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是雙修府的人,除瞭“毒”之外,第二擅長的怕就是水上功夫瞭,小妮子年歲不大,卻是頗有撐舟經驗,在楚江南還未做出反應之前,她已拾起他先前放下的長櫓,快速搖動,往一旁避去。
小舟平順地滑行瞭二十多尺,驀地左方一艘巨舟怪獸般破霧而出,堪堪避過。
這艘船船身比一般的船高上至少一倍,怕是和東溟派飄香號一般大,隻是比怒蛟幫三艘巨艦小瞭少許,所以由小舟往上望去,便像望上高起的崖岸般可望不可即。
巨舟上十六幅帆張得滿滿地,瞬息間迫至小舟右側三十多尺的近距裡,眼看就要正面撞上,不難想象,結果肯定舟碎的結局,至於人嘛!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變故突起,玲瓏待要將艇搖走,已來不及。
舟未至,浪湧到,小舟像暴死風中的小葉,被浪鋒拋起。
小舟像暴風中的小葉,被浪鋒拋起。
楚江南冷哼一聲,待小舟升至最高點時,腳下運勁,小舟順著浪往一旁滑去,霎時間移離瞭巨舟的航道足有四丈多遠,這一下並非純靠腳勁,更重要是對水性的熟悉,順其勢而行,若讓人知道堂堂“銘刀邪少”的小舟給人被撞翻瞭,傳將出去會成天下笑柄。
同一時間巨舟劇震,竟奇跡似地往小舟滑去的相反方向偏去,楚江南心中大奇,究竟是誰傢好手在操縱這巨舟。
要知操舟之道,是一門高深學問,各有流派,此巨舟能在滿帆全速的急航裡,突然改變航道,已超出瞭一般好手的境界,所以連楚江南這堪稱水道大師的人,也不由心中大訝。
楚江南力聚下盤,忽輕忽緊地順應著舟底翻騰的湧流,另一方面眼光往巨舟舟身掃去,看看有沒有特別的標志,像這種大船,出行之時大都打著自傢旗號。
現在的楚江南算得上博聞強記,再非初出江湖的菜鳥,恰在此時,艙身的一扇窗打瞭開來,窗簾拉開,半張如花俏臉現在窗裡,美目往外望向楚江南。為什麼說是半張?笨蛋,因為人傢蒙瞭面嘛!
透過面紗,靜靜地望向楚江南,兩人目光交迎在一起,那對美目見瞭他臉龐,美目一亮,爆閃出奇異的神采,似在發現瞭什麼,思索著什麼。
楚江南卻是神色一震,“啊”一聲呼瞭起來,她的臉容隱藏在一塊柔軟的白紗下,看不清她的模樣,但裸露在外面的卻潤如溫玉。
黛眉彎彎,一雙眼睛明媚秀長,晶瑩嫵媚,明眸中投射著清澈怡靜的柔光。烏黑的秀發挽成瞭高高的雲狀發髻,用一根木簪綰住,簡潔脫俗。天鵝般優美修長的脖子,有種難以形容的優雅風姿。
肩若刀削,蠻腰纖細動人,酥.胸飽.滿堅.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雖是素裙,但卻絲毫無損她那聖潔端莊的迷人高雅氣質。
巨舟一彎再彎,回到原來的航道,往迷離水谷直駛而去。
玲瓏忙著控舟,並未看見窗裡佳人絕色容顏,她以長櫓搖動小舟,使船頭迎浪而飄,抬頭一望,驚呼道:“是府裡的船。”
玲瓏說的什麼,楚江南並未認真去聽,望著遙去的巨舟,心裡翻起的滔天巨浪尚未平息,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就算西施再世,褒姒復生,怕也不過如此。
巨舟並未停留,徑直去瞭,湖上大霧漫漫,將遠近的山林小村都凈化成夢幻般的天地。
楚江南卓立船上,接過玲瓏手中長櫓輕搖,發出輕靈的水響,一對如電銳目與濃霧融化在一起。
霧愈來愈濃瞭,船獎有節奏地打進水裡,牽起一個個漩渦,飛快地轉開去,遂漸消失。
楚江南指著東南方遠處的一片與水霧融化瞭、若現若隱的綠岸道:“玲瓏,那是什麼地方?”
玲瓏笑道:“那裡就是著名的‘迷離水谷’瞭,隻有一個狹窄的進口,但內裡非常廣闊,滿佈淺灘浮島……”
一片濃霧吹來,將迷離水谷變成一片迷茫的白色。
楚江南眼睛精芒一閃,像看穿瞭濃霧似的,就像他看透瞭世情的心眼,道:“我們直接過去嗎?”
“現在可進不去,要等太陽出來,霧散去之後才能進去。”
玲瓏輕搖臻首,俏臉微紅,不好意思道:“人傢不記得水道,我們先到迷離水谷西岸的小鎮去,那裡有府裡的人。”
楚江南點瞭點頭,在玲瓏的指引下,操舟朝著迷離水谷西岸小鎮的方向行去。
兩個時辰之後,楚江南坐在對著迷離水谷的窗前一張桌子旁,目光定定地註視著愈積愈濃的水霧,在這水谷樓的二樓望下去,可見到泊在岸邊先前所乘的那艘小舟,正隨著微波蕩漾著。
水谷樓是迷離水谷西岸的這個小鎮最有規模的酒樓,迷離水谷盛產鱸魚,連帶這小鎮也興旺起來。
雖然玲瓏有言在先,可是楚江南絕沒想到迷離水谷如此寬廣,他在濃霧裡搖瞭兩個時辰艇子,不單找不到那艘巨舟,連邪異門的人也沒有碰上一個,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究竟所為何事?想到雙修府,當然不能不提邪異門,自然也就想到瞭風行烈,祈冰雲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冰清聖潔,美麗不可方物?
想到這裡,一杯酒灌入喉裡,火辣直滾入腹內,楚江南嘆道:“好酒!”
喝慣瞭‘清溪流泉’,楚江南現在已經習慣走到哪裡都自備酒水,其他的實在是喝不慣,嘴巴越來越刁瞭。
窗外的霧毫無散去的意向,這時還未到晚飯時間,二十多張桌子隻有六七張坐瞭人。
清靜的氛圍被細碎的腳步聲打破,落足很輕,似有若無,但總能令你聽到,輕輕緩緩,形成一種非常奇異的節奏。
樓上的幾臺客人和店小二,都露出註意的神色,眼光移往樓梯上來處。
隻有浪翻雲無動於衷,連盡兩杯烈酒。
先上來的是一名嬌俏女子,一頭齊腰長發自然的披散著,烏溜溜的眼珠分外靈動,俏麗的臉龐給人幾分出塵脫俗的感覺,身材曲線分明,凹凸有致,楚江南不自覺的發動神眼在她身上掃視一番,幾日不見,小妮子出落的愈發水靈瞭。
谷倩蓮的步音輕若掌上可舞的飛燕,眾人目光都集中在她秀色可餐的俏臉上,她終走上樓面,一身藍色佈裙,身材玲瓏浮凸,非常誘人。
在她身後,則是一個很成熟的女子,一頭幽光水亮的秀發,鵝蛋臉,柳葉眉,五官精致,搭配合理,上身穿著白色錦衫,膚白如玉。
更令人心動的是她擁有一雙近乎完美的玉腿,纖細而修長,如果隻看她的臉蛋,她和谷倩蓮隻是不相上下,但如果看到她這一對長腿,那就可以勝出谷倩蓮稍許,總體看上去,白素香要比谷倩蓮更合楚江南的胃口。
“倩蓮姐,素香姐。”
玲瓏已經迫不及待的同兩女打招呼,楚江南則是笑吟吟地看著二女,那壞壞的笑容落在兩女眼中,恨不得沖上去狠狠來上兩拳。
直到兩女走到近處,楚江南才笑嘻嘻道:“兩位美……厄,姑娘,吃飯瞭沒?”
脫口而出的美女因為谷倩蓮殺人的目光而臨時改口,似乎沒有註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白素香輕輕摟著撲入自己懷中的玲瓏,憐惜地撫瞭撫她的小腦袋,對著楚江南盈盈頷首為禮,柔聲道:“楚公子,請隨我上船。”
“好的,好的。”
楚江南拍瞭拍手,站起身來,跟在白素香三女身後,下樓而去。
“那傢夥是誰?”
客人甲眼中滿是羨慕和嫉妒,“真是艷.福不淺。”
“那三個小妞真水靈!”
客人乙流著口水道:“老子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妞!”
“若是能夠一親芳澤,嘿嘿……就算減壽十年我也願意……”
客人丙雙拳緊握,狼眼泛赤,“那小子什麼來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不要命瞭?”
客人丁一臉鄙夷,壓低聲音道:“你看看窗外。”
甲乙丙順著說話人的目光向窗外望去,頓時倒吸瞭一口涼氣,隻是偌大的一艘巨艦停在岸邊,十六名劍手分侍岸側,看船身上的標記,那是雙修府的船。
誰都知道要動雙修府,必先過邪異門那關,何況雙修府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
楚江南一行四人,上瞭戰艦,滿帆啟航。
巨艦二層寬大的客廳中,楚江南單人獨坐,丫環送上香茗,施禮退下。
驀地,他心頭一動,舉目望去,隻見一隻素手撩開門簾,美的女子固然很多,但是,生有一雙纖纖玉手的女子卻極少,而這一雙纖纖玉指,亦或嬌嫩,亦或細膩,亦或柔軟,亦或溫潤,恰是人間極品。
門簾在身後落下,一名麗人達迤而來,隻見她白裙罩體,修長的玉頸下,酥.高聳.胸如,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的邀請。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楚江南看著突然現身的女子胸前那高聳入雲之處,不禁想起瞭清代文人朱彝尊寫的《沁園春》一詞,關於描寫女子乳.房也很有特色的詩句:“隱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似羅羅翠葉,新垂桐子,盈盈紫藥,乍擘蓮房。竇小含泉,花翻露蒂,兩兩巫峰最短腸……”
隻見她徐徐向楚江南走來,走動間,她輕盈的體態,高挑修長的身材,帶著說不出的優雅恬靜,當她蓮步輕移,緩緩地走到瞭楚江南的面前。
立時,一股醉人的幽香拂入葉鋒的鼻內,如蘭如麝,卻又非蘭非麝,從鼻端一直滲到他的心中,讓他感到無比的舒服。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天下竟有如此!雙修公主果然名不虛傳,除瞭雙修公主,楚江南不相信雙修府還有如此絕色佳人,我一定要得到她,楚江南被女子容光所聶,竟沒有第一時間看她的容貌,而在沒有看清她容貌之前,已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