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下午,陳斌跟曹揚坐在客廳裡下圍棋,鄭建和韓鋒在一邊聊天,看到依然抱著一個小盆去衛生間洗衣服,才洗瞭兩分鐘,聽到水聲的鄭建對依然喊道:“有洗衣機……”
“知道!”
依然在衛生間裡大聲說,“早就看到瞭。”
“白癡……”
韓鋒嘟囔瞭一句,“女人的有些衣服要手洗的。”
“操!”
鄭建小聲說瞭句,“我忘瞭。”
話剛出口,就聽見衛生間裡依然“啊”地叫瞭一聲,似乎被什麼東西嚇到瞭一樣,然後就是嘩嘩的流水聲大響起來。
幾個人跑到衛生間門口,隻見噴頭底端的水管和墻壁裡管道連接的地方正快速向外噴著水,依然靠在墻邊捂著胸口,身上穿的一件白色T恤差不多已經完全濕透。
韓鋒跑到廚房去關水管的總閥門,曹揚和陳斌回到客廳,鄭建走到廚房門口對韓鋒喊道:“還有龍頭嗎?”
“應該還有一個。”
韓鋒走出廚房,到置物間翻瞭翻,拿出一個盒子,“裝修的時候多買瞭一個,就是預備出問題換的。”
“我去換。”
鄭建接過盒子從裡面拿出龍頭,這時依然已經跑回自己的房間,等她換瞭件藍色的T恤再出來的時候,鄭建一手拿著龍頭一手拿著扳手走進瞭衛生間。
“鄭大公子夠勤快的。”
陳斌看瞭一眼鄭建,和曹揚繼續下棋。
坐到沙發上,依然呼瞭口氣:“可嚇死我瞭。”
“沒事。”
韓鋒把香煙的過濾嘴在茶幾面上敲著,等到煙絲被敲實才放在嘴裡,“我們有工人。”
他說的工人自然指的是鄭建,可這個工人委實令眾人失望瞭,幾分鐘後,鄭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他們,右手下垂,拇指和食指上都是殷紅一片。
“怎麼弄的?”
看到鄭建受傷,曹揚斜瞭他一眼,“連個龍頭也換不好?”
“找物業吧……”
鄭建搖著頭,“斷在墻裡面瞭。”
“先別說這個!”
依然起身回房,很快又走出來,手裡拿著兩個創可貼還有一盒化妝棉,“我看看你的手。”
鄭建的手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依然先是用化妝棉給他擦瞭擦傷口,然後把創可貼貼在鄭建的手指頭上。
“我先看看,不行再找物業。”
韓鋒起身去衛生間,邊走邊說,“他們效率太低,每次打完電話都要等幾個小時,煩。”
蹲在龍頭接口的地方,韓鋒發現原來龍頭的冷水管螺扣已經折斷,全部留在墻裡面的管道裡,這時曹揚也走進衛生間,兩人對望瞭一眼,曹揚點瞭點頭:“應該能搞定,我們需要……”
“需要一根鋼鋸條。”
韓鋒說著走出去,過瞭一會兒拿著半截鋸條走回來,再次蹲在墻邊把鋸條伸進管道,在內側輕輕鋸瞭起來。
“小心點兒。”
曹揚看著韓鋒的動作,“別弄壞瞭外圈的管子,要不然就得刨墻瞭。”
“知道……”
韓鋒點著頭,小心翼翼地動做著,過瞭一會兒把鋸條從裡面抽出來遞給曹揚,“手酸瞭,你來弄會兒。”
曹揚接過鋸條,鼓搗瞭幾分鐘:“行瞭。”
然後翻轉鋸條開始據下側的邊緣,又跟韓鋒換瞭一次手,當韓鋒把破碎的螺扣從管道裡拿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會心地笑瞭起來。
接著是熱水管,這跟水管並沒有折斷,曹揚看瞭看水管又看瞭看韓鋒,後者再次出去拿回來一個管鉗:“要這個?”
“你傢裡怎麼會有這東西?”
曹揚接過工具。
“我東西多瞭……”
韓鋒扶著龍頭,看曹揚鉗上水管。
“很少有人備這玩意兒。”
曹揚轉動著鉗子。
韓鋒笑瞭笑:“能自己動手我就不願意求人,何瑩什麼都不會,我再不能幹點兒這日子可……”
說到這裡,忽然嘆瞭口氣。
見韓鋒這個樣子,曹揚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在衛生間裡折騰瞭將近一小時終於換好瞭龍頭,出來的時候各自長籲瞭一口氣。
“超級瑪莉出來瞭?”
陳斌看著曹揚和韓鋒,“救出來公主沒有?”
“公主沒有,公豬有兩頭。”
韓鋒擦著頭上的汗,“累死瞭,太長時間不幹力氣活,手生。”
“那也比鄭大公子強。”
陳斌回頭看瞭鄭建一眼,後者盯著自己的手嘿嘿笑瞭兩聲:“我這是給你們探路,要不然受傷的該是你們瞭。”
“你以為你是偵察兵?你丫就一炮灰!”
韓鋒收拾工具的時候曹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多幹點兒活,萬一結瞭婚連燈泡都要老婆換你丟人不丟人?”
“你不會換燈泡?”
聽曹揚這麼說,依然盯著鄭建問道。
“別聽他胡說。”
鄭建白瞭曹揚一眼,“這種粗活讓粗人去幹,我幹技術活,修個電腦什麼的……”
“是個男的就會修電腦。”
韓鋒從置物間走出來來到客廳,“再說現在都用筆記本,能裝系統就差不多瞭。”
“唉……”
鄭建嘆瞭嘆氣,“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可憐的倉鼠。”
依然看瞭看鄭建,搖頭笑瞭起來。
幾個人閑扯瞭一會兒,依然回房練琴,叮叮當當的生意吵得陳斌和曹揚沒法集中精力,兩個人推開棋盤,叫上鄭建和韓鋒打牌,四圈麻將下來,韓鋒和曹揚倒是不輸不贏,陳斌卻已經快掏幹瞭鄭建的錢包,第五圈開始打骰子的時候,韓鋒忽然皺瞭皺眉。
“怎麼瞭?”
曹揚看瞭韓鋒一眼。
“沒啥。”
韓鋒抓牌,“有點兒鬧。”
“你說表妹彈琴的聲音?”
陳斌側耳聽瞭聽,“聽不太清楚啊。”
“我也沒覺得。”
曹揚附和瞭一句。
“我覺得挺好聽的。”
鄭建翻開牌呸瞭一聲,“爛牌……”
“一群聾子。”
韓鋒拿個根煙,點上火扔出一張牌,“白板!”
“碰!”
陳斌攔住鄭建想要抓牌的手,“有人免費伴奏你還要求什麼?”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琴聲已然停止,門聲一響,依然氣呼呼地從房間裡走瞭出來,坐到沙發上看著打牌的幾個人:“誰贏瞭?”
“肥牛……”
鄭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又走瞭兩張牌,依然搬過一把椅子坐到韓鋒和鄭建的中間,先看瞭看鄭建的牌,又看瞭看韓鋒的牌:“麻將怎麼玩?”
“你不會?”
鄭建摸瞭張牌,“現在不會打麻將的可不多。”
“沒玩過……”
依然盯著桌上的牌,“我連撲克都很少玩。”
“時間都用來練琴瞭吧?”
韓鋒吐瞭個煙圈,“剛才的曲子好像不是很熟練?”
“嗯?”
依然愣瞭一下,“你怎麼知道?”
“聽著不舒服。”
韓鋒彈著煙灰。
“你不是說很少聽古典的?”
依然問瞭一句,“剛才那首肖邦的你聽過?”
韓鋒搖瞭搖頭:“沒聽過,純粹是感覺,聽著不舒服肯定有問題。”
“樂感不錯!”
依然點瞭點頭,“要不要我教你……你們彈琴?”
“免瞭。”
韓鋒看著手裡的牌,“我坐不住。”
“我也是。”
鄭建打出一張七筒,對面的陳斌立馬推開牌:“和瞭!”
“操!”
鄭建推牌掏錢,碼牌的時候依然忽然開口問道:“烙一張餅的兩面要兩分鐘,鍋裡最多同時烙兩張餅,那烙三張餅需要多長時間?”
聽到她沒頭沒尾的這麼問話,曹揚看瞭看依然:“什麼東西?”
“一個學生的小學奧數題,”
依然回答道,“我覺得是四分鐘,學生說不對……”
“三分鐘。”
韓鋒把骰子扔出一個八點。
“為什麼?”
依然盯著韓鋒,“就是這個答案。”
“曹總解釋。”
韓鋒開始抓牌。
聽韓鋒說到自己,曹揚拿瞭三張麻將牌放在桌上,先把其中的兩個放在一起,說瞭句:“一分鐘……”
接著拿走一張牌又拿來一張牌,把沒拿走的另一張牌翻過來,“兩分鐘,這個出鍋。”
然後把後拿來的牌翻面,將之前拿走的牌也翻過來放在一起,“第三分鐘,全部搞定。”
看著曹揚的一系列連貫動作,依然瞪圓眼睛:“這麼簡單?”
“嗯……”
韓鋒看著曹揚手裡的牌,“不過這麼烙出來的餅根本沒法吃,出題的一定不是個好廚子。”
“我覺得也是。”
依然笑瞭起來,“你們怎麼會想的這麼快?有什麼思路?”
聽依然問起思路,曹揚看著韓鋒,後者苦笑道:“不愧是當老師的……哪有什麼思路,這種事跟音樂一樣,全憑感覺。”
依然愣瞭一下,似懂非懂。
隻聽韓鋒繼續道:“所有有趣的東西應該都是富有美感的,還記得咱們學過的大學物理吧?”
看著陳斌道,“好的理論和公式一定是簡單而且讓人舒服的,覺得別扭的通常都是錯的。”
“神邏輯!”
沒等陳斌答話,鄭建開口插話道,“我可沒你那麼多感慨,大狗哥……操,誰打的五條,怎麼不說一聲!”
看鄭建又輸瞭一把,依然捂著嘴笑瞭起來,一下午的時間就在打牌與閑聊中過去,晚飯之後,韓鋒接到瞭於海濤的電話。
“喂,於哥……”
韓鋒關上自己的房門,“有著急的事?”
“嗯。”
於海濤在那邊答瞭一聲,“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破產清算的案子,我需要調取一個企業的工商登記材料。”
“需要我幹什麼?”
韓鋒繼續問於海濤。
“那個企業在西安。”
於海濤在電話裡道,“我想你跑一趟。”
“搞毛兒?”
韓鋒提高聲音,“這種事隨便什麼人去不就好瞭……”
“別人我不放心,再說這個案子很多所都在關註,我隻信得過你。”於海濤解釋道。
“ok!”
韓鋒點頭,“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下午,機票和酒店我都給你訂好瞭。”於海濤回答道。
“你就知道我一定肯去?”
韓鋒又問瞭一句。
於海濤在那邊笑瞭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我買瞭兩張機票,你帶實習律師一起去,給她個學習的機會。”
“沒必要吧?”
韓鋒在房間裡踱步,“我最煩出差,尤其是跟女人出差!”
“行瞭。”
於海濤繼續說,“就當免費旅遊瞭,別人想去還沒機會呢。”
“你可真照顧我。”
韓鋒幹笑瞭兩聲,“明天幾點的飛機?”
放下於海濤的電話,韓鋒給林丹玫打瞭個電話,通知她明天出差,林丹玫在電話裡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掛斷林丹玫的電話之後,韓鋒走到客廳對沙發上的曹揚道:“我明天出差。”
“哦。”
曹揚點瞭點頭,“知道瞭,哪天回來?”
“看情況吧。”
韓鋒皺著眉頭,“還沒訂回來的票呢,先睡瞭,你回頭告訴他們一聲。”
“嗯。”
曹揚又點瞭點頭。
回到臥室,依然不知什麼時候又占據瞭自己的衛生間,韓鋒隻好到陽臺去冒煙,白色的煙霧騰空升起,韓鋒抬起頭就看到瞭依然掛在晾衣桿上的衣服。
一排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內褲和胸罩。
一、二……韓鋒數瞭數,整整七套,這姑娘莫非是一周洗一次內衣褲?韓鋒笑瞭起來,無意瞥見當中的一條白色透明小內褲,韓鋒的眼睛馬上瞪得圓圓的,這條內褲真的太小,甚至不足韓鋒的半個手掌,想起依然渾圓雪白的屁股,韓鋒實在想象不出她該如何把這條內褲穿在身上。
伸手扯瞭扯,韓鋒再次笑瞭出來,內褲的彈性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就在他一邊抽煙一邊欣賞著依然這些色彩繽紛的內衣的時候,洗手間的門響瞭一下,韓鋒連忙收回目光,扭頭看到依然穿著浴袍向陽臺這邊走來。
看到韓鋒,依然笑瞭笑,抬頭看到自己掛著的衣服,她的臉馬上紅瞭起來,幸好韓鋒已經知趣地回到房間拉上瞭窗簾,否則依然真不知道自己該跟韓鋒說些什麼。
轉過天來的上午,韓鋒到所裡拿瞭機票,從於海濤的辦公室出來找到林丹玫,兩個人在外面吃瞭午飯後打瞭一輛出租車,看韓鋒把自己的皮箱放進後備箱,林丹玫愣愣地對韓鋒道:“韓律,你的行李呢?”
“我沒行李。”
韓鋒關上後備箱蓋,“我討厭拿東西。”
坐上出租,林丹玫又問瞭一句:“那必備的東西呢,牙刷什麼的……”
韓鋒翻著眼睛:“能買就買,買不到就不用。”
上瞭飛機,一路上韓鋒幾乎都在閉著眼睛,隻有空姐走過來的時候才會偶爾看上幾眼,到瞭目的地,韓鋒和林丹玫找到預定的酒店住下,於海濤的出手很大方,直接就訂瞭相鄰的兩個豪華包間,韓鋒很習慣這種住處,林丹玫走進自己的房間卻是吐瞭吐舌頭。
到瞭晚飯時間,韓鋒敲開林丹玫的房門,兩人來到樓下的餐廳,吃飯的時候林丹玫小聲問韓鋒道:“韓律,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剛來就想走?”
韓鋒看瞭看林丹玫,“無所謂的,這周回去就行。”
“哦……”
林丹玫點瞭點頭,“我看這裡還有遊泳池,我最喜歡遊泳瞭,韓律會遊泳嗎?”
“淹不死而已。”
韓鋒搖瞭搖頭,“我是為瞭看美女才去遊泳館的。”
“這……”
聽他這麼回答,林丹玫尷尬地笑瞭笑,馬上換瞭個話題,“韓律有沒有聽說過這裡有傢兵馬俑風格的旅店?據說連床腳都是雕成兵馬俑的樣子。”
“死也不住那兒!”
韓鋒連連擺手,“跟陪葬品睡在一起太不吉利瞭,我又不是死人。”
話不投機,自己這兩個話題被韓鋒弄得完全驢唇不對馬嘴,林丹玫隻好低頭吃飯,過瞭一會兒才又開腔道:“我過會兒想出去走走……”
“去吧。”
韓鋒回答道,“早點回來,別走丟瞭。”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韓律就不想四處轉轉?”林丹玫繼續問。
“不想!”
韓鋒說得十分幹脆,見林丹玫再次低下頭才笑瞭笑,“你是怕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不方便吧?”
“廢話!”
這是林丹玫心裡想的,她嘴上說的卻是:“我怕迷路。”
“直接說讓我跟你去不就好瞭。”
韓鋒嘟囔瞭一句。
晚飯過後,韓鋒陪著林丹玫到附近的街上轉瞭轉,酒店周圍並沒有什麼好景致,他們最後隻好走進瞭一傢商場,經過一個體育用品店的時候,林丹玫停下瞭腳步。
看林丹玫走進去觀看泳衣,韓鋒撅瞭撅嘴,自顧自在店外欣賞往來的女人,直到林丹玫結瞭帳出來這才懶洋洋地跟在林丹玫身後繼續逛街。
回到酒店林丹玫迫不及待地跑去遊泳,韓鋒回到自己房間休息,第二天上午兩個人到市工商局調取瞭於海濤所要的公司材料,韓鋒把那個公司的年檢報告反復看瞭三遍,又調取瞭另外兩傢公司的登記檔案,這才帶著林丹玫回到酒店。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鋒沒有出來,從中午到晚上的所有時間他都在審閱上午取得的材料,然後用兩個小時寫瞭一份分析意見發給於海濤,之後又叫瞭一個快遞將所有文件郵寄出去,這才給於海濤打瞭個電話,告訴對方事情已經辦妥,自己可能要再遲兩天才會回去。
晚飯的時候,林丹玫問起韓鋒哪天回去,韓鋒看著林丹玫笑瞭笑:“我都無所謂瞭,看你,想多玩兩天也沒關系。”
“好啊。”
林丹玫似乎很滿意韓鋒的回答,從手袋裡拿出一張地圖,“我下午買的,第一次來西安,真想多玩幾天。”
“也好。”
韓鋒掏出手機看瞭看日歷,“那就周五回去,一會兒我讓酒店給咱們訂機票。”
出瞭餐廳,韓鋒和林丹玫向酒店前臺走去,遠遠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韓鋒的眼睛就是一亮,扭頭對林丹玫說:“你去訂機票,我看到一個朋友……”
說完就向那個女人的方向走去。
聽韓鋒這麼說,林丹玫愣瞭一下,順著韓鋒的方向望去,隻見沙發上那個披著波浪長發的美貌女人正笑吟吟地看著韓鋒,這個女人化著淡淡的妝,身上穿瞭一條黑色的抹胸短裙,白皙的肩膀完全露在外面,跟裙子的顏色形成刺眼的鮮明對比,豐滿的胸部包裹在衣服下面充滿著誘惑,即使同樣作為女人的林丹玫也忍不住向那裡多看瞭兩眼。
韓鋒走到距離女人兩米遠的地方,微微笑瞭笑:“女士一個人?”
“是啊。”女人慵懶地答道。
“有沒有興趣到我的房間喝兩杯?”
韓鋒看著女人垂落在胸前的發絲。
女人笑瞭笑,看瞭看不遠處的林丹玫:“你的女伴不會介意嗎?”
韓鋒搖瞭搖頭,伸出右手:“我們隻是普通同事,我想她不會介意……”
女人伸出右手搭到韓鋒手上,用左手從身邊拿起金色的手袋,緩緩站起身,韓鋒向前走瞭一步,女人很自然地挎起韓鋒的手臂,兩個人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正在前臺跟服務生訂票的林丹玫皺瞭皺眉,她當然聽說過所謂的獵艷的事,可是剛剛發生的這一幕委實太過離譜,眼睛瞟向電梯,看到韓鋒已經攬上瞭女人的細腰,女人僅到膝蓋的裙邊隨著走路輕輕擺動,在大廳燈光的映照下兩條修長的玉腿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弧線。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林丹玫看到韓鋒似乎將那個女人的身子推到瞭電梯的一邊。
按下樓層按鈕,韓鋒用身體緊緊貼住女人柔軟的身子,女人用手推開韓鋒吻向她臉頰的嘴:“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先聊聊。”
韓鋒笑瞭起來:“我該跟你這麼美的女人說什麼?”
電梯到瞭韓鋒房間所在的樓層,進瞭房間,韓鋒打電話要瞭瓶紅酒,等待服務生的時候,女人坐在外間的桌旁,雙腿不經意地扭在一起,用舌頭舔瞭舔粉紅色的嘴唇:“你總是這樣勾引女人?”
“我從不勾引女人。”
韓鋒脫下外套放在一邊,坐到女人對面,“我隻是喜歡欣賞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懂得情調的漂亮女人。”
“你的嘴很甜。”
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服務生敲門走進房間,將一瓶紅酒放在兩人中間,給每人倒瞭一杯,然後退著走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韓鋒舉起酒杯,透紅紅色的液體看著女人的臉:“幹杯!”
“幹杯!”
女人拿起高腳杯跟韓鋒碰瞭碰,把酒杯放在嘴邊,紅酒入口,女人的喉嚨動瞭動,脖頸上雪白的肌膚變得越發透明。
韓鋒放下酒杯,又給女人和自己分別倒瞭杯酒,起身轉到女人的身後:“我剛巧知道紅酒的另外一種喝法,美女有沒有興趣嘗試一下?”
“哦?”
女人仰起頭看著韓鋒的臉,“說來聽聽。”
韓鋒卻忽然搖瞭搖頭:“這可能會冒犯到你……”
他話說得客氣,雙手卻已經落在女人的裸肩上。
女人肩膀上的肌膚柔嫩細滑,觸感如同一泓泉水,韓鋒彎下腰親吻在女人的耳垂上,聽到女人用宛如囈語般的聲音對自己說道:“你已經開始冒犯我瞭。”
“這還不夠……”
韓鋒的聲音變得十分溫柔,他蹲到女人身前,捧起女人的雙腳,輕輕脫掉女人黑色的高跟鞋,在女人的腳趾上咬瞭一口。
女人咬著嘴唇,低頭看著韓鋒,把雙手搭在韓鋒的肩膀上:“這不是喝酒的方法……”
韓鋒沒有答話,雙手貼著女人的腳上移,撫過女人赤裸的小腿,撩起女人的裙子向上拉去,他的手移動到女人的臀部,女人微微欠瞭欠身,絲滑的裙子貼著女人的腰肢繼續向上,韓鋒站起來的時候拉起瞭女人的雙手,裙子從女人的頭上離開被韓鋒拋到地上,形成一個散開的花朵圖案。
“你的待客之道很特別。”
女人看著面前的酒杯,半裸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那是因為你是個特別的女人。”
韓鋒看著女人乳房間銀色的吊墜,把臉湊近女人的乳溝,用嘴輕輕撕掉女人的兩片乳貼。
粉紅的乳頭被解放出來,很快就在韓鋒的目光註視中變得硬挺。
再次回到女人身後抱起女人的身體,韓鋒從後面握住女人圓圓的乳房,嘴唇親在女人的側臉,乳房被韓鋒的雙手擠壓在一起的時候,女人小聲對韓鋒說道:“我們的酒還沒喝完……”
韓鋒再次笑瞭笑,扳過女人的身子,女人很自然地坐到桌邊,韓鋒把酒瓶和酒杯移開,將女人柔美的身子平放在桌面上。
躺倒在有些微涼的光滑桌面,女人烏黑的秀發從桌邊垂下來像瀑佈一樣來回搖擺,兩條長腿懸在桌子的另一邊,用力撐向地面時彎成兩條美麗的曲線。
看著這令人心動的畫面,韓鋒歪著嘴壞笑瞭兩聲,走到女人的兩腿之間,伸手拉下瞭女人黑色的丁字褲。
內褲細細的帶子離開女人的屁股,女人最隱秘的地方已經完全展現在韓鋒的面前,兩片貼合在一起的陰唇互相包攏,宛如含苞欲放的花朵正等待著怒放的那一刻。
“我們的酒還沒有喝完……”
韓鋒重復著女人剛才說的那句話,拿起一個高腳杯舉到女人乳房的位置,斜瞭斜杯子,剔透的紅酒馬上滴落在女人的身上,順著深深的乳溝向兩邊流去。
紅色的液體沿著脖子流淌在桌面上,女人含著笑意閉起眼睛,韓鋒的手再次傾斜,流瀉的紅酒灑在女人的乳頭上,本來已經變硬的兩顆櫻桃馬上顫抖起來,韓鋒手中酒杯空瞭的時候,女人平坦的小腹上也已經佈滿瞭晶瑩的水珠。
“幹杯……”
韓鋒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來另一杯酒,這次他對準的是女人的恥丘。
紅酒落下來的時候,女人的身子微微抖動瞭一下,紅酒順著女人的恥丘流下來,很快沾濕瞭女人的陰部,韓鋒緩緩倒著酒,低下身伏在女人的兩腿中間,伸出舌頭抵在女人的陰唇下部,隨著兩片嫩肉被他的舌頭分開,繼續滴落的紅酒沖進女人最隱秘的部位淌過粉嫩的小陰唇落在韓鋒的口中,當他喝下這些帶著女人體香的紅酒時,女人開始低聲呻吟起來。
酒杯倒空,韓鋒依舊在女人的陰部親吻著,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直到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強烈的刺激時女人猛地從桌上坐起來,用雙腿緊緊夾住韓鋒的臉頰,一股熱流從女人的身體裡湧出,噴射進韓鋒的嘴裡。
掰開女人的雙腿,韓鋒抱緊女人的身子吻上女人的嘴唇,女人已經滾燙的身軀在他的親吻下扭動著,修長的手指在韓鋒的身上撕扯,很快就把剛剛還西裝革履的韓鋒扒得一絲不掛。
韓鋒已經怒漲的陰莖立刻就頂進瞭女人的身體,陰道裡面早已滿是淫夜,四周的嫩肉由於之前的刺激變得溫熱,韓鋒的龜頭闖進來的時候馬上就感受到瞭女人陰道壁的收縮,他緩慢地移動著肉棒,女人懸坐在桌邊雙腿無力地分在兩旁,大張著下體讓韓鋒在自己的身體裡進進出出。
盡管已經明顯感到女人高潮前的身體變化,韓鋒還是不緊不慢地繼續自己的動作,肉棒帶著女人的陰唇反復在女人身體裡抽動,再一次頂在女人的花心上,韓鋒忽然瞥見桌邊耷拉著的自己的領帶,伸手拿過來接著把女人的雙手背到背後,用領帶將女人的手腕牢牢綁在一起。
女人的雙手被固定在身後再也無法去掐扭韓鋒的身體,十個手指隻能不斷地聚攏張開,希望通過這種方式釋放自己的強烈感受,韓鋒又抽動瞭幾十下之後,女人的上身忽然僵直,汩汩細流從兩人下體的交合部位湧出,像之前灑落的紅酒一樣落在地上。
雖然這個女人已經在自己的侵犯下達到瞭幾乎窒息的高潮,不過韓鋒還遠遠沒有滿足自己的欲望,他抱起女人癱軟如海綿一樣的身子,把女人的雙腳放在地上,從後面牽著女人被綁緊的手腕,將女人推到窗前。
酒店頂層的落地窗外車水馬龍,女人站在窗前看著下面如同螞蟻的行人漲紅著臉,她分不清這種燥熱的感覺是因為剛剛經歷瞭高潮沒有平息還是因為此刻身在的地方,她很想知道下面的人是不是抬起頭就能看到自己赤裸的嬌軀正貼在明亮的窗子後面。
韓鋒解開纏繞著女人手腕的領帶,女人連忙用雙手撐住瞭玻璃,她下意識地分開雙腿,韓鋒的陰莖便很順利地又一次進入瞭她的身體。
再一次被男人完全占據,女人把側臉貼在窗子上叫瞭起來,她的聲音顯然刺激瞭韓鋒,韓鋒抓緊女人的腰肢開始快速抽插起來,男人的下體撞擊著自己的陰阜,快感重新襲來瞬間便取代瞭女人所有的感覺,隻剩下單純的那一種無法言說的愉悅。
韓鋒的動作越來越快,女人的身子被不斷向前推著,等到韓鋒一股腦地把精液噴入女人子宮的時候,女人的乳房已經整個貼在玻璃上,如果外面有人抬頭向上看而且那人的眼力又足夠好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女人兩個白嫩豐滿的乳房由於玻璃的擠壓早已變成兩個大大的肉餅,當然還有同樣被壓緊在肉餅上的兩粒紅點。
伏在女人的背上,韓鋒大口喘著氣,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看著窗外夜幕下的城市,過瞭很久韓鋒才在女人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女人沒有回答韓鋒的問題,雪白的身子靠在窗子上:“你說下面的人能不能看到我們?”
“也許吧……”
韓鋒望著外面,“不知道誰會有這種眼福……”
“該死的傢夥!”
女人嗔怒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韓鋒想瞭想:“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興奮。”
“我也一樣……”
女人輕輕喘著氣,“這種感覺真好……”
“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
韓鋒撫弄著女人乳房的邊緣。
“你猜!”
女人晃著頭。
“一定是於海濤說的。”
韓鋒皺瞭皺眉,“唯一的問題是蘇大總監讓誰去問的他,你又不認識老於。”
搖著頭繼續道,“鄭建?陳斌?曹揚?”
“我讓陳斌問的。”
蘇婷彎瞭彎嘴角,“昨天知道你來這裡出差我就讓他打著找你審閱合同的旗號去問的於主任……”
“你過來這裡丁偉知道嗎?”韓鋒接著問道。
蘇婷笑瞭笑:“我騙他說臨時出個差,明天就回去。”
“明天就要走?”
韓鋒愣瞭一下。
“嗯。”
蘇婷點瞭點頭,“回去還有工作呢,你哪天回去?”
“周五的機票。”
韓鋒回答道,“還以為你能多陪我兩天。”
“你不是有人陪嗎?”
蘇婷白瞭韓鋒一眼。
“那隻是我帶的一個實習的。”
韓鋒放開蘇婷的身子靠在旁邊的墻上,“再說,誰能有你好?”
“那你還出去偷腥?”
蘇婷瞪瞭瞪韓鋒。
“曾經滄海才知道誰的水多誰的水好不是?”
韓鋒酸溜溜地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你說溫飛卿寫這首詞的時候是不是剛玩過女人?水悠悠……水……”
“變態!”
蘇婷打瞭韓鋒一巴掌,“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流氓啊?”
“我流氓?”
韓鋒上下打量著蘇婷的身體,“你才是流氓,究竟是誰現在光著屁股給下面滿街的人圍觀?我是流氓?”
“呀!”
聽他這麼說,蘇婷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全裸著站在窗戶邊,連忙跑到套房裡間鉆進被窩,韓鋒走過來的時候,蘇婷盯著韓鋒“咯咯”笑瞭起來。
洗完瞭澡,韓鋒趴在床上,蘇婷伏在他後背,用乳房蹭著韓鋒的身體:“我們有多久沒有睡在一起瞭?”
“四個多月。”
韓鋒回應道,“還是去年年底在度假村開年會的時候,你大半夜從自己的房間跑過來,早上五點多又跑回去,瞎折騰。”
“我那時候還不好意思嘛。”蘇婷幽幽地說道。
“現在臉皮厚瞭?”
韓鋒翻過身抱住蘇婷,用手指刮著蘇婷的鼻子,“我看看有多厚……”
這一夜兩個人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韓鋒跟蘇婷吃瞭早點把蘇婷送上去機場的出租車之後返身回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看到林丹玫正好從餐廳的方向走過來,見到韓鋒,林丹玫向酒店門口望瞭望:“昨天遇到的是您的熟人?”
“嗯。”
韓鋒點瞭點頭,“她剛好也到這裡出差。”
“哦。”
林丹玫應瞭一聲,“可是韓律,我覺得你們這樣似乎不是很好……”
“怎麼?”
韓鋒看著林丹玫。
“我不是有意的。”
林丹玫連忙解釋,“我今早不小心看到你們一起從房間出來……”
“那又怎麼樣?”
韓鋒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是,您別誤會。”
林丹玫繼續道,“我知道這是您個人的事情,我隻是覺得以您的年紀應該是已經結瞭婚的……所以,請別怪我說話直,我覺得這樣對您的妻子不公平。”
“謝謝你的提醒。”
韓鋒盯著林丹玫的臉一字一句地道,“我的妻子已經不在瞭。”
聽他說出這句話,林丹玫臉色一變:“對……對不……”
“把對不起收回去!”
韓鋒的神情嚴肅瞭很多,“作為指導律師和同事,我不介意在出差的時候照顧你,但我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你可以隨便對我的私生活發表意見,明白?”
“對不起,韓律。”
林丹玫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我以後一定註意。”
“那就好……”
韓鋒嘆瞭口氣,“從今天起沒什麼事瞭,你打算去哪裡玩?”
“我……”
林丹玫顯然沒想到韓鋒的話題轉得這麼快,一時竟忘瞭原先想好的安排,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建議去古城墻和碑林。”
韓鋒笑瞭笑,“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接受瞭韓鋒的提議,一個小時後,林丹玫已經站在瞭古城墻的石階前,這座現存的古老城堡一下子就震撼到瞭初次來到這裡的林丹玫,跟許多遊客一樣,林丹玫拿著相機不停地拍著照,韓鋒也幫她拍瞭不少,但當林丹玫提出給韓鋒拍照的時候被後者拒絕瞭。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又來到瞭三學街上的碑林,無論是秦漢遺風魏晉英華還是唐宋大傢的筆墨,無論哪一樣都足以令林丹玫感到驚奇,韓鋒還是一副慢悠悠的樣子左轉右看,直到晚上才跟著興奮得臉上放光的林丹玫回到酒店。
在餐廳點好菜之後林丹玫還在來回地擺弄著相機,韓鋒看著這個年輕女孩的舉動也不禁笑瞭笑,也許是發現瞭韓鋒的這個反應,林丹玫收好相機對他道:“韓律為什麼不喜歡照相?”
“長得太難看。”
韓鋒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姥姥說照一次相丟一次魂兒……”
“韓律也這麼迷信?”
林丹玫似乎有些不信。
韓鋒搖瞭搖頭:“我當然不信,隻是覺得記在腦子裡遠比記錄在照片裡來得鮮活。”
“那要萬一有一天忘掉瞭呢?”
林丹玫問著韓鋒,“有相片起碼還能拿出來看看。”
“忘掉?”
韓鋒重復瞭一遍林丹玫的話,意味深長地說瞭句:“真正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忘掉?如果哪些人和事要靠照片才能記得住,在我看來也許還不如幹脆忘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