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仿若一個在黑夜中肆意穿梭的精靈,身如輕煙,玲瓏嬌柔的身體好似清風一般飄浮不定,行蹤詭異地幾下燕子抄水,點在屋簷、窗沿之上,一個優雅漂亮的前空翻,輕易地落下地面,拍拍手,面上蒙著一層黑色紗巾的女人帶著一絲冷笑看向身後的樓層。清澈嫵媚的眼睛裡猛然閃過一絲驚詫。
如果說她是一個輕盈飄逸的精靈,那迅猛追來的李冉豪就猶如一隻死盯住瞭獵物的山貓,帶著一絲兇戾狂暴,雙臂猶如猿猴般伸展開來,急速下墜的身體,借著一層層的樓壁空調彈躍而下,驚險刺激的極限運動看起來更讓人熱血賁漲,更讓回過頭的黑衣人頭皮發麻,她根本就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這樣不要命的人,還有這樣能在空中控制自己急速下墜的身體,不顧墜樓的危險緊追不舍的人。
隻是驚詫瞬間,她做出瞭最正確的選擇,迅速地朝著黑暗的角落飛去。
“蹬!”落地的瞬間,李冉豪雙腿沾地一觸,身體在這剎那猛然一縮,腳尖一點地面,就勢一滾,卸掉瞭下墜的可怕力量,身體踉蹌一下滾到地上,掙紮地飛快爬起,血紅的雙眼閃過一道猙獰的神色看著黑衣人逃竄的方向,猛然一彈,迅速狂追而上。
“該死的,他是一條瘋狗!”急速穿行的黑衣人此刻已經是香汗淋漓,口幹舌躁,瘋狂地飛奔已經讓她氣血翻騰不已。後面的醜漢好象一隻死不放手地獵狗,死死地盯住自己,玩命地追擊。
已經跑過兩個居民住宅小區和四條商業街,李冉豪就象一條嗅覺靈敏的獵犬,不管飛賊逃到什麼地方,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而且一找到黑永人就咬,他那狂暴犀利猶如雷霆萬鈞一般兇猛快疾的進攻。讓和他交過一次手的黑衣人嚇得心膽俱裂,如果不是依靠著周圍建築物的掩飾,那一拳狂暴地橫蠻的黑虎掏心就可以輕易地奪去自己的小命。那犀利的拳風猶如利刀一般撕破瞭她面上地黑紗,她當時就已經嚇得渾身發軟。冷汗打濕瞭她的香背,而且這個該死的醜陋地野蠻的傢夥,似乎對於她地招數瞭如指掌,那最歹薑的黃蜂尾上針不但讓他輕易避過,而且還差點利用自己的陷阱拽住自己的留長瞭的頭發。見鬼瞭,好不容易第一次蓄發,自己就差點因為這個而被人抓住,那會笑死很多人地。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李冉豪將這個黑衣飛賊逼進瞭死胡同,前方是一堵石墻,即使她真能飛簷走壁。可是背對自己,相信她還沒這個膽。
“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衣人發出低沉憤怒的咆哮,手中一揚,一把鋒利的匕首拿在瞭手裡,雪亮的刀刃在燈光下顯得是那樣的猙獰。
“唉!老子在房間裡和女人調情,你非要打擾我,怎麼說我想怎麼樣,應該是我問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一楞,面紗下的臉顯過一絲苦笑,的確。是自己先窺視他地,隻不過被他追狗一般地緊追不舍,一時間倒是忘瞭。
舔舔嘴,李冉豪趁機歇瞭一口氣,他能看見黑衣人那劇烈起伏的酥胸,這個女人也同樣在趁機調節氣息:“對不起,我隻是路過!”
“哈哈!你真會開玩笑,半夜爬到七樓,那也叫路過,那麼我一刀殺瞭你,也隻不過是你故意撞到我的刀口上瞭?”李冉豪不怒反笑,看著女人那微微朝後退瞭一步,身體略微弓曲,知道她在蓄勢待發,不由戲謔地裂開牙一笑,也朝後退瞭那麼小一步,隻是這一小步,足以讓他有足夠的空間防備女人攀爬在墻壁兩側繞過自己。
“似乎我對你並沒什麼惡意,如果先生能放過我,以後必將報答!”黑衣人無奈之下,隻能一弓腰做出一個道歉的姿勢,卻忽然手一揚,一蓬嗆鼻粉末猛然炸開,手中匕首‘唆’地一下飛射而來,人也在同時猛然一跺腳踩到墻壁上,雙手一張,猶如壁虎撲蚊一般閃電似地依靠墻壁翻越過李冉豪的身側,靈活地一跳一彈,再一次躲過瞭李冉豪的堵截,這一次的飛沫來得太突然,她人又異常機敏,身輕如燕,瞬間工夫就逃走瞭,氣得李冉豪一張猙獰的臉蛋一片煞青,眼裡紅光猛閃,扭過身再次瘋狂追去。
黑夜陰沉,兩人猶如流星趕月一般瘋狂追逐,周圍的環境漸漸熟悉,李冉豪猛然發現,這是自己傢後山,也就是原來美容院地後山頭,對於這裡,他是再熟悉不過瞭,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路。可是這個女人似乎卻比他更加熟悉這裡,輕車熟路地佈置陷阱和利用黑森森的山石躲避,李冉豪的眼光再強,也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到這個女人。
一絲輕微的石子滾動,從一邊高聳的石巖邊發出,李冉豪半蹲著身體,屏住呼吸,順手摸瞭一塊石頭。
黑影悄然無聲地從一塊巖石上探出一角。李冉豪暗罵一聲,難怪老子找不到你,你他媽的爬到石頭上去瞭。手猛然一抖,石頭飚射而去,黑影促不及防,慌亂地尖叫一聲倒下,李冉豪勢如閃電般地沖上,眼前卻呼嘯而來一蓬針雨直射他面門,機敏地避過,順手一拳打向黑影。
拳頭好象擦到瞭一抉牛油上,黑衣人那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再一次救瞭她的命,堪堪避過李冉豪的拳頭,可是腳下又一滑,被李冉豪一腳掃倒,發出一聲慘叫倒下,李冉豪眼看著女人墜崖,生怕這個該死的女人再一次逃跑,想要追過去撈住她,腳下的石頭卻猛然松動,人也發出一聲吼叫落下瞭懸崖。
“嘭!”兩記落水聲接踵響起。李冉豪慘叫一聲沒落水中,一股帶著硫磺色地濃烈給鼻味溫水瞬間將他吞沒,黑衣人此刻卻不敢再落井下石,從水坑裡炸起一蓬水花躍上地面,狼狽不堪地拔腿就跑。
“今天老子不抓到你,老子以後他媽的不姓李瞭!”顧不得臉上那種刺痛麻癢猶如螞蟻爬過的感覺,李冉豪也從水裡爬出,一抹臉上水珠。朝著黑影沖去。
黑衣人猶如喪傢之犬,身後的尾巴好似幽靈一般糾纏不清,已經跑過不知道多少條街道。身後那如影隨形的影子卻是始終沒被自己甩開。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上都市清晨那特有的小販販賣早點的吆喝聲已經傳起。陣陣米香伴隨著濃鬱地牛肉味回蕩在空寂的街道上。又渴又餓的黑衣人被李冉豪這樣折騰瞭一夜。早已是饑腸碌碌,前胸貼到瞭後背,兩眼開始閃過漫天星光,喉嚨裡幹燥得仿佛有股青煙在焚燒。
“嘿!又熱又新鮮地包子哩!”
“牛肉粉,牛肉湯!又香又爽口的米粉!”
“涼拌三絲!豆漿油條!冰地。熱的!”
再次跑過一條街,黑衣人隻覺得一陣讓她頭暈目眩的撲鼻濃香襲來,小販們的吆喝聲,象是有一隻鉤子掛住自己的腸胃,引誘著她。
“咕嚕”一聲空蕩蕩地聲音從她肚皮裡轟然響動,黑衣人面色一青,雙腿發軟。一身冰涼地癱坐在路邊的油條鋪上。終於是沒見到那條獵狗瞭。
“老板!來一碗牛肉粉!快快!”女人撕下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妖艷嫵媚的臉蛋,隻是顏色鐵青,鼻子猛嗅著那濃烈的牛肉香味,迫不及待抓起茶壺朝著冒煙的嗓子就要一陣狂灌。
“嘿!怎麼不幫我來一碗!”身後那賤賤的笑聲傳出。
“撲!”黑衣人一口茶水噴出,飛快地抓起茶壺就朝身後一砸,人如流星一般猛然朝前一竄。那讓她抓狂地聲音再次響起。
“謝謝瞭!我正口幹呢!”李冉豪接過茶壺,一口氣將整罐茶水喝進肚皮裡,立刺一股清諒的感覺順著喉嚨眼一路滾進瞭肚皮,那個舒服勁別提有多美瞭。
“呃……!”黑衣人的嘴唇蠕動瞭一下。努力地吞咽瞭一口唾沫,自己真傻,當時怎麼就不會提著茶壺跑呢?
“喲,牛肉粉這麼快就好瞭?”李冉豪毫不客氣地坐下,端過小販遞來的噴香米粉,秋風掃落葉一般地飛快吞進肚皮,滿意地抹瞭一下嘴,回過頭看著呆澀的黑衣人,樂陶陶地舔舔唇上的湯汁,美滋滋地道:“這味道真他媽的爽!你也吃啊!我等你。媽的,累死我瞭。老板,再來一籠醬肉包和一碗豆漿。這點粉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他吃掉瞭本來屬於自己的牛肉粉,而且還不趁機逃跑,而是在這裡發楞,死地心都有瞭。眼晴一轉,咬牙坐下,畢竟離著這個醜陋的男人有三個攤子的距離,隻要他一動,自己立刻就跑,不過她還是看著那老板端上豆漿包子上來,李冉豪似乎根本不理她一樣,一口豆漿美美地喝下,吧唧下嘴,一口咬在包子上,看著溢出的香油飛濺而起的那種感覺,黑衣人喉嚨一陣發顫,用力地叫道:“老扳!一籠包子!一碗豆漿!”
小販的動作是很快地,嫻熟地倒出一杯豆漿,順手撈起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瞭過來,黑衣人才張口,李冉豪在那邊猛然一柏桌子,大吼一聲:“老板!結帳!”
票子一甩,人如猛虎一般沖向剛殷包子塞進嘴裡的黑衣人,嚇得魂飛魄散的黑衣人哪裡還顧得瞭填飽肚子,猛地一口咬住包子就要跑,卻被那滾燙的肉汁燙得慘叫一聲,一腳撩起板凳砸向李冉豪,落荒而逃。
“你個笨蛋,難道不知上都有名的灌湯包不是任何人都能象我一樣一口吞下的嗎?”李冉豪看著黑衣人沖進瞭地鐵站,冷笑一聲,猶如颶風一般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