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手絹剛剛掏出來,槐花就發現自己晚瞭一步,人傢玉環已經撲瞭上去,拿出手巾在幫著大軍擦汗。
“大軍哥,你累不,看你出瞭這麼多汗。”玉環關心地問。
“我不累?你呢?”
玉環說:“我不累,我的活兒輕。”
“還說不累?看你這一頭的汗。”
大軍抓住瞭玉環手,也幫著玉環擦汗,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要不是田地裡人多眼雜,倆人就粘一塊瞭,電鋸都鋸不開。
不遠處的臭蛋,紅兵,還有紅旗,看到玉環和大軍纏綿的樣子,羨慕得不行,幾個小子一起扯著嗓子起哄:“張大軍,親一個,張大軍,親一個……”
看到他們起哄,玉環的小臉蛋騰的紅瞭,甩開張大軍的手想逃走。
張大軍一下拉住瞭玉環,猛地抱在瞭懷裡,說:“怕啥?咱是兩口子,親嘴又不犯法,親一個就親一個。”
張大軍一低頭,吱……吧,在玉環的臉上親瞭一口。
幸虧張大軍不是屬貓頭鷹的,要不然就會叼走玉環臉上的一塊肉,玉環的臉上出現瞭一排齊齊的牙印。把她羞得,撒開大軍的手跑出去老遠。
張太輝和張何氏趕緊把臉扭過去,裝作沒看見,想不到兒子會當著全村人的面親兒媳婦,羞死人瞭。
張太輝老臉羞得通紅,張何氏低著頭罵道:“呸呸呸,這小子,也不知道臊得慌。”
遠處的臭蛋和紅兵還有紅旗幾個小夥伴一起拍手吶喊:“喔……親上嘍,親上嘍。”
張大軍就是這樣的人,這些年他不但膽子越來越大,本事也越來越大,滿懷的雄心壯志。他曾經發誓,要讓磨盤村所有的人都過上好日子。
他的計劃是,先在磨盤村修一條通向山外的路,然後開工廠,辦企業,讓大傢的腰包都鼓起來。
張大軍有這樣的能力,也有這樣的雄心,村裡的年輕人都願意跟著他幹。
張大軍親玉環,引得四周勞作的村民哈哈大笑,羨慕的不行,瞧瞧人傢這男人,唯獨氣壞瞭一個人,就是不遠處的槐花,槐花氣的,真想上去揍玉環兩耳刮子。
你個爛肉,憑啥擁有大軍哥?大軍哥應該是我的。
槐花氣不過,就站起來走向瞭張大軍:“大軍哥,你傢的地犁完瞭沒有?”
張大軍穿上瞭汗衫,說:“槐花,犁完瞭,你有啥事,需要幫忙嗎?”
槐花說:“大軍哥,你看俺傢勞力少,俺娘大肚子,俺爹又不能幹農活,妹妹又小,這塊地,借你傢牲口幫我犁一下唄,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張大軍毫不猶豫說:“那成,好吃的就免瞭,鄰居傢幫忙是應該的,交給我瞭。”
張大軍拉起那頭黃牛,牽進瞭槐花傢的地裡,幫她犁起來。
莊傢人農忙的時候相互幫忙是應該的,所以張大軍義不容辭。
玉環,張太輝還有張何氏也過來幫忙,施肥的施肥,搖耬的搖耬,撒子的撒子,一畝半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犁完瞭。
張大軍擦瞭擦汗,對槐花說:“妹子,二刀叔年紀大瞭,幾個妹妹又小,你以後有啥活兒,就說一聲,能幫到的我一定幫,別客氣。”
槐花臉一紅,掏出瞭手巾,幫張大軍擦擦汗:“大軍哥,你真好。”
張大軍對槐花真的很好,小時候就不錯,一直把他當妹子,那時候,玉環,大軍,槐花,還有李慶林他們是同學,有啥好吃的,張大軍總不忘分給槐花一點。
也可能是那時候,槐花就對張大軍產生瞭愛慕,隻不過張大軍不知道。
擦幹瞭臉上的汗水,槐花的心就跳開瞭,光想摸摸張大軍的胸肌。也想被他的肩膀給抱一下。
張大軍跟玉環每天晚上鬼叫,殺豬一樣,半個磨盤村的人都吵的睡不著,槐花也聽到瞭。
早聽說張大軍的那hua兒超級巨大,非常的猛,上次把玉環都捅暈瞭,不知道進入自己的身體……是啥感覺。
槐花看著張大軍,思緒早不知道飛哪兒去瞭。
因為有人幫忙,今天下工很早。槐花回傢以後,開始做飯。
她烙瞭幾張玉米餅,多放瞭點油,想給張大軍送幾張過去。
第一是大軍幫瞭她的忙,再一個,他想借機靠近大軍。
跟玉環成親怎麼瞭?我照樣能把你們挑散夥,大軍的炕上躺的應該是俺槐花,你玉環算老幾?一個破爛二手貨,還是個白虎星,俺槐花可是黃花大閨女,原裝的處女。
剛剛做好飯,他爹朱二刀拉著一頭羊回傢瞭。
朱二刀因為在李大虎傢喝瞭點馬尿,還牽回來一頭羊,心裡美得不行,嘴巴裡哼著小曲,唱著十八摸進瞭傢門。
朱二刀一進門就喊:“他娘,他娘,大喜啊大喜。”
美蘭從屋子裡探出瞭頭,吼道:“你叫喚個啥?是不是找到小老婆瞭?告訴你,你要是敢領個狐貍精回傢,我就用祖傳的煽豬刀,把你給割瞭。”
朱二刀一瞪眼:“當著孩子的面,你說的那叫啥話?真的大喜瞭,我把閨女嫁出去瞭,還把聘禮帶回來瞭。”
美蘭吃瞭一驚:“啥聘禮,你把咱閨女嫁給誰瞭?”
朱二刀說:“就是李大虎傢的秀林,秀林是咱看著長大的,大虎跟我從小就是玩伴,把槐花嫁給秀林,我最放心瞭。那……聘禮就是這頭公羊,李大虎準備用這頭公羊,換咱傢槐花。”
美蘭一聽,不但沒覺得吃驚,還差點高興地跳起來:“真的?我說朱二刀啊,活瞭大半輩子,你總算幹瞭點人事,這麼說這頭羊歸咱瞭?你真有本事,我看看,我看看。”
美蘭一下拉過瞭朱二刀手裡的羊,左看看,又看看,樂的不行。
真不錯,這頭羊非常的威武,渾身黑毛,頭上的兩個犄角很大,不低於200斤,能賣不少錢呢。
可惜的是剛剛被煽瞭,顯得沒精打采蔫不拉幾的。隻能賣肉,不能盡人事。
美蘭有點掃興:“你煽瞭它幹啥?就是拉出去給人傢母羊配種,也能賺不少錢,可惜瞭可惜瞭。”
朱二刀說:“煽瞭幹凈,它就不胡思亂想瞭,咱把它賣掉,再買一公一母兩頭羊羔子,還能剩不少錢,這樣羊生羊,不出兩年,那就是一群羊啊,咱們發財瞭。”
朱二刀拉著老婆哈哈大笑,他眼前好像已經出現瞭一大群羊,在山坡上吃草。花花綠綠的鈔票正在滿天亂飛。
兩個人的談話槐花在廚房聽得清清楚楚,槐花氣的一下就從廚房裡竄瞭出來:“爹,你把俺賣瞭?賣給誰瞭?”
朱二刀說:“閨女,說賣多難聽啊,是把你嫁出去瞭,是秀林。”
沒想到槐花嘴巴一撅,怒道:“俺不嫁,爹,你把羊給人傢牽回去吧。”
朱二刀吃瞭一驚:“你說啥,你不嫁?為啥?”
槐花胸脯一挺:“不為啥,就是不想嫁,俺還小,俺走瞭,你跟俺娘咋辦?幾個妹妹誰來照顧?”
朱二刀說:“這個你放心,你媽再過半年才能坐月子,以後也不再生瞭,你隻管嫁你的。”
槐花說:“俺不,俺不嫁給秀林,他名聲不好,還有他爹李大虎,名聲也不好,都是流氓。”
朱二刀一瞪眼:“胡扯,名聲能當飯吃嗎?那是從前,他死瞭三個兒子,以後會收斂的,至於秀林,我看著他長大的,那孩子不錯,再說聘禮都收瞭,那有退回去的道理?”
“別管怎麼說,俺就是不嫁,”槐花的話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朱二刀氣的嘴唇直打哆嗦,最後實在沒辦法瞭,隻好使出瞭殺手鐧:“不嫁也由不得你,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想我養你一輩子啊?沒門!”
槐花怒道:“爹,你是不是嫌棄俺瞭?那俺走,走還不成嗎?俺離傢出走,再也不回來瞭!”
槐花說著,氣憤憤就要沖出傢門。
美蘭在後面嚎瞭一嗓子:“槐花你給我站住!”
槐花隻好停住瞭腳步。美蘭含著淚說:“槐花,娘知道對不起你,可是你看看咱傢這條件,你妹妹這麼多,你爹又不能幹重活,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誰不吃?誰不喝?你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嗎?玉林名聲是不好,可是他還算健康,不缺胳膊不掉腿,總比嫁個瞎子聾子強吧?男人啊,就那麼回事,以後你拴住他的心就行瞭,玉林那麼聰明,以後會讓你過好日子的。”
槐花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心裡糾結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命不好。
本來喜歡張大軍,可張大軍卻娶瞭玉環。
傢裡的條件的確不好,碰到災荒年,野菜都吃不飽,如今爹牽回來一頭羊,能賣不少錢,幾個妹妹以後有饃饃吃瞭。還可以讀書,自己委屈一點怕啥?
槐花一下把那幾張烙餅扔在地上,往地上一蹲,哇地哭瞭,直哭的聲淚俱下。肩膀一抖一抖,隻嘆自己命苦。
朱二刀和美蘭想上去勸勸姑娘,沒想到槐花抽泣一聲,返回瞭屋子,咣當關住瞭房門,三天都沒有出來。
美蘭和朱二刀一起傻瞭眼。
剩下的幾天,朱二刀找來瞭所有的親戚和朋友,隔著房門,對槐花進行瞭連番的轟炸。
一批又一批的說客接踵而來,都是勸她嫁給秀林的。
三天以後,槐花終究架不住這些糖衣炮彈的猛烈轟擊,她的精神防線徹底被擊潰瞭,隻好答應瞭這門親事。
但是槐花提出瞭一個條件,過七的時候,必須要請張大軍過來,別人不行,她要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送給張大軍。
朱二刀立刻就答應瞭。
過七是必須的。找張大軍更不是問題。
全村的姑娘出嫁,都巴不得找張大軍去過七,張大軍目前在磨盤村可是姑娘過七的首要人選,而且這個面子,他一定不會駁回。
張大軍也很納悶,不知道為啥,有時候,他覺得姑娘們願意跟自己過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鳥……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