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見范霞數落他數落得又落下瞭眼淚,知她心裡難過,於是使用慣用的伎倆,想過去抱住她安慰安慰。誰知還沒走到身邊,她就躲到廚房裡說:“你撤得遠遠的,不要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你以後少這樣沒皮沒臉的。我說瞭好幾次瞭,你再不要動我。”
可是浩天心想:“快不要抽扭瞭,你哪裡能離得開我!”
見范霞流瞭淚的樣子,更是可愛,根本不管她說什麼,就慢慢地往她身邊湊。他想她從來還沒有因為他死皮賴臉拒絕過,隻不過多抽扭一會兒罷瞭。
於是張開雙臂,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想抓住范霞。范霞眼裡冒著怨恨的光,表示絕不讓他擁抱。他一個餓虎撲食就迎面把范霞擁在懷裡瞭,而且把下面硬繃繃的東西頂在她的小腹上。
范霞拼命地從他懷裡掙紮,又是用手推,又是往後撤,撤到灶臺沒法撤瞭,上身還是往後仰,浩天頂得他緊緊的,她感覺分明。她不能掙得出去,就一邊以手用力推,一邊嘴裡不停地說:“放開我!放開我!不許你這樣,你是甚人瞭!”
浩天沒有因為她又推又指責而停止,竟抱住她的頭低頭強行把嘴按在她淚還沒幹的臉蛋上。
“不!不能!不許你這樣!”
范霞不停地掙紮,不停地指責。她是要徹底地治一治他的病,叫他明白,她是絕不能容忍他左一次右一次地背著他跟別的女人瞎混的。
“我就是要親你,我就親你!”
浩天就像一頭猛獅,他緊緊地抱著范霞。范霞越是想掙脫,他越是抱得緊,他企圖用硬硬的肉棒讓她難以自控地降服。可是范霞根本不理會,繼續掙紮著指責著。
范霞綿軟的身體和馨香的氣息,使浩天欲罷不能,可范霞徹底制服浩天的決心絲毫沒有因為浩天的熱烈而動搖。她心想,這傢夥不好好兒地制服一下,就像二歲牛犢子吃官田一樣,能把古楊村的女人傢跑遍。
到那個時候再制服可就遲瞭,她現在後悔上一次不該輕易地把他放過,這一次必須觸及他的靈魂。
兩個人就這樣相持著,一個死抱住不放,等待她馴服,一個盡力掙脫,絕不讓他得逞,乏困瞭就責罵。
“這是幹甚瞭?”
一個發怒的男聲突然響起,浩天聽見瞭,這才放開,范霞則嗚嗚咽咽地哭瞭起來。
“這小子,你原來是這麼個貨,沒頭鬼!”
范霞父親上去就在浩天頭上打瞭兩巴掌。
范霞到衛生間洗臉去瞭。浩天默默地挨打,他在范霞父親眼裡一下子變成個流氓形象。
“我逢人就誇你是個好後生,是個做大事的,有你老子的氣魄,沒想到你是個流氓。你看見女人傢一個人在傢好欺負瞭!你以為我們這傢人傢好欺負,是不是?我叫我那兩個兒剝瞭你的皮!”
范霞父親高聲怒斥著。
范霞趕緊從衛生間出來對父親說:“爹,你不要這樣大吵大嚷瞭。他畢竟年紀還小。”
范霞父親這才放低聲音說:“小,也不小瞭,二十多歲瞭還小!還是大學畢業生,可惜瞭,可惜!”
浩天見范霞替他說話瞭,心裡松瞭一口氣,遂看著坐到沙發上的范霞父道歉說:“請原諒我這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瞭!”
“我就不說吧你還敢?就這一回,你也丟盡人瞭!不要我進來,你莫非還不放開!我進來站瞭一會兒瞭,我聽得清清楚楚,你真不夠個人!你念書念到狗肚裡瞭是不是?你回來給你們浩傢丟人敗興來瞭,是不是?”
范霞父親毫不客氣地數落著。
浩天這時是有口難言,心想隻要把老漢的心按住,不要再吵嚷,愛說什麼也行。
“我做得不對,看在我還年輕,你老就饒瞭我吧!”
浩天說著就跪在瞭范霞父親面前,“你老就打我吧,用勁兒打我吧,我知錯!”
范霞父親看見浩天如此,不再說話,但也沒馬上讓他起來。他氣呼呼地繼續說道:“這做人吧,不是這麼回事,你不要以為有錢,就甚事也能做。每天給你把生的做成熟的,讓你住在這兒,哪一量量對差你瞭,你能這麼做?現在的人真是吃飽瞭喝足瞭,都變瞭,拿上你這麼個後生,也會這樣!”
范霞父親說完站起來,就出去瞭。他站在院子裡調整心情,見大女兒開門叫他,他聽完大女兒的囑咐,然後才出去瞭。
范霞跟父親說完話,見浩天仍然跪在地毯上,故意沒理他。可過瞭一會兒,見還是跪著不站,於是口氣很生硬地說:“起來吧,到你那個屋子去!以後不要隨便進我這個屋子,吃飯的時候叫你,吃完瞭你趕緊走。”
浩天隻好站起來,到瞭東間,他想:“這回真的惹著瞭,看來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改變的。隻要范霞父親不跟人張揚,還有機會改,要是張揚出去,以前做下的事情,也會全勾起來。”
躺瞭一會兒,琢磨瞭一會兒,心想應該把心放在做大事上,於是慢吞吞地到瞭舊院。
看著老房子一兩天的時間就看不見瞭,方才想起來忘記拍幾張照片瞭。心花在女人身上,真可不是個做的,無怪乎過去皇帝因為女人把江山還丟掉。沉溺在女人堆中尋歡作樂,就會忘乎所以,忘乎所以的結果,哪裡會好?
太陽和煦,風情日暖,工地上工人也不多幾個,一臺鏟土機不停地“突突”地叫著,還有兩三個撿破磚的,正往小膠車上放。心想人們都趕著下地幹活兒,以便過幾天看戲。胡毅等幾個那天吃瞭飯一直還沒見,本來應該找他們,可是每天起來除瞭做幾件最緊要的事情外,心裡想的不是女人就是女人,一點兒都沒有想到找他們。
范霞父親見他出來,沒像那幾天一樣熱情主動地上來跟他打招呼,不過也沒對他橫眉立眼的,心知范霞安頓好瞭,因此覺得也不會再嚷嚷瞭。
有心上去問問,事情剛剛發生有點兒不好意思,遂乘著拉土的小四輪從西面回來,跟開四輪的打瞭個招呼就向西走去。
該去哪裡,還是到村外看看吧。心裡隻是想著女人的時候,眼前什麼都不註意,腦子裡就想著大白屁股和大乳房,怪不得范霞說他就謀那一道子瞭。不能瞭,再不能瞭,再要是這樣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誰也看不起來瞭。一個人不註重自己的名譽,趁著性子亂來,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忽然想到去祖墳看看吧。祖墳在村子西南離西梁不遠的地方,沿著小路走,瞭見瞭楊聯芳的那片玉米地,羞恥感再次升騰起來。浩天這時方才感到,人一旦迷途,就看不清方向而渾渾噩噩地生活。
其實范霞也是經不住人們的冷眼才變瞭的,有道是人活臉面樹活皮,在二人世界什麼都不顧瞭,可是二人世界畢竟不是生活的全部,人一生要做的事情太多瞭。
看來得趕緊調整思想瞭,如果不調整思想,眼看剛剛取得的成果就會毀於一旦瞭。范霞好不容易在自己的熱情努力下在下瞭跟暢鴻運離婚跟自己結婚的打算,自己就這麼放縱,傷瞭她的肺管子,那可還得費九牛二虎之力。
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何做人,如何做一個好丈夫,可不能按照自己暗想的計劃去做瞭。實在不行,到市裡買上一個自慰器吧,不然一下子真還難以解決困惑。
可是又想自慰器用起來方便,使用愈發頻繁,那就越不好瞭。忽然想到在網上曾經看到的說法,多參加健康的娛樂活動,特別是體育鍛煉,可以釋放能量。
下一步,必須謹小慎微,仔細觀察體會范霞的心情。其實她是喜歡自己的,隻要不跟別的女人瞎混,跟她適可而止,她還會回頭跟自己好起來的。但是態度和方法必須改變,不可順著這些天的想法胡來瞭。
事情總是在不斷地變化發展的,今天范霞的態度的轉變,給瞭他一個深深的教訓。
明天就要拉石頭,很快就要奠基瞭,唱戲也就要開始瞭。唱戲的第一天奠基,村長還叫在晚上開戲前講一段話,講什麼好呢?
不要今天被范霞那麼數落,不要她那麼堅決地制止自己的親熱,思想也許還會向更歪的地方跑。
他忽然理解瞭范霞,覺得她做得對。她是好心,她是從長計議,這一點,浩天是堅信不疑的。沒有這個思想基礎,他也許也不會寬到這樣的程度,人真是不適宜好,做事情總得要求嚴格點兒。
想到這些,他竟怪怨起瞭父母,他們是在對自己太信任瞭,也放得太松瞭。不過,這也與范霞有關系,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是父母放得松,也不至於過早地愛上女人。
范霞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扯破臉跟她鬧,在眾人面前敞揚,她也夠一壺壺喝的,不好向人交代。
浩天已經瞭見祖墳,但是見前面有人,他此時不知道怎麼又不想見人瞭,心裡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自責一會兒,怪怨一會兒。
他還想冷靜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想,於是從小路轉向旁邊一片土豆地地畔走去。浩天屬於比較思考問題的人,一步步地走到如今,他是經過很多次思考的。想來想去的結果,還是放不下范霞,總覺得范霞是女神,哪裡也好。
迷瞭竅也好,中瞭魔也罷,反正是喜歡她,愛得不行。聽她的話,不跟別的女人混是可以的,但是遠離她,照她說的刀割水清那是萬萬辦不到的。看來,不跟范霞結婚,思想很難平靜下來。
你說我是你的冤傢,你才是我的冤傢呢?誰叫你長瞭那麼好看的屁股,那麼好看的大腿,那麼好看的乳房,那麼好看的眼睛,那麼好看的牙齒和嘴唇,那麼光滑的皮膚,那麼誘人的神態,誰叫你以前就沒有就像今天這樣拒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