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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深入險地

  刺耳的陽光將藍天鵬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陡然一震,唬瞭一跳。自己身下居然是師娘陳天麗,而兩旁睡著的則是丁夢梅和蕭瓊華,藍天鵬仔細一回想,昨夜的經歷似夢似幻,略一推敲,已知大概。丁、蕭二女為救自己身體顯然是受瞭重創,師娘陳天麗舍身相救,這份恩情,令人感動。

  藍天鵬剛想動,身下陳天麗也醒瞭,羞紅著臉,輕聲道:“鵬兒,你醒瞭?”兩人身體仍然處在一種緊密結合的情形,藍天鵬也是沒料到陳天麗正好醒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

  藍天鵬低聲道:“天鵬該死,沾污瞭師娘。”

  陳天麗伸手捂住瞭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鵬兒,師娘這條命本來就是多餘的,能夠救你,師娘也算是稍微減輕瞭心頭的一點罪惡,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隻要你以後對梅兒好一些,我就很高興瞭。”

  藍天鵬激動地道:“師娘放心,天鵬一定不會虧待師妹的。”

  藍天鵬粗壯火熱的寶貝仍硬梆梆的置於陳天麗體內,此時目睹陳天麗赤裸嫩白的身體,立即使他產生強烈的需求,他的寶貝在穴內不安份的顫動起來。陳天麗和他猶是合體,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見藍天鵬眼放異采,顯然已是情動欲起,當下她含羞帶怯的輕聲道:“鵬兒……你……如果想……要……師娘……願意……給你……”她話聲越來越低,到後來幾乎聲不可聞,但藍天鵬聽在耳中,卻有如驚雷一般。

  他尚在天人交戰,陳天麗已用實際行動,表達瞭具體誠意,她溫柔的親吻藍天鵬,軟滑的香舌也伸進瞭藍天鵬口中,藍天鵬終於順應男性的本能,再度展現瞭無比的雄風。此番情境大不相同,方才藍天鵬受淫藥驅使,神智模糊不清;陳天麗運氣鎮攝心神,意在救人;因此二人雖有肉欲之實,卻乏性靈之美。而此刻二人均神智清醒,且系於肌膚相親,身體密接之情況下,自然萌發出的情欲之火,此正暗合易經“澤山咸”的卦象:愛苗滋長,萌芽出土。

  藍天鵬抬起身,兩人暫時分開。陳天麗含羞仰臥,怯情於下。下方的是雪白粉嫩凝膚脂,其中暗藏風流穴;上面的是丈八長矛高高舉,年少英挺好兒郎。二人此時下體已然分開,陳天麗頓覺無比空虛,她啊的輕呼瞭一聲,似乎對於寶貝的撤出,感到遺憾與悵惘;她暈紅滿頰,目光滿含哀怨期待,迷離恍惚的望著藍天鵬。藍天鵬此時運起“迅”字訣,寶貝立刻增大二分之一,他謹守“禦女密要”之警語,不急、不浮、不燥,是故先靜靜的欣賞,陳天麗豐美的裸身,以誘發自我潛藏的生命之火。

  陳天麗的肌膚,光潔、潤滑、白皙,並具有練武女子所特有的柔紉彈性,胸前雙乳,碩大、嫩白,彈性十足,高高聳起,乳暈粉紅,乳頭深紫,色澤對比,協調和諧。雙腿修長渾圓,比例勻稱;肌理細致,觸手軟滑。胯間妙處,芳草淒淒,紅唇兩片,隱含玄機。藍天鵬看得動情,心火已聚,於是抬起陳天麗的大腿,緩緩將寶貝插入濕滑的穴中。

  陳天麗隻覺寶貝火熱粗大,遠勝方才,一時之間心生恐懼,慌忙以手推拒。但手觸藍天鵬胸膛尚未使力,寶貝已經盡謗而入,直頂子宮。充實暢快的極度娛悅,立即由下體貫穿全身,她原本欲行推拒的雙手,已自動的轉為環抱,她緊緊的依偎在藍天鵬的胸膛,享受著錐心蝕骨的快樂滋味。兩人緊擁,吻嘴吸舌,均感意亂情迷。

  藍天鵬潛運“鼓”勁,龜頭立時一脹一縮,在穴內撩撥。由於龜頭直抵子宮口,收縮幅度又大,一會像個鴿蛋,一會又像個鴨蛋,收縮之間竟侵入子宮,連帶使子宮也跟著收縮起來。陳天麗隻覺有說不出的酣美暢快,就像懷胎孕育新生命一般,激發她原始的母性光輝。她隻覺懷中的藍天鵬,才是她最親愛的人。

  完全插入的炙熱寶貝,緊緊的頂住陳天麗的花心,抱著細腰的雙手,把晶瑩成熟的女體拉向自己,藍天鵬用力的挺動抽插。陳天麗在藍天鵬激烈地插幹之下,嬌軀更是震蕩搖晃,大龜頭像雨點似的頂在花心,香汗淋漓的胴體,淫蕩地扭動著。藍天鵬用雙手捧住陳天麗的白臀,激烈的加快抽送、猛搞肉穴,陳天麗更是挺乳拋臀地迎向藍天鵬的每一次的狂插,瘋狂的發出夢囈般的吟聲。

  “哦……好爽……這……這麼大……”

  “鵬兒……頂……頂到花心瞭……啊……”

  “哦……真美……插得好深……”

  “啊……這滋味……好美……好久……沒……”

  陳天麗忘情的扭動屁股迎合著,形狀完美的胸部隨著插入的動作晃動著。藍天鵬愉快的伸出雙手,盡情的揉捏彈力十足的乳房。不斷挺腰幹動的寶貝,強烈刺激著陳天麗的蜜唇。兩人都已沉醉在快樂當中,誰也沒有註意到另外註視他們的兩雙眼睛。那自然就是蕭瓊華和丁夢梅兩人,兩人從睡夢中被驚醒,發現藍天鵬和陳天麗正在大戰,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兩人聽著陳天麗淫蕩的叫床聲,不由羞紅瞭臉,想必也是想起瞭自己在床上的表現。陳天麗的身體被藍天鵬抱得更緊,粗大的寶貝,一下下重重的頂在濕熱的花心上,激烈挺動的肉體,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哎……喲……鵬兒……你……的……喔……太硬瞭……”

  “啊……好爽……頂得好深啊……美……好美……”陳天麗早己汗濕的艷麗胴體,不斷的扭腰配合著藍天鵬的幹弄。柔嫩細致的肌膚泛起一層粉紅的光采,散亂的發絲、冶艷媚人的面容、淫美的嘶喊浪叫著。

  “啊……小穴好脹……好舒服……師娘被幹得……升天瞭……喔……頂到花心瞭……鵬兒……你的寶貝好大……好長……啊……又頂到瞭……”

  “我……爽快死瞭……太……舒服……大寶貝好硬喔……”陳天麗被藍天鵬搞得欲仙欲死,修長的雙腿緊緊的夾在藍天鵬的腰上,穴口的兩片陰唇像小嘴似的一夾一夾的夾著藍天鵬大龜頭在吸吮。被插得渾身酥麻的陳天麗,忘記瞭她是藍天鵬的師娘,隻是不停的扭動屁股,配合著藍天鵬的插入。

  “我……快來瞭……不行瞭……鵬兒……師娘……快……來瞭……”

  “啊……好爽……喔……鵬兒……實在太美瞭……”

  “不……行瞭……啊……要泄……泄出來瞭……啊……啊……丟……丟瞭……啊……”

  藍天鵬改運“旋”勁,寶貝立刻在穴內扭動旋轉瞭起來,陳天麗頓時如瘋瞭一般,她嫩白豐滿的胴體,不停的扭曲擺動,口中也急促的嬌呼浪叫。她舒服得實在受不瞭,激動之下一張嘴竟狠狠的咬住藍天鵬的肩膀。激情之後的陳天麗,滿懷羞愧的道:“鵬兒,對不住,我實在是太……那個瞭,忘情之下咬瞭你,你……你……痛不痛?”

  藍天鵬笑道:“一點皮肉之傷,不礙事的,師娘舒服就好瞭。”

  陳天麗一聽真是羞死瞭,她囁囁諾諾的道:“鵬兒,你舒不舒服?怎麼你都沒有……那個?”

  藍天鵬知道她的意思,因此道:“師娘,我不能讓你太累瞭。”

  陳天麗聞言又高興,又感激,她認真的問道:“你都沒有那個,會不會很難過?要不要師娘幫你?”

  藍天鵬道:“師娘不要太勉強瞭。”

  陳天麗不禁固執的道:“鵬兒,你是不是有過許多女人?你是嫌師娘又老又醜才不要我幫忙?是不是?”

  藍天鵬忙道:“那有這回事,師娘年輕貌美,想都想不到,我怎麼會不識好歹?況且……況且……”陳天麗見他況且瞭半天,也沒況出個結果,不禁急急追問。

  藍天鵬從不說謊,被她逼急瞭隻得實話實說,他滿臉通紅的道:“我是說,況且師娘那兒,軟軟、緊緊、濕濕、滑滑,我的……那個在裡面,也一樣舒服的緊……”

  陳天麗聞言喜不自勝,一時之間,她全身輕飄飄的,就好像陷入棉花堆裡,軟棉棉、暈陶陶,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歡喜、安慰。她愛憐之情大起,道:“鵬兒,你是師娘的第二個男人,也將是最後一個男人,師娘心裡真是歡喜。可師娘也不能隻顧自己舒服,讓你難過,鵬兒,讓師娘也來疼疼你,好嗎?”

  她溫柔的親吻藍天鵬,雙手也充滿愛意的,在藍天鵬的身體上撫摸瞭起來。藍天鵬給她弄得欲火熊熊,不由得也在她柔滑的身體上來回搓揉。藍天鵬再次興奮的把軟癱在床上的成熟女體抱起,用力的扭動自己的腰,頂著陳天麗的陰戶做著磨臼的動作。藍天鵬一邊手指頭捻動她豆蔻般的陰核,一邊用硬翹的大寶貝頻頻頂弄著她的下體!陳天麗被藍天鵬挑逗吮弄得春情蕩漾、欲潮泛濫。那大寶貝塞滿小穴的感覺真是好充實,使她不由的發出令人銷魂的囈語哼聲。

  “啊……好脹……鵬兒……你……”

  “好美……爽死師娘瞭……啊……又頂到瞭……”藍天鵬看陳天麗又動情瞭,當下也不客氣,大刀闊斧,又大起大落。

  “哎……唷……太美瞭……啊……鵬兒啊……你害死師娘瞭……”

  “太……舒服……太痛快瞭……大寶貝……好硬……啊……”藍天鵬忘情的抽插著,雙手撫摸著師娘雪白晶瑩的肌膚,柔軟的絲衫被掀向兩側露出瞭白嫩嫩泛紅的乳房,隨著藍天鵬不斷的抽動,陳天麗師娘更是欲火奔騰的猛搖玉首,烏黑亮麗的及肩長發左右搖晃的飛散著。

  “鵬兒……師娘從來……沒……沒這麼爽過……”

  “啊……又來瞭……好……充實……好美……”

  “啊……鵬兒……快……師娘又要來瞭……”

  “啊……”藍天鵬又抽動瞭百餘下,突覺尾椎一酥,全身快感齊聚寶貝之上,他連連抽搐,滾燙的陽精狂噴而出,盡數進入陳天麗的嫩穴深處。陳天麗全身不停顫抖,舒服的竟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亦或人間。兩人靜靜地擁抱在一起,享受高潮之後的餘韻。

  突聽“噗哧”兩聲嬌笑,藍天鵬和陳天麗驟然想起身旁還有兩個人,陳天麗羞得臉通紅,拉過被子蓋住瞭臉,口中道:“羞死人瞭,忘瞭兩個丫頭瞭。”

  丁夢梅嬌笑著道:“娘,您也不用害羞,誰遇到瞭鵬哥哥都會是一樣的,我比娘更不濟呢。”

  蕭瓊華也適時道:“師娘,您昨日舍身救鵬弟弟,我們都很感激您,我們也歡迎您和我們一起生活。”

  陳天麗探出頭來,嘆瞭一口道:“我都老瞭,怎麼能與你們相比?而且梅兒還是我的女兒,我與你們在一起像什麼話?這話一旦傳出去,鵬兒和我都沒法再活在這世上瞭。”

  蕭瓊華道:“隻要我們緊守秘密,別人怎麼能知道?”

  陳天麗搖頭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

  丁夢梅突然插話道:“娘,您跟我們住在一起,讓鵬哥哥定期去陪您,你覺得如何?”

  藍天鵬也說道:“師娘,我也希望能經常給您帶來快樂,您就答應吧。”

  陳天麗沉思半晌,長嘆一聲道:“反正我的身子已經是你的瞭,你隨時想要,我都會願意,但這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鵬兒一生就毀瞭,那我的罪孽就大瞭。”

  蕭瓊華和丁夢梅點點頭道:“我們知道瞭,我們不會隨便告訴別人的。”

  陳天麗點點頭,望著藍天鵬,臉又一紅:“鵬兒,你要不要她們再陪陪你?”

  藍天鵬尚未做出任何表示,蕭瓊華和丁夢梅已異口同聲道:“你還是饒過我們吧,我們到現在還未恢復呢,渾身腰酸背疼,難受死瞭。”

  藍天鵬一臉歉疚地道:“都怪我,今天你們好好休息一下,我再助你們運功。”

  丁夢梅甜甜一笑:“鵬哥哥,怎麼能怪你呢,都怪那賊子。”

  藍天鵬道:“師仇已報,也找回寶錄,總算不虛此行。”

  蕭瓊華點點頭道:“嗯,咱們在此休息一天之後就趕赴崆峒吧?”

  藍天鵬點點頭,四人起身收拾,又生火做飯,吃過飯又聚在一起談個人最近的動向。陳天麗、丁夢梅母女並不知道藍天鵬最近的情況,當下藍天鵬又進來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陳天麗母女才明白崆峒之事。陳天麗道:“我和梅兒去瞭反而成瞭累贅,我想上天臺一趟,你們兩人隻要多加小心,必能如願救出蘭姑娘,梅兒,你可願意?”

  丁夢梅點點頭道:“嗯,娘說的有理,鵬哥哥,你和瓊姐姐要多加小心。”

  藍天鵬和蕭瓊華也沒有意見,藍天鵬道:“你們也要小心。”

  這天很快就過去瞭,丁夢梅和蕭瓊華二女恢復得不錯,一夜無話,四人雖相擁而眠,但藍天鵬考慮到三女身體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因此沒有動她們。但也是左擁右抱,甜甜睡去。

  次日清晨,四人就分成兩撥,陳天麗、丁夢梅母女自去天臺,“金剛降魔寶錄”上半篇自然也由母女二人帶去。藍天鵬和蕭瓊華則去崆峒。送走陳天麗、丁夢梅之後,蕭瓊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正色說道:“鵬弟弟,萬一你將來和“玉虛上人”對招時,不慎施展出蘭妹妹的劍式,“玉虛”一怒之下,那還能不將蘭妹妹處死?”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但小弟已經因揣摸“玉虛上人”的救命三絕招,而另行變化。”

  蕭瓊華卻搖頭說:“根據蘭妹妹的劍式揣摸“玉虛”的救命三絕招,並非不可能,但根據常理推斷,那三招與以上七式,絕對不會相同,與其在七招中求變化,反而不如將“廣成子”的七式,和“神尼”的十二式,與“降魔劍法”的八式,我們再求取其中精華,共研一套劍法,我想普天之下,沒有哪一位用劍高手的劍術,勝過這三套劍法的精華,也沒有哪一位用劍高手的劍術,超過這三套劍法之上。”

  藍天鵬一聽,精神大振,立即興奮的說:“讓小弟先演一套“降魔劍法”。”說罷就待橫肘撤劍。

  蕭瓊華道:“還是我先來將神尼的劍法演練一遍,你用心觀看。”

  藍天鵬點點頭,蕭瓊華將長白“神尼”震懾武林的十二劍式演練瞭一遍。藍天鵬一面默記劍路,一面暗察變化。蕭瓊華為瞭使藍天鵬易於領悟其中的玄奧精要,特地又以慢動作施展,並說明使用時的眼上和訣竊。藍天鵬聰慧超人,在蕭瓊華解說演練完第二遍的時候,他已經將“神尼”的十二式劍法記下來。之後,他又將“降魔劍法”和蘭香姬間授的“廣成子”劍法前七式,依序反復的演練瞭幾遍,直到蕭瓊華完全領悟為止。

  三套玄奧劍法相互演練完畢,兩人再度閉目調息,並在心靈深處參研三種劍法的招式變法和連環應用,怎樣才能最具威力。藍天鵬是天賦的練武奇才,是以,未出一個時辰,他已將三種劍法共計二十七個劍式,演變成三十三個精絕劍式。但是這三十三個精絕劍式,俱可連鎖應用,而又能反復施展,最驚人之處,是將三十三劍式,再濃縮為十一招奇絕無比的玄奧劍法。他還沒有將這十一扣劍式定名,他要等蕭瓊華提出她的新劍法,再經過兩人的參研刪減後,再為劍法定名。

  藍天鵬見蕭瓊華仍在苦思深研,就在空敞的兩間石屋內,撿起一個小木條,依照他所參研的三十三個極精絕劍式,依序演練起來。三十三招劍式演練完畢,正待再練濃縮的十一個玄奧式,發現蕭瓊華早已盤坐在地上睜眼觀看。於是,愉快的一笑,問:“瓊姐姐,你看我這在三十三式如何?不過小弟還濃縮瞭最玄具威力的十一式沒有演練?”

  蕭瓊華神情有些興奮,但她卻淡雅的一笑說:“你演一遍給姐姐看。”

  藍天鵬立即興奮的應諾,特地以飄飛的動作展開演練。隻見身法奇妙,幻龍似虎,如鳳如駕,似驚鴻,似鷹隼,揉若猴猿。十一式剛練完,肅然立原地。同時,含笑問:“瓊姐姐,你看可具威力?”

  蕭瓊華立即贊聲說:“你這十一招劍式,的確是這三套劍法中的精華,不過,其中適合姐姐施展的,隻有四式而已。”

  藍天鵬一聽,俊面不由一紅,趕緊頷首說:“小弟的確沒有想到這此些。”

  蕭瓊華愉快的一笑說:“現在你再看姐姐精研的二十一個劍式,和濃縮後最具威力的九式。”說罷起身,徑在藍天鵬的手中將木條接過來,一等藍天鵬立身一側,也以飄飛的慢動作演練瞭一遍。最後演完,她又停身笑著說:“我最具威力的九式,其中四式適合於你,其中五式是根據我的寶劍、身法研究出來的,你看……”說著,依序將九個劍式演練出來。

  藍天鵬看罷,非常高興。於是,兩人就將雙方的劍式,再加溶合,共研出最具威力的剛柔二十二式,剛十一式適合用於男,柔十一適合用於女,而柔十一式男仍可應用。經過兩人的商討,決定剛柔二十二式,定名為“雌雄雙俠劍法”。

  兩人經過瞭一番苦心鉆研,將三套佛門劍法,融成剛柔二十二個劍式後,驟然間,發覺自己本身的劍術造詣,突然向前邁進瞭一大步。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覺得兩人成熟多瞭,而且,自覺得即使對付當今武林頂尖高手,亦可綽綽有餘。但是,藍天鵬卻仍有些擔心的說:“隻是,不知“玉虛”老道的救命三絕招,較之我們的剛柔二十二式如何?”

  蕭瓊華立即充滿信心的說:“你放心,他救命三絕招,絕敵不過三套劍法的精華結晶二十二式。”

  藍天鵬說道:“瓊姐姐,那我們在途中再加緊練習吧。”

  蕭瓊華點點頭,同時低柔的說:“我們走吧。”說罷,即和藍天鵬,展開輕功,徑向山下馳去。

  這時,紅日已經偏西,再有一個多時辰,天便黑瞭,是以,藍天鵬和蕭瓊華,盡展輕功飛馳而去。兩人趕至寄馬的樵戶處,天色已經暗下來。山中獵戶獨戶,大都日落而息,但他們為瞭等候藍天鵬和蕭瓊華,老樵夫和他的兩個兒子俱都未睡。藍天鵬和蕭瓊華,道過瞭謝,取回瞭馬,又賞瞭老樵夫二兩銀子,才雙雙上馬,沿著崎嶇山道,慢慢的走下山來。

  到達山下,已是二更時分瞭,兩人決定即夜趕往松桃縣城。天色微明,已到瞭松桃縣城,恰好剛剛啟開城門,藍天鵬和蕭瓊華就隨著進城販賣的小販人等之後進入城內。城市早市尚未開始,除瞭客棧和賣早點的已經開門作生意外,其餘商店,大都尚未開市。藍天鵬和蕭瓊華,先在城內選瞭一傢潔清客店,並要瞭一座偏靜獨院住下來。

  早餐過後,藍天鵬和蕭瓊華略事休息之後,相攜走瞭出來。到達店門口,即向一個招徠生意的店夥,和聲問:“請問,貴城內可有“龍鳳會”的朋友?”

  店夥一聽“龍鳳會”,未待藍天鵬說完,立即滿面堆笑,恭聲說:“本城有他們的分舵,就在中央街口……”

  蕭瓊華一聽,突然想起臨別皇甫慧和歐陽紫對她的叮囑,因而未待店夥說完,不由關切的問:“他們“龍鳳會”的人,在此地與你們相處得如何?”

  店夥見問,立刻一豎大拇指,贊聲道:“好,本城自從“龍鳳會”的爺兒們來瞭後,地痞流氓,劣紳豪霸,跑的跑,殺的殺,行為不檢的,自動斂跡,惡霸也不敢欺負小民瞭。”

  藍天鵬聽得“噢”瞭一聲,也不由關切的問:“不知此地負責的是哪一位分舵主?”

  店夥化即興奮的說:“分舵主是我們本地鼎鼎大名的“金鞭”李少生二爺,我們的李二爺不武功高,對人也好,自從他老人傢接掌瞭“龍鳳會”後,真為我們松桃地方造福不少,哪一個也得豎一豎大拇指頭。”

  蕭瓊華一聽各地英雄,不由想起瞭崆峒,因而不解的問:“不知此地的“龍鳳會”,和此地的各道觀的老道,有沒有發生過爭執?”

  店夥一聽,正要說話,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內力充沛的佛號:“無量壽佛。”

  藍天鵬和蕭瓊華心中一動,不由循聲一看,兩人的眉頭都不由蹙在一起瞭!隻見數丈外的屋簷下,正向他們稽首立著一個頭挽道束,身穿麻葛道袍,手持拂塵,背插灰絲穗長劍,斜披一個方便雲遊袋的老道,一望而知,不是中原各地的道士。尤其葛衣道土,年約四十餘歲,修眉細目,五柳長須,飄然走來,愈襯得他一幅仙風道骨氣質。

  店夥一見葛衣道士走來,慌得趕緊對藍天鵬低聲說:“爺,您可要小心,此地的老道可都不好惹。”說著快步離去。就在店夥急步離去的同時,那個葛衣老道已到瞭近前。

  葛衣老道先向藍天鵬單掌合什,稽首宣瞭個佛號,說,“敢問小施主尊姓大名,仙鄉何處,可是一代大劍豪“銀衫劍客”的高足?”

  藍天鵬一聽,知道問題人物來瞭,趕緊拱手含笑說:“在下姓藍名天鵬,世居塞外摩天嶺冷香谷……”

  冷香谷三字一出口,葛衣老道再度稽首為禮說:“原來是藍少谷主,貧道“清雲”失敬。”

  藍天鵬再度還手拱禮,謙和的說:“不敢,“銀衫劍客”乃在下師伯,不知道長為何動問?”

  “清雲”道長一聽,卻迷惑的問:“少谷主身著銀衫,佩著“彩虹劍”,為何稱“銀衫劍客”師伯?”

  藍天鵬懶得多加解釋,隻得含笑說:“因為師伯未收男徒,是由在下繼承他老人傢的衣劍。”

  “清雲”道長聽得面色一變,不由刻意打量瞭一下藍天鵬一眼,說:“想必是盡得“銀衫劍客”的繼承武林人的劍術,而自認遠勝今尊大人的刀法?”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刀有刀法的長處,劍有劍術的優點,高與低之分界,全憑使用人的火候而論,在下所以佩劍,乃奉師門之命所為。”

  “清雲”道長聽罷,突然正色問:“少谷主著“銀衫劍客”之衣,佩“銀衫劍客”之劍,而且是“銀衫劍客”的繼承人,那麼他昔年所未踐的約會……”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淡淡一笑說:“道長想必是昆侖派“玄清”道長門下?”

  “清雲”道長見談到“玄清”,他長立稽首說:“玄清仙長乃貧道之掌門師尊。”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請你回去轉告“玄清”仙長,就說一年之內,在下定會去昆侖代師伯踐約赴會。”

  “清雲”道長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可是令師伯曾有交代?”

  藍天鵬淡然一笑,不答反問:“道長東來中原,又是為瞭什麼?”

  “清雲”道長又是一愣,隻得有些尷尬的說:“不錯,貧道確是奉掌門師尊之命,東來暗訪令師伯“銀衫劍客”是否仍在人世?”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假設已經不在人世瞭呢?”

  “清雲”道長說:“師尊便要將掌門之大位,傳給貧道的大師兄“清風”接掌,踐約比劍之事處便作罷瞭。”

  藍天鵬卻正容說:“不瞞道長說,在下師伯業己閉關靜修,不問世間之事,有關昔年未踐之約,除令師“玄清”仙長,在西域方面還有“冰川女俠”……”

  話未說完,“清雲”道長已傲然一笑說:“這麼說來,令師伯業已指明要少谷主前去赴約,貧道隻好即日轉回昆侖,回報師尊,靜候少谷主光臨瞭。”說罷,不容藍天鵬發話,單掌合什,微一稽首,轉身大步走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見道人離去,也不去理他,藍天鵬回頭問店夥:“此地可有“丐幫”分舵?”

  店夥道:“此地的丐幫桿頭叫陳西山,為人倒也正直,唯獨個性倔強……”

  藍天鵬又向著店夥問:“陳當傢的現在何處?”

  店夥一聽,立即興奮的說:“陳當傢的方才還在店門口打聽爺和姑娘的來歷……”

  蕭瓊華急聲插言問:“你可曾告訴他?”

  店夥立即正色的說:“小的怎敢?再說小的也確實不知爺和姑娘的來歷?”

  藍天鵬贊許的點點頭,問道:“你現在能否很快的找到他?”

  店夥立即連連點頭說:“能,能,他方才剛去瞭對街的玉山酒樓。”

  藍天鵬立即吩咐說:“那你就去請他來,就話摩天嶺,冷香谷的姓藍的找他就好瞭。”

  店夥一聽,立即以驚異的目光,連連頷首應是,急步退瞭出去,顯然,他震驚藍天鵬是個既有權勢,又大有來歷的人物。一地丐幫的桿頭兒,也要傳話來見,這當然是極有權勢的大人物。

  蕭瓊華一等店夥走出院門,立即不解的問:“表弟,你可是想從陳西山的口裡,探聽“俠丐”馬五叔的消息?”

  藍天鵬點點頭,蕭瓊華問道:“你認為歐陽姐姐上次告訴你馬五叔前去甘西的消息可靠嗎?”

  藍天鵬略微遲疑的說:“我想應該是事實,不然為什麼沿途都沒有馬五叔的行蹤消息?”話聲甫落,院外已傳來一聲咳嗽,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斷定是丐幫的陳西山來瞭。

  就在兩人循聲外看的同時,一個身著鶴衣,滿臉虯生胡須的中年人,神色有些慌張的由院門外匆匆的走進來。中年人叫花於,蓬頭黑面,濃眉大眼,身材十分魁梧,走路虎虎有威,倒有幾分象後漢時的張飛。打量間,中年威猛化子,已走進小廳來。蕭瓊華和藍天鵬,都從椅上起身含笑,以示相迎。

  中年威猛花子,一見藍天鵬,急上兩步,抱拳一躬,恭聲說:“丐幫三代弟子陳西山,參見少谷主。”

  藍天鵬拱手含笑說:“陳當傢的請免禮,請先見過愚表姐蕭瓊華。”說著,肅手指瞭指蕭瓊華。

  陳西山再向蕭瓊華抱拳深深的一揖,恭聲說:“陳西山參見蕭姑娘。”蕭瓊華一面還禮,一面肅手示坐。

  陳西山落坐後,立即抱拳欠身說:“小的奉五師祖之命,一直註意少谷主的行動……”

  話未說完,藍天鵬已興奮的問:“你什麼時候見到我馬五叔?”

  除西山略微想瞭想,說:“那時快過新年瞭……”

  藍天鵬又迫不及待的問:“他老人傢怎麼說?”

  陳西山說:“五師祖交待小的,如果碰見瞭少谷主,要小的轉告少谷主,聽說汴氏二賊,早在冷香谷斷手吃虧後,便倉惶逃往西北,投奔“五毒姥姥”去瞭。”

  藍天鵬一聽“五毒姥姥”,不由蹩眉望著蕭瓊華,自語似的問:“五毒姥姥?”

  蕭瓊華也是茫然不解的說:“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五毒姥姥”的名字和底細?”

  陳西山解釋說:“聽五師祖說,“五毒姥姥”原是海南島的制毒女巫,後來和“瓊江釣叟”爭地盤而被逐,不知何時在甘西老君廟附近的一道險河畔,修建瞭一座大莊院,專收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隻要有錢奉獻,便可不愁吃穿的,住在地裡受她的保護,並可學習她自己制煉的五毒丸。”

  藍天鵬聽罷,驚異的“噢”瞭一聲,繼續關切的問:“問馬五叔還說些什麼?”

  陳西山說:“他老人傢還特別叮囑,一到瞭老君廟,所有吃的,喝的,都應特別小心。”

  蕭瓊華報仇心切,不由關切的問:“我們去時,怎樣和他老人傢聯絡吧?”

  陳西山說:“少谷主去時,自會有本幫的弟子向您聯絡,不過,少谷主的衣著已經變換,方才小的曾在對街看瞭半天,並向後夥打聽。”說此一頓,繼續笑說道:“據店夥說,少谷主是“龍鳳會”的大人物,他也不知道您的大名,所以小的就走瞭……”

  藍天鵬淡然一笑道:“我並非龍鳳會的什麼大人物,隻是年前和馬五叔去高傢樓時,碰見瞭他們的女龍頭……”

  陳西山聽得面色大變,不由驚異的說:“不是說“金線無影”終年穿著特制的金大氅,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嗎?少谷主怎的會和她碰面的呢?”

  藍天鵬啞然一笑說:“那是外間的誇張之言,有時她經常以真面目在人前出現,但人們不知道她就是“龍鳳會”的女龍頭罷瞭。”如此一說,陳西山不自覺的以敬畏的目光看瞭蕭瓊華一眼。

  藍天鵬一見,不由愉快的哈哈笑瞭,同時,笑聲說:“陳當傢的放心,我表姐絕不會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龍頭。”陳西山一聽,頓時黑臉通紅,蕭瓊華也不由抿嘴笑瞭。

  藍天鵬一見,趕緊拉回話題說:“由於馬五叔和“金線無影”的父親,以及在下的恩師又有師門淵源,事後她才自動表明身份,原來都是自傢人。”

  陳西山一聽,立即說道:“少谷主是說,五師祖和“金線無影”原父親是世交?”

  藍天鵬不便深加解釋,立即回答說:“至少有淵源的朋友。”

  陳西山一聽,點點頭,看看沒有別的事情,由椅上立起來,起身辭過藍天鵬和蕭瓊華,徑自離去。蕭瓊華一等陳西山走出院外,立即迫不及待的說:“表弟,既然汴氏二賊已潛往甘西老君廟,我們前去崆峒並不繞道,我想我們還是先去崆峒。”

  藍天鵬一聽,不由有些憂慮的說:“不知蘭姐姐怎麼樣?”

  蕭瓊華擔心地道:“隻怕現在情況很不妙。”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迷惑的問:“這話怎麼說?”

  蕭瓊華憂慮地說道:“她暗中傳你劍式之事,隻怕早已傳進“玉虛”的耳裡。”

  藍天鵬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說:“不會的,沒有人出來見證,“玉虛”絕不會相信的。”

  蕭瓊華立即正色問道:“胡虎不是最好的人證嗎?”

  藍天鵬一聽,不由無可奈何的說:“哎呀,胡虎不是被“松峰”暗中釋放瞭嗎?”

  蕭瓊華立即搖搖頭說:“以前我還相信這說法,現在經過老龍潭聽到瞭“瞭凈”與“松峰”的談話後,我的想法又完全改變瞭。”

  藍天鵬一聽,恍然似有所悟的急聲說:“你是說“瞭凈”為免和蘭香姬當場對證,假意暗中放走胡虎,實際則盡速將胡虎送往崆峒,給“玉虛”一個“先人為主”的觀念……”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插言說:“這隻是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還是為瞭配合“瞭塵”等人的叛謀,而設法先將蘭香姬置死,除去他們一大阻力。”

  藍天鵬一聽,深覺有理,不由焦急的說:“這麼說,如果“玉虛”恨我之心,超過瞭對蘭香姬的愛護,就會在憤怒之下,殺瞭蘭姐姐?”

  蕭瓊華立即鎮定的頷首說:“不錯。”

  藍天鵬不由焦急的問:“這麼說,蘭姐姐豈不是早已不在人世瞭嗎?”

  蕭瓊華立即寬慰他道:“我想她這時可能仍在途中還沒到。”藍天鵬聽罷,也不答話,起身就急步向廳外走去。

  蕭瓊華一見,不由急聲問:“喂,表弟,你要去哪裡?”

  藍天鵬止步轉身,說:“我去找本地“龍鳳幫”分舵主,要他以飛鴿通知崆峒那方向的分舵,要他們即時將蘭香姬和嚴七截住。”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道:“正好,又給她加上一條“通敵叛派”之罪。”

  藍天鵬聽得一愣,不由沉聲問:“怎麼呢?”

  蕭瓊華立即肅容解釋說:“一進陜西境界,已是崆峒派總壇的勢力范圍,雖然也有“龍鳳會”的人員活動,但已處處受到監視,假設我們人前去警告,蘭妹妹聽不聽我們暫且不說,至少全部落人崆峒派眼線的眼裡……”

  藍天鵬立即不以為然的說:“這又有什麼關系,即使他們看到瞭,蘭姐姐已轉道走瞭。”

  蕭瓊華說道:“蘭妹妹不是平凡人物,崆峒總壇的人,哪一個不知,哪一個不曉,她和“龍鳳會”的接頭後,突然改道不回崆峒瞭,你想會有什麼後果。”

  藍天鵬一聽,不禁有些生氣大聲說:“照這樣說,我們就任由她前去送死瞭?”

  蕭瓊華寬聲說道:“當然不會,我們可以馬上動身追去。”

  藍天鵬沉哼一聲說:“等到我們到達,蘭姐姐的屍體恐怕早涼瞭。”

  蕭瓊華一聽,寬慰藍天鵬道:“哪能那麼快?蘭妹妹是“玉虛”親手栽培,費瞭他十多年的心血,哪能就一怒之下,不問個一清二白就將人殺瞭?”

  藍天鵬一聽,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說:“看你方才說的那麼急迫,真嚇人。”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微微一笑:“不是我說得急迫,而是蘭妹妹對你太重要瞭。”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頓時驚覺自己的舉止,的確表現得太迫切瞭,於是,俊面一紅,立即有些歉意的訕訕說:“救人嘛,俗語說:救人如救火。”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微笑道:“沒有那麼急,蘭妹妹也有嘴巴,她也會向“玉虛”解釋。”舉手一指廳外,繼續說:“急也不在一頓飯的時間,我們吃瞭飯再走也不遲。”

  藍天鵬回頭一看,發現兩個店夥每人提一個大提籃,已將午飯送來。兩人匆匆飯罷,立即通知店夥備馬,兩人又計劃瞭一下路線,徑自走出店來。饑餐露宿,星夜兼程,行行夏行行,這天中午,兩人已飛馬出瞭四川邊境的大城——巴峽關口。沿途行來,暗自打聽,竟沒有蘭香姬和嚴七的行程。

  一進入陜西境界,“龍鳳會”的分舵已極少瞭,雖然沒有什麼不法之事,但他們言談舉止,總有些凌人之勢。由於已過中午,為瞭趕上宿頭、兩人沿著官道,直奔兩鄭。未末時分,一座高聳的巍峨樓,已現出一截灰色樓影。

  藍天鵬馬上一指,說:“表姐,那裡可能就是南鄭縣城瞭?”

  藍天鵬籲一口氣說:“今天就早些落宿吧?也好讓“小青”和你的“血火龍”休息一下,叫他們店夥好好洗刷洗刷,曬一曬鞍墊。”話未說完,身後奔雷似的馳來兩匹快馬。

  由於藍天鵬和蕭瓊華是長途跋涉,並非短程賽馬,是以,兩人放馬飛馳。兩人正待回頭察看,一個粉衣亮緞勁衣背插長劍的青年,乘著一匹高大白馬,逕由蕭瓊華的馬側經過。而另一個紅面膛,黃勁衣,背插鋼鞭的中年人,騎著一匹大花馬,卻由藍天鵬側擦瞭過去。兩人一超過藍天鵬和蕭瓊華的馬頭,立即轉首回頭,一見蕭瓊華,立即仰面發出一陣狂狂的哈哈大笑。

  藍天鵬一見,頓時大怒,目光一掃,同時也看清瞭粉衣青年,隻見對方油頭粉面,一臉的邪氣,而黃衣紅面膛的中年人,也是一臉的煞氣,一望而知,均非善類。打量間,正待怒聲喝斥,狂笑的人,再度揮鞭猛打馬股,兩匹快馬,挾著悠長怒嘶,直向南鄭城如飛馳去——

  藍天鵬哪能容得兩人如此囂張,一縱馬韁,就待追去。蕭瓊華一見,卻淡淡的阻止說:“何必追他?當心累壞瞭馬匹,他們是今天不見閻羅,決不甘心。”

  藍天鵬一聽,隻得作罷,但心中的怒火,卻一直無法捺下,尤其,前面兩匹馬的瘋馳狂奔,揚起一陣又濃又生的灰塵,久久不能散去,心中更加有氣。就在這時,前面揚塵中,又如飛馳來一匹快馬。由於灰塵尚未散去,看不清馬上坐著何等樣人,但隱約間似是一個躬伏在鞍頭上,目光閃爍的老人。藍天鵬心中有氣,並未過份註意,待等那匹快馬馳至近前不遠,突然覺得那匹馬十分熟悉,因而,也本能的脫口發出一聲驚“咦”。

  就在藍天鵬發出驚“咦”的同時,伏在馬上的老人,也正轉首向他偷看。藍天鵬一見馬上老人,面色大變,脫口一聲驚“啊”,而馬上老人,卻立即惶張的戚然呼聲:“少爺。”

  就在馬上老人抬戚呼“少爺”的同時,藍天鵬已看清瞭伏在馬鞍上的老人,竟是跟隨蘭香姬的“索子鞭”嚴七。“索子鞭”嚴七已換瞭一身土佈衫褲,也經過瞭一番化妝,設非藍天鵬對他的座馬引起註意,還真不容易認出來。

  藍天鵬急忙勒馬,同時轉首急呼:“你不是嚴世怕嗎?”

  但是,也急忙勒馬的嚴七,卻機警的看瞭一眼前後,發現確無可疑之人,才慌急的低聲說:“少谷主,快隨我來。”說話之間,急拔馬頭,沿著一條鄉道,當先向前馳去。

  拔馬馳回的蕭瓊華,曾在仙居客店見過“索子鞭”嚴七,是以,未待“小青”停穩,已驚異的低聲說:“那不是和蘭妹妹在一起的嚴七嗎?”

  藍天鵬緊勒著“血火龍”等候蕭瓊華,這時見問,不答反而焦急的說:“可能真的被你猜中瞭,我們快追上去吧。”吧字出口,縱馬向前,如飛向嚴七追去。

  蕭瓊華催馬跟在一側,同時急聲問:“你是說蘭香姬已被“玉虛”懷疑的事?”藍天鵬僅點瞭點頭,沒有說什麼。

  前面急急奔馳的嚴七,伏在馬鞍上,不時回頭察看,神色十分焦急,似乎有些嫌藍天鵬兩人太慢瞭,又似乎怕後面有人追來。藍天鵬的“血火龍”和蕭瓊華的“小青”,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馬,不出一裡已趕上瞭前面的嚴七。嚴七一見,立拔馬頭,沖下鄉道,越野直奔東北方的一片樹林。藍天鵬和蕭瓊華,知道嚴七有緊急大事相告,又竭力避人耳目,所以才選在的樹林隱僻之處。一陣如飛急馳,嚴七第一個馳進樹林。緊接著,藍大鵬和蕭瓊華也雙雙縱馬而人。兩人一進樹林,即見飛身縱下馬的嚴七已慌急的迎過來。

  嚴七未待藍天鵬的身形立穩,已慌急的急聲說:“藍少谷主,你不能再去找“玉虛”瞭。”

  藍天鵬一見急步前進,一面震驚的問:“嚴世伯,發生瞭什麼事嗎?”

  嚴七看瞭一眼蕭瓊華,有些懷疑的間:“這位姑娘是……”

  藍天鵬知道嚴七有所顧忌,立即寬聲說:“嚴世伯,有話盡管說,這位是小侄的表姐蕭瓊華。”說著,又向蕭瓊華,簡扼的介紹說:“這位是嚴世伯,以前常去冷香谷。”

  由於氣氛急切,心情緊張,雙方僅頷首為禮,“索子鞭”嚴七,也僅呼瞭聲“蕭姑娘”,就繼續說道:“這件事都壞在“瞭凈”和“瞭塵”兩人的身上,蘭姑娘被“玉虛”關在後山水牢裡瞭。”

  蕭瓊華一聽,不由又驚又怒的說:“什麼這麼狠心,竟將自己的堂妹關進水牢裡?”

  嚴七一跺腳,又悲痛的說:“要不是我傢小姐極力辯駁,當場就處死瞭。”

  蕭瓊華愈加生氣的說:“竟有這等事?“玉虛”老道的頭腦也未免太簡單瞭嘛。”

  藍天鵬早已氣得目閃冷電眉透煞氣,他卻淡淡的說:“嚴世伯,請你仔細的講一遍。”

  嚴七頷首應是,回頭看瞭一眼左右,恰有幾塊光滑巖石,立即肅手說:“我們坐下來,慢慢談。”於是,三人各揀瞭一塊石頭坐下來。

  嚴七籲瞭口氣,仍有此緊張的說:“我陪著小姐離開瞭仙居城,途中沒敢耽擱,直奔峻切總壇,一路行來,和往常回來一樣,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是一進崆峒總壇,便驚覺情形有些不對,因為往日我傢小姐去見玉虛上人,隨便出來,可是,這一次卻被在院門外等候通知。我當時一看情形不對,立即暗示我傢小姐,我為防意外,趁機溜進瞭“瞭因”的房裡等候消息……”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問:“聽說“瞭因”不是正坐關嗎?”

  嚴七解釋說:“關期已滿,前幾天才出來。”

  蕭瓊華立即問道:“這麼說,他的武功更進一層瞭?”

  嚴七搖搖頭說:“這就不知道瞭。”說罷,立即拉回正題,繼續說:“因為“瞭因”為人正直,而且對我傢小姐也不錯,這時候隻有求他設法瞭。而且,“玉虛”也最喜歡他,他在“玉虛”面前講話,也算數,我想不管為什麼阻止我傢小姐進入,他一定知道原因。當時我溜進“瞭因”房內,房裡沒有人,直到掌燈時分,“瞭因”才神情凝重的走進屋來。

  “瞭因”一見我,立即緊張的說:“嚴前輩,你怎的還沒逃走?”

  當時我的確嚇瞭一跳,但仍鎮定的問:“蘭姑娘怎樣瞭?”

  瞭因黯然說:“被師父關在後山水牢裡瞭!”

  我當時大吃一驚,立即埋怨說:“你為什麼不講個情?”

  瞭因卻懊惱的說:“要不是我跪在地上苦苦求,師父當場就把蘭姑娘給殺瞭。”

  我聽得呆瞭,不由關切的問:“我傢小姐犯的什麼錯?”

  瞭因見問,反而以嚴肅的口吻,沉聲問:“嚴前輩,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明知故問?”

  我當時用力的搖搖頭,正色說道:“我絕對不知道!”

  瞭因冷哼一聲說:“她將師父傳給她的玄奧劍法,私下裡傳給瞭藍天鵬!”

  我當時一聽,頓時嚇呆瞭!瞭因看瞭我震驚的神色,也有些相信我確實不知道瞭。我當時竭力替我傢小姐辯護說:“瞭因,你應該相信,我嚴七敢拿人頭來打賭……”

  話未說完,瞭因已冷冷的說:“給我說有什麼用,你最好去對大師兄去說!”

  我聽得一愣,心知糟瞭,因為“瞭塵”和“瞭凈”妒嫉我傢小姐得龐“玉虛”,學得玄奧劍法,視我們小姐如眼中釘,肉中刺……”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冷冷一笑說:“瞭塵和瞭凈想除去你傢小姐,恐怕不僅隻是為瞭學劍。”

  嚴七聽得驚然一驚,不由脫口道:“蕭姑娘是說……”

  藍天鵬深怕蕭瓊華泄露瞭這個關系重大的秘密,是以立即岔開話題問:“瞭凈也在崆峒總壇嗎?”

  嚴七搖搖頭說:“瞭凈在不在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問。”

  蕭瓊華則揣測說:“恐怕還沒那麼快吧?”

  嚴七一聽,立即迷惑的問:“怎麼,兩位曾在途中遇見瞭“瞭凈”?”

  藍天鵬解釋說:“我們來時,曾去老潭玄真觀的“松雲”,追問“黑手三郎”的行蹤,“瞭凈”恰好也在那裡。”

  “索子鞭”嚴七立即說道:“我去時還未找別人談話,就碰上瞭我傢小姐被阻門外的事,我為瞭見機脫身,好到“黃鶴樓”去等少谷主。”

  藍天鵬一聽,立即迷惑的問:“奇怪,這是上一次分手時講妥的呀,這次在仙居離開時,並沒有地訂“黃鶴樓”相會的日期呀?”

  嚴七趕緊解釋說:“是的,是我傢小姐也驚覺到事態嚴重,當時她立即暗示我,一旦她發生事故,火速下山來找少谷主……”

  話未說完,蕭瓊華不知是否含著妒意的問:“如果途中碰不到藍少谷主,就要嚴前輩去“黃鶴樓”等?”

  嚴七老經世故,一聽蕭瓊華的口氣,心中不由暗吃一驚,這時,他才突然驚覺蕭瓊華和藍天鵬是自小長大的表姐弟,情感如何,可想而知。由於有瞭這一發現,他的講話自然要謹慎些,不然,一個不小心,極可能造成他們三人間的因妒成恨,誤瞭救蘭香姬的大事。是以,趕緊解釋說:“這是前些日我傢小姐邀請少谷主前去崆峒,共同勸阻“玉虛”打消稱霸中原,領袖武林野心時候約定的地點……”

  蕭瓊華立即含笑解釋說:“這一點鵬弟弟已經告訴我瞭。”說罷,又深情的看瞭神色有些不安的藍天鵬一眼。

  藍天鵬隻得強自一笑,望著嚴七,關切的問:“現在我們該如何去進行搭救蘭姐姐?”

  嚴七略顯躊躇的說:“當時我傢小姐是要我阻止少谷主前去,但我卻覺得應該盡速將我傢小姐救出來,須知泡在水裡,即使不死,身體也會腐爛。”

  藍天鵬一聽“身體腐爛”,頓時大怒,不由劍飛剔,星目射電,切齒恨聲說:“玉虛老道以如此殘忍手段對付他的堂妹,可為蛇蠍不如,蘭姐姐身體完好還罷,如損她一毫一發,我定不能饒他。”把話說完,俊面淒厲,滿面殺氣,目光暴漲盈尺。嚴七一見,頓時嚇呆瞭。

  蕭瓊華深怕心愛的表弟氣損瞭真氣,顧不得妒嫉吃醋,急忙過去相扶,同時,深情關切的說:“表弟,水牢有很多種,有的水牢,並不一定泡在水裡。”

  嚴七一定心神,也慌得急忙頷首說:“是的,是……”話未說完,林外鄉道上,突然傳來急劇的馬奔聲。藍天鵬三人轉首一看,隻見方才回頭狂笑,飛馬過去的青年和壯漢正拔馬馳下鄉道,也向林前奔來。

  “索子鞭”嚴七一見油頭粉面的佩劍青年和背插鋼鞭的紅面膛壯漢,立即大驚失色,不由脫口急聲說:“少谷主不好,這兩人是崆峒派南鄭分舵上的人,前面佩劍的小子就是“瞭凡”的俗傢弟子,人稱“花裡粉蝶”。另一人是“紅臉鞭”,是他的助手……”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冷冷一笑,說:“這是他們自己前來送死……”

  嚴七一聽,卻慌的分辨說:“他們一定是方才對我的化裝發生瞭懷疑,特地追來瞭。”

  藍天鵬淡淡的一笑說:“嚴世伯,這兩人方才已和我們照過面瞭。”

  嚴七“噫”瞭一聲,驚異的說:“怎麼,你們怎麼方才……?”話未說完,兩匹快馬毫無忌憚的飛馬縱人林內。

  油頭粉面的青年人“花裡粉蝶”一見藍天鵬和蕭瓊華,立即哈哈一笑說:“哈哈,果然在這裡呀。”

  另一黃衣背鞭的壯漢“紅臉鞭”,則放肆的說:“怎麼,這一會又多出一個老傢夥?”說話之間,兩人同時縱下馬來。

  嚴七一聽“紅臉鞭”呼他老傢夥,頓時大怒,不由挺身向前兩步,怒聲說:“兩個沒有長眼睛的混帳東西,把眼睛睜大點,老夫是你們的嚴七爺,廢話少說,快亮傢夥吧。”說話之間,探手腰間,“嘩啦”一陣金鐵交響,索子鞭已撤出來。

  “花裡粉蝶”一見,反而狂傲的哈哈的一陣大笑,同時,輕蔑的笑聲說:“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嚴七老小子,你還不知道嗎?祖師父,親下法令,到處捉拿你嚴七。”

  話未說完,嚴七瞪目怒聲說:“放屁,玉虛上人是你們的祖師爺,與我嚴七何幹?我嚴七即非你們崆峒派的門人,也非你們崆峒派的掛名弟子,即不搶人傢的錢,也不想人傢的大姑娘……而且……”

  話未說完,“花裡粉蝶”已飛眉怒聲說:“你這老狗膽敢拐著彎罵人?告訴你,別人怕你“索子鞭”嚴七,本分舵主可沒將你嚴七放在眼裡。”

  嚴七怒極一笑說:“那樣最好,小子,快亮兵器吧,咱們是廢話少說。”

  另一面紅面膛的漢子“紅臉鞭”,突然大接口說:“分舵主,慢著,留點力氣對付那妞兒,這老傢夥由我來收拾。”

  嚴七冷哼一聲說:“好你們是找死,把眼睛睜大點兒,人傢連你們的祖師父,都沒放在心上,還會把你們這些三腳貓的龜孩子、狗腿子看在眼裡嗎?”

  “紅臉鞭”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指著嚴七,怒聲說:“姓嚴的老狗,你敢罵老子是狗腿子,還敢大言嚇人?”

  嚴七冷冷的一笑說:“你們兩人也別盡在那裡幹打雷不下雨,自知對兩對三沒有戰勝把握,虛張聲勢,現在嚴七爺索性介紹一位時下武林鼎鼎大名的人物給你們……”說著,肅手一指俊面帶煞的藍天鵬,繼續說:“這位就是掌傷“松雲”,戲鬥“瞭塵”,連你們祖師爺“玉虛”都沒放在眼內的藍少谷主。”話未說完,“花裡粉蝶”兩人,渾身一戰,面色同時大變。

  “花裡粉蝶”強自一定心神,說:“在下接得總壇通知,藍少谷主穿的不是這套衣服……”

  嚴七一瞪眼,突然提高聲音說:“告訴你,藍少谷主不但是“飛雲絕筆”丁大俠的高足,還是昔年劍術無敵,“銀衫大劍客”的衣劍繼承弟子。”“花裡粉蝶”一聽,神色數變,目閃驚急,久久不知言語。

  “紅臉鞭”則一抱拳說:“既然是藍少谷主,我等接有命令,必須報告總壇得知,在下兩人先走一步,就此告辭瞭。”說罷,向著神情驚的“花裡粉蝶”沉聲說:“咱們走。”

  兩人剛得轉身,一直冷眼在旁觀察的蕭瓊華,突然沉聲說:“慢著。”

  “花裡粉蝶”和“紅臉鞭”,同時轉身止步,沉聲問:“姑娘還有什麼事?”

  蕭瓊華冷冷一笑,淡淡的說:“凡遇本姑娘的惡徒,即使不留下頭顱,也得留個記號。”

  “花裡粉蝶”一聽,故意怒聲說:“在下乃赫赫一方舵主……”

  蕭瓊華未待對方說完,剔眉怒聲說:“什麼一方舵主?就憑你的綽號就該削掉你的耳朵。”

  “花裡粉蝶”一聽,立即分說:“在下綽號“玉面哪叱”,又有何不雅?”

  話未說完,嚴七立即頂瞭一句:“那是你自己取的,誰承認?”

  蕭瓊華卻在旁不耐的說:“你是什麼綽號,本姑娘已無暇過問,就憑方才在官道上輕浮邪笑,就該削去你兩人的耳朵。”說此一頓,突然一剔柳眉,面透煞氣,叱聲問:“你們兩人動不動手?”

  “花裡粉蝶”一聽,突然心頭一橫,嗆的一聲撤出背後長劍,同時怒聲說:“賤婢你睜開眼睛,少爺可不是任意欺負的人,有本事你就動手。”說話之間,橫劍而立,雖然滿面怒容,但卻目閃驚急。

  蕭瓊華冷冷一笑說:“方才隻是想削去你的雙耳,現在你割去你的舌頭……”

  話未說完,“花裡粉蝶”突然一聲厲嚎:“少爺和你拚瞭。”

  厲嚎聲中,飛身前撲,手中長劍,一式“初綻寒梅”,幻起數朵銀花,逕向尚未撤劍的蕭瓊華刺去——蕭瓊華冷冷一笑說:“如果要姑娘親自動手,你就沒有狗命瞭。”說話之間,嬌軀神妙的一旋,青光閃處,紅芒暴漲!緊接著,一陣慘嚎,人影疾轉,“花裡粉蝶”的人頭,應聲飛起,一道鮮血,“噗”的一聲濺起一丈多高——綠影閃處,蕭瓊華已飛身退至兩丈公外,青光斂處,她的寶劍早已人鞘。

  一旁觀看的嚴七,神色震驚,不由呆瞭!這時,他才驚覺到這位蕭姑娘比起藍天鵬來,更厲害,更不好惹,看來,蘭香姬愛藍天鵬恐怕要落一場空瞭。再看那邊的“紅臉鞭”早已嚇得面色如紙,冷汁直流,完全嚇傻瞭。

  蕭瓊華一見,立即沉聲說:“還不割下你的耳朵逃命嗎?”

  “紅臉鞭”急忙一定心神,“叭”的一聲跪在地下,同時,叩頭如搗蒜的哀求說:“蕭姑娘,請饒命,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饒瞭小的吧。”

  蕭瓊華不知道“紅臉鞭”的平素品行,自是不便逼人太甚,因而望著“索子鞭”嚴七,問:“嚴前輩,這人平素行為如何?”

  嚴七冷哼一聲,說:“跟“花裡粉蝶”在一起的還有什麼好東西。”

  “紅臉鞭”一聽,嚇得又向嚴七連連叩頭,同時哀聲說:“嚴七爺,您老行行好,救救小的狗命吧。”

  嚴七冷冷一笑說:“方才還罵我是老狗,現在又喊我七爺瞭。”

  “紅臉鞭”趕緊罵自己說:“七爺,那是小的胡說,該打嘴巴。”說著,真的左右一弓,兩掌輪番的在自己的嘴上“叭叭”的打起來。

  藍天鵬不耐煩跟他浪費時間,立即說道:“嚴世伯,就給他一個自新改過的機會吧。”

  “索子鞭”嚴七見藍天鵬當著“紅臉鞭”的面向他求情,真是又驕傲又有些受寵若驚,是以趁機沉聲說:“還不謝謝藍少谷主的救命之恩。”

  “紅臉鞭”一聽,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瞭,因而趕緊又向藍天鵬,叩頭說:“多謝藍少谷主救命之恩。”

  藍天鵬立即沉聲說:“些許小事何必兒謝,隻要你今後知道悔改就好瞭。”

  “紅臉鞭”再度叩頭說:“小的今後,如再作惡,定遭亂劍分屍。”

  嚴七立即插言說:“你小子要想報答藍少谷主的救命大恩也不難,隻要你將今天發生的事,向後瞞過一兩天……”

  “紅臉鞭”一聽,忙不迭的連聲說:“可以,七爺您怎麼吩咐,小的怎麼作。”藍天鵬和蕭瓊華,鬧不清嚴七要作什麼,是以俱都迷惑的望著他。

  嚴七深沉的點頭,說:“第一,你要在這座林子裡被捆兩天。”“紅臉鞭”一聽,立即驚得慌聲說:“七爺,那小的不會餓死嗎?”

  嚴七立即搖搖頭說:“不會,有我老人傢看著你。”藍天鵬和蕭瓊華知道嚴七必然另有安排,因而不便說什麼。“紅臉鞭”無奈,隻得點瞭點頭。

  嚴七繼續說:“第二,不能報告“花裡粉蝶”是蕭姑娘殺的。”蕭瓊華一聽,正待說什麼,藍天鵬已向她揮瞭一個“稍待”手勢。“紅臉鞭”卻遲疑的問:“小的怎樣向上級報告呢?”

  嚴七毫不遲疑的說:“很簡單,回頭我老人傢自然告訴你。”“紅臉鞭”隻得連連頷首,不停的應是。

  嚴七的臉色逐漸變得肅穆的說:“第三,現在我老人傢和少谷主蕭姑娘還有重要的事相商……”

  “紅臉鞭”聽得心一動,趕緊急聲說:“那小的躲到林外,等七爺和少谷主蕭姑娘把事商量好,小的再進來隻候吩咐。”

  嚴七一聽,立即瞪目沉聲說:“何必那麼麻煩,我老人傢點瞭你“黑憩穴”,你乖乖在這睡一會覺,商量好瞭再把你後過來。”

  “紅臉鞭”一聽,立即驚得面色大變,不由緊張的惶聲說:“七爺,您,您,您可不能丟下小的不管呀?……萬一狼來瞭……”

  嚴七立即瞪眼沉聲說:“廢話,方才一劍殺瞭你,不結瞭嗎?何必還和你費這麼多的唇舌?”“紅臉鞭”一聽,深覺有理,隻得忐忑不安的應瞭兩個是。

  嚴七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沉聲說:“站起來。”

  “紅臉鞭”一聽,隻得由地上戰戰兢兢的站起來。嚴七為防“紅臉鞭”變卦,是以,趁對方剛剛直起身的同時,一個箭步縱過去,出手點瞭對方“黑憩穴”。老經世故的嚴七,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被點的一剎那,人仍有知覺,為瞭求得“紅臉鞭”的配合,隻得伸臂抱註他。嚴七將“紅臉鞭”放好在一堆落葉,立即走回來說:“現在我們已露瞭相,如果不控制住“紅臉鞭”,想要救我傢小姐就難瞭。”

  藍天鵬立即迷惑的問:“嚴世伯的意思是?”

  嚴七毫不遲疑的說:“我希望少谷主和蕭姑娘,能盡快的將我傢小姐救出來。”

  蕭瓊華搶先回答說:“那是當然,我們會盡馬匹的體力極限……”說未說完,嚴七已插言說:“現在已到瞭崆峒派的總壇勢力范圍以內,如果他們認出瞭少谷主和蕭姑娘,必然處處接待,步步護送,必然浪費時日。”

  藍天鵬立即關切的問:“嚴世伯的意思是要小侄兩人越山飛馳?”

  蕭瓊華卻不解的問:“我們怎麼走才最近?”

  嚴七見蕭瓊華有意答應飛馳前去,格外高興,立即興奮的說:“老朽自然為兩位畫一個後徑圖和進入崆峒總壇的向道以及途中聯絡的人。”

  藍天鵬一聽,立即關切的插言說:“最好將水牢的位置也畫出來。”

  嚴七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於是,他就在地下揀起一個枯葉條,用腳撥開地下的落葉,就用枯枝一面畫,一面講起來瞭。由於嚴七畫得清楚,講得仔細,即使一個小節,也不疏忽,是以,一張地面路圖畫下來,足足用瞭一個時辰。這時,天色已晚,經日即將隱人地平經,嚴七即在自己的鞍囊內,取出幹糧和酒菜,三人一面進餐,一面商討細節。

  一切熟記後,蕭瓊華首先關切的問:“我們將蘭妹妹救出來,送去王樵戶傢,他會收嗎?”

  嚴七立即正色說:“他當然會收,而且,我也會盡快的趕去。”

  藍天鵬一指地上的“紅臉鞭”問:“嚴世伯,這人怎麼辦?”

  蕭瓊華也關切的問:“嚴前輩預備怎樣處置他?”

  嚴七一笑說:“蕭姑娘,請恕老朽暫時保密,到瞭王樵戶傢,老朽自會告訴兩位。”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隻得不再追問瞭。於是,兩人看瞭一眼逐漸昏暗的天色,同時起身說:“救人如救火,那我們先走一步瞭。”

  嚴七急忙起身,肅容說:“少谷主和蕭姑娘,武功劍術,雖然均達化境之絕,但進入崆峒總壇,伯應處處謹慎為是。”說著,又指瞭指“血火龍”和“小青”,繼續說:“二位放心,這兩匹寶馬,我一定為你們喂好。”

  藍天鵬和蕭瓊華謙和笑一笑說:“馬匹有何重要,隻希望嚴世伯能夠如期趕到就好瞭。”說罷施禮,大步向林外走去。

  嚴七一面急步相送,一面笑著說:“謹祝兩位順利,恕老朽不再送瞭。”藍天鵬和蕭瓊華,也道聲“後會”,展開輕功,直奔西北。

  這時天色已黑下來,原野早已沒有瞭人影。藍天鵬和蕭瓊華這時是何等功力,一經展開輕功,快如飄風,設非目力尖銳的頂尖高手,也難發現兩人淡淡的身影。陜南地區多河流,但對身懷絕紀輕功的蕭瓊華和藍天鵬地毫不發生阻止作用,他們僅需數條枯木或幾塊樹皮,即可飛渡過去。

  兩人一面飛馳前進,一面暗自核對路線。因為照“索子鞭”嚴七所畫的路線圖,兩人必須在天色大亮之前,進入某陜邊境的山區。據嚴七說。崆峒派的門人弟子,大都貪圖享樂,是以,分舵全都建立在城市和大鎮甸上,小鎮已無眼線巡邏,逞論山區瞭。

  藍天鵬一面飛馳,一面憂心的說:“王虛老道,如此狠毒,居然狠心將自己的堂妹,關進水牢,令人想來,實在難以置信?”

  蕭瓊華知道藍天鵬關心蘭香姬的安危,因而寬聲說:“你沒聽嚴前輩說,水牢有好多種,你怎知道是泡在水裡?再說,有沒有關進水牢還是一個問題呢?”

  藍天鵬一聽,不由驚異的問:“怎麼?表姐不相信嚴世伯?”

  蕭瓊華立即解釋說:“他當然說得不假,誰又敢擔保不是“玉虛”設的圈套誘我們前去?”

  藍天鵬一聽,立即代嚴七辯論說:“嚴世伯絕對不會那樣作。”

  蕭瓊華立即接口說:“就怕他自己也被蒙在鼓裡。”

  藍天鵬略微想瞭想,說:“嚴世伯久闖江湖,見廣識多,為人也極機警,我想“瞭因”騙不瞭他。”

  蕭瓊華說:“那樣最好,不過謹慎小心總沒錯。”藍天鵬深覺有理,立即應瞭聲是。

  兩人飛馳一個更次,便揀一個廣闊處坐下休息片刻,同時,絕對遠離鄉村飛馳,以免惹起犬吠,驚動瞭隱居的高人。一路行來,俱都與嚴七所畫的路線相符無異,而且,到達回陜界的嘉興鎮,天色尚未五更,兩人停在鎮外商是一陣,要不要前去“索子鞭”嚴七指定的客棧叫門,還是等大亮再去。經過商議的結果,決定趁天未亮前去叩門,以免人多眼雜,走瞭消息而波及營救蘭香姬的大計。

  嘉興鎮是依著山麓的大鎮,但人口也不過數百戶,大街上僅有東西一條。藍天鵬和蕭瓊華,進街一看,在坐北朝南的一傢,永興隆客棧的招牌上,果然畫著一個紅漆胡蘆。於是,兩人走至店前,由藍天鵬在店門上的拉環上,拉瞭兩下。門內一陣鈴響之後,好一會才聽到裡面有人咳嗽瞭兩聲。緊接著,一陣不疾徐的腳步聲,向店門走來。

  藍天鵬和蕭瓊華對瞭一個眼神,表示有人來瞭。一陣門閂響,店門沉重的被開瞭一道寬縫。藍天鵬和蕭瓊華一看,隻見開門的竟是一個睡眼惺忪的店夥。店夥見藍天鵬和蕭瓊華,衣著不俗,攜帶兵器,趕緊滿面堆笑,急忙又將店門推開兩尺多。同時,哈腰含笑,連加肅手說:“爺,姑娘,請進,請進。”

  藍天鵬和蕭瓊華,頷首微笑,逕自走進。店內十分幽靜,僅帳房內點著一盞油燈。店夥急忙關好店門,轉身向藍大鵬兩人,肅手恭聲說:“爺,姑娘,請隨小的來。”

  藍天鵬立即揮瞭一個“稍待”手勢,同時,謙和的問:“請問貴東尹當傢的在吧?”

  店夥聽得一驚,不自覺的壓低聲音問:“爺和姑娘是……”

  藍天鵬急忙按照嚴七的交代的活,含笑說:“我們是由華容來的。”

  店夥一聽,立即以恍然神情點瞭點頭,依然壓低聲音說:“原來二位是蘭府上來的,請等一等,我去請我傢五爺。”說著,轉身向帳房走去。藍天鵬和蕭瓊華知道店夥說的“蘭府”是指的蘭香姬的傢,因而斷定這傢客店的尹五,必然與蘭傢有淵源的人。

  這時店夥已走進帳房內,同時,傳出一個蒼勁低沉的聲音問:“是誰呀?”

  隻見店夥低聲回答說:“五爺,是一位少爺和姑娘,他們說是由華容來的……”話未說完,蒼勁聲音已急聲吩咐說:“快請至後店雅院待茶,我馬上來。”

  店夥應瞭聲是,接著由帳房內走出來,同時,急忙哈腰肅手說:“爺和姑娘請。”說著,當先在前引導,退向後店走去。

  由於天尚未曾拂曉,全店旅客仍在睡夢中,是以,每間客室裡,都傳出“呼呼”的鼾聲。繞過數排長房和幾座獨院,來到一道粉墻小門樓前。店夥急步走上小門樓的臺階,舉手握住門環,用力拉瞭三下。藍天鵬一等店夥放手退下階來,立即關切的問:“這是尹當傢的眷宅嗎?”

  店夥含笑謙恭的說:“早幾年是的,自從我傢五奶奶去世後,我傢五爺就將內宅作瞭接待貴客和知已朋友的地方瞭。”把話說完,門內已傳來微的腳步聲,顯然是個女人。

  果然,門內響起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問:“是誰呀?”

  店夥立即含笑回答說:“是我,黃嫂。”嫂字甫落,院門已“呀”的一聲開瞭。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看,隻見開門的黃嫂,竟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衣著鮮明的中年婦人。黃嫂穿著一身藍緞花邊衣褲,頭發微微有些蓬松,眼睛惺忪,衣襟上空有兩扣未結,露出些鮮紅內衣。店夥一見黃嫂,立即肅手一指藍天鵬和蕭瓊華,恭敬的說:“黃嫂,這兩位是華容蘭府上的公子小姐。”藍天鵬和蕭瓊華立即禮貌的頷首微笑。

  黃嫂一聽說是“華容蘭府上”來的,趕緊一整臉色,滿面堆笑,一面開門,一面急忙理發結扣。同時,向著藍天鵬和蕭瓊華忙不迭的笑著說:“公子,小姐,快請裡面請。”

  藍天鵬和蕭瓊華,頷首為禮,逞自登階向門內走去。店夥一見,即向藍天鵬兩人哈個腰,也轉向向前走去。黃嫂一等藍天鵬兩人走進院門,立即在前引導,同時,恭聲問道:“主母老人傢可好?”

  藍天鵬知道問的是蘭香姬的父母吉女俠,隻得謙和的說:“托你的福,還好。”

  這本是一句客套話,但聽在黃嫂的耳裡,卻慌得急聲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公子爺,您這麼說可把我黃嫂折磨死瞭。”

  藍天鵬一聽,知道黃嫂是蘭香姬傢中的丫頭女仆,是以,也沒有再說什麼,倒也雅致,和一向客店中的獨院,大致相同。這時,另兩名侍女,也聞聲起來,已將小廳內的紗燈烯起。進入客廳,藍天鵬和蕭瓊華,分別坐在上首兩張椅上,侍女立即獻茶。這時天色已經拂曉,院中景物隱約可見,院外店中,同時也傳來及早趕路的旅客們的招呼店夥聲,一陣急促腳步,迎壁處人影一閃,急步走進一個灰袍壯健、神采奕奕的白發老人來。

  立在一側的黃嫂一見,立即謙恭的說:“我傢五爺來瞭。”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立即由椅上立起來。

  尹五慌得急忙加緊步速,同時,急聲說:“少俠和姑娘請坐,怒老朽來遲瞭。”說話之間,已急步登階走進廳內,同時,連連肅手,熱烈的說:“兩位請坐,兩位請坐。”

  藍天鵬沒有坐,立即拱手自我介紹說:“在下藍天鵬……”話剛開口,尹五的臉色一變,立即向藍天鵬遞瞭一個眼神。藍大鵬頓時驚覺,立即住口不說瞭。

  尹五立即望著黃嫂和兩個傳女,吩咐城:“公子和小姐還沒用早膳,黃嫂,帶他們兩人去準備吧。”黃嫂恭聲應是,和兩個侍女退瞭出去。尹五一等黃嫂三人走出廳去,立即望著藍天鵬和蕭瓊華,再度肅平低聲說:“藍少谷主和這位姑娘請坐。”

  藍天鵬趁機一指蕭瓊華,介紹說:“這位是在下的表姐蕭瓊華。”尹五又向蕭瓊華呼瞭聲“蕭姑娘”,藍天鵬和蕭瓊華依然歸坐,尹五則陪坐在一張側椅上。

  尹五落座後,首先關切的問:“少谷主可是碰見嚴七弟瞭?”

  藍天鵬頷首說:“不錯,在下正是奉嚴世伯的指示前來。”

  尹五一聽,連連頷首說:“好好,我一直擔心他碰不到少谷主呢?沒想到這麼快?”

  蕭瓊華立即插言問:“嚴前輩走時,曾和前輩講妥去找我鵬弟弟。”

  尹五毫不遲疑的頷首說:“是的,囑目當今武林,能救我傢小姐的,隻有藍少谷主瞭。”

  藍天鵬一聽,斷定尹五以前必然也是蘭傢的從仆。但是,蕭瓊華卻繼續問:“為何不去請吉女俠?”

  尹五毫不隱瞞的說:“我傢主母,多年封劍,久已不歷江湖,再說,她老人傢也不是玉虛的對手。”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我們現在就是準備去救蘭姑娘……”

  尹五一聽,立即離住躬身說:“老朽先在這裡代表我傢主母,先謝謝藍少谷主和蕭姑娘瞭。”

  藍天鵬和蕭瓊華,急忙欠身還禮說:“前輩不必多禮,大傢都是自傢人,而且救蘭姑娘早日脫險,也是義不容辭的事,現在有幾個問題請你答復。”

  尹五一面歸座,一面堅定的說:“請少谷主和蕭姑娘有話盡管問,老朽知道的照實陳報。”

  藍天鵬首先問:“嚴世伯過去後,可有崆峒總壇派來高手追來?”

  尹五搖搖頭說:“沒有,我曾叮囑在門前招來客人的店夥,要他們特別註意。”

  蕭瓊華接口問:“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尹五依然搖搖頭說:“也沒有發現,這條路多是西上山區收購皮貨的生意人,很少有武林人物出現,以崆峒派的八成不會前來此地。”

  藍大鵬聽罷,接口說:“現在請尹前輩為我們準備三天的幹糧途中吃,我們準備中午時分離去,以後的食物,到化平之後再準備。”

  尹五忙不迭的連連頷首應是說:“是,是,老朽稍時親去準備。”

  這時,黃嫂一人已將早餐送來,由於靠近山區,尚有兩項野味。早餐完畢,流大鵬和蕭瓊華,分至兩廂休息,尹五則自去準備藍天鵬兩人攜帶的幹糧等物。藍天鵬和蕭瓊華,倒床小睡,醒來立即盤漆調息,院中則有黃嫂暗中警衛,以免警擾藍大鵬兩人的休息。

  兩人調息完畢,精神煥發,疲意盡褪,各在房中階研自己的剛柔劍式,因為再有三兩天,便要深人虎穴,拯救蘭香姬,所遇之人,雖非頂尖高手,也極可能遇上“玉虛”,便要分個勝負高低。是以,兩人一有時間,便各自潛心研究劍式,並在暗中,以指代劍,勤加練習。中午不到,院口有瞭尹五的聲音,藍天鵬和蕭瓊華聞聲分別從廂房內走出來。

  尹五一見,立即謙和的問:“少谷生他蕭姑娘休息好瞭嗎?”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含笑說:“休息好瞭,東西可曾備齊?”

  尹五笑著說:“完全準備好瞭。”

  藍天鵬看瞭一眼天色說:“既然準備好瞭,為瞭爭取時間,現在就走吧。”

  尹五也不挽留,立即謙恭的說:“老朽在前頭帶路。”

  於是,尹五在前,藍天鵬和蕭瓊華在後,出瞭後店門,即是一片樹林,尹五則直向林中的一座小屋走去。藍大做人尹五手中並沒有拿什麼東西,而逕朝前面的小屋,斷定他所準備的食物,已事先放在小屋內。走至小屋前,尹五一人走瞭進去,稍頃,即提四個掛袋和兩圈車索出來。尹五先將四人掛袋分別交給藍天鵬和蕭瓊華,又提著兩圈細索說:“行走山區,有這兩圈絲索,可以節省許多時間,而且,方便得多。”

  藍天鵬和蕭瓊華分別接過來一看,隻見細索粗如柳條,十分輕柔,一端系有飛抓,暗活扣,制作得十分精巧。看罷,兩人同時贊聲說:“很好,這東西不但可以飛渡深澗懸崖,而且可以縛獸捆人。”

  尹五特別提醒說:“最大的用處恐怕還在水牢。”

  藍天鵬立即似有所悟的說:“果真照嚴世伯說的那樣險惡,這兩圈飛抓絲索實在用得著的。”

  蕭瓊華已將食物袋帶在纖腰彎帶上,立即催促說:“我們走吧。”

  尹五一聽,立即舉手指著正北說:“少谷主兩位可由此地逕奔正北,地勢不但愈走愈高,而且俱是綿延樹林,除瞭樵夫獵戶處,可說絕少行人。”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立即拱手說:“尹前輩,再見瞭。”

  尹五也趕緊抱拳,人欽的說:“祝兩位一路順風。”

  藍天鵬和蕭瓊華,再說一聲多謝,展開輕功,就在林隙間,如飛向北馳去——一陣飛馳,果然盡是連綿不斷的樹林,而且,地勢愈向北愈高,漸漸進入瞭起伏的丘附山區,由於光線逐漸暗淡,兩人打瞭一個手勢,凌空而起,直飛樹端,展開絕世輕功,踏向北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