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個尖細的孩童聲叫道:“喂,夥計,給老夫來五斤陳年花雕,要十五年陳的。”
阮天華聽得心中一動,急忙轉過頭去,隻見中間一張八仙桌上,不知何時,已經跪坐著一個銀發披肩,身穿彩衣的矮小老頭。但他卻失就一張白中透紅的孩兒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臉上還帶著一股稚氣未脫的模樣。若非一頭披肩白發最多也隻能看個十二三歲年紀;但以這頭白發來說,最少也該有七八十歲瞭。
阮天華心中暗道:“他果然來瞭,這時也果然正交日直午時,他來的真還準時。”這就站起身,走瞭過去。阮天華剛一站起,彩衣矮老頭一雙精光熠熠的眼睛就朝他投來,一霎不霎的註視著他。阮天華隻覺他兩道眼神仿佛要看穿你肺腑一般,心裡很不自在,走到桌前,連忙恭敬的拱拱手道:“老丈請瞭。”
彩衣矮老頭笑道:“小哥認識老夫?”
阮天華被他問的俊臉一紅,說道:“晚輩不認識。”
彩衣矮老頭嘻的笑道:“小哥不認識老夭,這輩份是從那裡排來的?”
阮天華被他問得更窘,說道:“晚輩是剛才聽一位前輩說的,老丈中午會來,要晚輩不可失之交臂。”
彩衣矮老頭哦瞭一聲,說道:“小哥原來是有人介紹的,不知道這人是誰?”
阮天華道:“晚輩不知道這位老人的名號。”
“有趣。”彩衣矮老頭笑道;你小哥連他名號也不知道,那一定是認識不久,他就介紹你來見老夫瞭,那麼他沒有告訴你老夫是誰?”
阮天華紅著臉道:“也沒有。”這時夥計正好送來酒菜。
彩衣老頭聽得哈哈一笑。說道:“小哥,坐,坐,來,咱們先喝碗再說。”夥計趕忙替阮天華送來瞭一副杯筷。
彩衣老頭道:“夥計,快拿兩個飯碗來,老夫不耐煩一杯一杯的斟,喝得不過癮。”夥計答應一聲,果然立即會瞭兩個飯碗送上。
彩衣矮老頭一手拿過酒壺,先給自己面前倒瞭一碗。再給阮天華也倒瞭一碗,說道:“小哥,喝酒。”拿起飯碗,咕的喝瞭一大口,他這一口,就足足喝去瞭半碗,伸手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大紙包。打瞭開來。裡面卻有四五個小紙包,他以迅快的手法—一打開,原來都是些糖果,有花生糖、芝麻糖、棗泥糖、核梅梨膏糖、糖山楂等,放滿瞭一桌。
彩衣矮老頭拿起一塊花生糖,往咀裡送去,說道:“這是豬油花生糖,又軟又酥,下酒最好瞭,你吃吃看。”說完,又咕的一口,一碗酒已經喝完,口中咦道:“你怎麼不喝?”
阮天華記著瘦小老頭的話:“他要你喝酒,你陪他喝上幾杯,他一高興,這朋友就交成瞭。”當下立即舉起酒碗,說道:“晚輩敬老丈一碗。”咕、咕兩口,就把一碗酒也喝瞭下去。
“不用敬,老夫討厭敬來敬去,喝酒就喝酒,一敬就虛偽瞭。”彩在矮老頭舉壺給兩隻空碗倒滿瞭酒,一面說道:“快吃一塊花生糖。”阮天華依言取瞭一塊放入口中,果然又軟又酥,和一般花生糖不同。
彩衣矮老頭舉起酒碗,咕的喝瞭一口,問道:“哦,小哥,你說介紹你來見老丈的人,你不知道他名號,他生的怎麼一個樣子?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阮天華道:“這位老人傢個子又瘦又小,生得短眉、小眼、尖鼻、鼠咀,五官好像擠在一起,咀唇上還留著兩撇鼠須,是一個賣解的。”
當下就把在長沙街上看他表演峨眉派的上天梯,他把一條大褂當風箏放,人也攀著細線爬瞭上去。剛才他要夥計上來算酒帳,後來又以“傳音人密”和自己說話,中午有一個穿彩衣的老丈,獨據一席喝酒,要自己不可失之交臂,大概說瞭一遍,隻是沒說出他要自己陪彩衣矮老頭喝酒的話。
彩衣矮老頭又是咕的一口,喝完瞭一碗,舉起衣袖,抹抹咀角,說道:“好個老酒鬼,果然是他出賣朋友。”
阮天華喜道:“老丈知道他老人傢是誰瞭嗎?”
彩衣矮老頭目光一註他酒碗,忽然嘻的笑道:“這是一個秘密,除瞭老夫,很少有人知道,你快喝瞭,老夫就告訴你。”阮天華端起酒碗,一口氣喝瞭下去。
彩衣矮老頭笑道:“他就是酒缸老鼠。”
阮天華奇道:“酒缸老鼠?”
彩衣矮老頭又替自己和阮天華面前斟瞭酒,笑道:“你覺得這名稱很怪,是不?”阮天華點點頭。彩衣矮老頭又道:“那是老夫給他取的外號。你知道老夫是誰?”
阮天華道:“晚輩正要請教。”
彩衣矮老頭指指他面前酒碗,說道:“你盡此一碗,咱們就是朋友瞭,你不問,老夫也自然會告訴你的。”阮天華喝瞭兩大碗酒。已經全燒熟,實在不勝酒力,但聽他說盡瞭這一碗,就是朋友瞭,心頭一喜,毫不遲疑的舉起酒碗,一口氣喝乾。
彩衣矮老頭看得高興,也咕咕兩口,喝完一碗,說道:“你吃一塊梨膏糖,梨膏可以醒酒。”阮天華取瞭一塊核桃梨膏糖,放入口中。
彩衣接老頭說道:“老夫叫做雪地花豹,這外號就是那老酒鬼給我取的。”這兩句話等於沒說。一個叫酒缸老鼠,是他給瘦小老頭取的外號,一叫雪地花豹,是瘦小老頭給他取的外號。這兩人究竟是誰?你還是一無所知,不過有一點你可以知道,他們兩個是朋友,那是不會錯瞭。
彩衣矮老頭沒待成天華開口,接著又道:“咱門兩個,一南一北。平常很少有碰頭的時候,老夫隻去找過他一次,他是酒缸裡的老鼠,自然請老夫喝個痛快,如今他既然來瞭,老夫是地主,當然也要請他喝一頓。表示表示,所以老夫馬上要走,小哥和老夫喝瞭三碗,咱們就是朋友瞭,你想不想什麼好處?”
阮天華道:“晚輩能夠和老夫一起喝酒,已是深感榮幸,並不想什麼好處。”
彩衣矮老頭一張孩兒瞼上綻起笑容,點頭笑道:“老酒鬼介紹小哥給老夫,果然不錯,咱們既然成為朋友,你就叫老夫一聲老哥哥,老夫叫你小兄弟,咱們忘年之交,就以兄弟相稱。”
阮天華道:“這個晚輩怎能敢當?”
彩衣矮老頭副怫然道:“這有什麼不敢當的?年輕人不敢當的也要當起來,來,你快叫我一聲老哥哥。”
阮天華隻得叫瞭聲:“老哥哥。”
彩衣矮老頭大為高興,拿起酒鬼湊著咀咕咕一陣狂喝,把大半酒壺喝瞭個涓滴不剩。才拭拭咀角,忽然正容道:“小兄弟。你要記住瞭,以後遇上老酒鬼,也要叫他老哥哥,再也不能自稱晚輩。否則老夫豈不比他接瞭一輩?這個萬萬不可,哦,和你同來的三個女娃兒一直在偷偷的瞧你,好象怕老哥哥會把你灌醉似的。”
阮天華聽他一說,不覺回過頭看去,果見鐵若華、小紅、青兒朝自己望來,小紅還朝自己笑瞭笑,一時不禁被老哥哥說得臉上一紅,心中暗暗奇怪,小紅她們都穿瞭男裝,老哥哥怎麼一眼就看出她們是女的瞭。心念轉動,再回過身來,不由得驚愕住瞭,這不過是自己回過頭去一瞬間的事,坐在對面的老哥哥—一彩衣老頭早已走得不知去向,連桌上五包攤開的紙包也都不見。這位老哥哥當真也是一位天壤奇人,身法快得出奇。
阮天華站起身朝夥計招招手道:“夥計,這裡的酒帳……”
夥計不待他說完,陪笑道:“老神仙在咱們櫃上存瞭不少銀子,每個月都會光顧一次,每次來都隻是喝酒,不吃菜,櫃上自會記地他老人傢的帳上,公子爺不用付的。”阮天華回到自己桌上。鐵若華、小紅已經叫瞭一碗面吃瞭。
小紅道:“大哥喝瞭不少酒,要不要叫夥什來一碗面?”
阮天華點頭說瞭聲:“好。”
小紅朝青兒道:“你去告訴夥計,下一碗三絲面來。”青兒答應一聲,起身走去。
鐵若華問道:“阮大哥,你們說瞭些什麼呢?”阮天華就把剛才兩人說的話,重覆說瞭一遍。
小紅笑道:“一個叫酒缸老鼠,一個叫雪地花豹,哪有這樣外號的?”
鐵若華道:“這兩個外號,大概是他們兩人喝酒的時候,互相取笑的,不是江湖上的外號瞭。”
小紅道:“那麼說出來也沒有人知道的瞭。”
鐵若華道:“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小紅道:“對瞭,我們回去問問師傅,看她老人傢知道不知道?”不多一回,夥計端上面來,阮天華匆匆吃罷。鐵若華吩咐青兒去付瞭帳,四人一起下樓,回轉客店。
小紅一跨進門,口中就叫著:“師傅。”
桑鳩婆呷呻尖笑道:“這孩子也真是的,一進門就大聲嚷嚷,你們可是遇上瞭什麼高興事兒?”
小紅道:“師傅,你老人全一口就猜著瞭,哦,師傅,你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酒缸老鼠、雪地花豹這兩個人?”
“酒缸老鼠、雪地花貂?”桑鳩婆笑道:“這好象是兩個人的外號?”
“對、對。”小紅點著頭道:“你老人傢原來知道這兩個人,他們究竟是誰呢?”
桑鳩婆一怔,接著笑道:“說的沒頭沒腦的,為師怎麼知道。”
小紅道:“師傅原來也不知道。”
桑鳩婆道:“你們到底遇上什麼事?”
鐵若華道:“小紅妹子,你該說得詳細一點,婆婆可能會想得起來。”
小紅叫道:“大哥,那還是你來說吧。”阮天華就把瘦小老頭以“傳音入密”要自己付酒帳說起,一直到自己和彩衣矮老頭喝酒,詳細說瞭一遍。
桑鳩婆聽得一呆,說道:“酒缸老鼠?雪地花豹?你們遇上的莫非是雪峰仙童?這不可能,這位老前輩老婆子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七八十歲瞭,一頭白發,一張孩兒臉,如今算起來少說也有一百三四十歲瞭?”
小紅問道:“那麼酒缸老鼠呢?”
桑鳩婆沉吟道:“他說的一南一北那是酒泉醉果老瞭?不錯。他們在當時號稱“南冉北張”武林二位酒仙……”
“就是他們。”小紅拍著手道:“酒泉醉果老,下面再加以一個鼠字,不就是酒缸老鼠瞭麼?雪峰仙童,啊,大哥。他穿著彩衣,如果在雪地裡走,不就象一支花豹?師傅,這兩人是不是本領很大,和神仙差不多?”
桑鳩婆道:“這還用說,為師小時候就聽師父說著他們的故事,把這二個人說得神出鬼沒,可是這幾十年來,沒有人再見過他們,大概隻有六十以上的人,才聽人說過,大傢都以為他們早就仙去,沒想到居然會在人間。阮小哥能夠蒙這二位異人垂青,當真是福緣不淺。”
小紅咯的笑道:“大哥叫他們老哥哥。我們自然也可以叫他老哥哥瞭。”
桑鳩婆笑道:“你這丫頭倒會揀便宜,這二位老人傢可以做你師父的師父,都隻多不少呢。”
小紅哦瞭一聲,又道:“師傅,還有一件事呢,大哥在嶽陽樓上,露瞭一手,隨手一揮,把幾個佩紅穗長劍和青穗長劍的寶劍都震斷瞭。”
“佩紅穗長劍和青穗長劍?”桑鳩婆又是一怔,說道:“江湖上佩紅花長劍、青穗長劍的莫非是劍門山的人?你們怎麼會去招惹上劍門山的人?”
小紅嘴唇一厥,說道:“又不是我們去招惹人傢,是人傢招惹到我們頭上來的,難道我們怕瞭他們不成?”
桑鳩婆道:“金牛星鎮九茂在九大門派外獨樹一幟,為人又極為護短,連九大門派都不願意輕易開罪於他,阮小哥居斷瞭他門下弟子的長劍,這是犯瞭他們大忌,鎮九茂知道瞭豈肯甘休?唉,你們三個大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紅道:“鎮九茂很厲害嗎?”
桑鳩婆道:“他一手萬流歸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罕有對手。一直想當武林盟主,都沒有如願以償,憤而退出九大門派,他為人偏激,因此就專門接納九大門派以外的異派中人,在川甘一帶,儼然一派宗主,聲勢極盛,除瞭他們下百劍弟子,還有不少異派高手,你們招惹上他,縱然不怕,也會平添很多麻煩。”
阮天華道:“我們已經惹上瞭,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瞭。”
鐵若華道:“可惡的還是那兩個女的,明明是她們惹出來的事,卻悄俏的溜走,把事情弄到瞭阮大哥的頭上。”
小紅忽然咯的笑道:“還好,大哥隻說他是於立雪,沒說姓阮,哦,師傅,江湖上會使迷魂藥的是什麼路數,你老人傢知不知道?”
桑鳩婆道:“使迷魂藥,你出門一趟倒遇上瞭不少事故,還是你們詳細說給我聽吧,這樣一件一件的問個不清,老婆子頭都給你問大瞭。”
小紅道:“好嘛。”她就從兩個姑娘傢上樓說起,一直說到大哥一招震斷對方四柄劍為止。
桑鳩婆驚異的道:“你說的兩個女娃兒並沒有出手,那個小師弟就象白癡一般不言不動?”
小紅點點頭道:“是啊,後來兩人扶他下樓,我看他雙腳僵硬,幾乎連步都跨不開瞭。”
桑鳩婆瞼上閃過一絲異色說道:“照你說的,那可不是被迷魂物所迷失的瞭。”
小紅問道:“那會是使什麼手法呢?”
桑鳩婆道:“那極可能是魔教的定形法瞭。”
“定形法?”小紅奇道:“師傅,什麼叫定形法呢?”
“定形法隻是魔教的一種邪術。”桑鳩婆道:“其實也沒什麼,隻要你們不去看他眼睛,定形法也就無所施展瞭。”說到這裡,接著說道:“劍門山的人在嶽陽出現,如今魔教的人也這裡出現,看來這幾天會期漸近,三江五嶽的人齊集嶽陽。江湖上人,都是生性桀傲,一言不合,就會拿出刀子來,你們幾個最好還是溫習武功,少上街去惹事瞭。”
小紅道:“師傅怎麼也怕事來瞭?”
桑鳩婆雙目一瞪,說道:“老婆子怕過誰來?我是為你們好,你們年紀輕、初次行走江湖,朋友多一個好一個,敵人少一個好一個。”
阮天華道:“婆婆說得極是。”
小紅笑道:”照這麼看來,嶽陽大會,可真照鬧哩。”
桑鳩婆道:“這是幾十年來很少有的事,也可見這場大會,一定競爭得很厲害,你們三個這幾天真該練習練習,不然就會輸給大傢。”
“好嘛。”小紅道:“我們不出去就是瞭。”一連兩天,他們果然沒有再出門一步,各自在房中練功的練功,練劍的練劍。
這天下午,阮天華來找鐵若華,青兒不在,鐵若華正在練劍,一看他來瞭,忙收瞭劍。阮天華走瞭過去,輕輕摟著她道:“練累瞭,就休息一會咯。”鐵若華抬起瞭頭,看著阮天華,慢慢閉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瞭一下。
兩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阮天華吻著鐵若華柔軟的雙唇,微聞幽香,忽然一陣心動,手掌放在鐵若華的腰間,揉瞭一下。鐵若華嬌軀一陣酥軟,不禁微微扭腰,唇間發出輕輕一聲嚶嚀。吻瞭許久,鐵若華喘瞭口氣,雙腮赧紅,水汪汪的眸子瞧著阮天華,纖纖玉手伸進他的衣襟裡,撫摸他的胸膛。阮天華拉著鐵若華坐在地上,隔著她的裙子,緩緩摸著她的大腿。鐵若華閉上眼睛,隻睫毛不安地跳動著。
忽然她身子一顫,低聲喘道:“啊……啊呀……不行……”在這時候,阮天華已經將手指移動到她的股間,裙子縐進緊夾的雙腿之中,慢慢浮現潮濕的水印瞭。鐵若華不斷輕抬下巴,興致逐漸高昂,婉轉的輕喘,不斷從她那櫻桃小嘴之中逸出。
看著鐵若華害羞而雀躍的表情,阮天華也無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間按瞭一下。鐵若華身體一彈,“啊”地叫瞭出來,聲音之嬌柔,好似是融化瞭的蜜糖。阮天華聽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瞭她的腰帶,輕輕解開。
鐵若華喘氣幾下,投進瞭他的懷裡,低聲道:“我……我覺得好熱……”
阮天華輕聲道:“把衣服脫掉?”
鐵若華含羞點頭,仍是微微嬌喘,輕聲道:“我想要……就……就在這裡……”阮天華拉開她的衣襟,看著她肚兜下豐胸半掩,汗水晶瑩,兩座玉乳越顯得玲瓏可愛,嬌嫩誘人。他看得興奮起來,更不停手,一層一層脫去鐵若華的衣服,把她那美玉一般的身體全部展露出來,繼而卸下自身衣物,讓早已硬起的寶貝出陣,朝著若華的身體前進。
就這樣,兩人在外屋地上肢體相纏,赤裸裸地翻雲覆雨起來。阮天華扶著鐵若華坐起,使她雙腿分跨自己兩側腰際,摟緊她纖柔欲折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不斷震動,好使寶貝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處。鐵若華滿臉盡是羞意,拼命壓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斷扭動的嬌軀,畢竟隱藏不瞭她的亢奮。
狂湧的蜜汁流瞭滿腿,寶貝後抽時,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閃閃,綺麗異常猛一插入時,愛液又成瞭四散的珍珠,隨著她的呻吟拋瞭開來:“呃……啊啊……大哥……再來……唔唔……”
鐵若華興奮地擁抱阮天華,口中紊亂地呼喚著,快感飛快地遞增。一滴滴汗珠從她肌膚上滲出,有的滴在阮天華身上,有的成瞭她發鬢的飾物,有的流到乳房,從顫動的奶頭上飛開。阮天華沒有多加註意,但是在鐵若華激昂的反應下,他的攻勢也更加劇烈瞭。
在猛烈的抽動中,鐵若華的私處內壁奮力收縮,溫柔而有力,誘得阮天華幾乎要射出精來。他幾次拼命忍住,繼續動作,摩擦得肌膚火熱,要把鐵若華推上更高的顛峰。不過越是忍耐,鐵若華的身體越是渴望,寶貝越是難以自制。啪啪啪聲響不絕,身體碰撞越趨激烈,澎湃的快感如漩渦般卷襲瞭兩人。
“唔……唔唔……”鐵若華沒想到阮天華這次做得這樣久,身體竭力顫動,口中婉轉呻吟,渾身酥軟,舒服得快要暈瞭過去,連頭都快抬不起來瞭。
阮天華也在她體內得到熱烈的回響,挪出少許精力,輕聲喘道:“若華……我……我要去瞭……”
鐵若華緊緊擁著他的身子,急忙叫道:“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哈啊……我還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間,一陣腳步聲響傳來,卻是小紅在這當兒,飛快地奔瞭過來。她一到屋裡,猛地見到阮天華和鐵若華正在辦事,不禁嚇瞭一跳,腳步立時止住,叫道:“若華姐姐?”阮天華和鐵若華聽得小紅的聲音,同時吃瞭一驚,阮天華一驚之下,登時管控不住,下身一陣劇震,登時狂而出,滾滾陽精射入鐵若華嬌軀。
“啊……啊……啊……”鐵若華隻覺一陣熱浪襲來,顧不得小紅突然來到,纖腰一挺,忍不住失聲而叫,一時極盡浪蕩,卻也羞得不得瞭。
鐵若華身子驟失支持,軟綿綿地倒向阮天華。阮天華一舉發射完畢,卻也有點脫力,順勢躺在地上,兩人都是氣喘不休,卻有一半是被小紅嚇出來的。小紅剛好趕上兩人雲雨收場,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說話。鐵若華神智略復,滿臉通紅地轉過頭來,低聲道:“小紅……妹妹……你來啦……”
小紅道:“我來啦。”跟著眨眨眼睛,臉蛋微微泛紅,抿嘴笑道:“對不起啦,我這可來得不是時候?”
阮天華苦笑道:“不會,不會,就是嚇瞭我一跳。”
小紅笑道:“是麼?啊呀,你跟若華姐做瞭多久啦?該不會剛開始吧?別要被嚇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
阮天華白瞭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瞭,你也沒好處。”兩人穿好衣服,跟小紅進瞭內屋,鐵若華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紅著臉,坐在一旁。
小紅笑容滿面,朝阮天華一挑柳眉,道:“師傅讓我來告訴你們,參加大會的人,必須在三天內親自到崇勝寺報到,沒想到一進屋,就看你跟若華姐……”說著,咯咯笑瞭起來。鐵若華和阮天華二人都是臉一紅,尤其鐵若華,臉紅得更厲害。
阮天華看著不忍,笑對鐵若華道:“妹妹不用這麼害羞,哪天我和小紅做的時候,你也來這麼一下,看她還笑不笑?”鐵若華忍不住“噗哧”一下笑瞭。
小紅杏眼一瞪:“你敢?”自己也忍不住笑瞭起來,想必是想起自己若身處此景,該是多麼羞人的事。
第三天,也是會期的前三天瞭。參加大會的人,必須在三天內親自到崇勝寺報到。小紅巴不得一早就上崇勝寺去。好瞧瞧熱鬧,桑鳩婆較為持重,覺得早晨去,報到的人一定極為擁擠。要等上很多時間,且讓人傢先去。自己一行,不如吃瞭午餐再去,人就較少。
午餐之後,就由桑鳩婆為首,率同阮天華、鐵若華、小紅、青兒,一行五人,朝湖邊而來。君山在洞庭湖中,“有水晶般裡擁青螺”之譽。山形如十二螺髻,下則祟岡平阜,沃野百裡;荻州小港,別具風致,道傢稱為第十二福地。
崇勝寺在君山之東,群曲環揖,古木蕭然。要去君山,就得坐船。一行人抵達湖邊,來復早已在瞭一條船,在湖邊等候。。大傢下船之後,船傢不待吟咐,就朝君山駛去。小紅咯的笑道:“崇勝寺,這名稱倒象和這場大會有關,是武林人物創立的呢。”
桑鳩婆道。“崇勝寺方丈通濟,還是少林寺方丈通慧的師弟,雖非少林下院,其實也等於是少林寺的一處分支,寺中和尚個個都有一身武功。”。
鐵若華道:“這次大會,就是少林寺會辦嗎?”
“和少林寺主辦也差不多。”桑鳩婆道:“因為上次是少林俗傢的金雞門奪得瞭旗令。”
阮天華道:“少林還有金雞門?晚輩怎麼沒有聽說過?”
桑鳩婆道:“少林俗傢,分為南北兩宗,其中又因精專某一種武功,形成瞭許多小門派,金雞門是少林北宗,十年前就以一套“金雞拳”,連敗與會各派弟子,奪得瞭旗令,名動大江南北,但大傢都說是少林奪瞭魁,很少有人會說是金雞門的。”
小紅道:“那為什麼呢?”
桑鳩婆道:“少林派,也就是少林俗傢,南北兩宗之下,各有許多小門派,但在參加大會以前,已經經過他們內部的初選,參加大會,代表的是少林風並不是金雞門。”說話之時,船已駛近山東,在一處埠頭靠岸。
從埠頭到崇山寺有一條寬闊的石板路,直達寺前。一行人由桑鳩婆領頭,剛一走近山門,隻見一名灰衣僧人雙手合十,迎瞭出來,說道:“諸位施主大概是參加君山大會,報名來的瞭?”
桑鶴婆也合十還禮道:“不錯,請問大師兄,在何處報名?”
灰衣僧人道:“報名是在左首偏殿,老施主請隨小僧來。”走到前面領路。
大傢隨著他從大天井折入左首一道腰門,來至偏殿。隻見殿前站著六個人,那正是五山山主和總管茍不棄。大山主羊樂公看到桑鳩婆微微一怔,立即抱著拳道:“桑婆婆也來瞭?”
桑鳩婆道:“你們也來報名的嗎?”
羊樂公雙手分攤,無可奈何的道:“兄弟籌組五山派,原想在大會上和各門各派一爭長短,但……但……”他說瞭兩個“但”字。立即朝阮天華走來,拉著他的手走到一邊,笑道:“於小兄弟,老夫……咳、咳、老朽想和小兄弟打個商量,小兄弟總究跟們兄弟學瞭一百天功,你就代表咱們五山派參加一次大會,也可以完成咱們兄弟的心願,會後咱們各走各的,小兄弟意下如何?”
阮天華拱手道:“多蒙大山主看重,在下至為感紉,隻是在下是形意門的人,自然要代表本門出席,隻怕……”
羊樂公忽然面有喜色,說道:“於小兄弟,形意門如果已有人代表參加瞭呢,小兄弟是否肯代表五山派報名?”
阮天華一怔道:“這個不可能。”
羊樂公含笑道:“老朽是在等待你小兄弟一言,小兄弟如果不能代表形意門,除非代表咱們五山派,否則就沒有參加的資格,以小兄弟的武功,不能參加大會,豈不是太惜瞭?”他這話沒錯,錯過今年,就要再等十年,十年之後,參加的年齡就越過瞭。
羊樂公看他沒有作聲,跨上一步,又道:“於小兄弟,你代表咱們五山派,隻要參加一次大會就好,因為老朽等五人,創立五山派,如果沒有人參加,咱們這個門派,就得不到江湖各門各派承認,沒有人承認,咱們這五山派就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你小兄弟不論怎麼說,總受過咱們百日傳藝,這點忙你難道忍心拒絕?何況小兄弟今年無法參加,你這一身所學,也等於是白學瞭,大丈夫要揚眉吐氣,揚名立萬,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你仔細考慮考慮。”
阮天華想到自己已被鐵三姑所制,五位山主越來奮身相救之情,和羊樂公一再好言相商,覺得實在難以堅拒,這就點頭道:“大山主,如果形意門真的有人已經報瞭名,在下自可考慮代表五山派參加。”
羊樂公所科大喜,一個人蹦的跳瞭起來,大聲道;”小兄弟答應瞭,哈哈伯哈。”他雖然白髯過腹,但卻有孩子氣,心裡一樂,就蹦蹦跳跳起來。
伏三泰、應天生、冉逢春、況神機四人聞言一齊圍瞭上來,一個個喜形如色,說道:“於小兄弟,你真的答應瞭,這太好瞭。”
小紅道:“大哥,你真的答應瞭?”
阮天華點頭道:“我和大山主說好瞭,如果形意門有人報瞭名,我就代表五山派報名。”
“對,對。”羊樂公忙道:“小兄弟快去報名瞭,來,就在階上。”
階上放著一張桌子,坐著三個勁裝漢子。桌子上有一本薄子和筆硯等物,柱子上貼瞭一張紅紙,上書“君山大會報名處”。羊樂公陪著阮天華等人,走上石階。就含笑拱手道:“三位大哥,請查一查,形意門可是有人報瞭名嗎?”
坐在中間一個勁裝中年漢子翻開簿於,查看瞭一遍,抬頭道:“形意門是早上報的名。”
阮天華拱手道:“在下想請教一聲,不知代表形意門參加的是那一位?”
那中年漢子又看瞭一眼,說道:“形意門代表於立雪,二十歲。”
“於立雪?”阮天華聽得暗暗奇怪,忖道:“於立雪怎麼會是形意門人的呢?”
羊樂公聳著眉笑道:“於小兄弟,對不?形意門早就報名瞭。”
那中年漢子望望阮天華、間道:“你們是來報名的嗎?”
羊樂公連忙答道:“是、是、就是這位小兄弟。”
那中年漢子問道:請問什麼門派?”。
羊樂公道:“五山派。”
那中年漢子敢情沒聽說過五山派,問道:“五山派?”
“是、是。”羊樂公道:“一二三四五的五,一座山的山,五山派。”
那中年漢子道:“代表叫什麼名宇?”
羊樂公道:“於立雪,二十歲。”
那中年漢子奇道:“又是一個於立雪?”
羊樂公陪笑道:“是、是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也是常有的事。”
那中年漢子奇道:“真是怪事,今天來報名的於立雪,連這位已經第三位瞭。”他說歸說,還是提起筆來,寫瞭“五山派,於立雪,二十歲”。
阮天華聽得也暗暗奇怪,心想:“聽他口氣,報名的於立雪竟有三個之多,那麼除瞭形意門,還有一個可能是那位天罡門真正的於立雪瞭,但代表形意門的於立雪會是誰呢?”
那中年漢子問道:“你們還有那一位來報名的?”
桑鳩婆道:“有,乙木門、阮小紅、十八歲。”她等中年漢於在簿下寫下瞭,接著道:“鐵手幫、鐵若華,二十歲。”中年漢子也依提著筆在簿上寫下,不覺多看瞭三人一眼,心中暗道:“一今年有點邪門,異派中人參加的好像特別踴躍。”桑鳩婆辦完瞭報名手續,大傢一齊退下石階。
羊樂公因阮天華終於代表五山派報瞭名,心裡特別高興,陪著阮天華走瞭石階。問道:“小兄弟,你們住在那一傢客店?”
阮天華隻得說道:“是嶽安客棧。”
羊樂公叫道:“喂,茍總管,待會咱們也搬到嶽安客棧去。”
伏三泰等四位山主也在階下等候,和大傢走在一起,況神機特別拉住阮天華的手,含笑道:“於小兄弟,你終於代表瞭本派,況某前次對你的誤會,你不介意才好。”
阮天華道:“五山主好說,當日五位傳藝之德,在下豈敢或忘?況山主也不介意才好。”
羊樂公道:“大傢都是自己人,還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老朽從來也沒有介意過。”
桑鳩婆呷呷笑道:“你們本領不小,拉住瞭於小兄弟,看來今年這場大會,要輪到你們五山派大出風頭。”
羊樂公大笑道:“桑婆婆,你別挖苦咱們兄弟瞭,於兄弟武功高強,但咱們兄弟總算給他打過底子,這話總沒吹吧?”
桑鳩婆哼瞭一聲過:“沒有你們五個給他打底,於小兄弟就練不成高深武學瞭?你可知道於小兄弟練成瞭什麼武學?”
羊樂公道:“兄弟隻知道於小兄弟從五山山莊出走,不過幾個月工夫,武功精進極為神速,不知他…”
桑鳩婆不待他說下去,呷呷笑道:“如果嚴格的說起來,他應該是白鶴門的傳人才對。”
“白鶴門?”羊樂公一怔,望著阮天華,似有不信之色。
桑鳩婆道:“他是白鶴門化鶴道長的記名弟子。”
化鶴道長,羊樂公從沒聽說過,但口中還是啊瞭一聲,點點頭道:“那一定是於小兄弟,離開五山山莊以後的事瞭。”說話之時,已經走出前殿,那個灰衣知客僧看到眾人走出。連忙合十道:“諸位施主已經辦好報名手續瞭?”
桑鳩婆道:“多謝大師父瞭。”
灰衣僧人合十道:“老菩薩好說,這是小僧份內之事。”他一直送到山門口,才躬著身道:“諸位施主好走,恕小僧不送瞭。”大傢跨出山門,目光一註,不覺征得一怔。
山門外一片石板鋪的平臺上,這時面對山門鴉鵲無聲,象雁翅般排立著兩排二十四名一式青色勁裝,腰劍長劍,隻是佩穗分作紅、白、青三色。中間站著兩個老者。一個是瘦削臉,黑須藍施老者,另一個四方臉、三角小眼、臉呈死灰的黑衣老者。他們邊上站著一個錦袍青年,正是嶽陽樓上被兩位姑娘迷失心神的“小師弟”。
桑鳩婆目光一掠,暗暗攢瞭下眉,隻要看這一陣仗,分明是封門山的人尋仇來的瞭。中間兩人,穿藍袍的自己雖沒見過,但看他模樣,準是鎮九茂的老二鎮九宏瞭,那黑抱老者卻是名震黑道巨孽黑煞手顧法高。鎮九宏目光如炬。看到桑鳩婆,和羊樂公等人從山門走出,也不禁微微一怔。這時那錦袍青年也已看到瞭阮天華,就朝他二叔低低說瞭兩句,鎮九宏劍一般的目光,不覺朝阮無華投來。
小紅低聲道:“大哥,他們大概是沖著我們來的瞭。”
阮天華還未說話,鐵若華已經撇撇嘴道:“來就來,誰還怕瞭他們?”
桑鳩婆走在最前面,呷呷笑道:“怎麼?劍門山的劍陣,擺到嶽陽來瞭?”
鎮九宏連忙拱手道:“這位大概是名震江湖的桑鳩婆瞭,兄弟鎮九宏…”
桑鳩婆道:“原來是劍門山的鎮二爺,老婆子久仰瞭。”
黑煞手顧法高拱手道:“桑婆子,咱們多年不見瞭,想不到竟會在這裡見面。”
桑鳩婆道:“這叫做山不轉路轉,顧老兒,多年沒在江湖上看到你的影子,原來加入瞭劍門山的行列。”
顧法高道:“兄弟是在劍門作客。”
羊樂公大笑道:“顧兄久違,幾時也到咱們五山山莊去盤桓幾天。”
顧法高一雙三角小眼看瞭五位山主一眼,拱手道:“五位山主請瞭,兄弟有暇,一定登山拜候。”
鎮九宏也拱手道:“五位山主,兄弟也久仰得很。”
羊樂公同樣拱拱手道:“鎮二兄好說,咱們兄弟也久仰鎮二兄的大名瞭。”
鎮九宏說瞭聲:“不敢。”接著伸手一指阮天華道:“敝門和這位於小兄弟,有點過節,不知他是桑鳩婆和五位山主的什麼人?”
羊樂公聽得一怔,說道:“於小兄弟和貴門有什麼過節?”
桑鳩婆呷呷笑道:“這件事,老婆子知道。”
羊樂公目光亂轉,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鎮九宏道:“桑鳩婆知道就好,這姓於的震斷敝門弟子五口長劍,敝門有一項規矩,凡是折斷敝門長劍,這是對敝門的極大侮辱,此人就須交由敝門發落,桑婆婆和五位山主都是成名多年的同道,還望顧全江湖道義,置身事外才好。”說完,又連連拱手。
羊樂公雙肩一聳,駭然道:“什麼,鎮二兄要把於小兄弟帶走?”
鎮九宏道:“兄弟正是此意。”桑鳩婆呷呷笑起來。
鎮九宏道:“桑婆婆何故大笑?”
桑鳩婆道:“於小兄弟是老婆子徒兒的哥哥,你想想看,當著老婆子的面,鎮二爺要把老婆子徒兒的哥哥帶走,老婆子這張老臉往那裡擱去?”
鎮九宏臉上微變,說道:“這麼說桑婆婆那是不給劍門山面子瞭。”
“給,給,老婆子可以答應不插手。”桑鳩婆呷呷尖笑道:“但於小兄弟是代表五山派參加君山大會的。五山派五位山主隻怕也未必同意……”
鎮九宏沉吟道:“原來姓於的小子還有這許多靠山?”羊樂公正待開口。
桑鳩婆卻沒讓他有開口的機會,又道:“就算五位山主和老婆子一樣,賣你鎮二爺一個面子,鎮二爺也未必能把於小兄弟帶走。”
鎮九宏道:“還有什麼人給他撐腰嗎?”
桑鳩婆道:“撐腰的人,除瞭老婆子和五位山主之外,倒是沒有瞭。但還有兩種東西,可以使你鎮二爺無法把他帶走。”
鎮九宏道:“那是兩種什麼?”
桑鳩婆呷呷笑道:“江湖上不論是黑白兩道。講的是一個理字,論理,你就帶不走他。”
鎮九宏道:“他震斷敝門弟子五柄長劍,還是他有理?”
桑鳩婆沒理會他,續道:“第二、江湖上遇上無法解決的事,隻能以武力來瞭斷,這個武字,隻怕鎮二爺也同樣帶不走他。”
鎮九宏大笑道:“兄弟今天若是勝不瞭他,我這鎮字就倒過來寫。”
桑鳩婆尖笑道:“可惜鎮二爺不是姓王,姓王的倒過起還是王,鎮字倒過來,豈不把劍門山鎮大爺的姓也倒寫瞭?”鎮九宏目中隱有怒色,但桑鳩婆不好惹,這五山山主也同樣不好惹,是以心頭雖然憤怒,一時卻也不好發作,隻是沉哼瞭一聲。
桑鳩婆續道:“老婆子剛才說過兩個字。第一個是理,第二個是武,咱們能夠不傷和氣,最好還是先評評理,如果無法解決,那才用得上武字,不知鎮二爺意下如何?”
鎮九宏臉色不善,勉強道:“桑婆婆請說。”
桑婆婆一指黑煞手顧法高和羊樂公兩人說道:“評理,總得有個公證人,就請顧老兒和羊樂公二人充任。”
顧法高和羊樂公二人同時抱拳道:“兄弟自當遵命。”
桑鳩婆又指指那錦抱青年說道:“你也出來對個質。”
鎮九宏道:“少侯,你隻管出去。”
鎮少侯躬身道:“小侄遵命。”果然舉步走出。
桑鳩婆聽瞭一任,忖道:“此人莫非鎮九茂的兒子?”一面朝小紅道:“徒兒,你也出去,把當日的情形說出來,向他對不對?大傢把話說清楚瞭,就不會再聽一面之詞。”
鎮九宏也不是好惹的人,但今日對方勢盛,一個桑鳩婆也不好鬥瞭。何況還有五山山主,也沒有一個好惹的,隻好強自按捺著怒火。小紅應聲走出,臉露不屑的朝鎮少侯道:“當時在嶽陽樓上,我們坐的是臨窗口的一桌,你們七個人上來,坐在我們左首的兩張桌子,後來又上來瞭兩個姑娘,因為樓上已經沒有坐位,堂倌把她們帶到你們三人坐的桌子去,其中一位姑娘說你們本來七個人是一起的;就應該坐到一起去。把桌子騰出來,你說他們是要侑酒的粉頭,叫他們走開,那位姑娘笑著問你說什麼?你就向他道歉,並且立時要你兩個師兄一起搬到另一桌上去,那二位姑娘坐下以後,你一直看著人傢,好象變成瞭白癡,我們吃我們的,幾曾招惹瞭你們?”
她沒待對方開口接著又道:“後來你兩個師兄看出你情形不對,有一個站起身,罵那兩個姑娘使狐媚手段,話說得難聽,犯瞭眾怒,許多人的聲噱他,也有人拿竹筷、酒杯、盤子,朝你兩師兄摔去。我們依然喝我們的茶,幾時惹瞭你們瞭?後來那姑娘氣得摑瞭你師兄一個耳兄,你師兄出手下流,朝人傢姑娘當胸抓去,那姑娘才賞瞭你師兄一支毒針,你師兄大聲叱喝著:“誰敢出手,誰就不要命瞭”。
話未說完,他忽然連聲咳嗆,吐出一支茶梗,他兇性突發,目光朝四周一轉,就硬說茶梗是我彈出去的,雪亮的長劍朝我咽喉指來,要不是我大哥出手快,用兩個手指把他劍尖夾住,我不被他刺上瞭嗎?他用力一抽,沒有抽得脫,就大言不慚的說,“你們也不著看老子是從那裡來的?”
我大哥問他:“你們從那裡來的?”
他說:“劍門山。”
我大哥說:“劍門山難道還會吃人?”
他大聲道:“老子會殺人。”
他存心要殺大哥,大哥才笑道:“憑你這柄劍還能殺人?”兩個指頭一松、他劍尖就自己落瞭下來,你師兄老羞成怒,舉劍就刺,我大哥才拿起一支竹筷削瞭出去。把他劍震斷,這還是我們招惹瞭你們嗎?”
鎮少侯道:“你們總是震斷瞭五師兄的長劍。”
小紅道:“是你師兄先出手用劍刺我,才會被大哥夾斷劍尖,還有你們四個手持青穗的看到他長劍被大哥震斷,突然圍瞭上來,舉劍就刺,像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圍毆,除瞭江湖敗類,那一個門派的弟子會有這樣不要臉?我大哥為瞭自衛,左手一揮。隻轉瞭個身,就把他們四柄長劍齊中震斷,難道有人願意讓他們在身上刺上四個血窟窿,連還手都不行?長劍被人震斷,隻是他師父沒有把真本領教給他,才會對外面丟人出醜,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們惹瞭你們什麼?你們還有臉來興師問罪?再說,那二位姑娘是不是後臺太硬瞭,你們招惹不起,才找上我們好欺侮?”
她說話十分尖刻,又在敘述經過當中,加上幾句,使人聽瞭無法發作。隻得忍耐著聽下去,這可真把鎮九宏一張瘦臉氣得發白。桑鳩婆等小紅說完,霎著一雙綠陰陰的眼睛,臉上似笑非笑,朝鎮少侯問道:“小子,老婆子的徒兒說的可對?當時經過可是這樣的嗎?”她這聲“小子”是故意叫的。
換在平時,鎮少侯不可一世,誰敢當面叫他“小子”?但目前他給這個兇名久著的桑鳩婆震懾住瞭,勉強點頭道:“經過情形是這樣沒錯,但咱們不是來評理是非的。劍門山弟子長劍被人震斷瞭,就得拿命來賠。”
桑鳩婆忽然呷呷失笑道:“那麼我老婆子徒兒的喉嚨如果被劍刺穿瞭,是不是也要拿命來賠?顧老兄,羊山主。你們兩個是公證人,這小子說我老婆子徒兒說的沒錯,那麼這場是非到底理曲的是誰?你們總聽出來瞭?”
黑煞手顧法高是劍門山的人,一時可給桑鳩婆問住瞭,死灰臉上霎著兩支三角小眼,半響作聲不得。羊樂公嘻嘻一笑,一手拂著他垂腹白髯,朝顧法高拱拱手道:“兄弟和於小兄弟是自己人,這話不便說,說瞭外人就會編排兄弟袒護於小兄弟瞭,顧老哥隻是在劍門作客,大傢都是朋友,說句公道話,兩面都不會袒護,還是請老哥說吧。”顧法高明明和劍門山的人一起的,他偏說他大傢都是朋友,這句話可把顧法高套牢瞭。
鎮九宏沉哼一聲道:“方才侯少爺已經說過瞭,咱們劍門山的規矩,誰毀瞭劍門弟子的劍,誰就得跟咱們走,聽候劍門山的發落。”
秦鳩婆呷呷尖笑道:“鎮二爺這話說得夠爽快,這樣也好。我老婆子也有一個規矩,江湖上誰刺瞭我徒兒一劍,不論他刺沒刺中,這人也必須跟老婆子走,聽候老婆子的發落,你鎮二爺要於小兄弟跟你走,老婆子完全同意,隻要你鎮二爺有本領把他帶走,老婆子和五位山主絕不攔橫,不過你那一個劍門弟子刺瞭老婆子徒兒一劍的,老婆子可以不把帶他走,不過老婆子可以不動手,由小徒出手,當場分個高低,看看誰能刺誰一劍?這樣夠公平瞭吧?”
她這話明裡好象吃瞭虧,阮天華的對手是鎮九宏,他們劍門弟子的對手,隻是小紅,實際上她心裡清楚,阮天華絕不會敗在鎮九宏手下,小紅也十拿九穩可以勝得瞭對方一名紅穗弟子,但這話可把劍門山的人損透瞭。
鎮九宏當真氣得炸瞭肺,他明知道這姓於的僅以兩個指頭就夾斷劍門弟子的劍尖,一支竹筷就震斷紅穗弟子的長劍,隻有自己出手,才有勝負,但對方也說要帶走一個劍門弟子,又說隻要她徒弟出手就可以。那是她自恃身份,瞧不起劍門山瞭。哼,連八大門派都要對劍門山忌憚三分,豈會怕瞭你桑鳩婆?
他已知今日之局,勢難善瞭,聞言不由大笑一聲道:“好,桑婆婆既然說出來瞭,兄弟自然敬遭臺命,少范,你就出去領教領教桑婆婆那位高足的劍法,雙方點到為止,不可出手傷人。”
桑鳩婆呷呷尖笑道:“沒關系,我徒兒還經得起刺,你刺得重一點也不要緊,常言道,兵刃無眼,既然雙方講好出手。就是把小徒刺死瞭。也不礙事,老婆子最討厭是人傢手裡沒有兵刃,你就出手。你們隻管放手一搏,誰被刺傷,誰被震斷長劍,那隻怨他學藝不精,顧老兒、五山主,還是你們兩個作公證人吧。”
小紅聽得師傅的話,早就躍躍欲試,聞言一閃而出,說道:“你們那天在嶽陽樓刺我一劍是那那一個?請下場來吧。”
鎮少范在劍門百名弟子中名列第五,一手劍法可說已得劍門真傳,那天在嶽陽樓一出手就被阮天華夾住劍尖,再次出手,就被阮天華竹筷震斷長劍,可說連展劍法的機會都沒有。如今聽得桑鳩婆每一話都帶刺,好象把封門山看扁瞭,心頭自是怒不可遏,暗道:“我若是連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都勝不瞭。就枉在劍門練劍二十年瞭。”
他緩步走出。和小紅相距八尺來遠,便自站定,右手一按吞口,嗆的一聲,掣出長劍,然後一封手使瞭一個花圈,劍貼右肘,抱拳道:“閣下亮劍。”
小紅心中暗暗好笑,拔劍就拔劍,使這些花招作甚?一面傲然道:“在下隨時可以拔劍,你隻管出手好瞭。”口中說著,鏘的一聲,賽莫邪劍已隨著出鞘,他故意在拔劍之時,劍尖一指,一把內力從劍上發出,一縷森寒劍氣直逼過去。
鎮少范設想到對方長劍出鞘,就有一道寒鋒直逼面來,還當小紅已經發招瞭,急急身向右閃,移開瞭一步,才發現對方隻是拔劍而已。小紅望著他,咀角一撇,含笑道:“在下已經亮劍,你可以出手瞭。”
鎮少范當著師叔和許多師弟面前,這下給她戲弄得不禁臉上發熱,心頭更是怒惱,沉聲道:“好,在下那就不客氣瞭。”
他很不得一劍就把小紅刺倒,喝聲出口。劍光一閃而至,閃電般攻出一劍。他這一劍雖然隻是第一招,但他使出來的已是劍門“萬劍歸宗劍法”中的殺著,刺出一縷劍光,才到中途,已經劍光分披,襲上敵人七處要害。
“七星耀天”,隻有劍門弟子才知道五師兄這一招的厲害。那知劍光乍展,明明站在眼前的小紅,忽然不見。鎮少范身為劍門弟子,自然久經大敵之人,心頭一驚,急忙中途收劍,疾快的轉過身去。這也沒錯,對面的人忽然不見,自然是閃到他身後來瞭,那知轉過身去,依然不見小紅人影。
就在此時,隻聽小紅的聲音在身後叫瞭一聲道:“閣下怎麼停瞭下來瞭?”這話聽得鎮少范又是一驚,急忙再次轉過身去,隻見小紅還是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劍,好好的站在遠處,好象根本就沒有動過。原來小紅在他發劍之時,施展“紫府迷身法”,一下閃開,隨著又閃到原處。因為身法實在太快瞭,不但鎮九宏、顧法高沒看清楚,連五山山主也沒一個看清楚的。
隻有桑鳩婆知道,徒兒使的是“紫府銓真”上的身法,她一張鳩臉上不覺有瞭笑意:“自己收瞭這個徒兒,真是給我桑鳩婆臉上貼瞭金。”
小紅等他轉過身,才道:“咱們比劃劍法,你怎麼無緣無故轉過身去?我若在那時候給你一劍,你們又會說我出手偷襲瞭。”
鎮九宏也覺得他師侄今天如此怯場?方才對方拔劍,他就無端橫移開去一步,這回既已出手,卻又半途收勢,連轉瞭兩個身,不覺怒目瞪瞭鎮少范一眼。鎮少范咬牙切齒的哼瞭一聲,再次發難,連人帶劍飛撲過來,揮手之間,劍光連間,一口氣攻出瞭九劍之多。
這回足以顯示出他劍法的精湛來,一柄青鋼劍飄忽如風,劍光掣電。有如靈蛇亂閃,變化奇詭,令人不可捉摸,一條青影,人隨劍轉,圍著小紅四面八方俱是鎮少范的身影。五山山主都看得大為動容,不禁暗暗給小紅捏瞭一把汗。
不,等他們再定睛看去,發現在鎮少范精虹飛閃的一圈劍光不遠,靜悄悄的站著一個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藍衫少年,那不是小紅還有誰來?他好象置身事外,正在觀賞著鎮少范舞劍。這下直看得五山山主個個目瞪口呆,誰也沒看到小紅是如何從劍圈中閃出來的?
鎮少范敢情還沒發現,是以隻顧揮劍猛攻,卻不知道在他一圈劍光中,早已連小紅的人影都沒有瞭。小紅站立之處。也正好是在自己這一邊,對方的人被鎮少范一圈劍光遮住瞭,是以沒有一個人發現小紅早已脫出劍光之外。
鎮少范九招劍法如雷霆,何等快速,但小紅的“紫府迷蹤身法”可比他快得多瞭,等你劍勢稍戢,她已一閃身縱側欺近,賽莫邪寒光乍閃,“嗒”的一聲,就把鎮少范一柄青鋼長劍開中削斷,一點寒芒直奔咽喉。鎮少范但覺手中一輕,一縷寒光朝咽喉刺來,心頭驀然一驚,急急往後躍退。
小紅一支劍劍尖離他咽喉不過三寸光景,你往後退,劍尖離他咽喉還是三寸。鎮少范舉起斷劍一格,又是答的一聲。半截斷劍又被削斷瞭一截,你急怒攻心,接連變換身法,但任你如何挪移身法,總沒有紫府迷蹤身法快,小紅一支長劍還是如影隨形離他咽喉三寸,無法擺脫。
小紅一面隨著他身法移動,一面居然偏過臉來說道:“師傅,那天他就是這樣一劍刺我咽喉,你老人傢看,要不要刺過去?”他雖偏著頭在說話,劍尖可絲毫不爽。還是對準著鎮少范的咽喉,不過三寸光景。
桑鳩婆看著大樂,呷呷笑道:“好在那天他沒刺著你。看在鎮二爺的面上,他說過點到為止,就點到為止,不用刺他啦,劍門山可不好籌,你大哥削斷瞭他們幾支劍,就要賠命,你刺死瞭他,為師可惹不起他們。”
鎮九宏聽得直要吐出血來,大喝道:“你隻管殺瞭他,也隻怪他學藝不精。”
小紅直到此時,才把劍倏地收回,說道:“師父要我饒瞭你,你去吧。”
鎮少范一張臉色如嚷血,他橫上瞭心,口中大喝一聲道:“小子,我和你拚瞭。”右手扔去斷劍,虎的一步逼上前來,一記“黑龍抓心”五指箕張,朝小紅當胸抓來。
小紅當然不會被他抓到,身形一晃,就問到瞭鎮少范身側,她怒從心起,嬌叱一聲:“好個賊子,我已饒瞭你,你還敢使出下流招式來。”手起到落,寒芒一閃,血光進灑,鎮少范一條右臂已被齊肩削落。鎮少范疼得悶哼一聲,轉身急奔而去。
鎮九宏目光如恒,已從小紅這一聲嬌叱,聽得出她是一個女子,點頭道:“姑娘好一手劍法,好毒辣的手段。”
小紅哼道:“你是他的師叔,我是他的敵人。你要我殺瞭他,我隻斷瞭他一條臂膀,是你毒辣,還是我毒辣?”
鎮九宏勃然變色,怒喝道:“好個利嘴丫頭。”
小紅長劍一橫,臉罩重霜冷聲道:“鎮九宏你口不擇言,可是想橫屍在崇勝寺前的平臺上嗎?”鎮九宏從未被人當著面說過這樣一句話,一時被她喝得不禁一呆。
阮天華突然發出一聲故亮的長笑,瀟灑走出,說道:“這位鎮二爺要找的是愚兄,這一場沒你的事瞭。”
他這聲長笑,是以“紫正神功”使出,站在自己這邊的人,如五山山主等人,隻不過聽出他笑聲鏗鏘,內勁極足而已;但聽到對面鎮九宏、顧法高等人的耳中,就簡直象春雷乍發,震得耳鼓嗡嗡作響,那二十幾個劍門弟子功力較差,一個個臉色大變、心頭被震得狂跳不止。
阮天華一直走到鎮九宏面前丈許光景。含笑道:“閣下要把在下擒回去,隻不知道要如何擒法。”
鎮九宏已經從他笑聲聽出此人內功之高,似乎不在老大鎮九茂之下,自己隻怕未必是他對手,心頭不禁大是作難,自已身為劍門山二莊主,若是敗在一個名見不經傳的小子手下,不但一世英名付諸流水,從此再也不用在江湖立足瞭;怕此刻勢成騎虎,不和他動手,隻怕也成不瞭。
就在此時,黑煞手顧法高緩步走出,拱拱手道:“二莊主威震江湖,何等身份之人?豈可和這位小兄弟動手過招?兄弟不才,願替二莊主跟這位小兄弟討教幾招,小兄弟如果落敗瞭,這場本人僥幸獲勝,於小兄弟是江湖人,自然也出言如山,願意跟咱們回劍門去聽候大莊主發落的瞭。”
阮天華點頭道:“顧朋友說得不錯,在下落敗瞭,自然聽憑劍門山發落。”
顧法高眨著一雙三角小眼,陰沉一笑,又朝鎮九宏拱拱手道:“二莊主聽到瞭,那就請二莊主退後幾步。”鎮九宏總算有瞭落場勢,點點頭,果然退瞭幾步。
小紅冷笑道:“原來他隻是劍門山的一個清客。”
鐵若華披披咀,接口道:“清客,你說的這麼好聽,我早就看得出他是劍門山的走狗瞭。”
顧法高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這兩位姑娘雖然隻是兩個人對話,但話聲卻說得並不低。顧法高一張死灰臉上,三角眼睛芒暴射,直註鐵若華,沉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他練的是黑煞掌,和阮天華對面之時早已凝聚瞭十成功力,鐵若華說他走狗,對面之時早已凝聚瞭十成功力,不覺動瞭殺機,隨著喝聲,右手一翻,一支烏黑有光的手掌突然凌空拍去。阮天華睹狀不覺劍眉一軒,說道:“閣下怎麼出手傷人?”他就站在顧法高前面,右手一攔,說道:“要動手。也該和在下動手才是。”
要知阮天華練的“紫正神功”,乃是玄門民上乘的先天氣功,出手之際,不帶絲毫風聲,宛如毫不使力一般,顧法高隻當他右手這一攔,隻是阻止自己向鐵若華山手,口中喝瞭聲:“好。”右掌依然凌空擊向鐵若華,左手閃電朝阮天華當胸按來。
他仗著雙手練成“黑煞掌”,要在鎮九宏和二十四名劍門弟子面前露上一手,準備一舉克敵。當然,他也早就聽出阮天華的笑聲,內力充沛,隻是太相信自己的“黑煞掌”瞭。因為“黑煞掌”練的毒功,就算敵人功力和他相等,也經不起“黑煞掌”一擊,自然不會把一個弱冠少年的阮天華放在眼裡瞭。
這原是瞬息的事,顧法高右手發掌在先,左手發掌稍後,其間距離也向過是先後稍有差別而已。等他雙掌交擊而出,忽然感到不對。先是擊向鐵若華的右掌,突覺被橫亙在鐵若華身前一股無形潛力擋住,微生震力,竟然把自己擊出的力道反震回來。
練成黑煞掌一類毒功的人,就是怕掌力反震,毒功一旦被震散,就會危及自己,心頭方自一驚,正待把擊出的掌力收回,這剎那間,他發覺擊向阮天華的左掌也出事瞭。阮光華本待要阻止他凌空拍向鐵若華的一掌,是以隻不過右手一攔而已,那知顧法高另一支烏黑有光的左掌在自己說話之時,閃電般當胸按來,這下可把阮天華激怒瞭,劍眉一軒,凜然喝道:“閣上真是不知進退。”他不知自己練的“紫正神功”,正是旁門功夫的克星,眼看對方左手“黑煞掌”厲害,左手抬處。擊出瞭十成功力,朝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