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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巧計

  常遇春在張無忌中軍帳外來回走動著,等得有點不耐煩瞭。他對守門的小校發牢騷,一個破縣令,也跑來嘮叨起來沒個完!主公把他轟走算瞭。

  小校說,別看是小小的七品縣令,主公還賞酒喝瞭呢。

  總算見胡惟庸紅光滿面地出來瞭,見瞭常遇春,忙打躬:“常將軍,耽誤您的大事瞭。”

  常遇春鼻子裡哼瞭一聲,走瞭進去。

  張無忌一見他進來,忙站起來帶有歉意地說:“叫你久等瞭。”

  看著一桌殘席,常遇春說:“主公真高看這小縣令一眼啊。”

  張無忌請他坐。他說小縣令不可小視。這胡惟庸把一個寧國縣治理得很好。

  張無忌聽瞭都很佩服他。

  “沒有我們沙場征戰,他寧國縣好得瞭嗎?”

  常遇春說得很直白。

  張無忌說:“反過來說,沒有他們,大軍吃什麼?這次他就送來瞭五萬石軍糧。”

  常遇春這才不說什麼瞭。

  這時吳良進來,說:“主公不是要去巡夜嗎?馬備好瞭。”

  見常遇春在,又與他打瞭個招呼,“你來瞭?九華山之戰,打得真痛快呀。”

  常遇春說:“托主公洪福。”

  張無忌站瞭起來,對常遇春說:“沒什麼事,跟我一起去巡營。”

  常遇春說:“我說幾句話就回去瞭。”

  張無忌復又坐下:“你還是有事。我看你打仗霹雷閃電,平日裡卻期期艾艾。”

  吳良知趣地退出去瞭。

  常遇春是來為內弟提親來瞭。他告訴張無忌藍玉從小沒父沒母,一直跟著他姐姐,在他們跟前長大的,他姐姐總為他的親事操心,前幾天又捎信來,叫他上心。

  張無忌淡然一笑:“藍玉比你要精明十倍,用得著你為他找媳婦的事發愁嗎?”

  常遇春隻能借機兜底:“我正是為此而來。他是個主意很正的人,一條道跑到黑,我勸過他幾回,拗不過他,不得不來求主公。”

  張無忌心不在焉地應答著,卻拿起瞭方才看瞭一半的書卷:“你說吧。”

  常遇春又沒瞭勇氣,不知怎麼說瞭。

  張無忌問:“怎麼不說瞭?難於啟齒嗎?”

  常遇春鼓起勇氣說:“他太不知天高地厚瞭,他看上主公的妻妹郭惠瞭,我罵他,可他非讓我來找你提親,我知道這是高攀,不般配的。”

  張無忌並無驚訝表示,他說:“這也不能說高攀,藍玉英武幹練,其實很般配。”

  常遇春沒想到這麼順當,臉上綻出瞭笑容:“這麼說主公應允瞭?”

  張無忌的話顯然是推托瞭,說自己畢竟是姐夫,怎能越過嶽母這一關去?

  常遇春滿懷希冀地問:“主公的意思是,一定要征得老夫人的首肯?”

  “難就難在這裡。”

  張無忌說他早看出藍玉的心思瞭,為此他也想成全他們,並向老夫人問過口風,結果碰瞭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常遇春心涼瞭半截:“沒看上藍玉?”

  張無忌說:“那倒不是。我們藍玉這樣的少年英才,打燈籠也難找啊。”

  “不會是許配瞭人吧?”常遇春又問。

  張無忌說:“真叫你說對瞭。”

  常遇春一臉的失望:“怎麼我們都從沒聽說過她許過人傢?”

  “別說你們,連我也是剛剛聽說。”

  張無忌道,“老夫人告訴我,郭子興臨死時寫瞭一份嫁女的遺囑,密封起來交給瞭老夫人,這誰敢違拗啊?”

  常遇春問:“不知許配的是哪個?”

  張無忌說:“再過兩年才能見分曉。郭子興咽氣前吩咐,隻有當郭惠到瞭十八歲時,才能將那遺囑拆封。”

  常遇春長嘆瞭口氣,好不灰心喪氣,他說:“早說啊,我那傻小舅子還傻等呢。”

  張無忌說:“我早關心著他的事呢。我已經給他看好瞭一門親事。”

  常遇春問:“誰傢的姑娘?”

  張無忌說:“她父親叫傅友文,你認識吧?”

  常遇春說:“知道,他不是大將傅友德的弟弟嗎?是當著鎮江知府吧?”

  “對,”

  張無忌說,“他傢是宿州書香門第,我問過瞭,姑娘很美貌,又很賢惠,你把藍玉的生辰八字要來,過幾天下聘禮,就算定瞭。”

  “謝謝主公這麼關心藍玉。”

  常遇春說,“藍玉是個性子很古怪的人,我回去問問他再定,行嗎?”

  張無忌很不高興:“我做主,不至於辱沒瞭藍玉吧!況且,傅友文那裡我已經下定瞭,人傢沒二話,我不能出爾反爾吧?”

  常遇春咬咬牙,說:“那就定吧,回頭我和他姐姐備好聘禮就著到鎮江去。”

  張無忌點點頭。

  常遇春自然很感謝張無忌替藍玉著想,但是藍玉根本不領張無忌的情,他沖姐夫發瞭頓脾氣,騎上馬朝河邊奔去。他心裡隻有郭惠。

  常遇春騎馬追到河邊,看見藍玉的馬閑散地在草地上吃草。他跳下馬來,走過去,發現藍玉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草棍,正茫然地望著天上的流雲。

  常遇春松開馬,也走過去,坐到藍玉跟前,說:“跑這兒來生悶氣瞭?”

  藍玉說:“你不用來逼我瞭,我非郭惠不娶。”

  常遇春說:“你真是瘋瞭!你違拗張無忌的意願,不是自找苦吃嗎?”

  藍玉呼地坐起來,說:“我為他舍命征討四方還不夠嗎?為什麼他連我的婚事也要管?”

  常遇春駁不倒他,隻能婉轉相勸,他已托人打聽過瞭,傅友文的女兒知書達理,人也長得很端莊,人傢張無忌也沒有對不起藍玉呀!勸他別不識抬舉。

  “我不要他抬舉!”

  藍玉說,就你常遇春那麼好騙吧,他不相信張無忌的話,郭子興臨死留下過遺囑?那為什麼到現在不公開?這裡頭有鬼。

  “這能有什麼鬼?”

  常遇春說,“早晚會真相大白。不管郭惠日後嫁誰,嫁阿貓阿狗也與咱沒關系,你總不能把她搶過來吧。”

  藍玉說:“我的事我自己管,你別跟著操心瞭。”

  他氣呼呼地站起來。

  常遇春說:“我和你姐姐把聘金都備好瞭,擇吉日就去下定瞭,你這樣任性可不行,這點小事你都不給張無忌面子,他能對你好嗎?”

  “你不就是怕因為我的事吹掉瞭你的烏紗帽嗎?”

  藍玉咄咄逼人地說,“你現在行啊,除瞭徐達就是你聲名顯赫瞭,連湯和都比不過你瞭,你若擔心會因為我影響瞭富貴前程,我去找張無忌說,把你擇清,與你無關,行瞭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

  常遇春也生氣瞭。

  藍玉從草地上抓過自己的坐騎跨上去,打馬不顧而去。

  李醒芳坐在窗下的葫蘆架下品著簫,簫聲嗚嗚咽咽,如怨如訴。

  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走來,她正是楚方玉,現在完全出落成婷婷玉立的美女瞭。

  楚方玉從葫蘆架後面繞到李醒芳身後,靜靜地聽他品簫,李醒芳太投入瞭,一點都沒發現。過瞭片刻,楚方玉說:“別吹瞭,我都快哭出來瞭。”

  李醒芳側過頭去看她,她果然眼中含淚。

  李醒芳說楚方玉太多愁善感瞭,聽見品簫,也至於落淚?

  楚方玉說她是聽不得簫聲的。她十三歲那年,遭受離亂,一傢老小全死於戰火,隻有一個老仆陪她逃出來,記得出走那天晚上,就聽見一陣陣淒涼的簫聲,她那時覺得,這簫聲就是她的哭泣。簫聲就是乾坤末日。

  李醒芳說:“怪不得你說你喜歡我的簫聲勝過我本人呢。”

  楚方玉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瞭。她問這次給那個美人畫瞭幾張像啊?

  李醒芳記不清幾張瞭,他都畫木瞭。

  “你又賺瞭許多銀子吧?”楚方玉譏誚說。

  李醒芳跑回房中,拿出一個大背囊,提著向下一倒,丁丁當當倒出一大堆銀錠,說:“你看,當禦用畫師收入頗豐吧?”

  見他臉色不好,楚方玉說:“我猜,這幾天氣不順,是你的自尊受瞭傷害,是那個美人給你氣受瞭?”

  李醒芳說,倒不是她,她倒通情達理,人也文靜。李醒芳受不瞭她那個自封為王的丈夫。在徐壽輝看來,世人都是為財而生,所以理所當然地把李醒芳當奴隸驅使,因為他有銀子。

  楚方玉勸他,這又何必!你喜歡呢,就去畫,不耐煩呢,就走人,你又沒寫過賣身契,何必自尋煩惱呢。

  李醒芳說:“不說它瞭,我還餓著肚子呢,你是不是發發慈悲?”

  楚方玉說:“你隻是餓肚子才想到我,我是你傢的廚子呀?”

  “那我可雇不起。”

  李醒芳說,她的文章已經四處刊刻、聲名鵲起瞭,誰敢小瞧?

  楚方玉說:“我來給你做湯泡飯吧。”

  李醒芳說:“你就是給我泔水泡飯,我也會認為好吃。”

  楚方玉舀瞭米,一邊淘米一邊想起小時候逃難常常挨餓,有一回要瞭半罐泔水,在一座破廟前碰上瞭一個快餓死的小和尚,全給瞭他。楚方玉戲弄他,告訴他,這叫珍珠翡翠白玉湯,他狼吞虎咽地吃瞭下去,說,這是他從沒吃過的佳肴,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李醒芳笑瞭,問她最近還在圈點文選嗎?

  楚方玉說她總認為《昭明文選》的缺憾太多,她若重編,一定把那些幹癟無聊的文章刪除,不管是什麼大傢之作。她說李醒芳可是答應幫她的呀。

  “我一定幫你,”李醒芳說,“從前刻書,愁的是沒錢,這回我有銀子瞭,好好刻它幾部傳世。”

  楚方玉生火煮飯。她說李醒芳的畫是景物逼真。一般的風景畫雖也講究高遠法什麼的,全用線條,卻沒有李醒芳的細膩逼真。

  李醒芳認為,畫畫隻畫山水不行,畫人畫出神韻來,是魅力無窮的。

  “你不想考功名瞭?”

  她說江南貢院都長瞭荒草,停瞭好幾科瞭。

  李醒芳以為做元朝的官可恥。為什麼天下到處起義反元?是因為他們荼毒文明,元人的初夜權之說就駭人聽聞。

  “什麼初夜權?”

  楚方玉不明白。

  李醒芳告訴她,一個村的人,不管誰傢娶媳婦,新郎都無權在新婚之夜入洞房,必須是蒙古人或色目人的頭頭去陪新娘過夜,享有初夜權。

  楚方玉說,如此霸道,與禽獸何異?哪有不敗之理?

  “所以我才無意於科舉。”

  李醒芳是很佩服楚方玉的,她若不是個女子,憑她的學問,連中三元也輕而易舉。

  楚方玉還真代人寫過卷子,據說是打小抄夾帶用的。有一年她代寫的文章出彩瞭,那小子中瞭舉人,這不等於她中過舉人瞭嗎?

  李醒芳說:“你既女扮男裝通過瞭院試,有瞭秀才身份,想不想再進鄉試,考個女舉人出來呀?”

  楚方玉道:“那要看我心情如何瞭。而今都不如唐代,武則天還開女科呢。”

  李醒芳說,“那是因為武則天是女皇帝,女人才有此便利。”楚方玉見李醒芳一直脈脈含情地望著她,就把臉轉瞭過去。

  李醒芳說:“我有句話想對你說,又一直不敢說。”

  楚方玉故意打岔,你如今有錢瞭,不用向我告借瞭呀!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問我幹什麼。

  “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嗎?”李醒芳問。

  楚方玉故意氣他:“你的心,我怎麼會知道?”

  李醒芳說:“還這樣下去嗎?再有一年,我就父喪滿服瞭,你我相識這麼久瞭,我從沒催過你婚事,我想……”

  楚方玉紅瞭面孔,打斷他說:“我們不談這個話題好不好?”

  “又來瞭,”李醒芳問,“那談什麼?”

  “談學問,談你的畫呀!”她說。

  李醒芳有幾分惆悵地望著忙著煮飯的楚方玉。

  夜,燭光暗淡,燭光下,桌上的一堆銀錠閃著昏暗的光。

  李醒芳又品起簫來。簫聲中,款款出現的是楚方玉的笑靨,這影子剛剛淡去,眼前又飄來若蘭那含情脈脈的影子。

  李醒芳又點上幾支明燭,在桌上鋪起一張畫紙,開始勾勒作畫。

  畫面上很快出現瞭兩個人,楚方玉和若蘭。

  李醒芳端詳著,忽然全用炭筆塗黑瞭,畫面變成瞭一片混沌。

  他面前這兩個女人,一個像清香淡雅的茉莉,一個像熱烈嬌艷的牡丹,清淡的令他神往,永遠有夠不著的感覺;香艷的倒是唾手可得,但他未免感到俗氣,且有風險。

  楚方玉有一種怪僻的想法:她認為神交最聖潔,與他在一起談詩論道,是一種享受;而談及婚嫁,她便瞭無興趣瞭。李醒芳沒有接觸過女人的肌膚,他已經習慣瞭,盡管她那姣好的臉龐、凝脂般的肌膚也對他有著強烈的誘惑力。

  張無忌深知藍玉不會死心,因此在府邸裡也盤算著如何讓藍玉徹底斷掉希望,好幾次,張無忌都想著對郭惠來霸王硬上弓算瞭,不過又擔心郭惠性子烈,於是猶豫不敢下手。

  在花園溜達半天,張無忌才走進房內,進瞭房間不由一怔,隻見一個女子正背對著他,默默地凝視著窗外的一株桃花,隻見她一身的素白長裙,頎長婀娜的細腰上束著一根白帶,沒有任何裝飾,頭梳高髻,檀木鳳釵,肌膚若雪、渾身上下透射著一股婉約動人的風韻。仔細一看,正是趙敏。

  而張無忌的腳步聲雖輕,但顯然趙敏還是聽到瞭,隻聽她輕輕地問瞭句:“是小月嗎?”

  “我不想吃飯,你拿走吧。”

  張無忌沒有回答,趙敏那邊似是有些疑惑,遲疑瞭一下,猛然嬌軀一陣顫抖。

  張無忌柔聲道:“傻孩子,人是鐵,飯是鋼,怎能不吃飯呢。”

  趙敏緩緩地轉過身來,俏目中滿是驚喜淒然的神情:“無忌……”

  不過,很快,她又恢復瞭原本的冷艷,淡淡道:“是你啊,來幹什麼?”

  張無忌已從她方才的眼神中瞭解瞭她的內心情緒,怎會在乎她刻意裝出的冷漠,心知她隻是氣不過前些日子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才故意這樣做的。

  再細觀她的容顏,果然是憔悴瞭許多,清瘦瞭些,竟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不由心中湧起瞭一片憐惜。

  他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摟住趙敏的嬌軀,隨即低頭吻住她那略顯幹枯的唇瓣上,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趙敏怔怔地呆住瞭,被動地接受著張無忌的愛意,不過很快的她反映過來,不住地掙紮著,捶打著張無忌的胸膛,發泄地抒發她積鬱的怒氣心結:“你這個壞蛋,不要碰我……”

  “敏兒,我喜歡你……”

  隻一句話,便讓趙敏癱軟在張無忌的懷裡,提起的拳頭已是軟軟的落在張無忌的懷裡,眼中一片迷離而動人心魄的光芒:“相公……”

  當張無忌柔軟的舌頭伸進瞭她的嘴巴時,她的舌頭也不由自主地迎瞭上去,眼神已經迷離,仿佛靈魂已經遊離在萬裡之外。在張無忌那暴風驟雨般的熱吻中,她所有的冷漠、僵持都融化瞭。她的手也從捶打著張無忌的胸膛後背也變成是緊緊地抱著他,最後更是陶醉在張無忌熱切的深吻中,完全地迷失瞭。

  不知過瞭多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不過仍是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張無忌愛憐地撫摸著趙敏的臉龐,柔聲道:“敏兒,你清減瞭。”

  趙敏眼一紅,抬起頭怔怔地凝視瞭張無忌半響,猛然又舉拳不斷地捶打著張無忌的胸膛,“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說著說著竟語氣嗚咽起來。原來這些天,張無忌的心思都在郭寧蓮、馬秀英、甚至周芷若、小龍女。黃蓉的身上,把趙敏都忘記一邊去瞭,趙敏好多天沒見到張無忌瞭,心裡自然難受和堵得慌,故此生起瞭氣來。

  “好好,都是我的錯,行瞭嗎?不要哭,不要哭。”

  張無忌又是愛憐地把趙敏緊緊地摟到懷裡,似要將她貼在心口上似的,眼前的趙敏就象是個小孩子似的,不得不讓人心生憐意。

  “我真不明白,我趙敏為什麼會對你憔悴,為什麼在那天後會在夢裡都思念著你,每天都在想著你,我不明白,也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趙敏用力捶打著張無忌的胸膛,似要把內心的一切情緒都發泄出去,張無忌咬牙忍受著她的捶打,隻是愛憐地擁緊瞭她。

  良久,趙敏停下瞭動作,一雙紅腫的俏目凝望向張無忌,目光竟是溫柔似水:“阿鋒,我喜歡你。”

  “敏兒,你再說一遍。”

  無比喜悅地情緒從張無忌的心田擴散開去,這是從趙敏口中說出的話嗎?

  “相公,我的男人,我愛你!”

  趙敏撫摸著張無忌的臉龐,眼中的神情溫情無比,“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你就是我的唯一。”

  張無忌的臉容上綻開瞭笑容,最後更是如春風般的蕩漾瞭開去,他一把攔腰抱起趙敏,猛在原地打轉:“敏兒,我好開心啊。”

  “討厭啦,快放我下來……”

  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傳瞭開去。

  “敏兒,知道我會為什麼來找你嗎?”

  張無忌無奈地往趙敏的口中喂瞭一口飯,怎麼女人都好這個,狗屎一樣的浪漫,連趙敏這種女性都不例外?

  “是你走錯門瞭唄。”

  趙敏白瞭張無忌一眼,又皺瞭皺眉:“嗯,有魚刺……”

  把從口中吐出的魚刺給張無忌看,“哪,這麼大根,都沒看見,你真是好粗心哦。”

  張無忌連忙道歉,隨即又嘆瞭一口氣道:“其實是我心裡想念你……”

  “才不是,你早把人傢忘記瞭,我看你最多隻是心裡過意不去!你現在美女如雲瞭,自然是有瞭新人忘舊人!”

  趙敏有些驚訝地問道。

  “才不是,你可不要吃醋瞭!”張無忌說道。

  “我才不吃醋,吃醋容易老,這是你說的!”

  趙敏道:“女人一輩子有幾年的青春啊!我可不想把青春都浪費在吃醋上!要知道時光是不會再回頭瞭。”

  “說得好!”

  張無忌笑道:“以後你的個性不要太強瞭,這樣我也好讓你。”

  “你是男人嘛,男人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呀……再說,好象是我讓你讓得更多吧,幾次都差點被你氣得吐血……又強自忍瞭。”

  趙敏白瞭張無忌一眼。

  “你個女人可是比男人還男人啊…我想想,應該是我讓得讓得更多吧。”

  “討厭,是我讓你啦…”趙敏撒嬌道。

  “好好好,是你讓我,這下可以瞭吧。”

  趙敏撒嬌時的媚態頗讓張無忌有些心動,退步道。

  “這還差不多。”趙敏得意地道。

  隨即又情深款款地撫摸著張無忌的臉頰,嘆道:“真不知上輩子我趙敏欠你什麼,想我趙敏縱天下叢無往而不利,多少男人對我都是恭恭敬敬,唯恐不能討好我,隻有你這個冤傢常常不把我放在心上,頂撞我不說,竟然還敢打我,還不止一次。而我卻還要把你記掛在心上,想想真不甘心。”

  “哼,氣死我瞭,越想越火。”

  趙敏嬌嗔地在張無忌的胸口上捶瞭一下,又要張無忌繼續喂她吃飯。

  “好瞭,吃瞭三碗瞭,餓瞭幾天,吃多瞭對身體不好。”

  張無忌示意在旁服侍的小月把飯菜收走,又給趙敏泡瞭一壺茶。然後嘆道:“你說你被我氣得吐血,我又何嘗不是?我一個大男人老是被你呼來喝去的,老是被你騎到頭上,我不是更沒面子?唉,我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什麼債,臉面都被你掃光瞭,還要主動來找你,唉,想想,我更火。”

  趙敏噗哧一笑道:“不會吧,這麼委屈?”

  雙臂如蛇般地纏上瞭張無忌的身軀,在張無忌耳邊呢聲道:“我們倆是前世的冤傢,註定瞭今世要永遠纏在一起,不管是歡樂還是痛苦,永遠不能分開。”

  張無忌凝視著眼前的趙敏,此時她那原本盤成飛髻形的秀發不知什麼時候松開瞭,如雲的秀發一直披散下來,遮住瞭一半的臉面,襯得她那眉目如畫的俏臉更加的嫵媚,一對深邃的杏眼勾魂地瞧著張無忌,帶著撩人的挑逗性。

  而口中呼出的甜美的氣息則是不斷噴到張無忌的臉上,整個人是顯得如此的妖媚,讓張無忌一時不由看呆瞭。

  見張無忌癡癡地瞧著自己,為自己的風情所迷,趙敏不由大為滿意,自己餓瞭幾天,還有這種魅力,這世上隻有趙敏才能辦到。她得意地挑瞭挑柳眉,媚笑道:“小心哦無忌,不要被我迷死瞭哦。”

  張無忌想反駁,卻一下子說不出口,在這一刻,他是心甘情願地迷失在趙敏醉人的風情中,是的,在世上,心中有著愛而又有著強烈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

  兩人又是一番熱吻,沉靜下來後,兩人坐在椅子上,而趙敏則坐在張無忌的懷裡,嬌軀就象蛇般的緊緊地纏著他。

  張無忌緩緩伸出雙手,把她那對飽滿堅挺的乳房納入瞭手掌之中,趙敏嬌軀一陣顫抖,不過還是勉力站著,情深款款地看著張無忌。

  “敏兒……”

  張無忌情火熊熊燃燒起來,猛地一把將趙敏抱起,向臥房內走去,將她徹底占有,讓她享盡作為女人的榮歡。

  趙敏沒有絲毫的抗拒,任由張無忌將她抱起,口中不住喃喃道:“無忌,哦,相公,敏兒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

  走到趙敏臥房邊時,張無忌一腳將房門踹開,走瞭進去,又反腳將房門帶上,將趙敏放到瞭床上,直接便給她寬衣解帶。

  趙敏雙頰紅似火燒,不過還是勇敢地望著張無忌,看著張無忌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逐件脫去,看著他脫去自己的外衣,摘去瞭自己的肚兜,脫去自己的褻褲,露出瞭她那無盡誘人的肉體。雪一樣白膩的肌膚,圓潤飽滿的乳房,平坦結實的小腹,雙腿間濃密的淒淒芳草,修長圓潤的雙腿,這一切無不讓人為之發狂。

  張無忌欲火熊熊燃燒著,快速脫去衣服,將美麗性感的趙敏壓在身下,展開瞭對她的全面侵犯,趙敏在張無忌身下震顫著,隨著張無忌的每一次撫愛而戰栗,嬌吟籲籲,媚目中已滿是愛欲情火。

  隨著兩人的情欲不斷高漲,決定性的時刻終於來瞭,張無忌分開瞭趙敏的雙腿。

  趙敏眼中射出無盡深情,牢牢凝視著張無忌,喃喃道:“來吧,相公,來愛我吧!”

  在趙敏嚶嚶呼痛,婉轉嬌啼中,張無忌緩緩進入瞭趙敏的身體,對趙敏來說,可能是太久違的感覺,那種又舒服、又痛苦的復雜感受,她想要停止,但又舍不得。在張無忌的動作下,趙敏不住地嬌啼著,在張無忌身下不住婉轉乘歡,種種奇異的快感讓她大聲地呻吟著,聲音如訴如泣。最後她嬌喘愈速,呻吟愈急,緊緊地摟著張無忌,飄飄欲仙地進入瞭一個虛無飄渺的夢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