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范霞收到趙昀的短信,趙昀說他要到枕山市,想叫她同去。范霞正好想跟趙昀再落實一下建公司的事情,遂回短信說“好”當她到瞭趙昀的辦公室時,高健正在,於是跟高健說起瞭蓋房子的事情,她要高健快點兒動工。
高健鄭重其事地告訴她,蓋房子今年他們工程隊是顧不上蓋瞭。市裡攬下的活兒恐怕上凍也做不完。范霞聽瞭很生氣,不依他瞭。范霞說:“說的好好兒的,怎麼就變卦瞭?”
高健一臉狡黠地說:“我又沒跟你寫合同,空口說空話,管個甚用?”
范霞遂讓趙昀評理,趙昀樂呵呵地說:“這件事情到瞭市裡再說,現在說沒用。”
范霞一看趙昀的神態,知道這是高健開玩笑,於是回頭對高健說:“你就是在北京攬下活兒我也不管你,你蓋也得蓋,不蓋也得蓋,當男人的說話不算數,連個女人也不如!”
“那就看你的本事瞭,”
高健看著趙昀詭秘地笑瞭一面,然後端詳著她說。
范霞乜斜瞭高健一眼,站到趙昀身邊對他說:“你趕緊找人給我寫‘可行性報告’!”
趙昀眼睛盯著范霞的酥胸說:“你本事那麼大,弄個‘可行性報告’還用我?”
范霞白瞭她一眼,故作氣呼呼地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不說話瞭。
高健說瞭句:“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說得三個人一陣開心的笑。
忽然高健眼睛向外看,范霞一轉身,見甄愛愛來瞭。
甄愛愛一進門就問范霞:“呀!霞姑,你是不是也走呀!”
“嗯,愛愛今天打扮得越發漂亮瞭。”
范霞看著甄愛愛穿得立領短袖夏季雪紡連衣裙說。
“霞姑你這也是雪紡衫,短袖吊帶條紋兩件套,你的比我的值錢。”
甄愛愛揣摩著范霞身上的衣服說。
“你霞姑哪也比你值錢,你看人傢臉蛋子有多嫩!”高健插話說。
“放你的狗屁!”
范霞眼瞅口罵高健。
“聽聽人傢這聲音,脆生生的,罵起人來也好聽!”
高健齜著牙一邊說,一邊摸著光禿禿的腦毛心。
身材魁梧的趙昀抽著煙,吐著煙圈,臉上寫滿瞭得意。
高健從衣兜裡掏出一疊錢,給給甄愛愛說:“這是到市裡住賓館和吃飯的錢,你給保管好,看夠不夠?以後你就是我的管錢掌櫃子瞭。”
甄愛愛拿過前來來一看,數瞭一下,是六千,慢悠悠地說:“不夠你再掏,丟瞭是你的事。”
高健擠眉弄眼地說:“說得好,不愧是大學生。今天是建軍節,咱們去市裡,要逛好吃好!”
“還有一好,‘三好’,”
趙昀說完就站起來說,“咱們早點動身吧。”
趙昀一個還有“一好”把個甄愛愛說得臉紅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也就沒再說什麼,拿起手機給司機撥通電話讓司機發車,司機說他在大門前等著。
甄愛愛剛剛大學畢業瞭就跟瞭高健,這還不是明擺著,高健不是為瞭她的人,當出納還要個她,現在的大學生心眼也真夠活,范霞在往出走的時候心裡想。
趙昀坐在副駕駛位,甄愛愛坐在後排中間,范霞和高健坐在兩邊。
三菱日本越野在柏油馬路上奔馳,車裡高健摸著甄愛愛的綿手手。
范霞心裡盤算,擺脫趙昀不是浩天想得那麼簡單,趙昀一旦翻臉,後果想都不能想。
該怎麼做?這是明擺著的,絕對不能擺脫,隻好等待他換屆離開古楊的那一天瞭。至於浩天那裡,她見機行事,盡量不要讓他知道,即便知道瞭,想辦法安撫他的心就是瞭。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進瞭市區,可進市中心的天廈廣場走進1個小時還多,這還不算是嚴重堵車。
下車後,趙昀讓司機明天上來接,至於什麼時候來,隨時電話聯系。司機走後,他們先到天廈廣場附近的雅潔酒店登記瞭2個大床房間。
趙昀和高健留在酒店商量事情,讓范霞和甄愛愛到“天廈”買衣服。高健安頓她們兩個,不要吝惜錢,覺著不夠再拿上點兒。
范霞奚落說:“不要買片兒湯,多拿上點兒不就行瞭,還叫人要。”
高健被范霞這樣一激,當即掏出5000,給瞭范霞。
范霞要讓甄愛愛拿住,甄愛愛不要,范霞於是說:“那就不客氣瞭。”
說完兩個就急急忙忙地下樓去瞭。
甄愛愛跟上范霞出來,神秘兮兮地對彭蓮說:“我今天來市裡,我跟我媽說是到學校取畢業證,其實畢業證早就拿到手瞭。霞姑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事說出去。”
范霞神情嚴肅地說:“咱們還不是一樣的,霞姑嘴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正要安頓你,你可是一定要嘴牢,不論對誰都不能說。”
甄愛愛和范霞,都挺著峭拔的胸部,扭動著細軟的腰肢,搖曳著驕人的翹臀,聚焦著行人的目光,踏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在大理石路面上走著,她們隻顧東張西望,卻沒註意一個三十多歲的五短身材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跟上瞭他們。
天廈廣場,人穿梭來往,出出進進。她倆從人叢中進去,乘電梯上瞭三樓,三樓是女裝專賣。
各種服裝琳瑯滿目,甄愛愛有些應接不暇,以前跟同學來過一回,但這裡的服裝偏貴,沒有買的打算,隻是看看而已。今天懷揣著錢,真的要買,竟不知該買什麼,先覺著哪一件也不錯,後又覺得哪一件也不合心事。
范霞多次來過,她的目光比較犀利,她不慌不忙地看著,哪些心愛,哪些不愛,哪些適合自己,哪些不適合自己,心裡清清楚楚,看對一件兒,也不急著作出決定,隻留心一下位置,或者要個名片,把包緊緊地抱在胸前,左顧右盼,悠然自得,眼觀口問,貨比三傢。她買瞭一款初秋穿的象牙白色古刺繡旗袍裙,一款黑色針織長衫,一款水紅色長袖針織衫假兩件,一款圓領露肩領口帶花黑色絲絨裝,一身初秋廣場舞新款短袖裙和褲子,短袖裙是紅色的,褲子是黑色的。
甄愛愛打不定主意,在范霞的打勸下,先買瞭一件粉色高腰褲,後來自己挑來選取換來換去總算買下瞭。她買的是長袖金絲絨連衣裙,休閑直筒黑色長褲,粉色瘦身美體褲,水紅色長袖連衣裙,黑色長袖連衣裙。
買好以後,正準備回去,甄愛愛忽然說她還想選擇一件褲子並叫范霞也買一件褲子,范霞說她傢裡褲子多,不買瞭。范霞把兩個想服裝提兜都攬在手裡,找瞭個座位坐下來說:“提上這麼多的兜子,不利索,你隻買一件瞭,你自己挑選去吧,盡量快一點。我就在這兒看著包等你。”
范霞坐在凳子上,眼瞅著甄愛愛向前面走去,忽然遠遠地瞭見甄愛愛身後有個男人賊眉鼠眼讀跟在她後面,隨即又有兩個也在一邊瞅她。
想瞭想要不過去吧,可提這麼多東西,有些不便,打電話吧,手機裡還沒有她的號,剛才忘記把她的號存在手機裡瞭。眼睛直盯著甄愛愛,心想你不要總是呆呆地看衣服,也看看周圍。
正想間,那三個人就圍在她身邊瞭,很快就見她搖擺身體,隨即就用包甩打起來,那三個傢夥立即就跑瞭跑瞭。
范霞趕緊提上包往過走,甄愛愛急忙向她這邊跑來,迎住范霞哭喪著臉抖抖地說:“包也叫搶走瞭!”
“甚話不要說瞭,手機是不是在包裡?”
范霞冷靜地問道,“還有甚在包裡放著。”
“就是剩下的那1000多塊錢和手機,別的沒有瞭。”
甄愛愛氣得臉煞白,“流氓三個圍上去就揣摩我,我拿包甩打,一下就把包搶走瞭。”
“咱們回去吧,衣服也買得差不多瞭,你不該用包甩打,你抱住包高喊就好瞭。我看得清清楚楚,緊走慢走,人倒跑瞭。丟就丟瞭,就說我丟的。”
范霞兜在自己身上,以免甄愛愛難堪。
“那怎麼能呢?”
甄愛愛想要哭瞭。
“聽我的,你不要自己臉上顯露出來,知道麼?我老瞭,臉皮子厚瞭,你還年輕,面子上不好過。”
范霞的表情沒事一般,她分瞭幾個裝衣服的兜子讓甄愛愛提上。
“丟的是我的東西,怎麼能哄過。”甄愛愛愁眉不展地說。
“就說你隻拿著錢去買,我給你看著兜子,這好說。”范霞如流自隨地說。
“霞姑,怪不得人們都說你做事穩,有腦筋,我今天才知道瞭。”
甄愛愛的心這才平靜下來,臉色也變得紅潤瞭。
“你還沒多經歷事情,磕磕碰碰之後,你比我也會做。”
范霞一點兒也自以為是。
趙昀和高健其實也沒什麼商量的,他們今天來到這裡就是尋歡作樂的。甄愛愛大學畢業前,就已經跟高健開過兩次房間瞭。那時高健就答應甄愛愛畢業後讓她給他管理財務,說白瞭其實就是做她的地下情人。
高健跟趙昀已經跟古楊村黨支部書記和村長商量好瞭,要在戲場東段假山附近蓋一個二層的樓房,預計投資200萬,下層開食堂,上面是村黨支部、村委會辦公和文化體育活動的地方。
先期高健出資,後續鄉裡給予一些撥款,然後向縣裡申請要一些。高健擁有10年的經營權,10年內的經營收入全部歸高健,10年後優先高健承包,給村裡承包費。
這個項目是一個好項目,趙昀非常支持,一是他的政績,二可撈倒好處。高健自然得益不少,現在房地產興盛,一旦不行的時候,就有瞭退路。
蓋一個一個大些的食堂,方便人們辦事宴,是一件急需辦得好事、實事。盡管這幾年村裡做事宴有瞭帳篷,比以前隻在房子裡坐席,方便瞭許多,但是晴天有灰土,雨天有泥濘,熱天熱個死,冬天冷風吹,仍然無法與城裡的食堂飯店相比。有些地方已經蓋起瞭這樣的食堂,不僅老百姓喜歡,經營者也會得到很好的收益。
趙昀和高健已經是多年的好朋友,在這件上上達成協議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加緊密瞭。
兩個正在談論蓋二層樓房的時候,范霞和甄愛愛回來瞭。范霞一進房間就笑瞇瞇地說:“我今天可是做瞭一件‘好’事,給人傢愛愛看包,看得能把包給人傢丟瞭。”
“你能丟瞭包,不撿一個就管夠灰瞭,還能丟瞭?”趙昀也笑瞇瞇地說。
“你也是說,我真氣壞,真有點兒見不行你們,想打車回去。要不是愛愛打勸我,我現在早回到傢瞭。現錢丟瞭1000多,愛愛的手機也舊瞭,不值錢瞭。我賠上她1000塊錢,你們看怎麼樣?”
范霞說著就倒坐在床上,裝出個愁樣。
“好我的婦聯主任,還用你賠錢,給你,”高健又掏出5000塊錢給瞭范霞,“我今天是跟趙鄉長閑聊,要不然到‘寶攤子’子上說不定就輸出十萬八萬瞭。”
范霞一下子笑瞭,拿過錢來,給甄愛愛分瞭一沓說:“看來我今天給你丟手機是丟好瞭,給高經理省下好幾萬瞭,他給咱們給的管少呢!”
甄愛愛見自己的一沓厚一些,數瞭一下,又給瞭瞭范霞3張,范霞說甚也不要,大傢都說甄愛愛裝起就對瞭。
“我說你們能走逛這麼長時間,12點也多瞭,趕緊到下面吃飯去。”趙昀說著就下瞭床。
“衣服都買好瞭吧?”高健問。
“買好瞭,”甄愛愛回答。
“我們要是手大點兒吧花光瞭,為瞭節省,省下1000多,款款給丟瞭,丟瞭是小事,氣得人嗆不住。”
范霞說起來又皺起瞭眉頭。
“氣得個甚,怎麼也是女人?”
趙昀在范霞肩膀上拍瞭一下說,“不要氣好不好?”
“不氣瞭,”
范霞看瞭一眼甄愛愛,一起出瞭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