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天邊霞紅。
若是有美女相伴,飽覽美景,那是多麼愜意抒懷的一件事啊!
現在可不是賞風景的時候,楚江南綴在范建老頭身後,功力提升到極致,身形如電。
范建本就有傷在身,楚江南銳目一瞥,辨明方向,追瞭過去,幾個起落,距離拉近。
“老怪休走,看暗器!”
楚江南喝道。
“你小子又來這招。”
范建恍若未聞。
楚江南手腕一翻,“嗤”地一抹金光閃現,金蛇錐破空射出,去勢如電。
“啊……”
范建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都告訴你暗器來瞭也不知道躲?不相信哥,吃虧在眼前啊!”
楚江南走到范建身邊,熟門熟路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零零碎碎的東西還真不少,管他有用沒有,一股腦沒收瞭。范建的武功要比他弟弟莊畢厲害一些,可是偏偏他弟弟卻從楚江南手裡逃生,而他卻命喪當場。這和善水者溺是一個道理。
很快楚江南轉回,雙手空空如也,神態悠閑自得。因為楚江南苗疆一行,天命教在苗疆的多年部署,全部打破,再也無力控制五毒教。這乃是天命教近二十年來,罕有的重大損失。自從二十年前在與陰葵派的較量中,險勝一籌。天命教在中原獨大,陰葵派隱藏不出。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壯大,現在甚至比二十年前全盛時期還要強大,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人破壞瞭他們的計劃,導致苗疆的多年經營毀於一旦。白芳華在教中位高權重,而起身負接近鬼王虛若無的重任。正因為如此,她和天命教的聯系其實並不緊密。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或者是事後才知道。不是信不過她,而是為瞭更好的保護她,掩護她的身份。白芳華還有一個身份,和憐秀秀類似,也是艷名傳天下的“藝人”才藝雙絕。正靠著這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她接觸拉攏各路江湖豪客,打探隱秘消息。這一次出遊,也是約好瞭要和派中高層會晤。
隻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其實就算沒有楚江南出手,最後倒黴的仍是“塞北雙怪”隻是白芳華身邊的難免就保不住瞭,比如說貼身丫鬟錦屏。小丫鬟乖巧懂事,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為瞭天命教大業,什麼都是可以犧牲的。正因為現在還未和天命教的人聯絡上,得到苗疆失禮的消息,所以她才不認得楚江南手中那極具代表性的金蛇劍。否則,她早該認出眼前這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就是毀瞭天命教苗疆基業的罪魁禍首。
小院落裡,一個老者和錦屏站在房間外,焦急的等待。
此時,房間裡張穆鐵奄奄一息,一個面有刀疤的中年男子找到的郎中終於來瞭。
郎中上瞭年紀,白發蒼蒼,氣喘籲籲,看樣子,幾乎是被一路劫持過來的。
白芳華看到郎中來瞭,焦慮的美眸中終於恢復瞭一絲神采,她對年邁有成的老郎中悲聲道:“求求神醫,救他性命。”
老郎中道:“行醫救人乃是在下本分,請小姐寬心則是,在下自當盡力。”
他讓白芳華等人在外等候,自己進去給張穆鐵診斷傷勢。
白芳華焦急道:“神醫,我們在房外等候神醫佳音,不會打擾你為傢父治療!”
此時,郎中進入瞭張穆鐵的臥房,白芳華等人在外邊焦急的等候。
經過簡單介紹,楚江南知道老者名叫李神通,當然他本身是沒有神通的,是隨行的管傢,打點沿途一切生活相關。中年疤面男子是叫周全,也是鐵血衛的一員。他現在已經出去瞭,畢竟死瞭那麼多人,官府那邊要通報一聲,身亡弟兄的身後事也要打理。江湖械鬥一般都不會驚動官傢,這是江湖規矩,大傢都默認遵守的。但是鬼王府的人都是在職軍人,不同於一般的武林人,自然要上報官府的。而且通過官府的驛站,能夠更快傳遞信息,調遣人手,前來支援。
幾人在門外如度日如年,急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說你一個天命教的準boss這麼關心鬼王府的鐵血衛,說出去誰信啊!偏偏你還那麼情真意切,就連自己這個知道真相的人也忍不住對你生出同情之心。楚江南看著白芳華玉臉露出憔悴之色,淡淡安慰道:“白小姐,不必擔心,極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白芳華看到楚江南如此體貼,勉強一笑道:“謝謝楚公子關心,芳華沒事。”
突然,房門打開,郎中緩緩走出。
焦急萬分的白芳華急急詢問郎中道:“神醫,他傷勢如何?”
“這位小姐,節哀順變,老朽無能,他去瞭。”
郎中微微嘆息道:“你們好好為幫主準備後事吧!”
白芳華此時聽到郎中的話,猶如晴天劈地,玉面悲涼淒慘的哭泣道:“這,這……”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楚江南看不出白芳華是在演戲,她是真的在掉眼淚。雖然女人的眼淚也許不值錢,但卻是對付男人最為犀利的武器。剛才小院落裡隻有三個男人,不是說隻有他們保護兩女安全,而是其他十人,全數被范建殺瞭,他事先在井水中下瞭毒,慢性那種,等到毒法,已經無藥可救。否則十名鐵血衛拼命起來,武林高手也是要頭疼一陣子的。十條性命,這也是楚江南追著他不放,取他性命的一個重要原因。反倒是莊畢逃得性命。因為大傢都是同道中人嘛!順便說一句,交手的時候,楚江南拍瞭他一掌,不是摧心掌,隻是送瞭一道天魔真氣進入他的身體,如果及時運功逼出並無大礙。若是一路奔逃,天魔真氣在身體裡潛伏起來,雖然還是能夠被精純內力逼出,但是那話兒的功能要受到很大影響。簡單來說就是,疲而不舉,舉而不挺,挺而不堅,堅而不持,持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稠而不孕……
雖然是很欽佩老人傢這麼一大把年紀瞭,還出來進行淫賊這一行光榮而高危的工作,但是同行是冤傢,楚江南毅然決然地決定幫他下決心,改練《葵花寶典》白芳華精神瘋狂失態,拼命的抓著郎中的手,不讓他離開。
楚江南看到年邁的郎中哪裡經得起白芳華的撕扯,在這樣下去,不會武學的老郎中不就交代在這裡瞭。
他上去拉住白芳華的手,聲音淡淡道:“郎中,先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我們會自行處理的。”
老郎中驚慌失色道:“謝謝公子,老朽真的是無能為力瞭,老朽告辭瞭。”
他轉身急急離去,楚江南揮揮手道:“去吧!”
此時,白芳華看到楚江南,突然撲到他懷裡大聲哭泣道:“楚公子,都怪我,是我害死他們的?要不是我硬要來南粵,他們就不會……”
楚江南看著玉臉淒涼憔悴的佳人,心疼不已,柔聲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死。”
誰知道白芳華聽瞭楚江南的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埋頭在他胸懷裡,哭得猶如江洪泛濫,聲音淒涼道:“楚公子,你騙我!你騙我!張大哥已經去瞭。”
她柔弱無骨的粉拳在楚江南胸前亂打,他看著白芳華如此憔悴可憐,感嘆這女人還真進入角色瞭。
楚江南用手輕輕安撫的著白芳華軟如刀削的香肩,等待她的失態漸漸平和後,柔聲道:“白小姐,在下說真的沒有騙你,他真的沒有死?”
白芳華此時心情已經平和,聽到楚江南的話,焦急道:“難道楚公子可以治好他?”
楚江南點瞭點,道:“你若是相信我的話,他就會有救。”
白芳華等人此時聽到楚江南的話,也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瞭。
李神通看著楚江南,正猶豫著如何開口,錦屏已經搶先一步道:“楚公子,你快救人吧!”
楚江南點點頭,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不許任何人進來。”
白芳華激動道:“楚公子,我們不打擾你,也不允許任何靠近這裡。”
楚江南關上房門,走到張穆鐵身邊,探手把著他的脈搏極弱,似有似無,五丈六腑,七筋八脈已經嚴重損壞,隨時都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到時候哦就是真正的死人瞭,即便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也是無能為力。
“看在你是我未來老婆傢的人,本公子就辛苦點,救你性命。”
楚江南扶起張穆鐵的身子,運起“天魔神功”將體內真氣輸入他體內。
半個時辰後,張穆鐵漸漸有瞭生機,心臟和筋脈奇跡般的恢復瞭運轉跳動。
楚江南見張穆鐵已經有瞭起色,便收功停止治療,在給他服下一粒毒醫烈震北那裡得來的療傷藥丸,讓他好好休息。
救死扶傷果然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尤其對象是男人的時候,下次一定不做瞭,太賠本瞭。
內力消耗不少的楚江南玉面青白,因為戴著人皮面具,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侵滿額頭的汗水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見。
楚江南長長舒瞭一口氣,打開房門走瞭出去。
白芳華等人看到楚江南面色憔悴,紛紛語帶關切道:“楚公子,你沒有事吧?”
楚江南搖搖頭道:“我沒有事,隻是內力消耗過大,休息片刻便好。”
白芳華急切的道:“楚公子,張大哥現在怎麼樣瞭?”
楚江南微微一笑道:“他已無大礙,隻需靜心休養幾日便可康復。”
白芳華聽到楚江南的話,喜出望外歡喜的撲到楚江南懷裡,道:“謝謝你,楚公子!”
楚江南此時倒是挺享受,可是現場還有兩個電燈泡,不禁微微有些尷尬,咳嗽一聲,說道:“好瞭,你們進去看看他吧,但是不要驚擾就是。”
他輕輕推開白芳華,她這時也知道自己的失態,玉面羞紅道:“我們不會驚動他的,看看便是。”
白芳華如黃鶯燕兒般的俏影飄進瞭房間,楚江南暗自苦笑,轉身離開房間,到她給自己安排的房間休息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