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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攤牌 ...

  滿腦子輕佻的桃紅褪卻後,秦小曼漸漸覺得神經清明起來,一並呼吸也順暢瞭不少。溫溫熱熱的什麼走在身體上,所觸留下一片令人舒服的直喘氣的幹爽。

  她動瞭動,眼皮掀瞭掀又垂下瞭。一時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大概是做夢吧。她好像變成瞭隻潑皮耍賴的貓,死死扒著顧朗不松手。將其每一寸肌膚撫摸蹂躪一番後,因為仍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豪情頓起想來強的,結果兩隻手,嗯,她試著彎瞭彎,還在。怎麼覺得雙手要被他壓斷瞭呢,都動彈不得的。然後呢,貌似吊在他身上滾來滾去地直到大汗淋漓,才實在沒瞭力氣。

  “小曼,你覺得怎麼樣?”顧朗的聲音聽起來好飄渺。秦小曼終於睜開眼看瞭下在她身邊守著的顧朗,又連忙閉上瞭眼睛。心臟“撲撲”跳得很是歡暢。方才粗略一瞥,貌似是在醫院裡,那,那些個紅浪滔天的場景豈不是真的瞭?天,秦小曼扯過被子妄圖遮住自己的臉,自己這會兒舒爽的很,怕是顧朗沒有滿足到吧,這樣醒來,讓他知道自己好瞭,一旦被他尋著機會,豈不是要被他練死!

  被子還未蓋到臉上便被半空攔截瞭。秦小曼認命地睜開眼睛,盡量含羞帶臊地瞧著橫在眼前的那隻修長的大手,骨節分明,擋瞭一片的陽光,生生給那隻手鍍瞭層夢幻的光暈,真是,性感的要命。僅憑一隻手就勾起瞭她的欲念,她果然不是吃素的。秦小曼捂著臉無地自容地害羞。

  手的主人很不配合地將她遮著臉的雙手拿開,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吐納的呼吸都看得分明。“臉怎麼又開始紅瞭?南宮燕,過來看看她,是不是藥勁又犯瞭?”

  秦小曼怔怔地看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應聲而來。一股熱熱的酸脹感從丹田處騰起直沖心口,燒的她的心尖揪成一團。她嫉妒瞭。

  多漂亮又有氣質的女醫生啊,大冷天的一條短裙裹到大腿的三分之一處,白花花的肉很是勾人。並上外面套著的白大褂,赤果果的制服誘惑。更兼女醫生十分自然地一手勾瞭顧朗的胳膊,甚是親昵地撞瞭撞他,笑道:“這不醒瞭嗎?”

  顧朗皺瞭眉催促道:“快看看!”

  南宮燕彎腰湊到秦小曼跟前看瞭看,又在她腕上號瞭把,嚴肅地說道:“嗯,心跳過快,血液輸送過多,逆流入腦,這樣的癥狀可真是……”

  “是什麼?”不等人回答,顧朗毫不憐惜地將美人醫生推開,扯著秦小曼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揉進自己懷裡緊緊裹著,“小曼,是我不好!都是我,不該瞞著你的。那幾個人都是我在美國認識的朋友,他們知道你不要我瞭,特意來幫我將你追回來的。沒想到還是讓你受傷瞭。我是混蛋,是我配不上你。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瞭,要撐下去啊,就算不為瞭我,也要為瞭我們未出世的寶寶,小曼……”

  秦小曼駭然瞭,腦袋裡的神經齒輪艱難而又幹澀地轉瞭幾圈,終於消化瞭顧朗這段話的意思。感情她遇到的綁匪都是顧朗的朋友。隻是,她疑惑地盯著這個抱著自己嘟囔個不停的男人的肩頭,這麼俗氣的反應是顧朗嗎?他不應該是一副酷酷的比較隱忍地深沉道:“醒瞭就好。”

  南宮燕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清瞭清嗓子,“我想說,她沒事瞭。方才那是臉紅,”頓瞭下,看著顧朗不是很理解的樣子,又補充道,“書面上叫害羞。”她無奈地扶額,“Aron雖然一向陰毒,不過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那個酒沒什麼大礙,裡面摻瞭些安胎的成分,總之,你老婆孩子都很平安。倒是你,”她惡意地抿唇,壓抑地笑道,“怕才是最辛苦的那個吧?”南宮燕私以為以Aron的個性,除瞭幫一把顧朗,還順帶抱一下仇。顧朗倒是灑脫,將C州這麼大的攤子扔給瞭Aron,他肯定要為失去的自由索取點什麼的。

  顧朗慢慢地將秦小曼從自己懷裡推出來,扶著她的肩仔細地看,又低頭抵瞭抵她的額頭,然後又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左偏頭右偏頭看瞭好一會兒,才大松瞭口氣,重新將她按進懷裡,一手緩緩地撫摸著她的脊背,“還好沒事。”

  秦小曼心頭短暫積聚的酸熱轉瞬被另一股更強大的熱流潰散,暖洋洋的潮流從心頭那一處順著血液被輸送到神經的每一個末梢,傳遞到手指尖、足尖,甚至每一根發絲都是軟熱的。

  這會兒,她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隻是慢慢地將手臂環上瞭顧朗的腰,安撫般的慢慢收緊。感受著這個強大男人在她面前的脆弱和驚慌。

  南宮燕帶著三分哂笑的表情逐漸化開,漫上瞭層淡淡的哀愁和欣羨。如果,如果她當初可以像這個病床上的女人一樣,簡單點,多好。或許,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還會是她的。她悄悄走出去帶上瞭病房的門。

  兩個人就那麼抱瞭一會兒,秦小曼掙瞭下,顧朗卻依戀著不肯撒手,頭埋在她頸窩處不住地吻。那雙唇竟是微微顫著的。秦小曼憋屈地叫瞭聲:“顧朗,我……”

  顧朗終於放開,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小曼,我要向你坦白。”

  他語氣嚴肅的緊。秦小曼心一揪,“什麼?”

  他左手摸到腰間,從皮套裡摸出把槍,給她看,赧然道:“這是真的。”

  看著秦小曼面無表情,顧朗想著莫不是這個說服力不夠。又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我不是個好人。出國讀研時認識瞭南子進瞭他的公司,和小三一起幫他在C州打出瞭片天下,”他微微低頭,曲起一根手指碰瞭碰鼻子,“你知道的,男人之間的爭搶。”看著秦小曼一雙汪汪的大眼睛還是無波無瀾,他一咬牙索性直白地說瞭出來,“我除瞭是凌軒的總經理,也是C州這邊老大中的一個。我就是,混黑社會的!”

  “不過,”顧朗懷著亡羊補牢的心情加瞭句,“前段時間我把我在這邊的一切都給瞭Aron、小羽他們,我現在身傢清白,職位也清白。想著清清白白地回去娶你。”

  秦小曼推開他,披上衣服下床。

  顧朗神色黯然,眸光碎裂成瞭一片片,連帶著染涼瞭這暖氣房裡的溫度。秦小曼在他身邊蹲著穿鞋,幹凈白皙的頸子彎著。顧朗握緊瞭拳,果然,還是被嫌棄瞭。不甘心地追加一句:“我沒殺過人。”說完更覺得喪氣,可是,擦著法律邊緣的事情也沒少幹,偶爾也有越線的時候。

  秦小曼小心地扶著床沿站起來,四處看瞭看。顧朗怕她摔著,雙臂松松地環著她,這會兒卻不敢接觸瞭。他知道秦小曼喜歡的是正義之士,像他這樣不黑不白的灰色人物……

  “肚子疼嗎?”顧朗看她捂著腹部,緊張地問道。

  “顧朗,”秦小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廁所在哪裡?”

  “在,那邊。”顧朗呆呆地指著病房另一頭。

  “我腿酸,”秦小曼往他懷裡靠,“你抱我過去吧。”

  顧朗傻站瞭會兒,僵硬地橫抱起她,往衛生間走,她這是個什麼意思?他剛把他的老底抖給她看,她就沒個反應?不該是瑟瑟地抖成一團嗎?而後喊著什麼“你是壞人,不配做寶寶的爹!”他搖搖頭,自己真是的!

  甫一低頭,被秦小曼咬住瞭他的唇。力道不大,唇瓣被她整齊潔白的貝齒含著,癢癢的,帶著點痛。顧朗謹慎地沒有回應。

  秦小曼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熱烈回吻,訕訕地松開牙齒,紅著臉說道:“你,你不是說瞭你就是你嘛,這樣,就,就很好瞭。”語畢,她深恨自己嘴笨。想要表達些深刻的含義,也不會組織語言。這都是語文沒學好的害處!

  顧朗熱烈地看著她,那樣子恨不得將她吞下去。秦小曼忙道:“我要去廁所。憋著可傷身體瞭。”

  某隻心花怒放的狼火速捧著肚子裡多瞭塊肉的兔子曼去瞭衛生間。

  * * * * *

  C州最好的醫院裡,兩個高個子的男人裸著上身,各人背瞭捆幹禿禿的枝條跪在婦產科209病房門口。一個眉目清秀很是惹人憐,一個帶著墨鏡,貌似兇神惡煞。

  墨鏡男不放心地問道:“安大小姐真這樣說的?這樣二當傢的能繞瞭我們?”

  小羽的臉在周圍人的註目禮下臉紅脖子粗,他也是C州的一隻梟雄,竟然淪落到這等田地。嗚嗚~~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小聲點,沒錯,就這樣,安大小姐說瞭叫負荊請罪,需得光膀子負荊條。二當傢買的那麼些玫瑰我挑瞭些最老的,刺最硬的,可紮死我瞭。”看墨鏡男還是有些疑惑,小羽怒道:“虧我還幫你削瞭十來根的玫瑰枝子,竟敢懷疑我的權威,哼!”

  墨鏡男無語地聳聳肩,接著老老實實地跪著。為什麼啊,幫瞭人還要受這等屈辱?

  Aron走後,他和小羽怎麼著心裡沒底,便通知瞭南宮醫生將顧朗和秦小曼放瞭出來。想起二當傢當時那個衣冠不整滿臉隱忍春情不得泄的模樣,嘖嘖,還真是……銷魂。

  火沒泄出來,這不得化作怒火全撒他們身上。他們跟著顧朗時間不短瞭,Aron那種小人都對他服帖,更別提勇猛如他和那個沒大腦的小羽瞭。找安大小姐求助,聽著她得意的笑,小羽他們不禁冷汗涔涔。二當傢的和安大小姐可是積怨已久,可別給出什麼法子連累瞭他們。

  門無聲地打開瞭。小羽和墨鏡男忙直起腰,老老實實地跪坐在自己腳跟上,齊聲道:“請二當傢責罰。”

  “噓。”顧朗豎起跟手指瞪瞭他們一眼。兩人立刻抿緊瞭嘴巴。

  顧朗彎□子笑道:“給你們倆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