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心中駭然,剛才一擊雖然自己即使收回三成內力,可是凝聚瞭全身近五成力量的一刀豈是易與,沒有想到楚江南不但硬是接瞭下來,而且看樣子還有餘力。
上官鷹心中凜然一驚,他自忖武功得先父五、六成真傳,卻也無此能為。
楚江南瘋狂的催動丹田處星雲狀緩緩旋轉的氣旋,強壓下翻騰的血氣,抱拳行瞭一禮:“戚大哥武功高強,小弟佩服,佩服。”
在剛才出拳的一瞬,楚江南整個大腦空白一片,眼中的一切都變的熟悉而陌生,心中殺意大盛,仿佛不是他自己瞭。
戚長征還來不及說什麼,上官鷹帶著翟龐二人救場來瞭。
“英雄出少年,楚兄果然是人中之龍,難怪長征對你贊譽有佳。”
上官鷹搶上前去,一把扶住楚江南的手臂:“兩位都是我怒蛟幫棟梁,要是有什麼傷亡就不妥瞭。”
雖然楚江南曾對左詩說自己是怒蛟幫的小混混,可事實上他並沒有加入怒蛟幫,此時上官鷹卻說他是怒蛟幫的人,顯然是想讓他入幫。
想要拉我加入黑社會?楚江南心中暗笑,也不點破,謙遜道:“戚大哥抬愛瞭,小弟實在受之有愧。”
雖然是自傢兄弟,可是在外人面前卻不能亂瞭規矩,戚長征恭聲道:“幫主。”
幫規不可廢,在場的所有怒蛟幫眾齊齊單膝跪叩,高聲行禮。
威風,真他媽威風,楚江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威風的人,即使後世最有錢的富翁,最有權的政要也不能讓手下行叩拜大禮。
難怪那麼多人為瞭權利明爭暗鬥,權利的確是讓人迷醉的東西,隻是不知道將整個中原大地踩在腳下的朱元璋是何種感受。
皇帝輪流作,何時到我傢。楚江南對朱元璋的認識都是來自歷史書籍,杜撰小說和百加講壇的評論,所以他對朱元璋的認識並不真實,當然更談不上尊敬。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母親,楚江南怎麼可能給上官鷹下跪。
對我贊譽有佳還差點要瞭爺爺小命?楚江南臉上神色不變,上下打量著上官鷹,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完全融入瞭這個新的世界,說話做事也越來越老練成熟。
不用上官鷹多作吩咐,梁秋末已經早一步將圍在四周的兄弟遣散,讓人觀瞻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上官鷹為瞭拉攏楚江南,異常熱情:“楚兄裡面請。”
楚江南也不客氣:“請。”
兩人雙雙跨入怒蛟殿,梁秋末在安排眾人散去之後並沒有進入怒蛟殿,不知道是上官鷹的吩咐還是他另有要事。
翟雨時作為怒蛟幫首席軍事,原本應該跟在上官鷹身邊出謀劃策,可是他卻留瞭下來,因為戚長征從與上官鷹見禮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
察覺到戚長征的不妥,翟雨時上前兩步,走到他身邊,悄聲問道:“長征,你怎麼瞭?”
戚長征並不答話,當翟雨時問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才慢慢的將自己的長刀舉到對方面前。
翟雨時的目光順著刀柄移向鋒利的刀刃,最後停在寒光凜凜的刀身上。
震驚,極度震驚。
忍不住倒吸瞭一口涼氣,翟雨時驚的說不出話來,隻見刀身竟然密密麻麻的佈滿瞭蛛網般冰裂的痕跡。
怒蛟殿議事偏廳,楚江南和上官鷹分賓主落座,一位侍女為他們送上香茗。
偏廳很寬敞,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張長十二尺闊五尺的大木臺,四邊墻壁都是書架書櫃,楚江南知道這裡面裝著怒蛟幫所有人事、交收、買賣、契約的檔案。
“楚兄的事我已經聽雨時提過瞭,我已經派人四下打聽,相信很快就會有你傢人的消息。”
最佳的籠絡之道就是恩威並施,楚江南還不是怒蛟幫的人,上官鷹這幫主也就無從“威”起。
“大恩不言謝,若是能夠尋到我親人的下落,在下一定感激不盡。”
楚江南心中暗笑:你真能找到我傢人那才真是有鬼。
上官鷹道:“楚兄,說話不要如此見外,如蒙不棄,你就跟雨時和長征一樣叫我大哥好瞭。”
怎麼這個時代的人都流行做別人大哥?楚江南鬱悶的發現自己的年齡實在是太小瞭,小到可能將來認識的人裡面也就是韓柏比他年紀小,難道以後都是逢人小一輩。
靠,等我有瞭實力!老子一定要你們全都反過來叫我大哥。
“上官大哥,小弟高攀瞭。”
楚江南點頭應允,同時臉上還流露出一副找到親人找到組織的表情。
上官鷹有意拉攏楚江南,雖然沒有明言讓他加入怒蛟幫,可是這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瞭,隻要不是智力有問題,相信都能夠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楚江南刻意的迎合著上官鷹說話,對方說什麼他都聽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可是卻不主動提出入幫的事情。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怒蛟幫雖威風得緊,可是三年後那可是艱苦的抗“蒙”時期,對手是實力強大的魔師宮和各大黑道勢力,到時候如果行走江湖身上背著怒蛟幫的字號,估計那時的經歷完全可以撰寫一本《真刀真槍的演繹高手是如何在被追殺中煉成的》韓柏,戚長征,風行烈哪一個不是在被追殺中煉成一代高手的,楚江南可不想和他們一樣,他隻想拐走十大美女,然後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到時候山高皇帝遠,自己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看著上官鷹不斷在自己面前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若不是知道內情,楚江南還誤以為單人支劍逼退乾羅,迫走赤尊信的人不是浪翻雲而是他上官幫主。
而且楚江南心中還一直有個疑問,既然凌戰天被人抓走瞭,生死未卜,他們所有人為何如此鎮定?
楚江南有些欲言又止:“上官大哥……這個……有件事情小弟不知當問不當問?”
上官鷹豪爽道:“兄弟旦說無妨。”
楚江南裝作很為難的樣子:“現在小弟身居凌首座傢中,昨日我見素秋姐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我再三追問之下她也不肯告訴我發生為瞭何事?我想是不是……”
上官鷹臉色一變,旋又恢復,語氣淡淡道:“嗯,凌大叔的確是出瞭一點意外,不過楚兄弟放心,浪首座已經親自前去追查此事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瞭。”
楚江南叫楚素秋姐姐,上官鷹叫凌戰天凌大叔,楚江南稱呼上官鷹大哥,這輩分可是全亂套瞭。
凌戰天被擒果然引出瞭浪翻雲,隻要不是魔師龐斑,相信現在天下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浪翻雲,難怪他們也不擔心。
不管對手是誰,楚江南隻希望他們自求多福,若是惹火瞭浪翻雲,他們的生命也就到頭瞭。
楚江南識趣的不在提這件事情,畢竟他現在還不是怒蛟幫的人,這些份屬機密的事情上官鷹怎麼可能輕易告訴他。
整整一天,楚江南都是在怒蛟殿中度過的,晚飯過後上官鷹仍然不願意放有離開,最後楚江南以楚素秋身體不適,希望能夠回去照顧為由推辭,才脫身而去。
離開怒蛟殿,雖然心中掛念楚素秋,可是凌戰天既然沒死,要想讓她從瞭自己,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這邊有難度那就暫時先放一放,楚江南決定現在去見左詩,他相信隻要自己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做到膽大心細臉皮厚,左詩遲早是他楚江南的人。
半輪殘月高懸在寂靜的夜空。
銀色的月光遍灑大地,為夜帶來瞭一絲光亮。
此時已是一更天瞭,夜深人靜,街上沒有半個人影,不過街道兩旁仍有幾傢青樓妓院還在迎賓送客。
除瞭幾名打更的夜人和負責怒蛟島警衛的巡視武士,眾人大多都已安睡。
一個黑影在高樓間極快的飛掠,此人是個輕功出類拔萃的高手,他速度極快,身手靈活,在房頂上奔竄根本不逾有人發現自己。
黑影掠到一幽靜的大宅房頂,靜靜的潛伏觀察瞭一陣,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動,於是身體一輕,悄然躍入大宅。
此人似乎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直奔大宅後院一座獨立的兩層閣樓而去,翻身躍上二樓,他落腳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站在窗前,將身體隱入建築的陰影中,功聚雙耳,閣樓內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一張青灰色的撲克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從陰影中走瞭出來,用沾瞭口水的手指輕輕捅破瞭糊住窗戶的薄紙。
屋內不大,佈置卻很雅致,應該是女子的香閨。
床榻之上睡著一個美妙的人兒,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身上,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月夜百合。
清純秀麗的面容,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肚兜褻褲,高聳的酥胸仿佛呼之欲出的玉兔,曲線玲瓏的完美身體沐浴在月光中,顯得神聖而美麗。
黑衣人嘴角的獰笑逐漸擴大,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賤。
他從腰間的一個黑色佈帶中抽出瞭一根竹管,輕輕將竹管伸入屋內,拔掉堵住管口的木塞,湊上嘴巴緩緩吹氣,一股淡淡的白色煙霧飄散在整間屋子。
最後四下張望瞭一陣,黑衣人對自己的迷藥很有信心,他直接推開窗戶,準備進入屋內。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懶癢癢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打擾別人好事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我也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不過這個女人你不能碰,因為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