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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此生此誓

  晉昌坊,大慈恩寺。

  窺基大師身披袈裟,高居上座,釋特昧普、觀海和幾名黑衣僧人結珈趺坐,位居其下。

  知客院香主凈空道:“方才鴻臚寺傳來消息,確認已經接到宋國正式文書,程公敵如今身兼漢、宋兩國使節,全權處置兩國對唐事務。”

  窺基臉色陰沉,“諸位議議吧,眼下該怎麼處置?”

  一名黑衣僧人沉聲道:“此賊與我佛門為敵,便是刀山火海,亦當除之!”

  “延真師兄說的是。除是肯定要除的。”觀海道:“隻是此賊如今身佩兩國使印,就這麼除掉他,不免得罪漢宋兩國。為瞭避免對窺基大師的大計不利,總得商量個幹凈穩妥的法子才是。”

  另一名黑衣僧人道:“誅魔之後,焚其屍骸,挫骨揚灰,讓此賊憑空消失,即便要查,也是死無對證。”

  “延濟師兄說的也是個主意。”觀海道:“但他身邊隨從眾多,怕就怕未能一擊得手,反而走漏瞭風聲,給我十方叢林惹來麻煩。”

  一名年輕的僧人道:“師兄為何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個四處生事,撥弄是非的狂悖之徒而已。我等斬妖除魔,為世人除害,即便漢宋兩國,也不知有多少人額首稱慶。”

  觀海笑瞇瞇道:“普寧師弟說的有道理。”

  窺基不悅地說道:“若是如此簡單,我何必召集各方,共誅此獠?”

  釋特昧普粗聲道:“上回不是已經商量好瞭嗎?我們這些都是幌子,造造聲勢,惡人讓瑤池宗和那個周飛來做。”

  凈空苦笑道:“還沒有來得及稟明特大師,昨日外面傳出流言,說瑤池宗與我十方叢林暗中勾結,欲對道門不利。方才瑤池宗的白仙子派人傳話,稱道門諸宗紛紛質詢,瑤池宗迫於壓力,已經向道門諸宗保證絕無勾結佛門之舉,眼下隻能選擇退出,不再參與此事。”

  眾僧都皺起眉頭,他們此前之所以廣邀各方,其實是存著借刀殺人的心思,瑤池宗和周飛,一個道門宗派,一個外來戶,無疑是最好的嫁禍對象。但現在少瞭瑤池宗,隻靠一個周飛,隻怕殺人不成反被殺。

  至於黑魔海和龍宸,一個奸滑似鬼,一個行事詭秘,想嫁禍他們可不容易。

  “好辦。”釋特昧普冷冷道:“讓娑梵寺來!”

  此言一出,在座眾僧紛紛撫掌稱善。

  觀海贊嘆道:“善哉!善哉!特大師一語驚醒夢中人。娑梵寺那個胖和尚,削尖瞭腦袋想出頭,正好給他們個做功德的機會。”

  窺基也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那便知會信永一聲。”

  凈空道:“信永貪婪成性,沒有好處的事,隻怕使不動他。”

  釋特昧普道:“那就告訴他,這件事若能辦妥,琉璃天珠便留在娑梵寺。”

  黑衣僧延真道:“娑梵寺的禪宗一脈雖然號稱傳自達摩,但天竺並無此宗,琉璃天珠是我佛門至寶,豈能由他們獨占?”

  此言一出,眾僧紛紛附和,都認為不該答應娑梵寺獨占琉璃天珠。

  觀海笑道:“延真師兄莫急。娑梵寺抱著琉璃天珠不肯撒手,我佛門諸宗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偏偏信永那滑頭是塊滾刀肉,實難下手。如今特大師放出話去,以信永的貪性,必定上鉤——師兄不妨試想,娑梵寺隻要肯答應,此事若是不成,就再沒有理由獨占琉璃天珠。”

  延真道:“如果辦成瞭呢?”

  “那他抵罪還來不及,擅殺兩國正使,朝廷豈能輕饒?到時不用我們張嘴,他們自己就得乖乖把琉璃天珠獻出來。”

  延濟道:“他若是索性不答應呢?”

  “佛門公事他都不肯做,還有何臉面獨占琉璃天珠?”

  延濟恍然大悟,合什贊道:“特大師果然高明!智計百出,神通廣大,我等愧不能及。”

  觀海笑道:“我早就說瞭,特大師是佛祖轉世,你還不信。”

  “夠瞭!”窺基道:“瑤池宗既然退出,就由娑梵寺代之。散瞭吧。”

  “還有一事。”凈空連忙道:“凈念與納覺容部如今都被關在推事院,連日來拷打酷甚……”

  觀海笑道:“此心安處便是吾鄉,哪裡不是修行所在?凈念與納覺容部都是我佛門高僧,佛法精深,些許劫難,自有佛祖庇佑。”

  窺基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就讓他們再待幾日。”

  凈空躬身道:“是。”

  窺基舉手在胸前畫瞭個“卐”字符,沉聲道:“佛祖的光輝必將普照世間,佛祖的國度必將降臨大地!一切的光輝與榮耀都將歸於佛祖!阿彌陀佛!”

  眾僧齊齊舉手,在胸前畫瞭個“卐”字符,同聲頌道:“阿彌陀佛!榮耀歸於佛祖!”

  ◇    ◇    ◇

  大慈恩寺內陰雲密佈,風雨欲來。

  紫雲樓外一處車廂內,卻是玉體生香,風光旖旎。

  江湖中素有清名,人稱妙術仁心,劍法通玄,被視為本代光明觀堂最出色弟子的鶴羽劍姬潘仙子,此時玉體一絲不掛,以一個無比屈辱的姿態,赤條條跪在一個男子面前,她雙手伸到腹下,將自已隱秘最羞澀的部位剝得敞開,像是展示一樣向前挺起蜜穴,被程侯檢查她的羞處。

  程宗揚絲毫沒有因為她是處子而憐惜,用粗魯的動作撫弄著那隻剛剛經歷過高潮,嬌艷欲滴的性器,又用指尖頂住潘金蓮軟膩的的穴口捅瞭捅。“夾得挺緊啊。”程宗揚嘲諷著吩咐道:“不許松開!把老公的精液都保存在你子宮裡,一滴都不許流出來。”

  潘金蓮那張天生嫵媚的玉臉媚致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她圓聳的雙乳因為受涼而繃緊,乳頭又紅又硬,含羞應道:“是。”

  程宗揚肆意把玩著她的嫩穴,從嬌膩的花瓣,到鮮嫩的花蒂,一點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潘金蓮玉臉越來越紅,隻好主動開口,用嬌嗲的聲音輕喘道:“老公,蓮兒下面已經刮幹凈瞭,求老公檢查。”

  “什麼下面?”程宗揚奚落道:“是浪穴!”

  在他的羞辱下,潘金蓮美目蒙上一層水霧,法然欲滴,小聲道:“蓮兒的小毛毛刮幹凈瞭,求老公給蓮兒檢查。”

  “那你還不主動點兒?讓老公親自動手嗎?”

  潘金蓮咬住唇瓣,玉臉上滿是屈辱,然後嬌滴滴挺起下體,把蜜穴遞到他的手上,一處一處在他指上細細研磨著,動作卻是又騷又媚,每個細微的部位都不漏過。

  忽然程宗揚挑起眉頭。

  潘金蓮露出一絲驚慌,用討饒的口氣道:“對不起,老公,是蓮兒的錯。這一根在陰唇下面,沒有刮到……蓮兒這就刮。”

  “晚瞭。”程宗揚板著臉道:“剛才怎麼吩咐你的?拔掉。”

  潘金蓮嫵媚的雙眼泛起水光,玉指按住陰唇,找到邊緣那根殘留的恥毛,忍痛拔下。烏亮的纖毛帶著毛囊,從肌膚上拔出,留下一個殷紅的血點。

  程宗揚伸手摸瞭幾把,然後讓她換瞭姿勢,伏下身,雙手抱著屁股,敞露出性器,被他從後面又檢查瞭一遍。

  她下體的恥毛本來就不多,此時被鶴侶劍仔細刮過,清理得幹幹凈凈,整隻艷穴光溜溜的,愈發柔媚可喜,入手更是一片雪滑軟膩,令人愛不釋手。

  程宗揚把她抱起來,放在膝上,一邊把玩著她柔媚的玉體,一邊道:“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自己刮。”

  潘金蓮羞怯地說道:“是,老公。”

  “回頭跟宅裡的姊姊們多討教討教,她們現在清理身子都不再用刮的,長出來就拔掉,比刮的更幹凈,手感也更好,就跟天生的白虎一樣光滑。而且恥毛拔慣瞭,以後拔起來很容易,沒那麼痛,長得也慢。”

  “蓮兒知道瞭。”

  程宗揚忽然道:“光明觀堂的鳳凰寶典,你學過沒有?”

  “沒有。”潘金蓮道:“鳳凰寶典是本門秘傳心法,即使內門弟子,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習的。”

  程宗揚奇道:“你資質這麼好,為什麼沒學?”

  “蓮兒……蓮兒有過婚約的。”

  “武大啊。他怎麼死的?”

  潘金蓮身子顫瞭一下,“他是被人偷襲受瞭重傷,傷勢很詭異,血脈凝滯。我求師門賜瞭一枚化清丹,卻沒發現他經脈有暗傷,服下之後血迸如註……”

  “是你故意毒死他的?”

  “沒有!真沒有!”潘金蓮拼命搖頭。

  “武二呢?”

  潘金蓮怔瞭一下。

  “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沒有!”潘金蓮辨白道:“蓮兒還是處子。”

  “說不定走過後面呢。”

  “我們連手都沒碰過。而且我自小便入瞭光明觀堂,連話都沒說過太多。”潘金蓮羞答答道:“我的身子隻有老公碰過。”

  程宗揚看著她的表情,笑吟吟道:“想過沒有?”

  潘金蓮張瞭張嘴,眼中露出一絲慌亂。

  “不老實啊。”程宗揚朝她臉上輕輕打瞭一記,“還有臉坐我腿上?去,跪著說話。敢有一句虛言,看我怎麼懲罰你。”

  潘金蓮隻好光著身子跪在他腳前,含羞帶恥地說小聲道:“不敢瞞老公,蓮兒……想過的……”

  “怎麼想的?”

  “蓮兒回鄉時,先遇見武二,隔瞭多年,錯以為是武大,故意去逗他……夜裡想起來,好生臉紅……禁不住想……”

  潘金蓮聲音越來越小,“想他突然闖到我房裡,三拳兩腳把我打倒,然後封瞭我的穴道……”

  潘金蓮玉臉飛紅,羞赧地眼睛都不知該哪裡看。

  難怪武二看你的眼神不對呢,合著你還逗過他?能把武二郎跟武大郎認錯,你什麼眼神?哦,對瞭,這個武大也是白武族的壯漢。

  程宗揚道:“然後呢?”

  “然後他把我捆住吊起來……用鞭子抽我,罵我是淫婦……故意勾引他……我說我知道錯瞭,求他放過我……他說我這麼淫蕩,肯定已經失瞭貞潔,就扯瞭我的褲子去看……看到我果然已經失貞,武二大發雷霆,又叫瞭他哥哥……兩個人很生氣,說我是人盡可夫的娼婦,就……一起幹瞭我……又用狗鏈把我拴在屋裡,白天上山打獵,夜裡回來就使勁幹我的小穴……”

  果然是個媚致的小騷貨,臉上滿是羞恥和屈辱,說話的口氣卻是又嗲又浪。光看表情還以為她受瞭多大的委屈,聽她說出埋藏在心裡的性幻想,才知道她有多騷。

  潘金蓮小心看瞭他一眼,羞愧地小聲道:“我真的隻是想想……連他們是不是武大武二都不一定,有時候也會換成別人……”

  “別人?還有誰?”

  “還有……你……”

  程宗揚吹瞭聲口哨,“你是怎麼想我的?”

  潘金蓮羞答答道:“那天在船上交手,回去我在想,若是我師妹都被你抓住該怎麼辦?你肯定會說,隻要讓你幹一次,就放走一個。為瞭救她們,我隻好答應瞭。然後你把師妹們都叫來,讓她們看你怎麼幹我……後來我睡著瞭,夢裡我被你幹瞭很久,一直幹到奄奄一息……你一邊嘲笑我,一邊……一邊把劍鞘插到我的小穴裡捅弄……說我是你的劍奴……”

  她是聽到自己叫過賤奴,然後就記在心裡瞭?怪不得刮毛的時候,讓自己用劍鞘弄她的浪穴,原來她心裡已經想瞭這麼久,終於落到自己手裡,忍不住把期盼已久的願意說瞭出來。

  聽聽她這些性幻想,潘姊兒還真是個超級恥虐愛好者啊,連做夢都想著怎麼被人羞辱……

  “在太泉那次,爽得不得瞭吧?”

  “……那以後,我再想的就都是你瞭,再沒有別人。”

  小嘴還挺會說。既然你沒練過鳳凰寶典,我還那麼小心幹嘛?早知道在太泉就幹瞭你,也不用拖到現在瞭。

  程宗揚像吩咐奴婢一樣說道:“今天先放過你,明天自己準備好,我給你開苞。”

  潘金蓮央求道:“老公,晚幾日再取蓮兒的元紅好不好?”

  “你是不是沒搞清你的身份?你以為我是跟你商量的嗎?”

  潘金蓮嗲聲道:“老公,你聽蓮兒說,是這樣的,師門接到黑魔海的帖子,說他們已經選出天命侯,按照二十年一比的傳統,邀我們一決生死。”

  黑魔海已經選出瞭天命侯?程宗揚皺起眉頭,是跟魔尊有關?會是誰呢?

  “什麼時候的事?”

  “剛接到的消息。我們光明觀堂要挑選門中貞女,若是我失瞭守宮砂,被師門發現……”

  程宗揚靠回車門上,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開不開苞是我的事,會不會露餡是你的事。”

  潘金蓮滿眼乞求地看著他。

  程宗揚挑起唇角,“反正明天老公要見喜,鶴羽劍姬的苞我開定瞭。別想著你能躲過去,明天乖乖的,自己送上門來。”

  潘金蓮垂下玉頸,過瞭一會兒小聲道:“蓮兒還幫你口好麼?”她揚起嬌媚的玉臉,“蓮兒一定好好舔老公的大雞巴。還讓老公射到蓮兒的小穴裡面。老公想怎麼玩都可以。”

  “連浪穴都不讓插,還怎麼玩都可以?”

  潘金蓮討好地說道:“老公若是喜歡,就用老公的大肉棒給蓮兒的後庭開苞好不好?”

  程宗揚板著臉道:“什麼是後庭?沒聽說過!”

  潘金蓮玉臉飛紅,“就是蓮兒的屁眼兒……”

  “呸!臟兮兮的。沒興趣。”

  “蓮兒已經辟榖年餘,腸道裡沒有一點污物,屁眼兒也是幹凈的,裡面不會有臟東西。”潘金蓮央求道:“老公,求你瞭。讓蓮兒拿屁眼兒代替小穴,給老公插,好不好?”

  “仔細看著老公的肉棒,你覺得你的屁眼兒塞得下嗎?我可是很粗暴的。”

  潘金蓮露出一絲怕痛的惶然,“蓮兒會乖乖忍著……”

  “這是你求我的。明天把屁股洗幹凈,自己送上門。”

  “改天好麼?明天蓮兒當值,要守著公主。若是被老公開瞭後庭,怕讓人看出來。等下下次好嗎?”潘金蓮怕他生氣,柔聲道:“蓮兒一定乖乖的,讓老公插屁眼兒。”

  連下下次都準備好瞭?看來她是準備讓自己長期幹瞭。

  “現在,按著你的處女膜,給我立個誓。”

  潘金蓮可憐兮兮地說道:“會流出來的……”

  “流出來你就把它舔幹凈!”

  潘金蓮隻好一手伸到穴內,按住自己的處女膜,一手放在胸口,握住自己一隻乳房,按照他給的誓文,對著面前一隻銀白色的物體,騷嗲地起誓道: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光明觀堂門下弟子潘金蓮,今自願將身體獻給漢國舞陽侯程。

  一,自立誓起,潘金蓮的身體都歸程侯私人所有,屬於程侯的私人物品。

  二,潘金蓮作為該物品的保管方,未經所有方同意,不得擅自使用該物品進行自慰,被他人窺視、或者強占。

  三,保管方不享有對該物品的任何權力,同時有義務保護所有方私人物品的安全、潔凈和美觀。

  四,當所有方需要使用該物品時,保管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該物品交還給所有方。

  五,使用方式包括但不限於:采用任何物品及方式的插入、內射、捆綁、擴張、穿刺、露出、恥虐等。

  六,所有方有權力對該物品以及該物品的保管方進行羞辱、虐待、提供給他人使用(僅限於程侯內宅女眷)、懲罰(不需要理由)、發佈指令(包括但不限於各種極端屈辱性的指令)等。

  七,在以上過程中,保管方必須全身心配合,確保物品所有方滿意。

  八,保管方有義務盡快受孕,讓該物品為所有方進行生育,以確保該物品具備正常功能,並維護所有方應用的權益。

  此生此世,貞守不渝。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立誓人-潘金蓮。

  僅僅把誓詞念瞭一遍,潘金蓮就禁不住夾緊大腿,身子微微發顫。臉上浮現出醉人的羞意,指間的乳頭也因為充血而鼓脹,似乎已經到瞭高潮的邊緣。

  “很好。”程宗揚關掉攝像機,“從現在開始,你隻能穿著我給你指定的內衣,其他什麼都不許穿。”

  潘金蓮媚聲道:“是,老公。蓮兒知道瞭。”

  “還有,用你的小嘴,把內衣上的污物舔幹凈。要幹凈得像洗過一樣。”

  潘金蓮露出作嘔的表情,她連忙用手背掩住口,眼淚汪汪地點瞭點頭。接受瞭他的羞辱。

  ◇    ◇    ◇

  程宗揚步履輕松地回到別院,楊玉環早已等得不耐煩瞭。

  “又去哪兒野瞭!你心裡還有沒有這個傢?幹什麼去瞭?給我說清楚!”

  “你誰啊?”

  “哎喲,姓程的,我還沒過門你就欺負我?”

  “你還知道你沒過門呢?”

  “有什麼差別嗎?”

  “差遠瞭好不好?”

  “嫌我囉嗦瞭?”

  “怎麼可能?”程宗揚道:“我還等著你給我跳胡旋舞呢。”

  “沒有瞭!”楊玉環板起臉道:“想看?做夢去吧!”

  “你這翻臉也太快瞭吧?剛說的話就不算數瞭?”

  “現在不是說話算不算數的問題,是你態度的問題。”楊玉環嚴肅地說道:“到底是我對你的承諾重要,還是你對我的態度更重要?你的態度決定我的承諾到底算不算數!”

  “……你真是耍賴大師啊。耍賴都耍得飛起。”

  “早就跟你說過,我耍賴天下第一!”楊玉環眉飛色舞地說道:“想不想看我撒潑?”

  “免瞭!”

  “膽小鬼!”

  程宗揚進瞭屋,隻見床榻周圍設瞭遮風禦寒的錦幛。趙合德坐在旁邊,一隻玉足纏著紗佈,外面用巾帕裹著冰塊敷在扭傷的腳踝處,手裡還拿著針線,正在繡一隻香囊。

  “還痛嗎?”

  趙合德輕聲道:“已經不痛瞭。噓……阿姊剛睡著。”

  程宗揚小心掀開錦帳,趙飛燕已經擁著錦衾,沉沉睡去,唇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程宗揚心下暗嘆,她以前就因為無子,在宮中備受煎熬,這回怕又是空歡喜一場。得把這個當回事瞭,要真是自己的問題,那就太坑人瞭……要不,真找中行說那孫子開個藥方試試?

  啊呸!程宗揚暗暗啐瞭自己一口。真是病急亂投醫。中行說的藥方也能信?吃瞭說不定直接羽化登仙,也不用為生娃的事犯愁瞭。

  程宗揚放下錦帳,擁著趙合德的香肩道:“今天辛苦你們瞭。”

  趙合德偏著頭,喜滋滋道:“她們都說,阿姊跳得最好瞭。”

  “那可不是!簡直是天仙下凡,把他們都看傻瞭。”程宗揚笑道:“你也跳得很棒!白紵舞,我還是第一次看你跳呢。”

  “你要是喜歡,等我腳好瞭,再跳給你看。”

  程宗揚小聲道:“隻要白紵。”

  趙合德忍俊不禁,然後紅著臉點瞭點頭。

  看看!什麼叫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死!我們傢合德這麼乖,那像楊妞兒!出來混的,一點道義都不講。

  楊玉環帶著一股香風進來,“快走。”

  “怎麼瞭?”

  “他們要去賽馬。已經有人替你報名瞭。”

  “你報的?就這麼替我做主瞭?都不帶跟我商量的?”

  楊玉環白瞭他一眼,“紫妹妹報的。怎麼瞭?”

  死丫頭不是在馬廄嗎?對瞭,抓到兩個混進來的奸細。

  “那還不快走!”

  楊玉環氣得胸口波濤起伏,恨聲道:“偏心鬼!”

  “怎麼偏心瞭?”

  “開始以為是我報的名,看你那嘴臉,像是要把我活吃瞭!一聽是紫妹妹報的名,你連個屁都不放!”

  “我就偏心瞭怎麼著?”

  程宗揚當著楊玉環的面,在趙合德臉上親瞭一口,這才得意洋洋地站起身。

  效果真不錯,醋壇子當時眼裡就冒火瞭。楊玉環張牙舞爪地沖過去,一把抱住合德,在她俏臉上狠狠親瞭一口,然後樂不可支地說道:“真香!”

  程宗揚也是服瞭。楊妞兒不按規矩來啊。還說自己呢,她這嘴臉也好不到哪兒去,活脫脫就是個惡霸。

  長青宗的車馬仍停在紫雲樓外,但已經人去車空。

  樓前的空地上,南霽雲騎著他的青驃馬,腰間掛著一柄長刀,吳三桂、任宏背弓帶矢,各據坐騎,小紫側身坐在那匹紅如烈火的赤兔馬上,周圍空蕩蕩的。

  “不是賽馬嗎?怎麼光咱們?別的人呢?”

  小紫笑道:“江王看到赤兔馬,攘臂叫瞭一聲,一群人就都先跑瞭。”

  “還能這麼玩?他們是怕跑不過赤兔馬?”

  程宗揚扶住馬鞍,翻身躍上馬背,將小紫摟在臂間,“走!追他們去!”

  “等等我!”楊玉環叫道:“高力士!你個死狗!快牽我的照夜白來!”

  程宗揚一夾馬腹,胯下的赤兔馬騰空而起,一步便跨出丈許。

  小紫笑道:“不等楊姊姊瞭?”

  “等她?那一會兒還能贏嗎?跑贏瞭,這年就別想過瞭,她能從年頭到年尾嘮叨一年。跑輸瞭更慘,她不光嘮叨,還得嘲笑你,諷刺你,打擊你,污辱你,一年下來都別想翻身。”

  “聽說你給她寫瞭個服字?”

  “屁,我寫的是個肥字!”

  “程頭兒,你好壞。”

  “我這是替天行道!為長安城的百姓仗義執言,說出長安百姓的心聲!”

  程宗揚循著馬跡,往前追去。赤兔馬越奔越快,猶如一條火龍禦風而行,將南霽雲和吳三桂等人遠遠甩在身後。

  雪地上的蹄痕越來越亂,看得出,那幫王爺都喝得差不多瞭,就這個跑法,要不瞭多久就能追上。

  “咦?”

  程宗揚遠遠看到一匹黃鬃馬慢悠悠走著,不時刨開積雪,啃食埋在雪下的草根。它背上裝著一副雕著龍紋的金鞍,鞍上卻是空的。不知道誰這麼倒黴,居然從鞍上摔瞭下來。

  程宗揚往四周張望瞭一下,沒看到個倒黴的王爺,多半是被護衛們送走瞭,於是不再耽誤,用力一夾馬腹。赤兔馬四蹄騰空,如飛般沖上山丘。

  雪勢越來越密,寒風夾雜鵝毛大的雪花潑在臉上,仿佛正迎著風雪,逆風飛翔。程宗揚拉開大氅,將小紫擁在臂間,在她耳邊說道:“那兩個混進來的怎麼樣瞭?”

  “是兩個魏博的牙兵。他們前幾日隨行來紫雲樓赴宴,走時騎錯瞭馬匹,今天趕來歸還,恰巧在外面遇到宮裡來的內侍,一同進來。馬匹已經驗過,確實是騎錯瞭?”

  “是誤會?”

  小紫笑道:“反正他們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