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說:“累死瞭,現在沒興趣。”
玉環就很惱怒:“那你啥時候有興趣?俺等不及瞭,現在就要,給俺嘛,給俺嘛?”
她跟翠花嫂一樣,感情女人的情趣來瞭,都是一樣的騷。
大軍說:“玉環,咱都老夫老妻瞭,別這麼肉麻行不行?”
玉環撒嬌地說:“不行,不行,俺就肉麻,俺也想身後有個小尾巴跟著,俺喜歡兒子,跟俺生一個嘛,大軍,求你瞭。”
大軍拗不過她,隻好點點頭:“那咱回帳篷裡去生。”
玉環一撅嘴巴,:“不行,帳篷裡有人偷看,俺就在這裡。”
大軍一愣:“這裡沒炕沒被窩,怎麼生兒子啊?”
玉環一下將大軍按倒,說:“就在石頭上生,將來兒子生出來,咱就叫他石生。”
張大軍撲哧一笑:“那好,就這一次,播進去就算瞭,播不進去,那就等年下回傢再說。”
玉環說:“這次你賣點力,一定能播進去。”
張大軍沒辦法,看看四下無人,工人們都睡熟瞭,他就把玉環壓在身下,身子一挺……進去瞭。
這一夜,就在兩對男女享受在歡愉的激情中時,磨盤山也躁動起來。
遠處傳來一聲聲野狼的嚎叫聲,那聲音淒厲婉轉,如泣如訴,好像百鬼夜哭一般。
第一聲狼嚎傳來的時候,張大軍剛剛提上褲子,那一聲狼嚎就在不遠處,把張大軍嚇得打瞭個冷戰。
玉環也裹緊瞭衣服,問大軍:“咋瞭?怎麼狼叫的這麼慘?”
大軍說:“不好,狼群裡出事情瞭,我去看看。”
玉環說:“俺也去。”
張大軍拉著玉環的手,直接上瞭前面的半山坡,剛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條黑影在月光下徘徊。
那條黑影就是小母狼紅霞,紅霞正在急的團團轉。脖子一伸又是一聲嚎叫,好像在大聲啼哭。
張大軍趴在山坡上,按下瞭玉環的小腦殼,不讓她抬頭,兩個人匍匐在地上。
大軍看的清清楚楚,紅霞的前面躺著三隻狼崽子,那三隻狼崽子直挺挺倒在地上,露著猙獰的牙齒。
它們雙眼圓睜,嘴巴裡流出瞭狼血,好像已經死去很久瞭,也有點死不瞑目。
紅霞在三個狼崽的旁邊久久不肯離去,仿佛一個母親,舍不得懷中慘死的嬌兒。
張大軍看到紅霞的眼裡流出兩滴豆大的狼淚。
很明顯,三個狼崽子是被人摔死的,它們口鼻出血,四肢都斷裂瞭,身上的茸毛剛剛長齊,看樣子剛剛出生一個月。
張大軍立刻明白瞭,死去的三個狼崽子是紅霞跟阿黃的孩子,一定是被修路的民工從狼窩裡掏瞭出來,給弄死瞭。
張大軍的怒火噌得竄上瞭頭頂,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
狼可是磨盤山的命脈啊?是誰下此毒手,將三個幼小的生命扼殺在瞭搖籃裡?
玉環不知道紅霞在幹什麼,問大軍:“大軍,這條狼為什麼叫的那麼慘?”
大軍說:“她兒女被人摔死瞭,母親失去兒女,當然要嚎哭瞭,小母狼是在哭。”
“啊,那她太可憐瞭,是誰幹的?”
大軍說:“不用問,是修路的民工,咱們走,把大傢叫起來,我查一查是誰幹的,非敲斷他的腿不可!”
張大軍憤怒瞭,死瞭三隻狼崽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野狼的報復。
狼的報復心很嚴重,有時候為瞭尊嚴可以不顧生命。這次三條小狼被人扼殺,一定會激起磨盤山所有狼的憤怒,一場更大的狼災在所難免。
張大軍領著玉環回到瞭工地上,腳步沒站穩就開始吹哨子,扯開嗓子喊:“起床瞭!快起床瞭……開會瞭!”
很多人剛剛睡著就被大軍的哨聲驚醒瞭,大傢還以為狼來瞭,一個個驚得面如土色,很多人抓起褲子就往腦袋上套,有幾個沒穿衣服就跑出瞭帳篷,三百多個人各個顯得狼狽不堪。
出門以後才知道是張大軍在叫,通知大傢開會,還以為地震瞭呢。
大傢一字排開站好,張大軍的眼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
紅旗跟紅兵戰戰兢兢問:“大軍哥?咋瞭?半夜黑啦到底啥事?”
張大軍一聲暴喝:“我問你們,是誰!是誰殺死三個狼崽子的?”
大軍的喝聲跟炸雷一樣在半空中炸響,嚇得所有人都打瞭個冷戰。
“你們知道不知道狼是磨盤山的命脈?狼是磨盤山的命根子?那個狗日的幹的,給老子站出來!”
紅兵跟紅旗相互對看瞭一眼,立刻低下瞭頭。
張大軍喝道:“李紅旗,李紅兵,你們兩個兔崽子,給我站出來!”
紅兵跟紅旗立刻上前一步站瞭出來,不敢抬頭看張大軍。
“我問你們?是不是你們幹的?”
紅兵的心裡還不服氣:“大軍哥,年前那些狼襲擊咱們的村子,還把幾個工友咬傷瞭,我跟紅旗下午剛好路過一個山谷,發現瞭狼窩,裡面有三個狼崽,我們一怒之下就把它們……摔死瞭!”
“啪!”一擊響亮的耳光襲來,張大軍的巴掌重重地扇在瞭紅旗跟紅兵的臉上。
紅旗跟紅兵感到腮幫子火辣辣地疼,立刻腫起來老高,嚇得他們渾身顫抖:“大軍哥,我們……”
“你住嘴!”張大軍火山爆發瞭,一怒無名的怒火竄天而起,指著紅兵跟紅旗的鼻子就罵:“你們兩個混蛋!!那可是命啊,三條無辜的生命,就這麼被你兩個殺瞭,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狼跟人一樣,它們有自己的領地,有自己的空間,有自己生存的權力,你有什麼資格殺它們?”
紅兵跟紅旗最佩服張大軍瞭,從小就佩服,它們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張大軍是大哥,它們幾個一直都是小弟,對大軍的話言聽計從。
平時張大軍咳嗽一聲,紅旗跟紅兵的身子都要顫三顫。
“大軍哥,你別生氣,我們當時沒有控制住,看到狼就想起瞭死去的三個工友,我們也是以命抵命,為三個工友報仇。”
“你放屁!”張大軍怒道:“工友的死跟三個狼崽有什麼關系?當初野狼攻擊村子的時候,它們還沒有出生呢?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次你們惹下瞭塌天大禍?不出三天,磨盤山所有的狼都會聚集在一起,把我們的工地夷為平地,它們的報復心是難以想象的!”
紅旗跟紅兵不敢做聲瞭。
張大軍最瞭解狼,也最熟悉狼.,除瞭張大軍,磨盤山沒有一個人跟狼有過親密的接觸。
最重要的一點,這三個狼崽子是紅霞跟獵狗阿黃生的,它們應該是阿黃的骨肉,張大軍跟阿黃像兄弟一樣,眼睜睜看著兄弟的兒女被摔死,他怎麼可能不勃然大怒?
張大軍苦苦搖瞭搖頭,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他馬上命令:“從今天夜裡開始,任何人不準走出工地,輪班站崗,防止野狼的偷襲!還有,一個禮拜之內不開工,把所有的人員收縮回來,因為一場更大的狼災立刻會到來。”
張大軍說的沒有錯,再一次的狼襲終於降臨瞭。
小母狼紅霞三個狼崽的慘死,激起瞭磨盤山群狼的憤怒,也激怒瞭紅霞的父親,那條灰毛狼王的憤怒。他們終於開始瞭對人類的瘋狂報復。
雖然張大軍把所有的工人都收縮進瞭工地,工地兩面環山,可還是沒有逃掉野狼瘋狂的攻擊。
接連三天,漫山遍野都是野狼的嚎叫聲,由近而遠,彼此起伏,狼群再一次聚集瞭。
第三天的夜晚,灰毛狼王帶著自己的隊伍出發瞭,它們就像一群出巢的馬蜂,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轉眼的時間就把整個工地包圍瞭。
張大軍做瞭最充分的準備,已經將山路封死,所有的工人群集在大路的中間。
他們的身後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右邊是萬丈懸崖,左邊是剛剛修出來的開闊大路,這條路一直通向磨盤村。
張大軍沒把阿黃帶進工地,因為怕中瞭狼王的調虎離山計,村子人的生命比工地上人的生命更重要,有阿黃領著群狗負責村子的安全,張大軍最放心。
而且他知道,群狼報復的是工地上的工人,不是磨盤村的村民。
狼這東西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不適合狼的世界,他們是有仇就報,而且立刻就報,你給我一刀,我抬手就是一劍。
狼群唯一進攻的通道就是這條通往磨盤村的大路,所以大軍安排瞭紅旗跟紅兵連夜把守。
半夜,黑壓壓的狼群襲擊而來,幾乎將整個山崗淹沒,他們壓低身軀,匍匐前進,等慢慢靠近工地以後,就壓倒身軀,一雙雙鬼火地的雙眼觀察著工地上的動靜。
灰毛狼王表現出瞭前所未有的鎮定和從容。它知道張大軍不好惹,也知道張大軍是狼群的唯一勁敵。
它已經兩次慘遭失敗,而且兩次差點送命,這一次更是加倍提高瞭警惕。
灰毛狼王仔細觀察著工地上的動靜,它看到瞭紅旗跟紅兵手裡的槍,也看到那些帳篷裡影影綽綽的人影。不用問,張大軍已經準備好瞭一條大佈袋,就等著它鉆進去呢。
小母狼紅霞就偎依在父親的身邊,當她的雙眼跟紅旗紅兵相對的時候,那種復仇的烈火就悠然而起。
沒錯,就是這兩個壞蛋殺死瞭她的孩子,老娘要報仇。
不等灰毛狼王下達命令,紅霞的眼睛騰地就紅瞭,好像點著瞭汽油桶的烈火:“嗷!”地一聲怪叫,沖著紅旗跟紅兵就撲瞭上來。
紅旗跟紅兵知道狼會來報復他們,他們也看到瞭鬼火閃閃的狼眼,剛剛喊瞭一聲:“狼!”可是沒想到這樣快,紅霞的身影已經就到瞭,一下就把紅旗給撲倒。
紅霞張開簸箕一樣的大嘴,沖著紅旗的脖子就咬。
紅旗嚇得面如土色,嗤啦,屙瞭一褲子,驚得他慘叫一聲:“大軍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