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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翠花想不開瞭

  半夜,翠花嫂打開瞭房間的門,走出瞭院子,上瞭磨盤山。

  死在那兒好呢?開始的時候翠花想吊死在傢裡的梁頭上,後來一想,怕嚇壞孩子,還是死在外面好。

  她出瞭村子,進瞭盤蛇谷,來到瞭鬼愁澗。一路哭一路流淚,淚滴落在地上砸成瞭小坑……

  還是跳崖吧,這樣幹凈,而且衛生,死瞭以後屍體就會被野狼拖走。到時候東一塊西一塊,傢裡人找不到也不會太難過。

  村子裡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時候,就這樣掉進瞭鬼愁澗,再也沒有上來。有李大虎的兒子李玉林,還有玉環的爹……。

  翠花嫂站在鬼愁澗的崖頂,留戀瞭一眼隱隱約約的村莊,村莊裡燈火闌珊。

  她從小子在磨盤村長大,看慣瞭這裡的山,看慣瞭這裡的水,看慣瞭這裡的人,看慣瞭這裡的一切。

  兒啊,娘走瞭,娘對不起你爹,背叛瞭你爹,娘好後悔,我死瞭以後叔叔會照顧你的。

  翠花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如意,孩子才剛剛七歲啊。正在上小學。死瞭娘會很可憐的。

  然後她又看瞭看屬於自己的身體,那是一具多麼美好的身體啊,她體態端莊,身條秀美,潔白如玉,曾經征服瞭大半個磨盤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羨慕地冒火。

  可是這具身體是骯臟的,醜陋的,不幹凈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過,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嘗過。他不能用自己骯臟的手臂去擁抱大壯,也不能用那張骯臟的嘴唇去親吻大壯的臉膛。因為自己會玷污他。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翠花嫂一閉眼,跳進瞭深深的萬丈懸崖,暗夜裡,她的身體像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張大軍已經半年沒有回過傢瞭。

  半夜,他返回瞭自己的屋子,發現玉環已經躺下瞭。

  女人知道男人回來,早就剝光瞭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正在等著男人進屋。

  張大軍進門以後就脫掉瞭自己的大衣,然後迅速的解開瞭腰帶,溜進瞭炕上。上去抱住瞭玉環的細腰。

  玉環也忍瞭半年,大軍為瞭修一條路出來,這段時間幾乎累垮。

  張大軍輕輕一碰,玉環就來勁瞭,不用男人招呼,她就翻過自己的身子,用力把大軍的棉襖脫瞭下來,然後是棉褲。一股腦甩在瞭炕頭上。

  女人潤紅的臉頰貼在瞭大軍的身上,開始在他胸脯上和肚皮上蹭磨,嘴唇像蚯蚓翻耕土層一樣吻遍他的身體。

  張大軍也來勁瞭,山裡的男人強壯,女人同樣也強壯,天生就有一股子接近自然的野性,

  這野性是與生俱來的,就像田地裡隨意生長的雜草一樣見縫插針,不留一片空隙,滿足地享受著陽光和雨露帶來的滋潤。

  張大軍抱著玉環的腦袋,雙手撫著她的秀發,看著女人的俏臉吻過他的胸膛,吻過他的肚皮,吻過他的肚臍,瀑佈流水一樣向下走,最後吻在瞭男人的命根上。

  他同樣摟住她光滑細膩的腰身,整個人就暈眩瞭。安心享受著從下身流遍全身的那種快感。身體裡的血液就流淌起來。

  大軍的手拉住瞭玉環的手,生生把她從身下拖瞭上來,急切地扳過她的頭吻她的嘴唇,品嘗著她的舌頭。雙手在她胸脯上揉搓著,溫熱柔美的nai子使他迷醉。

  玉環的身體依然溫宿綿軟,攜帶著一股蘭花一樣的香氣,張大軍的神經就崩到極限,終於按耐不住,將女人壓倒在炕上,進入瞭她濕潤肥沃的福地。

  屋子裡凈是喘息聲,高一陣低一陣地呻吟。炕板開始咯吱咯吱作響。

  男人在喘息,女人在呢喃……

  這一夜隔壁的小花又睡不著瞭,張大軍在這邊瞎鼓搗,弄得她渾身焦躁不安。

  但是今天夜裡小花沒有用磚頭去砸墻壁。她在隔壁輕輕地傾聽。

  她聽到瞭墻那邊男人跟女人的喘息,也聽到瞭咯吱咯吱的壓炕聲,她的心跳跟呼吸也隨著加速起來,

  女孩子的臉也紅瞭,伸手開始在身上撫摸,她的手劃過自己粉白的脖頸,高鼓的nai子,慢慢摸向瞭肚子,而後是三角區,那個地方已經不知不覺濕漉漉一片瞭。渾身燥熱的難受,好像千萬隻蜜蜂在身上蜇刺。

  小花不由自主縮進瞭被窩,攬住一個枕頭,雙腿緊緊將枕頭夾住,跟著翻滾起來,手指抓得枕頭咯吱咯吱響,她臉色潮紅,嘴巴裡輕輕呢喃起來:“大軍,大軍,大軍……”

  現在的小花完全把大軍當做瞭夢裡的枕邊人。每天夜裡她都夢想著跟大軍愛撫,她幻想張大軍的手撫摸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幻想大軍的唇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每次想到這裡,她的心就跟著蕩漾起來。

  這一夜,小花又失眠瞭,焦躁地不行,那種麻酥酥的電流從身體裡流過,最後又弄臟瞭一條內褲。

  張大軍跟玉環一直鼓搗到半夜,兩個人才掩旗息鼓收兵回營,幾分鐘以後土炕上傳來一陣鼾聲。

  第二天早上張大軍起來的比較早,提上鞋走出傢門的時候,東方剛剛透過一抹曙光。

  忽然,一個人急急忙忙跑瞭過來,大汗淋漓,原來是李大壯。

  大壯大老遠就沖著大軍喊:“大軍,不好瞭,不好瞭,出事兒瞭……”

  大軍一聽大壯的喊聲就知道出瞭大事,大壯這人一項穩重,不是火燒屁股的事情,不會把他急成這樣。

  “怎麼瞭大壯哥?”大軍問。

  “嫂子,我嫂子出事瞭。”大壯氣喘籲籲道。

  “翠花嫂,翠花嫂咋瞭?”

  “我嫂子……不見瞭。”大壯的眼裡幾乎出淚。

  張大軍一聽撲哧笑瞭:“她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不見瞭呢?”

  大壯說:“她昨晚沒回傢,一夜沒回來,我覺得可能是出瞭意外?”

  大軍一愣:“到底怎麼回事?”

  大壯垂頭喪氣道:“昨天晚上,我跟嫂子吵瞭一架,吵完以後我就出去瞭,嫂子就離開瞭傢,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

  “你都說她啥瞭?”

  “我說她下流,無恥,辱沒祖宗,偷野男人,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名聲,還不如……去死!”

  “啊?”大軍吃瞭一驚,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瞭,這些話是非常傷人的。

  老實說翠花嫂偷男人的事兒,張大軍早就有耳聞,憑著張大軍跟三喜哥的關系,大軍早就忍不住瞭,但是大軍不恨翠花嫂,她是個女人傢,照顧生病的男人,還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不靠男人你讓他靠誰?

  他恨李大虎,也恨李秀林,還恨村裡的那些流滿閑漢趁人之危。

  大軍當初打斷李大虎的腿,用獸夾子打斷瞭李秀林的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瞭翠花嫂。

  大軍抬手點著大壯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我說大壯哥,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知道翠花嫂有多好嗎?她是個好人,很善良的,又那麼能幹,對三喜哥不離不棄。你怎麼能這樣傷人傢的心?”

  大壯眼裡的焦急瞬間化成瞭悲哀,緊著著就是一雙奪眶而出的眼淚,他心裡又惱又恨又是慚愧,但心地問:“那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大軍急急忙忙裹緊瞭大衣:“還能怎麼辦?出去找啊,發動全村的人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大軍跟大壯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發動瞭全村的青壯勞力,遍山遍野開始尋找翠花嫂的下落。

  所有的親戚傢找過瞭,沒有。前山和後山找過瞭,沒有。大傢提著燈籠火把將盤蛇谷跟鬼愁澗每一個角落都踅摸瞭一邊,還是沒有發現翠花嫂的身影,

  大壯感到瞭不妙,嫂子會不會一氣之下跳進山崖死掉瞭?那樣的話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哥哥?

  大壯心急如焚,他的心頃刻間變成瞭一捧死灰,悲痛,懊惱,自責一股腦湧上瞭心頭。

  他後悔罵瞭嫂子,也後悔罵她不知廉恥,傷風敗俗,辱沒祖宗。

  半年的時間,翠花一直在他的身邊,幾乎成瞭他身體的一部分,嫂子這一走好像有人從他身上抽取瞭一根骨頭,大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大隊人馬找瞭整整一天,也沒有發現翠花嫂的蛛絲馬跡,最後,一個村民在鬼愁澗的半山坡發現瞭一隻鞋,大壯接過那隻鞋,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嫂子腳上穿的。

  大壯的眼淚奪眶而出,急得直跺腳:“大軍,大軍快看,這是我嫂子的鞋,快救救我嫂子,救救我嫂子啊!”大壯抓著大軍的肩膀晃個不停,不知道該怎麼辦。

  懸崖邊有隻鞋,這就證明翠花嫂來過,無論她有沒有掉進懸崖,都應該爬到崖下去看看。

  張大軍大喝一聲,:“拿繩子來,年輕力壯的跟我下去!”

  繩子拿來瞭,張大軍將繩子一頭系在自己的腰裡,一頭系在瞭一塊石頭上,然後奪過一個村民手裡的火把,哧溜一聲就滑瞭下去。

  現在是半夜,鬼愁澗又是深不見底,遠處傳來的瞭野狼的嚎叫聲,大軍不知道翠花嫂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翠花嫂一定是從這裡跳下去的,而且兇多吉少。

  第一個下來是張大軍,第二個下來的是李大壯,然後是紅旗,紅兵,狗蛋,三條繩子一起卸瞭下去。

  四條黑影很快隱藏進瞭鬼愁澗的斷崖下。火把的亮光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上面的村民心都提到瞭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