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高興的太早,圖紋下陷,石門微微稀開一條一指寬的縫隙,可是當楚江南再度使勁發力推門的時候,石門仍然紋絲不動。
“靠!老子操你奶奶!”
楚江南反手抽出背後井中月,石室頃刻黃茫大盛,刀氣縱橫,爆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楚江南突然想到若是把圖紋給摩花瞭,這門鎖死瞭怎麼辦?
勁力隨心而止,楚江南一聲怪叫,生生散去後面源源不絕的刀招,井中月微微震顫,發出不甘的錚鳴。
還刀於鞘,楚江南哭著臉,眼睛盯著石門上的雕紋猛瞧,接著把目光移向石室正中,發覺雕雲石桌旁有一張石凳竟稍微偏轉瞭一些。
楚江南頓時雙眼放光,口裡感喃喃自語道:“這八張石凳莫非對應著八門?”
他略一尋思,陡然伸手再次按向石門,將八門挨著按瞭個遍,果不其然,八張石凳均偏轉瞭方位。
楚江南大步走到石桌旁邊,沉穩有力的雙手緊緊握著桌面試著往左右移動,“嘎吱”之聲接連響起,跟著回頭一望,石門輕輕發出隆隆震響,緩緩中分而開。
石門之後,別有洞天,隻見一條平直甬道往前伸延,甬道闊約一丈,墻壁兩旁光滑如鏡,地鋪龍紋方磚,沿途均設有安置瞭夜明珠的精銅蠋臺。
“石門的開關果真便在這套桌凳之上,這設計倒也費瞭不少功夫,不過想要難倒本少爺卻還欠缺三分火候。”
楚江南順著甬道走到盡頭,眼前竟是一間長方形的巨大石室,除甬道入口外,裡間三面墻壁分別雕飾著龍鳳呈祥、鯉躍龍門、龍鳳錦鯉雕紋。
“這收藏寶貝的寶庫不但孔穴分明,精美奇巧,結構也極具心思,宛如一個地下宮殿似的。”
楚江南急走兩步,繞過眼前一個巨大的屏風,接著入目的便是一個浴室。
浴池極大,深入地下足有丈餘,盡頭連靠著墻壁,池壁是墨綠花崗石堆砌鋪墊,氣勢沉斂,墻壁上探出一個巨大的龍頭,兩隻龍爪,雕紋精細,龍鱗片片,清晰可見,一條幽澈水柱從龍口噴出,向下落入浴池之中。
這場景怎麼那面熟悉,莫非在什麼見過,楚江南冥思苦想,最終不負眾望,終於憶起原來星爺的鹿鼎記裡有這一出,奉西范就是掛在那龍爪上死翹翹的。
走到近處,仔細一瞧,楚江南登時睜大瞭眼睛,原來浴池之內,金光燦燦,耀眼迷人,晶瑩剔透,玉林珠樹,銀白翠璧,光艷無雙。
楚江南環繞浴池走瞭一圈,見旁邊還放有大約數十個檀木箱,打開箱蓋,內裡全是字畫古玩,陶瓷器皿,滿滿盈盈。
突然,一個不起眼的黑木盒子引起瞭楚江南的註意,他五指微縮成爪,勁力到處,一股巨大吸扯之力將木盒扯入他手掌之中。
楚江南輕輕打開木盒,裡面放著一卷表面陳舊,破損瞭七七八八的書冊,想必是年歲久遠的古物,揭開首頁,倏然躍入眼簾的是“九陰真經”四個龍飛鳳舞的狂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眼前這些黃白之物雖是價值連城,但在武林中人的心裡,所有財寶加起來的份量怕也及不上《九陰真經》萬一。
數百年前,那是一個存在於武林傳說之中,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到“東邪西狂,南僧北狂”的年代,當時為瞭爭奪這部秘笈,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命喪黃泉,魂斷異鄉……
每個人都被運氣那迷人的光芒所誘惑,每個人都祈求自己能得到好運,但是面對運氣,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誰又能真正掌握它呢?
有人說過,運氣也是一種實力,楚江南無疑就是屬於那種運氣多到可以分給別人的人。
“不錯,不錯,總算是沒有白走一遭。”
楚江南微笑著將《九陰真經》揣入懷中,接著用力在胸口拍打瞭幾下,滿心歡喜。
打量著滿池的珍寶,楚江南有些犯難瞭,憑他一個人兩隻手,根本拿不瞭多少,面對眼前能令天下絕大部分人為之瘋狂的金銀珠寶,他突然有種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感覺。
手中裝《九陰真經》的木盒被他握的“嘎吱”作響,楚江南沉思瞭一會兒,再次從懷中掏出那本泛著黃灰色的秘笈,一頁一頁認真翻看起來,掃描儀般將每一頁的內容都印入腦海。
全部看完之後,楚江南深吸瞭一口氣,在腦海中又默默復訴瞭一遍,發現已經將整本書的內容一字不落,全部記下來以後,眼中寒茫暴漲,運起冰炎二重勁,將《九陰真經》連同木盒一並燒成瞭灰燼。
犯罪之後,深明捉賊拿贓道理的楚江南立刻毀滅瞭犯罪證據,這點小事,沒人會計較的,不就是一本書嗎?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
楚江南走的時候並未動寶庫中任何一件金銀玉器,不過是象征性的卷走瞭沿途燭臺上用於照明的夜明珠做紀念。
嘴裡哼著小調,楚江南愜意非常的從洞穴中踱步而出,不過迎接他的卻不是穿著旗袍,裙叉分到大腿根部的禮儀小姐,而是一批披著鎧甲,全身散發著濃烈血氣與殺氣的禁衛軍人。
“射!”
隨著一聲暴喝,一陣滔天巨浪襲來,強勁快猛,速度驚人的羽箭鋪天蓋地的向他疾射而來。
“靠!”
楚江南罵瞭一聲,遇亂不驚,猛然在地面一踏,身如鬼魅幻影,拉出道道殘像斜沖向半空,即便以他如此神速的應變,在有心算無心之下,仍然有幾十枝閃著寒茫的利箭擦著幾乎是貼著他的身體掠過,險之又險。
還沒等楚江南作出反擊,四面八方的巖山石林之內再次暴出“嗡嗡嗡嗡”雷霆般不絕於耳的弓弦顫震鳴響,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經如驚濤駭浪般襲卷而至。
楚江南連忙凝神斂氣,身子陀螺般疾旋開來,雙掌揮出層層勁浪,“啪啪啪啪”迎面而來的狂箭怒矢均被斬斷、劈碎、折斷、擊落……
一股股急風撲面而至,無數羽箭破空襲來,勢不可擋。
本可直接運起“天魔金身”將傷害減到最低,硬抗過這一陣箭雨,突圍而去,不過莫意閑曾見過自己使用此招,楚江南如今不願暴露自己這個隱秘身份,唯有咬牙苦忍,盡力擋開身旁數之不清,禦之不盡的箭矢。
楚江南身在空中,無處著力,一口真氣用盡時,他的左腳迅速在右腳背上輕輕一點,身體硬生生拔升數丈,射向他的第三批羽箭落空大半,其餘的皆被他全數撥到一邊,防的滴水不漏,守的是固若金湯。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楚江南暴吼一聲,窺準一些失瞭準頭的箭矢,伸手將它們一枝不漏的盡數抓在手中,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慢慢向下落去,電光火石之間,他手中利箭電射而出,流星趕月般朝著四面八方暗藏著禁衛弓箭手的巖壁石山射去。
淒厲的慘呼聲接連響起,楚江南不用看也知道,一些禁衛軍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奇襲命中,不死也去瞭半條命,無力拉弓射箭。
“哈哈哈……”
在一陣狂浪的笑聲中,楚江南下墜的身體一個漂亮的回旋,向著洞穴倒飛而回。
楚江南雖然有驚無險的躲過瞭箭雨,避回洞穴之中,可是形勢卻屬不樂觀,時間拖的越久,其結果對他越是不利。
“難怪看守寶庫的隻有區區八個護衛,原來竟是另有佈置,暗藏玄機。”
楚江南心中不忿,懊惱苦笑道:“靠!運氣真背,不過好在隻是出師不利而非出師未捷。”
在修建寶庫的時候,一些隱秘位置都巧妙的安設瞭聽筒,裡間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負責監聽的小太監,所以當發覺寶庫內有異動的時候,當職的小太監立刻向太監總管李順如實稟報瞭情況,後者不敢怠慢,急忙調集瞭宮中三百禁衛軍,將寶庫圍瞭個裡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楚江南銳目如電,心神沉入井中月境界中,那本來應該猶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現在卻籠罩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霧氣,那絕對是最能拒人於千裡之外,卻能夠讓絕大多數女人變成撲火飛蛾的奇異魅力源泉。
“難道真的要殺出去?”
腦海中突然迸出一個“殺”字,楚江南的眼睛裡頓時顯出一種絕對冰冷,沒有任何感情,暴戾狂燥得有若實質的猛烈殺氣。
不過當楚江南的目光不經意的自洞穴中掃過的時候,他微微蹙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身上狂暴的殺氣更是散於無形。
“鏗!”
一聲輕響,井中月倏然出現在楚江南溫潤的手掌中,刷刷兩刀,幹凈利索,刀茫破空,洞穴中響起金鐵鏘鳴之聲,耀出點點星火。
楚江南反手將井中月插回刀鞘,雙手將洞穴中那失去瞭鐵鏈困鎖的鐵箱提到洞口,隨著他的一聲大喝,霍地飛擲出手,鐵箱被高高掄瞭出去,向著洞外高空拋去。
對方不疑有詐,一陣驚雷般的弓弦拉彈之聲響畢,數百枝鋒銳羽箭飛蝗般射向鐵箱,齊刷刷命中目標。
在所有禁衛軍都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耳中傳來“轟”的一聲震響,猶似霹靂雷鳴,被羽箭射成刺蝟般的鐵箱整個爆炸開來。
原本以為箱中藏著什麼暗器毒物,沒想到這不起眼的鐵疙瘩裡面竟貯置著威力如此驚人的烈性火藥,楚江南看得咋舌不已,不過他這一手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實在是玩的高明之至,讓尚仁德自己挖的坑自己去填。
火藥爆炸的威力豈是易與,剎那間,在震天的爆炸聲中,鐵箱隨即四分五裂,散射出漫天火星,鐵刃碎片,快如流焰飛星,疾似電掣風馳,隱避在近處的禁衛軍固然無一幸免,即便是那些離的距離較遠的人,亦是被灼灼熱浪掀翻倒地,滾作一團,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