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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多情玫瑰

  蕭瓊華和藍天鵬走至院中,就在一張長石凳上並肩坐下來,藍天鵬目不轉睛的望著蕭瓊華,似乎有許多話要說。蕭瓊華輕輕籲瞭口氣,說:“總算把事情一交解決瞭,不然,明天又要跑一趟“純陽宮”呢。”藍天鵬似乎沒有聽似的,依然望著蕭瓊華輕聲低呼說:“表姐……”說著,伸手握住瞭蕭瓊華的一雙柔手。

  蕭瓊華雖然強自鎮定,但藍天鵬這等的熱情,仍禁不住心跳臉紅,於是故裝不知的“唔”瞭一聲,深情的問:“什麼事?”

  藍天鵬吞吐良久,終於說道:“表姐,小弟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蕭瓊華“噗哧”一笑說:“不知怎麼說,就不好說瞭。”

  藍天鵬卻笑著說道:“不過小弟不說,你也知道小弟要說什麼?”

  蕭瓊華當然知道藍天鵬要說什麼,但她卻有意捉弄藍天鵬說:“奇怪,你不說姐姐怎知你要說什麼?”

  藍天鵬聽得一愣,正待說什麼,遠處驀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一驚,凝神一聽,斷定來人不止一人,而且,正向著山神廟這面馳來。機警的蕭瓊華,挺身而起,立即縱進大石屋內,定睛一看,盤坐供桌上調息的蘭香姬,依然閉目端坐,鼻法鬢角,尚滲著油油的香汗。也就在這時,衣袂風聲已止,顯然來人都已停在廟外。

  驀聞有人沉聲問:“若是他們三人躲在廟內怎麼辦?”

  又聽另一個人,沉聲說:“哪還不簡單,我們就每人一個火把,丟在廟裡去燒死他們。”

  藍天鵬飛身縱至廟門向外一看,隻見前面和左右林中,正有三五個人影,鬼祟閃動,尚有三五人影,也正如飛馳來。一看這情形,藍天鵬心知有異不由沉聲喝問:“什麼人在此鬼祟走動?”

  林中幾人見是藍天鵬,俱都神色一愣,緩緩走瞭出來,同時齊聲說:“原來是藍少谷主在廟裡,我等不知,打擾瞭。”

  藍天鵬凝目一看,隻見由林內分別走出來的五人,俱是勁裝疾服的黑道人物,最前面的一人就是方才在分壇大屋內看到的兩耳被削的中年人。就在藍天鵬打量間,急急馳來的五人也到瞭,當前一人,正是方才在嶺下發話,企圖群攻圍鬥,奪回蘭香姬的獨眼老人,另外一人,則是那個拿旱煙桿的老者,和那個虯髯大漢,其餘兩人,似乎沒有見過。

  也就在這時,藍天鵬身纖影一閃,蕭瓊華和蘭香姬都出來瞭。藍天鵬見蘭香姬也出來瞭,心頭一喜,寬心大放,不由親切的看瞭她一眼。蘭香姬自覺現在的身份已不同瞭,在歡喜之餘,不由有些羞澀的深情含笑的看瞭藍天鵬一眼。

  蕭瓊華柳眉微剔,嬌靨凝霜,一眼看到廟外立瞭近十人之餘,不由沉聲問:“表弟,這是怎麼回事?”

  藍天鵬立即回答說:“小弟還沒問。”說話之間,獨眼老人已和失去雙耳的長衫中年人交換瞭一意見,最後由獨眼老人向著藍天鵬三人,一抱拳,含笑謙和的說:“原來是藍少谷主和蕭姑娘仍在此休息……”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冷冷的說:“怎麼,在此地休息不得?”

  獨眼老人親眼見過蕭瓊華的厲害,雖然心中不快,但也得強自一笑說:“哪裡,老朽隻是感到意外罷瞭……”

  蕭瓊華無心和他多扯,因而插口問:“你們結夥帶眾,不回你們的“純陽宮”,又到此來何事?”

  獨眼老人一整臉色說:“我等奉上人的法諭,四出追找“瞭塵”“瞭凡”……”

  蕭瓊華冷冷一笑說:“他們逃跑應該向東,你們卻悄悄跑到此地來要燒山神廟,分明是暗自跟蹤,再看是否有機可乘……”話聲甫落,當場十人,俱都驚得面色一變。

  因為這個罪名要是被蕭瓊華安上瞭,敢說沒有一個人能保得住性命,莫說還有鼎鼎大名的藍少谷主和蘭香姬,就是隻有蕭瓊華一人,這些人也甭想活命。是以眾人神色一變,不自覺的齊聲說:“老朽等奉“上人”之命,追截“瞭凈”三人,時間急迫,就此告辭,少谷主與兩位姑娘,我們後會瞭。”說罷,十數人等,轉身就等離去。

  蕭瓊華卻突然沉聲說:“慢著。”獨眼老人等人一聽,紛紛止步,俱都以驚異的目光向蕭瓊華望來。蕭瓊華立即目註獨眼老人,沉聲說:“本姑娘還有幾句話沒有警告你。”

  獨眼老人一聽,雖然心中暗吃一驚,但他聽到“警告”兩字,斷定不會要他的命,是以,故意顯得十分鎮定。但是,其餘人等,卻俱都為他暗自捏瞭一把冷汗。蕭瓊華繼續沒聲說:“根據你方才的乘人之危,企圖以群毆奪回蘭姑娘,就該挖去一目,割去舌頭……”

  獨眼老人聽得神色一變,其餘人等也驚得渾身一戰。因為任何人都知道,以獨眼老人的功力絕不是“倩女羅剎”的對手,如果對方要殺獨眼老人,真可說比俯腰拾芥還容易。蕭瓊華繼續說:“如今,姑念你正追拿“瞭凈”等人,本姑娘暫且饒你一命,將來你的私德不改,那時當心本姑娘定要你肩上的人頭。”

  一直未發話的蘭香姬,見在場的數十人等,俱都發愣不定,隻得沉聲說:“還不快去追人呢。”獨眼老人一聽,吭也沒吭一聲,當先向南馳去。其餘人等,也紛紛展開輕功,緊緊跟在獨眼老賊,紛紛離去。

  蕭瓊華隨即轉首問道:“蘭妹現在是去王樵戶傢見嚴前輩,還是回“純陽宮”見上人?”

  蘭香姬毫不遲疑的說:“小妹還是先去見嚴七叔,再去見我的大堂哥,而且這次小妹被關在水牢內,我想傢裡也可能知道瞭。”

  藍天鵬立即贊同的說:“對,蘭姐姐最好回華容,見過伯母後,再去見你的大堂哥。”

  蘭香姬見藍天鵬對自己的母親由吉前輩,改呼瞭“伯母”,芳心一甜,不由嬌靨一紅,立即望著藍天鵬,頷首說:“對,我決定和嚴七叔先回華容去。”

  蕭瓊華見一切已商量妥當,立即提議說:“好瞭,我們現在走吧。”於是,三人展開輕功,沿著廣嶺,直奔正西。

  蘭香姬服過瞭“雪參冰果瓊漿露”後,痛苦全失,真氣暢通,這時,經展開輕功,發現她的功力已經大有進步。由於有瞭這一發現,她的內心,對蕭瓊華的感激,是無法形容的,她隻有暗自決定,將來她和蕭瓊華共事藍天鵬時,不管蕭瓊華怎樣對她,她都要容忍遷就,絕不和蕭瓊華爭風吃醋。

  藍天鵬和蕭瓊華,見蘭香姬的飛馳速度,愈馳愈疾,知道她的功力又有瞭進步,是以,也逐漸加快速度。由於蘭香姬認識路程,天色剛拂曉,便到瞭與蛇銅山相連的六般山麓。進入六盤山手,藍天鵬不由擔憂的說:“不知道嚴世伯趕來瞭沒有?”

  蘭香姬卻坦然的說:“如果他說妥瞭趕來,一定早到瞭。”

  藍天鵬卻不以為然的說:“如果不出事,當然可以趕到,萬一出瞭事,恐怕就難說瞭。”

  蕭瓊華卻寬心的說:“不會吧,嚴前輩久歷江湖,為人機警,也許不會出事。”

  藍天鵬卻憂急的說:“如照嚴世伯的計劃,應該是我們到達此地的一天之內,再放“紅臉鞭”,可是,我們剛到不久,而且,剛發瞭第一批假消息,接著不到一個時辰,便又發出瞭真實的情形,所幸我們兩人都沒有宿店休息,否則,豈能救出蘭姐姐?”

  蕭瓊華一聽,不由遲疑的說:“這的確令人可疑……”

  話未說完,蘭香姬已插言的說:“有沒有出來,馬上就知道瞭。”說著,舉手一指前面的淺谷說:“看,那幾座茅屋,就是王樵戶傢。”

  藍天鵬和蕭瓊華,循著指向一看,隻見靠近淺谷的北面竹林內,果然隱約看見四五棟茅屋,而且,正冒著炊煙。由於有竹林環繞,看不見門戶,也看不見有人走動,一切是靜悄悄的。這時天色已經黎明,過山近景,均可一目瞭然。藍天鵬看罷,首先擔憂的說:“看這情形,嚴七叔可能還沒有到。”

  蕭瓊華卻不以為然的說:“裡面靜並不見得嚴前輩還沒到……”

  藍天鵬卻肯定的說:“如果到瞭,兩匹馬拴在竹林裡,至少也該有點感覺動靜。”如此一說,蕭瓊華和蘭香姬,都有些擔心瞭。看看將至竹林前,幾棟茅屋後,突然傳來一聲烈馬低嘶。

  藍天鵬三人一聽,不由驚喜的同時歡聲說:“嚴世伯來瞭。”

  “嚴前輩真的被我猜中瞭。”

  “嚴七叔在江湖上,是出瞭名的老狐貍精。”

  就在三人話聲甫落,到達竹林前緣的同時,茅屋方向也傳來嚴七和另一個蒼勁的聲音,興奮的說:“少谷主他們也到瞭。”說話之間,“索子鞭”嚴七,和一個一身土佈衣褲的白發老人,已由竹林內,急急的飛奔出來。藍天鵬三人一見,當先剎住,停在竹林前。

  嚴七和佈衣老人一到近前,先由佈衣老人向蘭香姬行禮,恭聲說:“老奴韓地,迎接小姐。”

  蘭香姬也不還禮,立即肅手指藍天鵬和蕭瓊華,介紹說:“韓二叔,這位就是藍少谷主,這位是藍女俠的女公子。”

  韓二趕緊再向藍天鵬和蕭瓊華行禮,並恭聲說:“吉府老仆韓二,參見少谷主和蕭姑娘。”

  藍天鵬和蕭瓊華趕緊還禮,謙遜的說:“不敢當,韓前輩以後不要如此稱呼。”

  一旁的嚴七催促說:“天光已經亮瞭,有話請到裡面再說吧。”於是,藍天鵬三人在前,嚴七和韓瞭在後,進入竹林,徑向茅屋前走去。前進間,藍天鵬遊目一看,隻見當前一座大茅屋,其餘數間,有左有後,俱都建築在原有竹林的空地上。打量未完,已經到瞭當前的大茅屋前,一個十八九歲的佈衣少女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恭謹的立在茅屋前。

  主人韓二一見,立即吩咐說:“快去叫你們的父親母親叔叔、嬸嬸來見少谷主和蕭姑娘……”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停步阻止說:“晚輩還有正經事,急欲商談……”

  嚴七一聽,立即向韓二說:“二哥,少谷主也不是外人,我看就免瞭吧。”

  韓二一聽,隻得頷首應“好”,並吩咐少女說:“叫他們快些準備飯菜。”少女恭聲應是,轉身去瞭。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夜奔馳,他們的確有些餓瞭,是以也沒有再阻止。進入茅屋後,發現竟是三明兩暗,橫長一共五間,裡面陳高雖然都是木凳竹桌,但都十分整潔。略微謙讓,依然是藍天鵬上坐,其次是蕭瓊華和蘭香姬,韓二和嚴七,則在一旁恭陪。一等眾人落座,藍天鵬首先關切的說:“方才在此途中,我們還擔心嚴世伯不能如期趕來呢。”

  嚴七一聽,果然懊惱的一嘆說:“老朽也到此不久,最多半個時辰,方才我韓二哥還擔心少谷主和蕭姑娘,恐怕已無希望將我傢小姐救出來瞭……”

  話未說完,蘭香姬已驚異的問:“怎麼?七叔你果真差點出瞭事?”

  嚴七點點頭,懊惱的說:“這真是百密一疏,沒有想到的事,現在老朽提出來,大傢也好增一項經驗。”如此一說,藍天鵬三人,格外註意聽瞭。

  嚴七嘆瞭一口氣,繼續說:“少谷主和蕭姑娘走後,老朽先回卸下馬鞍,喂上草料,自己也躺在枯葉上睡瞭一會,然後才解開回“紅臉鞭”的穴道,給他吃瞭點東西。之後,老朽就命他自己少打歪主意,隻有合作,才能保全性巨命,將來救出瞭小姐,老朽答應他,絕不會虧待他。當時那小子自知無法逃脫,是以,事事答應,於是,老朽和;他談些武林故事,消磨時間,間而談些軟硬鞭法,那小子倒很註意聽。兩人相安無事,每逢老朽要睡覺或累瞭,便先點瞭他的穴道,等老朽醒瞭,再為他解開,因為這件事關系小姐的生命,少谷主和蕭姑娘的安危至大,任他說破瞭嘴皮,和賭咒他絕不會跑,我還是點瞭他的穴道再睡覺。”說至此處,藍天鵬三人都不自覺的笑瞭。

  但是,心情沉重的嚴七,卻沒有笑,他繼續說:“這樣相安無事,直到第二天的三更時分,我才命他急速上馬,和我一同前去南鄭分舵,將發現少谷主和蕭姑娘的消息,設法發出……”

  話未說完,蘭香姬突然迷惑的問:“南鄭分舵設於城內,三更時分,你們乘馬如何進城?”

  嚴七慨然一嘆說:“老奴為防他逃走,誤瞭大事,所以在上更時分,曾經點瞭他的“膝下穴”不騎馬怎能前去?將要到過南關大街之際,我突然想到每個分舵的城外,都有負責聯絡的眼線,因而,立逼“紅臉鞭”引我前去,至於老朽選擇三更時分以後的時間前去,是因為夜間分舵上人少,一旦發生變故,比較容易應付。到達眼線站門前,我先解瞭“紅臉鞭”的穴道,並警告他,他隻要一打歪念頭,我立即格斃他,當時那小子倒也聽話,我們進入眼線後,招呼我們的是一個大頭目,我立即暗示“紅臉鞭”將消息告訴給大頭目,要對方轉告他們負責的香主。”

  ““紅臉鞭”也識趣,立即緊張的告訴大頭目,要他盡快報告,他們負責香主連夜進城,告知分舵,發出訊鴿,通知總壇。大頭目覺得事態嚴重,不敢作主,要去喊醒他們的負責香主,我怕香主認得老朽,於是急忙插言說,分舵主仍在監視藍天鵬之中,為瞭分舵主的安全,我們不能久留,並告訴那個大頭目,以“紅臉鞭”的說法通知他們香主去辦就好瞭。我怕久停生變,便匆匆的出來瞭,我們又回到瞭林中拉血火龍和蕭姑娘的小青,決定連夜南下,再拖一天,便安全瞭。我們出瞭樹林,沿著官道南下,也是我覺得那廝一直合作,不時賭咒,又覺得消息已經發出,也就沒有再點那廝的穴道。”

  說至此處,藍天鵬卻插言說:“那廝便趁機跳下馬來瞭?”

  嚴七一聽,立即不服氣的說:“小姐,老奴追隨瞭您這些年,您還不瞭解老奴的輕功嗎?老奴叫“紅臉鞭”,那廝由老奴的眼下逃走,那我還有何顏面見您?”

  蘭香姬卻雅氣的一笑說:“這就怪瞭,你方才不是還說一時大意,上他當瞭?”

  嚴七老臉微紅,懊惱的一嘆說:“說來慚愧,隻怨老朽沒學過水功。”

  如此一說,藍天鵬和蕭瓊華,不由脫口說:“用廝一定是跳進瞭十二裡河?”

  嚴七立即黯然頷首說:“不錯,少谷主和蕭姑娘猜中瞭,那廝乘馬在前,老朽故意落在他的馬後,催馬馳上河橋,老朽還要照顧後面的“血火龍”和“小青”,自然的回頭哈喝幾聲。就在我回頭喝馬之際,那廝猛地催馬向前疾奔,待老朽警覺,那廝已騰空一躍,趁勢縱人橋下。老朽大喝一聲,縱馬向前,待追至橋欄向下一看,隻見一團水花,那廝已沉入水中,不知是死是活瞭。老朽立於橋上,握石以待,隻要那廝冒出水來,我必砸死他以消心頭之恨,可是,久久未見那廝再浮上來……”

  蕭瓊華鎮定的說:“他既然敢躍水,必然精於水功,否則,聽命行事,既無被殺之虞,又何必自己投河找死。”

  嚴七贊服的一點頭說:“蕭姑娘說的不錯,老朽望著橋下滾滾河水,久久未見那廝上來,加之天色又黑,又恐怕遭那左暗算誤瞭大事,是以才星夜兼程,匆匆趕來。”

  蘭香姬在旁關切的說:“這麼說,你也是剛到不久瞭?”

  一直未曾發話的韓二人卻搶行笑著說:“七弟到此,也不過半個時辰。”話聲甫落,兩個少婦和兩個少女已將飯菜送來。眾人起立讓少婦等人移椅擺桌,然後依序就座。

  略飲薄酒後,韓二首先愉快的問:“看我傢小姐,精神奕奕,氣色極佳,外傳“上人”將小姐禁於後山水牢,恐怕所傳不實吧。”

  蘭香姬一聽,不由嬌哼一聲,恨聲說:“那還會假?”於是,由蘭香姬將離開嚴七後經過,從頭又說瞭一遍。當她說到“瞭塵”用鋼針定住蘭香姬道時,韓二和嚴七都不由恨聲說:“瞭塵這惡道終緊不得佛佑,必遭惡報。”

  蘭香姬一聽,立即沉聲說:“他呀,這時恐怕早已身首異處瞭。”

  韓二和嚴七聽得暗吃瞭一驚,不由震驚的問:“既然少谷主沒殺他,何以會身著異處?”蘭香姬嬌哼一聲,即將在嶺下,被“上人”追及後的經過說瞭一遍。

  韓二聽罷,首先感慨的說:“瞭塵三人有意弒師叛派,久有所聞,隻是未有憑證,不敢對他們三人采取行動,沒想到當面叫少谷主揭破瞭。”

  蘭香姬又忿忿的說:“哼,現在瞭凡和瞭凈又逃瞭。”

  嚴七和韓二聽得一驚,不由關切的問:“方才不是說他們兩人也在場嗎?”

  蘭香姬卻說:“是呀,可是他兩人趁大堂哥不註意時,退入人群中跑瞭。”

  嚴七說完,接著又關切的問:“少谷主已經救出瞭我傢小姐,還打消瞭“玉虛上人”稱霸武林的野心,現在是否轉回冷香谷?”

  藍天鵬立即黯然說:“殺父之仇未報,焚莊之恨未雪,怎有顏面回故裡?”

  嚴七黨聲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對氏二賊既然有心躲避,一時找來恐也不易。”

  蕭瓊華立即解釋說:“丐幫長老“俠丐”馬前輩,已經踩到瞭對氏二賊的蹤跡。”

  韓二和嚴七同時“噢”瞭一聲,不由齊聲問:“現在二賊在什麼地方?”

  藍天鵬接口說:“二賊被先師懲戒後,心存恐懼,相偕逃往五毒姥姥處學藝……”話未說完,韓二神色一變說:““五毒姥姥”的巢穴,不是在五指山嗎?”

  藍天鵬微一頷首說:“是的,現在已被“瓊江釣叟”逐出瞭海南,流亡到甘西老君廟附近的一道險河邊,重新建築瞭一座宅院……”話未說完,韓二已正色警告說:““五毒姥姥”非比等閑人物,她不但可煉制毒藥毒水,還擅長飼養有毒動物,其中最毒的是蛇、蠍。蜈蚣和蜘蛛……”

  蘭香姬見韓二長他人之威風,立即不服氣插言說:“她既然這麼厲害,為何還被“瓊江釣叟”趕出海南島來?”

  韓二略微遲疑才說:“也許是以毒攻毒吧?”

  藍天鵬雖然有些憂急,但想到“俠丐”馬五叔早已去瞭老君廟,因而寬心的說:“馬五叔早在那裡安排瞭,他老人傢自會指點我們如何做。”

  韓二贊同的頷首說:“那是當然,不過少谷主去時,對經過“五毒姥姥”莊院的河水,亦不可放過檢查。”

  藍天鵬會意的說:“那是當然,不過晚輩去時,盡量不要惹起對方的註意。”

  嚴七眼珠一轉,突然說:“你們三人三馬,浩浩蕩蕩前去……”話未說完,就在蕭瓊華一愣之際,蘭香姬已插嘴說:“瓊姐姐和鵬弟弟去,我不去瞭。”

  嚴七急忙道:“小姐,你最好是跟少谷主和蕭姑娘一塊到甘西跑一趟,不但可以看看西邊的風光民俗,也可和少谷主多學習一些絕技。”豈知,蘭香姬卻毫不考慮的說:“不,我回傢去……”

  嚴七立即反對說:“你回去作什麼,有什麼事老奴……”

  蘭香姬立即微紅著嬌靨,言不由衷的說:“我被關在水牢裡,我娘一定急壞瞭,我要回傢給她老人傢看一看,她老人傢才會放心。”話未說完,嚴七有些焦急的說:“哎呀,由老奴回去代您說不是一樣嗎?”

  冰雪聰明的蕭瓊華,早已看透瞭嚴七的心意,因而笑著說:“這件事恐怕嚴前輩不能代辦。”

  嚴七和韓二一聽,不由同時驚異的望著蕭瓊華,迷惑的問:“怎麼?出瞭什麼事嗎?蕭姑娘”

  蕭瓊華愉快的一笑,親切的看瞭一眼蘭香姬,風趣的說:“你們小姐已是冷香谷的未來少夫人,這件事能不回去和吉前輩商量商量嗎?”

  蘭香姬一聽,不由通紅著嬌靨對蕭瓊華嬌羞不勝的說:“瓊姐姐,你……你這麼說……”

  驚喜發呆的嚴七和韓二,不由興奮的脫口說:“真的呀,這下可好瞭,我傢小姐的心事,總算如願以償瞭。”蘭香姬一聽,簡直羞的無地自容,倏然起身,離座就要逃走。

  蘭香姬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於是問道:“那以後我去哪裡找你們?”

  蕭瓊華突然笑著道:“蘭妹妹如果沒事,可以去“龍鳳幫”找鵬弟弟的兩位師姐。”

  藍天鵬一聽,不自覺的脫口阻止說:“表姐,蘭姐姐……”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淡雅的一笑說:“以前雖然有些嫌隙,現在保證已沒問題,不過賢妹去時,應以向她們報告鵬弟弟的行蹤消息為由,保險待你為上賓。”

  如此一說,老經世故的韓二和嚴七,自然聽出蕭瓊華的話意,同時,兩人也明白瞭,將來冷香谷的少夫人,絕不止蕭瓊華和蘭香姬兩人,蘭香姬卻會意的說:“姐姐是要小妹在龍鳳會的總壇等你和鵬弟弟回來?”

  蕭瓊華立即頷首說:“不錯,我想你一定會受歡迎的。”

  嚴七也在旁愉快的說:“就這麼決定瞭,說不定屆時老朽也去找份工作做。”眾人哈哈一笑,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飛身上馬,就在彼此互道“珍重”聲中,沿著山徑,直向正西馳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離開六盤山東麓,直奔官道,徑向正西。兩人沿道前進,俱都默默無言,對道上來往的行旅客商,也視若無睹。藍天鵬的不講話,是因為乍然離開瞭如花似玉的蘭香姬,心裡頭總有些悵然若失,雖然還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表姐在身旁,似乎沒有兩人都在眼前來得好。冰雪聰明的蕭瓊華不講話,則是看透瞭藍天鵬的心事,覺得這時候不說話,不如不說的好,是以瞭默默的和藍天鵬並騎輕馳。半個時辰過去瞭,前面突然馳來一匹快馬,就在兩人的身側飛馳過去瞭。

  藍天鵬一定神,才發現那人是個身穿黃衣的西域人士,是以,本能的向後看瞭一眼。就在他轉首之際,突然發現身邊的表姐蕭瓊華,柳眉微皺,明目前視,似乎有著滿腹心事。心中一驚,這才驚覺冷淡瞭表姐,兩人好久沒有談話瞭。藍天鵬經過幾番和女孩子的交往,已經摸清瞭一些女孩子的心理,這時他斷定蕭瓊華的嬌靨罩霜完全是為瞭冷落瞭她。但是,由於他的智慧高,他故意關切的問:“表姐,你是否也許想到老君廟後,如何對付“五毒姥姥”的事?”

  豈知,機智仍高他一籌的蕭瓊華,卻冷冷的說:“不是,我乍然離開蘭妹妹,心裡一直甩不掉她的影子,好像總覺得少瞭什麼似的。”

  藍天鵬一聽,知道蕭瓊華已看透瞭他的心事,俊面頓時通紅,但他卻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說:“剛剛離開時,小弟也是一樣,但一想到如何進入“五毒姥姥”的莊院,如何手刃對氏二賊時,我一切都不去想瞭。”

  一談到“對氏二賊”,蕭瓊華恨恨的說:“不管“五毒姥姥”的莊院裡如何毒,我雖粉身碎骨,化作一灘血水,我也要手刃對氏二賊。”如此一說,兩人的心情都同時沉重起來,而且,沿途不但和丐幫的弟子經常保持聯絡,同時也格外註意可疑的人物。經過和丐幫弟子聯絡的結果,凡是“俠丐”交待的人,一律是轉告藍天鵬,來時要盡量保持隱密,不可明目張膽的前進。但是,藍天鵬和蕭瓊華,卻以為“俠丐”擔心藍天鵬的武功不敵,才命他特別隱密行跡。

  藍天鵬和蕭瓊華,雖然沒有特別隱密行跡,但也做到絕對避免與人沖突,或插手多管事情瞭。為瞭早日到達,兩人沿著青海與甘肅的交界地帶貫穿而過。再人甘肅地境時,已到瞭祁連山主峰以北的祁臺山麓瞭。但是,再和丐幫的弟子聯絡時,又警告他不但要住店小心。

  還要註意飲食,因為“五毒姥姥”接到藍天鵬西上的消息,可能對所有和藍天鵬衣著相似的武林少年人物,暗中下毒。不過,“五毒姥姥”是由對氏二賊口中得知藍天鵬的衣著像貌的,但是,對氏二賊,卻沒想到藍天鵬又換上瞭“銀衫劍客”的銀衫和銀劍。其中,最令“五毒姥姥”和對氏二賊竟想不到的便是藍天鵬的身畔還有一個蕭瓊華,而且在對氏二賊的想像中,蕭瓊華也許冰死雪中瞭。

  當然,“俠丐”馬五離開的早,他自然也不知道藍天鵬已換瞭衣著,而且,還帶瞭一個蕭瓊華。藍天鵬和蕭天華聽瞭丐幫弟子的轉告,更加提高瞭警覺,是以,每次打尖用膳,都要用碎銀試一試萊飯,以防有毒。但是,幾天過,都安然無事,顯然“五毒姥姥”的人還沒有發現或辨認出他和蕭瓊華。

  這天中午,兩人乘船流過瞭臨河渡口,隨著成群的商旅,拉馬向岸上走去。就在這時,一聲烈馬怒嘶,徑由岸上的鎮街上傳來。藍天鵬本能的舉目一看,目光一閃,頓時一呆。蕭瓊華本來並未註意,但由於藍天鵬的目光外泄,而且神情一呆,立即敏感的抬頭向鎮口看去。

  隻見一匹高在“烏雲蓋雪”健馬上,赫赫坐著一個一身黑綢勁衣,緊緊裹著玲瓏嬌軀的青年女子。黑衣年青女子,背插雙刀,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遠遠看來,臉型標致,皮膚細膩,一看便知是個美麗女子。由於對方的黑馬奇快,蕭瓊華僅僅打量瞭一眼,黑衣女子便沖到瞭近前。這時,蕭瓊華才看清黑衣女子,不但長得狐媚艷麗,而且豐滿的嬌軀和她那份特有的氣質充滿瞭對男性的誘惑力。

  蕭瓊華心中一怔,本能的覷目去看藍天鵬。還好,藍天鵬拉馬前進,正轉首望向別處,看也不看一眼飛馬馳至的黑衣女子。但是,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一見藍天鵬,卻目光一亮,神情又驚又喜,本能的勒瞭一下飛馳的馬勢,櫻唇動,欲言又止。接著看瞭一眼蕭瓊華,又猛的領韁一催馬腹,繼續向渡船河邊馳去。

  這種種情形,自然被蕭瓊華看瞭個清清楚楚,芳心自然暗暗生氣,方才背刀的狐媚女子,分明與藍天鵬相認,但見同她在一起,才打消瞭招呼的念頭。當然,她也斷定藍天鵬一定認識那個黑衣背刀的狐媚女子,隻是礙著她的面,不敢和對方招呼,所以才故意偏過頭去。有心向他責問,又覺得他既然對自己這個未婚妻子有所忌,最好裝不知,一旦揭開瞭他的秘密,反而公開瞭這個問題,萬一他惱羞成怒,索性去和那個黑衣背刀女子敘舊,豈不反害瞭自己。

  但是,細一想來,越想越不是滋味,原先本是她一個少夫人,冷香谷大小上下,哪個不聽她使喚吩咐?如今,僅僅半年分離,便戀上瞭蘭香姬、皇甫慧和歐陽紫,丁夢梅、高蓮英等人。現在,如果再要他惹上這個妖麗動人的狐媚女子,將來那裡還會有她蕭瓊華的好日子過?心中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幾乎想一橫心腸,飛身上馬,絕崖而去,永遠不再理他。

  繼而一想,又覺不妥,我現在已是他唯一親人瞭,我若驟然離開他,他一定很難過,萬一因情緒有變,而出瞭差池,又怎對得起已死去的舅父舅母呢。再說,現在親仇未報,二賊未戮,怎能因私情而誤大事,那又和一般世俗女子有何區別,將來傳到皇甫慧等人的耳裡,豈不徒令她們譏笑。但是,如果就這樣的任由他去隨便結交美麗少女,到處風流多情,將來“冷香山莊”後宅的幾座高樓麗閣上,必然擠滿也冷香谷的少夫人。

  蕭瓊華思前想後,卻聽藍天鵬壓低聲音說:“表姐,你可知道方才飛馬過去的那個黑衣女子是誰?”

  蕭瓊華心中正待準備借題發揮,立即嬌哼一聲,沉聲說:“我怎知道她是誰?”

  藍天鵬並未註意蕭瓊華的態度和聲音,繼續壓低聲音說:“她就是“鐵臂頭陀”的女弟子,對氏二賊的師妹,人稱“黑玫瑰”的呀。”

  蕭瓊華發現與她的想法完全走瞭樣,不由芳心一陣慚愧,同時,也大感意外的脫口一聲輕“啊”,同時,也因內心的想象,而不自覺的說:“我看她好像認識你嘛?”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是的,小弟在高傢樓曾和她照過面,隻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對氏二賊的師妹。”

  蕭瓊華一聽,不由焦急的說:“這一下我們的行蹤不是被她發現瞭嗎,萬一……”話未說完,已上岸到瞭鎮口前。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表姐,我們先馳出鎮去,她一定會追回來。”蕭瓊華一聽,心裡又升起一股醋勁,不由沉聲問:“你怎的知道她一定會追來?”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你沒看見她,渡船都開瞭,她仍然立在河邊。”

  蕭瓊華心中一驚,急忙回頭,果然,“黑玫瑰”仍立在河邊上,而且,立在馬側,兩臂扶著鞍墊,似乎在寫什麼!於是,心中一動,立即悄聲說:“她正在寫什麼,可能是要通知潛伏在的眼線,轉報給“五毒姥姥”……”說此一頓,突然拉馬止步,堅定的問:“表弟,你看我們要不要過去將她除掉?”

  藍天鵬立即正色阻止說:“不可,那樣反而誤事,而且就我看,她為人好象並不壞。我想,我們還是自己提高警覺,還是立即改道,反正距老君廟已不太遠瞭。”

  蕭瓊華卻不以為然的說:“如果要讓她將消息傳出去,對我們非常不利。”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萬一在這裡動上瞭手,愈加引人註意,這幾個月她的武功有沒有進步小弟不知,但她那兩囊歹毒暗器,卻不得不註意。”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嬌哼一聲,說:“我還給她有打暗器。”

  藍天鵬略微遲疑的說:“我們還是走吧,河邊的人太多,萬一傷瞭無辜,總不太好。”說著,當先認鐙上馬。

  蕭瓊華無奈,隻得隨同上馬,但仍忍不住,沉聲問:“就這樣任由她將消息傳到“五毒姥姥”的耳朵裡去嗎?”

  藍天鵬一面策馬前進,一面解釋說:“地此距老君廟最多半日行程,我們應當盡快找到馬五叔再行商議。”說著,回頭看瞭一眼渡口,繼續說:“黑玫瑰發出消息後,可能會跟蹤而來。”

  蕭瓊華立即追問瞭句:“若是她不跟來呢?”

  藍天鵬無可奈何的說:“那就算她命大。”說話之間,已穿過瞭鎮街,兩人一抖絲緩,放馬直奔正西。

  前進不足一裡,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如驟雨的烈馬蹄奔聲!藍天鵬心中一動,回頭一看,隻見一匹黑色健馬,載著一個嬌小人影,如飛馳來,一看便知道是“黑玫瑰”。是以,冷冷一笑說:“表姐看誰來瞭?”

  蕭瓊華回頭一看,不由嬌哼一聲,沉聲說:“這真是自己找死?”

  “黑玫瑰”的烏雲蓋雪果然奇快,就在藍天鵬兩人回頭察看的剎那間,她已縱馬如飛的沖瞭過來。藍天鵬對“黑玫瑰”的動作,感到非常奇怪,一般人跟蹤盯梢,大都遠遠跟隨著,像這種跟蹤方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的方式。就在藍天鵬迷惑間,“黑玫瑰”已飛馬馳至,黑馬一聲怒嘶,就在藍天鵬馬側,風馳電掣般的馳瞭過去。

  也就在“黑玫瑰”而過的一剎那,隻見她突然一回頭,望著藍天鵬,低聲說:“鵬弟弟接著。”著字出口,玉腕已揚,纖指一彈,一點白影,直向藍天鵬射來!藍天鵬無暇多想,右腕一繞,立即將那白影接住。蕭瓊華一聽那聲“鵬弟弟”,心中不由有氣,本待阻止藍天鵬小心有毒,但是,藍天鵬已伸手接住瞭。

  隻見藍天鵬匆匆將白團展開,竟是一張紙條。而且,他僅僅看瞭一眼,立即遞瞭過來,同時,急聲說:“表姐快看,不知她在搞什麼鬼。”

  蕭瓊華略微撥馬,伸手將紙條接過來,低頭一看,隻見上面潦草的寫的著:“小兄弟:前途危險,姐姐在前面松林等你。”

  蕭瓊華看罷,不由嬌哼一聲,忿忿的說:“真是不知害臊。”說罷,又忿忿的望著藍天鵬,沉聲問:“你打算怎麼辦?”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先看看再說。”

  於是,兩人抬頭再看,前面六七裡外,果然橫亙一座松林,而“黑玫瑰”的座騎,已被它自己鐵蹄揚起的滾滾灰塵掩沒瞭。藍天鵬和蕭瓊華,並不放馬追去,依然以原來的速度前進。蕭瓊華又看瞭一眼手中的紙條,嬌哼一聲說:“方才她扶在馬鞍上寫東西,我以為她是通知“五毒姥姥”的人,原來是寫這個。”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不管她方才是寫什麼,稍時我們一定要提防她有詭謀。”

  蕭瓊華不由直覺的嘖聲說:“看她這麼親切的稱呼,還會有什麼詭謀?”

  藍天鵬卻正色說:“她既然是對氏二賊的師妹,自然為瞭她的兩個師兄退敵,再說,我在辰溪城用掌劈斷瞭她師父“鐵臂頭陀”的右臂,她不可能不知。”

  蕭瓊華一想,越發覺得不可大意,因而正色說:“這妖姬恐恐怕是用“苦肉計”,我們可得格外小心。”

  藍天鵬毅然沉聲說:“稍時姐姐在旁押陣,看小弟對付她。”說話之間,距離松林已經不遠。而“黑玫瑰”卻停馬在距道路七八丈外的林外,正向他們兩人望來。

  藍天鵬和蕭瓊華,知道“黑玫瑰”是在等他們,是以,兩人一撥馬頭,徑向“黑玫瑰”停馬處馳去。“黑玫瑰”一見藍天鵬兩人撥馬,也引馬馳進林內。藍天鵬和蕭瓊華,看看馳近松林,俱都暗凝功力,以防萬一,同時,也將馬速減低瞭少許。兩人一進松林,即見早已下馬的“黑玫瑰”,輕倚馬鞍,就立在五六丈外。藍天鵬和蕭瓊華,飛身下馬,順手將絲終丟在鞍頭上。徑向“黑玫瑰”身前走去。

  “黑玫瑰”也直身,依然懶懶的倚著馬身,望著藍天鵬,一挑眉梢,狐媚的一笑,慢條斯理的問:“鵬弟弟弟,別來無恙?”

  藍天鵬一看“黑玫瑰”那付隨便相,心裡就有氣,因而沉聲說:“哪個和你稱兄道弟,上次我是不知道你是二賊的師妹,你將在下引來此地,究竟有何目的?”

  話未說完,黑玫瑰已格格一笑,刁鉆的說:“我引來的並不止你一個人吧?別忘瞭還有你的未婚妻。”說著,順手指瞭指嬌靨凝霜的蕭瓊華。

  蕭瓊華嬌哼一聲,嗔聲說:“你有什麼話快些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在此胡扯。”

  “黑玫瑰”曬然一笑,說:“蕭姑娘,我們兩人是第一次見面。既無怨,又無仇,你哪裡來的這股子怨氣?好象我要奪跑你的未婚夫似的。”

  蕭瓊華雖覺對方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她已經動瞭殺機,不由怒聲說:“黑玫瑰,你穢名四播罪惡太多,今天本姑娘絕不會將你放過,現在不必多說,快撤出你背後的雙刀來。”

  “黑玫瑰”神色自若,似乎有恃無恐,淡然一笑說:“蕭姑娘,你別生氣,既然都知道我是一個穢名四播的女人,更不會將藍天鵬由你手裡奪去,而且,我也比藍少谷主大瞭七八歲年紀。”

  蕭瓊華沒想到“黑玫瑰”竟毫不諱的直說出來,不由氣得嬌靨通紅,又羞又急,因而,未待對方話完,已嗔目怒聲問:“你撤不撤兵刃?”

  “黑玫瑰”淡淡的搖搖頭說:“我的本事沒你的大,鬥不過你,你若是覺得非殺我不可,你殺好瞭。”

  蕭瓊華一聽,竟然嬌哼一聲,冷冷一笑說:“你道我不敢?”敢字出口,急翻玉腕,蹌踉一聲龍吟,青華電閃,長劍已撤出鞘外。

  “黑玫瑰”一見,依然毫無懼色的問:“你要殺我,當然可以,但也總得有個正當的理由。”

  蕭瓊華見“黑玫瑰”一直神色自若,十分鎮定,雖然見自己華撤出劍來,依然不慌不懼,似乎有恃無恐。因而,怒聲說道:“因為“鐵臂頭陀”是你的師父,對氏二賊是你的師兄,你在此地出現,必然也投靠瞭“五毒姥姥”……”話未說完,“黑玫瑰”突然“格格”笑瞭。

  蕭瓊華一見,不由怒聲問:“你笑什麼?”

  黑玫瑰依然笑著說:“我笑你們兩人,都是冰雪聰明,智慧極高的人,這時都在這裡進瞭牛角尖。”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不由同時迷惑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黑玫瑰”聳聳肩,攤攤手,依然風趣的說:“本來嘛,如果一個穢名四播,人人視為蛇蠍的女人,敢在你黑道女煞星“倩女羅剎”蕭姑娘的面前賣弄玄虛,還要諷言冷語,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蕭瓊華立即冷冷一笑說:“你自己知道最好。”

  “黑玫瑰”繼續說:“再說,明明知道對氏兄弟兩人是藍少谷主的殺父毀傢仇人,身為他們師妹的我,而偏偏要來找藍少谷主拉關系,這也可稱之為在餓虎之前把虎須瞭。”

  藍天鵬卻不解沉聲問:“你既然知道是死路一條,又何必故意前來送死?”

  “黑玫瑰”突然一沉嬌軀,冷冷一笑,說:“因為你兩位的生命,握在我的手裡,當然我有恃無恐。”

  蕭瓊華卻突然一剔柳眉,怒聲說:“本姑娘現在殺瞭你,看你以何自恃。”說話之間,飛步向前。

  藍天鵬一見,立即脫口阻止說:“表姐住手。”

  蕭瓊華並不是個沒有心思的女子,她之所以如此,隻是要盡快揭開“黑玫瑰”自恃前來的謎!這時聽藍天鵬一喝阻,立即剎住瞭身勢,她手中的青冥劍尖,距離“黑玫瑰”的咽喉,最多也不過一尺但是,“黑玫瑰”依然神色自若,櫻唇綻笑,毫無一絲懼意,似乎早已斷定蕭瓊華不會殺她似的!這時一見藍天鵬為她解圍,立即望著藍天鵬,掀眉挑逗的狐媚一笑,近乎有些輕挑的說:“鵬弟弟,謝謝你啦……”

  蕭瓊華一見,不由氣得恨聲說:“你不真認為我不敢殺你。”說著,不自覺的將劍舉起來。

  “黑玫瑰”卻淡一笑說:“少夫人,除非你不想重振冷香谷山莊在武林中的清高聲譽,你的劍不妨斬下來,我能在藍少谷主的面前,死在他夫人的劍下,就是永墜豐都再不輪回,我“黑玫瑰”也是心甘情願的。”

  蕭瓊華心中一冷靜,早已沒有瞭一絲怒意,但她仍忍不住恨聲說:“殺瞭你還怕污我的青冥劍。”說罷,退後數步,翻腕收瞭寶劍。

  藍天鵬趁機追問說:“姑娘將在下引來此地,究竟為瞭何事,希望盡快說出來……”

  豈知,“黑玫瑰”卻答非所問的說:“你知道我叫鄔倩珠……”

  藍天鵬趁機打斷“黑玫瑰”的話,微一欠身說:“鄔姑娘,在下時間寶貴……”

  “黑玫瑰”突然一整臉色說:“好吧,我這裡有一封信,你拿去一看便知道瞭。”說著,順手在前鞍囊裡抽出一個封好的信來,輕巧的一拋,直飄藍天鵬的面前。

  藍天鵬接過一看,脫口一聲輕“啊”,面色不由一變,同時急聲說:“是馬五叔的。”

  蕭瓊華以為“俠丐”被制,芳心一驚,身縱至藍天鵬身側,探首一看,隻見信封上潦草的寫著:“煩面交藍世侄天鵬親啟,馬世叔字。”藍天鵬一等蕭瓊華看罷,立即拿信就要折開,就在他將撕未撕一剎那,驀聞“黑玫瑰”揭示說:“喂,小兄弟,先看看後面的封號,是否動過瞭。”

  如此一說,藍天鵬果然翻過信來察看後面,隻見後面連縫處,寫著“馬五寄於老君廟”等字樣,合縫完好無損。藍天鵬看罷,順利撕開封口,將裡面的信箋取出來。展開一看,隻見上面寫著:“天鵬賢侄,遇鄔姑娘可隨之來,不必見疑,唯需食分桌,睡分房,諸事不可違乎禮,切記,切記,世叔馬五字。”

  藍天鵬一等蕭瓊華也抬起頭來,才望著“黑玫瑰”拱手說:“方才在下與愚表姐,十分失禮,還望鄔姑娘勿怪。”

  “黑玫瑰”隨便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說:“算啦,這也不怨你們,如果我不賣關子,早拿出馬前輩的信來,我們這時恐怕早過祁北鎮瞭。”

  藍天鵬謙和的笑一笑,將手中的信,故意展示瞭一下,謙遜的問:“這封信,鄔姑娘是否還要過目?”

  “黑玫瑰”爽快的揮一揮手,笑著說:“算啦,還是不看的好,如果我真的要看,恐怕你又遲疑瞭……”藍天鵬一聽,暗呼厲害,俊面不自覺的紅瞭。蕭瓊華當然沒有說什麼,但她對“黑玫瑰”的定力和機智,卻也暗暗佩服。

  “黑玫瑰”繼續風趣的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心裡有自知之名,要想叫人傢說好話,隻有等待來世重新投胎瞭。”

  蕭瓊華為瞭表示一點方才的歉意,因而也和聲說:“那也未必,我們有句勸人向善的佛誡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隻要一個人改惡向善,不但令人忘瞭他以前的惡,而且還對他肅然起敬呢……”

  黑玫瑰淒然一笑說:“如果人人都有容人的美德,我早在十八歲那年就學好瞭。”

  蕭瓊華卻正色說:“現在改也不遲呀。”

  “黑玫瑰”突然又明朗的一笑說:“現在我們不談這些,還是先談正經事吧。”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也好,敢問鄔姑娘現在投靠何處?”

  “黑玫瑰”毫不遲疑的正色說:“對人雄兩人投靠瞭“五毒姥姥”,我當然也在她那裡瞭。”說此一頓,立即又改口說:“不過,姓對的兩人是前來投靠的,而我卻是奉命前來捉他們的呀。”

  蕭瓊華柳眉一餐說:“你是說,你是來捉對氏二賊的?”

  “黑玫瑰”立即正色說:“這有什麼不可?他們未得師父允許,又拜他人為師,而他們前去找冷香谷找藍老英雄報仇,事先也未報告師父……”

  藍天鵬不由迷惑的問:“這麼說,令師“鐵臂頭陀”沒有來瞭?”

  “黑玫瑰”見問,立即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說:“一隻鐵臂被你的金掌震斷瞭,他還敢在江湖上跑嗎?”

  藍天鵬立即面帶愧色的說:“非常抱歉,在下實在不知今師對對氏二賊前去冷香谷的事根本不知……”

  話未說完,“黑玫瑰”一揮手說:“你大可不必為這件事感到不安,他身為佛門子弟,作的孽也夠多的瞭。”

  蕭瓊華立即將話拉回正題問:“令師沒來,你一個人能捉住對氏二賊兩人嗎?”

  “黑玫瑰”聳聳肩:“這要是在中原,可說是有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哼,現在他們兩人自知“鐵臂頭陀”不會放過他們,兩人對我已提高瞭警惕。”

  藍天鵬心地淳厚,不自覺的關切的問:“既然二賊已經見疑,你看他們會不會向你下手?”

  “黑玫瑰”向著藍天鵬狐媚的一笑,感激的說:“謝謝你的關心,鵬弟弟,現在他們一心要對付你和蕭姑娘,已無暇來防我瞭。”

  蕭瓊華看瞭“黑玫瑰”的媚態,心中雖然有氣,但她為瞭顧全大局,隻得忍下這口氣,而且仍強自謙作的問:“這麼說,“五毒姥姥”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前來瞭?”

  “黑玫瑰”輕哼一聲,說:“何止知道你們前來,還知道瞭你們的衣著。”說此一頓,突然又似想起什麼問題一般急聲問:“噫?不是說,和你們在一起的還有“玉虛”老道的小堂妹蘭香姬嗎?”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一驚,不由齊聲驚異的問:“奇怪,這消息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黑玫瑰”得意的一笑說:“怎麼樣?使你們大感意外?告訴你,他們昨天傍晚才知道這個消息。”

  藍天鵬不由迷惑的問:“他們怎樣知道的?”

  “黑玫瑰”淡淡一笑說:““五毒姥姥”被逐出海南島後,對瓊江釣叟恨之入骨,發誓終有一天要打回去,活剝那個老魔頭的皮,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勢單力物孤,所以便向“玉虛”下功夫,決心協助他稱震中原,領袖武林,然後要“玉虛”協助她打回海南島,收復五指山,殺瞭她的勁敵“瓊江釣叟”。”

  話未說完,藍天鵬似有所悟的說:“這麼說,“玉虛上人”處,派的有“五毒姥姥”的弟子瞭?”

  “黑玫瑰”立即點點頭說:“不錯,而且派有四十個之多,昨天晚上他們星夜趕回,才知道“玉虛”老道的美夢,被你和蕭姑娘給點醒瞭。”

  蕭瓊華關切的問:“五毒姥姥怎麼說?”

  “黑玫瑰”正色說:“五毒姥姥當然很失望,因為玉虛的失敗,也正等於她悲慘的命運的判決——勢必老死去老君廟瞭。”

  藍天鵬一聽,不由忿忿的說:“這麼說,“五毒姥姥”十分恨我瞭?”

  “黑玫瑰”點點頭說:“最初,毒老婆子也隻不過暗自懊惱而已,後來,對人雄兩人伏地大哭,說少谷主是他們兩人的血仇大敵,他們斷定你和蕭姑娘還有蘭香姬,一定會來老君廟找他們兄弟兩人,在那種情形下一定會向“五毒姥姥”要人。”

  蕭瓊華一聽,不由冷冷一笑說:“何止向她要人,連“五毒姥姥”也要斬瞭為武林除去一大禍害瞭。”

  “黑玫瑰”繼續說:“當時“五毒姥姥”一聽,頓時大怒,發誓要將你們三人毒死在老君廟。”

  藍天鵬也忿忿的說:“本來我隻是前來除對氏二賊,既然“五毒姥姥”自己要涉於此事,在下就不妨趁機為民除害瞭。”

  “黑玫瑰”繼續說:“經過回來的幾個徒弟執行後,“五毒姥姥”當然也知道少谷主和蕭姑娘的厲害,是以他們就決議智取!首先派出大批的人,先至沿途偵察,看看少谷主和蕭姑娘是否已來瞭甘西,其次是對莊上的人重新編組。經過大傢的決議,第一組是年青的女弟子,來守周近百裡以內的河川港口,每人發給十數朵極為歹毒的鮮花,這種花香艷至極,一旦發現瞭少谷主,立即迎上前去要求你買花,並要你們聞一間花香,這種花香,含有劇毒,隻要你一聞,不出片刻,便失去知覺,死在馬下。”

  藍天鵬和蕭瓊華聽至此處,也不由暗吃一驚,不由齊聲說:“若是我們不買呢?”

  “黑玫瑰”爽朗一笑說:“那她們就大方的送給你們每人一朵,自動的給你們插在鞍頭上瞭。”

  藍天鵬想瞭想,覺得這一招的確厲害,因而不自覺的問:“插在鞍頭上,也會令人昏眩嗎?”

  “黑玫瑰”正色說:“當然,你們放馬飛馳,香氣迎風散飛,不出半個時辰,你便會栽下馬來。”

  蕭瓊華卻關切的問:“他們還有什麼詭謀?”

  “黑玫瑰”說:“其次是派人跟蹤,前去客棧中的飯菜中下毒……”

  藍天鵬插口說:“這一點,我們早已註意瞭,還有呢?”

  “黑玫瑰”繼續說:“如果下毒之人沒有得手,就在你們的馬鞍上,放上一兩個劇毒蠍子和紅蜘蛛。”

  蕭瓊華不由迷惑的問:“什麼紅蜘蛛?”

  “黑玫瑰”鄭重的解釋說:“紅蜘蛛是“五毒姥姥”耐心飼養的所有毒蜘蛛中最毒的一種,隻要它的毒絲撒在你身上露肉的部位,立時經腫,半個時辰便潰爛流水。”

  蕭瓊華卻不解的問:“難道放蜘蛛的人就不怕?”

  “黑玫瑰”正色說:“當然怕,不過他們的身上都塗瞭防護花膏,而且在未施放紅蜘蛛時,都是把它們放在一個小罐裡,等到用時才放出來。”

  藍天鵬一聽,不由焦急的間:“不知對馬匹有何影響?”

  “黑玫瑰”正色說:“當然也會潰爛而死啊。”

  藍天鵬一聽,不由感激的說:“多虧倩姐姐前來示警。”因為他在“高傢莊”就與“黑玫瑰”姐弟相稱,剛才是因為對“黑玫瑰”有所懷疑才稱她為“鄔姑娘”,這時誤會已除,人傢也一口一個鵬弟弟,自然也就換回瞭稱謂,蕭瓊華聽得是直皺眉頭,心裡更不得勁,因為她對“黑玫瑰”的觀感不佳。

  而“黑玫瑰”則被這聲“姐姐”叫得心花怒放,深深地看瞭藍天鵬一眼,笑著說道:“你先別謝,我還沒有說完呢?”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一驚,不由齊聲問:“還有哇?”

  “黑玫瑰”輕哼一聲,得意的說:“多的是,若不是我也請求一件急事溜出來,我看,最多今天傍晚,你們二位恐怕就要著瞭他們的道兒。”

  藍天鵬心中一驚,不由急聲問:“這麼說,他們已知道我們前來此地瞭?”

  “黑玫瑰”搖搖頭說:“最初他們一直沒有想到,直到昨晚“五毒姥姥”的徒弟回來,他們才知道你和蕭姑娘的衣著。”

  蕭瓊華卻迷惑的自語說:““五毒姥姥”的徒弟,怎的會知道我們要來老君廟?”

  “黑玫瑰”立即解釋說:““五毒姥姥”的徒弟們並不知道你們前來,而是對人雄兩人心裡有數斷定你們會來找他們報仇。”

  蕭瓊華聽得精神一振,不由急聲問:“這麼說,直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是否已經前來瞭?”

  “黑玫瑰”略微想瞭想,說:“昨天晚上和我一塊出來的約有二十幾人,他們是否已經發現瞭你們,我就不知道瞭。因為我先去找瞭“俠丐”馬前輩,由他老人傢寫瞭封信,我才出來,不然,我怕一旦遇到你們,任我說破瞭嘴你們也不相信,豈不白費瞭我一番苦心。”

  藍天鵬被說的俊面一紅,隻得訕訕的說:“隻要姐姐正正當當的和我們談,我們一定會相信的。”

  “黑玫瑰”狐媚一笑,嬌哼一聲,斜視著藍天鵬,嗔聲說:“不這樣引你們來此怎麼成,萬一河邊上有“五毒姥姥”的眼線看在眼裡,那該怎麼辦,這樣再追來豈不安全?”

  蕭瓊華最怕“黑玫瑰”向藍天鵬施媚眼,是以,趕緊岔開話題問:“馬前輩現在什麼地方?”

  “黑玫瑰”立即似有所悟的說:“噢,我忘瞭告訴你們瞭,“俠丐”馬前輩已離開瞭老君廟現在就在前面山區中的一傢樵戶傢裡居住。”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說:“奇怪,他為什麼離開瞭老君廟?”

  黑玫瑰立即解釋說:“是我昨晚警告他的,因為五毒姥姥已經對他起瞭懷疑,因為當初瓊江釣叟將她趕出五指山時,馬前輩也正在海南。”

  藍天鵬這時突然發覺“黑玫瑰”的話中漏洞,因而迷惑的說:“奇怪,今晨我尚和丐幫的弟子聯絡過,他們並未說馬五叔離開瞭老君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