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大漢見他衣著光鮮,氣度不凡,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道:“歡迎公子大駕光臨,裡面請,裡面請。”
楊子擺出闊少模樣,隨手塞瞭一串錢到他手裡,道:“帶路吧。”
那漢子打躬作揖,領路前行。
楊子隨他走進大門,這才發現,翠碧樓從外面看,好像是別墅一樣,走進來才知道裡面別有洞天,就好像一個小型的皇宮一樣,一座富麗的主樓,還有三座稍小規模的副樓,都用院墻分隔開來,四周點綴著修剪整齊的花圃,綠樹婆娑,豪華而別致,那漢子徑直領瞭他往南苑行去,遠遠的便聽到陣陣聲浪喧鬧,似有幾百人聚集在那裡似的。
肥羊真多……
楊子向告辭而去的大漢略一點頭,走進這間南苑賭場。這裡極其寬廣,不但有前中後三進,每進退左右各有相連的廳堂,所以雖眾集瞭四、五百人,這進進相連的大賭場一點都不令人覺得擠迫。最引人註目是各座大廳裡由負資主持賭局的荷官,以至斟茶奉煙的女侍,都是綺年玉貌的動人少女,兼且她們衣著,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紅衣,襯以綠色短裳把玉藕般的雙臂和修長的腿兒,完全暴露出來,穿梭來往各賭桌時,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好一個古代拉斯維加斯!
楊子的到來,並未引起任何人的註意,所有的賭客都沉浸在各自的戰場,時而傳來惋惜的聲音,時而是興奮的大叫大喊。楊子湊近瞭去瞧,這才發現,原來古代的賭博業也是如此發達,有很多玩法是他聞所未聞的,口袋裡錢不多,楊子也就不急著上前搏殺,走瞭一圈,忽有一名女侍笑臉如花的迎來,送上香茗小點,楊子自然也不客氣,在一旁坐瞭,那女侍約莫十七、八歲,隻是三分姿色,卻也青春動人,侍候殷勤,楊子原以為這是賭場的待客之道,哪知這女侍眼如秋波,盈盈有光,不時的擦擦碰碰,肌膚相觸,楊子這才知道,這是人傢在向自己暗示。楊子見多瞭美女,面對這碟小菜,倒也並不如何動心,眼見她眉挑眼逗,臉蛋紅撲撲的,就差沒拖著他去房間玩逆推,心中頗感有趣,隻是隨意口花花的打發時間,視線大多停留在那些豪賭的客人身上。
那女侍見這英俊公子對自己似是不感興趣,逗引瞭半天也沒多大反應,失望離去,才剛走沒多久,又是一名女侍到來,給他斟茶,這個相貌要美瞭幾分,聲音甜酥酥的,楊子應景的吃瞭幾下豆腐,逗弄得這女侍眼中如欲滴水,不時的反吃楊子哥的豆腐,弄得楊子哥心癢癢的,可惜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將女侍就地正法,隻好眼觀鼻,鼻觀心,將那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侍想象成白骨精。
那女侍也算是老油條瞭,見瞭他這般反應,撅嘴走開。楊子苦笑一聲,不敢再坐,進入場中,跟著眾人賭大小,也不知道是那嫵媚女荷官見他長得太帥,還是當真運氣好,居然連贏瞭七把,賭桌上的銀子一下就多瞭起來,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那些賭徒見莊傢氣勢弱,忙一窩蜂的跟著下註。
正要再次下註,忽然瞥見那女荷官美目漣漣,瞧著自己以微不可察的動作搖瞭搖頭,心中一動,收回一大半的籌碼,果然,這一把是莊傢贏瞭,楊子再抬頭時,見那女荷官暗一點頭,眼中風情萬種,這才醒悟過來,這女荷官剛才七把都是讓自己贏的,楊子登時索然無味,四顧一瞧,笑著退出賭局,並給瞭那女荷官一筆可觀的打賞。
揣著豐厚的戰果,楊子信步走去,心中忽覺好笑,人傢賭神是靠賭技取勝,自己卻是靠臉蛋取勝,那還有什麼好玩瞭?
不經意的步入中堂,忽然眼前一亮,隻見靠左的一張賭桌處,一位有如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動人美女,正起勁賭著。她不但長得眉目如畫,最惹人註目是她的襟口開得極低,露出瞭小半邊的酥峰和深深的奶溝,浪蕩非常。
好個風騒的娘們!別說在這保守的古代,就算是在現代,這近乎於走光裝的打扮也是不多見的,嘖嘖,可惜瞭,長得挺美的,可看她舉止,還不知道是百人斬還是千人斬,沒興趣。
楊子從那一桌經過,見賭客們大多都饞涎欲滴的偷瞧她那半露酥峰,不屑一笑。
這時,那正在豪賭的豐滿美女不經意的抬頭,正看到楊子的側面,嘴角微微一翹的那一抹笑容,登時眼前一亮,離座站起,向楊子媚笑道:“小哥兒,這裡有空位,不妨過來玩啊!”
她聲音嬌媚,如糖似蜜,但凡隻要是男人都會感到無法抗拒。
楊子淡淡一笑,道:“多謝姐姐好意,我輸光啦,沒錢啦!下次再來陪姐姐你玩。”
那騒浪豪放女愈發媚態橫生,雪白秀美的手在桌上堆起的金銀一拂,道:“小哥兒盡管來玩便是,我任媚媚最喜歡結交朋友,你來幫我玩,輸瞭算我賬上,贏瞭都歸你。”
任媚媚!
楊子終於知道她是誰瞭,任媚媚,彭梁會的三當傢,人稱“艷娘子”在原著當中,後來還成瞭寇仲的部下,楊子這才對她有所改觀,既然寇仲都能收她當部下,難道我就不能?
楊子臉上堆起笑容來,道:“媚姐這麼客氣,我若不來豈非太不給面子。”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註視下,落落大方的走到任媚媚的跟前,她身旁早有識趣之人讓出瞭位子,楊子見位子距離任媚媚較遠,微笑著拉近瞭,坐瞭下來,立時便嗅到任媚媚身上傳來的濃鬱香味,很奇怪,本來香味太過濃鬱的話,一定會令人反感,但楊子卻發現這香味並不會太過,反而覺得很是諧調,贊道:“媚姐身上真香。”
任媚媚的名聲在彭城一帶甚至更遠都是不怎麼好聽,人們當著她面自然不敢多嘴多舌,但背地裡都對她頗為不齒,認定她是個騒狐貍,專門喜歡勾引少年男子,任媚媚起先自報姓名時,也見到楊子的神情一怔,知道他也聽說過自己的名頭,可她不知道的是,楊子可不是從彭城人口中得知的。原本以為他要麼就對自己不屑,拂袖而去,要麼就一臉色狼樣,色授魂與。可怎麼也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說是輕薄,卻從他眼中找不到絲毫的男女之欲,說是正經,言語中又口花花的,偏生還生得這麼好看,任媚媚對他登時大生好感。
“小哥兒姓甚名誰,可否說給姐姐聽呢?”
任媚媚嬌聲道,很是豪放的靠近瞭楊子,絲毫不顧忌別人的看法。
楊子微笑道:“我叫楊小風,你叫我小風吧。”
任媚媚對這俊美少年越看越喜歡,尤其是他那雙清澈如玉般晶瑩的眸子,令人想起沒有任何雜質的美玉,更喜歡的是,他對自己親熱的態度裡面,沒有那種想要跟自己上床的神情,這對普通女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任媚媚來說,就很是難得瞭。
“小風弟弟,我們這麼投緣,不如先玩幾把,然後姐姐帶你去吃東西,翠碧樓西苑的菜肴也不錯,你得嘗嘗。”
她將面前的籌碼一下子推瞭一大半給楊子,向那荷官道:“可以開始瞭麼?”
這荷官和在座的賭徒眼睜睜的瞧著他們交談,即便是中斷賭局也沒有任何抱怨,由此可見任媚媚的實力。
楊子笑道:“其實我對賭錢不是太有興趣。”
任媚媚掩口嬌笑,道:“那小風弟弟對姐姐有興趣麼?”
這話太過直白,眾人皆是側目,更有些老好人心中替楊子可惜,可惜好好的一個俊俏少年,就要被艷娘子給“糟踏”瞭。
楊子微笑道:“媚姐你說話真直接,反正也快到中午瞭,不如尋個好去處,一邊喝酒談心,一邊欣賞美景,如何?”
任媚媚拍手嬌笑,道:“很不錯的主意呢,就由姐姐領路吧!”
她站瞭起來,緊緊的挨著楊子的手臂,宛如小鳥依人。剛剛走出幾步,楊子忽然一呆站住,隻見沈落雁正笑吟吟的迎面走來,一驚之下,忙閃開視線,伸臂攬住任媚媚的柔膩的腰肢,道:“姐姐身上的香味誘得我想做壞事哩,待會兒你可要告訴我,究竟你用什麼法子弄得身上這麼好聞的。”
任媚媚何等人物,楊子的異狀又豈會看不出來,抬眼處,見一白衣麗人迎面走來,媚笑道:“小風弟弟,那個女人一直瞧著你,該不會是你夫人吧?”
楊子忙道:“不是,媚姐你似乎很多心。”
沈落雁那晶瑩閃亮的美眸滿是笑意,徑直朝楊子走來,任媚秀眸掠過森寒的殺機,忽然站定,二女對視間,楊子哈哈一笑,向沈落雁拱手道:“這位漂亮姐姐,我們要去喝酒賞花,你也想去麼?”
沈落雁轉過視線,美艷至極的臉上迅速變得柔和起來,千嬌百媚的走瞭上前,嬌聲道:“相公,你到處亂跑,小心被人騙財騙色瞭。”
任媚媚錯愕,轉頭道:“小風弟弟,她是你妻子麼?”
楊子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翻騰,不知自己哪裡露出瞭馬腳,居然被沈落雁認瞭出來,衣服早已在李秀寧那裡換瞭一套,在水裡也泡瞭那麼久,就算這樣還不夠,面具也早取下來瞭,她怎麼可能還認出自己瞭?
“媚姐,這位姐姐很是漂亮,我倒也想是她相公,可惜……我不認得她。”
任媚媚略一點頭,向沈落雁道:“這位姑娘,你認錯人瞭。”
沈落雁笑得愈發的甜,語調甜膩,道:“三當傢,我怎會認錯自己的相公呢?前日他還親口說要人傢當他老婆的,不信,你問他。”
話已挑明,楊子哪裡還不知道這趟穿幫穿到底瞭,苦笑一聲,道:“老婆,你自認是我老婆,難道放棄瞭我們的賭約認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