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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聰明的二豬頭

  二豬頭說,不對,大米啊,你每次越是水多時,身子越緊縮,今天怎麼這麼松?像剛空瞭的鮎魚窟似的?這屋裡好像還有煙味?像有男人來過?

  田大米說,二豬頭你放屁,這半夜三更的,除瞭你自己身上滿是豬味煙味,哪來的男人味?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正在做夢,讓你叫醒瞭。

  二豬頭說,你做瞭什麼夢?

  田大米說,我夢見你在豬舍裡,把我按在草窩裡,捅我,你的那傢夥好大好長,就跟公豬的那東西差不多,捅得我下身一個勁地往下流水,所以現在就這樣瞭!

  二豬頭半信半疑,說好瞭,不說瞭,快讓我過會兒癮吧,我要回豬舍瞭,母豬正在產仔,剛產十二個,肚裡還有,一個勁地動,還沒有產完。

  於是田大米努力配合他,收縮身子,一會功夫就把二豬頭那口水吸瞭出來。

  二豬頭慌慌忙忙地到床頭去摸剛才自己扒下的內褲,摸到之後,慌慌忙忙地穿起來就到豬舍裡去瞭。

  第二天天亮,二豬頭起來穿衣服,覺得自己身上的內褲不對,也不合身,而且又破瞭,他回到屋裡來,說,大米呀,我昨晚脫的不是這條內褲,這條內褲是哪來的?

  田大米在床上還沒有爬起來,她一看二豬頭身上穿的內褲就明白瞭,是侯七昨天夜裡走得急,沒敢開燈,摸不到脫下來的內褲就走瞭,讓二豬頭卻摸著穿出去瞭。

  田大米一掀自己的被,露出光光的身體說,噢我不是和你說瞭,夜裡我做夢?夢見你做好事,內褲濕瞭,就找瞭你的內褲穿在身上,讓你進來脫下瞭。

  二豬頭還是有些疑惑,但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幾個顏色的內褲,他隻知道穿,從不知道有幾件,也不知道買,到底還是不透氣的笨豬頭,這件事就過去瞭。

  第二天,田大米看到侯七說,你怎麼那樣急?我不是說瞭嗎,二豬頭再急,再叫門,他也進不來,你盡管把衣服穿好瞭再走呀,怎麼把內褲忘在我床頭瞭?

  侯七說,二豬頭在外邊叫門,我能不急嗎?

  田大米說,再急也不能把衣服丟在我床上呀?還抽煙,自在呢!也讓二豬頭聞出屋裡有煙味瞭!

  侯七說,這樣吧,你再想我,就到我傢裡來吧!我傢安全。

  田大米說,你不是和方圓圓住在一起嗎?不怕她知道?

  侯七說,她算啥,能管我?我讓你到我自己傢去,到柳河邊的槐樹下去,我自己住的傢。

  田大米說,好嘍。

  以後,侯七和田大米再私會,就到侯七的傢裡去。

  侯七的房子很多,還是吳珍珍來時蓋的四合院,當時吳珍手裡有那筆胡大軍的撫恤金,她指望拿出來暖侯七的心,跟侯七過日子,就蓋瞭這房,如今吳珍珍去瞭,帶著女兒胡麗麗也走瞭,想起來侯七心裡很內疚,現在住吳珍珍蓋的房子,就想起自己一生做的一件缺德事。

  他也真是色迷心竅,他怎麼就向胡麗麗下瞭手呢!

  胡麗麗雖是胡大軍女兒,但隨吳珍珍嫁瞭他,他就是胡麗麗的繼父瞭,想想這事,侯七又覺得不全怪他。

  有一次,侯七和吳珍珍在屋裡做愛,兩人纏纏綿綿地好一陣子,侯七渴瞭,出房來找水喝,他將房門一開,看到胡麗麗正扒在房門上從板縫裡往裡看,他就知道十五六歲的胡麗麗成熟瞭……

  如今鶴去樓空,前後都是房子,後面有堂屋,正屋,過去他和吳珍珍住,東廂是胡麗麗一個人住,西廂是雜物,現在,侯七一個人住,連天井他都懶得去,去瞭就想起吳珍珍,由吳珍珍更想起陳嬌嬌和高榮榮,特別是高榮榮,為他生兒子死瞭,想起高榮榮來,侯七還滿鼻子有血腥氣,高榮榮的身子流血就是止不住,一刀一刀的白紙紅瞭……終於人也走瞭。

  現在正常情況下,侯七都冠冤堂皇地吃住在成萬利傢裡,外人看上去就是方圓圓的男人,有人說,侯七虧瞭,一個大男人,把什麼都給瞭方圓圓,把人傢孩子養大瞭,最後自己老瞭,成萬利回來有老婆,有兒子,有傢,他侯七到哪去?

  也有人說,侯七值瞭,公開睡著別人的女人,在楊傢橋方圓圓是有名的夜來香,夜裡的床上功夫,好著呢,成萬利沒福,省下來,給別人用,便宜侯七瞭,又很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再不還可以去敲寡婦的門,方圓圓又管不著!

  果真不錯,侯七現在和二豬頭的女人田大米,一來二去,楊傢橋的多少人都知道瞭,方圓圓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侯七就把田大米帶到自己傢裡來,看你方圓圓能怎樣!

  方圓圓當然對侯七不能怎麼樣,但是她還有別的辦法,她可以出田大米的鬼!

  田大米第一次來侯七老槐樹下的小四合院,是白天來的,白天來,她倒誰也不怕,是幫侯七來收拾房子的。

  侯七的四合院天井裡雜草叢生,堂屋和東西廂,都空著,掛滿瞭蜘蛛網,田大米來幫侯七打掃瞭半天,便把屋子打掃出來。

  那天晚上,田大米沒有走,就在這剛打掃出來的屋子裡,兩人做瞭愛。

  這裡,靠在柳河邊的石碼頭,和平橋口的那條出莊路,過去吳珍珍沒有走的時候,侯七一傢人住在這裡,經常有人來閑談遛門,或坐在老槐樹下看紙牌,興到打麻將瞭,侯七就把過道騰出來,讓給楊傢橋莊上的老老少少來打麻將,吳珍珍走瞭,侯七不在傢住,到方圓圓那裡去瞭,來打麻將的人漸漸不來瞭。

  自打侯七又回來和田大米收拾瞭房子,侯七晚上有田大米來陪他,白天就一個人,有些寂寞,他招惹人來打牌下棋,人來多瞭,就有男有女,男女多瞭,就會生出是非來,先後又有幾個女人和侯七扯上瞭關系,別人在前面過道打麻將,侯七就把勾引他的女人帶到後面的屋子裡去辦好事,這樣,美人窟的名字就初步出瞭名。

  美人窟有人愛,有人恨,愛的是那些想方便的野鴛鴦,名義上是到侯七這裡來打麻將,實際上是來約會的,男人給侯七送包大前門,侯七就把西廂的房子開瞭鎖,讓他們進去方便。

  恨這美人窟的,當然就是那些野鴛鴦的那一半,男人和女人都常到這裡來找自己男人和女人,找到瞭指桑罵槐說,侯七呀,你這是開賭局呢,還是開婊行?完整就是一個美人窟——臊窟!

  從此美人窟正式有瞭名。

  什麼事都怕出名,出名瞭,就有人來光顧,想賣身的女人到這裡來找男人,找方便,想吃野食的男人到這裡來尋花問柳,侯七每天忙個不停,可是忙瞭一會,他突然想起來,拴驢拴馬落泡糞,他什麼也沒落下,還把床讓人弄臟瞭,在床留下臊味來,後來,侯七便開始收床位費,這樣美人窟的格局就形成瞭。那還是初期。

  美人窟真正出名,是在田大米和侯七在美人窟行好事被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