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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提才大會

  每一年,阿爾碼王國的宮廷內,都會舉辦一次內部的聚會,這是隻限內部人員或是被推薦進來的人才能夠參與的,實際上,與其說是聚會,不如說是提選新人才的選拔會,隻要在會場中表現傑出的,都有可能因此被重用。

  雖然這聚會沒有名稱,但是後來的人知道其用意後,便私下將這聚會命名為提才大會。

  也因為這個原因,每到這個時候,各地想要來一展長才的人都會想盡辦法,利用各種關系及門路進到皇宮內,所以阿爾碼王國的人才從來沒有短缺的情況,而這個主意,就是朧所提出。

  在中庭內,有二個高臺,一個設在場地的中央,比較小,那就是想上臺表現的人要站的地方,另一個則連結著宮庭,樓梯上全是衛兵,就連看臺的四邊也都站瞭衛兵,還有二張黃金色的座椅,那就是傑拉斯和莉雅的位子瞭,這一些資訊,全都是從莉雅及貝倫的腦中得到的。

  所有在皇宮工作的人,此時都聚集在這,就連清潔人員也在其中,想當然,我現在的身份是貝倫。卡修恩也受邀在其中,我靠著角落的柱子,搖晃手中的玻璃杯,紅酒在陽光下透著迷人的紅光,散發出醉人的酒香,雖然不是頂極的,但對於一般平民來說,已經是很高級的美酒瞭。

  這麼多年都沒碰過這東西,有些懷念,我輕酌一小口,酒香頓時在嘴內四散,入喉溫和不帶點刺激,到胃後一股暖流回流到全身,讓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來,有種說不出的暢快,酒不愧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呀。

  我的目光輕掃過眼前的人群,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有一名金發的俊美男性,一身絲綢,標準的貴族裝扮,藉機在炫燿自己的豐功偉業,聆聽的女人就像是在聽說書一樣,屏氣凝神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精采的劇情。

  看著在那的女性每人露出崇拜的神情,我不由得感慨,到場的女性當中,多數都是為瞭找尋有才能的對象而來,真正有能力的,隻占少數。

  讓我看瞭實在很不是滋味,再加上好奇心的作祟下,我便過去聽看看,順便……

  「說到那一天呀,在北邊的森林中,我找尋著兇殘的魔獸,想要讓這個小村落安穩的過日子,一來這是學武之人的本份,二來是為瞭測試自身的能力,所以我就一人進入這森林,表現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當我進入之後,卻發現一點蟲鳴鳥叫聲都沒有,靜的出奇……」

  這名貴族男性在人群中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彷佛看見臉上寫著:騙子,二個字。

  「就在這個時候,我見到一隻從沒看過的魔獸,看似熊,但是卻長著如牛般的尖角,咖啡色的長毛還有紅色的條紋,血紅色的眼睛直盯著我,它用二腳站立起來,高度約有三個成人一樣,一掌就往我身上招呼過來,那一掌約有一個成年人的頭二倍大,幸好我反應快,馬上側身躲開,隻是身後的大樹可就沒這麼好運瞭,硬生生的斷成瞭二半……」

  聽到這裡,我差點忍不住笑瞭出來,索性開口問道:「咦?對不起喔,能不能請問一下。」

  我裝作一點疑惑的樣子打斷他的故事。

  「好。請說。」

  表面上他雖然還是笑臉,但是嘴角卻不自覺的抖動。

  「你剛才說那魔獸站起來有三個成年人高,隻是手掌卻隻有一個成年人頭的二倍大,這比例似乎有些不太對呀。」

  聽到我說到這個問題,讓本來俊美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有些不知所措,這也讓聽眾感到有些怪異。

  「啊、不、不好意思!我剛才說太快說錯瞭,是約成年人頭的五倍大!」

  這下子不隻是我驚訝瞭,就連聽眾也是,見到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畢竟最大的食人魔手掌也才成年人頭的四倍半而已,況且他所說的魔物體型還沒有食人魔大,知道說錯話後,那男子更加的驚慌,手忙腳亂瞭起來。

  「是、是一般成年人的三倍大才對,剛、才都是口誤!」

  一個人一改再改,再笨的人也聽的出來是假的瞭,人潮開始各自散去,剩下的隻有那個俊美男子脹紅著臉,咬牙切齒:「臭小子……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我當然也不可能留下來,早就找機會溜走瞭,要是我留下來看的話,那個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稍微破壞瞭一下別人的好事後,心情總是特別的愉悅,剛好這個時候,傑拉斯登臺瞭,看似簡單樸素的黑色衣服,金色的鑲邊,但實際上,佈料卻十分的昂貴,在臺上,傑拉斯展現和藹親切的笑容,十足是個親民的皇帝,但卻讓我反胃作惡,差點吐出來,虛偽的傢夥!

  隨之跟上的是朧,這個人穿著打扮還是一樣,除瞭黑袍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依然陰沉深不可測,從他出場後,我就發覺有一對視線緊盯著我,雖然感覺不出殺氣,但還是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接著是莉雅,一出場後,在場的男性都忍不住發出驚嘆的聲音,金色的長發隨著風飄逸,水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發出勾人的秋波,小巧可愛的紅唇,讓人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白色的低肩露胸的洋裝,露出雪白光滑的及膚、飽滿挺立的雙峰及深逐的乳溝,纖細的小蠻腰及隨著走路而左右擺動的翹臀,每個人見到都無不心癢。

  莉雅打扮起來果然是韻味十足,讓臺下的男性不停的竊竊私語,開始品頭論足起來,要是大傢知道眼前高貴的公主,隻不過是我養的低賤奴隸,隻要我想,她就必須服侍著我,在我的跨間求歡,一種優越感不住油然而生。

  「咳、咳!」

  傑拉斯發出幾聲幹咳,為瞭就是要眾人的目光再次的回到他身上,還開瞭一個小玩笑:「敝人知道我比不上公主的貌美,但還是煩請各位關心一下我這個老人傢吧!」

  臺下人群笑聲不斷,而莉雅聽到也忍不住嬌羞,柔聲的說:「討、討厭啦、父皇!」

  惹得笑聲更甚,莉雅則臉紅的像蘋果一樣,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旁的傑拉斯也笑瞭出來。

  笑瞭一會後,傑拉斯也開始瞭正題:「好瞭,玩笑就這裡為止吧!終於又到瞭每一年的聚會,敝人知道有不少的人為瞭進到這個聚會來,可以說是透過各種關系,不過這也無所謂,為瞭使國傢得到更多更優秀的人才,能進來這個聚會的人,就是一種消息及人脈的考驗,而在場的各位,已經通過瞭第一個試驗瞭,接下來的,就是考驗各位的才能瞭,就請有意者上中央看臺表現吧!現在敝人正式宣佈,聚會開始!」

  頓時歡聲四起,由傑拉斯揭開瞭序幕,隻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人想要自告奮勇當第一個,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全身攸黑長瞭一身肌肉的壯漢,大步的邁向臺上,口中還說道:「哈哈哈……一堆懦夫,看我好好的在國王的面前表現吧!」

  通常這種人,就是人口中常說的炮灰。

  想要在提才大會上有所表現,就必須要通過文、武二項考驗,文必須要提出一項足以令國傢進步的方法,還要說明可行性等資料,武的話,就由上臺者自行挑選一名衛兵,這一來是測試考驗者是否有辦法分辨敵人的能力及自己能力到哪裡,因此看似簡單,實際上並不容易。

  傑拉斯緩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口問道:「那首先就是文考驗瞭,請說明出一項對國傢有幫助的政策。」

  那壯漢聽到先是一愣,有些驚慌,但還是豪氣的說出他的計劃:「這、這個喔,再簡單不過瞭啦,那就是……把哈拉特打下來,奪取克夏特族的天然資源就好瞭啦!哈哈哈……」

  當這壯漢說完他的計劃後,竟然不知道這難度是有多麼的高,還沾沾自喜,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啞然。

  隻是傑拉斯還是不動聲色,接著問道:「閣下可有突破沙漠環境的方法?」

  「哈哈哈……當然是……沒有!有的話我哪還會在這啊!」

  壯漢所說的這句話,讓全場再一次的爆出笑聲,不得不佩服這名壯漢的勇氣,傑拉斯聽到後也隻是搖搖頭嘆氣無奈的說:「下一位。」

  有瞭第一名犧牲者後,接著就有第二名、第三名…隻是每一個人都是充滿自信的上臺,垂頭喪氣的下臺,有人最多通過文關,到瞭武關後還是敗下場,到目前為止,朧都一直靜靜的站在傑拉斯的身後。

  這聚會已經過瞭二個小時瞭,上臺表現的人已經沒有一開始的踴躍,每個人都抱持著看戲的心態,我看也該是時候表現一下自己瞭,一步步的走上臺,而底下的人忍不住竊竊私語,畢竟貝倫在這裡隻是個圖書館整理員,而且在外無所事事,整天隻知道惹事生非,名聲實在不怎麼好。

  不論對象是誰,傑拉斯還是一樣,開金口問第一關的問題:「請說明出一項對國傢有幫助的政策。」

  我開口說道:「我國的經濟及武力已經算是卡滋法大陸的前三大強國瞭,隻是天然資源不充足,因此我們主要可以透過建立港口的方式,與其他海島國傢交易,來取得必須的天然資源。」

  「喔……那我們對於港口的建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這一點又該如何是好?」

  這個計劃雖然可以有效解決資源的問題,但是對於港口規畫的問題卻又不是這麼容易。

  「這個就請國王放心瞭,可以交由商會來負責,由國傢出錢,而商會建設,然後交易所得的金額彼此按比例分攤,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解決資源的問題,還可以吸引更多的商人,將使我國的經濟更加的繁榮,可以說是一舉二得。」

  「那……」

  當傑拉斯想要再多問些什麼的時候,朧低頭在傑拉斯的耳邊輕聲低語,隻見傑拉斯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臉笑容的輕點著頭,想不到連這個傑拉斯也必須要聽從朧的話,看來這國傢的操控者就是他瞭。

  「好!你過瞭第一個關卡瞭,選擇一名衛兵與你戰鬥吧。」

  雖然不清楚朧與傑拉斯說些什麼,但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好像一切都被朧看清瞭一樣,這人實在不能小看。

  「感謝王的恩惠。」

  我恭敬有禮的說著,對於能夠輕易的過文關,臺下的人顯然有些訝異,但我還是聽到不看好的雜音,像是文關會過隻是在圖書館內多看幾本書的原因,說不定還是從其他人那邊聽來的,武關就等著看貝倫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被折磨吧!

  對於這種評論,我不以為意,因為他們以為我就是貝倫,讓眾人跌破眼鏡才會有意思,我放眼望去,不隻是被我視線掃過的衛兵驚訝,就連莉雅及傑拉斯感到意外,因為眼神中充滿瞭老煉及銳利。

  我隨手挑瞭一位衛兵,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驚的叫出聲來,因為我找上的正是皇傢衛兵長-修恩。卡納特,一頭褐色的短發,留瞭滿嘴的胡子,給人一種隨性、粗曠狂野的感覺,莉雅一身的武技,有不少都是他指導出來的,可以說是莉雅的恩師,隻是莉雅的表現青出於藍,這也是我選擇他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也是要測驗一下我的能力可以到哪裡,假如可以的話,我還很想要選擇傑拉斯,直接在這臺上將他誅殺,隻是這樣一來,我不但沒有折磨他的快感,反而還讓他死的太幹脆瞭,況且他現在的武技,也不知道是否有進展,要是有的話,恐怕現在的我還不足以對付,還會引起他的警戒。

  「喔?小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誰?」

  修恩用一種充滿磁性的聲音好奇的問道,通常是不會有人挑中他。

  我帶著微笑說道:「知道,修恩。卡納特,阿爾碼王國的皇傢衛兵長,擁有大地衛者的稱號。」

  「知道還選擇瞭老子,真不知道你是充滿瞭自信還是不知死活。」

  修恩一邊說著,一邊走上瞭臺上,選瞭一對木斧當兵器。

  「等下你就會知道是哪一個瞭。」

  我順手抽出瞭二把木劍,這一個舉動,讓傑拉斯的嘴角抽動瞭一下,雙手緊握著拳還因用力過大顫抖著。

  這讓我感到不安,難不成我的身份已經曝光瞭嗎?不,這不太可能,畢竟現在的我可是照著貝倫的本性在做事情,隻是到目前為止傑拉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我想還是順其自然。

  「喔?雙手斧對上雙手劍呀!真是有趣!讓老子好好的活動筋骨吧!」

  修恩開口而笑,露出佈滿黃垢的牙齒,恩……還真是有點惡。

  附註:商會:由民間商人為瞭得到更多的利益,彼此合作組成的,權力大到可以限制其他商人的行為,是一個商業組織。

  修恩。卡納特:現為阿爾碼王國的皇傢衛兵長,稱謂魔騎士,主要是幫助阿爾碼王國訓練士兵,也是莉雅的武技指導,善用地系魔法,其調兵遺將的能力也是不可小看,武器為一對雙手斧——破滅,擁有大地衛者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