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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才回自己房間,一覺死睡。第二天早上,菁姐來叫我起床,我感覺鼻塞頭痛,昏昏沉沉,瞪著眼睛,迷迷糊糊望著菁姐。

  菁姐冷冰冰說,「昨晚去哪瞭?文奶奶找你,哪也找不著!」

  我一時沒有反應,傻傻望著菁姐,猛的狠打一個噴嚏,眼淚鼻涕一起淌下來。我說,「菁姐,給我紙。」

  菁姐把紙塞進我手裡,嘴裡還重重「哼」一聲。我用力擤瞭幾下,說,「昨晚出去散步,看來著涼瞭。」

  「散步?佳人有約吧。」

  「什麼佳人?」我有點心慌但,難道菁姐昨晚看見我瞭?

  「你本事真大啊,一來就勾搭上兩個女人!」

  「沒有,菁姐,你誤會瞭,我--」

  「好瞭,好瞭,我懶得聽你的臟事,文奶奶那邊催著,你快過去,到那裡去解釋。」說著,菁姐就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菁姐,菁姐顯然昨晚認出瞭我,可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告訴瞭文奶奶她們,到瞭那裡我才能決定怎麼說。我說,「菁姐,我昨晚出去散步,她們拉我聊會天,就這麼回事,你可別誤會。」

  「那你就摟著人傢,左親一口右親一口?你也太下流瞭!」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直入正題,囁嚅著問,「文奶奶她們知道嗎?」

  「我才懶得說你的臟事!」

  我稍稍松口氣,隻有菁姐知道,事情就容易得多。我趕緊討好菁姐,「菁姐,你真好,我以後再也不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說話瞭,我隻找菁姐你聊天,菁姐,你可別不理我啊。」

  「誰希理你!」菁姐的話有點文不對題,看來她不會看出,我和麗麗她們早有約定。到瞭文奶奶那裡,我又不停打噴嚏,文奶奶來不及責備我,反擔心起我來。我說,「沒事,昨晚又去海邊玩瞭一會,好像著涼瞭。」

  「怪不得昨晚找你不在房間,你也太不小心瞭!要不要找醫生?」

  「不用,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好瞭。」

  原定今天去天涯海角玩,她們問我還能不能去,我感覺實在不舒服,又想著麗麗露露,就說我想在旅館休息一天,讓她們自己去。文奶奶本想讓菁姐留下來陪我。可沒有菁姐,美國表姐會很寂寞,艾妹馨馨也少瞭熟悉的人。我勸她們不用擔心我,都去,我休息一天就沒事瞭。菁姐說,「我們都去,別管他瞭,他根本不想讓我們陪啊。」

  菁姐的話顯然帶著雙關,但除瞭我,誰也沒有聽懂。我就說,「是的,是的,我可不想掃你們的興。」

  於是,按原計劃,她們都去天涯海角。我則裝模作樣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天。可當我從窗口看到她們上瞭車,我就一骨碌爬起來,立即去瞭麗麗露露的房間。

  麗麗姐打著哈欠來開門,抱怨說,「昨天折騰一晚,今天也不讓人好好睡!來這麼早幹嘛。」

  我看到露露蜷縮著,還沒醒,就摟著麗麗姐,和她一起躺在不寬的床上,說,「我也困,我們一起再睡一會。」麗麗姐說,「真想睡覺,你去露露床上睡,她喜歡有人摟著她睡。」

  我看看露露,說,「她還睡著,我不想打攪她。」

  「去吧,你不會打攪她,你隻會打攪我。」

  我就小心翼翼上瞭露露的床,剛挨近她,她也沒醒,隻是感覺到有人靠近,就像隻小貓一般鉆到我懷裡來。

  我摟著她,看到她在睡夢中,努動著嘴,一幅清純無辜的模樣,想到她從事的職業,猛然一陣心痛。我想,或許麗麗姐有時也會這樣摟著她睡覺,也看到她這副模樣,也感覺心痛,才會想為她贖身吧。

  我本想好好睡一覺,可現在卻睡意全無,輕輕摟著露露,心裡想著昨天麗麗姐說的為露露贖身的事,雖然麗麗姐說瞭不要我插手,但我決定要插手,我一定要做成這件事,我相信我能夠做成這件事。

  我想,最直接瞭當的,就是對李叔說,我要包養露露。就像古代貴公子,娶妻前總會先有妾一樣,我有個情人也很正常,李叔一定會理解,至於琳姑和玥姑會不會知道,我也顧不上瞭。

  或者,也許我可以讓瑛姑出面,瞞著玥姑琳谷,這樣可能會更好一點。

  露露的眼睫毛顫動著,不知夢見瞭什麼,眼角裡竟然滲出瞭淚水,我輕輕吻著,舔去那咸咸澀澀而又令我感覺甜蜜的淚水,心裡憐愛無限。

  突然,我大大打瞭個噴嚏,一下子把露露給驚醒瞭。她看到竟然躺在我懷裡,臉一下子紅的火燒一般,這大概就是露露的可愛之處,雖然身為妓女,卻還沒有脫去女孩應有的清純。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露露忸怩地問道。

  「你可真能睡,」我刮著她秀美的鼻子,「把你搬出去賣瞭,你也不會醒。」

  「你舍得賣她嗎?」被我吵醒的麗麗姐插嘴道。

  「她是你的,你要賣她,我就買。」我俯下頭,吻著露露,說,「我買下你,好不好?」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我心裡卻冒出瞭一個主意。我對麗麗姐說,「你昨天說要為露露贖身,我倒有個主意,不如我傢出面,就說要出錢包下露露,老板無論從錢或面子的角度,都沒有理由拒絕。」

  「你傢會出面?」麗麗姐頗有點驚訝地問道。露露也期望滿滿地望著我。假如我真這麼做,當然意味著我對露露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嫖客瞭,我說,「隻要我堅持,我傢就會出面。」

  「可你傢會答應?這可有傷你傢的面子啊。」麗麗姐不相信。

  「我們怎麼會認識的?不就是我傢出面找你的?可見我傢並不怕這個。」

  麗麗姐捂著嘴笑起來,說,「那時你是個白癡啊,你傢是為瞭救你這個白癡啊。」

  「你真的會突然變成白癡?」露露不相信的問。

  「是的,」我開玩笑說,「便宜她瞭,讓她給攤上瞭,我買下你,下次再犯白癡,就用不著她瞭。」

  麗麗姐笑著對露露說,「你沒見過他白癡樣,又兇又狠,不停的要。幸好是我,要是你,小命都送在那兒瞭。」

  露露臉又紅瞭,我情不自禁捧著露露的臉蛋,盡情吻著,說,「你放心,我會辦成這事。」

  「你真想辦?你真能辦?」麗麗姐變得嚴肅起來。

  我說是的。

  「那你怎麼跟傢裡人說呢?」

  我想瞭一想,說,「麗麗姐,你說老實話,你一定接待過我傢的李叔,是不是?」

  「李叔?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啊。」

  我突然想起來,我的手機裡存著李叔的照片,還存著瑤姑父的照片,就有讓麗麗姐認一認的打算。我打開手機,翻出李叔的一張,讓麗麗姐看。

  麗麗姐看瞭,神情猶豫,我知道,她們的紀律裡一定有著很嚴格的規定,不許透露客人的資料。我說,「麗麗姐,你放心,我又不會拿這去害他,他是我最親近的姑父,我隻是在想,要不要讓他去辦事。」

  麗麗點點頭。我正想讓她繼續認瑤姑父,可一想,這事還是先拖一拖,不要太掃興。我就說,「他是我傢現在實際上的掌門人,他夫人是我最親的姑姑,像我媽媽一樣。他們復婚,還是我做的媒人呢。」

  「他又結婚瞭?怪不得,他好長時間沒來瞭呢。」看來李叔原來是麗麗姐的常客也說不定,也許為這才會找她來陪白癡。李叔應該對麗麗的印象不錯。

  我點點頭,說,「讓他去辦,事情會非常容易,他肯定認識你們老板,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他要肯出面,事情自然好辦。--可你拿露露怎麼辦呢?」

  我低頭看露露,露露也滿懷愛意看著我,我說,「露露會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和情人,露露隨時可以有她自己喜歡的朋友和情人。露露如果想結婚,我們的關系就自然中止。」

  「聽明白瞭嗎?露露?」

  露露嘆口氣,點點頭。

  我說,「露露,你要明白,和你結婚是不現實的。」

  「不是這個,」麗麗姐插嘴說,「而是你並不真愛她,你要真愛她,你就不允許她有其他的情人!我就不許她有!」

  「不對!」我激烈反對說,「露露,麗麗姐說得不對,把你當財產一樣愛著,那是一種自私!」

  「自私?我也不會愛別人,我也隻愛她一個,為什麼是自私?不像你,愛許多女人!」

  「那也不對!你隻愛她一個,她也必須隻愛你一個?她就不能不愛你?她就不能愛上別人?那是占有!那是專制!不是愛!」

  麗麗姐氣得臉通紅,冷笑著說,「愛!你懂什麼愛?你就懂玩女人!想玩我們瞭,就來找我們!」

  露露輕輕推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放輕口吻,說,「麗麗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假如露露有一天愛上一個好男人,那個好男人也愛她,也願意娶她,你難道不讓她結婚?」

  麗麗姐憂傷地望著露露,眼裡流露出一絲略帶絕望的詢問,露露說,「麗麗姐,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我這輩子不會愛上男人瞭。」

  麗麗姐憂傷地說,「你會的,你還相信愛情,你現在就愛他。--可我不會瞭。」沉默瞭一會,麗麗姐說,「你放心,麗麗姐不會妨礙你的幸福。」

  我安慰說,「麗麗姐,也許你才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和情人。」

  「可我比你大很多,很快就老過去瞭。」

  我開玩笑說,「麗麗姐,你還可以做我四十年情人,八十年朋友。」

  露露貼著我,熱切說,「我要做你八十年情人,八十年朋友。」

  我緊緊摟著她,眼睛望著麗麗姐,說,「麗麗姐,你不必傷感,也許這輩子,我們三個有緣,註定要一起度過,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