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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醉翁之意不在酒 ...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秦小曼正蹲在茶幾前對著筆記本的屏幕和顧朗視頻,你儂我儂地訴說著相思之情。他到那邊的頭一個星期忙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趁周末抽出一天來好好和他的丫頭說說話。

  這一次去美國處理事務的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前在那邊呼風喚雨十分有成就感,覺得是在施展拳腳、實現抱負。這回腳將剛落地就想往回趕,再多的人聽你的也不及在傢裡裹著厚棉被陪老婆睡覺實在。顧朗盤算著莫不是自己老瞭?思緒有點飄的時候還不忘誘哄著小曼:“再趴過來點,湊近點,讓我好好看看。嗯,”他端著杯熱騰騰的咖啡,抿瞭一口,摩挲瞭把下巴,“挺好的。”

  “好嗎?我都憔悴瞭呢。”秦小曼摸著自己的臉,拿過擱在一邊的小鏡子照瞭照,這幾天沒他抱著,睡得不香,眼袋都出來瞭呢。她剛洗完澡沒多久,自己的浴袍臟瞭也懶得洗,翻騰出來顧朗的穿上。平日裡看著他腰挺細的,罩上他的衣服腰上怎麼紮還是松,領口也很寬,隻勉強勾著她的兩肩才沒滑下去。她一往筆記本那邊趴,胸前那片春光可是遮不住的哦。處於熱血清晨的顧朗揩油揩的兩眼放光。

  門鈴一聲聲的響,小曼起身要去開門。顧朗不放心地叮囑她:“喂,披上外套再去開,聽到沒有!”

  “知道瞭。”秦小曼拿下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扣扣子的時候恍覺自己被吃瞭豆腐,惡狠狠地罵道,“色狼!”

  門外站著陸若,還有一對中年夫婦。小曼還有點記憶,好像是陸若的爸媽。

  她穿著棉拖鞋,身上裹著顧朗的大衣,松松垮垮的,顯得整個人特別的嬌小。

  據陸若的粗粗一瞥來看,這個女人裡面肯定是空的。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錯開眼睛,“小曼,這是我爸媽,他們特意來感謝你的。”

  小曼沒想到這個時間還有長輩過來,窘窘地問好:“伯父,伯母好。”

  陸父和陸母笑笑。秦小曼忙將二老請進屋。陸若彎腰在門口換鞋的時候,秦小曼拽著他的胳膊掐瞭兩把,“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尊老愛幼的思想在她心裡根深蒂固。這麼衣冠不整的,多不好意思。

  陸若揮手趕她:“去去,別動手動腳的。把衣服換瞭。”探頭朝客廳看瞭眼,陸母正好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眼神那叫一個曖昧。陸若暗自攥瞭把冷汗,感謝就感謝,可別搞出別的來。他可不想死無全屍。

  秦小曼忙往臥室跑,路過客廳的時候,羞澀地朝陸母笑瞭笑。陸父正和顧朗聊天,可以聽到原本痞痞的嗓音變得無比正經。陸父和陸母看著好年輕啊。秦小曼套毛衣的時候想著她爸頭上見長的白發,嗯,要不買幾瓶染發劑給他用用。

  小曼一身整齊地重新上陣。吊著兩個絨球球的粉色毛衣配石青色薄棉運動褲,已經幹透的頭發抓瞭兩把倉促地紮成個馬尾。整個人就是兩個字:青春!還是那種嫩汪汪幾乎捏的出汁水的青春。

  陸若暗自感嘆,這,沒腦子的人就是顯得年輕。誰看得出她24瞭?

  陸母看到小曼,眼前一亮。看著小姑娘長的挺幹凈的。看她方才和陸若笑鬧,性兒應該也挺大方的。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擠眉弄眼地似乎很歡暢。心裡越發有瞭主意。忙親熱地拉著小曼坐到自己身邊,細細打聽她的興趣愛好。

  小曼一開始還挺緊張的。畢竟她和顧朗又沒結婚,就這麼見他朋友的傢長,老是感覺名不正言不順。和陸母聊瞭兩句發覺對方很好說話。陸母因為小曼講的一件趣事大笑不已。

  陸父不知和顧朗在討論什麼,表情挺嚴肅的。這會兒聽到陸母笑,不由抬頭,面色很是溫和:“別忘瞭正事。”給陸母遞瞭個眼色,陸母一拍腦袋:“你看我,隻顧著說話瞭。”白皙的手伸入衣袋,摸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打開放到小曼腿上,笑道:“看看這個,喜歡嗎?”

  白金的鏈子。小曼有些呆愣地看著上頭的商標,連忙擺手:“這個,我不能收。太貴重瞭。”

  陸母按著她的手,嘆瞭口氣:“再貴重也比不得人命。要不是你,我們曦曦可真沒救瞭。”

  小曼乖巧地問道:“曦曦姐怎麼樣瞭?”

  陸父開瞭口:“原本該是曦曦親自來謝你的,隻不過,”說著面上浮現絲輕笑,“曦曦剛生瞭孩子,我們也不舍得讓她跑一趟。”

  小曼驚訝地長大瞭嘴巴,樂呵呵地說道:“真是恭喜。陸若,你也不告訴我啊。”

  陸若勉強擠出一絲笑,摸出一根煙,站起來往陽臺去:“我去抽根。”

  陸母有些擔憂地囑咐:“別抽那麼猛,傷身體。”

  秦小曼突然想起那天陸若失控的樣子來瞭,疑惑地看瞭眼屏幕裡安靜瞭好一會兒的顧朗,顧朗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問。

  坐瞭會兒,陸傢人就要走。小曼看看時間都到十點瞭,也不再挽留。

  陸母拉著小曼的手挺不舍的,說瞭句讓她很驚悚的話:“伯母就想要個你這樣的兒媳婦。若若,對小曼好點,知道嗎?”

  陸若無奈地望天:“媽!”

  “好好,媽不催你。”陸母對這個兒子一直心存愧疚,笑瞭笑挽著陸父的手先下瞭樓。

  “你別下去瞭。要不二哥又找我麻煩。”陸若拿手臂擋她,語氣有些陰鬱,“我們走瞭。打擾瞭。”

  “陸若,”秦小曼很認真地看著他,“你長得沒顧朗好看,脾氣也臭。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要記住,我是你嫂子。”

  陸若一下子惱得想揪光自己的頭發,她,那個憐憫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竟然敢侮辱他的容顏。脾氣臭,能有她男人脾氣更臭的?他陸若是多麼光明磊落的人啊,啊?她男人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性格!

  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回身,拉著秦小曼往樓道陰影裡去,確定不會被顧朗看到後,抖瞭抖衣袖,揚起兩隻手,一手捏住小曼一邊的臉頰,大聲吼道:“你這個白癡!”他佩服顧朗,極度地佩服,怎麼和她做瞭這麼多年鄰居還沒被同化的。

  小曼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看著陸若離開,不滿地揉揉被捏痛的臉,“我說的都是實話。這麼不穩重。鬼才要你咧!”

  小曼回到傢裡,鎖好門,抱著筆記本去瞭床上,指著自己的臉給顧朗告狀:“你看,都給捏紅瞭!陸若幹的。”

  “等我回去,饒不瞭他。”某狼咬牙切齒地說道。看是沒看見,可陸若那一嗓子吼得那麼大聲,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的女人的臉能是其他人的爪子碰的麼?

  “小曼,你什麼時候回傢?”

  “嗯?”小曼趴在床上久瞭,有點犯困,打瞭個呵欠,“下星期的機票,我訂好瞭。你過年真的不回來嗎?”

  顧朗想瞭一下,點點頭。

  小曼失望地“啊”瞭一聲。歪著頭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特別惹人疼。

  她那邊正是夜晚,身後厚重的窗簾,還有那隻到瞭他傢後,體重超標身材明顯走樣的死狗翻著肚皮睡得正香。果然,他一走,那隻狗就被弄上瞭床。顧朗盯著屏幕裡那一小方滿滿當當的世界,細長的眼睛溫柔地彎著,突然很有說情話的沖動。

  手有些抖地從內側口袋裡掏出那個小盒子,閉上眼睛深吸瞭口氣,對著裡面的人打開,抬頭柔聲說道:“小曼,嫁……”

  顧朗沉默瞭會兒,默默地合上瞭電腦,不忍再看那個敢在重要關頭睡著的女人。果真是豬腦袋,就這麼兩分鐘也睡得著,忍不住又看兩眼,還流口水,傻樣!

  這樣說著,某人還是盯著屏幕看瞭一天。直到有人來敲門。“進來。”

  來者恭敬地沖他鞠瞭一躬,雙手奉上一張請帖,“二當傢的,南宮老爺請您今晚去府上用餐。”

  “嗯,知道瞭。”顧朗示意他把東西放桌上。來人要走,被顧朗叫住瞭,“幫我訂束鬱金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