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我猜的……因為我知道你們的感情,明為主仆,實是姐妹,你倆向來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現在卻孤身一人,而且還穿著女裝……”
好不容易才掰出瞭答案,可說著說著,連楚江南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話瞭,“顯然……顯然在客棧裡頭……秀色姑娘就看穿瞭你身份……所以……所以剛剛才會留下你性命,沒有趕盡殺絕,你在此謝過秀色姑娘留情之恩瞭……”
“原來如此……”
若是換個時間地點,心情平靜下來,以秀色的才思聰慧,怕早已聽出瞭楚江南話中有貓膩,可如今不但她的身份被楚江南看破,連自己和盈散花鬧翻瞭是因為他,這壞傢夥竟也知道,秀色表面上沒什麼動靜,芳心之中可是波濤洶湧,亂得無以復加,哪聽得出他話中破綻。秀色連忙換瞭話題,輕語聲中纖指在楚江南額上直點,就好像是不恥他所為似的,一點也不留情,“不過你……你忒也過分……才第一天認識的女子,就敢灌醉瞭弄到床上去……方才人傢差點……差點真想殺瞭你呢!”
“是……是你不對……還請秀色姑娘原諒……千萬……千萬別告訴盈姐……”
聽秀色話裡並無殺氣,心中微微一松。楚江南可不敢申辯,今日之事哪裡能說全是自己的錯?一來秀色實在太美,那氣質揉合瞭無花王朝玄王族的清雅聖潔,以及無花王朝妖女冶蕩誘惑的媚男之法,令人忍不住胯下發癢,教楚江南這色中惡魔哪裡受得瞭?二來出瞭客棧之後,可是秀色自己沖進瞭酒館,自己灌到不省人事,這哪裡又是他的錯?楚江南最多隻是趁人之危,抱她上床罷瞭。
可這種話卻是說不出口的,秀色好歹是女兒傢,又不像傢中嬌妻美眷一般已被自己徹底征服;楚江南可曉得她的性子,多開口怕是多錯,若一個不小心惹惱瞭她,就算她不出手對付自己,光隻是在現下的情況下開口大喊大叫,樓下又有旁人證說自己抱著已然醉倒的她回來,便楚江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瞭。
這下子楚江南想到這一節,隻能乖乖討饒,什麼多的動作都不敢有,當然他可以用武力制服秀色,不過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放心吧!”
聽楚江南說到盈散花,秀色輕聲一嘆,原本還有的幾分火氣,都給心中的惆悵壓得再也起不來瞭,她微微揮手,“她……是不會再見我瞭……哎……”
見秀色如此好說話,楚江南放下心來;看來自己在外頭偷偷奸污瞭秀色之事該不會傳到盈散花的耳朵裡去瞭,上次破瞭秀色的身子,她怕是就有找自己拼命的心呢!而如今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秀色,盈散花真的很可能不顧一切地找上門門來。因為楚江南這樣做,可是破瞭盈散花的規矩啊!
盈散花在江湖上,制造出艷名,一大半的功勞可都是秀色幫她掙來的,她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處女,保持著冰清玉潔的處女之身。因為盈散花身體裡有蠱毒,誰如果破瞭她的身子,與她交合,蠱毒便會進入對方的身體,她的目標可是燕王朱棣,隻有“魔種”可以克制。但是如果接觸的多瞭,難免會露出破綻,被人看出來,所以盈散花訂下的規矩是所有的入幕之賓都隻有一夕之緣。
心一放,便是滿腹疑惑湧上心頭,究竟是為瞭什麼,才會讓秀色離開盈散花呢?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
雖說現在楚江南是做壞事的時候被人傢人贓並獲,但是他一點沒有做賊心虛的意思,何況楚江南本來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他嬉笑著說道:“秀色,盈姐和你一直一起的,怎麼會分開的?”
“還不都是你害的。”
秀色見楚江南滿面疑惑,微微一笑;雖是面貌嬌甜嫵媚,可這笑意卻透著無比的意興蕭索,苦澀得讓人覺得心傷,“你這個壞蛋,壞瞭人傢的身子,小姐正在修煉一種奇功,需要我的……我的……需要我保持處子之身,不曾想被你陰差陽錯的壞瞭清白,事後她氣得想殺瞭你,可是卻被我勸住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時常想……嗯,總之後來就和小姐制氣瞭……你別問瞭好不好?”
“不好……”
心中滿是懷疑,何況楚江南也有種感覺,再讓秀色這樣漂流江湖,遲早會出事情,何況盈散花也是一個人,若弄得不好,吃虧瞭怎麼辦?以前她們是兩女聯手,“而且……而且秀色你不在盈姐身邊,難道不擔心嗎?這樣下去不好……”
“是啊……”
嘆瞭一口氣,秀色顯得如此嬌弱無力,即便是方才差點在她身上丟瞭性命的楚江南,也不由湧起將秀色擁在懷中好生憐惜的沖動。顯然想到和盈散花鬧翻之事,秀色無比傷痛,軟弱得比一般深閨弱質還要無力,竟沒阻止楚江南輕撫愛憐的手,“若是……若是小姐不肯原諒我,我……哎……”
“秀色……”
心中風起湧動,塵封的往事無須細想便一件件地湧上心頭,秀色隻覺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看著楚江南滿是好奇的面孔又不敢深問,不由心下一軟,“當年人傢……人傢與無傢可歸,與小姐流落在外,風餐雨宿……”
睜開瞭眼睛,隻覺房中暖暖熱熱,窗外明亮無蔭,顯然天已大亮。
楚江南展瞭展身子爬瞭起來,除瞭床上被褥零亂、印痕處處,顯見昨夜的瘋狂之外,床外可真收拾得整整齊齊。
若非他微一運功,隻覺體內元氣旺盛,更勝先前,楚江南還真會以為昨夜不過是一場春夢哩!
眼見房中秀色的衣裳飾品一樣不見,顯然是她收拾好之後不告而別,楚江南心中微亂;雖知已知秀色必然會去找盈散花的,可心中卻有個部分隱隱地希望她留下來。
走下床來,慢慢地穿起衣裳,楚江南這才發現,桌上有封留書,打開之後才知是幾幅圖畫,上頭全是人體經脈穴道,旁邊還有註釋。
仔細看瞭內文之後,楚江南不由臉色微赤,顯然秀色心知他武功夠強,行走江湖綽綽有餘,可床第功夫卻是不上不下,碰上良傢婦女自可大展雄風,但若跟魔門妖姬在床頭泡上,除瞭使那“天魔極樂”外,可就隻能任其宰割,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可是天魔極樂太過霸道,而且很容易被人認出身份來。所以她把無花王朝一些采補功夫的要訣留瞭下來;就不知是希望楚江南以此護身,還是要他變成個令女人又愛又怕的大淫魔。
除此之外還有幾種手法,看得連楚江南的臉兒都要紅上一紅,也不知秀色怎麼想的,竟把一些無花王朝用來對付俠女的手段也羅列上來,當真是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其極,讓他既覺看不下去,又忍不住想把其中精華都記在腦子裡,一點不肯放掉。無花王朝之所以令人側目,讓高句麗不僅發兵對付,還要斬盡殺絕,一點不留後患,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將東西收拾好,楚江南漫步下樓,外表平靜,可是心中卻頗有些混亂,昨天忙著和秀色那啥,竟然把靳冰雲都忘記瞭,看來再美的美女,沒有被推倒,還是不及被推倒在床上的美女。
走下樓梯,看著小二迎上來的笑臉,客氣之中還多瞭點其他的意味,楚江南不由有些臉紅。
長得英挺俊秀不是他的錯,可光想到這英俊少年昨晚抱著個美貌無雙的酒醉女子進得客棧,二話不說便鉆入瞭房間,直到今兒個男方才似心滿意足,腳步都有點軟的走出來,任誰也知道昨夜發生瞭什麼事;再加上昨天中午在這兒用飯之人都看得出來,自己和那女子隻是初識,要他們不想歪可真不容易,偏偏此等事愈解釋愈說不清楚,楚江南也隻能悶聲不吭,結瞭帳走人。
“啊!不用瞭,客官!”
見楚江南走到櫃臺要付帳,掌櫃的點頭哈腰,笑得合不攏嘴,“那位姑娘臨走前已經結過帳,連同客官的分兒,多付的銀子還可在小店多住個兩夜……”
天啊!人不由一歪,差點要栽倒下去,楚江南隻覺腦中一陣暈眩,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才是。
這秀色也太過好心瞭,幫著自己付帳不說,還想讓自己多待幾天,在連著兩天觀察情形的人來看,自己除瞭色狼外還要加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之名,教他哪裡受得瞭?
楚江南咳嗽一聲,給出去的銀子沒有再收回來,板著臉,聲音不是那麼點高高在上地道:“打賞你瞭。”
便在這時,客棧大廳一陣嘩然,然後鴉雀無聲。
隻見一女自二樓輕盈下樓,蓮步翩然,素白一身,雅致玉顏、傾國傾城,一頭烏黑的發絲翩垂芊細腰間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瞭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格外富線條感;一張櫻桃小嘴顏色紅潤,仿若無聲的誘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臉部線條一直引到瞭尖尖的下顎。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項頸手腕沒有任何配飾,身上散發著女子與生俱來的體香,但這香的與其她女子不同,不知是什麼味。
靳冰雲身著白色對襟連衣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內罩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翠綠軟紗輕輕挽住,雖然仍然是很簡單的服飾,但是相比平日素衣素裙的打扮,已經是地覆天翻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