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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草木皆衰

  梅公子冷笑道:“你等江湖盜匪隻道官紳子弟孱弱好欺,須知京畿重地,實藏龍臥虎之處,哪容你等橫行無忌,速實話實說,免送交九城兵馬司衙門興動大獄。”二賊面色大變,瑟縮難言,似有顧忌。

  梅公子冷笑一聲,兩指虛空疾點。一縷指風點實在那反綁匪徒胸坎要穴,悶哼一聲,心脈立斷,耳眼口鼻內鮮血齊湧,頭一歪氣絕斃命。老者本痛苦難禁,冷汗沁冒如黃豆般大滾滾淌下,目睹同黨身死,面色慘變如同敗灰,目露驚悸神光。

  少女柳眉微微一皺,嗔道:“弟弟,此處豈是殺生害命的地方,娘知道瞭恐遭責斥,不如放瞭他吧,命他傳訊同道不準再入京城就是。”

  梅姓俊美少年略一沉吟,頷首道:“姑念初犯,且饒瞭這一遭。”伸手解瞭老者穴道,取出一包傷藥遞與老者,接道:“你走吧。”

  老者謝瞭一聲,蹣跚走出室外。他舉步維艱,無法快步而行,尤其耳鳴嗡嗡,身後暗躡著數條淡煙般人影渾如無覺。暗巷內闐無人跡,天寒地凍,狂風怒吼著,雪花似鵝毛片般悄無聲息落瞭下來,老者禁不住連打哆嗦。好不容易到得大雜院門前,忽由門內閃出一猴兒臉老者,目睹同黨狼狽情狀,驚道:“胡兄,你這是怎麼的。”那老者嘆息一聲道出經過詳情。

  猴兒臉老者不禁面色大變,道:“本幫連日來飽經挫折,幫主大怒,立誓報復,不惜與武林各大門派結怨,武林名宿明月賊禿等七人以奇奧手法制住,用以孤立神木令尊者傳人,幫主又探出金刀四煞今晚必來天後官,更怎容橫遭阻逆……”

  胡姓老者道:“江湖人物怎可與官鬥,興起大獄,恐本幫自趨四面楚歌窮途末路。”

  猴兒臉老者略一沉吟,道:“胡兄說得也是,咱們江湖中人與官府相國大可不必,但那有這麼巧法,梅侍郎子女竟在今晚奉命上香,而且其子女更有一身高深莫測武功,倘官某猜測不錯,這一雙少年男女必是沖著本幫而來。”

  胡姓老者道:“若真如官兄所料,為何又饒瞭小弟性命野歸?”

  猴兒臉老者冷笑道:“那是欲擒故縱之計,官某料定一雙小狗必暗隨而來……”忽然面色大變,目瞪口張不語。

  胡兄老者見狀心神一凜,忽感胸前一冷,心脈立斷而死,兩具屍體仍屹立寒風中,一動不動。暗巷中翩若驚鴻般飛掠而至三四條黑影,隻聞呂鄯話聲道:“可惜,咱們來遲瞭一步。”

  薑大年道:“必是無極幫主已知陰謀無法得逞,不惜滅口,對一雙門下點斃,此刻必是人去室空,我等徒勞跋涉一場。”暗中忽閃出一條人影,帶出一聲陰惻惻冷笑,手出如風,點向薑大年死穴。

  薑大年心中大駭,隻覺來人身法非但迅快如電,而且指風奇奧絕倫,無法閃避開去,暗道:“我命休矣。”哪知來人出手迅快,撤招更快,宛如察覺有異,鼻中冷哼一聲,潛龍升天沖霄騰起,刺入夜空中,疾如流星劃空而杳。

  呂鄯怔瞭怔神,問道:“老二,傷瞭沒有?”

  薑大年苦笑一聲道:“未曾,他來得怏,去得也快,不知為何此人手下留情。”

  呂鄯冷哼一聲道:“他未必會手下留情,而是為瞭保全自己性命。”突然壓低語聲道:“此刻嚴老弟必隱在近側。”

  薑大年心中暗暗一驚,道:“那麼此人必是無極幫主無疑。”

  呂鄯道:“真象未水落石出之前,不可胡亂猜疑,我等前途維艱,必須慎重才是。”

  同行兩人已早自撲入宅內,片刻疾掠而出,道:“此屋已是空宅,咱們快走。”四條人影一閃頓杳。

  北京城南廂,一條冷落僻靜的短巷內,可見一幢古老大屋,四進廳堂,幽暗閑靜,窗戶均為棉紙裱糊,佈設陳舊樸實無華,一條身影疾掠入廳,現出雲中怪乞孔槐,兩道銳厲眼神四巡瞭一眼,嘴角微現笑容,雙掌交擊瞭數下。隻見十數條身影魚貫由天井上掠落。

  淮上隱叟祝秋帆笑道:“老化子何從覓得這幢空宅?”

  孔槐雙眼一瞪,道:“是老要飯的花瞭近二百兩銀子買下,你別不長眼。”

  祝秋帆道:“好,祝某隻道你身無長物,至死兩手空空,看來你還是有心人,廣置產業欲面團團作富傢翁瞭。”

  孔槐也不理祝秋帆,望瞭蕭文蘭諸女一眼,笑道:“左廂房內陳設頗佳,姑娘等且入內歇息,少俠片刻即至。”

  蕭文蘭嫣然一笑道:“晚輩等暫不奉陪瞭。”同諸女進入左廂房內。

  室中菱鏡妝臺猶新,共有兩榻,流蘇羅帳,褥被鮮麗,案頭陳設古玩,無一不是價值連城之物,許飛瓊取起一隻玉馬,潔白晶瑩紋理細密,栩栩如生,摩挲把玩,愛不釋手。蕭文蘭見許飛瓊仍是黑衣蒙面,笑道:“姐姐現在可恢復本來面目瞭。”

  許飛瓊微微一笑,揭下蒙面烏巾,現出明眸皓齒,俏麗無儔面龐。蕭文蘭不禁一呆,笑道:“難怪星弟心有所屬,夢魂縈牽,委實我見猶憐哩。”

  許飛瓊頓時玉靨飛霞,嗔道:“蘭妹妹,你是怎麼啦,你自己與星弟有肌膚之親,非他莫屬……”話尚未瞭,蕭文蘭已羞不可遏,蓮足猛跺,撲入許飛瓊懷中不依。

  雷翠瑛站在一旁,嫣然含笑不動。三女數日來相聚至親如姐妹,無話不說,心目中僅有嚴曉星一人。半晌,許飛瓊嬌喘笑道:“好啦,萬一有人撞瞭進來成何體統,星弟何時才能返回?”

  蕭文蘭纖手一掠微亂雲鬢,嘆息一聲道:“惟有星弟恒心毅力,才能如此沉穩若定,身負血海大仇,絲亳不亂,抽絲剝繭,絕不妄殺一人,天後官線索已斷,尚須從頭作起,對頭人又是詭詐歹毒江湖巨擘,稍一不慎,恐墮入泥淖深淵中無可自拔,是以星弟常說不可因一已之仇置整個武林入萬卻不復之地,此乃鬥智之局,棋差一著,滿盤皆輸,故星弟籌思如何逼使無極幫主走投無路,自墮羅網。”

  許飛瓊嫣然一笑,道:“這個我已盡知,此刻無極幫已如箭在弦,不能不發,在武林中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我等應以不變應萬變,蟄伏坐待良機……”

  忽聞門外傳來一清朗大笑道:“瓊姐說得極是,我等何不趁此良機優遊些時,圍爐夜話,安享納福。”

  許飛瓊盈盈立起,含笑道:“話說得雖好,未必是你由衷而發。”門簾揚處嚴曉星已閃身而入。

  雷翠瑛星眸凝註著嚴曉星,見他仍是趙春城模樣,不禁大感失望,眸中隱泛幽怨之色。嚴曉星望瞭三女一眼,欠身坐下,道:“瓊姐,你知在那所大屋外殺人滅口的無極幫高手是誰麼?”

  許飛瓊似感一怔,詫道:“你如何知道的?”心中似知嚴曉星必然知道此人來歷,不由自主地走近嚴曉星身側。

  嚴曉星立起附耳密語道:“無名恩師。”

  許飛瓊花容失色驚道:“竟是他麼?”

  嚴曉星點點頭道:“他老人傢襲擊薑老英雄之時,出手看似辣毒無比,其實卻預留分寸,小弟暗中情急施展師門掌法,他老人傢從掌力中猜出小弟來歷,故不接而退。”

  許飛瓊微頷螓首道:“如此說來確是他老人傢瞭。”蕭文蘭雷翠瑛二女隻覺丈二金剛渾然摸不著頭腦,目露茫然之色。

  嚴曉星見狀笑道:“二位姐姐日後自會明白。”

  蕭文蘭笑道:“星弟,你怎麼還不恢復本來面目?”

  嚴曉星聞言道:“蘭姐姐不提醒,我還真忘瞭。”說著就動手,恢復瞭本來的面目,三女看著嚴曉星的俊面,心頭泛起漣漪無數。嚴曉星怎會不知三女之情,見狀心頭暗嘆一聲,知道已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許飛瓊轉首一瞥,瞧見雷翠瑛眼中的一絲幽怨,心頭一動,笑對嚴曉星道:“星弟,我問你一件事。”

  嚴曉星笑道:“瓊姐姐,有什麼事盡管開口。”

  許飛瓊瞧瞭一眼雷翠瑛,笑道:“我和蘭妹妹都不必說瞭,你對瑛姐姐到底是什麼態度嘛,我不相信你會感覺不到瑛姐姐對你的情意。”如此一說,雷翠瑛羞得頭都抬不起來,心頭卻是緊張無比,不知道嚴曉星會如何回答。

  嚴曉星從三女臉上一一瞧過去,停留在雷翠瑛的臉上,道:“瑛姐姐,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麼?”

  雷翠瑛不料嚴曉星這麼開門見山,心一下子跳到瞭嗓子眼,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的意識一片空白,半晌才嬌羞地抬起頭,望著嚴曉星道:“星弟,你可知道姐姐等這一句話等瞭很久,你知道姐姐的答案。”

  嚴曉星將三女全部摟入懷中,感嘆一聲道:“不知哪一天我們才能遠離武林中的是非,隱居世外,傲笑河山?”

  許飛瓊安慰道:“星弟,愁能傷身,你別太傷感瞭,我相信隻要我們大傢一起努力,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蕭文蘭笑道:“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應該開心一點啊。”說著,神秘的一笑道:“星弟,今晚就讓瓊姐姐陪你吧。”

  嚴曉星望著許飛瓊微微一笑,許飛瓊滿臉飛紅,卻道:“不,我們三人一起陪星弟,像今天這種機會不知道哪一天才會再有,我們都是武林兒女,何必拘泥於世俗之禮。瑛姐姐,你說呢?”

  雷翠瑛也是滿臉飛紅,但卻勇敢地道:“姐姐此身已非星弟莫屬,瓊妹妹,你真是一個奇女子,換作我的話,我真懷疑自己能否有你這麼大方?”

  許飛瓊笑道:“瑛姐姐,你也會的,因為我們愛上的人兒並不是普通的人,哪個女孩子都不敢獨占星弟的,蘭妹妹,你說是不是?”

  蕭文蘭笑道:“瓊姐姐說的不錯,那必定會遭天譴的。”

  嚴曉星也是俊面通紅:“好瞭,好瞭,我哪有你們說得那樣好,你們這樣說,真讓我慚愧。”

  蕭文蘭笑道:“星弟,你就別慚愧瞭,還是準備做新郎吧。”

  許飛瓊偎入嚴曉星的懷中,苗條的身子不由一陣緊張。嚴曉星凝視懷中的嬌娃,隻見柳眉星眸,瑤鼻櫻口,並有一陣如蘭似麝的少女體香入鼻,不由心中一蕩。手掌撫摸許飛瓊的下巴,感覺膚如凝脂,同時吻向紅唇,隻覺嘴唇觸及之處溫軟香滑,說不出的受用。

  嚴曉星左手已隔衣撫上雙峰,由於練武的緣故,許飛瓊的雙峰是格外的挺拔,觸手之處彈性十足,嚴曉星急急解開許飛瓊的胸前繩結,隻見淡藍色肚兜下雙峰微顫,等不及的左手已由肚兜下探入,握住許飛瓊的右乳,掌中有如棉團,又如一隻成熟的水蜜桃。

  嚴曉星隻覺下體熱氣下竄,那話兒已然直立,恨不得一插為快。但他明白,必須挑起許飛瓊的性欲才有趣。用嘴輕輕將肚兜扯下,傲人的雙峰頓挺立在空氣中,雪白的酥胸美麗而驕傲,乳峰頂一顆紅櫻桃誘人之極。嚴曉星舌尖輕舔,許飛瓊隻覺一陣電流從乳尖竄向下體又竄向四肢,幸福的眼淚悄悄流出那美的令人心顫的雙眸。隨著嚴曉星雙手不停的愛撫,還有那靈活的舌尖的攻擊,一絲快感由心底湧出,乳尖漸漸發硬,由此帶來的是更加敏感。青春活力在體內已經蓄積瞭太久,隻要一個開關打開,就會盡情奔湧。

  許飛瓊已經被挑動情欲,嬌慵無力的藕臂圈住嚴曉星的脖頸,嚴曉星隻覺兩團綿軟的東西頂在自己胸前,不由得吻上許飛瓊的雙唇。剎那間溫暖如春的感覺湧上兩人的心頭,嚴曉星吸吮著許飛瓊的嬌羞的香舌,覺得許飛瓊的舌尖分泌出陣陣津液,電流由兩人的雙唇射向全身。嚴曉星有力的雙手用力搓揉著許飛瓊的聖潔的處女雙峰,許飛瓊隻覺雙峰膨脹,尤其是乳尖,雪白的乳房首次經歷愛的洗禮,充滿瞭快樂,不停的彈跳,梨形的乳房頂部是鄢紅的乳暈,鮮紅的乳頭挺立著。嚴曉星吸吮著這人間極品,心中快樂無法形容,許飛瓊那成熟的身體散發著無窮的魅力,讓他喜不自禁。

  許飛瓊感覺得到,嚴曉星向下滑動的手正在逐漸攻破自己苦心經營的防線,雪白的小腹有如沖浪板般光滑,嚴曉星的手撫摸過平原,正在解自己的腰帶。哇!終於解開瞭,嚴曉星手向下探索,觸手之處是一片細草地,盡管褲子還沒脫下,但嚴曉星的手還是義無反顧的向下摸去。

  嚴曉星摸到一條細細的裂縫,有些潮濕,手指再向下,觸到兩片柔軟的貝肉。嚴曉星再也忍不住瞭,粗暴地將許飛瓊的絲綢長褲扯下,一條薄綾的淡粉色褻褲展現在眼前,上面繡瞭一隻嬌小的鳳凰。嚴曉星不再遲疑,一伸手將許飛瓊的褻褲扯下,許飛瓊成熟、健美、貞潔雪白的肉體完全裸露出來,許飛瓊羞怯得閉上雙眸,不安的情緒讓她感到渾身顫栗。

  嚴曉星加緊攻擊,隻見許飛瓊性感的軀體充滿活力,充滿質感,真正的羞花閉月,維那斯女神來瞭恐怕也會動心,嚴曉星用他靈活的舌頭梳遍許飛瓊的雪白的肉體。許飛瓊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燥熱,下體一陣熱流湧出。嚴曉星也感覺到瞭許飛瓊身體的變化,俯身觀看,隻見芳草地湧現出一串晶瑩的露珠,分開飽滿的大陰唇,兩片赤貝肉緊夾著一個讓人瘋狂的小仙女,輕輕一觸,就會引起許飛瓊的顫栗,兩片小陰唇緊守著少女最後一道防線。

  嚴曉星也脫去衣物,露出自己的寶貝,近一尺長,粗如兒臂,讓許飛瓊芳心怕怕。嚴曉星用寶貝撥開許飛瓊的大小陰唇,抵在小仙女上,用小仙女的愛液不斷潤滑,使寶貝摩擦陰蒂。許飛瓊隻覺一陣陣沖動由小仙女傳遍全身,有如潮水,一浪又一浪,全身有如被電擊似的,禁不住想從喉嚨中發出呻吟。

  嚴曉星的寶貝慢慢的挺進,已沖開小陰唇的防守,進入瞭許飛瓊的蜜洞,可是有一層薄膜頑強的在做最後的抵抗,嚴曉星明白那是處女的特徵,這一層防線是那麼脆弱,但多少英雄豪傑為瞭它頭破血流。許飛瓊覺得嚴曉星的寶貝壓迫著自己的處女膜,一陣痛楚襲來,撕裂樣的疼痛由下體傳遍全身,不由得夾緊雙腿:“痛,痛……星弟……”疼痛使得許飛瓊抽泣樣的吸氣。

  嚴曉星感到寶貝漸漸突破許飛瓊寶貴的防線時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攔著,就是這一道防線頂住瞭自己的進攻,但它再也頂不住自己的寶貝瞭,一種占有的勝利感湧上心頭。好像捅破窗戶紙一樣,寶貝漸漸沒入許飛瓊的陰道,但許飛瓊的呼痛阻止瞭一插為快的想法,嚴曉星愛撫著許飛瓊高聳的雙峰,親吻著鮮紅的雙唇,心中的快樂無法言表。

  慢慢地,許飛瓊痛處漸漸減輕,代之而來的是酸麻、酥癢,許飛瓊嬌喘細細的附在嚴曉星的耳邊說:“星弟,你可以動瞭。”

  嚴曉星明白瞭,猛地將寶貝盡根沒入,這一下又滿、又狠,許飛瓊雖有思想準備,還是被插得大叫,由於直搗花心,許飛瓊隻覺電流直入腦海,剎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時間彷佛靜止瞭。良久,才長出一口氣:“你插死姐姐瞭……”嚴曉星受到鼓舞,一陣猛烈的抽插。

  “啊……啊……被你幹死瞭……啊……姐姐喜歡……啊……不要停……幹我的小穴吧……”

  彷佛置身於暖洋洋的山谷看紅日升起,又像被漲潮的海水推著,一波又一波的隨波逐流,不管飄向何方。這就是做女人的快樂,做女人真好。許飛瓊快活得無法形容,隻好用不連貫的詞語表達:“真好……來吧……星弟……使勁插我……喔喔……受不瞭,不要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弟弟……插死我吧……”

  這時候的許飛瓊全是淫聲浪語,哪有什麼俠女風度,原來的文靜、異重、貞潔、高雅的許飛瓊完全不見瞭,隻見乳波臀浪,淫語連連。嚴曉星也快樂的不得瞭,寶貝不停的做活塞運動,龜頭刮著小穴的嫩肉,甜美酣暢的感覺充滿著整個寶貝,繼而傳遍全身。在超大號寶貝的抽插下,許飛瓊漸漸達到高潮,寶貝在花心的摩擦使她花蕊不停收縮,一股股陰精奔湧而出。

  “啊……啊……啊……星弟弟……姐姐……嗚嗚……不……行……瞭……啊……啊……啊……啊……啊……啊……”許飛瓊進入最快樂的小死狀態,全身繃直,繼而癱軟如泥。

  在許飛瓊的大叫聲中,嚴曉星感到許飛瓊的小穴肉壁不停的收緊,夾得寶貝舒適極瞭,一波一波的快感進入腦海。最後猛烈而快速的又抽插瞭十馀下,腰脊一麻,陽精猛烈地射入許飛瓊嬌小的秘穴裡。大量的精液射入使花蕊受到更強烈得法刺激,二人同時達到人生的頂峰。

  嚴曉星轉移陣地到雷翠瑛,手臂已經將她摟在胸前,猛然間進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雷翠瑛嗅著嚴曉星的男人汗味,頭腦一陣眩暈,既幸福又緊張,睜開那如兩潭秋水般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年輕面龐,一陣嬌羞無限。

  嚴曉星不禁有些呆瞭,隻覺胸前擁著一個柔嫩溫軟的身子,而且有兩個小饅頭頂在胸前,是那麼有彈性。同時雷翠瑛也覺得自己的淑乳正在和陌生的胸膛親近,漲漲的、麻麻的,一陣陣電流從乳尖擴散開來,不由得使自己的兩個小櫻桃驕傲的挺立起來,這樣一來,就更加敏感瞭,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嚴曉星也感覺到瞭兩個小櫻桃的變化,仔細看臂彎中的少女,雷翠瑛就像一朵含著露水的花苞,就等著陽光下的綻放瞭。看著雷翠瑛的柳葉娥眉和那長長的睫毛,以及瑤鼻櫻口,吐氣如蘭,姣慵無力的樣子,嚴曉星的心裡猛然燒起瞭一陣青春的火焰,把自己臉龐燒得火熱,同樣火熱的是那膨脹的寶貝。

  雷翠瑛感受到的是耳邊的火熱氣息,全身一陣緊縮,又一陣放松,心頭像有毛毛蟲在爬一樣,感覺私處漸漸有潺潺流水,心中大羞。嚴曉星又突然進攻,厚厚的嘴唇封上瞭少女濕潤、柔軟的雙唇,吸吮間一股津液由雷翠瑛舌下湧出,兩人都有觸電的感覺,彷佛等待瞭很久似的,親吻的感覺如此美好,雷翠瑛霎時間感覺到百花齊放,自己就像一隻快樂的花蝴蝶一樣,在花叢中自由飛翔,輕盈無限,兩人舌尖纏綿,互相吸吮著,再也不意分開。

  雷翠瑛陶醉在美好的感覺中,覺得背後一雙大手順肩胛到腰際不斷撫摸,被撫摸過的地方熱乎乎的感覺久久不去,偶爾調皮的撫上豐滿的雙臀,那可是少女從未被人碰過的雙丘啊!那雙魔手肆意的抓捏著,愛不釋手。

  “嗯……不要嘛……”雷翠瑛口是心非的說。可是雷翠瑛發現,那雙魔手的目的不限於此,有時竟偷偷的越界想從腋下迂回到胸前,忙伸手摟緊嚴曉星,使兩人上身不留空隙,沒想到這樣的後果是雖然嚴曉星的雙手暫時不能進入,但胸前的淑乳卻更加受到刺激,不由得全身微顫。

  嚴曉星並不著慌,右手順著白皙秀麗的耳廓摸到耳垂,再順頸部而下,沿著第一個紐袢的開口向下推進。這時雷翠瑛感覺不光上面有入侵者,在小腹處也好像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著,不時彈跳兩下,自己的桃花源地不時被碰到,更加濕瞭,小溪順著大腿流。渾身的力氣不知跑到哪去瞭,自己就像抽取瞭骨頭一樣,支撐不住瞭,隻好用雙臂掛在嚴曉星的脖子上。

  嚴曉星的右手趁機突襲,猛地沖進瞭肚兜,一把捏住瞭少女胸前保留瞭多年的果實,盈盈一握、綿軟噴香,讓人愛不釋手。猝然遭到如此攻擊,雷翠瑛的處女乳房,倍受細心呵護的雪白貞節胸乳,第一次被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摸到,是那麼肆無忌憚,有是那麼快活,真有一種利刃穿心的感覺。

  嚴曉星摸到一隻受驚的白兔一樣,感到手中的聖女峰的驚慌失措,勝利者的感覺油然而生,真好啊!與周冰瑩的大號趐胸相比,另有一番滋味。雷翠瑛的淑乳猶如天鵝絨般的光滑柔嫩,略有微顫,當手握緊時,又那麼彈性十足,雖不巨大,但隨著自己的蹂躪,已經越來越大,在手中不停的變化著形狀。

  防線既然已經被攻破,雷翠瑛也就不再堅守,任由一雙魔手將自己的紐結一個一個的解開。“滋”的一聲輕響,雷翠瑛胸前一涼,胸衣被扯開,連粉紅色的肚兜亦扯離瞭一半,小蘑菇似的右乳已經暴露在秋日的空氣中瞭。

  乍一接觸空氣,漂亮的少女乳房不僅生出瞭一片小顆粒,繼而擴展到全身,少女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蹂躪下不斷變換著形狀,紅紅的蓓蕾驕傲的挺立起來。嚴曉星受此刺激,加快動作,幾下就讓雷翠瑛上身變成不設防的城市。

  嚴曉星用灼熱的嘴唇猛攻雷翠瑛的聖女峰,用牙輕搖小巧的乳頭,麻酥酥的感覺由乳頭一直傳向四肢和桃花源。嚴曉星拉開腰結,蔥綠長褲垂落腳下,隻身一條薄綾內褲保護著處女最珍貴的的方。嚴曉星隻覺熱血上湧,因為愛液已將內褲浸濕,私人花園凸現在半透明的內褲下,疏疏細草,伏貼的貼在桃園聖地。嚴曉星手掌順著白滑的小腹而下,輕輕的將內褲脫下,哇!眼前一亮,真讓人不得不沸騰,美麗的少女裸體完全展現出來,空氣中飄著如蘭似麝的少女體香。

  嚴曉星攔腰抱起少女嬌軀,兩人同時倒在床上,嚴曉星看到少女微微墳起的陰阜,陰毛雖細,但寶蛤卻漂亮極瞭。有經驗的嚴曉星看到從淺溝中滲出的一滴滴愛露,知道雷翠瑛動情瞭,忙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分開大陰唇,淺溝中溢滿瞭愛液,尖端一顆相思豆挺立,紅紅的,嬌嫩無比。

  雷翠瑛雪白粉嫩曲線玲瓏的胴體令人產生強烈的欲望,大腿緊夾小腿亂伸,嚴曉星的寶貝高翹,硬挺挺地“搖頭晃腦”開瞭。雷翠瑛大羞,心想,就是那個可惡的傢夥要闖進自己苦守瞭十八年的禁區嗎?心中不舍告別無憂的少女時光,但更強的是渴望成人,要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心上人是最幸福不過的瞭,她心頭鹿撞,小貓咪開始流口水瞭。

  嚴曉星雙手揉捏雙乳,舌尖舔動,雷翠瑛隻覺渾身火熱趐軟,沒有一絲力氣。嚴曉星看到雷翠瑛櫻口微張,口鼻中發出細細的呻吟,當嚴曉星舌尖舔到小仙女時,雷翠瑛一陣陣的渾身顫抖,快樂的浪花一個接一個的沖擊著少女的心房。

  雷翠瑛腰身不斷上挺、繃緊、僵持不動,突然:“啊……”的一聲,竟然攀上瞭高峰,達到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嚴曉星不再猶豫,將火熱硬漲的寶貝交到雷翠瑛的手中,雷翠瑛捏弄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快樂的潮水未退,又迎來瞭它,心中突突直跳。隻見它青筋暴露,紅熱無比,尤其是充血的龜頭,微微冒著熱氣。

  “這是愛人的寶貝,好厲害哦,我的小洞洞能盛得下它嗎?”

  雷翠瑛在嚴曉星的指揮下,握著寶貝與自己的小仙女親熱,輕觸自己的寶蛤,一觸之下,立刻有另一種刺激使小仙女顫抖起來,一波以波的快感填滿瞭雷翠瑛的身體。雷翠瑛感到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那是一種抑制不住的快意的抖動。

  大龜頭分開小陰唇時,蜜洞隻留一條細縫,那是由於未被開墾的緣故,成熟女性的那兒是微微張開的。隨著龜頭的前進,兩片赤貝肉漸漸被分開瞭,雷翠瑛心中一萬個願意,但口中卻說:“別……別進去好嗎?”

  嚴曉星已經漲得受不瞭瞭,但不忍欺負雷翠瑛,隻好在外圍遊擊。雷翠瑛看到愛人滿臉通紅,知道他在強忍,終於拋開少女的矜持,主動將嚴曉星的寶貝引向蜜洞:“好弟弟,珍惜我吧,占有我吧,來吧……”

  嚴曉星終於等到瞭這句話,腰部前進,猶如一把利劍刺向兩扇快樂的閘門,碩大的龜頭將處女陰道肉壁的嫩肉迫開,層層推進,又一次抵住瞭處女膜,處女膜頑強的支撐著,努力維護著主人的最後一道防線。但是,終於,在寶貝強大的壓力下,被突破瞭,雷翠瑛在這最後一刻,在處女膜發出惹人憐惜的呻吟的最後一刻,隻覺得天地間萬物都停止瞭運動,自己彷佛縮成瞭一棵小草,又緊接著爆炸充滿瞭整個宇宙,雪白苗條的身子挺立不動,陣陣痛楚夾雜著快樂在心田湧動,一朵守護瞭十八年的花苞從此綻放潔白無暇的身體從此屬於嚴曉星,少女變成瞭女人。

  “啊……痛……啊……”一縷鮮血隨著寶貝的活動流出陰道,那是處子寶貴貞節的見證啊。隨著嚴曉星寶貝的一次次狂風暴雨般的插入、插入、再插入……每次都深達子宮,雷翠瑛的花心一次次的遭到強力撞擊。

  “啊……啊……嗯……不要瞭……不行瞭……喔……要呢……喔……喔……啊……啊……好弟弟……再來……啊……”雷翠瑛開始浪語不斷瞭,平日端異素雅的名門閨秀已不見瞭。

  那一陣陣快樂的呻吟,想憋都憋不住:“哎……呦……好弟弟……碰到花心瞭……啊……啊……啊……好舒服……冤傢……”

  嚴曉星在淫語的催動下,男人的本性流露,胯下的女人是自己占有的,要讓她永遠都記住這次快樂時光,更加努力的鉆探油田,征服者的快感充滿胸膛,“喔……喔……”自己也忍不住叫瞭起來。

  雷翠瑛粉腿亂蹬,香汗淋漓,緊緊抱著嚴曉星:“你要插死我瞭……喔……人傢真的受不瞭瞭……要丟瞭……喔……喔……”

  嚴曉星也已經被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沖擊得快守不住瞭,寶貝被緊窄的處女陰道夾得爽極瞭,大龜頭進入陰道深處,被花蕊顫抖中噴湧而出的愛液燙得爽歪瞭,加上陰道肉壁嫩肉的擠壓,嚴曉星感到自己快要爆發瞭,說:“瑛姐姐……我要射進去瞭……”雷翠瑛忙強打起精神,拼命上抬臀部,使勁研磨。

  “啊……啊……啊……啊……啊……啊……”花蕊傳來的快感無以倫比,倒抽著吸氣,終於“啊……”的進入昏死狀態,一股陰精沖向寶貝。嚴曉星也控制不住瞭,腰部一麻,猛然開始發射瞭,癲狂的快感隨著一噴一噴的精液發射著,毫無保留的射入雷翠瑛的處女陰道,兩人同時達到人生的頂點。兩人同時泄身,都泄得渾身無力,飄飄欲仙。

  嚴曉星和蕭文蘭已經不是第一次瞭,兩人急切地擁吻著,嚴曉星的雙手在她曲線優美的背臀上熱烈地愛撫,薄薄的衣物讓嚴曉星真切地感受到那美麗的肉體,嚴曉星長時間地流連兩瓣豐隆的臀肉上,使得蕭文蘭的身體不住地扭動著。當嚴曉星掀起她的裙擺,隔著內褲搓揉她的花蕊時,她的身體更是扭動得厲害,而且全身發軟,以至於不能站立,需要嚴曉星使勁摟住她,讓她緊緊地靠在嚴曉星的胸前。佈片慢慢變得濕潤起來,嚴曉星的手指靈活地撥開佈片,進入到濕熱的肉縫間。

  蕭文蘭猛烈地跳動瞭一下,俏臉昂起,閉上眼睛,微微地呻吟。嚴曉星溫柔地探索著那道神秘的峽谷,更多的汁液順著嚴曉星的手流出來。蕭文蘭羞澀地看瞭嚴曉星一眼,送上香唇,把舌尖伸進嚴曉星的口中,糾纏著嚴曉星的。臀部則隨著嚴曉星的動作,誘人地擺動。

  他們擁抱著倒在地毯上,蕭文蘭伏在嚴曉星身上,嚴曉星的眼睛清楚地看到掀開的裙子下白嫩圓潤的美臀,和正在臀縫間肆虐的手。欲火不可遏制地高漲起來,明明白白地顯示在胯下,硬硬地頂著蕭文蘭的身體。蕭文蘭自然感覺到瞭嚴曉星的興奮,嬌羞地橫瞭嚴曉星一眼,伏身在嚴曉星耳邊輕聲道:“星弟弟,你很壞呢。”

  嚴曉星的手指堅決地進入她的肉洞,被柔軟與濕熱包圍,快速抽插幾下,含笑看著她:“難道弟弟不是正在給予姐姐快樂嗎?”

  蕭文蘭嬌柔地低呼:“啊……是的……星弟……姐姐很快樂……”

  嚴曉星把手移開,拍拍她的屁股:“那麼,把它解放出來吧。”

  蕭文蘭毫不猶豫地移動到嚴曉星的胯間,握住堅硬的寶貝,上下套動著,並在龜頭和棒身上“嘖嘖”有聲地親吻,然後張口將寶貝深深地吞進嘴裡,隻是用舌頭圍繞著龜頭靈活地運動。嚴曉星閉上眼睛,全心全意地感受如潮水般湧動的快感。蕭文蘭象一個溫柔的少女,隻是想盡力讓她心愛的男子獲得滿足與快樂。

  嚴曉星把蕭文蘭的臀部上移到嚴曉星的臉上,分開嫩紅的肉片,把嘴巴緊緊地貼上去,全力回報著她。蕭文蘭的淫液洶湧地噴發出來,沾滿嚴曉星的嘴唇和下巴。嚴曉星快速地舔著肉縫頂上的小紅豆,把舌頭卷成一條,插進肉洞裡。相互愛撫瞭許久,終於到瞭這個時刻。蕭文蘭跨坐在嚴曉星的腿上,抬起屁股,握住寶貝,頂在入口處,慢慢坐下來。當寶貝完全進入她的體內時,熱淚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是的,她等待這個時刻已經很久瞭。

  嚴曉星抱住她,充滿歉意地吻著她,她也全力擁抱著嚴曉星,熱烈地回應。臀部激烈地動作,在肉體接觸的地方傳來清脆地拍擊聲。嚴曉星分開她的衣襟,讓她的乳房展現在眼前,堅挺而充滿彈性,嚴曉星的手剛好掌握住它們。嚴曉星向著峰頂嫣紅的乳頭吻下去,吮吸著。嚴曉星翻身將蕭文蘭壓在身下,瘋狂地進攻著,蕭文蘭迎合著嚴曉星的攻擊。兩人沉浸在滔天的愛火中。

  “星弟……好弟弟……”蕭文蘭低回地呼喚著嚴曉星的名字,用力緊摟住嚴曉星,香吻雨點般落在嚴曉星的臉上和肩頭。嚴曉星一邊動作著,一邊將阻隔在他們身體間殘存的衣物粗暴地撕扯開,讓火熱溫軟的肉體完全的擁抱在懷內。

  嚴曉星把蕭文蘭的雙腿向上推起,讓她的陰戶更加凸現,低頭註視著嚴曉星的寶貝在兩片緊夾的陰唇間飛快出入的模樣。大量的淫液隨著嚴曉星的出入被擠壓出來,在燈火下展露出五彩的美景。蕭文蘭“啊”地大叫一聲,兩手緊捂住通紅的臉龐,似乎對最隱秘的地方在被插入時被看到感到非常羞恥,這卻更加激發嚴曉星的欲火,讓嚴曉星更猛烈地進攻。

  在長時間的戰鬥後,嚴曉星讓蕭文蘭得到瞭人生中最大的樂趣。她的肉壁快速痙攣、抽搐著,象一道道海潮包圍著嚴曉星的寶貝,從深處傳來強大的吸引力,讓嚴曉星忍不住將精液噴灑在她的身體裡。嚴曉星慢慢地從蕭文蘭身上滑落,她依偎到嚴曉星的懷中,嚴曉星溫柔地環抱著她。

  “快樂嗎?”嚴曉星撩開幾縷披撒在俏面上的秀發,輕輕地問道。蕭文蘭將臉埋進嚴曉星肩窩,微微地點點頭。

  嚴曉星緩慢地撫摩著香汗淋漓的嬌軀,一種滿足感悄然浮上心頭,這種感覺從來沒有在任何時候感受過,讓嚴曉星更加緊密地將蕭文蘭抱住,似乎想把她糅合進嚴曉星的身體中。蕭文蘭低微地哼瞭一下,讓嚴曉星醒覺到自己的力氣用得過份瞭,連忙放松開。蕭文蘭用纖長的手指撥弄著剛才在她體內肆虐,現在卻變得垂頭喪氣的寶貝,面上滿是幸福的光輝,讓她看來格外美麗。

  “還要嗎?”嚴曉星輕吻她,問道。

  她抬頭看著嚴曉星,回吻一下,手握住濕淋淋的寶貝,上下套動,用她的行動回答嚴曉星的問題。軟垂的寶貝在她的愛撫下重新振奮起來,好像有生命般在蕭文蘭的掌握中跳動。蕭文蘭側身將一條腿搭到嚴曉星的胯上,引導著寶貝再次進入她。這次他們都輕緩地動著,長時間地親吻,表達著暴風雨後的愛意,細細體會著對方給予的快感。

  突然,蕭文蘭用力抱住嚴曉星:“啊……星弟弟……用力愛姐姐吧……”嚴曉星低下頭去,找到蕭文蘭灼熱的嘴唇,灼熱的粉頸,鬱積的熱情似火山溶巖般爆發開來,和蕭文蘭一齊攀上靈欲的極峰……

  次日,四人醒來,許飛瓊笑道:“蘭妹妹真厲害,我和瑛姐姐真是自愧不如。”雷翠瑛聞言羞笑不已。

  蕭文蘭滿臉通紅,像嚴曉星求援:“星弟弟,你看,瓊姐姐又笑話人傢瞭。”

  嚴曉星笑著問許飛瓊和雷翠瑛二女道:“還很痛麼?”

  二女羞笑著道:“一點點。”

  嚴曉星笑道:“你們初次能有昨夜的表現,已經很不錯瞭,隻怕第二次的時候,比蘭姐姐更強。”

  蕭文蘭聞言哈哈大笑,許飛瓊和雷翠瑛嬌啐道:“星弟,你偏心。”撲過來,四人鬧在一處。嚴曉星左擁右抱,好不容易才平息瞭這場“內訌”。

  下午,嚴曉星正與諸女閑聊,忽聞門外傳來雷玉鳴驚呼道:“龐兄,你這是怎麼瞭?”

  嚴曉星心中一驚,迅如電射掠出門外,隻見降魔八掌雷玉鳴扶住東嶽名宿震天雙鉤龐琦,偷天二鼠呂鄯薑大年,神鷹七式廖獨,混元爪侯迪均面露驚容凝視著震天雙鉤龐琦。龐琦雙目圓瞪,神光滯呆,面如金紙,神情迥異。

  嚴曉星道:“龐老英雄從何而來?”

  呂鄯道:“為孟老師所救背負帶來。”

  嚴曉星道:“孟老師何在?”

  病金剛孟逸雷匆匆走入,道:“龐老英雄在天橋三義茶園不慎罹受暗算,孟某察覺有異,所以背負奔來此處求治。”

  嚴曉星太息一聲道:“匪徒知龐老英雄與雷老前輩相交莫逆,是以設下此計,欲從龐老英雄找出我等藏處,孟老師此舉大為失策矣。”

  孟逸雷道:“此點孟某也曾慮及,蒙住本來面目帶著龐老英雄三易其處,由丐幫門下以轎抬至。”

  嚴曉星道:“百密恐有一疏,惟望能甩脫匪徒追蹤,不然今晚恐有巨變。”

  薑大年道:“老弟不能責怪孟老師,他怎能見危不救,此宅孔老化子已有萬全準備,賊黨如膽敢進襲,必全軍覆沒。”事已至此,埋怨無用,嚴曉星不再言語。

  雷玉鳴忽嘖嘖稱奇道:“龐兄六脈平和,體內並無異征,恕老朽愚昧無法判明。”

  呂鄯詫道:“莫非中瞭迷魂邪法?”

  廖獨搖首說道:“廖某童年久居苗疆,瞧龐老師神情似為金蓮蠱毒所算。”

  四女已緊隨嚴曉星出室,許飛瓊詫道:“金蓮蠱之名恕未耳聞,廖老英雄可否見告?”

  廖獨哈哈一笑道:“不獨許姑娘未有耳聞,即是久走江湖武林名宿亦屬茫然,苗疆土著知金蓮蠱之人恐亦屈指可數,老朽數十年前偶獲機緣隨先師遊腳至滇南萬山叢中金蓮谷……”說著右臂疾伸,迅如電光石火在龐琦肩背腰腿等處點下。

  薑大年喝道:“你這是何故?”

  廖獨微微一笑,先不置答,在幾上端起一盛濃茶,咕嚕嚕一飲而盡,接道:“金蓮谷外形勢天險,蠻瘴染血,榛林深莽,蟒豸蟲獸出沒無常,亙古未辟,商旅裹足,尤其谷周峭壁天塹,危崖千仞,霧瘴翳蔽終年難得一見天日,獨金蓮谷十畝陽光燦爛,四季如春,奇花異卉,宛若綴綿,清潭一泓,晶澈見底,魚蝦歷歷如繪。潭中獨座九株異種絳荷,粳粗如兒臂,葉大如盆,金蓮四時不謝,日落始沒入水面,花瓣金黃,嬌艷可愛,香味濃鬱醉人,卻有奇毒,服下蓮實能使忘卻本來。谷內隱居一苗疆怪人獨臂七指行者,以采食金蓮花蕊鷂蜂用來施蠱……”

  話聲至此,薑大年道:“廖老師親眼目睹過七指行者施蠱麼?”

  廖獨點點頭道:“正是親眼目睹過七指行者施展金蓮蠱,罹受蠱毒者正與龐老師一模一樣,倘廖某所料不錯,稍時必有簫聲傳來,驅使龐老師與我等為敵,故廖某點瞭他的穴道使之無法得逞。”

  嚴曉星道:“金蓮蠱有物解救否?”

  “有。”廖獨道:“金蓮藕乃解救蠱毒靈藥。”

  戶外忽隨風送來一縷如怨如訴簫聲,回腸九折,令人落淚心酸。群雄聞聲驚疑不止,隻見震天雙鉤龐琦目中神光暴熾,面如噴血,骨骼卜卜作響,惜穴道被制,無法動彈。簫聲不絕如縷,龐琦面膚扭曲,神態猙獰,生似經受不住簫聲驅逼,眼角迸發沁出絲絲鮮血。嚴曉星大喝一聲,兩指飛點在龐琦腦後玉枕穴上。龐琦悶哼一聲,仰面倒地昏死過去。

  嚴曉星道:“匪徒並未偵知龐老英雄真正下落,隻知大略方位,故以簫聲催引,在下欲探明匪徒蹤跡,去去就來。”身形一動,穿上屋簷。偷天二鼠及許飛瓊恐嚴曉星涉險,紛紛追出。

  翻出城廂原是一片菜畦泥窪,臟亂穢臭,此刻卻被銀白厚雪遮蓋著,天色已近傍晚,霾雲四佈,寒凍砭骨,闐無一人,顯得格外冷清淒涼。那縷簫聲似由一幢矮屋後吹送出來,忽聞一聲陰惻惻冷笑道:“這鬼天氣還有什麼心情在此吹簫,速滾瞭開去,免惹少爺生厭,斷去你兩條臂筋。”說時一條灰影疾閃而出,現出一身著灰色佈衫少年,面如滿月,濃眉虎眼,古銅膚色,神態倨傲,嘴角噙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冷笑,兩道冷電般眼神凝視在一座斷墻上。

  斷墻後突捷逾飛鳥般冒出兩條黑影,並肩落在那灰衣少年之前,一雙面目獰惡逼肖孿生兄弟同聲狂笑道:“尊駕是在找死。”

  灰衣少年陰陰一笑道:“在下罵的是那吹蕭人,兩位為何恃強出頭,難道那吹簫人是令尊?”左方那黑衣漢子聞言大怒,呼的一掌劈出。

  那知一掌擊空,隻見人影一閃,便杳無人蹤,隻聞身後響起灰衣少年冷笑道:“兩位倘真要動手,不妨報出姓名來歷。”

  二人霍地旋身轉面,大喝道:“尊駕知道太行雙鬼麼?”

  灰衫少年聞言呆得一呆,道:“原來是鼎鼎大名“惡鬼”王柳、“毒鬼”王楊兩位,但想不到太行雙鬼竟也投在無極幫門下效力。”

  太行雙鬼暗暗凜駭灰衣少年身法奇快,心知遇上瞭棘手強敵,王柳獰笑道:“我兄弟與無極幫主交倩莫逆,為朋友助拳有何不可,尊駕是何來歷,但請見告。”

  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在下獨來獨往,向不示人姓名。”

  此刻,嚴曉星等人已隱往暗處,但見太行雙鬼面色一變,四手齊揚,發出藍色光點流星般暗器,為數甚多,急如芒雨般襲向灰衣少年。灰衣少年竟不閃不避,暗器中身如擊敗革,紛紛墮地,冒出一縷縷腥臭藍煙毒霧。太行雙鬼目露驚愕之色,不禁呆得一呆。

  灰衣少年陡地哈哈一聲長笑,身法奇快無比,右手倏的斬向王柳肩頭。以太行雙鬼的武功名頭竟無法閃避灰衣少年迅厲掌法,克察一聲,王柳一隻右臂頓被生生斬斷,斷處不見一絲血液流出。王柳奇痛徹骨,張嘴發出一聲淒厲慘嗥,暈倒在地。王楊幾曾見過如此惡毒的掌法,不由駭得目張口呆。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也免不瞭斷臂之禍。”右臂作刃,疾如閃電的斬向王楊肩頭。克察聲響,王楊一條右臂被生生斬斷。

  王楊真也挺受得住,痛得心神皆顫,身形晃搖瞭數下,面色慘白如紙,獰笑道:“尊駕是否神木尊者傳人?”

  灰衣少年面色陡地森寒如冰,冷冷一笑道:“雖不中亦不遠矣。”斷墻之後颼颼冒出四條黑影,疾如離弦之弩般掠落出王楊,現出三個面目獰惡黑衣老叟及一黑衣僧人。

  那僧人骨瘦如柴,凹眼小鼻,兩道眼神似懾人心悸,身形一落實後,陰惻惻笑道:“施主語含玄機,令人費解,施主似非神木令傳人。”

  灰衣少年冷笑道:“看來你親眼目睹過那位神木令尊者傳人瞭?”

  黑袍僧人道:“貧僧見過三次,均是黑衣蒙面,兩次顯示過震驚武林的神木令,並有金刀四煞聽命於他。”

  灰衣少年道:“不錯,在下就是要找他們五人蹤跡,貴幫吹簫引敵,佈下天羅地網,似與神木令傳人有關。”

  黑袍僧人陰惻惻一笑道:“如此說來,施主亦是神木尊者傳人同道瞭,難怪與我等為敵。”

  灰衣少年面色一變,大喝道:“住嘴!若在下真是貴幫所說的神木尊者傳人同道,太行雙鬼怎還留得命在。”忽察覺那黑袍僧人眼神有異,眼角眉梢猛泛出森厲殺機,沉聲道:“你那迷神魔法用得在下身上無用,若再妄費心機,太行雙鬼就是你前車之鑒。”

  黑袍僧人神色一變,道:“施主大小覷瞭貧僧,有道是血債血還,無極幫豈能容忍施主狂傲欺人麼?”右掌一撩袍底,索羅羅一串響聲中,撤出一條閃閃發光的軟金鐵鏈,鏈端系著棱牙活齒飛輪。

  灰衣少年哈哈一聲朗笑,右腕疾翻,五指倏地抓出一柄青芒吞吐短劍,面色立寒,冷笑道:“大師自問勝得瞭在下就請出手。”

  黑袍僧人大喝道:“著。”

  出手迅快如電,軟索鋼輪如飛蛇般點向灰衣少年咽喉要穴,帶出一片嘯風。灰衣少年斜身疾閃,見青芒暴射,手中短劍斬向黑袍僧人臂肘。雖僅僅一式,卻雷厲萬鈞,威勢駭人之極。黑袍僧人出手快,變式更快,右腕一撩,震起滿天輪影霞光,嘯風如雷,宛如飛瀑怒潮,將灰衣少年罩在輪擊之下。灰衣少年短劍亦震起萬道青芒,招式精奧奇詭。

  隱在暗處的嚴曉星及淮上隱叟祝秋帆等人隻瞧得驚心駭目,祝秋帆低聲嘆息道:“對方均是武功卓絕不在我等之下,尤其那灰衣少年劍招奇奧無比,老朽竟瞧不出此人來歷。”

  呂鄯道:“呂某平生相人多矣,隻覺此人定非好相識,不過此人在此突然現身,與無極幫無故為敵必有所為,我等隻宜坐山觀虎鬥,靜待情勢發展。”

  驀地——隻聞一聲慘嗥騰起,漫空輪影霞光盡斂,青芒疾閃過處索地中墮下一隻黑袍僧人血淋淋的手臂。

  那黑袍僧人身形踉蹌倒退出數步,斷處血湧如註,面色慘厲,獰笑道:“貧僧敬謝施主一劍之賜,但願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灰衣少年大喝道:“站住。”

  黑袍僧人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施主倘真欲殺死貧僧,貧僧決不皺眉,請出劍就是。”與黑袍僧人同來的三黑衣老者均為灰衣少年劍勢懾住,不敢動手為敵,目露驚悸之容,身形緩緩退瞭開去。

  隻貝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在下絕不殺你,何不喚那吹簫人現身。”

  黑袍僧人道:“吹簫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漢山民,施主竟然放不過他則甚。”

  灰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殺你,怎會向吹簫人施毒手,隻須問他幾句話便放他離去。”

  黑袍僧人四面高聲道:“梁三,出來見見這位施主。”接著一面運行止住傷血,一面取出金創藥敷斷處。

  斷墻之後顫巍巍走出一個五旬老漢,嚇得面無人色,步履維艱走前,右手握著一隻湘妃竹上品短蕭。灰衣少年目光銳厲,看出吹簫人身無武功,面色漸漸放霽,微微一笑道:“你在此吹簫必有用意,請道其詳。”

  老漢囁嚅答道:“小的隻奉命行事,委實不知事實內情。”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麼?”聲寒如冰,令人戰栗。

  老漢面無人色,答道:“小的天大膽子,亦不敢隱瞞。”

  灰衣少年略一沉吟,目光轉註黑袍斷臂僧人道:“大師必知曉內情,可否見告?”

  黑袍僧人眼珠微微一轉,暗暗嘆息一聲道:“本幫與那神木尊者傳人及金刀四煞乃不共戴天之仇,故敝幫主夢寐難安,非欲將此五人擒住礫骨揚灰難消此恨,經多日來偵察,江湖人物有不少知名人士與金刀四煞沆瀣一氣,暗通消息……”

  灰衣少年道:“這與吹簫有何關連?”

  黑袍僧人道:“樹從根腳起,水從源起流,施主若不厭煩瑣,容貧僧和盤托出。”

  灰衣少年目光四巡瞭一眼,道:“在下不喜嘮叨,大師最好扼要敘明,長話短說。”

  黑袍僧人強忍著一腔怒氣,嘆瞭一聲道:“本幫為欲生擒他們,偵明降龍八掌雷玉鳴,東鬥天君葛元良,震天雙鉤龐琦等人與金刀四煞不時相聚,所以施展妙計擒住龐琦,在龐琦身上下瞭極奧妙的禁制故縱使離,暗躡其身後,不料在途中遇其同道瞧出破綻,將其點倒,挾在肋下奔來城廂內一幢古老大宅,貧僧料定金刀四煞必藏身宅內……”

  灰衣少年似聽得極不耐煩,眉梢泛出一抹煞氣,冷冷笑道:“此與吹簫有何關連?”

  黑衣僧人道:“簫聲可激發龐琦禁制,喪失神智無異瘋虎搏人而噬,逼使金刀四煞無法藏身宅內。”

  灰衣少年哈哈朗笑道:“居然有此奇事,在下不信簫聲可奏效,大師請帶信與貴幫主,三月內在下必踵門求見,索取那份藏珍圖。”黑衣僧人如聞大赦,也不答話,與三黑衣老者挾起太行雙鬼,急急如喪傢之犬遁去。

  灰衣少年目送黑衣僧人等身影消失遠處後,嘴角念著一絲耐味的冷笑,目光忽落在那吹簫老漢上,不禁臉色大變,如罩下一重嚴霜,大喝道:“在下為解救諸位一場危難於無形,似此過橋抽板之輩,委實令在下心寒意冷。”原來那老漢已僵硬挺立在寒風中,氣息俱無。

  隻聽一聲朗笑起處,一條飛鳥般身形如風沾落花般,悄無聲息飄實在灰衣少年身前一丈開外,現出一面目如冰的青衣背劍少年,道:“朋友錯瞭,這吹簫老漢乃方才黑袍僧人示意同黨用陰毒手法將其點斃。”

  灰衣少年不禁一怔,搖首冷笑道:“在下不信。”

  青衫少年道:“兄弟已把話說明,信與不信端憑閣下。”

  灰衣少年用冷峻的目光望瞭青衫少年一眼,心中略一沉吟,道:“聽朋友語氣異常堅定,定然非假,不過方才此間動手拚搏情景朋友必瞧得一清二楚。”

  青衫少年道:“不錯,兄弟欽佩閣下一身武學已臻化境,曠絕奇奧。”

  灰袍少年冷漠面上不禁一絲得意微笑道:“過承謬獎,在下意欲向朋友相求一事,不知可否見告?”

  青衫少年道:“倘力有所及,無不從命,不知閣下所請何事?”

  灰袍少年道:“相煩朋友引見金刀四煞。”

  青衫少年冷冷一笑道:“閣下你又錯瞭,兄弟與金刀四煞並不相識,何從引見?”

  灰袍少年面色一變,五指疾伸,迅如電光石火一式“捕風捉影”擒拿青衫少年右臂曲池重穴。五指堪堪抓實,忽眼前一花,青衫少年移形換位已飄瞭開去,冷笑道:“閣下休認武功過人,便可目空一切,你我無怨無仇,妄施鬼蜮令人齒冷。”

  灰袍少年暗暗驚異對方能避開自己奇奧一擊,不禁生出警惕之念,道:“朋友自欺欺人,如何能謂不識金刀四煞。”

  青衫少年道:“閣下何從斷言兄弟與金刀四煞相識?”

  灰衣少年不禁語寒,須臾強笑一聲道:“無極幫僧人決不致信口開河。”

  青衫少年冷笑道:“那賊禿是否指明兄弟與金刀四煞相識?”

  灰衣少年突放聲朗笑道:“朋友詞鋒委實犀利,但無法瞞騙在下,因為在此四外尚隱伏著甚多武林朋友,無一不是無極幫強敵,他們意欲以朋友的犀利詞鋒騙過在下,免橫生枝節。”

  青衫少年正是嚴曉星,暗贊這灰衣少年心細如發,不禁微笑萍:“閣下究竟為瞭何事定欲求見金刀四煞,實不相瞞,兄弟並不相識,但武林間事息息相關,說不定能找出一絲端倪。”

  灰衣少年忽長嘆一聲道:“大丈夫無不可告人之事,諸位武林朋友請速現身出見,容在下把話說明。”暗處忽紛紛疾現武林群雄快步走來。

  灰衣少年面色嚴肅,雙拳一抱道:“神木尊者乃在下師祖。”一言方出,武林群雄均為之駭然色變。

  灰衣少年仰面黯然一笑,眉宇間泛出一片淒怨之色,嘆息一聲道:“先師祖自歸隱山林,絕意江湖,便將畢生武功授之先師,不幸先師習藝未竟,誤犯一椿不可諒恕的過失,致先師祖大怒,非但追回先師一身所學,而且罰令面壁十年懺悔已過,在先師面壁期間,在下乃一孤兒,蒙先師祖帶上山去,但並未授藝。

  數年後先師祖證果西歸,在下與先師相依如命,情逾父子,先師嚴遵面壁之戒,不敢稍離,在下由先師口授武功心法自己研悟。

  十年面壁期滿之前一月,先師突染重疾,自知不起,臨終前遺言謂師祖自先師誤犯過失,已心灰意冷,將神木令托一至友收藏,武功秘笈則埋藏在東南名山中……”

  嚴曉星突接道:“兄弟明白瞭,閣下奉瞭令師遺命尋回神木令及武功秘笈,重振師門令譽,欲向金刀四煞詢明神木令主人得自何處是麼?”

  灰衣少年道:“正是。”

  嚴曉星道:“姑不論閣下方才之言是否真實,但閣下何能證實確保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

  灰衣少年下禁呆住,黯然答道:“諸位若真心相助,豈不難查明,因神木令得主定知其得自何人,此人必是先師祖托其保管武林前輩,這位武林前輩當知在下之言非假。”

  嚴曉星淡淡一笑道:“閣下所言恕我等礙難相助,我等武林人物講究認物不認人,何況閣下目前無法確認自己系神木尊者第三代嫡傳傳人,我等不能因此盲目掀起一場血腥浩劫。”

  呂鄯暗暗眉頭一皺,忖道:“這位嚴曉星早日說話機警委婉,為何眼前如此拒人千裡之外。”

  隻見灰衣少年呆得一呆道:“在下自知無法取信諸位,但朋友方才應允可為在下指點一條明路。”

  嚴曉星忽長嘆一聲道:“閣下倘不以兄弟之言為忤,兄弟便可鬥膽放言無忌,此次閣下實出非其時……”

  灰衣少年道:“此乃何故?”

  嚴曉星道:“正予無極幫可乘其機,閣下這一自承來歷,無極幫主必禮邀閣下相助,如此一來,無極幫主則可冠冕堂皇大行其事。”

  灰衣少年朗笑道:“不錯,諸位若不助在下相尋金刀四煞,在下自會找上無極幫主。”

  嚴曉星亦放聲大笑道:“閣下倘須自投虎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閣下請自便吧。”

  灰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必令諸位後悔莫及。”說著緩緩轉過身去。

  突聞廖獨大喝一聲道:“且慢。”

  灰衣少年目中神光暴熾,森厲懾人,沉聲道:“尊駕等拒人千裡之外,還有何話說。”

  廖獨冷笑道:“難怪神木尊者心灰意懶,似你如此喪臉寡恥,全無骨氣之人,如何可授以衣缽,光大師門?老朽今日便代神木尊者教訓教訓你。”

  灰衣少年狂笑道:“憑你也配。”右臂一抬,立掌如刃,呼的一聲,劈向廖獨肩頭。出掌奇快無比,以廖獨成名武林名宿,竟無法閃避開去,忙中橫裡一挪,硬生生地閃開五丈,隻聽裂帛聲響,廖獨右肩袖管被迅厲的掌鋒削裂一尺。

  廖獨暗暗震凜道:“好快的掌法。”灰衣少年哈哈一聲長笑,右掌又起砍向廖獨後腳,掌式宛如天怒雷霆,帶起瞭一片刺耳嘯聲。廖獨隻覺無法閃避,暗道:“我命休矣。”嚴曉星忽騰身穿出,凌空一個倒翻,身化怒龍入海,兩指疾點向灰衣少年胸後命門要穴……

  灰衣少年眼見廖獨就要喪命在他的掌下,忽感一縷寒風點向胸後要穴,心中一凜,掌式疾變,扭身掌化周處斬蛟,劈向嚴曉星。旋而轉身出掌,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神奧絕倫,武林群雄為之駭目驚心。蕭文蘭驚得幾乎驚叫出聲,隻見嚴曉星身在半空,以指化掌,硬封接下。叭的一聲,兩掌硬接,嚴曉星身如飛燕飄瞭開去。灰衣少年身形晃搖,拿樁不住,踉蹌倒出四五步,胸口氣血微微發蕩。

  嚴曉星飄身落地,冷冷一笑道:“閣下武功也不過爾爾,神木尊者哪有如此不成材的第三代弟子,我等幾乎為謊言哄騙相信是實。”

  灰衣少年大怒,揉身搶步,雙掌交錯展開一套奇奧掌法,震起漫天掌影襲向嚴曉星。嚴曉星喉中突放出一聲長嘯,身法奇詭穿錯如飛,施展擒拿手法,截,拿,點,斬,向灰衣少年攻去。兩人都是身法奇快,漸漸隻見一團繚亂的人影,竟分不出彼此。

  蕭文蘭低聲詫道:“雙方武功懸殊,星弟怎不施展獨門掌法取勝,為何有心退讓。”

  雷翠瑛道:“小妹也是如此想法,少俠定胸有成竹。”

  忽聞嚴曉星一聲朗喝,人影倏定,隻見嚴曉星五指已扣住灰衣少年右手腕脈上,微微一笑道:“閣下並非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妄欲冒名徒然自取殺身之禍,更無法取信於無極幫主。”說著五指緩緩放瞭開來。

  灰衣少年一面羞愧之色,目中含蘊怒光,須臾面色倏轉鐵青,冷笑道:“在下拜領朋友今日之賜,後會有期。”

  嚴曉星忙道:“無論閣下如何想法,兄弟本出諸善意,他日若有緣遇上金刀四煞或神木尊者傳人,兄弟一定把話傳到,閣下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灰衣少年怒聲答道:“在下“錢百涵”。”語畢邁步如飛離去。

  嚴曉星目送錢百涵身影消失後,隻見四外飛掠而至八個錦衣漢子,躬身稟道:“環周百丈以內並無匪徒潛跡。”

  嚴曉星道:“有勞瞭,我等立即回轉大宅。”

  武林群雄返轉宅內後,雲中怪乞孔槐忙著張羅酒食,設席擺宴。降籠八掌雷玉鳴望瞭嚴曉星一眼,含笑道:“錢百涵真是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麼?”

  嚴曉星道:“晚輩相信他是實言,但礙難相助,又不便據實相告,隻有讓他知難而退。”

  雷玉鳴搖首嘆息道:“錢百涵絕不會知難而退,反激使他投歸無極幫主,利用無極幫之力覓得武功秘笈,奪回神木令。”

  東鬥天君葛元良道:“正是英雄所見略同,老朽也是此意。”

  呂鄯嘴泛笑意道:“無極幫主乃梟雄巨擘,機智卓絕,如何能聽信錢百涵片面之言確信他乃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

  雷玉鳴瞧出呂鄯笑容實含有深意,道:“呂兄說得不錯,但雷某認為錢百涵定有神木尊者遺物,可使無極幫主深信不疑。”

  呂鄯道:“除瞭神木令外尚有何物可以憑信?”

  雷玉鳴不禁一怔,嘆道:“此話果有道理。”略一沉吟答道:“錢百涵必另有師門遺物,不然他有何恃,他亦不是不知徒記空言決難成事。”

  呂鄯拊掌大笑道:“雷兄請猜錢百涵有何物可恃?”雷玉鳴聞言不禁陷入沉思中。

  群雄見降龍八掌雷玉鳴面色凝肅,深知呂鄯決非戲言,實有所指,不由自主地思索呂鄯之言,大廳中倏地鴉雀無聲,靜如止水。忽雷翠瑛響起一串銀鈴悅耳地嬌笑道:“爹,女兒猜著啦。”

  雷玉鳴捋須含笑道:“瑛兒你說說看。”

  雷翠瑛靨綻如花笑容,柔聲道:“錢百涵剛才不是說過其師抑鬱而終,遺言神木尊者將神木令另托至友代為收存,武功秘笈亦埋藏在東南名山中,女兒堅信神木尊者必留下遺囑,書明神木令托由誰人代為保存,秘笈亦隱約指明埋藏何處,此遺囑現在錢百涵懷中。”

  呂鄯哈哈大笑道:“雷賢侄女委實靈心慧思,料事如神,不過此一遺囑現為嚴少俠取得。”嚴曉星微微一笑,在懷中取出一張摺疊好的羊皮粗紙,及三枚長約兩寸,六棱凹銳寒鋼長釘。

  東鬥天君葛元良不禁失聲驚道:“神木尊者未成名前,以三支六棱乾坤雷火釘震懾武林,此釘無堅不摧,暗器手法更是奇詭絕倫,對方無法幸免,看來錢百涵確是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在座武林群雄泰鬥均是成名名宿,老於江湖,俱卻耳聞六棱乾坤追魂釘情事,不禁駭然。

  呂鄯道:“錢百涵途中必然發覺兩物失竊,恐返回追尋。”

  嚴曉星道:“我等均非本來面目,錢百涵不易追尋。”

  雷玉鳴道:“恐偷天二鼠難脫幹系。”

  孟通雷哈哈大笑道:“要是嚴老弟不施展空空妙手偷取錢百涵懷中之物,難道偷天二鼠又脫得掉幹系麼?”

  真是難脫幹系,威震三湘鐵掌追魂屠三山那幅藏圖失蹤,武林中人多認為系偷天二鼠所為,偷天二鼠至今有口難辯。偷天二鼠不禁哈哈縱聲大笑。這時嚴曉星暗暗展開那幅羊皮紙笈,劍眉微皺,倏又疊好放置懷內,嘆息一聲道:“神木尊者遺囑俱是責斥其徒有辱師門隱私,其馀皆不足為外人道,恕在下守密。”

  大廳中巨燭燃燒,雲中怪乞孔槐已設下三桌酒筵,山珍海味呈列,武林群雄均是豪邁不羈人物,暫釋愁懷,相與舉杯痛飲。三鼓將罄,肴酒半殘,兩條人影忽疾掠入廳,身影定處現出丐幫高手率領一個灰衣老者。

  嚴曉星詫道:“這不是左傢堡兩路總管侯坤侯老師麼。”

  侯坤欠身施禮道:“前次蒙少俠恩施格外,饒老朽不死,老朽平生無他長處,但知恩必報……”

  嚴曉星微笑道:“侯總管請坐,如不嫌肴殘酒冷,不妨共飲。”示意從人速添一副碗筷。

  侯坤道:“那麼老朽恭敬不如從命瞭。”隨即落座,望瞭嚴曉星一眼,又道:“老朽今日改邪歸正,特來此造謁稟告一椿重大要緊之事。”

  嚴曉星親為把盞,道:“好,侯老師有話慢慢講,在下敬你一杯。”

  侯坤接過一飲而盡,面現愧容道:“老朽十日前才知左堡主亦是無極幫外堂堂主,密謀殘害敵對武林人物,五臺山明月禪師等七人左堡主實參與其事……”武林群雄不禁駭然變色。

  侯坤又道:“三月前左堡主接獲無極幫密諭,嚴命各處分支壇皆須蟄伏,采取瞭一項辣毒奸謀詭計,挑撥離間,殘害武林各大門派成名英雄俠土,為此老朽不願眼見武林中又起浩劫,決心棄暗投明。”

  嚴曉星目光蘊怒,冷笑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承蒙侯老師相告,足感盛情,在下敬侯老師一杯。”

  侯坤忙離座立起,笑道:“不敢,老朽先乾為敬。”說著連飲瞭三碗酒。

  這席酒直飲至四更將殘才盡興,紛紛回房安歇,但嚴曉星與數位老輩成名人物密議,采取瞭無極幫同一步驟,暗中殲除無極幫羽,嚴曉星更遵照伏建龍遞與那份名單,循序覓尋仇蹤。嚴曉星明知伏建龍所給他的名單內中定有狡詐,但為瞭伏建龍不疑,是以如此決定。

  呂鄯卻獨持異議,搖首不贊同道:“嚴老弟明知有詐,卻身涉奇險,姑無論伏建龍知否老弟便是神木尊者傳人,但虎有害人心,此去無異自投羅網。”

  嚴曉星微笑道:“在下豈能不知,無極幫主老奸巨滑,手段辣毒,非出奇制勝不可,在下已思得萬全之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書滿紙跡素箋,接道:“此後行事方針,盡書在內,皆為一己之意,難免不周,諸位均是武林前輩,詳慮周密,老成持重,容有不逮之處,尚祈指正。”話聲略略一頓,又道:“無極幫總壇如在下所料不錯,當在江南,燕山之說乃疑兵之計,在下尚要趕往一處赴約,去去就來。”手卷遞在降龍八掌雷玉鳴手內,身形疾晃一閃而出……

  狂風怒吼,彤雲密壓,漫空飛雲鵝毛片般旋然飄墜,四野蒼茫,隻見一片銀白,四野,山丘,溪流盡都埋藏在尺許厚厚的積雪下。距紫荊關外約莫二十馀裡官道上現出一條灰色人影,身法迅快如風,生似在雪地上劃一條灰線,轉瞬消失在雪野盡頭,那人是誰?不言而知就是那自稱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的錢百涵。

  申牌時分,天色已慢慢暗下來,這日正是大年除夕,紫荊關內傢傢戶戶均張貼著大紅泥金春聯,迎春納福。五福酒樓買賣正旺,一樓一底三十六張桌面已上瞭九成座,猜拳行枚,聲囂如潮。臨壁向樓一張桌面上僅坐著一位三旬馀中年漢子,紫膛面孔,雙目炯炯有神,身著一襲黑緞老羊皮袍,肩帶一柄長劍,綹著紅黃白三色絲穗,面前燉著一鍋香噴噴羊蹄,獨自一人呷著悶酒,充耳不聞嘈雜喧嘩之聲。

  樓口上忽冒起一條灰色人影,店小二忙不迭地迎上去,哈腰笑道:“小的給您老看坐。”

  灰衣少年鼻中冷哼一聲,兩道懾人眼神將樓面上掃視瞭一眼,忽落在那紫膛面孔漢子座上。店小二機靈透頂,搶步趨前向紫膛臉孔漢子陪笑道:“不知您老肯打會商量否?”

  中年漢子抬面望瞭灰衣少年一眼,目露驚愕之色,毫不思索地笑道:“反正對首空著,那位客人倘不嫌委屈何妨共席。”店小二連聲道謝。

  灰衣少年正是錢百涵,面色冷漠如冰,大刺刺地在對首坐下道:“五斤燒刀子,隨便送上數樣酒菜,三張烙餅。”店小二喏喏連聲而退。

  自錢百涵落座後,那紫膛臉漢子仍是呷著悶酒,不時挾向鍋中紅腴香透的羊蹄,咀嚼有聲。雙方卻是一股冷勁兒,誰也不理誰,錢百涵將烙餅卷起,以牛肉作餡,一手持酒,吃得津津有味。此刻,錢百涵腦悔中思潮起伏,臉色陰晴不定,忽聞對首紫膛臉漢子驚噫出聲道:“怎麼他們亦在紫荊關現身。”

  錢百涵循著紫膛臉漢子目光望去,隻見樓口上立著三個面目陰寒如冰,身著白袍中年人。中立白袍人長像更是猙獰,瘦長馬臉,慘白如紙,兩顴高聳,嘴角噙著一絲陰笑,乍睹之下令人不寒而僳。錢百涵情不自禁問道:“那三人是何來歷?”

  紫膛臉漢子望瞭錢百涵一眼,冷冷一笑道:“看來尊駕也是武林人物,怎麼鼎鼎大名的南天三魔也不相識。”

  錢百涵哦瞭一聲道:“原來是陰陽掌馬天義、辣手摧魂童啟斌,火龍梭費光三個自命不凡黑道魔頭。”似對南天三魔不屑一顧。

  紫膛臉漢子聞言一怔,凝視錢百涵久之,徐徐低聲道:“南天三魔心狠手辣,武功極高,無極幫主倚作左右臂,定可等閑視之,在此現身必非無因,不過不關你我之事……”說著舉起杯中酒,笑道:“你我萍水相逢,總是有緣,小可孫雁,他鄉作客,有道是杯中無量俱是友,來,小可敬你一杯。”

  錢百涵正孤寂落寞,聞言冷漠的面色上現出一絲笑容,舉杯一飲而罄,道:“在下姓錢,奉傢師之命前往五臺。”

  孫雁淡淡一笑道:“錢老師是為瞭明月禪師等七位武林名宿之事麼?”

  錢百涵道:“不錯。”

  孫雁不禁一笑道:“徒勞跋涉,枉費奔波一場。”

  “為什麼?”

  孫雁道:“如今武林紛紛,莫不是無極幫主一手造成,錢老師所知為何?”

  錢百涵道:“神木令。”

  孫雁搖首笑道:“那並非真正主因,而是為瞭驪龍谷藏珍。”

  錢百涵道:“與明月禪師,七雲上人等七位武林名宿又有何幹?”

  孫雁正色笑道:“移花接木,嫁福東山,無極幫主可坐獲漁翁之利,兩幅藏珍圖其實均在無極幫之手中,他有意散佈風聲,一份藏圖為偷天二鼠盜主獻於金刀四煞,造成武林混亂之局,挑釁殘殺,使各大門派自顧不暇,趁機覓取驪籠谷藏珍。”

  錢百涵聞言暗皺眉頭,道:“孫兄之言是否真實?”

  孫雁淡淡一笑道:“怎麼不真,孫某師門長輩曾為無極幫內三堂副香主,不久前身罹重傷,逃往孫某住處不治斃命,臨終前道出一切個中原委,力勸孫某潔身自愛,須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所幸小可名利二字看得極為淡薄,販賣藥材皮貨維生,一年中難得有兩趟離傢,所得僅敷溫飽而已。”

  錢百涵道:“但不知孫兄師門長輩系何人所傷?”

  “金刀四煞。”

  “為瞭何故?”

  “四煞奉瞭主人之命,志在探明無極幫總壇確處,但便登門索取藏珍圖,不料那師門長輩酒後無德,吐露口風,怎知惹禍上身,悔已莫及。”

  兩人言談之際,忽聞陰惻惻冷笑道:“尊駕可是姓錢麼?”

  隻見桌前屹立著一獐頭頭目藍袍老叟,錢百涵面色一冷道:“在下正是姓錢,閣下有何賜告?”

  藍袍老者道:“西關外松林村,敝上請枉駕一敘。”

  錢百涵道:“貴上是誰?”

  藍袍老者陰陰一笑道:“敝上南天三魔,尊駕當有耳聞。”

  錢百涵目中不禁泛出一抹殺機,掃視瞭一眼,樓面上已不見南天三魔影蹤,冷笑道:“在下正要找南天三魔,閣下請轉覆命,半時辰後在下必到松林村拜望。”

  藍袍老者抱拳微拱,道:“錢少俠一諾千金,老朽告退。”身形如風下得樓去。

  孫雁面色大變,道:“錢老師真個前去赴約麼?”

  錢百涵冷冷一笑,取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道:“他日有緣當再相見。”說著倏地立起,步走下樓去,孫雁現出一臉迷惘之色。孫雁略一沉吟,匆匆立起離去。

  夜幕低垂,燈火閃爍。雪,仍在悄悄地飄墜,冰寒砭骨。松林村外浮影似魅,濤嘯之聲宛如鬼哭,令人不寒而栗。忽聞一聲朗笑道:“錢俠士真是信人,我等在此恭候瞭。”倏地火光疾閃,松林內燃起數十支火炬,照耀得光明如畫,映著南天三魔猙獰恐怖的面龐,白衣飄飄,瑟瑟出聲。

  錢百涵面色凝肅,沉聲道:“三位相約在下來意欲何為?”

  馬天義哈哈大笑道:“風聞錢俠士乃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執意尋覓無極幫總壇定有緣故。”

  錢百涵道:“不錯,有煩三位領在下面晤貴幫之後,當道出其中原委。”

  馬天義道:“那是自然的瞭,不過馬某何能知曉錢俠士確為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

  錢百涵目中怒光暴射,冷笑道:“在下既敢單人隻身前往,就有可資憑證之信物,三位威望南天,何膽懼乃爾。”

  驀地——

  風勢突轉猛烈,四外火炬全熄,錢百涵隻覺暗中有物向自己襲來,不禁怒喝一聲,右臂疾揮而出。暗中忽暴閃一道青虹,寒颶過境,隻聽一聲淒厲慘嗥,叭噠墮地。錢百涵似感多人向自身襲至,不禁殺機猛萌,喉中發出一聲激烈長嘯,寒颼輪轉暴射出漫空銀星,劍勢劃空帶起刺耳銳嘯。慘嗥此起彼落,匪徒多人橫屍劍下。

  馬天義大喝道:“尊駕如此手狠心辣,馬某無法容忍。”

  錢百涵冷笑道:“汝等詭謀暗算,怎能怨得瞭在下。”語音未落,突見一點紅星飛襲面門而來,忙中橫劍疾封。

  當的一聲,格瞭個正著,紅星炸裂轟的變作一團巨大火焰,熱炙逼人窒息。錢百涵心頭大駭,知是火龍梭費光獨門暗器,情急一式“鯉魚倒翻千層浪”,仰腰貼地倒竄出去十數丈外。隻見那團火焰蔓延著樹幹,風助火勢,霎那間燃燒開來擴及數十丈方圓,火舌高冒,鮮紅眩目。錢百涵連連倒竄開去,不幸一點火花沾著衣襟,袍衫上看起瞭一縷濃煙,迅即臥地翻滾,將濃煙壓熄,霍地躍起,心頭馀悸猶存。

  忽風送入耳語聲喚道:“錢老師。”他聽出是在酒樓上萍水相逢的孫雁,心中一喜,循聲望去,隻見丈外樹幹後探出孫雁半身,以手示意自己前去。

  此刻,火勢轉弱,南天三魔等匪徒杳無形跡,錢百涵大感詫異,迷惑不解,身形一躍往孫雁身前落去,道:“孫兄如何來到此處?”

  孫雁道:“南天三魔兇殘暴戾,反目無情,孫某隻覺錢老師應約前來定然兇多吉少,是以暗中躡隨。”

  錢百涵道:“在下與南天三魔對話情景孫兄瞧得真切麼?”

  孩雁搖首答道:“孫某藏處甚遠,未曾瞧得真切,但覺風熄火炬內中定有蹊蹺。”

  錢百涵道:“莫說孫兄,就是在下身歷其境也感困惑不解,南天三魔為何猛然反臉暗襲在下,此刻又倏地退去,難道他們成名人物嚴守一擊不中,絕不再擊之戒麼?”

  孫雁道:“未必見得,南天三魔何等兇殘,不死不休,如何能無故退去,錢老師能否道出見面詳情?”

  錢百涵道:“在下僅與馬天義寥寥數言……”當下道出與馬天義晤面情景。

  孫雁眉梢一蹙,忽長嘆一聲道:“錢老師既敢自承為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定身懷信物可憑,但不知此刻仍在否?”

  錢百涵聞言猛感心神一凜,探手臺中一摸,不禁面色大變。孫雁目泛驚容道:“錢老師信物竟不翼而飛麼,顯然被南天三魔得去。”

  錢百涵目中暴泛殺氣,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不殺南天三魔,在下誓不為人。”

  孫雁太息道:“錢老師不可激動,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必須謀定後動,何況錢老師咎由自取。”

  錢百涵不禁怒道:“在下何故自取其咎?”

  孫雁道:“錢老師自承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便鑄成大錯。”

  錢百涵怒道:“在下實是如此。”

  孫雁微微一笑道:“難道那手持神木令之人是假?”

  “不錯。”

  “何以為證?”錢百涵不禁語塞。

  孫雁笑道:“神木令威震武林,手持神木令者便是令主,錢老師縱然舌燦蓮花,也無法令人相信,何況錢老師已失去藉以明實為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的信物。”錢百涵懊喪欲死,一臉悻悻之色。

  孫雁又道:“南天三魔為何竊去錢老師信物,他等偷去何用,令孫某困惑難解。”

  錢百涵黯然嘆息道:“師祖遺囑上隱約指明武功秘笈似與藏珍圖相吻合,若能參透,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孫雁驚詫道:“錢老師身懷之物,竟是武林前輩神木尊者遺囑麼?”

  錢百涵點點頭,黯然一笑道:“尚有師祖仗以成名的三支六棱乾坤雷火釘。”

  孫雁大驚失色道:“雷火釘倘為南天三魔所得,則無異如虎添翼,橫行無忌頭,請問錢老師目前如何去處?”

  錢百涵冷笑道:“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南天三魔索回失物。”

  孫雁一翹拇指,贊道:“好,錢老師不愧為神末尊者嫡傳傳人,大丈夫行徑應光明磊落,才可重振師門雄風威望,不過此乃一段艱辛漫長途徑,非須恒心毅力,剝繭抽絲,方底於成。”

  錢百涵似有所悟,抱拳一揖,道:“孫兄老於江湖,尚祈指點一二,倘能找回失物,在下必有以報德?”這時,那片數十丈方圓火勢僅灰燼發出黯弱紅焰,濃煙彌漫,焦臭刺鼻。

  忽見一條黑影疾閃落在火圈之外,孫雁不禁喜形於色,低聲道:“良機勿失……”在錢百涵耳旁密語數句。錢百涵突一躍而起,疾逾飛鳥,向那身形奔去。

  那人系一獨目老叟,年在六旬開外,滿面刀瘢,紫紅橫斜,猙獰恐怖,猛見錢百涵現身,不禁駭然變色,倒退瞭幾步,厲聲道:“尊駕竟還未死。”

  錢百涵冷笑道:“南天三魔鬼蜮暗算,就能置在下於死麼?朋友速道出南天三魔潛跡之處,不然別怨在下心辣手黑。”

  獨目老叟答道:“南天三魔認為尊駕必難幸免一死,是以回轉總壇而去。”

  錢百涵道:“那麼有勞朋友領在下前往。”

  獨目老叟強笑一聲道:“老朽身為外壇弟子,怎知總壇所在。”

  “真的麼?”錢百涵話出手出,迅如電光石火抓向獨目老叟左肩。

  獨自老叟料不到錢百涵出手如此迅快,不禁心頭一凜,他乃黑道兇邪,身手奇高,大喝一聲,旋身挪步出刀,幾乎是同一時間,隻見一片眩目寒光挾著漫空刀花,撒網般罩沒錢百涵身影。

  錢百涵暗中一驚,忖道:“為何無極幫網羅門下的均是一流高手,武功卓絕,不可輕視。”右臂疾揚,袖中突飛出一柄青芒吞吐的短劍,旋腕振出一招“萬花吐錦”。

  隻見一蓬青霞如沸湯般蔓瞭開來,劍嘯刺耳。兩人攻守奇快,招式辣毒凌厲,約莫一盞茶時分過去,突聞錢百涵一聲大喝,青霞振開銀虹,一式“順水推舟”切下。獨目老叟猛感右臂一陣劇痛,鮮血冒出,疾地躍瞭開去。

  錢百涵冷笑道:“朋友,你走不瞭。”左掌一翻,身如閃電!五指平舒往獨目老者前胸按去。獨目老者張嘴狂叫一聲,鮮血從口中噴泉般轟出,眼中金花亂湧,天暈地轉倒瞭下去,昏死在地。

  不知過瞭多少時候,天色微現曦光,獨目老叟醒來,發現自身躺在一洞穴內,渾身傷痛灼焚如裂,無法動彈。在他身旁生瞭一堆火,火旁盤膝而坐一個中年漢子,正烤熟兩頭山雞,現出清香撲鼻。獨目老叟道:“朋友,是你相救老朽麼?”

  中年漢子微笑道:“在下怎有此能耐將尊駕從那冒名神木尊者傳人救出,是在下路經偶過眼見他取下尊駕腰牌後意欲施展毒手滅口,一時心急,打出一支回旋響鈴鏢,聲東擊西,誘開此人,將尊駕移在洞穴內。”

  獨目老者道:“承蒙相救,德重心感,朋友怎知錢百涵系冒名神木尊者傳人?”

  中年漢子朗笑道:“神木尊者傳人以神木令三度出現業已震動武林,遐邇皆知,此人不是冒名是誰,何況在下聽到他們對話。”

  “他們?”

  “正是,共有兩人年歲相若,名姓錢周,那錢姓少年欲從尊駕腰牌中查尋貴上所居之處,尊駕若可行動,速趕回傳訊戒備,以免血腥浩劫。”

  獨目老者痛不能禁,呻吟一聲道:“有勞朋友在老朽身旁草囊內檢視有無兩隻藥瓶,其中一紅瓶內貯金創聖藥。”

  中年漢子聞言在獨目老叟身旁解下革囊,傾出囊中之物,隻見是一些散碎銀兩,兩隻貯藥瓷瓶,笑道:“尚幸藥瓶還在。”攙扶獨目老叟坐起。

  老叟顫抖著雙手,傾出九粒朱紅藥丸吞服,隻覺傷楚消釋瞭一半,不禁長籲瞭一口氣道:“老朽留得命在實是萬幸,朋友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中年漢子微笑道:“在下孫雁。”說著將一隻熟透山雞遞向獨目老者,接道:“尊駕不妨食用,可使體力恢復,天色已明,尊駕食後速回,在下也要告辭瞭。”

  獨目老叟詫道:“孫朋友,老朽恩怨分明,蒙孫朋友相救,尚望稍留同回居處,大德不足言謝,但老朽須略盡心意。”

  孫雁哈哈大笑道:“咱們武林人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份所應為,何須言報,在下更不願沾染是非,微末技藝,不足以防身自保,他日有緣定當相見。”說著撕瞭一大塊雞肉塞入口內嚼食。

  獨目老叟亦嚼食瞭一口雞肉後,嘆息一聲道:“孫朋友,老朽雖傷痛稍減,但內腑仍然傷重,無法行走何能趕回。”

  孫雁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在下豈可為德不終,一俟你我食飽,立即起程。”兩人飽啖烤雞,老叟自稱其為獨眼梟歐陽東。

  孫雁笑道:“幸會。”拋棄手中所執的雞革架,立起接道:“你我走吧,但須形蹤隱秘,免錢百涵躡蹤歐陽東老師帶來一場危難。”

  歐陽東不禁心神暗震,駭然色變道:“那錢姓小賊尚在追覓老朽麼?”

  孫雁道:“在下是謹防萬一,也許錢百涵已從歐陽老師腰牌上尋出來歷。”

  歐陽東冷哼一聲道:“腰牌上僅鐫有本門特篆暗記,神鬼難測,小賊縱聰穎絕頂,也難參透。”孫雁微微一笑,身形疾矮,背起歐陽東。歐陽東隻覺一陣痛剌心脾,不禁張嘴低嗥一聲。

  孫雁道:“歐陽老師忍著點,請指示途徑。”說著人已穿出洞外,撲面寒風如割,大雪仍在飄飛,蒼穹四野觸目銀白。

  歐陽東臂傷失血過多,又內腑傷勢沉重,禁不住一陣寒顫,道:“孫兄請往西行。”孫雁背著歐陽東健步如飛向西走去。紫荊關密通五臺山脈,叢山疊嶺,巖壑迂回,孫雁循著歐陽東指點,奔行約莫三十馀裡,進入萬山叢中一處幽谷,喬木參天,陰晦澀冥,加入冰壑,寒冷刺骨。

  驀地——隻聞傳來一聲暴喝道:“站住。”

  歐陽東忙低聲道:“孫兄速答,玄黃天地,洪荒宇宙。”

  孫雁高聲唱道:“玄黃天地,洪荒宇宙。”林中忽傳出一聲驚噫,隻見樹幹之後紛紛閃出七帶刀白衣人,均目露驚異之色註視著孫雁。

  孫雁微微一笑道:“有勞諸位護送這位歐陽老師。”七白衣人似已察覺孫雁背伏著是歐陽東,搶步走前接過歐陽東。

  孫雁道:“歐陽老師,在下已送至地頭,請從此一別,後會有期。”

  歐陽東嘶啞苦笑道:“孫兄何必急著離去,權作老朽座上嘉賓,稍留數日,以免老朽耿耿不安。”

  白衣人道:“咱們江湖人物,隻重肝明相照,一見如故,孫兄何必堅欲離去。”

  孫雁略一沉吟,道:“那麼恭敬不如從命瞭。”

  孫雁被安置在一間富麗堂皇賓舍內,與獨眼梟歐陽東毗鄰而居,他隻覺此一賊巢異常隱秘,房舍綿亙,占地甚廣,不言而知系無極幫一處極重要的分舵。當晚孫雁受到瞭主人雙面佛沙嵩極優厚的禮遇,並晤談甚歡,親為把盞款宴。孤燈一盞,火光如豆,窗紙風動瑟瑟作響,孫雁擁被而臥,鼻息呼呼甚沉。

  三鼓將盡,突聞窗外傳來低呼道:“孫老師。”孫雁佯裝熟睡,充耳不聞。窗外連呼瞭數聲,見孫雁並無動靜,亦不再喚。

  豆大火光倏地暗黑熄滅,孫雁一骨碌翻身起來,悄無聲息掠落窗前,慢慢托開一扇窗戶僅半尺左右,以物頂住,施展縮骨術,捷如猿彌閃瞭出去。他隻覺莊宅內戒備森嚴,他窗外廊下就分立著四人藏於陰暗處,堪謂三步一椿,五步一卡,但那四處暗樁竟絲毫未曾察覺孫雁閃出窗外。

  孫雁暗暗一笑,疾如淡煙掠向莊主雙面佛沙篙居處。大廳內仍是燈火照耀,隱隱可聞雙面佛沙嵩的沉濁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