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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知道姐是叫我們吃早餐,郭錦也說讓我先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可以接著睡,但我現在看見她倆就惡心,根本就沒有胃口吃飯,但我確實還不想表現出什麼異樣,硬著頭皮梳洗一下來到客廳。

  清晨的姐姐和往常一樣,她換瞭一件淺藍色的睡衣,頭發挽成一個發髻,幹凈利落。不,我覺得她比平時更美,沒有化妝,但是容光煥發,皮膚水嫩柔滑,光澤四溢,雙眼炯炯有神,精神抖擻,她似乎比平時更漂亮瞭,我隻能是認為她與郭錦的關系灌溉形成的。她腿上穿著一雙肉色的絲襪,看似是為瞭一會兒出門穿好做準備,可我覺得她就是為瞭郭錦穿的。我從來也沒有嫉妒過她的美麗,但這一刻我承認我有些痛恨,如果不是她這麼漂亮,郭錦也不會背叛我,雖然我想的有些偏激。

  我們一起圍座在餐桌前,我有些木訥的吃著,還會錯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我的錯覺,是我做的夢,今早起來,一切似乎都是那麼平常,根本看不出來姐和郭錦之間有什麼不正常的關系。我甚至都想要重新力證昨天的事情,可是當我抬頭看見姐那高雅靚麗的面孔時,昨天她屈服於郭錦的情景又是那麼清晰的浮現出來……

  “玥玥,你感覺怎麼樣?”姐問我。

  “我沒事兒瞭”我稍遲緩的回答一下。

  “喝酒沒有量不能喝那麼猛,對身體傷害很大的”姐說。

  “好啊,我以後還是不要喝瞭”

  “呵,不喝其實最好”姐說。

  “以後可以慢慢的磨練一下,適應一段時間就好瞭,你還是有潛力的”郭錦邊吃邊說。

  “……好啊”我微笑著沉默瞭一下說。

  “喝酒應該從啤酒開始練習”郭錦說。

  “郭錦,你別在起哄瞭,以後註意點保護玥玥,女孩兒最好不要喝酒”姐說。

  我們有一搭無一搭的邊吃邊聊,郭錦先行吃完,回到我們房間裡,他應該是去方便瞭。

  “玥玥,我要去公司一下,有點事情要處理,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們隨意安排吧”

  “嗯 ,好的”

  “你好像情緒不太高,狀態不好”她確實她很瞭解我,有時我的內心稍有變化,她就能察言觀色看出來,我還不想讓她看出我情緒有問題。

  “我是從沒有那樣喝過酒,確實頭還有點疼”我趕緊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來掩飾我的情緒。

  “吃完再睡一會兒”

  “昨天我醉瞭,你們繼續喝瞭嗎?”我盡量讓自己自然一點的說,但是我內心十分緊張,刻意在說完之後,在第一時間偷眼看瞭一下姐的表情,她的臉上有那個瞬間掠過一絲不自然,雖然是稍縱即逝,但因為我的刻意觀察,還是看的出來。

  “簡單的吃點東西,我就讓郭錦抱你回房間瞭”姐說。

  “哦,我都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姐撒謊,或者說對著我撒謊……

  “呵,我該走瞭,吃完再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

  “好的,我待會兒準備回傢一敞,兩周沒有回去瞭”我說。

  “下周再回唄,你身體還不舒服呢”

  “沒事兒,昨天我媽給我打電話瞭,我說今天回去”我也撒瞭個謊,並不是媽讓我回去,而是我此刻想我爸爸媽媽瞭,第一次在姐的傢裡有瞭疏離感,以後我可能真不該再常來這裡瞭……

  “那你註意安全,晚上還回來住”姐邊說邊換衣服,我真的在期間有多次和她攤牌讓她給我個解釋的沖動 ,可我還是控制住瞭,對於她我真的不敢……

  郭錦說回學校打球,他要把我送到長途車站,我拒絕,但他執意送我到回傢的車站後看我上車後才離開,他對我也許是因為愧疚的心理,才會對我刻意的體貼一些,看的出也許他並不想失去我……

  我到傢的時候都已經快中午瞭,爸媽挺意外我回來,他們正在做午飯。

  “閨女?!你怎麼大中午回來瞭?”爸有些驚喜的說道。

  我看見爸媽,鼻子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就掉瞭下來“爸媽”

  “怎麼瞭,閨女?!”爸見我哭瞭表情嚴肅的站起身。

  “沒事兒,我就是想你們瞭”我說道。

  媽媽接過我的書包,讓我洗洗手,先座下吃飯,媽說不知道我回來,又要去給我多炒個菜,我忙說不用,不太餓。

  在傢裡的感覺,還是很溫馨的,這裡才是不會有傷害的地方,吃過飯後,我也讓自己的情緒努力恢復平靜,爸還是中午小喝瞭點酒,然後和我聊瞭一些無關緊張的話題,就去午休瞭。

  媽給我剝著水果邊和我聊天,我和她似乎很久沒有這麼座下來暢所欲言瞭,從學校裡學習的情況,到宿舍裡發生的事情,再到我將來的打算,我們都在心平氣和的交流著,其實我媽媽一直都是這樣身明大意,有事情和她來說會很舒服,不光是我,街坊鄰居有事都會找她來開導……

  媽媽知道我交瞭郭錦這樣一個男友,本身她和爸爸是不希望我找外地的男友,認為距離太遠,即使有未來就我一個女兒,也不舍得我遠嫁到他鄉,可她比較開明,還是會尊重我的意見,關於我和郭錦,我們談的並不多,主要我自己也開始變茫然。

  當我們談到姐的時候,我的內心一下沉重下來,“別人對我再好,也不如爸媽好……”我隻是無意的說這麼一句。

  “是不是和你姐鬧別扭瞭?”媽聽完說完接過來就說,媽沒有多少文化,但是很聰明,善於察言觀色,我就說這麼一句,她就能看出我心理有事情。

  我頓時有些緊張的否認“沒有,沒有”但是我內心真的很委屈,想把事情全都對媽媽講出來。

  “玥玥,媽一直都和你說,跟你姑姑一傢,你永遠都要心懷感恩,即使有什麼不愉快的,也不能心理有隔閡”媽媽語重心長的和我說。

  “……因為她傢一直照顧咱們傢?”我好像是順勢的反問一句。

  “姑姑對咱們傢不是一般的照顧,沒有姑姑傢可能也沒有咱們傢的現在”媽媽好像惹有所思的說。

  “為什麼”我還真不瞭解這個緣由。

  媽媽這是第一次告訴我這件事,在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因為意外受傷,患瞭嚴重的腰椎病,當時疼的已經無法站立,在我們這邊根本沒有特別好的辦法醫治,幾乎就快宣判癱瘓。是姑姑姑父兩人,帶著爸爸在北京市最好的醫院醫治,托關系找最好的醫生,那時傢裡沒有錢,姑姑沒有讓我傢出一分錢的醫療費,爸爸治療期間就住在她傢,當年把媽媽感動的淚流滿面。爸爸剛好沒有兩年,媽媽的眼睛突然患瞭白內障,在這邊治起來很吃力,說實話,傢裡困難,也舍不得花錢,媽媽說當時她的眼睛就快要失明瞭,但不好意思和姑姑說,還是她來我傢才知道。當時二話沒說,帶著媽媽就去瞭市區……

  這麼多年,爸媽對姑姑一傢都是心懷感恩,畢恭畢敬,難能可貴的是她們對我也視如已出,爸媽多次說過,對待姑姑姑父要比爸媽還要尊敬孝順……

  “即使你姐有什麼不對,也不能記你姐的仇,聽見沒有,永遠都也要尊重你姐姐,我說過,寄人籬下就是會委曲求全,雖然你姐不是外人,可也不像自己的傢,你姐說你什麼,或都哪怕什麼做的不好,都別往壞瞭想,她不會說坑害你的。什麼事情眼裡有點分寸,別沒事兒就老往你姐傢跑,她工作壓力也不小,看她累瞭,多幫助幹點活兒,情緒不好別非住人傢裡……”

  “……媽,我知道瞭”我真的不知道我傢和她傢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對我傢的小恩惠媽媽也說瞭很多,確實姑姑對我傢是恩重如山,可是媽媽你知道姐做的事情嗎,是不是這件事情我也要忍呢,可是我從媽媽的眼神裡似乎讀出她明白我受到非同尋常的委屈,媽媽很聰明,也許她已能猜出個大概,我和姐一直親密無間,女人除瞭那件事,還會有什麼矛盾“對你姐姐什麼事情也都要多擔待,別計較”媽媽語氣平和的說。

  “嗯,媽您想多瞭,沒事兒的”我說“媽雖然比不上你有文化,但是人情事故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懂,記住瞭,將來走上社會也是一樣,凡事不要過於較真,不要鉆牛尖……我和你爸爸也一樣,什麼事都看淡一點,就能坦蕩多瞭”

  “我明白”

  媽一貫是這種老好人的作風,凡事都看的很平和。

  當天晚上我住在傢裡,因為周一上午沒有課,我不必著急趕回去。好像很久沒有在傢裡住瞭,大學以來,平時住宿舍,周未就去姐那裡。我給姐和郭錦分別發瞭個消息,告訴她們晚上不回去瞭,今晚姐夫回來瞭,我倒不用擔心郭錦再去她傢。

  晚上我躺在我房間那張從小就就陪伴我的單人床上,雖說與姐傢裡的床相比,無論是舒適還是外觀,都相距甚遠瞭,可我卻覺得今天躺在上面是那麼踏實,那麼親切,有一種在別處沒有的安全感,我望著窗外那棵從我記事起就一直都在的大愧樹,它還是那樣枝繁葉茂盛,從小在這裡望見的景色就沒有變過……

  不可能不去想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思索著究竟該如何去面對,姐從小對我可以說就是無微不至,今天媽媽又給我講瞭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姑姑全傢對我傢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可能媽媽說的對,姐即使有不對的地方,我也不能和她絕情,這是做人的情義……

  確實換作別人,我肯定是絕不能容忍,可她不是別人啊!可是……

  姐姐為什麼會這樣,一直以來她和姐夫在我看來都是相親相愛,姐夫對她寵傢有加,雖說經常出差,可對姐真是無微不至,言聽計從,姐夫那個人很是正派憨厚,不拘於任何的小節,隻要是姐說好的,他就無條件認可……

  姐夫雖說算不上絕對的玉樹臨風,儀表堂堂,但也是儒雅斯文,風度翩翩。確實光論相貌,他與我姐確實有些差距,但也不能說天壤之別,好多這樣的情況,女孩看男人不光要相貌,還要看才華,倆人站在一起,也不至於令人感嘆鮮花插在牛糞上,確實也因為姐的相貌過於出眾……

  真的沒有道理去背叛姐夫,她也和我說倆人感情還是不錯的,當然她也很少和我過深的去聊倆人的感情,基本都是輕描淡寫……至於郭錦,我自問,我真的已經是身心都深愛著他,不然我不會和他去討論未來,在這件事情之前,我真的是那麼信任他,把最好的自己,最大的耐心都給瞭他,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是這樣,而且他選擇我的情敵竟然是我最親密的姐姐……呵呵,多麼諷刺,我想去痛恨他,可我也不知道,我為何痛恨不起來……

  女人可能就是這樣,我不想失去他,我想我應該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