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的目光落在那處草木山石遮擋的淺穴之上,忽然精神一振,道:“師父,你快看!”
傅君綽不解道:“你要為師看什麼?”
楊子向那處奔去,傅君綽和衛貞貞尾隨而至,見楊子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似是研究什麼,均是不解其意。片刻,楊子興奮道:“你們看,此處比周邊地勢要高瞭一截,我們快動手把這裡挖掘得再大一些,便可容納三人躲藏,這裡雜草繁茂,足可掩人耳目,渡過難關。”
傅君綽終於知道他的意圖,不悅道:“沒出息,這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麼?大不瞭跟宇文化及一拼便是,怎能鉆洞這麼丟臉?”
楊子正色道:“有句話叫作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躲一陣有什麼丟臉的?當年越王勾踐戰敗,替吳國夫差養馬當奴,終於歸國,此後臥薪嘗膽,終於將吳國征服。而今我們隻不過是暫且躲避一下,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絕對值當。”
傅君綽躊躇不語,楊子卻是白眼連翻,道:“美人師父,我知道你是覺得這麼做會有辱師祖的威名,對吧?”
傅君綽被他說中心事,瞪瞭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楊子呵呵笑道:“師父你想,我楊子怎麼說也算是個習武的天才是吧,假若我今天被宇文化及給喀嚓瞭,豈不是累得師祖損失一個偉大的傳人麼?師父你可變成瞭師門的罪人瞭。”
衛貞貞噗嗤笑道:“真沒見過這麼敢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傅君綽哼瞭一聲,嘴角一撇,道:“好瞭好瞭,你的嘴皮子功夫比你的拳腳功夫厲害得多,我傅君綽昨日收你為徒,也不知日後師尊會否怪責我沒眼力。讓一讓吧!”
傅君綽輕嗔薄怒,麗色勝春,嬌艷動人到瞭極致。瞧得楊子哥心蕩神移,呆頭鵝似的讓瞭開來。
傅君綽走近淺穴旁,右掌凝力片刻,猛然一掌擊出,勁力蓬勃,竟導致身周空氣產生波動,隻聽“轟”的一聲,泥石紛飛四濺,竟是炸開瞭大塊。楊子瞧得頭皮發炸,人的力量竟和現代的手雷一般無二!這若是在自己腦袋上來一下,還有命在?
傅君綽拍瞭拍手掌上的灰土,回頭道:“宇文化及轉眼即至,還不快來掘土?”
楊子和衛貞貞一齊上前,手腳並用,挖瞭一陣,傅君綽忽然停手,凝眉道:“我居然被你這小子弄得愚瞭!”
楊子奇道:“怎麼瞭?”
傅君綽道:“武功強若宇文化及者,觸覺大異常人,隻是我們沿途留下的氣味痕跡,便休想瞞過他的眼鼻。我們就算掘坑,他也不是找不到。”
楊子眉頭蹙起,眼珠子一轉,道:“他鼻子比狗還靈,但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師父,貞貞姐,我們快挖!”
衛貞貞奇道:“弟弟你想出什麼好法子瞭?”
楊子一臉的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咱們快挖便是。”
這處土泥本就不算堅硬,加上被傅君綽一掌震松瞭許多,挖起來並不算困難,眼見這長寬均有一人多深的洞穴即將完工,楊子停瞭手,向傅君綽和衛貞貞道:“我們已經耗費瞭不少工夫瞭,美人師父,貞貞姐,快點,脫衣服!”
二女瞠目結舌。
衛貞貞羞得連耳根也紅瞭,傅君綽卻是反應最快,道:“你是說……”
楊子微笑道:“宇文化犬不是鼻子靈麼?那咱們就以毒攻毒,你們倆的衣服肯定沾有女子的香氣,隻須帶著你們的衣服遠遠的跑上一陣,再找個地方毀衣滅跡,宇文化犬被咱們誤導,自然就找不到我們瞭!”
傅君綽目露贊許之色,道:“你小子,果然有點小聰明。”
“怎是小聰明,其實我這是深藏不露的大智慧。”
楊子哥正洋洋得意,傅君綽已背過身去,招呼瞭衛貞貞一聲,二女同時寬衣解帶。
衣香鬢影,芬芳萬千,二女分作左右,雖然內裡還穿瞭衣衫,但嬌軀婀娜,窈窕迷人,外衫一解,立刻曲線畢露,顯示出美妙的身材來,楊子瞧得心跳加快,猶如激烈的打擊樂,真想立刻將二女摟在懷中輕憐蜜愛一番。
當二女轉回頭來時,衛貞貞暈生雙頰,羞不可仰,哪敢抬頭去看楊子,反倒是傅君綽臉上平靜得多,接過衛貞貞的衣衫,瞥瞭色迷迷的楊子一眼,喝道:“我去去就回,你們繼續挖。”
楊子忙應瞭,拿起傅君綽的佩劍,彎腰鉆入洞穴之中,自言自語道:“寶劍啊寶劍,你真是命苦,竟然要做挖坑鏟土的苦役,你幹脆跳槽當本少爺的佩劍好瞭,別跟著我那個冷冰冰的美人師父瞭。”
衛貞貞在外面“噗嗤”笑道:“弟弟,你背著師父說她壞話,小心我去告密。”
楊子笑道:“貞貞姐你怎麼舍得告密呢?對瞭,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你為什麼不留在宋閥的船上?而要跟我奔波逃命呢?該不會是貞貞姐你愛上我瞭吧?”
衛貞貞啐道:“鬼才愛你,小小年紀,不知道哪來那麼多歪腦筋,你既然是我弟弟,我這個當姐姐的又怎能自己去享福不理你呢?”
楊子一邊奮力挖掘,一邊笑道:“我們傢鄉其實很流行姐弟戀的,好像什麼王非和黎亞朋瞭,哦,你不認識的……咦!”
楊子話語中斷,驚咦一聲,原來,他不知不覺的運用到瞭真氣,心隨意轉,手上竟是力氣增大瞭許多,一下就挖下一塊的泥土來,楊子精神一振,像是找到瞭竅門,拼力挖掘,很快便挖得洞穴大瞭許多。
這時,衣袂飄拂,傅君綽快速行來,喝瞭一聲:“宇文化及將至,快些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