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落的落銀城,貴澤呆坐在街邊的屋簷下,這是一個無望的生活中,無望的人,貴澤是一個落魄的小職員,失敗的打拼和夭折的愛情,讓他痛不欲生,每個人的一生或多或少會有幾次機緣,有時候這機緣是毒藥,讓人錯以為抓住瞭命運的節奏,有時候這機緣是蜜糖,但是外面卻不屑於包裹一層糖衣。
一個素不相識的紫衣女人急匆匆的鉆進瞭貴澤身邊的小巷,這樣的人太多瞭,有的是因為時間的壓迫,有的是因為道德的洗禮,總之,在小巷子裡從不會發生什麼幸福的事情,女人神色慌張地四下查看,之後小心翼翼的把一個黑塑料袋裝的盒子塞到角落裡的垃圾箱中,又緊張的四下望瞭一望後,她終於穩穩的走出瞭巷子。
貴澤是個十分無聊的人,也是一個還算聰明的人,一種源自於小人物的本能告訴他,也許這是一次機會。
雜亂的垃圾堆裡,有一個臉色陰沉的男人,他就是貴澤,一個黑色的小包裹在他手邊已經被打開,一大堆細碎的紙片充斥於其中,貴澤不動聲色地小心收起這些碎片。
深夜中的燈光,照亮貴澤略顯疲憊的臉,這臉上除瞭一絲憔悴,還有一絲狂喜。
一張勉強拼湊出的發票和幾張明顯被強撕下的賬本頁目此刻靜靜的平躺在玻璃板上。
賬目粗略一看就已經過瞭7位數,傻子都會頓悟這發票和賬目為什麼會變成紙屑。
貴澤自然也是心中瞭然。
今天的落銀城,天色似乎一下子明媚瞭不少,至少這是對於某些人來說。
比如貴澤,市內的幾傢大公司他已經一一探訪過,能夠擁有這種規模賬目的公司寥寥無幾,所以再次找到那日的紫衣女人卻是沒什麼難度。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一個紫衣女人被人撞瞭一下,這個人馬上向她深深一笑,並恭敬的遞上一張黑白色的復印紙,這女人的不耐與憤怒瞬間被冷卻,隻聽到一聲不容置疑的話語“今晚9點整,去你銷贓之地見面”人潮人海中,隻剩瞭她一人。
當日晚9點整,銀白色的街道映襯著昏黃的街燈,一個女人焦急地在一個小巷子裡走來走去,9點20分,這個女人心中已經開始憤怒壓過瞭慌亂,因為等瞭20分鐘還是沒有人來。
貴澤在等,等她幾乎到瞭恐懼和的失控邊緣,之後他慢慢走進小巷子,嘴角閃過一絲陰笑,女人盯著他狠狠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貴澤也不回答直接走近她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的說出一句讓她戰栗的話“你的,全部”。
活著,其實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紫衣女人原本並不這麼覺得,尤其是當她慢慢長大,受著周圍人的吹捧,漸漸坐上老板的助理時,以及她偷偷篡改瞭老板的賬目,獲得瞭一筆橫財之時,他都覺得老天還是眷顧她的,生得美麗,貪得大膽,一切似乎都是為瞭讓她幸福,讓她滿足。
貴澤打破瞭小女孩的夢幻,他如一隻跗骨之蛆,正漸漸地吸幹這個天之嬌女,大膽的,悲慘的女人。
女人的姓名已經不再重要,從此以後她便叫紫,因為她的名字,再也不會用到瞭。
貴澤提出瞭他的第一個條件,再做一次,比這次更大!
女人渾身一震,馬上說道“不行的,這次已經快要懷疑到我瞭,再做一次,而且比這次數目更大的話,我就在公司呆不下去瞭。”
貴澤陰冷的看著紫說道“那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我隻能保證,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毀瞭你。”
女人深深的看瞭貴澤一眼,貴澤明顯發現瞭他眼中的一絲恨意,他也不點破,隨意的說道“這次的錢明天匯到我賬上,明天下午2點之前,錢不到賬,這些賬目就會出現在你老板那裡。”
第二天的下午,貴澤坐在金碧輝煌的酒店中,對面坐著一個滿臉傷疤的漢子,這個人一拍桌子,伸出5個手指,看著貴澤,貴澤的臉色一下子陰瞭下來,這痞子要價真黑,但是跟今天的收成來比,這卻是小數目,貴澤馬上收起怒容,和氣地微笑,從手提箱中拿出幾疊鈔票放在桌上,李老大,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另一半!
李老大馬上收起一臉的橫肉,客氣地回到“好說,好說!”
三天後,陰暗的小巷子中,紫衣女人面露怒容出現在街口,今天她有備而來,絲毫不再畏懼貴澤,而且她有把握把之前的那筆錢一分不少的要回來,因為她把這次一半的錢花在雇傭一隻小傭兵團上,雖然他們隻有一些輕型槍械,在這個落銀城已經算是比較有威脅力的武裝瞭,隻不過她不知道,有人花瞭她兩倍的價錢,雇傭瞭同一隻傭兵隊!
貴澤陰陰地從暗處走出來,“媽的,臭婊子,敢跟老子玩花樣,花瞭老子這麼多錢,以後一定讓你慢慢給我賺回來!”
紫不屑的看著貴澤“你這個垃圾,今天我就讓你入土”說著她沖著貴澤比瞭一個手勢,可是一大隊手持武器的傭兵,卻是圍住瞭紫,紫的臉色突然變的很難看,憤怒中帶著恐懼,恐懼中帶著恨,帶著不甘,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瞭,從今以後,她的個人意志,根本就不再重要。
冰冷的地下室,除瞭幾件雜物堆在角落,房間正中央突兀的放著一把椅子,一個紫衣女人被捆在椅子上,她偶爾的掙紮和怒罵,早已混雜入無邊的寂靜中。
貴澤出去瞭,他打算用最近的收入置辦一些“有趣的東西”,至於這東西對誰是消遣,對誰是噩夢可就不好說瞭。
通過一些隱秘的渠道,貴澤來到瞭一傢簡陋的商鋪,老板隻是盯著他的臉一言不發地帶著他走下地下室,這往下一走,仿佛時間倒退瞭幾個世紀,這裡簡直就是一間中世紀的異教徒審判所,墻上掛著規格各異的皮鞭,鋼鞭,鋸條,鐵鉤,貴澤卻被墻角的一個標準規格的三角木馬吸引瞭註意力,這東西太容易理解瞭,以至於周圍的鐵鐐銬和門型鋼架好像與他一見如故一般。
但是隨即貴澤輕嘆瞭一聲,顯然他對這些東西並不滿意,老板輕輕的哼瞭一聲,轉動瞭一個燈座,旁邊的一堵墻頓時轟轟作響,打開瞭一條新的通路,老板無情的張開嘴“價格翻兩番”貴澤根本沒有在意老板的話因為他的要求實在微不足道,因為他現在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錢,隻知道,正常范圍內,他的錢是花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