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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倩女羅剎

  藍天鵬見她們三人,猴急似的浪動,不禁“噗哧”一笑道:“你們三個洞兒,我隻有一根寶貝,怎麼同時來伴你們玩呢?”

  春紅嬌媚一笑,道:“鵬哥哥,你的雙手、還有你下面那根寶貝,能同時伴咱們三姊妹們玩嘛。”

  藍天鵬一聽拍手叫妙,頓時伸出雙臂,把春紅的嬌軀舐吻著,道:“春紅妹妹的怪主意真不錯,咱們就開始玩吧。”

  夏綠羞答答的一副媚笑,藍天鵬嘻嘻一笑,伸手摸進夏綠粉腿胯間,在她的陰唇揉瞭揉,道:“夏綠長得國色天香,我的艷福不淺呢。”

  夏綠聽得心甜甜的,可是胯間陰處,給他手揉瞭又揉,感到癢絲絲的難受,“格!榜。”嬌笑著。錦葵經過一場風流把戲後,已昏昏的睡去。夏綠、錦英仰天撥腿躺在床沿,春紅撥開瞭玉腿,躺在下面一邊,藍天鵬橫岔岔撲上春紅嬌軀上,頭的一邊,卻枕在夏綠的胸前。

  藍天鵬挺直寶貝,向下垂著,春紅纖指已一把緊緊的握住,另一隻手把自己陰道大陰唇翻開,讓龜頭插進去。藍天鵬感覺到龜頭已觸著嫩肉,大臀一挫,猛插下去。春紅“哎唷喂”嬌啼地道:“鵬哥哥,慢些,春紅下面痛得緊呢。”

  這時春紅陰道窄狹,寶貝塞不進,在宮口花心卻是一縷縷的奇癢,急得玉股晃擺不已。玉掌在他寶貝上進出套送幾下,道:“鵬哥哥,別心急,讓春紅手指帶你進去。”著,把緊窄狹的陰唇盡量撥開些,這時春紅欲火如焚,陰道裡滑潤潤的淫水滿流不止。春紅把龜頭對準自己陰道,道:“鵬哥哥,塞進來……”

  春紅還沒說完,藍天鵬大臀一挫,“滋”的一聲,一根粗硬的寶貝,已盡根塞進陰道裡。春紅嬌聲急喘,一根鐵棒已塞進自己陰道裡,感到一陣漲勁勁的疼痛難受。藍天鵬龜頭頂到花心時,卻又是徐徐酥,縷縷癢。藍天鵬頭伏在夏綠胸前,隻見夏綠陰道疏疏陰毛,胯間嫩白至極,在二瓣陰唇上,寸毛未長。

  藍天鵬禁不住的撫摸、狂吻,雨落似的落在夏綠胸前,夏綠婉聲嬌啼不已。藍天鵬手指撥開夏綠的大陰唇,隻見裡面一條鮮艷的肉縫兒。藍天鵬伸出指尖,往她陰道裡面直伸進去。夏綠驟然感到一陣酸癢酥麻,從下身沖起,撩得混身奇癢,宛若蟲蟻在爬。柔腰玉股一陣晃擺,櫻唇裡“唔”、“唔”、“唔”的婉啼著。

  藍天鵬用手指把夏綠大陰唇,剝得更大些,指尖猛朝陰道裡攪,激得夏綠嬌喘嬌啼,淫水泊泊如泉般的湧出來。藍天鵬伸出手,摸進錦英胯裡,小妮子年紀最輕,陰部寸毛未長,光滑滑,軟柔柔,更有一絲絲溫溫的涼意,凝膚端是迷人至極。

  藍天鵬手指撥開錦英陰唇,食指“滋”的一聲塞進她窄窄的處女陰道。藍天鵬兵分三路,果然展出三大件的妙手。春紅已經適應瞭破瓜之痛,藍天鵬的寶貝,開始猛抽急送,陰道酥癢難熬,淫水汨汨如註,婉聲嬌啼,樂得已是混身軟綿無勁。春紅淫情火熾,欲癡欲醉,陰道已註滿淫水,寶貝滑進抽出,直抵花心。

  突然間,春紅一聲嬌啼,粉肚小腹一挺,顫顫的啼道:“鵬哥哥……哎唷……下面……的淫水出來啦……”藍天鵬感到龜頭有說不出的一種快感,可是硬硬的寶貝,還是沒有把陽精射出來。藍天鵬見春紅陰精已射,知道她已過足癮,輕輕從她陰道拔出寶貝,在她粉臉上吻瞭下,道:“春紅妹妹,你先休息一會吧……”春紅“唔”瞭一聲,腿胯間挾瞭濕粘粘的水,翻身就睡著瞭。

  這時藍天鵬見到二個赤裸裸肉體的少女,夏綠長得媚,錦英卻是嬌,真是各有千秋,各占其美。夏綠已是淫水淋漓,頓時翹起她的玉腿,擱在藍天鵬雙肩上,藍天鵬手握著挺起的寶貝,在夏綠陰道的肉膜慢慢擦磨著。夏綠玉股晃擺,一陣嬌啼嬌喘,軟綿綿的道:“鵬哥哥,別磨瞭,夏綠裡面癢得難受……”

  藍天鵬經夏綠此說後,就用手指撥開大陰唇,把挺起的寶貝,使勁的往陰道猛插。龜頭滑進陰道,卻見夏綠“呀……呀……”嬌啼,玉股急顫,求饒似的道:“鵬哥哥輕一點,夏綠痛死瞭。”

  藍天鵬寶貝塞進陰道半截,隻得暫定一下,就用手撫摸,緊搓她酥胸的一對玉乳。一邊大臀擺動,寶貝慢慢塞進陰道。夏綠玉乳被藍天鵬一搓一揉,下體淫水又汨汨的流下來。藍天鵬大臀一挺,“滋”的一聲,粗硬的寶貝,已盡謗塞進陰道裡,忙得抽插。

  夏綠嬌軀抖顫,玉股急擺,細膩嫩白的體膚、香汗,殷殷的流出來,婉聲嬌啼,道:“鵬哥哥,慢一點,夏綠下面痛得利害……受不瞭啦。”

  藍天鵬一面抽送,一面在她雪膚上撫摸,憐愛萬分的道:“夏綠,你忍耐點,等一下就不會痛的。”

  藍天鵬時快時慢,寶貝在夏綠陰道裡,滑進滑出的抽插,不一會兒,果然夏綠哀啼的聲音,變成瞭“唔”、“唔”的嬌喘的聲音。藍天鵬輕拍著夏綠玉臀道:“夏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陰道還痛嗎?”

  夏綠粉臉赤紅,嬌柔無力的道:“鵬哥哥……好哥哥……妹妹不痛瞭……癢……裡面癢得難受……”說完自動把玉股一陣晃擺。錦英在這四個姑娘中,年紀最輕,芳齡十五、六,剛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見瞭二人的風流把戲,粉臉通紅,感到自己膀間陰道縷縷奇癢,一面看瞭二人在玩,一面自己用手指忍不住在陰道上挖弄。

  “啪。”在藍天鵬大臀上打瞭下,道:“鵬哥哥,你跟夏綠姊姊玩瞭半天,怎麼還沒好,要不要叫錦英替你加點勁呀。”

  藍天鵬站在床沿,挺起寶貝,插入夏綠的陰道。在猛抽急送,正值激情銷魂之際,沒開腔來回答錦英。錦英霍的下床,一絲不掛,赤裸的嬌軀,撲在藍天鵬背後,挺起結實的玉乳,在藍天鵬背後又揉又擦。把二隻玉腿岔得大開,胯間的陰道肉唇,粘貼在藍天鵬的大臀上,一陣的斯磨。軟綿綿的胴體,貼在藍天鵬背臀,不禁感到舒適奇癢,令暴漲的寶貝,膨脹得更粗,更熱。

  夏綠突然間,一陣的酸酥奇癢,從下體冒起來嬌喘連連,含語不清的“唔”、“唔”嬌啼,藍天鵬知她陰精快要出來,緊緊的二手把夏綠腿臀搖晃,挺起寶貝的龜頭,猛朝夏綠陰道底層花心宮口,直直的頂瞭進去。藍天鵬驟然感到龜頭上一陣滾燙,陰道口一收一縮,夏綠的玉腿緊緊把自己挾住。

  夏綠“呀”、“呀”的婉聲嬌啼,陰精像熱流似的從陰道裡湧出來。夏綠初嘗巫山雲雨,一場顛鸞倒鳳,已是疲憊不堪。藍天鵬拔出寶貝後,急得把錦英抱起,張開玉腿,面對面的坐在他的膝腿上,捧瞭她的粉臉,雨落似的狂吻。挺起的寶貝,朝錦英胯間陰道口一陣的擦磨。小妮子粉臉透紅,,玉臂緊緊把藍天鵬抱住,小腹一挺一挺的向龜頭撞去。

  不一會兒,錦英陰水汨汨,從陰道裡流出來,藍天鵬用手指剝開錦英的陰唇,慢慢的塞進去。錦英年紀雖小,陰道嫩肉卻比夏綠松瞭些,錦英“唔”、“唔”嬌啼,擺動粉臀,自動把窄狹的陰戶套上寶貝。藍天鵬摟瞭錦英柔腰,輕輕問道:“錦英妹妹,你下面會不會痛。”

  錦英玉臂把藍天鵬胸腰緊緊的一摟,嬌綿綿的道:“有點痛,也有點癢。”

  “哥……鵬哥哥……我的哥哥……啊……又痛……又麻……哥……你輕點……慢點……慢……可以再深一點……喔……哼……”錦英的下體隨著藍天鵬的抽插,開始生疏的上下迎逢著……

  “哥……嗯……妹妹不痛瞭……真美……真舒服……好哥哥……唔……”錦英燕瞇著雙眼,雙手滑到藍天鵬的腰下,緊緊地抱著,生怕他的寶貝跑掉。藍天鵬開始輕輕抽插著,由慢加快,逐漸用力的頂盡抽退,如此大約抽插瞭百十下,她忽然全身一陣顫抖,嬌喘籲籲的說:“啊呀……哥……妹妹……嗯……妹妹要……尿瞭……我的……好人……啊……我……流出來瞭……鵬哥哥……妹妹要死瞭……喔……喔……”

  忽然錦英全身無力倒在床上,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小穴內肉壁痙攣著,一股處女的熱流噴向藍天鵬的龜頭,藍天鵬亦感到一陣奇癢,臀部一抬,寶貝直挺進去。二人陡的“哎!哎。”一聲中緊緊摟住,陰精陽精同時流出。四女一男,橫臥直躺,已倒在床榻上。

  幾天之後,藍天鵬終於要離開瞭,皇甫慧和歐陽紫想想臨別前一晚的瘋狂纏綿,心中又覺得很充實。藍天鵬要前去救人,無法再留。皇甫慧望著翠屏外,吩咐說:“春紅,快去告訴郭總堂主,將那匹“血火龍”備好,附好旅途用品,藍少谷主人夜下山辦事,叫他通知下去。”話聲甫落,翠屏外已傳來春紅的應是聲。

  不多久,春紅已由外面回來,並向皇甫慧施禮說:“回稟小姐,馬匹已準備好瞭。”藍天鵬一聽,馬上就要起身離席。皇甫慧一見,立即揮瞭個“稍待”手勢,即向春紅吩咐說:“春紅,去我的房裡將把溫玉折扇拿來。”

  藍天鵬一聽,弄不清皇甫慧叫春紅拿折扇作什麼,待他定神想問時,春紅已恭聲應是,急步走上閣樓。心念間,已聽皇甫慧說:“鵬弟前去截救蘭香姬,當然需要眼線和人力,隻要有本會堂分舵的城鎮,就可拿出姐姐的折扇向他們暗示……”

  話未說完,春紅已拿出那柄清致的溫玉扇,急步走下來,皇甫慧拿過扇子,順手交給藍天鵬,繼續說:“所屬各地分堂分舵,雖然不認識紫妹和我,但都認識這柄扇子,必要時給他們看,他們自會服從照辦的。”

  藍天鵬接過扇子,感激的應瞭聲是,折扇人手,份量極輕,而且,尚有餘溫馨香,在扇骨的兩邊,一面刻著海龍戲珠,一面刻著丹鳳朝陽。張開扇面一看,薄如蟬紗,閃爍著金花銀星,隱隱中暗畫著龍鳳,如果仔細看,反而看不清瞭。觀看未完,歐陽紫已笑著說:“鵬弟弟,你揮動一下看看。”

  藍天鵬一聽,立即扇瞭兩下,微一扇動,藍天鵬不由大吃一驚,因為他一揮動,扇面上隱約可見的龍鳳,竟然在金星銀紗中,騰躍飛舞。藍天鵬一定神,立即慌張的說:“姐姐……這等價值連城的一珍奇寶物……小弟絕不敢帶在身上。”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但卻有些傷感的說:“這柄折扇確是姐姐的傳傢之寶,昔年是恩師代為保管,恩師仙逝後,交還給我。現在,你繼承瞭恩師的衣劍,在你與人動手,而不需拔劍時,便可以此扇代替寶劍。”

  一旁的歐陽紫,突然正色說:“慧姐姐非常珍視這柄溫折扇,睡覺都放在她的枕邊。但是她更重視你繼承我爹的衣劍和老人傢的聲譽,這柄扇,昔年絕少離開我爹的手,也成瞭他老人傢的標志之一。所以,你要想在武林中,重新喚起我爹昔年的聲譽,便必須拿著這柄扇子,恢復他老人傢昔年在武林中行快的材志——一白衣、銀劍、溫玉扇。”

  藍天鵬一聽,反倒不便拒絕瞭,隻得離席施禮,鄭重的說:“或位姐姐請放心,小弟不願徒誇大言,我此番下山之後,要以事實給兩位姐姐看。”

  皇甫慧和歐陽紫同時起身問:“你準備就這樣走嗎?”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救人如救火,為瞭早日將蘭香姬截一回來,還是早些上路的好。”

  皇甫慧和歐陽紫隻得頷首說:“既然這樣,姐姐送你上馬。”

  藍天鵬知道不讓她們送也不行,隻得道瞭聲“多謝”,還向走出閣來。走瞭閣門,又穿過數十修籬,剛剛登上回廊,夏綠已匆匆迎回走來。夏綠一見藍天鵬三人,立即急聲說:“小姐,又有緊急消息傳來。”

  藍天鵬一見,隻得停瞭下來。皇甫慧接過小紙條,即和歐陽紫同時觀看。驀見皇甫慧神色大變,氣得憤聲說:“這人實在欺人太甚瞭,不給她一點顏色看,不知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搗亂,如此下去……”

  藍天鵬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覺關切的問:“姐姐,是什麼事?”

  歐陽紫立即抬頭說:“就是那個……”但是,話剛開口,卻被皇甫慧以眼神阻止瞭。皇甫慧和歐陽紫使瞭個眼神後,想是怕藍天鵬誤會,趕緊解釋說:“不要惹他分心,還是要他專心辦第一件事吧。”

  藍天鵬卻坦誠的說:“假設小弟順道,代兩位姐姐辦妥,豈不還好?”

  皇甫慧立即搖頭含笑說:“不必瞭,你還是盡快將蘭香姬截下來吧。”藍天鵬一聽,隻得轉身向外走去。到達回廊戶間,方始發現這座精致花園,更有一座正門,而且是以各色各種的鮮花所編成,十分美觀。門外一道筆直長廊,直通數十丈的那片廣大宅院,顯然那裡才是“龍鳳會”真正指揮中樞——總壇。

  一匹鮮紅如火的高頭大馬,就停在長廊出口處的石階,檀鞍銀橙,上樓金玉雕花,看來較之“小霸王”的那匹胭脂馬,尤為神駿高大,一個俏麗的紅衣少女背劍女警衛拉著馬,顯得那位少女也格外的英姿勃發。另兩名警衛,則拉著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座馬,“雙掌震寰宇”則拉著自己的黑馬,立在一側。

  歐陽紫一見紅馬,立即笑著問:“鵬弟弟,這匹“血火龍”你還喜歡吧?”

  藍天鵬一聽,忙連聲說:“小弟喜歡,小弟早已夢想有這麼一匹好馬。”

  歐陽紫繼續笑著說:“這匹馬本來是慧姐姐的愛馬,但姐姐嫌它速度太快,性子太烈瞭,所以一直沒有騎過,現在就算慧姐姐給你的見面禮吧。”

  藍天鵬一聽,趕緊向皇甫慧拱手感激的說:“多謝姐姐賜贈愛馬,小弟在此謝過瞭。”

  皇甫慧立即欣慰的笑著說:“隻要你喜歡,姐姐就安心瞭,快上馬吧。”

  藍天鵬走到階下,先向“雙掌震寰宇”打過招呼,即在女警衛手中,將那匹高大神駿的“血火龍”接瞭過來。歐陽紫依然立在長廊階口上的皇甫慧,卻望著“雙掌震寰宇”說:“郭後堂主,你一人送藍少谷主下山吧!我和紫妹妹還有要緊的事待商。”

  “雙掌震寰宇”先是一愣,接著恭聲應瞭聲是,接著向藍天鵬一肅手,謙和的說:“少谷主請上馬。”

  藍天鵬斷定皇甫慧和歐陽紫突然改變主意不送一程的原因,必然與方才那項緊急的消息有關。這時,再向皇甫慧和歐陽紫道聲“珍重”,即和“雙掌震寰宇”認鏡上馬,逕向正東松林馳去。將至松林,藍天鵬回頭後看,發現皇甫慧和歐陽紫,依然立在廊下,雖然目光仍望著他,但兩人顯然在談話。

  這時見藍天鵬回看,皇甫慧和歐陽紫立即將纖纖玉手舉起來,揮動瞭幾下,以示再見。藍天鵬一見,也急忙將手中的金溫玉扇舉揮動瞭幾下,但他對皇甫慧兩人的座馬仍未拉走,卻感迷惑不解。進入松林,馬速立即加快,藍天鵬即向“雙掌震寰宇”肅一下手,示意他跟上來。“雙掌震寰宇”也隻得催馬向前,與藍天鵬並騎。

  出瞭樹林,已是峰下,峰角下生滿眼矮松林、巖石,高度剛及馬頭。藍天鵬在來此之前,曾在渡口聽皇甫慧說,“龍鳳會”的高級首領,都走一條捷徑密道,想必現在走的就是瞭。心念未完,暮見前面現出一座洞口,而且,洞內燈光點點,一眼看不到盡頭,這座洞,顯然是一條深長的隧道。將至近前,藍天鵬才發現隧道兩邊,多出瞭幾株松林。地下尚釘著十數滑輪,這座隧道,顯然是在不用時,便將洞口封起來。

  馳至隧道口時,風力突然增強,同時,也看清瞭隧道內,每隔一兩丈,都懸有一盞防風燈,燈光雖暗,沿中形勢卻清晰可辨。進入遂洞口時,四名女警衛,紛紛向藍天鵬和郭總堂主行禮。“雙掌震寰宇”一面還禮,一面才向藍天鵬笑著說:“這是本會高級首領下山的捷徑,較之走山道,近多瞭。”

  藍天鵬不便說早已知道瞭,隻得頷首應瞭聲是。進入隧道,立時將馬速慢下來。藍天鵬不知能否追上蘭香姬,因此關切的問:“請問郭總堂主,蘭香姬被“瞭凈”劫後,不知去瞭什麼方向?”

  “雙掌震寰宇”略微沉吟說:“什麼方向,目前還沒有接獲進一步的報告,不過他們人多勢眾,浩浩蕩蕩的前進,行進一定緩慢,不怕打聽不出他們的行蹤。”說此一頓,似是看出藍天鵬的心意,因而笑著說:“少谷主,你放心,隻要跨騎血火龍馬,就讓他“瞭凈”多走十日行程,你如放馬兼程,不出浙江境地,便可追及他們。這匹“血火龍”雖然不及昔年關老爺的赤兔,但在目前說,還沒聽說那一方面的英雄豪傑的座馬,能有“血火龍”這等神奇的腳力。”

  藍天鵬雖然這匹紅馬,但卻尚未十分註意,尤其方才上馬時,它既不跳躍人立,也沒有發出號叫。這時聽“雙掌震寰宇”一說,不由才格外對它註意,低頭一看,發現“血火龍”嗒嗒輕騎,顯得十分溫馴,看不出什麼暴烈個性。一旁的“雙掌震寰宇”哈哈一笑說:“少谷主,這種寶馬,動時如脫兔,靜時如處子,但是當它發起性子來,除非騎主高明的人,很難駕禦。”說此一頓,又神秘的一笑說:“這匹馬,我傢龍頭愛惜得有些出奇,除非參加每一度的黃山大會,絕少騎它,皇甫姑娘居然先贈溫玉扇,又贈寶馬,她的心意不用老朽說,少谷主也該明白瞭。”

  藍天鵬愉快的一笑說。”當然,她是我師伯的首席大弟子,又是大師姐,我是他們的師弟,兩位姐姐對我,自然愛護有加瞭。”

  “雙掌震寰宇”聽得霜眉微皺,不自覺的問:“皇甫歐陽兩位姑娘的感情很好,少谷主知道嗎?”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的瞭。”這時眼前一亮,不遠處已是隧道出口,四名勁衣大漢已清晰可見。“雙掌震寰宇”的兩道霜眉更緊瞭,不由繼續說:“皇甫歐陽兩位姑娘,有一個共同誓言,少谷主可知?”

  藍天鵬含笑搖頭說:“您是指?”

  “雙掌震寰宇”解釋說:“她們曾對天重誓,終生廝守,共事一夫。”

  藍天鵬笑道:“那是當然的事嘛,為瞭一輩子不分離,隻好嫁給一個丈夫瞭,可不是?”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正待說什麼,已到隧道出口。一出隧道出口,視線立即變得廣闊,眼前是一座植滿樹木的彎曲獲谷,連環曲折,不知道通向何處。進入樹林,兩人再度催馬疾馳。“雙掌震寰宇”不時看一眼,似有什麼話要說。

  又經過一道狹谷後,藍天鵬也發覺“雙掌震寰宇”有話要與他說,似乎又不便直說,因而含笑的問:“總堂主有什麼話要問我嗎?”

  “雙掌震寰宇”一笑說:“沒什麼,老朽隻是想問問少谷主在冷香谷時,藍老英雄可曾為少谷主定瞭親事,因覺冒昧,所以一直未敢啟口。”

  藍天鵬一聽,這才驚然驚覺“雙掌震寰宇”的問話,必是有原因的。他含笑說:“傢父因我年未弱冠,且仍在勤練武功之際,不宜談及婚事……”

  話未說完,“雙掌震寰宇”已頷首安心的說:“那就好瞭。”

  藍天鵬註意到瞭“雙掌震寰宇”話的意思,是以繼續道:“但在傢父和我姑母的意思,一等我年滿二十歲,便和表姐蕭瓊華完婚。”

  “雙掌震寰宇”聽得心頭一震,不覺關切的問:“這件事,我傢兩位龍頭知道不?”

  藍天鵬笑著道:“紫姐姐和慧姐姐已經知道,我已取得她們的諒解,總堂主,謝謝您對我和兩位師姐的關心,到時候一定請您喝喜酒。”藍天鵬這時已經完全明白瞭“雙掌震寰宇”的意思,他肯定是看出瞭皇甫慧和歐陽紫對藍天鵬的意思,所以很關心。

  “雙掌震寰宇”一聽,哈哈笑道:“這麼說,是老朽多操心瞭,有少谷主這席話,老朽也放心瞭,也替兩位龍頭高興。”由於走的是捷徑,紅日剛剛隱沒在地平線,兩人已到山下。“雙掌震寰宇”一直將藍天鵬送至官道上,才抱拳謙和的說:“謹祝少谷主,早日截住蘭香姬,盡快轉回括蒼山。”

  藍天鵬一聽,首先道過謝,接著抱歉的說:“我要將蘭香姬救下來,但是,我卻不一定轉回來。”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不由驚異的問:“為什麼?少谷主,難道沒有和兩位姑娘談妥?”

  藍天鵬黯然一笑說:“親師這仇未報,毀傢這恨未雪,師伯遺志極待宏揚,實在無心主掌“龍鳳會”。這些苦衷已求得兩位師姐諒解,郭總堂主,我們後會瞭。”

  “雙掌震寰宇”聽得一愣,待等他定神揮手想說什麼時,藍天鵬的紅馬已馳至十數丈外瞭。藍天鵬沿著官道直奔西北,他決定先到蘭香姬被劫持的大東鎮,如果能在那裡得到一些當時被劫持的經過情形,也許有昨利他的追蹤。幕色蒼茫,官道上已無行人,“血火龍”果然是一匹寶駿,放開四蹄,勢如奔雷,大地飛旋,兩耳風聲呼呼。

  不足一個時辰,前面已出現一片燈火。這時已是定量時分,夜空深遂,滿天繁星,前面村鎮的陰影和范圍,清晰可辨,顯然是座大鎮。“血火龍”果然是匹快馬,瞬間已達鎮前。藍天鵬遊目一看,大鎮由南向北,街道上仍有行人,許多商店仍在做著生意。鎮口一傢客棧的店夥一見藍天鵬疾馳而人,立即拱手招呼。

  “爺,定更啦,住店吧,過瞭我們大東鎮就沒宿頭啦。”

  藍天鵬心中一動撥韁回馬,飛身縱下地來。店夥一見,立即滿面堆笑的奔過去拉馬。藍天鵬卻急忙揮瞭一個“稍待”的手勢,謙和的笑著說:“在下還有急事要辦,隻是向小二哥打聽一件事情。”

  藍天鵬先在腰內取出一塊碎銀笑著說:“這是在下送給小二哥喝茶的。”

  店夥一見,比方才笑得更親熱瞭,連連哈腰笑著說:“爺,您太客氣瞭,有什麼話您盡管吩咐。”

  說話之間,已將那塊碎銀接過去放進懷裡。藍天鵬自然的笑一笑,問:“前幾天,有一位身著藍衫的公子,騎著一匹馬,還拉著一匹……”

  話未說完,店夥已恍然笑著說:“爺,我知道瞭,那位公子爺碰見幾個老道……”

  藍天鵬也急忙頷首說:“對對,就是那一位。”

  店夥一聽,立即得意的說:“爺,您放心,小的是無功不受祿,我雖然不太清楚,但小的給你找一位親眼看見的兄弟告訴您。”說罷,轉身奔進店內,向著帳房的小門大聲問:“王先生,張老五在不在?”

  話聲甫落,一個高嗓門的聲音,回答說:“什麼事找我?”

  店夥立即愉快的說:“張五哥,您快來,有位爺找您。”說話之間,一個身體健壯的中年店夥,已由帳房內神氣的走出來。被稱為張五的店夥一見拉著紅馬的藍天鵬,立即變瞭一個卑恭態度,和原先的店夥,並步走出來。

  原先的店夥,一面隨著張五前來,一面笑著說:“這位公子爺,前來打聽昨天那位藍衫公子碰到一群老道的事,賞錢在我這兒,回頭咱們倆是二一添作五,一個人一半分……”說著,在懷裡又將那塊碎銀拿出來,在張五面前晃瞭晃。張五見那塊碎銀足有一兩,兩眼不由一亮,正待說什麼,藍天鵬早已又取出一塊碎銀來,比方才那塊還大些。

  於是,一等張五來至近前,立即笑著說:“二位不必分瞭,這是這位小二哥的。”

  張五一見,先是驚喜的一呆,接著雙手接過碎銀來,連連躬身腰笑著說:“爺有話盡管請問,要不要到小店內先喝碗茶?”

  藍天鵬搖首含笑說:“不必瞭,我們就在此談吧。”說罷,繼續關切的問:“小二哥,是親眼看到我那位兄弟,被一群惡道強迫離去嗎?”

  店夥張五,立即變得一本正經的說:“是的,那天午夜是小的在此招呼客人,不一會被發現一位年約四十餘歲的道人,還率領著另外三外道人和一名穿灰綠長衫的中年人……”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關切的問:“他們來是有沒有宿店?”

  店夥張五搖搖頭說:“他們來時,都騎著快馬,到達這兒的時候,就統統停瞭下來。那位頭上帶著金暫的老道,忿忿的說:“奇怪,如果此地再沒有,隻有去仙居城瞭。”

  跟在那位道人馬後穿長衫的中年人,則說:“三道爺,小的親口聽蘭姑娘說,要先去仙居找嚴七爺。”

  那位頭插金簪的老道,又望著一個頭上有銀簪的老道說:“松峰,你去鎮北口守著,我去鎮外等。”

  金簪老道說罷,縱馬就奔向鎮口,那位銀簪的老道剛則撥轉馬頭,那位金簪老道突然勒馬回身大聲說:“松峰快去,可能是姓蘭的。”銀簪老道四人一聽,紛紛縱馬奔向鎮口。又待瞭一會,卻來瞭一位藍衫公子,還帶瞭匹空馬,那個頭插金簪的老道,立即縱馬迎瞭上去。”

  藍天鵬聽至此處,不由關切的插言問:“他們可否發生爭吵?”

  店夥張五,立即連連頷首說:“有有,不過他們爭吵些什麼,小的因為正在招呼客人,沒有聽清楚。”藍天鵬轉首看瞭一眼七八丈外的鎮口,覺得張五沒有說謊,這麼遠的距離,一般人在工作的情勢下,是不容易聽到別人談話的。是以,繼續關切的問:“後來他們怎樣瞭?”

  店夥張五繼續說:“小的一面招呼客人,一面不時看一眼他們,希望他們能來小店打尖。有一次,小的剛一轉頭,卻見那位頭插金暫的老道,滿面怒容,押鞭打瞭那個穿長衫的中年人一下並怒聲說:“原來是你這狗才惹的禍”。

  話未說完,頭有銀暫的老道,突然撤劍怒聲說:“胡虎,分明是你替三清觀去胡為,還敢冤你傢二爺。”說著,揮劍就向那人斬去。那位藍衫公子一見,突然怒斥說:“松峰住手。”那個被稱為松峰的銀谷老道,嚇得趕緊放下寶劍,垂頭不語。

  那位藍衫公子,卻怒目繼續說:“松峰,將這廝的武功廢瞭,我要留他的活口去見我堂大哥的!”

  那個叫松峰的老道剛要動手,那個頭上插著金簪的老道,已搶著說:“讓我來。”說著,就在那個長衫中年人的身上,摸瞭幾下……”

  藍天鵬一聽,心知不妙,不由急忙插言問:“他們去瞭哪個方向?”

  店夥張五說:“去什麼地方不知道,但那位藍衫公子爺,似乎堅持要去找一個姓嚴的。”

  藍天鵬一聽,斷定他們必是去瞭仙居城去找嚴七,是以,向著兩個店夥一揮手,謙和的說:“兩位小二哥,多謝瞭。”說罷,飛身上馬,縱馬直向正北馳去。

  這時,街早雖然仍有二五行人,而許多酒樓客棧,仍在做著生意,但較之方才來時,似乎冷清多瞭。藍天鵬看瞭這情形,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怕趕到仙居進不瞭城門。心念間已出瞭鎮口,舉目一看,隻見西北方向,升起一蓬微弱光亮,他斷定那裡就是仙居城瞭。藍天鵬再去仙居城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去那裡再探聽一下蘭香姬離去的時間方向,以便正確的追趕。

  其二,假設“瞭凈”果真與“歷山雙魔”私交很好,他必然沒有廢除那個中年人胡虎的武功瞭,而中途放那廝逃跑,令蘭香姬在“玉虛”面前沒有人證。當然,“瞭凈”也不會準許蘭香姬去找嚴七,假設,嚴七不知道蘭香姬被劫持,他仍然等在仙居城。

  藍天鵬反復想著心思,不覺仙居城外的燈光房影已在眼前。這時,他對“血火龍”的驚人神速,業已深信不疑,十二裡路跑下來,尚不足半個時辰。到仙居城外的東關大街上,雖然初更已過,但街上的熱鬧情形和行人,卻較大東鎮多多瞭。藍天鵬進街下馬,沿街前進,每逢客棧便打聽蘭香姬等人和嚴七的行蹤,但是,所有的店夥都是搖頭回答:“沒看到。”

  直到靠近城門的最後一傢客棧,依然說沒有看到這批人由店前經過。由於城門已經關閉,藍天鵬無法進城,隻得住進最後一傢大來店。藍天出為瞭辦事方便,特地選瞭一個偏靜獨院,僅要一壺香茶,親叮囑店夥,好好照顧馬匹,未經招喚,不準前來打擾。這是店夥求之不得的事,掩上院門,逕自去瞭。

  藍天棚一等店夥走後立即走出房來,他決心進城去找“索子鞭”,因為,他斷定嚴七仍在城內等候著蘭香姬。於是,走至院前,略微一長身形,眼部僅僅看到院外,發現院外寂靜無人,而數尺之外,即是店墻。藍天鵬看罷,一提真氣,飄然斜飛,凌空越過夾直,直落店外。

  店外是一道黑暗小巷,寂靜無人,而小巷的盡頭,即是城墻和護城河。藍天鵬一個起落,已到瞭巷口,探首向外看,巷外雖是一條河邊車道,但卻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影。於是,抬頭再看城上,除箭樓下兩三個明亮槍頭和紅纓高瞭箭垛外,其餘地方,根本沒有官兵巡邏。藍天鵬略再遲疑,飛身過河,騰空飛上城垛,越過兩丈寬的城墻,直落城內,立即進入一條小街道。小街道上已沒有燈光,僅有小販行人。

  藍天鵬順著小街向樂關大街走去,他斷定“索子鞭”嚴七,由天臺前來仙居,雖然應該進北關,但一般等人,多習慣在來人前方的方向街口上,找一傢明顯的客棧住下來,以便來人容易找到。“索子鞭”嚴七,知道他和蘭香姬去瞭“龍鳳會”的總壇括蒼山,嚴七先的客棧,必是東關城外街上的客棧裡沒有,一定在城裡面。

  心念間,已到瞭東關大街上,遊目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城門雖然已關,但大街上依然熱鬧,西街茶館內,說書唱戲,豪名產酒樓上,猜拳行令,廣場夜攤上,盡是人群。藍天鵬斷定嚴七絕不會在街頭的小客棧內等候,因為,在,他的想象中蘭香姬必然和他藍天鵬一塊前來仙居城。但是,藍天鵬仍怕錯過瞭原則,依然到街口一傢較小客棧問瞭問。

  果然不錯,一連問瞭三傢皆無此人,但在第四傢大客棧廉設著豪華酒樓“興隆軒”的一傢門前一問,店夥立即笑著說:“您可是藍公子?”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喜,不由頷首回答說:“不錯,在下正是姓藍。”

  店夥趕緊躬身肅手,笑著說:“爺,您請進吧,嚴爺早有交待。”說話之間,一面在側引導,一面含笑解釋。

  藍天鵬懶得多說,隻是不時頷首,以示會意。這座客棧,規模的確宏大,穿過兩重大門,即是一棟棟的花園獨院。又經過兩處花園獨院,店夥才舉手一指前面門下懸著紗粉的獨院說:“爺,就在這裡瞭。”

  藍天鵬一看,不由大感意外,在朱紅的院門兩邊,竟是雪墻綠瓦,在院外,僅能看到一座精雅小樓,連接著一棟曲閣,閣和樓內,僅有暗淡燈火。這等富麗的獨院,這座大客棧裡竟有三四棟之多,看來,這也許是仙居城內最堂皇的一傢大客店瞭。打量間,已到朱門下,店夥首先急不登階,在雪亮的門環上扣瞭兩下,“鈴鈴”兩聲,立即有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問:“誰呀。”

  店夥一聽,立即愉快的高聲說:“小荷葉,快開門,是藍公子爺來瞭。”

  門內女孩應瞭一聲是,想是急步走來。但是,就在這時,門內突然響起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緊接著,門閂聲響,開門的竟是神色驚喜,目光炯炯,一身灰衣的“索子鞭”嚴七。藍天鵬一見嚴七飛向出來開門,看情形,他已經聽到瞭蘭香擔被“瞭凈”等人持轉回崆峒山中。於是,急忙拱手,含笑說:“嚴世伯……”

  話剛開口,嚴七已有些焦急的說:“少谷主,您得正好。”說罷,向著店夥揮瞭一個離去手勢,立即向藍天鵬肅手請進。

  藍天鵬覺得事態嚴重,也不謙遜,登階走進門內。一個十四五歲的綠衣小侍女,立即將院門關上。門內是一座爬滿瞭藤蘿的迎壁,院中植滿瞭鮮花,撲鼻的芬芳氣息。繞過迎壁,院中僅有一座曲閣,閣的盡頭,即是那座小樓。小樓雖然不大,但卻高出曲閣一層,而是令藍天鵬迷惑的,是小樓的第三層上,原是暗淡的燈光,這時卻光明大放。到達燈光通明的閣廳門前,嚴七立即肅手說:“少谷主咱們到閣上談。”

  於是,走進閣廳,沿著梯登閣,這時,閣樓上的燈火也已大亮,一個身穿黃衣的小侍女,上在梯口上迎接。登上閣樓,設備尤為豪華,錦墩玉桌,山水壁畫,大幅的猩紅線毯鋪在地下,精致紗燈就是有八盞之多,而且,欄臺前門大開,城中夜景,連雲房面,均可目覽。“索子鞭”嚴七,急忙肅手,請藍天鵬上座。藍天鵬再三推辭不過,隻得坐在上首錦墩上。嚴七卻在一側的錦墩上落座,他向藍天鵬有些意外的說:“沒想到少谷回來得這麼快。”

  藍天鵬見嚴七一直沒有問起蘭香姬,而且蘭香姬沒有和他藍天鵬一起回來,他也未感意外愈加證實嚴七已知道瞭蘭香姬被劫持的事。於是,欠身回答說:“小侄是聽到蘭姑娘被“瞭凈”劫持前往一崆峒山的消息,才急急趕來。”

  嚴七霜眉一蹩,不由迷惑的問:“少谷主是怎的知道的?”

  藍天鵬立即回答說:“小侄是聽“龍鳳會”的人談起,才知道的。”

  嚴七所得神色一驚,不由急聲問:“少谷主已去過瞭“龍鳳會”?”

  藍天鵬頷首說:“是的,小侄午後才離開括蒼山,一刻之前才到達城上。”話聲甫落,東面通至小樓上的樓梯上,已傳來一陣環佩叮叮聲。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循聲轉前。轉首一看,星目倏然一亮,頓時愣瞭。藍天鵬的確看呆瞭,扶下來的美麗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傳說被“瞭凈”劫持前往崆峒山的蘭香姬。

  細看蘭香姬,膚如凝脂,貌若嬌花,高挽的秀發上,綴著珠鳳金花,微垂喚首,似羞似笑,真是美極瞭。蘭香姬走下樓來,才自然的抬起頭來,一見藍天鵬看呆瞭,芳心一甜,不由舉袖掩口,“噗哧”笑瞭。藍天鵬,急忙起身,微紅著俊面強自解釋說:“聽說蘭姐姐被“瞭凈”強迫轉回崆峒山,這時乍然見蘭姐姐在此出現,小弟一時間鬧糊塗瞭。”說話之間,蘭香姬已走至近前,藍天鵬急忙走到下首綿墩前。

  蘭香姬一見,立即嬌聲笑著說:“鵬弟弟,你是客,你應當上坐。”

  藍天鵬則含笑謙遜說:“你是姐姐,你應當上坐。”蘭香姬嬌靨微紅,唇綻羞紅,深情的看瞭藍天鵬一眼,也不再推辭遲,逕至藍天鵬剛才坐過的錦墩前坐下。

  靜立含笑的“索子鞭”嚴七,僅愉快的站在一旁觀看,直到藍天鵬和蘭香姬,雙雙人座,自己才坐下來。這時,綠衣小侍女,已由樓下端上三杯特煮的清茶,分別放在藍天鵬三人的面前。藍天鵬首先關切的問:“蘭世姐仍在此地,莫非那項消息是誤傳不成?可是大東鎮的一傢店夥,卻曾親眼看到“瞭凈”和姐姐發生爭執的情形……”

  蘭香姬未待藍天鵬話說完,已黯然一嘆說:“事情是千真萬確,隻是我甩脫瞭“瞭凈”沒有去罷瞭。”說此一頓,以懊惱的目光看瞭藍天鵬一眼,繼續說:“那夜在“天聰莊”救下蔣姑娘,就該讓你將歷山兄弟的心腹爪牙胡虎掌斃在當地,不但可免瞭厲山兄弟之死,也就沒有瞭這麻煩事。”

  藍天鵬也有些懊惱的說:“當時“厲山雙魔”前去天聰莊找姐姐時,我們就該想到那個叫胡虎的人,可能會在暗中偷窺……”

  蘭香姬立即憂鬱的說:“我不怕他偷窺,我擔心的是他看出我和厲山兄弟交手時,劍下留情是別有用意的,那樣就糟瞭。”

  藍天鵬自然知道她說的是那七個劍式的事,因而也擔心的說:“果真是那廝看出來,蘭姐姐,該怎麼辦呢?”

  蘭香姬又有些得意的笑一笑說:“現在我已不為此事擔心瞭。”

  藍天鵬立即不解的問:“為什麼?”

  蘭香姬淡雅的一笑說:“我當時一見“瞭凈”率領著“松峰”等人在大東鎮等我,我便知道你掌斃厲山兄弟的事,被“瞭凈”他們知道瞭。”說此一頓突然望著藍天鵬,正色問:“瞭凈和厲山兄弟的私交特別好,你可知道?”

  藍天鵬怕節外生枝,影響瞭蘭香姬繼續說下去,隻得搖搖頭說:“小弟不知。”

  蘭香姬又繼續說:“歷山兄弟雖然被我大堂哥驅逐下山,但他們和“瞭塵”、“瞭凈”兩人在暗中仍有聯系,而且私交很好,這一點我大堂哥雖然聽說瞭,也假裝不知道。”

  藍天鵬一聽,不由關切的問:“這麼說,“玉虛”上人”如果知道瞭厲山兄弟被小弟殺死,必然震怒,派出大批高手與小弟為敵瞭。”

  蘭香姬故意冷冷一笑說:“他們對你懷有敵意,早在高傢樓之後就開始瞭。”說此一頓,立即轉回話題:“不過,這一點我並不擔心,我最怕的是胡虎那廝跟我一同轉回崆峒去。”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說:“奇怪,聽那個店夥說,姐姐當時曾叫“松峰”廢瞭胡虎那廝的武功,而且,還堅持帶回崆峒總壇去見“玉虛”上人”呀?”

  話未說完,蘭香姬已笑瞭,同時有些得意的說:“別人是“欲擒故縱”,而我卻恰恰相反,我“欲縱故擒”……”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立即壓低聲音說:“姐姐是有意要放胡虎逃跑?”

  蘭香姬含笑點頭,得意的說:“不錯,我先批露出厲山兄弟調戲蔣姑娘,又派胡虎前去施用下流手段暗人迷香,企圖將人擄至天臺天清觀……”說此一頓,又望著藍天鵬,正色說:“鵬弟弟,這件事若讓我堂哥知道,你可知“松峰”犯瞭什麼罪?”

  藍天鵬隻得搖搖頭說:“小弟不知。”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他要被抽筋剝皮,直到血流幹涸至死,所以,當我提出歷山兄弟和胡虎的行為時,“松峰”故裝頓時大怒,立即撥劍要殺瞭胡虎滅口。”

  藍天鵬一聽,立即十分不解的問:“姐姐,就讓松峰把那廝殺瞭不好嗎?你何必再阻止?”

  蘭香姬蕪爾一笑,說:“如果讓“松峰”殺瞭胡虎,姐姐哪裡還能悠閑的坐在這傢客店裡等你?”藍天鵬聽得一愣,鬧不清是為瞭什麼。

  蘭香姬繼續說一笑說:“瞭凈是松峰的師父,他當然會衛護自己的徒弟,所以,我當時要“松峰”破瞭胡虎的武功,而“瞭凈”卻搶先在胡虎身上點瞭兩下。”

  藍天鵬一聽,不由迷惑的問:““瞭凈”為什麼搶著動手?”

  蘭香姬一笑問:“你以為“瞭凈”真的會廢瞭胡虎的武功?他擔心的卻是握“松峰”真的破瞭胡虎的武功,而我,也正希望他如此。”

  藍天鵬有些不解的問:“松峰作假與“瞭凈”作假有什麼不同?”

  蘭香姬正待解釋,一旁的嚴七卻搶先笑著說:“松峰見瞭我傢姑娘要喊九師祖,他犯瞭鍺,我傢姑娘,可以報請“玉虛”上人發落,瞭可以當場將松峰處死。如果“瞭凈”犯瞭錯誤,加之他一大把年紀,而又是“上人”的弟子,我傢姑娘自然不能說什麼,隻能報告“上人”處置,谷主您還不清楚,“上人”護短可是出瞭名的。”話未說完,蘭香姬的面色大變,倏然立起,脫口急呼:“啊,金錢無影。”

  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起身轉首,隻見一個以特制金氅罩住面目全身的人,赫然立在七八丈外的房面上,正以利刃般的目光,身著閣內看。一看那種目光,藍天鵬便知道瞭對方忿怒已到瞭極點的,隻是他分不清是皇甫慧,還是歐陽紫。對面的金氅人,見藍天鵬站在天仙子般的蘭香姬身畔發呆,而不招呼她,氣得一跺小劍靴轉身向東馳去。

  藍天鵬心中一驚,不由脫口急呼:“姐姐請止步。”急呼聲中,飛身縱出,直向金氅人追去。

  蘭香姬和嚴七,見藍天鵬呼“金線無影”姐姐,兩人鬧不清是怎麼回事,但卻本能的展開輕動,急向藍天鵬追去。兩人的抬頭再看,隻見前面的“金線無影”,身法逾電,隻見她的身形,宛如一道劃空金線,凌空飛越城上,劃瞭一個弧形,直落城外。

  蘭香姬和嚴七,的確看得吃瞭一驚,這身法真是出人意料的神速,她能夠被武林譽稱為“金線無影”,決不是浪得虛名。但是,在身後盡展輕功追趕的藍天鵬,見對方輕功身法那等奇快,他已斷定是皇甫慧而不是歐陽紫瞭。待等藍天鵬追上城頭,一道餘線已到百丈以外,而且,正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繼續向一座村要前馳去。

  藍天鵬看得大吃一驚,不自覺的剎住瞭身勢,望著那一閃已進入樹林的年線發呆,心想:“慧姐姐的輕功,會高得如此駭人?”由於心神恍格,不自覺的自語說出來。

  也就在這時,黃影一閃,香風襲面,天仙般的蘭香姬,已落在他的身邊。蘭香姬一落在藍天鵬的身畔,便迫不及待的問:“你方才喊“金線無影”什麼?”

  藍天鵬一定神,隻得含糊的急聲說:“金線無影”是自己人,蘭伯母也認識她。”

  蘭香姬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震驚的問:“什麼?你說我娘也認識她?”

  藍天鵬倉促的點點頭,說:“我們先去追她,讓我追上她再為你介紹。”

  蘭香姬立即嗔聲說:“人都沒有影子瞭,你還怎麼介紹?”

  藍天鵬定睛一看,可不是,那道金線,早已消失在茫茫星光夜色中。一旁的“索子鞭”嚴七,不由震驚的說:“這身法實在太快瞭,簡直令人無法相信。”

  蘭香姬見藍天鵬仍望著那道金線消失的方向發愣,隻昨催促說:“追是追不上瞭,我們回去吧。”說著,轉首看瞭一眼城上箭樓方向,繼續說:“萬一被發現瞭總不大好。”

  藍天鵬指著城外的一片房屋說:“小弟的客棧,就在護城河的旁邊,就到我那邊坐一坐吧。”

  蘭香姬急想知道藍天鵬前去括蒼山的經過,以及怎的會一下子便和“金線無影”搞得如此親熱,因而,毫不遲疑的望著嚴七,說:“七叔,你先回去吧。”

  “索子鞭”嚴七,早已看出蘭香姬對藍天鵬,已經情有獨鐘。何況,突然間發現瞭藍天鵬,竟呼起“金線無影”姐姐來瞭,心情之急切,不安與妒嫉,那是可想而知的。心念電轉,立即笑著說:“我還是趕快回店看看去吧,不要讓那兩個黃毛丫頭心裡一駭怕,跑到前店去還不知胡說些什麼?”麼字出口,身形已起,展開輕功,逢向客店馳去。

  蘭香姬心中升起一股由妒嫉引起的怒火,不由唉聲說:“走哇……”

  藍天鵬急忙一定心神,輕“哦”瞭一聲,連聲說:“好好……小弟帶路。”

  話聲甫落,身形已騰空而起,足尖一點城垛,身形立變頭下足上,一式“蒼龍入海”,逕向護城河的對岸飛去。蘭香姬一身淑女裝束,環佩齊全,即使有這個本領,也不敢。冒這個險,是以,飛身一瞇城垛身形疾瀉而下,雙足剛達地面,點足再起,直向護城河的對面飛去。

  也就在她點足飛起的同時,藍天鵬已到瞭護城河的對岸。藍天鵬回頭一看,恰見蘭香姬凌空飛越河面,裙飛袖舞,煞是好看,恰似廣寒媳娥下凡。蘭香姬沒想到藍天鵬飛降的速度如此快,這時見他目不轉睛的向她看,芳心一跳,臉些墜進河面。所幸,已到河邊,驚急間,雙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飛去。

  就在這時,亮影一閃,勁風襲面,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已將她飛展下落的玉腕托住。蘭香姬雖在驚急飛縱之中,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驟怦跳,嬌靨發燒,隻得再提真氣,直飛岸上。也就在雙足落在岸上的同進,藍天鵬如影附形般,也到瞭她的身邊。

  藍天鵬見蘭香姬,嬌靨通紅,笑著說:“沒想到姐姐的輕功如此精絕,竟有“海燕三抄水”的內勁。”

  蘭香姬一聽藍天鵬誇贊她,心中自然高興,想到他方才關切的攙扶,芳心一甜,不由含羞嬌笑,輕風繽袖,唉聲說:“都是你害得人傢。”藍天鵬看得心中一蕩,就在同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嬌哼。

  藍天鵬和蘭香姬一聽,同時一驚,急忙抬頭,兩人脫口一聲輕“啊”俱都愣瞭。隻見七八丈外的房面上,赫然立著兩個以特制金氅罩住頭臉全身的人,俱都以充滿瞭妒嫉的目光,向著他們兩人看。藍天鵬一看,當知道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但是,他對瞬間之前消失在七裡外樹林中的那道金線身影,怎的一眨眼之間,又回到東關外的大街上來,的確迷惑不解?而且,還又帶瞭歐陽紫來?

  而一旁蘭香姬,更是鬧不清怎的會突然間出現瞭兩三個“金線無影”?心想,難道“龍鳳會”有三個人,甚至四人女龍頭不成?尤其,方才向藍天鵬,撒嬌使喚,必然盡人她們兩人眼中。立身房面上的皇甫慧和歐陽紫,自然自到瞭方才那一幕,在她們兩人的心目中,那就是打情罵俏。

  尤其,看到藍天鵬的發愣發呆,而又不向她倆人親熱的招呼,芳心更是生氣,也兼而想到蘭香姬的被劫持,完全是崆峒派的詭計。因為,如果蘭香姬被劫持,不可能這麼快便將她截回來,他們的會面,顯然是事先早已約定好瞭會面地點。皇甫慧和歐陽兩人一跺腳,飛身向東馳去,身法快速至極。由皇甫慧和歐陽紫嬌哼,以到她們兩人轉身馳去,隻是眨眼之間的事,也就是藍天鵬和蘭香姬一愣的一剎那。

  藍天鵬一見,急忙一定心神,脫口急呼:“兩姐姐請止步,請聽小弟解釋……”急呼聲中,騰身而起,飛身向街屋前撲去。

  蘭香姬一聽,芳心中也是有氣,鬧不清藍天鵬究竟有多少姐姐?是以,也緊跟身後追去。但是,兩人登上房面一看,哪裡還有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影子?藍天鵬遊目一看,心中十分焦急,他斷定兩位師姐,必是隱身在房下暗處,因為歐陽紫的輕功,他是知道的。急切之間,隻得以“身法步”的身法,展開快速變化,希望在皇甫慧兩人躲之處,發現她們。

  藍天鵬這一展開身法,宛如神奇的“大移挪”,加之心中急切要找到她們,是以,盡展輕功和內力!隻見房面上,倏忽三五亮影,倏忽七八道雪白亮影,剎那間變成二三十個藍天鵬,最後,終於幻成無數個連鎖般的銀圈銀虹。立在房面上的蘭香姬,起先隻是驚奇,漸漸,她不禁看呆瞭,最後,她已不敢張目對視,頭暈心亂,搖搖欲墜。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聲嬌呼:“不要……”尖呼方自出口,嬌軀直向房下栽下。聞聲察看的藍天鵬大驚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劃空閃電,銀光一閃,直射房下。就在蘭香姬看看跌至地面的一剎那,藍天鵬已伸臂將蘭香姬抱住。低頭一看,蘭香姬鳳目緊閉,嬌靨蒼白,牙關咬得緊緊的。藍天鵬看瞭這情形,頓時驚足瞭。

  於是,他急忙將耳附在蘭香姬酥胸上,凝神一聽,心跳遲滯,顯然是怨忿憂急所致,必須為她推宮拿穴才不會傷瞭內腑。急切問,抱著暈厥的蘭香姬,逼向自己的客店馳去。挑亮,再將房門關上,以防行動時受到突發的幹擾。諸事已畢,立即地慮凝神,功聚掌心,就在蘭香姬的雙乳附近,推拿數次,蘭香姬一聲“嚶嚀”有瞭呼吸。一會兒,蘭香姬才緩緩睜開瞭眼睛。

  藍天鵬一見,立即關切的說:“姐姐請安靜,最好先徐徐運勸,看看鬱氣是否已被驅散?”蘭香姬看瞭藍天鵬一眼,立即閉上瞭眼睛。藍天鵬不由關切的問:“姐姐,你覺得怎樣?可是真氣尚未暢通?”

  蘭香姬伸臂坐起,說道:“我已經沒事瞭,現在該談談你去括蒼山的事瞭。”

  藍天鵬知道蘭香姬正在為這件事情生氣,為瞭緩和情勢,他故意笑著說:“還是姐姐先說完“瞭凈”挾持你回崆峒的事情之後,小弟再向姐姐述說前去括蒼山的事情吧。”

  蘭香姬這時哪裡還有心情去講自己的事?但又不能不說,隻得以有些不耐煩的口吻,匆促的說:“我的事很簡單,離開大東鎮之後,“瞭凈”悄悄放走瞭胡虎,我也就以沒有胡虎作口證,我堅決不去總壇,“瞭凈”心虛,自知理屈,動強他也不是我的敵手,因而,已追捕胡虎為由率領著“松峰”他們走瞭。”說著,又發幽怨嬌噴的目光,看瞭藍天鵬一眼,繼續嗔聲說:“我想,你也許會來找我,所以我和嚴七叔決定在仙居等你半月,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藍天鵬趕緊解釋說:“我是聽“龍鳳會”的人前去報告……”

  蘭香姬冷冷一笑說:“方才你說聽我被“瞭凈”挾持回峨蟈的消息,我就覺得奇怪,這件事你怎的會知道?當然“金線無影”是你的姐姐……”

  藍天鵬一聽,隻得焦急的解釋說:“不管怎樣,小弟聽說姐姐被“瞭凈”挾持瞭,很快就趕來瞭。”

  蘭香姬一聽,芳心立即升起一陣蜜意,雖然想笑,但仍假裝生氣的嗔聲說:“現在該你啦?”

  藍天鵬知道這是問他去“龍鳳會”總壇的事,隻得完樂一笑說:“小弟的經過,更簡單……”

  話剛開口,蘭香姬已嗔聲說:“簡單也不至於三言兩語吧?”

  藍天鵬一聽,知道蘭香姬怕敷衍,是以,笑著說:“當然,不過小弟講完瞭,還要去找兩位姐姐。”

  蘭香姬聽得芳心一驚,不由脫口急聲說:“你是說“金線無影”有兩個,而且都是你的師姐?”

  藍天鵬點點頭說:“不錯,不過姐姐隻能一個知道,包括蘭伯母吉前輩在內也不可告訴的。”

  蘭香姬聽得心中一動,明眸一轉,不答反而問:“不過,姐姐也有一個要求,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蘭香姬卻凝重的點點頭說:“姐姐對你講瞭,我深信你也不會對別人談及……”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姐姐放心,你看小弟可象是長舌之人?”

  蘭香姬一聽,立即點點頭說:“自然是姐姐相信你才對你說,不過,這件事告訴瞭你,你一定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

  藍天鵬一聽“義不容辭”四字,知道是正經事,因而也鄭重其事的聽。蘭香姬正色低聲問:“有關我大堂哥將廣成子的秘發劍式傳授給“瞭因”的事,你聽說過吧?”

  藍天鵬頷首正色說:“一般人都知道嘛。”

  蘭香姬黯然一嘆說:“這些事外人怎會知道?……都是“瞭塵”三人在外面造的謠,結果反而弄假成真,迫使我大堂哥將劍式授於瞭“瞭因”……”

  藍天鵬卻不以為然的說:“如果沒有這件事,“瞭塵”他們三人,幹什麼要造這個謠言?”

  蘭香姬解釋說:“最初,我大哥曾將他們四人統統叫至面前,當著他們四人的面,演瞭一個劍式,之後,並要他們練習,以便測驗他們的領悟力,結果,以“瞭因”的悟性最強,於是大堂哥就大大的誇獎瞭“瞭因”一番,並要“瞭因”三人,今後應該多努力。自那次以後,“瞭塵”三人便無風撲影的四出散播謠言,說我大堂哥故意斥“瞭塵”質資庸俗,將特技傳給“瞭因”,有意要“瞭因”接替崆峒派的掌門人,最初,我大堂可也許並沒有這個意思,自聽瞭外間的謠言後,索性將廣成子的秘芨劍式傳授給“瞭因”,但絕對沒說過要“瞭因”接崆峒派的人。”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假設“玉虛”上人沒有偏心,就應該四弟子一並學習,至於他們學到的多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小弟認為,“玉虛”上人如此作,雖沒有說明要“瞭因”接替他的衣體,那也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蘭香姬緩緩的點著頭說:“我有時也這麼想過,但我看得出,一旦真讓“瞭因”接瞭掌門位置,“瞭塵”三人必然群起而攻,一致對付“瞭因”。”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突然正色問:““瞭因”的看法和想法怎樣?”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瞭因”內心非常苦惱,學劍他當然高興,但背瞭一個企圖爭奪掌門人的名義,自然對學劍也就不感興趣瞭。他對我大堂哥不公然否認的態度雖然不以為然,但卻不敢直說。他希望按武林規矩行事,崆峒派的掌門人“瞭塵”接管,不管“瞭塵”多麼狡詐陰險,是他的份,就由他幹。”

  藍天鵬劍眉一整,似自語又似對蘭香姬說:“這麼說“瞭因”的為人還不錯嘛。”

  蘭香姬正色說:“人品、心地都稱得上正直,也正因為如此影響瞭他練劍的進境,這也是他劍術稍遜於我的原因。”

  藍天鵬立即關切的問:“聽說“瞭因”現在正在坐關。”

  蘭香姬凝重的點點頭說:“我大堂哥看出他的火侯還不夠,所以才要他坐關自修。”

  藍天鵬會意的一點頭,立即拉回話題說:“我們說瞭半天,仍沒有談到你要我答應的事情。”

  蘭香姬不照一眼,假裝唉聲說:“我說瞭半天,你還沒有聽出我要幫什麼忙?”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恍然似有所悟的說:“你要我幫“瞭因”奪掌門的位子?”

  蘭香姬立即正色說:“不是要你幫“瞭因”奪取什麼,而是,要你支持“瞭因”,揭破“瞭塵”等人的陰險諾詭謀。”

  藍天鵬立即不解的問:“你是說要我一個人?”

  蘭香姬立即深情的睞瞭一眼藍天鵬,正色說:“當然是我們兩個。”

  藍天鵬關切的問:““瞭塵”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蘭香姬立即笑著說:“不是姐姐賣關子,這件事我正在深入偵破,到時候隻要你幫助我,心定成功。”

  藍天鵬頷首說:“小弟當然支持姐姐。”

  蘭香姬一聽,立即興奮的說:“好,我們就這麼決定,現在談談“金線無影”的事瞭,不管什麼秘密,姐姐保證守口如瓶,包括我大堂哥和我娘在內。”

  藍天鵬立即安心的一笑說:“我離開你後直向正南馳去,不久便到瞭一處渡,就在一傢早點小店裡,遇到瞭你曾經和他我過手的白玉甫……”

  蘭香姬一聽,立即正色插言說:“那一定是先安排好的,故意在那裡與你相遇。”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覺得蘭香姬的確有豐富的處事經驗,因而頷首說:“不錯,在當時小弟並不知,但已對她們提高瞭警惕……”

  蘭香姬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她是不是“金線無影”本人?”

  藍天鵬為瞭“銀衫劍客”坐化的消息,武林中尚沒有幾個人知道,雖然蘭香姬已保證代為守秘,但他仍含糊的說:“不錯,她隻是外間傳說的“金線無影”之一……”

  蘭香姬卻迷惑的插言問:“她們為什麼要兩個人,扮演一個人?”

  藍天鵬想瞭想,說:“這也是控制“龍鳳會”的一種手段吧。”

  蘭香姬有些不耐的說:“你還是談談怎的會是你的師姐吧,據我所知“飛雲絕筆”丁大俠隻收你一個徒弟,在你以前,根本沒收過女弟子。”

  藍天鵬含糊的說:“她們都是師門的師姐……”

  蘭香姬更加迷惑的說:“可是令師母陳天麗,除瞭一個女兒丁夢梅外,也沒有收女徒呀。”藍天鵬見蘭香姬對他的師門底細摸得十分清楚,當下也沒有隱瞞,將真相告訴瞭蘭香姬。蘭香姬進一步問道:“她們沒有要你留下來共掌“龍鳳會”。”

  藍天鵬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的事……”

  蘭香姬一聽,花容立變,不由脫口插言問:“你答應啦?”

  藍天鵬淡然一笑,格外鎮定的說:“小弟既然答應瞭姐姐,怎能再答應她們?”

  蘭香姬一聽,嬌靨綻笑,芳心狂喜,由心坎裡升起一陣濃濃蜜意,不由深情的照瞭藍天鵬一眼,嬌羞的問道:“你說的這些話,可是真的?”

  藍天鵬一聽,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隻得含笑正色說:“我現在不是就坐在你的面前嗎?你說是不是真的?”

  蘭香姬滿意的點瞭點頭,又關切的問:“你待會兒怎樣去找你的兩師姐?須知,我不願你因為我而傷瞭你們師姐弟間的和氣。”

  藍天鵬一想到方才皇甫慧和歐陽紫負氣馳去的情形,兩道劍眉立時蹩在瞭一起,久久,才黯然說:“我想她們一定在懷疑,有關“瞭凈”挾持姐姐前去崆峒山的事,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預謀。”

  蘭香姬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說:“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憂急,江浙皖贛是她們“龍鳳會”的勢力范圍,每一個鄉鎮都有他們的眼線潛伏,“瞭凈”和我的行動,早在他們的監視中,否則,我被“瞭凈”挾持的事,也傳不到你的耳朵裡。”

  藍天鵬一聽,不由精神一振,不自覺的脫口說:“對,姐姐說得有道理。”

  蘭香姬見藍天鵬一聽說“金線無影”不會誤會,精神立時振奮,芳心多少有些醋意,因而,不自覺的冷冷的問:“你高興什麼?”

  藍天鵬聽得一愣,知道蘭香姬吃醋瞭,他也感覺到要把話說清楚,所以他正色地對蘭香姬道:“蘭姐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蘭香姬道:“你說吧。”

  藍天鵬道:“蘭姐姐,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兩位師姐與姐姐一樣……”當下,將皇甫慧和歐陽紫的事情都說瞭,甚至連蕭瓊華、丁夢梅、高蓮英等都說瞭。蘭香姬聽完,沉思瞭一會兒,藍天鵬是心中惴惴,因為他擔心蘭香姬心中不快,由此影響將來閨房之中的和睦,那就不好瞭。

  蘭香姬抬起頭道:“鵬弟弟,你是不是很擔心我生氣。我知道,我剛才是有點吃醋,但是我想瞭一會兒,我發現我太自私瞭。就說你的兩位師姐吧,她們為瞭成全你,費盡瞭周折。而我卻還在吃她們的醋,真是太慚愧瞭。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知道瞭,我真是感覺很慚愧,我覺得不配做你的妻子。弟弟,現在我明白瞭,要做你的妻子,第一就是不能吃醋。弟弟,你放心,我以後就不會瞭。”

  藍天鵬高興地道:“蘭姐姐,謝謝你,其實應該慚愧的是我,我不能給你們完整的愛。”

  蘭香姬道:“我想通瞭,象你這樣集天地靈氣於一身,任何一個女孩子都無法抗拒你。若有一個女孩子獨霸你,她會遭天譴的。弟弟,隻有你心中有姐姐,姐姐就滿足瞭,姐姐不計任何名分。”

  藍天鵬激動得將蘭香姬擁在懷裡,親吻起來,以實際行動答謝她的厚愛。半晌,蘭香姬掙脫開來,對藍天鵬道:“弟弟,兩位姐姐對我們有些誤會,你還是趕緊去找她們吧。這麼久你沒有去找她們,她們會不會一氣之下早走瞭呢?”

  藍天鵬說道:“不管如何,小弟仍要在東關附近找一找她們,姐姐你呢?”

  蘭香姬想瞭想道:“那我就先走瞭,記得代我在兩位姐姐面前多美言幾句。”說罷起身。

  藍天鵬立即起身問:“姐姐是否仍回崆峒去。”

  蘭香姬毫不考慮的說:“當然,你是不是仍要去見我大堂哥?”

  藍天鵬也毫不考慮的說:“一切按照姐姐的計劃進行。”

  蘭香姬一聽,這才滿意的甜甜一笑說:“一言為定,我走瞭。”瞭字出口,飛身已縱出門外,纖腰一挺,直飛房面。藍天鵬緊跟而出,也飛身縱落在房面上。

  蘭香姬再向藍天鵬回眸一笑,輕聲說瞭聲“再見”,展開輕功,直向城前馳去!藍天鵬含笑而立,揮手示意,目送蘭香姬飛馳離去。直到蘭香姬像凌空仙子般,飛上城頭,回身揮手,閃身進入城內,藍天鵬才懷著茫無頭緒的心情,向東馳去。他知道找皇甫慧和歐陽紫的希望很渺小,但他又不能不找。是以,每一至一個較高的房面,他便停下身來察看。

  驀然,他發現東北角的城頭上,金絲一閃而沒。藍天鵬心中一驚,展開輕功向前追去。他對方才那絲金絲一閃,是否就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他毫無一線把握,因為他太急切希望金線出現,也許是希望幻出的變化。剛剛沿河和北追趕,驀見東北城頭上,兩道金線同時出現,也是一閃不見。藍天鵬一見,信心大增,他斷定方才沒有看錯,是以,盡展輕功向前追去。飛馳中,他也不禁有些迷惑,方才他明明看到一道金絲一同,怎的會眨眼之間,皇甫慧和歐陽紫又在城內同時出來?

  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同時,也著這吃瞭一驚,第一次發現的那道金線,想必是最近也穿著特制金維,冒充“金線無影”的那人。如此一想,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他在城內客棧發現的一人,就是冒“龍鳳會”女龍頭的人,皇甫慧和歐陽紫即使追上,恐怕也非她的對手。僅以輕功而論,皇甫慧兩人就要技遜一籌。心念間,已到瞭城角下,為瞭察看三人馳去的方向,隻得飛身縱過護城河,騰空飛上瞭城頭去。

  遊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二三裡外,果然有三道金線,風馳電掣般向著正北急急飛馳!但是,藍天鵬看得出,前面的那道金線人影,果真就是他方才在客店追出城外的那人,對方顯然沒有盡展輕功。如果,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既不願逃走,也不願被追及,隻是若即若離,顯然是誘敵之計別有目的。

  藍天鵬心念及此,暗暗焦急,他深怕皇甫慧和歐陽紫有失,不由飛身下城,縱過護城河,竭力追去。但是,當他想到冒充“金線無影”的那人,在看到他和蘭香姬的一剎那,目光中也充滿瞭怨忿怒氣,那又是什麼道理?繼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那個冒充“金線無影”的人,必然也與他藍天鵬相識。否則,便不會在閣外窺看,更不會生氣離去。

  但是,那人是誰呢?看身段高矮,可是個女子,但男子身材不高的也有的是。心念間,驀然傳來陣飛旋的衣袂破風聲。藍天鵬心中一驚,急忙定神,前面已到瞭一座稀疏枯林,樹上的細枝和地上的倒樹,大都被樵夫砍去,僅剩下光禿禿的幹枯樹身。

  而無數盤旋飛舞的閃閃金影,都在稀疏的枯木間,閃電飛馳。藍天鵬急忙凝神細看,發現飛馳中的兩人,隻是用特別身法搏鬥,並沒有撤劍,顯然都猜到瞭對方是有淵源的人。一旁站著一人,不知是歐陽紫還是皇甫慧。根據旁邊站著一人的目光,顯然也分不出場中的兩人,哪一個是自己人。繼而凝目觀看,恍然大悟,他認為站在一旁的歐陽紫和皇甫慧,分不出場中的人誰是誰,那是錯誤的。

  因為,閃電飛旋的兩人中,其中一人用的是“金剛降魔寶錄”上的“身法步”,那人顯然就是皇甫慧和歐陽紫。但是,另一人的身法,也極為神奇,雖然不是“金剛降魔寶錄”上的“身法步”,但卻與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根據那人旋飛自如的身法,輕功顯然較皇甫慧和歐陽紫要高一籌,但那人卻沒有要出掌攻擊的意思。

  打量之間,藍天鵬已到達樹林近前,飛身縱至一株枯樹上,就趁旁觀的皇甫慧和歐陽紫轉頭察看之際,他已脫口急聲說:“姐姐請住手,都是自傢人。”話聲甫落,盤旋飛舞的兩道金影,倏然分開瞭。

  三個身著一樣式,同一質料,而又同是金色大氅的人,分別立成一個“品”字形。除瞭左邊的一人,藍天鵬知道是皇甫慧或歐陽紫外,其餘兩人,究竟哪一個是冒充“金線無影”的人,則看不出。但是,三個人的目光,卻都是相同的,忿忿的望著他,沒有一個人有發言要向他談話意思瞭。藍天鵬看瞭這情形,頓時愣瞭,他雖然喊住瞭她們說是自傢人,但是,她們真的停瞭手,他又說不出大傢究竟是什麼關系瞭。一陣沉默對方六道閃閃生輝的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藍天鵬看瞭這情形,心中突然一動,他覺得最急切的是先查出方才停手的兩人中,哪一個是皇甫慧和歐陽紫。那時,再設法偵破另一個人究竟是誰,或擒拿,或訪問,總是要弄個水落石出的。心念一定,他決心利用“苦肉計”,由樹梢上栽下去,如果是皇甫慧和歐陽紫,必然奮不顧身的撲過來搶救。那時,立在原處不動的那人,就是冒充“金線無影”的那人,他便可趁飛身前撲,將她擒住。

  心念之間,他已作出內心痛苦,欲言無語,一臉的委屈之本目。慕地,他身形一個踉蹌,脫口一聲驚呼:“姐姐——”姐字方自出口,兩眼一閉,一頭向樹下栽去。

  就在他翻身下栽的同時,三個金縷女子,竟然嚇得同時嬌聲尖呼:“鵬弟弟。”嬌呼聲中,同時向栽向地面的藍天鵬撲去中間一人,身法奇快,雖然距離較遠,但竟穿過皇甫慧和歐陽紫之間,第一個先伸臂將藍天鵬接住。

  藍天鵬一經被人接住,正待挺身躍起,但是,他的“黑憩穴”上,卻被接住他的那人點瞭一指。所幸藍天鵬已開始練習“移穴功”,雖然尚不能移動穴道,但卻有瞭一些抗力,隻是似睡非睡,沒有完全進入暈睡狀態而已。這時自覺被人點瞭穴道,心中著實吃瞭一驚,反抗無力,隻有任憑接住他的人,抱著他風電掣般馳去。同時,撲向藍天鵬的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見,俱都大吃一驚,不由厲聲怒叱:“將人放下,將人放下。”嬌叱聲中,兩人盡展輕功,奮力向前追去。

  但是,抱著藍天鵬的金氅人,身法太快瞭,雖然最初隻有一丈之差,但在接人之後,卻突然拉遠瞭數丈,而且愈追愈拉遠瞭距離。皇甫慧和歐陽紫一見,又驚又急。雖然她們看瞭對方穿的金大氅,斷定極可能是有淵源的人,但對方也呼藍天鵬為“鵬弟弟”,卻令她們費解又迷惑。兩人不停的在心裡問:“這個身穿金氅的,輕功奇絕的人究竟是誰呢?對方為什麼要趁機劫走鵬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