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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語傾情

  眾人寒暄間,絳王李悟、安王李溶等人陸續趕到,這會兒被護衛們攙扶著,一邊登塔,一邊呼呼地喘著氣。

  忽然有護衛道:“我們王爺呢?”

  “不是在前面嗎?怎麼還沒到呢?”

  “後頭沒人瞭啊。”

  李成美探頭道:“誰不見瞭?”

  “陳王殿下!”護衛在下面扯著嗓子道:“見我們光王瞭嗎?”

  “沒有啊。哎,六叔,你們倆不是在一塊的嗎?”

  李炎道:“誰留意他瞭?沒瞧見!”

  李悟抱怨道:“十三都喝醉瞭,你還非拉他賽馬。這倒好,人跑沒瞭!”

  李溶喘著氣道:“還不趕緊……去找!”

  李成美道:“不會是雪下得太大,迷路瞭吧?”

  李炎道:“瞎著急什麼呢?說不定光叔早就回去瞭。那麼大的人瞭,還用你操心?和尚,這琉璃天珠還有什麼神異的,說來聽聽。”

  程宗揚想起那匹空鞍馬,覺得有點不妙。萬一李怡醉酒墜馬,被大雪一蓋,這天氣,要不瞭一個時辰就凍成冰塊瞭。

  “趕緊回去找!”程宗揚對光王府的護衛道:“獵犬帶瞭嗎?沒有?你們好歹也是王府,連獵犬都沒有?江王,借你的獵犬使使。”

  李炎道:“程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雪這麼大,獵犬也沒用。”

  李成美道:“我還帶瞭兩條細犬呢!用我的!”

  程宗揚放心不下,對趕來的吳三桂道:“長伯,你也去看看。”

  吳三桂應瞭一聲,與幾名光王府的護衛一同帶著獵犬回去尋找。

  那位時鷲仔細打量著程宗揚,然後拱手笑道:“既然有事,就不打擾程正使瞭。告辭。”

  蒲海雲等人也微笑拱手,“告辭。”

  等幾人走遠,程宗揚小聲嘀咕道:“這幾個人怎麼感覺怪怪的?”

  “那個阿兀納眼珠好大,看什麼都瞪著眼,”小紫學著他的樣子,“連看佛像也是瞪著的。”

  “哈!”程宗揚捏瞭捏她的鼻子,“你可別這樣,太不敬瞭。”

  “這些胡商,是波斯拜火教的?”李炎嘀咕瞭一句,然後道:“程侯,這一局咱們算平手。”

  “怎麼著?江王殿下,還要比?”

  “比!你要不答應我借種,我就跟你比到底!”

  “……你這樣說,很容易讓人誤會啊。”程宗揚無奈道:“離開春還早,回頭我讓高智商和呂小子跟你說吧。”

  李炎得瞭準信,頓時喜笑顏開,琉璃天珠也不看瞭,吆喝著要回紫雲樓。眾僧苦苦挽留,聲稱已經備好齋飯,但這回連李成美都不樂意瞭,“你們那齋飯都淡出鳥瞭,本王上輩子不知道什麼樣,反正這輩子是無肉不歡,要吃齋飯,下輩子再說吧!”

  眾人目睹瞭幾件佛門寶物,趁興而來,也算興盡而返。回去時用不著再縱馬狂奔,各府的護衛結成一個雁陣,把程侯和幾位王爺護在中間,娑梵寺又出瞭十幾名僧人,一路打傘相送。

  路上風雪漸小,任宏放出鶻鷹,尋找光王李怡的蹤跡。但此時積雪逾尺,大地一片白茫茫,倒黴的光王萬一真被蓋在雪下,什麼鷹都白搭。

  行到中途,眾人遇到面沉如水的楊玉環,她在路上得知李怡失蹤,就騎著她的照夜白在周邊尋找,卻隻找到瞭那匹空鞍馬,確認是李怡的坐騎。

  李炎搶先說道:“姑姑,這可不怨我。誰知道光叔連馬都騎不好?”

  楊玉環冷冷道:“你看著他從馬上掉下去的?”

  “沒有!”李炎梗著脖子道:“我要是看到還不開口,那還是人嗎?”

  楊玉環狠狠瞪瞭他一眼,“都回去吧。”

  李成美道:“姑奶奶,你呢?”

  “我再找一圈。姓程的,你也來。”

  楊玉環策騎登上山丘,四野大雪茫茫,人煙絕跡。

  “氣死我瞭。”楊玉環跳下馬,在雪上踢瞭一腳,“光王出身不好,為人又內秀,不但兄弟們欺負他,連子侄輩都看不起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程宗揚想起大朝會時,李怡的金冠掉在地上,被人踢來踢去的一幕。本來大夥兒都是親王,有個皇帝爹,誰也不比誰矮一頭。但李怡的生母原本是鎮海節度使的姬侍,鎮海節度使謀反,被朝廷討平,作為罪奴被收入宮中,服侍妃嬪。被先皇臨幸才有瞭李怡。也就是說,李怡的生母不但是二手的,還是個毫無身份可言的罪奴。宗室親王裡面,這樣的出身算是差到底瞭,難怪誰都低看他一眼。

  程宗揚安慰道:“傢傢有本難念的經,何況是天傢。”

  積雪漫漫,無處可尋,楊玉環這會兒也沒轍,打起精神道:“咱們傢裡誰當傢?紫妹妹,是你嗎?”

  小紫笑道:“不是我哦。”

  “那是誰?雲傢那個?她厲不厲害?風格是蠻橫型的,還是陰險型的?”

  小紫攬著程宗揚的腰笑道:“傢主在這兒呢。”

  楊玉環翻瞭個白眼,“他要是當傢,我一天能鬥死倆。就他那點姬妾,不夠我半個月收拾的。”

  程宗揚黑著臉道:“你幹脆把我鬥死算瞭。”

  “也是哦。把你弄死,我來當傢主,你的姬妾就全歸我瞭。”

  “整天嘴炮打得山響,來真的就慫瞭。”程宗揚拍著肚子道:“有本事你就讓我精盡人亡!”

  楊玉環拉住小紫的手,撒嬌地搖著,“紫妹妹,他欺負我!”

  小紫笑道:“你就讓他欺負好瞭。”說著眨瞭眨眼睛,“大補哦。”

  楊玉環把小紫拽到一邊,貼在她耳邊道:“你吃過?是不是真的?”

  小紫笑而不語。

  楊玉環瞪大美目,“真吃過?天啊!你嗓子那麼好,是不是真能潤喉啊?”

  楊玉環攥住小紫的雙手,一臉緊張地說道:“我不信怎麼辦!”

  “你試試好瞭。”

  “那可不行!”楊玉環一口回絕,“我楊玉環,太真公主,天才少女,人美心善,從小一身正氣,純潔無瑕,比白紙都幹凈!怎麼能幹這種事?”

  楊玉環搖著小紫的手道:“可我讓你說得心裡直癢癢怎麼辦?”

  小紫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程宗揚聽不下去瞭,“行瞭楊妞兒,你逗我上癮是怎麼著?”

  “誰逗你瞭?”

  楊玉環雙手叉腰,微微抬起下巴,“娶我。”

  程宗揚等瞭一會兒,沒聽到後文,訝然道:“沒瞭?就倆字兒?”

  楊玉環嬌嗔道:“你想聽什麼?是不是非得聽我說肏我,你才開心?你個臭流氓!”

  程宗揚看著她,“你認真的?”

  “我說我等瞭你二十年瞭,你信不信?”

  二十年?自己來這個世界才兩年多,鬼知道前面那十幾年她等什麼呢。

  “為什麼等我?”

  楊玉環望瞭望四周,幾名護衛還在雪地裡尋找李怡的蹤跡,離的最近的南霽雲,也在百步之外。

  她還是不放心,把自己的照夜白和赤兔馬都趕下山丘,確定周圍百步之內再沒有任何活物,才開口說道:“他說,我會享盡人間富貴,最後的下場卻淒慘無比。”

  馬嵬坡下,婉轉蛾眉馬前死,能不慘嗎?問題是六朝的歷史已經被穿越者們攪得稀碎,跟原本的歷史軌跡完全不一樣,袁天罡為此就吃盡瞭苦頭,嶽鳥人也在六朝混瞭這麼久,不會沒有發現這一點吧?他怎麼能斷言楊玉環的未來還會和歷史上一樣呢?

  “他什麼時候說的?”

  如果一見面就拿這個嚇唬還是小不點的楊妹妹,鳥人的居心也太壞瞭。

  “我剛開始見他,他還很風光得意。後來每見他一次,他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些。一直到他離開前,他告訴我,他以後可能沒辦法再保護我瞭。讓我小心,將來很可能會有一場大亂,亂軍會攻破長安,殺死所有的人。”

  “哪裡來的亂軍?”

  “他說要看天命瞭。也許是突然出現的叛軍,也許是聲勢浩大的亂匪,也許是草原的牧馬人,也許是林中的漁獵者。”

  真行啊,各種內憂外患都讓嶽鳥人說全瞭,自古亡國也就這點路數瞭,等於什麼都沒說。

  程宗揚道:“難道不會是六朝諸國?”

  楊玉環搖頭道:“他說不會。”

  按歷史說當然不會,漢朝再強大一萬倍,也不可能滅掉唐朝。但這個世界是六朝並存,就一定不會出現諸國之間的攻伐嗎?

  “他還說,敵人也有可能來自異域。”

  程宗揚頓時想起王哲。師帥就因為嶽鳥人一句話,在大草原苦戰十餘年,最後身殞。難道是同一個敵人?

  “他還說瞭什麼?”

  “他還說,如果有人循著他的蹤跡找到我,讓我不要猶豫——”楊玉環板著俏臉道:“一劍殺瞭他!”

  “別鬼扯瞭好不好?這很重要,說實話。”

  “實話我不想說,”楊玉環翻著白眼道:“免得你太得意。”

  看著楊大美女薄怒嬌嗔的美態,程宗揚心頭仿佛輕風乍起,吹起一片春波。她雖然不肯說,自己也能猜到嶽鳥人說的是什麼。開天辟地頭一回,程宗揚對嶽鳥人生出一絲難得的好感,這位不靠譜的穿越前輩,對後輩還是挺照顧的嘛,居然還舍得給後輩鋪路。萬一他狗屎到對後來者斬盡殺絕,自己也沒處哭去不是?

  “所以……”程宗揚道:“你嫁給我就能避免嗎?”

  楊玉環道:“這要看你囉。”

  也就是說,嶽鳥人認為我作為穿越者,有能力預先覺察到存在的危險,也能讓楊玉環靠著自己的庇護,避免重蹈覆轍,落入悲劇的結局?他還真看得起我,萬一碰上袁天罡那種倒黴的廢柴,別說化身主角,英雄救美瞭,不挨楊妞兒的毒打就算好的。

  程宗揚想瞭想,問瞭一個問題:“他知道我嗎?”

  “我不知道。”楊玉環道:“也許他有預感吧。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很憂傷。說他犯瞭很多錯誤,但已經無法彌補瞭。希望以後的人能更幸運。”

  程宗揚不止一次從旁人口中聽過嶽鳥人類似的懺悔,也正是因此,在與不同勢力盤旋時,自己總是優先選擇合作,而不是倚仗穿越者的身份,充滿優越感的四處樹敵。跟其他穿越主角相比,顯得不夠霸氣,但有嶽鳥人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最後搞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連自己的女人都沒瞭下落。

  “他犯的什麼錯誤,也沒有說嗎?”

  “說瞭啊。”楊玉環白瞭他一眼,“他後悔不該搞那麼多女人。”

  “皇天在上,楊妞兒要是再說一句瞎話,就落一道雷劈死她吧。”

  “滾!”楊玉環踢瞭他一腳,然後看向小紫。

  小紫笑道:“楊姊姊,你盡管說好瞭。”

  “好吧。”楊玉環道:“他說,他最大錯誤的是,不應該生那麼多女兒,現在後悔也來不及瞭。”

  這回輪到程宗揚翻白眼瞭,“我這便宜嶽父還真夠二的。”

  生都生瞭,有什麼好後悔的?他不會是重男輕女吧?生瞭你就好好養,還後悔?簡直不可理喻。

  “你瞎看什麼呢?”程宗揚發現楊妞兒回過神來,一個勁兒往他下面瞄,當時就不樂意瞭。

  “稀罕!”楊玉環以指抵唇,打瞭個唿哨。

  照夜白與赤兔馬並轡奔來,楊玉環翻身上馬,連招呼都不打,就往紫雲樓駛去。

  程宗揚朝她的背影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還講不講婦道瞭?”

  楊玉環頭也不回地豎瞭根中指。

  小紫笑道:“楊姊姊剛才臉紅瞭呢。”

  “哈!她那麼厚的臉皮居然還會臉紅?這得喝多少啊?”

  程宗揚說著,往自己下身看瞭看,沒發現什麼異樣啊。鬼知道她有什麼好臉紅的。

  ◇    ◇    ◇

  回到紫雲樓,程宗揚先去看瞭趙飛燕。趙飛燕剛醒,這會兒倚在榻上,正跟阮香琳等人說話,小憩一會兒,她眉宇間的氣色好瞭許多。

  罌粟女笑道:“外面那些王爺遞瞭一堆的帖子,爭著請娘娘還有合德姑娘去跳舞呢。”

  “想得美!”程宗揚道:“我傢飛燕合德的舞姿是他們想看就能看的嗎?都給我回瞭!”

  阮香琳道:“還有教坊司,也想請娘娘過去跳一支舞。我跟他們說瞭,娘娘可不輕易跳舞。樂官說,即便不跳,過去指點一二也是好的,到時在大內服侍的幾位舞伎也會過來。若是得宜,說不定宮裡幾位妃子也會請娘娘見面。”

  “全都回瞭。”中行說臉色發青,凍得跟孫子一樣,一邊淌著鼻涕,一邊就替程宗揚當傢作主瞭。

  “別急。”程宗揚想瞭想,“先別回絕,等飛燕身子好些,讓他們來幾個人聊聊。”

  “去王府跳舞你不肯,偏要跟教坊那種下等貨色廝混?”中行說奇道:“你是不是有病?”

  程宗揚目露兇光,“再囉嗦,弄死你!”

  中行說可不是嚇大的,張口就要跟他分說一二,張惲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又是搖頭,又是使眼色,就差給他跪下瞭。

  “別聽那個大嘴巴胡說。”程宗揚坐在榻側,握住趙飛燕的手道:“不是讓你跟教坊的人混。我是怕你總待在屋裡,整天不見外人,悶出病來。你看,你舞跳得那麼好,可跟我這麼多天,我居然都不知道。往輕裡說,這是明珠暗投,往大裡說,這是對藝術的浪費。”

  趙飛燕玉靨飛紅,美目露出一絲嬌羞。

  “你跟瞭我這麼些日子,應該知道我不會把你們當成籠子裡的金絲雀,隻為瞭自己收藏,就把你們囚在內宅,不與外界來往。除瞭讓你們衣食無憂,人身的安全能有保障,我還希望你們能夠受人尊重,甚至更進一步,幫助你們實現人生的自我價值……”

  望著趙飛燕迷茫的眼神,程宗揚咳瞭兩聲,“換個說法吧,就是讓你們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最想做的事,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比如你喜歡跳舞,就用舞蹈來豐富你的人生。為什麼去王府跳舞我不同意?他們把你當成什麼瞭?我府裡的舞伎?開什麼玩笑!我們傢飛燕跳舞那是喜歡跳,跳得好!不是給誰取樂的。為什麼我說教坊可以來?因為她們是把你當成舞蹈大師,誠心向你學習的。這裡面的差別就是對你的人生價值的認同差別。”

  短暫的迷茫之後,趙飛燕眼睛慢慢亮瞭起來。

  “說得好!”中行說奮力從張惲手裡掙脫出來,“但這不可能!你的境界怎麼可能比我還高!”

  “把他嘴捂住。”程宗揚指著張惲道:“再讓他吱一聲,我先弄死你!”

  張惲都快哭瞭,“是,侯爺。”

  中行說這回倒是很配合,拉起張惲的手,“啪”的一聲,把自己的嘴捂住,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程宗揚這番話,旁邊的趙合德聽得似懂非懂;罌粟女和驚理若有所思;阮香琳渾不在意;至於孫壽、孫暖、成光、尹馥蘭這些奴婢,連羨慕的份兒都沒有,主子給她們能提供最起碼的人身安全,就是莫大的恩典瞭。

  “不過教坊的名聲不太好聽,就算指點,也不合我們程傢的地位,更不合我們飛燕的身份。”程宗揚愛憐地摸瞭摸趙飛燕的臉頰,“我大致想瞭個法子,你看行不行。”

  趙飛燕柔聲道:“請夫君吩咐。”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要是不喜歡,千萬別勉強。”程宗揚道:“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模仿那些書院和蹴鞠會社的例子,搞一個舞藝會社,作為交流和傳授舞蹈技藝的專門機構。正好,咱們的封地在舞都,就叫舞都會社!再找些人,把六朝流傳的舞蹈給整理和紀錄下來。有條件的話,甚至還可以每年辦一次舞蹈大賽。”

  程宗揚侃侃而言,“我們把會社的格調搞得高尚一些,歌舞不光作為娛樂,更重要的是強調藝術性,是對美的追求,當然,還能強身健體,提高生活質量。讓舞蹈擺脫以色事人的成見,讓那些妃嬪貴女,也以學習舞蹈為榮……唔……”

  程宗揚正說著,趙飛燕忽然仰起螓首,雙手環著他的腰身,主動吻住他的嘴巴,將香舌毫不保留地喥到他口中,緊接著熱淚奔湧而出。

  滑嫩的香舌在口中纏綿不休,猶如妖嬈繾綣的舞姿般靈巧。

  良久,趙飛燕松開唇舌,喚瞭一聲,“夫君……”已然淚如雨下。

  程宗揚拭去她的淚珠,小聲道:“別哭,開心一點。”

  趙飛燕破涕為笑,美玉般的嬌靨淚痕斑斑,宛如梨花帶雨,嬌美無儔。

  那具香軟的身子越來越熱,忽然程宗揚身下一動,卻是趙合德笑嘻嘻伸出玉手,幫姊姊解開衣帶。

  程宗揚沒想到趙飛燕的反應會這麼強烈,那邊被妹妹解開衣帶,這邊便拉開他的衣物,接著主動挺起下體,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扶起他的陽具,送入自己秘處。

  程宗揚還在錯愕,身體已經搶先有瞭反應,陽具瞬間充血勃起,硬得如同鐵棒一般。

  趙飛燕軟玉般的腰肢微微抬起,濕膩的穴口含住龜頭,然後雙手擁著程宗揚腰身,用力抱緊。

  陽具重重貫入蜜穴,納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暖熱與濕滑中。

  “啊……”身下的玉人發出一聲嬌呼。趙飛燕眉頭顰起,緊緊摟住他的腰,柔嫩的玉阜在他下身微微挺動著,讓陽具進得更深。

  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粉頰酡紅,此時拋去所有的矜持,將自己國色天香的肉體和最誘人的嬌態盡數展現出來。她長發散開,美目還含著熱淚,臉上卻露出最迷人也最真摯的笑容。

  身下的嬌軀柔若無骨,兩條修長的玉腿舞蹈般張開,從大腿到足尖,宛如光潔的玉柱般繃得筆直,毫無保留地敞露出那隻羞媚的蜜穴。

  “啊……”趙飛燕低低叫瞭一聲,伴隨著她的動作,陽具已經擠進蜜穴最狹窄最曲折也最為緊致的鸞關。

  程宗揚知道,飛燕的鸞關處極為敏感,而且緊狹難入,劉驁這位君臨天下的天子,到死都沒有嘗過鸞穴的滋味,甚至不知道他寵愛的皇後還有如此妙處。自己在交合時,也要做足前戲,待她春水滋生,才破關而入,享受她那處緊若處子的禁地。

  然而此時,趙飛燕在他剛一插入,就主動張開雙腿,獻出她最誘人的部位。

  陽具筆直插入,一直穿透鸞關,抵住柔嫩的花心。趙飛燕秀眉輕蹙,露出一絲破瓜般的羞痛,程宗揚知道,自己這樣硬幹進去,對她嬌嫩敏感的鸞關而言,不啻於一次開苞,然而趙飛燕沒有任何退縮,反而玉腿勾起,交叉著盤繞在夫君腰後,幫助夫君更用力地幹進自己的蜜穴。

  “夫君……”趙飛燕嬌聲道:“妾身的小穴幹著爽嗎?”

  “真爽!又暖又緊。你病還沒好,別累著瞭。”

  趙飛燕帶著一絲嬌媚的羞意道:“能被夫君的龍根插在妾身的小穴裡面,是妾身最開心的事。何況……夫君的龍精最是大補之物。夫君,狠狠肏妾身的小穴好麼?把夫君的龍精都射在妾身的小穴裡……”

  同樣是主動求歡,說出令人臉紅不已的淫辭浪語,潘金蓮是嗲聲媚態,又騷又浪;趙飛燕是鶯聲燕呢,嬌而不嗲,媚而不騷,眉眼間別有一番嬌憐的風流美態。

  程宗揚按捺不住,挺身抽動起來。嫩穴內春水蕩漾,隨著肉棒的進出,傳來濕媚的鸞鳴聲。

  趙飛燕纖腰輕擺,用自己嬌膩的鸞穴迎合著夫君的陽具。程宗揚這回是真過癮瞭,趙飛燕不愧是精擅舞蹈的絕代佳人,節奏感絕對是超一流的,無論自己插入的動作是緩是急,都迎合得無與倫比,而且風姿絕妙,猶如在自己身下起舞一般。

  她玉頸微微昂起,纖腰軟玉般扭動,伴隨著腰臀的動作,胸前那對雪團般玉乳來回擺動著。然後她一條玉腿揚起,以優美的姿態柔柔挺直,上下張成一字。程宗揚俯下身,將她整條白美的玉腿都抱在懷中,下身仍插她水汪汪的穴內,不停挺動。

  程宗揚速度越來越快,動作也越來越激烈,將那隻美穴幹得淫水四溢。

  趙飛燕玉靨泛起一抹醉人的紅暈,嬌喘息息地說道:“夫君喜歡什麼姿勢,妾身都可以……”

  陽具在滑膩的嫩穴中聳動,鼻端是如蘭似麝的誘人香氣,耳邊是玉人柔媚而多情的傾訴聲,程宗揚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一眾侍奴環繞著床榻,神情各異,床上兩具身體旁若無人地糾纏在一起,眼中隻有彼此。

  兩人從男上女下,面對面插弄;換成飛燕側身,程宗揚將她一條玉腿盤在肩上挺弄;接著趙飛燕伏在榻上,雙手抱臀,被他頂著屁股猛幹;隨後又變成趙飛燕在上,雙手按在他腰間,上下聳動雪臀,用蜜穴套弄他的肉棒;中間趙飛燕泄瞭一回身s子,鸞穴震顫不已,在她的乞求下,程宗揚把她抱到榻腳,讓她雙手扶著床柱,撅起白美的雪臀,然後挺著濕淋淋的陽具,幹進她的後庭,讓這位趙皇後用屁眼兒夾住肉棒,跳瞭一段扭腰舞。

  趙飛燕到底玉體難支,用屁眼兒服侍瞭一回,雙腿越來越軟。等程宗揚再次把她抱到榻上,玉人已經香汗淋漓,體軟如綿,程宗揚本來想暫且放放手,趙飛燕卻不肯,將一隻軟枕墊在臀下,自己分開下體,讓夫君插在她剛剛高潮過的穴內盡情肉弄。

  不知過瞭多久,外面傳來一聲驚呼,“太真公主!”

  “閉嘴,你個狐貍精!”

  楊玉環喝斥著掀簾而入,然後整個人就呆滯瞭。

  一秒鐘之後,楊玉環大叫一聲,“我肉!”摔下簾子,落荒而逃。

  程宗揚發出一聲大笑,“讓她長長記性!”

  趙飛燕嬌喘著笑道:“夫君龍根的偉之曰姿,想必公主她……--子都忘不掉……”

  程宗揚笑道:“等我娶瞭她,把你們兩個擺在一塊兒幹好不好?”

  趙飛燕望著他,美目中充滿瞭溫婉和喜悅,柔聲道:“但由夫君喜歡,妾身自當服侍。”

  想到楊玉環與趙飛燕同榻並肩,環肥燕瘦,爭芳鬥艷的一幕,程宗揚肉棒分外怒脹,將身下的玉人幹得花枝亂顫,終於承受不住,嬌聲討饒。

  主人尚未盡興,阮香琳、孫壽、成光等人紛紛寬衣解帶,各自抱著雪嫩渾圓的大白屁股趴在床榻邊,讓主人插進屄內猛幹一回,方才盡歡而罷。

  程宗揚不等噴射就從成光狂泄的穴中拔出陽具,正待叫人擦拭,趙飛燕卻拉住他,毫不介意地把那根沾著別人淫液的陽具納入體內。

  “夫君盡管射進來便是。妾身的小穴和她們一樣,都是夫君的賞玩之物。”

  程宗揚笑道:“你不怕被夫君幹大肚子?”

  “妾身寧願被夫君幹大肚子,好用妾身這隻夫君最喜歡的小穴,給夫君生孩子。”

  程宗揚抱著她的玉腿架在肩上,用力挺動起來。

  “夫君好厲害……”趙飛燕顫聲道:“妾身的小穴都要被幹穿瞭……啊……啊!”

  滾燙的陽精灌進蜜穴。趙飛燕緊緊擁著他,兩人肌膚相接,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啵”的一聲,陽具拔出,那隻嫩穴輕顫著,有些吃力地收緊。趙飛燕玉手掩下體,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柔聲道:“多謝夫君大人臨幸。”

  程宗揚笑道:“太多禮瞭。”

  “不光是妾身,以後內宅的侍妾被臨幸過,都要向主子謝恩。聽到瞭嗎?”

  趙飛燕難得露出一絲皇後的威嚴,諸女紛紛應道:“是。”

  全程目睹的中行說,早已目瞪口呆,鼻涕都拖到下巴上瞭,還渾然不覺。

  程宗揚特意沒有趕走他,就是想讓這死太監見識見識什麼叫絕世猛男、人間兇器、嫪毐掩面、霸王低頭、金槍永倒,大棒蓋九州、鐵鞭賽種馬之舞陽程侯。劉驁跟自己比,連根筷子都不如,頂多算根牙簽。

  程宗揚站在榻邊,孫暖與孫壽這對姊妹跪在他身前,媚眼如絲地舔舐著主人的陽具,身子還不時輕顫,帶著高潮的餘韻。

  阮香琳面色潮紅地扯出一條絲巾,替相公抹凈身上的污漬;罌奴抱來衣物,給主人披上。程宗揚接過絲巾擦瞭擦身上,隨手丟在孫壽臉上,然後挑釁地看瞭中行說一眼。

  中行說嘴巴“咔嗒”一聲合上,然後“撲嗵”癱坐在地。

  程宗揚心頭那叫個得意,孫子!服瞭吧!不光我有你沒有,我的還大!氣死你!

  中行說抬起頭,一臉驚悚地看著他,顫聲道:“你是天命之人……是魔尊指定的天命侯……”

  程宗揚怔瞭半晌,然後一聲怒喝:“死丫頭!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