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姑走後,我才想起,琳姑說早上來找我有事,可直到最後,也沒提起,我也忘瞭問,轉而一想,也許根本就沒事,至少沒什麼大事,琳姑隻是找個借口,想來看看我。聯想到剛才琳姑為菁姐吃醋,可見琳姑心裡真的有我瞭,我心裡美極瞭。
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一整天發生的事,件件都令我心醉,第一次在燈光下和琳姑做愛,豐腴之極的菁姐正向我放開,在美艷的瑛姑身上,徹底放肆瞭一回,大大滿足瞭男人獸性的本能。還在琬姑父面前秀瞭一把,甚至可以說,將瞭他一軍,雖然在李叔的引導下,我知道自己的沖動不對,但能夠將這樣的大人物一軍,對任何人,都值得自豪。還有那隨口而出的如格言般的精辟之語。
「權力必然滋生私欲,私欲必然扭曲權力。」
連琳姑都記憶深刻呢。
可琳姑引用這話是在責備我。是的,責備我。我有該責備的地方嗎?
我覺得,我有反省的必要。次這一整天,我連禦三女,雖可說機遇巧合,可和我成為真正的族長有沒有關系?會不會爺爺去世,我成為真正的族長,感覺到最後可能的威脅都不存在,我就放松瞭對自己的警惕,私欲就突然膨脹起來?比如說,我今天去找瑛姑,就想好要徹底放肆一回,我可有過對不起琳姑的顧慮?我為什麼突然就不怕瞭呢?也許就是因為權力滋生瞭我的私欲,使它急劇膨脹,把其他一切都淹沒瞭,包括對琳姑的愧疚。
是的,誠如我對琳姑辯解的那樣,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做出真正可責備的行為,我隻是和情人相聚,對瑛姑的放肆,也隻屬私人行為,隻要瑛姑願意,就不存在錯誤;對不起琳姑,那也早已註定,和成為族長無關。可是,我的私欲正在膨脹,這卻絕對是事實,按照我自己的邏輯,私欲必然扭曲權力,那我會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力,去強奸,就算不去強奸,去誘奸我的美貌姐姐或美貌姑姑呢?
老實說,我不敢作出否定回答。再退一步說,就算是美貌姐姐,或者其它什麼美貌女人誘惑我,那就不算私欲扭曲權力?我知道,那也絕對算。我現在手中的財富太過龐大,對誰都是一種誘惑,對所有女人,幾乎是所有女人,都會產生強磁性般的引力。
而我,一個極為好色的中年男人,加上白癡,一個性欲超強的美貌少年,會不會融合成為一個絕代超級****?
可能性極大。
我想起在瑛姑傢做的夢,夢中的我正要對麗麗露露施暴,而在瑛姑送我回傢的車上,我還回味瞭這個夢,還在想著,找個機會我要試一試夢中的情景,我知道,露露一定會承受並迎合我所有的變態。顯然,我的私欲確實已經急劇膨脹,要是不加以克制,稍加時日,我就是個****,那時,想回頭都難!
我可以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嗎?一個享盡艷福的****?
不!我斷然否定。
「那麼,」我對自己說,「從現在起,你就要克制克制再克制,除瞭現有的女人,你不能再垂涎別的女人,隻要把女人的隊伍,限制在眼前這幾位,無論我如何放肆,無論我如何變態,我都不會成為****。其實,她們的美貌和風情,已足夠滿足我的所有欲望。何必再去想其他女人呢?你一定要做到!」
作出瞭決斷,我的心情松快下來,當然,我也知道,我還要面臨考驗,也許首先面臨的考驗,就是麗麗和露露,下次見瞭她們,我會不會急於實行夢中計劃?
我想起有好幾天沒有聯系她們,她們也許生氣瞭。我趕緊往她們傢裡打電話,接電話的是麗麗姐,她拿起話筒,就責備我,「這麼晚瞭,還打電話?白天想不起我們,到瞭晚上就想起我們瞭?」
「麗麗姐,我爺爺去世瞭。」
「哦!哪天?」
「大前天。」
「怪不得好幾天聽不到你消息,對不起,麗麗姐不該責備你,你也不要太難過。」
「爺爺老瞭,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沒有太難過,隻是沒有想到,他死後,我會有這麼多的煩心事。」
「什麼煩心事?」
「都和傢族資產有關。唉,說起來都煩,不說這些瞭,露露好嗎?」
「當然好,急著要和你說話呢,光著身子站我身邊半天瞭。」聽見麗麗姐笑著把話筒給瞭露露。
「你真的光著身子,露露?當心著涼,去穿上衣服。」
「聽麗麗姐瞎說,--你爺爺死瞭?」
「是的。」
「可憐的癡弟!」露露比麗麗更喜歡扮演姐姐角色。
「這兩天忙死瞭,也煩死瞭,還想死你們瞭。」
「就嘴上說得好聽,你想死我們,現在溜過來啊,我們也想你,剛才還在說你呢。」
「別算上我,」麗麗姐在邊上插話,「是她在說你,我隻是聽她說。」
我嘆口氣,心裡有點愧咎,說,「這幾天晚上是溜不出來瞭,下周我中午溜出來,我們聚聚。」
「不行,麗麗姐說瞭,你要逃學出來,我們絕對不見你。」
「我沒說逃學啊,我說中午吃飯時,我溜出來,我們在學校邊找個餐廳吃飯,吃完飯再去上學。正想和你們說說話。」
聽見露露把我的話復述給麗麗姐,麗麗姐就問,「好的,那天?」
「下周二。」周一我沒空。
又和露露在電話裡卿卿我我瞭一番,掛瞭電話,這回是真的心滿意足入睡瞭。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來,窗外傳來婉轉的鳥鳴,又是一個明媚的春晨,我不想賴在床上,就起來,也沒有驚動保姆,洗漱完畢,就去花園散步。
到處都是鳥兒的歡唱,嫩綠的新葉在晨曦中跳舞,魚兒也已醒來,正喋水嬉戲,新柳舞動微風,在水面上劃出圈圈漣漪。景色真是迷人,我想,我們實在太過於沉迷於世俗之事,錯過瞭多少這樣美好的清晨啊。
回廊那邊轉過一個人來,我一看,大喜,竟然是菲姐。我迎過去,開心叫道,「菲姐,這回算是碰的吧?」
菲姐臉突然紅起來,轉身想走開,我追上去,說,「對不起,菲姐,你生氣瞭?我沒有惡意,隻是看見你高興,開開玩笑。」
菲姐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掩飾地嘆口氣,說,「本想獨自享受春天清晨美好的寧靜,卻被你破壞瞭。」
「可菲姐你答應過,碰上瞭就教教我,你可不能耍賴。」我看菲姐沒有生氣,說話又隨意起來。
「教教你?我有這個資格嗎?」
「菲姐,你不會嫉妒自己的學生,學得太快吧?」
菲姐嫣然,說,「你賴定瞭要做我學生,什麼居心?」
「什麼叫賴定啊,菲姐,你不承認教過我?」我反擊。
「就算教過,也許是因為自以為是,還或許是中瞭你這小滑頭的詭計。」
「你把我說的太壞瞭,菲姐,我可有引薦人的啊。」我心裡一痛,菲姐也眼圈發紅,我們都想起瞭萌姐。我們默不出聲地走在寂靜的花園,鳥兒全然不顧人的心情,歡天喜地地歌唱著。
我傷感地說,「新生的嫩葉總是如此美麗,充滿生機,到哪裡去尋覓去年的落葉啊。」
「不說這些傷心事。」非姐低聲嘆息。
我們又靜默地走瞭一會,我不知該如何打破沉默,其實不說話,和菲姐靜靜地在晨光中散步,絕對是一種享受,既是在沐浴春風,又是在接受精神的洗浴,我想,我要抗拒****的誘惑,菲姐肯定是最好的精神源泉。
「你怎麼會對歷史感興趣瞭?」菲姐終於開口問道。
「我對歷史沒興趣,是李叔說,作為萬傢族長,應該讀點歷史,從中吸取經驗教訓,有助於我的成長。我想想對,就讀瞭點。」
「你覺得有收獲嗎?」
「應該有吧。」
「是啊,應該有的,」非姐猶如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就像昨天那麼精辟的見解,就是從歷史中悟出來的吧。」
我從菲姐的語氣裡聽出,她並不贊同我讀歷史,我就不接口,繼續聽她說。
「隻是你歷史讀多瞭,我們相距也就越來越遠,也許就沒有什麼好聊的瞭。」
「為什麼?」
「讀歷史是為瞭入世,是為瞭出世,這是兩種不同的精神狀態,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用不瞭多久,我們就無話可說瞭。」菲姐的話裡似乎有點惋惜。
「可我說瞭,我並不喜歡歷史啊,至於入世,我倒是迫不得已,隻好入世的,我沒有菲姐的福氣,不可能沉浸在文學之夢中。」
「你是不是覺得,像菲姐這樣,沉浸在文學中,其實很傻?」
「不,才不,我羨慕著呢。」
菲姐沉默瞭一會,說,「其實,現實生活很醜陋,很骯臟,入世越深,沾染的臭氣越重。有人說過,生活就是從天而降的臭大糞,藝術是唯一可以遮擋的傘。入世深瞭也不見得可以帶來更多的利益,還不如多讀點文學,在自己心靈裡留存一塊凈土,培植出一些美麗的花來。」
我說,「菲姐,你這話說得太好瞭!你就是一座芬芳的文學花園,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對我關閉大門,能夠讓我進來,多受受你的熏陶, 可以減少一些臭氣。」
菲姐笑瞭,說,「你以為我是廁所除臭劑啊!才不希理你。」
雖然我聽出菲姐的話,帶著玩笑意味,可我還是緊盯一句,「當初萌姐把我托給你,你現在怎麼忍心撇下我?」
「又說傷心話,美好清晨全讓你破壞瞭!」然後又嫵媚一笑,說,「我也沒說不見你啊。」
和非姐告別,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輕松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