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單疏影悠悠轉醒過來,微側臻首看著熟睡在身旁的心愛男人,心中甜蜜而溫馨。
“呀!真是壞死瞭……”
杏目泛著盈盈春意,單疏影粉面倏然飛起一抹桃紅,她發現自己睡前明明穿在身上的褻衣如今卻早已不翼而飛。
想到羞人處,單疏影臉若塗脂,芳心慌羞,驀地驚覺張霈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正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
單疏影檀口微分,呵氣如蘭,嬌媚的羞怯道:“相公,你醒瞭?”
嗅吸著她身上陣陣淡淡的芳反香氣息,張霈精神為之一振,在她誘人的櫻桃小嘴上啄瞭一口,溫柔笑道:“我早就醒瞭,不然怎麼知道影兒一直偷看我呢?”
“誰……誰偷看你瞭……”
單疏影羞羞的捶瞭張霈一下,赤裸的纖臂卻緊緊摟著他,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兩團柔嫩的聳挺壓在胸腹輕輕摩擦,嘟起紅艷艷的豐潤柔唇,嬌嗔道:“就……就是看……看你瞭又怎麼樣?”
單疏影睡中方醒,柔潤的兩片嬌嫩唇瓣輕分微啟,眼中那汪隱藏不住的春情,灼熱嬌軀那股嫵媚勾人的成熟風韻,引得張霈欲念大熾,昨晚並未在蕭雅蘭身上發泄出來的欲火又被挑瞭起來。
張霈右手緊緊摟著單疏影的嬌軀,左手在她豐胸翹臀流連愛撫,心裡頓時騷癢難忍,下身發生劇烈的化學變化,頂在她圓潤修長的玉腿之間。
張霈把頭湊到她嬌俏玲瓏的耳垂上輕輕添瞭一下,涎著臉笑道:“影兒,生命在於運動,不如我們來晨練一下。”
單疏影聞言芳心酥麻,嬌軀軟綿綿的靠在張霈身上,媚聲道:“相公,你壞死瞭,剛剛醒來就想使壞?”
“生命不止,運動不息。”
張霈咬著單疏影細嫩的小耳垂,騷騷一笑,單疏影芳心砰砰,耳根發燒,俏臉滾燙,肌膚泛起嬌艷的玫瑰色。
張霈和單疏影兩人此時正是晨間醒來,屬於欲望強烈的時候。
嗯,一個懷春,一個饑渴,接下來自是被浪翻湧,夢囈低語響徹廂房。
晨夕風流,自不細表。
終於二人鏖戰方歇,依依不舍的起床下榻。
單疏影在屋子裡收拾包裹,張霈去與諸女告別,秦柔已從單婉兒處得知他要遠行燕京的消息,昨夜風流後他也告訴瞭蕭雅蘭這個消息,如今主要是哄哄韓寧芷這小妮子,再說,她也應該回傢看看瞭,雖然早已著人送信報瞭平安,可是傢裡人還是難免牽掛的。
雖然從琉球到中原,一路舟車勞頓,但張霈卻是有些閑不住瞭,恨不得立馬踏足武林,江湖十大美女還等著他呢?不過這個口號可不敢喊出來,這次單婉兒讓他清理門戶正遂瞭好色男人的心願。
張霈摟著韓寧芷又親又摸,終於將鬧著要和他一起去燕京的小妮子哄住瞭,之後吩咐東冥四將保護好諸女安全,伴著疏影走出瞭客棧。
尚天軍替張霈牽來兩匹駿馬,一黑一白,正是從琉球帶來中原的唯一兩匹神駒,絕塵和白雪。
張霈微微一笑,最後囑托瞭幾句,拍瞭拍他的肩膀,翻身跨上馬背,攜手單疏影踏塵而出。
蘇州城西,雜草叢生的兇案現場。
“天哪!這……蘇州府要變天瞭……”
一個年歲不大的捕快虛瞇著雙眼,雙手不自然的抖顫,看著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景象,這堅毅的小夥子被冷汗浸濕瞭衣衫,腹中突然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攪動,他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一陣陰風呼嘯而來,青年捕快身子打瞭冷顫,急急爬起身來,顧不上抹去嘴角衣襟的穢物,連忙轉身逃離這修羅戰場般的地獄。
青年捕快跑到座騎邊上,定瞭定神,手忙腳的翻上馬背,調轉馬頭,猛的舉鞭抽在馬臀上,馬兒吃痛,一聲長嘶,放啼狂奔,飛馳而去。
眼見馬速迅疾,心急如燎的青年捕快仍嫌不足,馬鞭無情落下,隻求速度能再快些,一人一馬,如同正被魔物追趕的獵物般奪路奔逃。
同時在官道盡頭,兩匹疾馳駿馬而來,一男一女,男子剛毅,女子柔美,端是一對碧人。
青年捕快顧不得許多,前方不遠就是蘇州府城門,吆喝一聲,與離城的張霈和單疏影擦身而過。
城門關防帶兵校衛,瞧對方架式也知道事情不小,並未留難,揮手放行。
快馬入城,蹄子踏著青石路面,眼見街上百姓眾多,商販擋道,緊握馬鞭韁繩的掌心滿是汗水,青年捕快臉色冷清,沉聲喝道:“讓開,讓開……官差辦公……閑人回避……”
街上百姓見捕快在城內縱馬,紛紛閃避,若是避得遲瞭,不幸傷著哪裡,訴苦的地方都找不到。
接連奔過幾條大道,青年捕快吆喝揮鞭,不曾耽誤片刻。
終於眼前現出瞭一階階青石臺階,下方東西各有青石雕刻石獅一座,刻工精細,形態生動,青石臺階之上的一座朱紅大門,金黃門釘,耀眼醒目,簷下懸掛“官衙”匾一方。
此處正是蘇州府官衙,維系大明朝地方公理的所在。
“出,出大事瞭……”
張磊翻身落馬,奔進衙門,顧不得先將氣喘勻凈瞭,便聲嘶力竭的吼起來。
外堂十多名閑散官差正圍在一張木桌前吆喝笑罵,見有人敗瞭他們賭興,沒好氣的嚷道:“石頭,你瞎嚷個什麼勁?”
“他***,老子難得手氣這麼順,你在旁邊鬼叫啥?”
“石頭,現在翠香樓可還沒開門做生意,你著什麼急啊!”
眾觀察哄堂大笑,張磊憋的俊臉通紅,這大明朝的軍隊是鐵血強悍的沒話說,但地方上的守備卻是懶散皮怠得緊。
張磊是剛來的,還不習慣底層官場小吏間這種嬉笑打鬧,墮落腐敗的生活。
官差們正自嬉鬧,一個嬌嫩的聲音道:“石頭,出瞭什麼事?”
一個少年不疾不徐地走進院中,隻見來人最多十六七歲,長身玉立,身著一襲儒服長衫,銀色主體紅緞沿邊,頭頂一方鵝黃文士方巾,兩縷黑亮秀發很別致的垂在胸前,眉目如畫,瓊鼻檀口,五官精致得像個小瓷人,美目流盼,秋波似水,手持一柄白玉骨小折扇,扇手就像是同一種顏色,輕輕拂動之下,真個道不盡的雅俊飄逸,風流倜儻,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這群痞子官差似乎很怕這個玉雕冰琢般的美少年,臉色微變,趕忙動作利索的收拾賭具,一個個站直瞭身子,目不斜視。
張磊看到美少年,臉上發自內心的流露出一絲欽佩和欣慰的神情,顯然這美少年在他心中份量不輕。
張磊見對方開口相詢,急忙躬身答道:“回小,咳咳……回公子的話,城郊出大事瞭,你快隨我去看看吧!”
一個長相猥瑣的傢夥,拍馬討好道:“什麼大事要勞煩虛公子親自出馬?”
另一個立刻隨聲附和,朝張磊吼瞭一聲,罵道:“剛來幾天,沒有規矩,虛公子是來遊玩,可不是來替咋們料理案子的?”
張磊抹瞭抹汗,嘶啞著嗓門道:“這案子非同小可,伍爺可得親自走這一趟。”
美少年妙目流轉,哼瞭一聲,不理那些值班聚賭的官差,繼續問道:“可是出瞭命案?屍首呢?”
張磊不敢怠慢,連忙答道:“屍……屍首還在城郊。”
一臉猥瑣的傢夥再次忍不住罵道:“這事你應該去找仵作將屍首運回來,為何纏著公子說項?”
張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聲音微顫道:“死……死瞭三十幾個人哪,這仵作哪裡搬得瞭這許多……”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美少年雙眸精光一閃而逝,玉容微沉,冷聲道:“石頭,帶我去。”
眾官差不用他下令,隨在美少年身後,齊齊奔出衙門,張磊前面領路,眾人護著美少年飛馳而去。
眾人未行多遠,城府西郊,張磊突然勒韁駐馬,眾人也紛紛勒媽停下,四下觀望。
美少年見張磊眼中流露出的驚恐慌張的神色,秀麗的美貌微蹙,冷聲道:“屍首在哪裡?”
張磊渾身打瞭個冷淋淋的激顫,恐懼的點瞭點頭,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座廢棄的莊園,聲音沙啞道:“對……就……就在那莊……裡面……”
“怎麼?那莊園裡可是有什麼古怪?”
美少年察覺張霈神色有異,手指竟微微有些發顫,這張磊雖是衙門中的新來的小夥子,但為人正氣,究竟發生瞭何事使他如此惶恐。
她和師兄路過蘇州府,偶然發現一個青年高手在為難一位絕色女子,而對方的門派恰好和自己有些淵源,師兄遂追著去瞭。
自己亮出父親給的令牌,文武百官無不兢兢戰戰,自己待在這衙門裡,安全倒是不虞擔心,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遇見這種大案子。
張磊唯唯諾諾的點頭不迭,幾個與他熟絡的年輕官差紛紛失聲笑瞭起來,不等美少年發話,當下吆喝一聲,便朝莊園沖去。
低著頭的張磊不理會旁人的訕笑,美少年美目註視著他,安撫道:“別擔心,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美少年提韁夾馬,當下率眾策馬前行。
眾人在莊前落馬,正要進門,忽聽裡面傳來幾聲驚呼,美少年心中一凜,叱道:“大傢快進去。”
“鏘鏘”之聲接連響起,眾官差拔刀在手,沖進瞭莊園大門。
當眾人進莊之後,看清眼前景象,頓時呆住瞭,竟無一人發出隻言片語。
瀟瀟風聲呼嘯而過,三十多具無名屍首,死狀奇慘,殘肢斷體,四散拋落,蜷縮、平躺、俯臥,千奇百狀。
唯一相同的是,每具屍首臉上的神情都驚恐慌怯,怒目圓睜,好似至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一名官差不張霈還要不濟,雙腿發顫,差點就癱倒在地,張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數過瞭,死……死瞭三十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