小芳趕緊說：“好啊好啊，走瞭一天我也累瞭，而且餓得不行，咱們找一戶人傢吧。”

　　大山裡很難找到人傢，大壯說：“這裡一百多裡沒有人煙，隻能找個山洞將就一夜。”

　　於是兩個人就找個山洞，點燃瞭一堆篝火，篝火映紅瞭一男一女的臉頰。

　　可惜兩個人誰也沒有帶幹糧，行軍包裡幹癟癟的，小芳摸瞭摸空空的肚子說：“好餓，要是有吃的就好瞭。”

　　大壯說：“你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就有吃的。”於是大壯走出瞭山洞，不一會兒的功夫提著兩隻山雞走瞭進來。

　　小芳喜笑顏開，說：“你真有辦法竟然能捕獲獵物。”

　　大壯就笑笑：“我本來就是山裡人，打獵是我的強項。”

　　小芳到小溪邊將山雞拔瞭毛，洗吧幹凈，兩個人烤起瞭山雞肉。一股香味彌漫到山洞的每一個角落。

　　小芳靠在大壯的肩膀上，覺得溫暖而又舒適，她第一次感到原來男人的肩膀也是暖暖的。

　　吃過瞭晚飯，兩個人偎依而臥，背靠著，肩靠著肩。小芳的臉蛋紅紅的，說：“大壯，現在就咱倆，沒別人，幹點啥好呢？”

　　大壯說：“什麼也不幹，走瞭一天累死瞭，睡覺。”

　　小芳說：“睡不著怎麼辦？”

　　大壯說：“那就閉上眼，使勁睡。”

　　“閉上眼也睡不著，不如，，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對瞭，你們傢住在大山裡，聽說大山裡的人結婚很早，你成親瞭吧？”

　　大壯說：“沒有，我傢裡窮，娶不起媳婦。”

　　接下來大壯就給小芳講故事，講瞭他從小在磨盤山長大的情景，小芳聽得如醉入迷，睜大瞭雙眼。

　　最後小芳問他：“大壯，你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跟女孩接過吻？”

　　大壯的臉也紅瞭，吞吞吐吐說：“沒有，我沒跟女孩說過話。”

　　大壯這人比較矜持，真的滅跟女孩說過話。

　　“那你也沒有跟女孩接過吻瞭？”小芳羞答答問道。

　　大壯的臉更紅瞭，腦袋幾乎低進瞭褲襠裡：“沒有。”

　　“那你要不要試一下？不如我……吻你。”

　　李大壯沒有反應過來，小芳的嘴巴就到瞭，在大壯的臉上狠狠親瞭一口，然後蜻蜓點水一樣離開瞭。

　　李大壯的臉就跟喝醉酒一樣，紅通通的，羞得無地自容。

　　男人搓著衣襟，小姑娘一樣害羞。小芳咯咯咯地笑瞭，問他：“滋味怎麼樣？”

　　大壯說：“俺，心裡發慌，就像一隻兔子，砰砰砰地……跳。”

　　“那……要不要再試一下？我讓你準備好。”

　　大專趕緊說：“別……別。”

　　可是這一次又晚瞭，不能大壯反應過來，小芳的嘴巴又到瞭。這一次吻的是大壯的嘴唇。

　　大壯覺得大事不妙，拼命想推開她。但是小芳不理，膏藥一樣黏住瞭他，一味地吻著，還用舌頭頂開他的嘴唇。

　　如果小芳隻是親他的嘴唇，大壯還沒有那麼驚慌，小芳的舌頭賊一樣，探進瞭他的嘴巴裡，在他的牙齒跟嘴唇之間滑來滑去，想拼命撬開他的嘴。

　　李大壯嗚嗚地，他想推開小芳，可是那股發自心底的欲望阻止瞭他。

　　他也想抱住小芳納進懷裡。將女孩撕扯揉碎，可是理智又阻止瞭。

　　小芳的舌頭攻瞭又攻，最終沒有吧大壯的嘴巴撬開，男人始終咬著牙，把那條綿軟的東西擋在瞭外面。

　　最後小芳隻好放棄瞭，吧唧一聲，山洞裡傳來一陣把瓶塞的聲音，兩個人一起分開。一起臉紅，一起默默無語。

　　過瞭好一會兒，還是小芳主動說話瞭，問：“你生氣瞭？”

　　大壯搖搖頭，

　　“想不到你比小姑娘還靦腆，靦腆的好可愛。”

　　大壯沒有做聲，他的心還在跳，身上的血液一起湧上瞭大腦，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孩親，那種慌亂搞得他手足無措。

　　小芳問：“你……不喜歡？”

　　大壯臉紅著說：“不是不喜歡，是……不習慣。長這麼大，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更別說親嘴瞭。”

　　“你真的沒有跟女孩拉過手？”

　　“嗯，你是第一個，也是第一個……親我的。”

　　小芳一下抱住瞭大壯的胳膊，把腦袋靠在瞭他寬厚的肩膀上：“這麼說你還是……處男瞭？”

　　大壯問：“什麼叫……處男？”

　　汗，小芳對大壯捉摸不透瞭，這個傻乎乎的男人竟然連處男都不知道。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木頭的男人。

　　這一夜，小芳跟大壯談瞭很多話，她告訴他，她是城裡過來的兵，爹媽都是軍隊裡的幹部，她是獨生女，父母很疼愛他，爹媽說要她將來在部隊上找個養老女婿。

　　張大軍默默聽著，同樣告訴小芳，他傢裡有個哥哥，還有個嫂子，嫂子很漂亮，他將來也要找個像嫂子那樣賢惠的女人。

　　小芳撲哧一笑：“我不賢惠嗎？我將來給你做媳婦，你看行不？”

　　大壯的心又慌亂起來，不由自主點點頭：“行。”

　　“那咱倆好吧，從現在開始。”小芳就把腦袋貼在瞭大壯的胸膛上，聽著男人雄壯的心跳，兩個人一起陶醉在男歡女愛的幸福中。

　　他們啥也沒幹，就那麼幹巴巴靠瞭一夜，男人裹著女人，女人偎著男人，直到天光大亮。

　　早上起來，兩個人的關系貼近瞭很多，身體也貼近瞭很多，竟然手拉起瞭手。

　　那股綿軟的感覺順著大壯的手臂就傳遍瞭全身，他感到的女孩的手是熱的，也是軟的。就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

　　回到連隊的時候，大壯也要返回自己的工兵排，小芳說：“我也送送你吧？”

　　大壯卻笑瞭，道：“這麼送來送去，啥時候是個頭啊，咱倆都快趕上梁山伯跟祝英臺十八相送瞭。”

　　小芳就格格地笑，笑完以後眼圈一紅竟然掉瞭下瞭兩顆淚珠：“大壯，你等著我，等咱倆都復原，我就去找你，那時候咱們一起生活。”

　　大壯很自信地點點頭說：“好，我等著。”

　　從哪兒以後她們的關系更加密切，一直保持不斷。小芳還帶著大壯回過一次傢。看望過他的爸爸媽媽。

　　小芳的爹娘都是幹部，她的父親是師部的一個參謀，她的媽媽是部隊文工團的領導，小芳可以說是根正苗紅。

　　兩位老人一眼就相中瞭大壯，大壯的憨實跟老成深深折服瞭兩位老人的心，他們已經默許瞭這個女婿。

　　很快，大裁軍來瞭，李大壯的部隊被裁撤瞭下來，整個排全部被撤銷，所有的士兵被迫返鄉到地方去工作。

　　復原的那天，小芳把大壯送上瞭火車，千叮嚀萬囑咐，囑咐他路上小心點，註意安全，女孩子流著淚把她送出老遠老遠。火車開動以後，大壯還隱隱約約看到小芳在沖著他招手……

　　按照大壯的意思，等著上面分配好工作，他就到城裡去，然後再跟小芳聯系。

　　可是當回傢第一眼看到瞭病重的哥哥，看到守寡的嫂子，看到年幼的侄子以後，大壯就猶豫瞭。

　　我走瞭俺哥咋辦？俺嫂子咋辦？一個女人照顧著生病的丈夫，拉扯著沒成年的孩子，那是很苦的。

　　嫂子還年輕，不能這樣辜負人傢啊？

　　大壯的心裡糾結不已，其實就在他回傢幾天以後，上面的工作就安排瞭下來，大壯被分配到磨盤山外縣城的一傢派出所，擔任所長的職務。

　　他流著淚把那張通知書偷偷撕瞭，沒讓哥哥知道。

　　他依然挑起瞭傢庭的重擔，擔負起瞭一個弟弟應該做的一切。不能拋棄哥哥跟嫂子，否則他的良心就會終生不安。

　　至於小芳，大壯隻能默默思念默默祝福她：小芳，我不適合你，我傢太窮瞭，你是高幹子弟，應該去過幸福的生活，我隻能拖累你。

　　他相信小芳會找到一個更適合他的男人。

　　張大軍說過這樣一句話，劍以快為尊，情以舍為尊，愛她就放開她，讓她飛，飛到她想去的地方，愛她就給她幸福，大壯覺得大軍這句話是至理名言。

　　張大軍別看是山裡出來的漢子，人也有點色色的，可他的學問不淺，說出的每一句話總有一番道理，讓大壯佩服的不行。

　　特別是大地震以後，哥哥被砸死瞭，房子塌瞭，嫂子也守瞭寡。大壯覺得自己的責任更重瞭。

　　他之所以娶瞭翠花，一部分是為瞭哥哥留下的遺言，好好照顧嫂子，一部分是為瞭逃避小芳。

　　一個人痛苦總比三個人痛苦要好，大壯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小芳竟然千裡迢迢翻越瞭大山，跑到磨盤村來找他。這讓大壯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咋辦。

　　大壯說：“大軍，我不能見小芳，你還是打發她走吧。”

　　張大軍吃瞭一驚：“打發她走？人傢千裡迢迢過來找你，你讓人傢走？大壯哥，你還是不是男人？”

　　李大壯說：“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瞭，我能給她什麼？我不能對不起翠花。”

　　大軍嘿嘿一笑計上心來：“如果翠花嫂不介意，小芳也不介意的話，你不如跟我一樣，把他們兩個都娶瞭，兩個老婆多好。”

　　大軍本來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李大壯立刻就急瞭，大眼一瞪，眉毛一挑：“張大軍你放屁！你把我李大壯看成是什麼人？別以為我跟你一樣，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我這輩子隻對一個人好，那就是翠花，至死不渝。你再說讓我娶兩個老婆的話，咱倆立刻絕交！”

　　我日！李大壯一句話，大軍有點生氣瞭。

　　大軍知道大壯這個人，他是個寧折不彎的漢子，也是個對愛情非常專一的人，而且正直，為瞭尊嚴可以不姑息生命。

　　張大軍怒道：“你瞎嚷嚷個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人品不行瞭？兩個老婆怎麼瞭？隻要大傢都願意，三個五個老婆照樣娶？你想想，如果你不要小芳，她一氣之下跟翠花嫂當初一樣，跳河或者上吊，我保證你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