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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車停在樓北側的最裡面,本來不容易看到,我下意識的掃瞭一眼,另外三輛車是深色,這個車停在最裡面比較醒目。本來我根本不在意,但這個車型和我姐的一模一樣才吸引瞭一下我。車是去年買的,全款大概40萬的高配奧迪A4,我跟她一起去提車,當時就感嘆很漂亮,和姐形象氣質吻合。

  此刻看到郭錦宿舍下停著和姐同款的車,內心不由泛起一種本能的狐疑,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有強烈的不安感,距離有些遠,看不清車牌。我想從容走過去,但內心的自控力太差。如果我突然跟到那邊去看車牌有些莫名其妙,於是說讓她們三人先走,我找郭錦有點事情。一會兒去找她們,姐妹三人並沒有介意我的要求,老大和老四有些嘲笑的神情點點頭,繼續向外面走。

  其實我內心告訴自己那輛車和姐沒有任何關系,同款隨處可見。我就是打算走近看一眼車牌就走,這是有些強迫癥的表現,明知不是,但還是想親眼所見就踏實瞭。想到這裡我心理放輕松瞭一點從後側向車靠近,車離我大概有100米的距離。雖然是隻想看一眼,但莫名心虛緊張,就像怕被人發現一樣。

  正當我向前走時,突然,車門打開瞭,隨之從車的副駕駛走下一個人。我緊忙停下腳步,一股冷汗冒瞭出來。在夜幕下能辨識那個人的輪廓,高大挺撥的身軀,迅猛有力的行走姿勢,這身影再熟悉不過瞭……頓覺得大腦嗡的一聲,有些趔趄的閃身到一旁的松樹後面,我真是軟弱,有人在這時可能會理直氣壯的上前過問,可我卻怕被發現慌忙躲閃,似乎是自己犯瞭錯誤……

  郭錦出來之後關上車門,然後大步流星的向宿舍奔去,從亮光處經過時面孔更清晰,他穿著一條短褲,跨欄背心,腳上人字拖,隨著輕佻的腳步幾下就踏進瞭宿舍樓。我剛才還暗罵自己神經質的,此刻竟然與我的敏感吻合,沒想到所謂神經質居然是第六感……

  站在樹後面,我不知所措,下一步幹什麼?是它駛離時確認這是姐的車嗎?也許不是呢?可能是別人,我誤會瞭?或者,即便是姐,可能是做一次交談,以後徹底斷絕這關系,當做沒有發生一樣,也對,在夜幕下的校園裡面,倆人在車裡能做什麼……

  此時的校園在夜幕下顯得很安靜,不時有一陣陣微風襲來,初夏的夜晚還有些涼意。正在我迷茫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時,那個車門又打開瞭,我不由又向花壇裡側挪動一下,內心的跳動頻率已快接近極限……

  從車裡走下一個人,她身材高挑,一頭長發披散,在夜幕下也能看出身姿姿曼,胸部一條尖峰凸起,在夜色呈一條美妙的弧線,她在原地遲愣瞭一會,似乎若有所思,然後抬足向另一端踱瞭幾步,女人步伐優雅,高舉腿輕落足,隨著腳步自然的擺動腰身,她走進宿舍窗裡燈光下時,我看的很清楚,隻見她穿一件銀灰色半袖衫,下面淺棕色的百褶裙,腳穿一雙黃色的平底圓頭淺口鞋,光看這腿長可與我想匹敵的並不多見,不是姐還是誰……呵呵,剛才郭錦從她的車上走瞭下來,我有時真天真的已經到瞭弱智的程度,那刻我甚至還在想,可是,這個自我寬慰的想法也就維持瞭幾秒鐘,就被我看到的一幕否定瞭。

  姐拿著手機,好像在與誰用微信溝通,她緩慢的向我這一側走來,在花壇的前方,有一盞路燈,她走到路燈下面時,我可以看清楚她的臉,確認無疑是姐瞭。就在我還在有些牽強的想象她來這裡找郭錦並不是之前的情況時,一個細節映入瞭我的眼簾,姐走到燈下時,離我大概也就是10米左右的距離瞭,她還是穿著晚上和我一起時的那件衣服,但是在燈光下我看清楚瞭,她的兩條腿是膚色的,也就是說她腿上的黑色連褲襪沒有瞭……

  我不會記錯的,下班她和我出來時,腿上穿瞭一條薄款黑色平檔的絲襪,穿褲子之前我還有意觀察瞭一下她襪子的款型,晚飯到送我回學校時,她一直也沒有脫過,而此刻,在郭錦離開車子以後,她的連褲襪怎麼脫瞭下來,這還用去猜測嗎,顯而易見是怎麼回事瞭,是剛和她和郭錦在車上時脫下來的,也隻能這麼認定,我不相信她是趕巧在他來之前發現襪子壞瞭,怕有損形象脫掉瞭。至於為什麼脫掉絲襪,那對於她和郭錦在一起的時間,除瞭方便露出生殖器官之個外還有其它意義嗎?呵呵,我都想笑我這些天,甚至剛才的天真,還會認為她們自那次在國展之後的賓館之約不歡而散以後,已經一刀兩斷,如果不是姐的連褲襪脫掉瞭,我甚至還認為她們相約在車上見面並不在會有齷齪的勾當,我真是好傻。

  站在那裡,我不知所措,覺得自己掉進瞭無底的深淵。我沒有勇氣走上前和姐直接對峙,即便隻保持表面上的關系,也不願意撕破這層關系,我真不明白那麼高傲優雅正派的姐姐為什麼會這樣。

  姐站在那裡拿著手機,好像是在和誰發信息溝通,發完一條停頓一下,或抬頭仰視,或低頭沉默,直到新的消息到來之後,她迅速打開手機查看,過瞭一會兒,我隱隱看到她居然眼裡泛出淚光,鼻子微微的抽泣,她哭瞭?!我有點驚詫,姐為什麼會哭瞭,看似和她與手機那邊的溝通有關系,我從小就是這樣,一看見她哭就特別不舒服,她有意的在刻制自己,但我看她卻越哭越傷心,用手輕捂住口鼻,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就像是受瞭莫大的委屈,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特殊的情況,真的要控制不住上去摟緊安慰她……

  這時,姐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稍微平復一下情緒,然後接聽。

  “喂……我送玥玥回學校,現在正準備往回走呢……嗯,我知道……十幾分鐘就到傢瞭,我加班來的,吃完飯就不早瞭,那你是還懷疑我能去幹嘛?早就約瞭加會班就不去瞭?行瞭,不說瞭,嗯,拜拜……”姐語氣平淡的與電話那邊結束瞭通話。

  我不用猜也知道,那邊是我姐夫,我印象裡,她在我面前與姐夫對話一直是這樣的口氣,似乎是他不放心姐,詢問她一下,而且他好像是對姐的行蹤有些懷疑,追問瞭幾句,姐是平耐煩的否認,姐撒瞭謊,她送我回來已經半個多小時瞭,這時早就應該到傢瞭,實際她是來這裡私會另一個男人……其實男人和女人的敏感相差並不多,自己老婆出軌瞭,那麼內秀聰明的姐夫不會毫無察覺……我覺得他對姐還是很好的,為什麼她要這樣。

  姐輕輕揉瞭一下鼻子,然後擦掉眼淚,向車的方向走去,她打開車門,進去又走瞭出來,將手裡的什麼東西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我沒有看清是什麼。隨後她啟動車子速度很快的駛離瞭。

  我走到垃圾桶旁邊,最上面有一團紙巾,猶豫一下將它拿出來,我知道這個肯定是剛才姐扔掉的東西。我的手都快抖動的拿不住,雖然已然知道,但還是忍不住的打開,裡面一個裝滿白色乳漿的超薄避孕套!我覺得一陣惡心,晚上的食物在胃裡面翻湧一下,這肯定是剛才姐扔掉的,是郭錦從她體內取出來的……

  倆人在車上做瞭什麼,一切都已經不言自明……

  真有心叫郭錦下來,和他當面對質,為什麼要這樣,內心簡直痛苦不堪……

  正在思索著,電話響瞭,是宿舍老大來的,問我為什麼還不過去,我這才反應過來,本來心情很低落瞭,趁今晚一醉解千愁吧,我們推杯換盞,老三訴說著自己男友多麼望恩負義,幾個人對於如今情感的價值觀進行著自我的評述,我基本是自顧喝著啤酒,她比我要好,有心事還能一吐為快,我這件事情,和誰也不敢說……

  無論如何也搞不懂,晚上那在職場裡氣場十足,優雅幹練的姐,怎麼會半個小時後就做出這樣的行為……

  我們喝到瞭凌晨2點鐘,今天我的狀態出乎意料的好,居然沒有太強的醉意,大傢一起返回瞭宿舍,阿姨被吵醒後痛批我們幾句也就過去瞭。第二天早晨的課程,我們都沒有睡醒,集體曠課。

  我的生活貌似很平靜,內心一直糾結著目前的情況,究竟要怎麼樣,我就一直裝下去?郭錦很聰明,或者說比我有深度,他還是那個樣子,第二天和我正常的交往著,表面對我還是關註體貼,毫沒有背叛過我的一絲痕跡。

  周未,姐約我去吃飯,本來不想去瞭,但是她說姐夫出差香港特意給我帶來的禮物,我覺得既然這樣,不去不太好,姐說姐夫讓我還著郭錦一起來,但是那天他和宿舍有事情,我也不想帶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