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好整以暇地立在街心,對方眼見他一方隻有一個人,也不急著包抄,一幅已經吃定楚江南瞭的模樣,在離他隻有十步距離處停下,形成對峙。
那三大三流高手位置稍微靠前,臉目狠冷,其中身材高瘦,顯得硬朗兇狠的一人率先發話道:“小子,勸你莫要管閑事,留下瞭邀月樓的小娘們,我傢公子便饒你不死。”
話語方畢,他身後的惡少不滿的冷哼瞭兩聲,道:“哪有這麼容易?這小子見到本公子到來卻還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地站在那,今天本公子高興,留下你身後的三個女人,本公子便饒你一命,滾吧!”
“府尹公子又在欺負人瞭……”
“那小夥子肯定是外地的,竟然敢招惹府尹公子。”
“他怕是要吃大苦頭啊!”
“隻是可惜瞭那兩位和他一起的姑娘……”
原來是府尹大人的公子,難怪他身邊的人不咋地,戰鬥力估計連後世的城管都不如,不過能夠“給我八千城管,蕩平日本東京”這種拉風口號的,戰鬥力指數自然是不低的。楚江南將四周圍觀看客的嘀咕盡數收入耳中,心頭大怒,這小子平時強搶民女的事情一定沒有少幹,打定主意,給他個教訓。既然大傢都是官場中人,豈能讓他一顆耗子屎,壞瞭整鍋燙。等一下,你什麼時候成為官場中人瞭?你誰啊!有沒有認識看書啊!跳著訂閱地吧!趕緊回去補訂齊全瞭,連哥是官場中人都不知道。你以為我腰間那塊燕王世子那裡得來的玉佩是掛著好看的啊!那麼重一塊,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傻帽嗎?就是腰桿上皮帶上掛一圈東東的,人傢是左青龍右白虎,你是左門鑰匙,右傳呼機……
楚江南心裡念頭急轉,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平靜,右手隨手抽出毫不起眼的井中月。
府尹公子身側的一名大漢看瞭看楚江南手中的長刀,臉色微變,附在他耳邊說瞭幾句,應該是他認出瞭楚江南的井中月,從而推測出他的身份。
哪知道府尹公子絲毫不在意,阻止他道:“就算是銘刀邪少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就是黑榜十大高手來瞭也得給本少爺面子,他不過是最近竄起的毛頭小子。”
楚江南怒火中燒,手中井中月“鏘”的一聲輕鳴。
府尹公子下意識地退瞭一步,感覺自己丟瞭面子,惱羞成怒,咬牙切齒道:“徐海,給我廢瞭這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
徐海獰笑著應瞭一聲,拔出長劍,大手一揮,與左右兩邊的同夥一起圍瞭上來。
他雖是自負,但是府尹公子剛才叫出瞭眼前的人有可能是最近江湖上風頭正勁的銘刀邪少後,他便收起瞭自大的心態,畢竟徐海自認沒對方名氣大。
楚江南不慌不忙,斜視著府尹公子,冷笑道:“不管你是誰,若是立刻跪下向這位姑娘道歉,我就饒你狗命。”
府尹公子與他的傢將先是一愣,隨即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
他更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一旁的另外兩名狗腿子蒲佈與劉巢道:“這是我見過的最不怕死的人。”
然後轉眼看著楚江南:“好,就沖著你的有種,待會本公子便給你個痛快。”
話音未落,徐海一聲:“上。”
當先兩個傢將仗劍沖殺上來,到瞭楚江南眼前,大聲喝一聲,長劍揮向他面門。
楚江南“哼哼”冷笑數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大動作,膝部微曲,矮下身去,在頭頂幾縷被長劍帶起的空氣流動而上飛的發絲被斬落之際,井中月疾若閃電般斜劃向上。
“啊!”的兩聲慘叫中,率先動手的兩人長劍脫手,捂著手腕處跌退開去。
靜若處子,動如“瘋”兔。
不等兩把劍落地,楚江南一個箭步搶前殺進以徐海為首的武士裡。
對方想不到己方兩個人竟擋不住他一個回合,很多人都還未做好準備。
楚江南猜測著眼前府尹公子以往的種種惡徑,不知有多少是在他們的參與下進行的,出手毫不留情。
一人一刀,每一刀都是既準又狠的擊在持劍手腕之處。
隨著手腕血管被割破後的鮮血四濺,八把鐵劍落地的“哐啷”聲不絕於耳。
八人八劍,一劍不多,一劍不少。
再加上最先受傷的兩人,府尹公子所帶的十個普通武士便盡數倒下。
府尹公子臉上的校長之色早已消失殆盡,兩外兩名護衛蒲佈,劉巢也是大吃一驚,雙雙意識到剩下的徐海根本不可能是楚江南的對手,連忙趕上去,希望能聯手擋住他。
楚江南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身形再展,趁他們與徐海尚有三,四步距離之際,井中月搶先往徐海攻去。
在午時陽光的映射下,井中月所過之處猶自帶起一條燦黃的金線。
“當,當,當……”
這徐海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劍手,每當楚江南要擊在他身上之前,硬是能將他的井中月擋住。當然這是楚江南並未催動罡氣的原因,否則別說是他的刀,就算是他的人也一刀兩斷。大街上的,搞得血淋淋的,嚇壞小朋友就好瞭。他們可都是祖國未來的棟梁啊!棟梁不棟梁其實無所謂,中國四萬萬人,不差那幾十百把個棟梁,關鍵是萬一在街上的小蘿莉心裡留下陰影就好瞭,指不定裡面就有和俺有緣分的呢!
即便楚江南隻出瞭一兩分力,徐海也同樣不好受。
楚江南一刀比一刀重,讓他有手骨欲裂的感覺。
到第三刀的時候,徐海已經是雙手持劍在擋瞭,但是仍然異常吃力。
沒等他發麻的雙手有片刻恢復,楚江南第四刀又已經攻來。
這一刀比之之前的三刀更加威力,前三刀隻用瞭一成功力,第四刀是兩成功力。
徐海無奈,退已經來不及瞭,所幸蒲佈,劉巢已經趕瞭上來,隻要再擋下楚江南這一刀便能爭取到喘息的機會。
他奮起全身最後的餘力,舉劍擋格。
先前每檔一刀,便會發出金鐵交鳴的清脆“當”響,但這一次,“當”響過後竟又接著傳來一聲“叮”音,徐海隻見楚江南手的刀由遠及近。
徐海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後“撲通”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原來,楚江南先後四刀,每刀的落點都集中在徐海長劍的同一個地方,四次重擊後,受力處被硬生生砍斷,再給楚江南趁勢華碎瞭胸骨,氣斷而斃。
蒲佈,劉巢這才到瞭跟前,這一幕讓他們頭皮發麻,卻又不得不上,大喝出聲,運起力氣,一左一右夾攻而至。
“來得好。”
楚江南低喝一聲,瞄準兩人砍來的劍尖,井中月箭般刺出。
“叮,叮……”
兩響,楚江南準確無誤的先後刺在蒲佈和劉巢兩人劍尖處。
兩人如受電擊般被震退半步,讓出中間可供一人走過的空間。
楚江南從中搶過,去勢不停,朝不遠處的府尹公子奔去。
蒲佈和劉巢暗道不好,大叫一聲“公子小心”急忙追上去。
若讓人傷瞭府尹公子,那他們兩人也別想再混瞭。
府尹公子早在劉巢和蒲佈被楚江南逼退半步時已轉身欲逃,但是已經被酒色掏空瞭的身子又怎麼可能快過楚江南,其實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閑庭信步般,三兩下便竄到面前,井中月一遞,架在府尹公子的脖子間。
看到楚江南“兇神惡煞”般的面容,府尹公子哪還有半點先前的神氣,感受到脖子上冰涼的刀鋒,腿腳發抖,顫聲道:“你……你膽敢對本公子無禮,我爹可是蘇州府尹……”
楚江南懶得再聽他羅嗦,右手微一加力,同時扭頭盯著後邊的蒲劉二人。
府尹公子果然噤聲,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蒲佈和劉巢兩人投鼠忌器,隻得停下腳步,同時大聲警告:“休要傷瞭我傢公子。”
楚江南哪裡會真的傷瞭他,大庭廣眾之下,殺官可是等於造反,要誅九族的。什麼?你說府尹大人的兒子不是官?放屁,人傢爹爹一句話,他立馬就榮升公務員瞭。古代當公務員可不容易,古代的上班下班時間,和現代相似,也是晨聚昏散,但具體時辰上又比現代一般機關之朝九晚五的通例要提前,與農業社會中大多數人的作息習慣相適應。《詩經?齊風?雞鳴》中,妻子催丈夫起床:“公雞已經叫瞭,上朝的都已經到瞭;東方已經亮瞭,上朝的已經忙碌瞭”(雞既鳴矣,朝既盈矣;東方明矣,朝既昌矣)。因知古人雞鳴即起準備上班的傳統,至少在春秋時代就已形成。往後,這個時段逐漸定型為卯時(早晨五至七時)。
哪裡像現代的公務員,吃著公傢飯,發著私人財,但是正因為如此,現代公務員才那麼難考嘛!沒關系的,基本沒戲。而古代當公務員,相對就要容易很多,隻要狠下心,把腿中間那話兒給一刀切瞭,立馬進宮,服侍皇上。可謂一步登天啊!現代普通公務員想見國傢主席的面,除非512地震再來一次。
楚江南用刀背拍瞭拍府尹公子的臉,笑道:“隻要你為方才的無禮向林巧兒小姐道歉,今天我便饒瞭你。”
形勢比人強,府尹公子臉若死灰,不得不向李偉傑低頭。
帶著蒲劉二人以及十個已經止住血的普通傢將,抬著重傷昏迷的徐海,灰溜溜地走瞭。
註意到府尹公子臨走前忿恨的目光中,楚江南心中冷笑,他若不是手下留下,重傷的就不止是一個徐海瞭。
楚江南撇撇嘴,輕嘆一聲,唉,真是天生勞碌命啊!看來今晚怕是要去府尹大人的官邸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