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翻滾,撕咬,親吻,整整半夜,驢打滾一樣,把一塊整齊的麥地糟蹋的不成樣子。
第二天的早上,鄰居傢的二叔朱二刀到莊稼地裡去看莊稼,發現整塊地的麥苗都被壓倒瞭。氣的他的老婆美蘭拍著膝蓋罵瞭半天街。
又是一個晚上,在村頭的打麥場裡,大軍拉著玉環還是賞月,月亮出來的比較晚,兩個人忽悠就來瞭興趣,還是緊緊抱在一起,激烈地狂吻,接下來故伎重演,接吻,摟抱,然後還是打滾,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朱二刀趕著騾子去打場的時候,卻興奮地笑瞭,二畝地的蕎麥堆子,一夜之間被張大軍兩口子攤平,碾碎……
他隻是拿著大叉挑瞭幾下就把蕎麥給收瞭起來。
把朱二刀感動的不行,他深深感嘆一聲:“雷鋒同志……又回來瞭。”
每天早上起來,張大軍的臉色都不好看,嚴重睡眠不足,眼窩發青。小花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吵得睡不著。
隻有玉環的精神越來越好,滿面紅光,經歷瞭男人雨露滋潤的女人,就像被春雨澆灌的麥苗一樣,變得綠油油的。
小花看到以後就罵他:“活該,讓你不懂得節制,早晚被那個狐貍精給抽幹。”
張大軍就笑笑,不去理她。
眼看著兒子的體格越來越弱,大軍娘張賀氏不樂意瞭,老太太非常的生氣。
大軍娶玉環的時候,張何氏本來就不願意,她最迷信瞭,一直覺得玉環是白虎星,她害怕兒子跟李傢那哥兒仨一樣,被玉環克死。
他們傢五代單傳,到張大軍這一代,就指望兒子能夠開枝散葉,傳種接代,這要是弄個精盡人亡,剩下他們老兩口,可該咋活?
晚上,大軍娘鉆被窩裡就跟老頭子張太輝商量:“他爹,你勸勸兒子,別整天就知道快活,把身子骨搞垮瞭,要後悔一輩子的。”
張太輝很為難:“這話我張不開口,年輕人火力大,我有啥辦法?要勸還是你這當娘的去勸。你比我合適。”
老太太怒道:“你這爹是咋當的?咋不顧兒子的生死?大軍這麼拼命,萬一身子搞垮瞭,以後有孩子誰來養?”
張太輝一瞪眼:“咋?我管他吃,管他喝,他炕上的事也要我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想想,兒子和兒媳婦炕上的那點事,我這當公公的咋開口?”
大軍娘隻好點點說:“那還是我來吧。”
第二天,張何氏把玉環叫進瞭自己的屋子裡,老太太坐在中堂前的椅子上,也不說話,擺出瞭一副婆婆高貴的姿態,用眼睛使勁剜玉環。
玉環不知道自己做錯瞭什麼,怯生生地看著婆婆,問:“娘,俺咋瞭,哪兒不滿意,您說出來,俺改。”
張何氏罵道:“你個小浪蹄子,小狐貍精,大軍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想把俺兒子弄死啊?是不是看我們傢斷瞭香火你才滿意?你按的是啥心?”
玉環迷惑不解,問:“娘,俺咋瞭,您說啊,俺哪兒錯瞭?俺改還不成嗎?”
“我問你,你跟大軍是不是每天晚上在幹那個事兒?”
玉環臉蛋一下就紅透瞭,低著頭不敢看婆婆。
張大軍這人就這樣,幹那個事的時候連吼帶叫,大半個磨盤村的人都吵得睡不著,一條街的狗也跟著一起狂吠,院子裡的豬嚇得三更半夜竄出豬圈,半個月都不敢回傢。
這事根本瞞不過公公婆婆。
玉環就低著頭辯解道:“娘,您別生氣,這事又不怨俺,大軍他非要,俺有啥辦法?”
老太太抿瞭口茶,想瞭想,就說:“你應該知道節制,這個事急不來,要細水長流,我看你倆幹脆分開睡吧,一個睡炕上,一個睡地上。”
“那……誰睡炕上,誰睡地上?”玉環的臉還是紅紅的,兩隻手搓著衣襟,羞愧得不行。兩口子炕上的事兒,被婆婆當面質問,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老太太瞪她一眼:“你說呢?當然你睡地上,大軍睡炕上瞭,做婆娘的要緊著丈夫,這叫婦道,懂嗎?”
玉環點點頭說:“懂。”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別脫衣服,大軍非要的時候,你就讓他忍著。最好三到五天一次,悠著點,懂嗎?”
“知道瞭,娘。”
婆媳倆聊的好投機。
這天晚上,玉環紅著臉回到房間以後,就疊瞭兩個被窩,地上一個,炕上一個。果然沒脫衣服,鉆進瞭地上的那個被窩裡。
張大軍進屋以後感到奇怪,摸不著頭腦,問玉環:“玉環,你咋瞭,要跟我分居?”
玉環紅著臉道:“娘說瞭,要我跟你分開一段時間,經常幹那個事……對身子不好,時間長瞭,會損壽數的。”
張大軍立刻明白瞭,知道娘給玉環上瞭政治課。
公公婆婆在傢裡那就是天,地位是很高的,他們的話兒媳婦不敢不聽。
張大軍撲哧一笑,罵聲:“扯淡!沒聽說過,有的事兒啊,年輕的時候不幹,老瞭就幹不動瞭,趁著年輕,咱們把應該做的事情做他個夠,老瞭也不後悔。”
張大軍就哈下腰,把玉環抱在瞭懷裡,一使勁把女人翻在炕上。
玉環一個勁的掙紮,說:“不行哩,不行哩,娘知道瞭是要罵的。”
張大軍說:“要罵就讓她罵我,反正不抱老婆我是睡不著。他們不是要抱孫子嘛?我們趕緊給他們弄個孫子出來,娘就不會說啥瞭。”
張大軍伸手扯下瞭玉環的衣服,抱住女人酥柔香軟的身子,再次壓在瞭身下,兩個人動作起來……。
這一夜,張大軍又開始怒吼瞭,磨盤村整條街的狗也開始跟著狂叫,把大軍娘氣的,抬腳就沖出瞭院子。
老太太躲在兒子的窗戶根底下,苦苦的勸:“兒啊,悠著點吧。小心身子骨,兒啊,悠著點吧。小心身子骨………………”把張大軍在裡面煩的不行,那hua兒也疲軟瞭,隻好垂頭喪氣從玉環的身上翻瞭下來。
就這樣,大軍娘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每天夜裡守在兒子的窗戶根底下,隻要裡面一有動靜,她就跟念經一樣,扯著嗓子在外面吼:“兒啊,悠著點吧。小心身子骨………………”
這樣過瞭半個月,張大軍的身體果然恢復瞭很多,臉色也紅潤瞭不少,他又恢復瞭當初的體力,變得龍精虎猛。
可是老太太受不瞭瞭,困得不行,整天仰著頭打哈欠。有次納鞋底子,因為困得慌,註意力不集中,一針紮破瞭手,流瞭好多血,
張太輝就罵她:“你吃飽瞭撐得,管兒子這個閑事幹啥?”
張何氏說:“那是我兒子,我能不管嗎?他爹,你想個辦法吧,這樣下去不行啊?”
張太輝吧嗒抽一口煙說:“我有啥辦法?我才沒那麼無聊。”
張何氏說:“要不,我搬個被窩,睡兒子和兒媳婦中間?給他們中間打道墻?”
張太輝瞪瞭她一眼:“你別添亂瞭行不行?我看……還是讓大軍回山裡去吧,半個月回傢一次,這樣大軍的身體就能得到調息,村裡人也能睡個安穩覺。”
大軍娘連連拍手叫好,大呼此計甚妙,趕緊準備瞭幹糧,當天上午就把張大軍趕進瞭磨盤山。
以後的日子,張大軍十天回傢一次,每次回傢,玉環都在村口的小石橋上等著他,望眼欲穿。
男人回傢的時候,遠遠看到媳婦,就撲過來,一下把玉環抱在懷裡,兩個人相擁著回傢。村裡的後生們看到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都覺得眼饞。
就這樣,整整過瞭半年。
遠處的山青瞭,近處的水綠瞭,河邊的楊柳也綻出瞭稚嫩的綠條,春風一吹,搖過來擺過去,好像女人柔軟的腰肢。
水塘裡的鴨子也變得異常活潑,仰起脖子嘎嘎鳴叫。
磨盤山上的花比往年要開得早,紅的,白的,黃的,粉的,一朵朵一簇簇煞是好看。
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裡帶著甜味,爭先恐後縱情怒放。無數的蜜蜂和蝴蝶翩翩起舞,在花叢裡飛過來飛過去,整個磨盤山鮮活起來。
驚蟄以後,張太輝召集全村的群眾開瞭個會,說是上面下來瞭新政策,要求大隊把田地包產到戶。以後大傢單幹,各人顧各人的生活。
很多人不願意分,因為磨盤村山好水好,地裡的莊稼收成不錯。
特別是一些流滿閑漢,占大隊的便宜已經成為瞭習慣,不幹活也能分到糧食,於是就跟著架秧子起哄。說大傢吃喝不愁,實在不知道分開有啥好處。
還有一部分人願意分開,就是那些勞力多,成分不好的人,他們幹的活最多,得到的工分卻很少,分到的糧食也少,不願意養那麼多閑人。
於是大傢吵吵嚷嚷各執一詞,大隊部亂的不可開交。
最後張太輝大手一揮:“別的村都分瞭,咱們還是響應政策,分瞭吧,以後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有能耐的,就喝酒撈肉,沒能耐的,照樣啃你的窩窩頭。”
接下來,大隊部的東西開始按人頭分發,包括梯田,牛羊,林場,還有各種生產工具,大傢一搶而空,全部拉回瞭傢。
這段時間李大虎非常的糾結。
三個兒子被玉環這個白虎星克死瞭,隻有四兒子秀林還活著。
四狼五虎隻剩下瞭一狼一虎,沒瞭兒子就等於沒瞭主心骨,就像山裡的老虎沒有瞭牙齒。
李大虎覺得以後在村裡不能霸道瞭,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他分到瞭一頭大公羊,還有三畝半的梯田,這頭公羊是大隊羊群裡的種羊,個子高大,一身的黑毛,頭上長著兩個大犄角,非常的雄偉。
李大虎把公羊牽回瞭傢。他老婆大白梨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李大虎傢是貧農,平時在村裡不幹活,糧食照樣比別傢分的多。
這一分開,就等於大隊部把他遺棄瞭,跟沒娘的孩子一樣,覺得空落落的。
接下來,一件更煩心的事兒就哽上瞭李大虎的心頭,那就是四兒子秀林的婚事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