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黑色健馬,單人孤騎,楚江南在凌晨武昌府府門剛剛打開的時候,騎著愛駒絕塵而去。
當然,在他離開之前,楚江南交代瞭一些基本的需要註意的事情,比如量產內.衣,然後與花滿樓合作的事情。
楚江南作為決策者,隻用給出一個可行的方案,自然有人替他完備不足以及實施到位。
雖然不會離開很久,但是諸女聽說楚江南要走,都是萬般不舍,即使最端莊穩重的單婉兒,雖然嘴裡沒有說,但是心裡也是舍不得他的。
至於,昨夜是一個如何驚天地泣鬼神的香.艷夜晚,那就不過多描述瞭。
總之一句話,楚江南昨晚回音傢,直到今天離開,就沒有合過眼。
當然,戰績也是絕對彪悍的,今早楚江南離開的時候,榻上沒有一個女子能睜開眼,全都沉沉睡去,粉臉暈紅,嘴角掛著幸福甜蜜的微笑。
楚江南的先期目標是離武昌府不遠的另一大城邑,黃州府。
去黃州府並不是為瞭遊覽那裡的名勝古跡,而是為瞭見一見風華絕代,色藝無雙的傾國紅顏,憐秀秀。
有很多人看瞭《覆雨翻雲》後為憐秀秀不平,認為浪翻雲這麼個情深似海的男人不該絕情而去。
憐秀秀隻是紀惜惜的代替品,太過可憐。
確實,憐秀秀隻是紀惜惜的代替品,這一點已經無可厚非。
浪翻雲重出江湖後,似乎對兩個女人動心,一個是形似惜惜的雙修公主谷姿仙,一個是神似惜惜的憐秀秀。
可見,惜惜確實在浪翻雲的心中是不可替代的。
可是,兩女的結局截然不同,谷姿仙在離開浪翻雲之後,找到瞭乘龍快婿,成為風行烈妻妾中的一員。
雖然,在她的心靈深處永遠有一個浪翻雲,但總算是找到瞭自己的幸福。
在這點上,左詩也是如此,而憐秀秀仿佛就要可憐多瞭,和浪翻雲隻有數月因緣,孩子註定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可是,憐秀秀真的可憐嗎?至少,她自己不認為如此。
想那憐秀秀的身世,一個艷冠青樓的才女。
她顛倒眾生的美色,天下無雙的箏藝,令她註定是個孤單的人,所謂曲高和寡,在未遇見龐斑之前,有哪個男子能讓她動心?
她不是言靜庵,有左右天下動向的能力;更不是秦夢瑤,有虛無飄渺的天道追求。
無論秀秀怎樣出眾,在那個時代,她也隻剩下瞭愛情這一個永恒的追求。
憐秀秀說過紀惜惜是她的偶像,因為她也希望自己可以象惜惜一樣為瞭愛情,拋棄一切跟著自己的男人遠走高飛。
但看看人世間那些凡夫俗子吧,有誰能配上憐秀秀?
就這樣,憐秀秀一直沒有離開青樓,對於她來說,哪裡還不是一樣?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憐秀秀遇見第一個能使她動心的男人就是龐斑,那是個年齡可以做她祖父,且令江湖聞聲色變的絕世魔頭。
這時的龐斑,道心種魔大法隻差一線就可全功,人世間的愛情,再不會放在心上,即使面對如憐秀秀般的女子,龐斑也隻是止於欣賞而已。
這就註定憐秀秀與龐斑間永遠不可能有結果。
你知道,這對秀秀來說有多殘忍嗎?想想你成天生活在一群豬的身邊,等瞭半輩子終於發現瞭一個讓你動心的異性,卻發現他(她)是同性戀的情況吧。
西方《格列佛遊記》中的格列佛從小人國回來後,要三個月才能對著他妻子粗糙的皮膚不再作嘔。
《大唐雙龍傳》中的寇仲也說過,見過瞭宋玉致,李秀寧,雲玉真這種級數的美女,就很難在鄉下取妻生子。
憐秀秀的情況也是如此,試問天下間誰可以與?D3斑媲美?
就在憐秀秀每夜因龐斑無法入睡之時,浪翻雲出現瞭。
他不但是個可以取代龐斑在她心中位置的男人,而且曾是她偶像紀惜惜的男人。
這個男人和龐斑一樣,最大的追求不是愛情,可他又和龐斑的無情不同,他的情深如海。
浪翻雲的出現,在憐秀秀的生活中不異於苦海明燈,給瞭他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
隻有幾個月的時間又如何,至少憐秀秀為瞭自己的愛情追求付出瞭,而且她也得到瞭回報——個孩子。
即使浪翻雲走瞭,她還有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與浪翻雲愛情的見證。
在以後的歲月裡,她愛這個孩子,就等於愛浪翻雲的一部分。
但是,楚江南決定改變這一切,他已經改變瞭左詩的命運,也被雙修府選婿心功選中,和谷姿仙的結合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去黃州府,憐秀秀這色藝雙絕的傾國佳人正在黃州府等著他。
快馬加鞭,絕塵放開四蹄,馱著不管道路如何顛簸都穩穩端坐馬背上的楚江南,卷起塵沙在官道上,朝著黃州府的方向漸漸遠去。
冬天清晨寒風刺骨,可是楚江南沿途卻看見瞭許多有護衛鏢師護送的商隊。
年關馬上就要到瞭,對於中國最最最傳統的盛大節日,百姓都有購買年貨的習慣。
所以,路上接連碰到不少規模不小的商隊,楚江南也不覺得奇怪。
武昌府離黃州府有近五六百裡,那可得要十天左右才能走到,最快的話,騎馬也要兩三天。
時近中午,路上的人漸漸多瞭起來,遠遠望去,大道上頂著寒風趕路的商隊可不少。
其中有一個身著白色錦緞華服的年輕人,他大約二十二三歲,長得豐神如玉,氣宇軒昂,是個天下少見的俊美男子。
最讓人難忘的是,那年輕人臉上的笑,那笑很奇怪,看上去像是在微笑,輕輕的淡淡的微笑;可看久瞭,就會發現那笑容中隱隱透露出一絲說不出的怪異,有些邪氣。
年輕人的眼神也帶著三分奇異,隱約中有著一絲的神采,十分迷人。
而且這個孤身上路的年輕人與結伴而行的旁人有明顯的不同。
別人個個都是口鼻中噴著白氣,可白衣青年卻一點也沒有,別人身上都帶著仆仆風塵,而他身上卻無一絲塵埃,真是奇哉怪哉!
楚江南嘴角微微翹起,一個略微邪異的弧度,縱馬趕路,不多時少年就趕瞭三十五裡路,來到一個路邊的小酒鋪。
勒馬停在路旁,楚江南看著那小酒鋪,正在這時,大道上這時遠遠傳來一陣急馳的馬蹄聲,轉眼間就到瞭身前,可見那馬跑得多快。
楚江南正在考慮進酒鋪去坐坐,喝口水,歇歇腳,就見兩人飛馳而來,翻身下馬,進瞭小酒鋪。
夫妻兩人都是武林中人,楚江南見他們歲數都不是很大,當然最讓楚江南註意的是那個少婦人妻瞭,至於那個男人,直接無視瞭。
隻是那男子攜嬌妻自身走過,楚江南想不看到對方都難,隻見那男子一身儒服,可是意態軒昂,一點也沒有文弱之態,看他的眼神,似乎內功修為不弱。
至於那女子,楚江南觀察的就要仔細很多,她年歲大約二十五六上下,一身黃色衣群,格外顯目;身材嬌小柔弱,但眉目如花,微豐,身材合中,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氣質高貴,神態雍容。
他們手中各持一把長劍,劍鞘做工華麗,一柄雕刻著張牙舞爪的蒼龍,一柄鐫刻著鳳舞九天的火鳳,劍柄鑲金嵌玉,一看就不是凡品,楚江南背後井中月的賣相和對方一比,那實在是感覺有些上不瞭臺面。
酒鋪原本不大,隻有四張破桌子,楚江南來時,就已經坐瞭三桌瞭,這時加上這突來的兩人,就沒有空桌瞭。
楚江南看著那黃色的身影,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彩,嘴角微微揚起,深邃的眼瞳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氣,隱藏在淡淡的微笑下。
慢步走進酒鋪,楚江南看瞭其他三桌一眼,有兩桌已經坐滿瞭六七人,想找位子是不可能瞭,拼桌隻能找另外那隻坐瞭兩人的一桌瞭。
楚江南看著正在大碗飲酒那兩個中年人人,眼中精茫一閃,嘴角含笑,那是兩個容貌古拙,四十多歲的藍衣人,放在人群裡一點也不引人註意,可楚江南卻看出對方其實是武林中人。
走到微笑著兩人身前,楚江南很客氣地說道:“兩位老哥可否行個方便,小弟想借個坐,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其中一人看瞭他楚江南一眼,眼神微微滯瞭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咳嗽一聲,輕聲道:“大傢都是出門在外,小兄弟不用客氣,坐下喝兩杯。”
“多謝兩位老哥瞭,今天小弟做東,請兩位老哥喝酒。”
楚江南伸手一招,向店小二道:“再來三壺熱酒,兩斤牛肉,兩個小菜。”
同桌另外一位黑衣人笑道:“小兄弟太客氣瞭,來,我們先喝一杯。”
因為要的都是熟食,酒菜很快就端上桌,楚江南一邊和兩人胡扯閑談,一邊喝酒吃菜,他的眼光靜靜的看著那騎馬而來的夫妻二人。
那黃衣婦人的容貌絕美,深深吸引瞭楚江南的目光,他心中不禁暗道:“看這女人的模樣,真是人間絕色,而她身上那溫嫻的迷人氣質,更是。她似乎武功比那男子還略高一些,應該是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可惜我不認識,不然嘿嘿……”
楚江南靜靜留心那兩人的動靜,那黃衣婦人看瞭酒鋪中人一眼,眼神在楚江南身聲停瞭一下,似乎也被他的絕世神采所震驚,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若星空。
看著楚江南,黃衣少婦的心裡不禁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不過卻將楚江南的身影記在瞭心裡。
沒過多久,這夫婦兩人就攜手離開瞭酒館。
離開的時候,那黃衣婦人又看瞭楚江南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那婦人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羞澀,急忙避瞭開去。
楚江南也和同桌的兩人道別,騎著絕塵,繼續朝著黃州府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