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紀夫人蓮步微移,步履優雅的走到房門前,皓腕優雅的揚起,輕叩房門。
不過她叩響的卻不是爾泰的房門,而是爾泰房間旁邊福靈兒的房門。將三姐福靈兒安排在自己的房間旁邊,這也是爾泰刻意安排的至於其是何居心,是男人應該都懂。
在門口等瞭一會,福靈兒打開瞭房門,好看的臉龐上微帶著倦意,見是紀夫人,笑著問道,“蓉兒姐,您有事嗎?”
“呵呵,靈兒妹妹,有件事姐姐想跟你商量一下……”紀夫人臉上浮現起瞭淡淡的為難之色。
“哦?什麼事姐姐隻管說,咱們這一路聊得很是投機,姐姐的事就是妹妹的事。”福靈兒性格嬌柔,很是平易近人。
“呵呵,既然靈兒妹妹如此說,那姐姐也就不藏著掖著瞭,姐姐是想跟妹妹換一下房間。”紀夫人臉色微紅的說道,“當然瞭,如果妹妹不願意,姐姐也不會強求的。”
“換房間可以啊,不過姐姐你那個房間不好嗎?”福靈兒毫無機心的笑問道。
“不是不好,妹妹理解差瞭——哎,也是怪我沒說清楚,是這樣的,我的房間正好是在轉角處,冷冷清清的,不像是你這邊,底下就是主街道,人來人往的透著熱鬧。”
說這番話的時候,紀夫人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澀之意,其實她自從嫁到紀傢,就一直與紀曉嵐關系一般,這些年過的不咸不淡的,紀夫人便怕瞭冷清,總是喜歡去熱鬧的地方以紓解心中的煩懣。
“哦,原來姐姐是喜歡熱鬧的地方啊,正巧我這人偏愛寧靜,剛剛下面商販、行人吆喝不斷,吵得我心煩不已,既然姐姐喜歡我這房間,那咱就換瞭好瞭,呵呵。”福靈兒痛快的應承瞭下來,她本就是一個‘好說話’的性格,在加上卻是也不喜歡吵吵鬧鬧的氛圍,於是就同意跟紀夫人換房間。
“如此真是謝謝妹妹瞭……”紀夫人高興的笑道,之後她便跟福靈兒換瞭房間,而此時爾泰正在套間裡間的床.榻上專心修煉幽隱訣和幽刀拳,並沒有聽到也沒有在意。
……
傍晚時分,眾人在客棧一間雅室內為圓桌而坐,爾泰端起酒杯帶瞭一杯酒,之後放下酒杯笑著吩咐道,“現在咱們大傢已經出瞭京城,不定有多少眼線盯著咱們呢,所以咱們行事上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就比如稱呼吧,就一定要嚴格起來。”
說到此處,爾泰故意停頓一下,見眾人紛紛點頭,方才繼續說道,“咱們再把身份強調一遍,我是某富商傢的少爺,紀夫人是我的大姐,靈兒姐是我的三姐,紀梅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曉蘭兄呢是我的管傢,林兄是賬房采買,福祿他們是仆從,按照這個身份,大傢在稱呼上一定要嚴格起來,千萬不要說走瞭嘴。”
“嗯,一切聽福大人(福公子)的吩咐。”聽爾泰說完,眾人異口同聲的應是道。
大清朝乃是官本位十足的王朝,上下等級森嚴,且不論爾泰的出身背景,就單說他是正二品的大官,也當得起眾人如此的敬重和惟命是從。
見眾人應是,爾泰便將目光一一在眾人身上掃過,隨後定格在林廷生的身上,眉頭蹙起,語氣微微不悅的道,“林兄,尤其是你一定要格外註意,紀梅現在名義上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一口一個梅兒算是怎麼回事,這要是讓旁人聽到瞭,誤以為你與梅兒有‘奸.情’倒在其次,若是穿幫瞭我們的身份,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聽爾泰不留情面的訓斥,林廷生登時漲紅瞭臉,本待就要申辯,不料卻是剛剛說出瞭一個‘我’字,就被坐在他身旁的紀曉嵐制止住瞭。
隻見紀曉嵐偷偷在桌子底下扯扯林廷生的衣角,在林廷生向他看來時微微搖瞭搖頭,示意他不可與爾泰爭辯。見泰山老丈人面色凝重,林廷生登時不敢言語瞭,隻是一張臉卻是憋得通紅。
“你也別不服,按照咱們的身份,你應該叫紀梅大少奶奶,當然瞭,鑒於你們兩人是許下瞭親事,想必如此稱呼也有些強人所難,我特準你稱呼紀梅為‘梅姑娘’,如果讓我再聽你叫一聲‘梅兒’,休怪本欽差不給你留情面。”說到最後的時候,爾泰完全板下瞭臉,端起瞭欽差的架子。
盡管爾泰剛剛成年,但畢竟是福傢的二少爺,又在乾隆身邊做過三年的禦前侍衛,早就養成瞭氣度儼然的官威官態,他平時笑嘻嘻的時候還好,不過此時一擺出架子,還真是讓人心生畏懼。
“是,下官……啊不,小的遵命。”見爾泰表情嚴厲,林廷生頓時在心中‘咯噔’一下,不自主的便偷偷的拿眼去撇身旁的紀曉嵐,瞧著他頻頻向自己使眼色,慌忙應是道。他原本是想稱自己為‘下官’,忽的又想起瞭目前的身份,忙即改口稱‘小的’。
“知道瞭就好,也別怪本欽差無情,隻是聖眷隆寵,我等需實心任事,若是草草的暴露瞭身份而誤瞭查案大事,到時候誰都吃罪不起,判個充軍那都是輕的,想想前兩任欽差的下場吧!”爾泰的語氣愈發的嚴厲起來,而且亦是愈來愈有高官那‘不怒自威’的氣派瞭。
“是,一切聽少爺吩咐。”眾人忙不迭的應是,其實人有時候蠻‘賤性’的,你越是將架子端足,下面的人就越覺得你高深莫測,不敢心生怠慢,但你要是跟他們嘻嘻哈哈不成體統,下面人壓根就不拿你當回事!
“好瞭,公事說完瞭,大傢吃菜,酒就少喝點吧,明早還要趕路。”再次確定完瞭身份問題,爾泰便揮手示意大傢動筷子。
“是,少爺。”眾人一齊應道,之後等著爾泰先動筷子,之後才紛紛夾菜、吃菜,席間眾人都沒怎麼說話,不過爾泰卻是忙的不亦樂乎,不時的往紀梅、紀夫人、三姐的碗碟中夾菜、夾肉。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眾人便結束瞭晚餐,紛紛跟爾泰打瞭招呼,就各自回房瞭,爾泰站起身伸瞭一個懶腰,剛想邁步上樓回房,忽見林廷生偷偷的拿眼神示意紀梅,便不由的多瞭一個心眼,磨磨蹭蹭的直到最後才走。
他偷偷的跟著林廷生和紀梅來到客棧後院,趁著月色他看見林廷生想要拉扯紀梅,卻是被紀梅躲閃瞭過去。
“梅兒,你怎麼忽然像是變瞭一個人似的,怎麼對我這樣的態度?”林廷生伸出的手撲瞭個空,語氣失落的問道。
“你怎麼還敢叫我梅兒,若是被爾泰聽到瞭,那……”紀梅有些不悅的數落林廷生,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廷生打斷道,“梅兒,你怎麼叫他爾泰叫的這麼親切,你是不是喜歡上他瞭?”
“你想什麼呢?虧你還是做官的,說話這般不負責任,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我不叫他爾泰叫什麼?難道你要我叫他相公?”紀梅語氣愈發的不悅,不過心中卻是心虛不已,不住的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對爾泰動瞭意思?
“梅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才是你的相公,你跟他這樣,我吃醋啊……”
“我跟他什麼樣瞭?大傢不過就是逢場作戲罷瞭,等山東一事完結,我就是想當他的妻子也不夠資格啊,他可是福傢的二少爺,朝中正二品的大官,更是皇上、老佛爺、令貴妃面前的大紅人,身份何等的尊貴,將來是要迎娶格格的,你吃的哪門子醋啊!”
紀梅說這話的時候,雖是在寬解林廷生,但心中卻是沒由來的湧起一股酸酸的醋意和一抹淡淡的失落。
“梅兒,我感覺你自從見瞭爾泰之後,像是完全變瞭一個人,我總感覺,你會因為他而不要我瞭。”林廷生面色落寞,伸出手作勢又要來拉扯紀梅。
不過卻是又被紀梅躲過去瞭,好看的腦袋四處打量,擔心的道,“這裡是公共場合,你別這樣子拉拉扯扯的,讓外人看到不好。”
“可是我們是訂瞭親的,就算是被人看到瞭就能怎樣,梅兒,你到底是怕別人看到,還是怕爾泰他看到啊?”林廷生目光定定的盯著紀梅靈動的美眸,臉龐上滿是醋意和酸楚。
“好瞭,天晚瞭,我不跟你多說瞭,讓別人看到真要鬧誤會瞭。”紀梅沒有正面回答林廷生,而是扭頭快步走開瞭,其實說是走開也不恰當,瞧她那慌亂的事情,用逃開來形容還算是貼切。甚至可以說她就是在逃,至於為何逃避,怕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梅兒……”見紀梅突然掉頭離開,林廷生頓時語氣痛苦的呼喚道,不過紀梅卻是頭也未回,妙曼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嘿嘿……!”偷聽到瞭紀梅和林廷生的對話,又見到瞭紀梅對待林廷生的態度,爾泰的嘴角卻是劃起瞭一抹興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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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分,星星點點,皓月當空,永夜難消。
爾泰穿衣從床.榻上起身,打開裡間的門,看到外間的福祿還在熟睡,便輕輕的打開房門走出門外。
站在門外,他先是做賊一般的環眼打量四周,見整個客棧的房間都滅瞭燈,像是都陷入瞭夢鄉,他便放心大膽的來到三姐的房門前,耳朵貼在房門上傾聽裡面的動靜。
忽然,一縷淡淡的藥味順著門縫飄飄忽忽的傳到瞭爾泰的鼻子裡,他心中登時疑惑起來,難道,三姐是生病瞭?不然怎麼會有藥味呢?
心中這樣一想,不由的關心起三姐來瞭,更是從身上摸出短劍,輕輕的插進門縫中挑開瞭門閂,而後輕柔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邁步走進瞭房間,再輕輕的將門閂插死。
甫一進入房間,爾泰便聞到瞭一股濃濃的藥味彌漫在整個房間之中,他更加身形極快但卻輕靈毫無聲息的飄到瞭三姐的床前,在床頭櫃上看到瞭一個藥碗,裡面還殘留著未喝盡的殘湯。
“三姐,你病瞭怎麼不告訴我呢,真是的,這不是讓人擔心嗎?”爾泰在心中埋怨起三姐,隨後輕手輕腳的坐在三姐的床邊,慢慢的抓住瞭三姐的小手,想要將體內的七彩狼氣輸入到三姐體內,他雖是不會治病,但隻要是屬性不太邪性的病,七彩狼氣都是可以治愈的。
於是他就抓起瞭三姐的小手,一邊將七彩狼氣輸入到她的體內,一邊拿眼打量著熟睡中美人的面龐,不過正是這一看,他兀然發覺,此時躺在他面前的,竟然不是他的三姐,而是紀曉嵐的妻子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