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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傢都滿懷期待等待著警察的到來,綁架艾妹的流氓,也已收起瞭刀子,獲得自由的艾妹,跑過來,情不自禁撲進我懷裡,渾身發抖,剛才硬撐著,現在幾乎崩潰。我撫慰地拍者艾妹,安慰道,「別怕,別怕,艾妹,沒事瞭。」

  艾妹稍稍冷靜,就臉紅起來,掙脫我的懷抱,和馨馨摟在一起,隻聽見艾妹帶著哭音說,「馨馨,我現在也算受過苦遭過難瞭。」

  我覺得這話有點怪,好像裡面藏著什麼,很有可能和馨妹的往事有關,難道馨妹已經把這事都告訴艾妹瞭?可不及我細想,警察已經大步趕過來,流氓老大沖著領頭的警察大叫道,「費頭,他打傷我瞭,快收拾他。」那說話的口氣,完全是在吩咐手下,而不是報警。

  此刻,我明白,原來他叫的援兵,還真是警察,我心情放松下來,也知道,這警察肯定和他們沆瀣一氣,恐怕沒有少為虎作倀,今天碰到我,算他們倒黴瞭。不過我也怕吃眼前虧,趕緊打電話給瑛姑,告訴他發生的事情,讓她馬上帶人,把我領出去。我沒找李叔,是因為心虛,有點不敢面對他。

  隻見那警察很擔憂地蹲下來,關切地問道,「你傷得怎麼樣?叫救護車瞭沒有?」

  「先別管我,先去收拾他,草我要看著他受罪!」他咬牙切齒叫道。

  那警察大步流星走過來,掏出手銬就銬老吳,我也不出聲,看著。也沒見老吳出手,那警察卻登登登連退三步,氣得大叫,「敢拒捕,找死!」掏出手槍來,張牙舞爪地揮著。

  那流氓叫道,「不是他,是那個小白臉,給我揍他,我要看小白臉滿臉開花!」

  那警察有點不信,走近我,猶豫問道,「是你傷人的?」

  我說,「是的。」

  「那就對不起瞭。」來烤我。

  「等一下。」老吳幹涉到,「不調查,就抓人?」

  「明擺著有人受傷,還用調查?你要再敢逞兇別怪我不客氣!」他自己退後一步,拿槍指著老吳,命令手下,「把那小子銬起來。」

  有警察過來,老吳還想幹涉,我攔住老吳,說,「不必,隨他。」我平靜地讓他銬我,又沖著那個費頭說,「剛才還有人當著大傢的面,把刀架在小女孩脖子上,綁架威脅人質,你抓不抓?」

  這時周圍已經有人發出不平之聲,他看看四周,走過去,低聲和那個流氓商議著什麼,流氓大聲說道,「你這麼膽小窩囊,有什麼用?當場就給我收拾他!」

  警察在那兒爭辯著,顯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是不敢胡來。那流氓終於點頭,大概是答應,進瞭局子再好好收拾我。

  警察走過來,一揮手,「把人帶走。」又指著拿刀威脅艾妹的傢夥,「把他也銬上帶走。」想借此來平平周圍四起的民憤。

  「慢點。」老吳攔住警察,他們還是有點怕他,老吳對我說,「李叔的電話。」他職責所在,不得不報告李叔,老吳拿著電話,貼近我耳朵,我叫瞭聲李叔,李叔就問道,「你受傷瞭,重不重?」

  「我沒事,李叔,對不起,我不該擅作主張,那傢夥勾結警察,想抓我呢。」李叔讓我把電話給警察聽,那警察勉為其難接過電話,一本正經聽著,說,「我們會依法辦事,他傷瞭人,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

  我嘲笑著對費頭說,「你看起來不像個警察,倒像他傢看院子的。」

  「你別得意,進瞭局子,再看你笑!」他威脅我,但中氣已經不足,李叔當然警告過他。

  我依然嘲笑他,「我想他爸當著大官,至少管著你吧,可也許我爸管著他爸呢,你最好想想清楚。到底沖著誰搖尾巴最好。」

  我的話到底惹怒瞭他,他惡狠狠地說,「不管你傢幹什麼,我都要收拾你!」

  「依法收拾,還是亂用私刑?」我依然嘲笑著問。

  那警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想不僅是被我氣的,更是感到瞭騎虎難下,他應該已經感覺到我傢來頭不小,可能哪邊都得罪不起。

  這時救護車聲音響起,人們讓開,救護車上下來兩位醫生,老吳立刻上去,要求她們先給我包紮一下。醫生拿出急救包,示意要把我的手銬打開,那警察有點猶豫,正往救護車上走的流氓,大聲命令到,「不許開!」

  於是那警察就不開,並且大聲命令道,「帶走!」

  馨馨艾妹拉著我,哭著,不讓我被帶走,馨馨竟然對那個警察說,「你們別帶走他,我叫我爸跟你說,我爸是韓啟宇副市長。」那警察表情一窒,他當然看出,馨馨絕對不是在撒謊。

  我很開心,馨馨竟然肯如此為我說情,但我還是趕緊說,「馨妹,千萬別告訴你爸,他會擔心的,別忘瞭你今天下午算逃學呢。」我絕對不想讓她父母知道今天的事,盡管最後可能瞞不住,總是拖著好。剛才那個流氓拿刀威脅艾艾,被威脅的完全可能是她,他們知道瞭,心裡一定會責怪我把她女兒帶入危險之地。

  我又補充說,「馨妹艾妹,你們別擔心,他們不敢把我怎樣,你們跟老吳回去吧。」我吩咐老吳送她們回傢,可老吳攔著救護車,堅持要他們先給我包紮。

  那流氓叫囂,「壓死他。」警察正在驅趕,那邊突然走來兩列古怪隊伍,一身黑西裝,黑皮鞋,隻差墨鏡,就像電影場景中的黑社會。他們走過來,站在老吳身後,等候吩咐,我知道,他們都是老吳叫來的人,看他們對老吳畢恭畢敬的樣子,看來老吳的地位還很不低啊。

  老吳吩咐道,「別讓車和車上的人離開。」

  「是。」他們就一聲不出地圍著車,對警察的威脅視若未見。這樣僵持,自然對他們不利,他們手腕的疼痛一陣陣發作,終於忍不住,隻好把我手銬打開,讓醫生為我包紮。

  我讓馨馨艾妹離開,可她們不肯。我脫去衣服,這麼一動,剛剛凝住的傷口,又流出血來,馨馨艾妹都嚇得大哭起來,我再讓她們跟著老*第*一*文*學*首*發吳走,她們就順從瞭。

  那警察又在接電話,電話裡傳來大聲咆哮聲,我在邊上聽得清清楚楚,那個聲音,命令他必須好好教訓我,電話裡原話是這樣,「他要是還能站著出去,你自己去死吧。」顯然是那個流氓的父親,心痛兒子,要他為兒子報仇瞭,那警察一邊聽著,一邊流汗,顯然,他越來越明白,兩邊他都得罪不起,今天該他倒黴瞭。

  醫生給我傷口消瞭毒,又上瞭消炎藥,仔細包紮好。警察把我帶上車,上車前,不知無意還是有意,竟然忘瞭給我上手銬。老吳吩咐他手下,「跟著少爺去警局,守在門口,他們敢對少爺動粗,沖進去,擺平他們。李叔隨後就到。」領頭人隻靜靜回答,「是。」一點沒有誇張的感覺,我猜警察要敢對我動粗,他們一定毫不猶豫出手。警察也感覺到瞭這點,都有點面面相覷。

  救護車開走瞭,老吳也正要帶著馨馨艾妹離開,警察竟然叫住他,問我幾歲,「十五。」我替老吳回答。「那他還沒有成年,」警察卻依然沖著老吳說,「你可以作為監護人,堅持要求一起去警局。」

  我和老吳彼此望望,我說不用,可老吳想瞭想,還是同意。托手下兩人開著他的車,把馨馨艾妹都送回我傢,老吳就跟著我,上瞭警車。兩輛警車前面開著,後面跟著三輛寶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麼大領導呢,哪知道三輛寶馬裡坐的竟然隻是打手之類的人,我第一次真正領略到我傢的威風。白癡繼父來,那不是我傢的威風,是人傢的威風,眼前的才是我傢的威風。

  有李叔坐在我身邊,我心裡安穩多瞭,原本我心裡多少有點忐忑,雖然一直在嘲笑警察,也知道警察不敢過分對我,但總怕這混蛋警察,不僅偏向他們,甚至幹脆是流氓一夥,是一根弦上的螞蚱,沒的選擇,那麼,不管後果如何,他也一定會給我顏色看,而我不是個勇敢的人,想到皮肉之苦,忍不住會心虛。可現在,他主動邀請李叔作為監護人,跟去警句,就意味著他作出瞭選擇,即選擇盡可能不得罪我傢,那邊也可以有個借口,我傢有人在,不敢動手。這樣,我內心才真正安穩下來。

  但另外的事又令我擔心,我問老吳,李叔知道不知道,艾艾被挾持之事。老吳說,他還沒敢說,我嘆口氣,叫他不必說瞭,我會設法解釋。

  到瞭警局,我和老吳進去,那十個人就在門口站兩排。起初有警察出去想驅趕,還威脅他們,問他們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他們就像一群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站著,也不看他,也不回答,面無表情。還是費頭說瞭話,警察隻好默認瞭這麼兩排古怪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