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虎搞不清楚為何總管對眼前這位入贅東溟派的新少主竟如此敬畏,卻也不敢失瞭禮數,急忙行禮。
楊浩沒有解釋,畢恭畢敬的將楚江南迎瞭進去,作為暗堂高級幹部,發生在琉球的事他早已叢飛鴿傳說知曉。
進門之後,楚江南放眼打量瞭一下,隻見自己處身在一座極大的庭院裡。
院中古木森森,假山依墻而起,翠竹修行中現出曲廊石峰,一彎池水蜿蜒而過,池中有荷葉浮現,月下樹影間,叢花搖曳,傳來陣陣芬芳,恍如進人人間仙境。
假山、活泉、翠竹和亭、廊、花木等為佈局,在有限的空間裡,創造出無限的天地的手法,展現出“咫尺山林”變化的藝術巧思,正得瞭庭園的精髓。
楚江南進入這清幽美妙的空由閑,深深吸瞭口氣,走到一彎冷泉之旁,隻見水中荷葉掩之間,有許多小魚在池中遊來遊去。
後堂內室,楚江南和楊浩分賓主落坐,後者將這些年燕京暗堂的開帳目送上。
楚江南意不在此,隻是隨手大略翻看瞭一下,大致瀏覽,並未仔細詳閱。
將賬本放在一邊,楚江南端起茶盞輕輕品瞭一口,笑道:“人手不足,倒也真是難為楊兄弟瞭。”
“少主言重瞭。”
楊浩不敢倨功,聲音頓瞭頓,道:“我這就招呼其他下屬拜見少主。”
楚江南點頭許可,放下茶盞,旋又補充道:“他們若是睡下瞭,就不要打擾他們休息瞭。”
楊浩答應一聲,默然退走,出去片刻後便引著一男一女重回內堂後舍。
男的不惑之年,神色和藹,舉止從容,雙手骨節寬大,看來練有一身掌上功夫,隻是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女子相貌頗是清秀,有一付天生美人胚的瓜子臉的輪廓,以及似經過精工雕琢出來的挺直鼻樑,如櫻桃般小小的、弧線優美的櫻唇,微薄中不失豐潤,目光灑落當中,波光瀅瀅,顯得靈動無比,當真是美的驚人。
一身雪白羅裳,恰到好處地貼著她曲線玲瓏、線條優美的惹火身材,舉動之間一股璀璨的富貴氣息迎面而來,就像一朵盛放的牡丹一般惹人心動。
楚江南心中一動,這女子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古怪感覺,不過如果真的見過,此女姿色不俗,他又豈會不識?
一男一女走到近處,施禮後恭聲道:“屬下暗堂弟子秋清俞,暗堂弟子秋若晗拜見少主。”
“原來是她?難怪這小妮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定是易容過裝扮過的。”
楚江南神色不變,端坐首位座椅,怡然不動,伸手虛空扶瞭一下,示意對方不用多禮,笑道:“大傢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禮。”
“秋老是屬下的授業恩傅。”
楊浩笑著道:“他在調查法堂堂主高辛顧命案的時候,被強人所傷,遍訪名醫卻不見絲毫起色,三年前屬下轉調來燕京,接替師傅暗堂總管一職。”
楊浩看瞭秋若晗一眼,眼中閃過憐愛之意,繼續道:“若晗是傢師愛女,也是我的小師妹,總堂安排她照顧師傅生活起居。”
楚江南心想原來如此,難怪他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這安排倒也不錯,考慮的挺周全,看來這秋清俞定是有些本事,為組織拋頭顱灑熱血,立過汗馬功勞,又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公傷,如今退居二線,打理生意,頤養天年,也能指點楊浩武藝,正是人盡其用。”
楚江南腦中思緒電閃而過,凝神一看,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道:“秋老可是被人用暗勁傷瞭心脈?”
秋清俞對楚江南隻是聞其名不見其人,見他年歲頗輕,卻是氣度不凡,隱有大將之風,此時被他一語道破傷患,心中訝異震驚,急忙口稱不敢,然後道:“少主法眼如炬,屬下三年前被人用暗勁刺穴的手法在小腹打瞭一掌,傷瞭五臟六腑。”
暗勁打穴,並不是一打中瞭,人就不能動或是死瞭,而是人不想動,強行動作的話,受傷部位就劇烈難當。
這就跟人扭到腳是一個道理,腳踝受傷,不是不能走路,而是因為走路疼痛而不願意動,小腹關聯到呼吸換氣,暗勁打穴,也許隻是輕輕一碰,便著瞭道。
楚江南跟著烈鈞混瞭一段不算短的時日,一身深厚的內力更是少有人及,也不謙虛,笑道:“在下略通歧黃之術,秋老若不嫌棄,可把詳細的傷勢告知在下,也許我有辦法替你治好身上頑疾。”
“這毛病落下多時,屬下早已習慣瞭。”
秋清俞長嘆一聲,眼中閃過落寞之色,苦笑道:“不過既然少主有心,屬下定當銘記。”
“這傷平時裡倒沒甚大礙,但若催動真氣時間過長,就會頭暈頭昏,眼花耳鳴,胸痛心悸,氣喘乏力,因此一身功力成瞭擺設,不能與人動手。”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秋清俞聲音頓瞭一頓,繼續道:“屬下開始也看瞭幾個大夫,用瞭一陣子藥,但久不見起色,也就停瞭。”
楚江南沉凝片刻,抬起頭來,招手道:“我替秋老號號脈。”
“難道他真能治我的傷?”
秋清俞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古怪,告一聲罪,走到楚江南身邊,挽起袖子探出手腕。
楚江南微微一笑,將三指並攏搭在秋清俞的手腕脈門上,默運內息真氣。
秋清俞陡然渾身一震,隻感覺一股冰涼氣息被暗勁震蕩,一下就滲透進瞭毛孔達到自己的腹部,頓時五臟六腑面裡涼颼颼的清爽,整個人似乎都感覺減輕瞭許多。
楊浩神色怡然,秋若晗卻是失瞭顏色,忙喚道:“爹……”
秋清俞揮手止住女兒,肅然正色道:“少主內力醇厚,屬下望塵莫及。”
楚江南讓冰炎二重勁之一的凝冰勁力隨內息真氣流遍秋清俞奇經八脈,瞬間對他身體的傷勢瞭解瞭七七八八,淺淺一笑,給人如浴春風的感覺,道:“秋老客氣瞭,容在下幾天時日,到時定將療傷之法奉上。”
聽他說的如此有把握,秋清俞還勉強能穩得住,畢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麼長時間瞭,他早已看單瞭。
作為弟子的楊浩和身為女兒的秋若晗卻是一臉喜色,恭聲道:“少主隆恩,屬下粉身以報,明日屬下就安排設宴,為少主接風洗塵。”
“繁文縟節,能免則免。”
楚江南也不願拂瞭他們好意,話已出口,不便更改,笑道:“等解決瞭江龍濤那叛徒,我們再好好聚上一聚。”
楚江南說話的時候,目光掠過秋若晗,她卻粉臉微紅,美眸不敢與他對視,俏麗的臉上露出兩顆淺淺的笑渦,羞態可人,定是因為自己剛才失態而不好意思。
眼神在秋若晗臉上隻是驚鴻一瞥,停留瞭一下,對上瞭她的眼神,楚江南眼中帶著淡淡的飄逸,讓人猜不透他的心,默默的看瞭她一眼,就收回瞭目光。
秋清俞的女兒倒還標志,粉身以報就算瞭,以身相許到還可以考慮從,楚江南腦中轉悠著不良念頭,臉上卻是一本正經道:“若晗留下,楊兄和秋老下去歇息吧!”
秋若晗見父親多年的隱患有瞭解除的希望,心裡對楚江南的好奇越來越重瞭,心靈上正慢慢印上他的身影,或許她還不知道,但她的心卻已經開始慢慢陷瞭下去,等到她明白時,恐怕都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瞭,這也許就是命運。
秋清俞和楊浩離開之後,楚江南對看著自己,神色不定的秋若晗,咳嗽一聲,道:“我上次吩咐你辦的事可有眉目?”
秋若晗臉色微變,單膝跪地,道:“屬下無能,封寒至今下落不明。”
封寒何等武功,堂堂黑榜十大高手,且不是莫意閑之流可比,若是輕易被人綴上,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其實說實話,楚江南一點也不在意封寒的行蹤,他又不是美女,跟他又不熟,好色男人哪有空閑關心他的死活。
隻是封寒畢竟保護瞭乾虹青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乾虹青如今已是他的女人,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替他料理水月大宗。
而且就算他張大官人有意相助,可是封寒心高氣傲,肯不肯讓他架這梁子還難說得很。
楚江南豁然站起身來,走到秋若晗身旁,鼻中立時飄入一股淡淡的女兒香。
他定一定神,伸手將她輕輕扶起來,笑道:“這事不怪你,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秋若晗沒想到楚江南這麼好說話,抬起臻首卻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俏臉一紅,側過頭去,將一截透著粉暈的玉頸和側臉輪廓留給某個不良男人肆意欣賞。
在庭中柔和的燭火燈光照射下,她的半邊臉龐是如此清秀又美麗,瑤鼻娥眉襯上半點朱唇,雖不是絕色,卻有種鄰傢少女的嫵媚,加上楚江南扶她起身的大手沒有松開,肌膚相親,好色男人竟竟眷戀的輕摸著她細嫩光滑的手臂,驚覺她肌膚上炙人的溫度。
楚江南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半點認知,大手順著秋若晗柔滑細嫩的藕臂肌膚一路向上,生出變本加厲的傾向。
隨著楚江南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規矩,兩人肢體的接觸也越來越多,孤男寡女無疑於幹材烈火,若是現在發生點什麼,那是一點也不奇怪。
楚江南的手掌撫隔著秋若晗身上的衣衫撫摸她的纖細的手臂,心中剛剛在中島美雪身上熄滅的火氣現在卻又騰瞭起來,他要用眼前女子的身體澆熄自己心中燃燒的火焰。
秋若晗俏臉染上一抹嬌艷的緋紅,芳心又羞又澀,又訝又怒,卻又苦於沒有應對之策。
楚江南身份尊貴,既是高高在間上東溟派公主的夫婿,以前倒也罷瞭,上門入贅的女婿是沒有多少權利的,可是現在事情卻發生瞭天翻地覆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