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距離臨安不過一日行程。
按照師蘊心和鳳非煙所定路線,臨安是此行的第二站。臨安,雖然也有一間不大的山貨店,但那根本不值一提,蒼峰嶺天青道觀,才是鳳非煙的最終目的地。
師蘊心曾經去過一次,那一次也是昏昏迷迷,並沒有多少記憶。鳳非煙更是從沒有去看過沈麟自幼生活的地方,去感受一下心愛之人當年的生活痕跡,成瞭鳳非煙莫大的願望,更何況,那裡還埋葬瞭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公公婆婆,對於鳳非煙而言,雖然沒有正式的婚禮,但如果能夠親自拜謁一下雙親的亡靈,也應該算是入門瞭吧。
這一心思,沈麟又怎生知道,聽說去臨安,想想自己也有幾年沒有回去看看,這樣安排也好。便將九華和紀芙蓉之事按下,沒有再提瞭。
在青州逗留瞭一解天,鳳非煙和師蘊心處理一些事務,便於第二日啟程去臨安。
沈麟留在陳無影陳無霜姐妹二人的車廂內。
沈麟一進車廂,那姐姐陳無影倒是一驚一咋的連忙跑到外廂瞭。姐姐陳無影,性格雖然外向,但骨子裡卻對這種男女親密之事甚為羞澀。妹妹陳無霜雖然表面柔弱,卻有著內媚之質,對床第之歡較姐姐更為大方。
看著這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走進廂內,他那一雙清亮的眼睛如同一湖秋水般閃動著誘人的光芒,依舊是那麼親切成熟帶有點點邪意卻又是那麼讓人看不透,這是自己和姐姐一致得出的結論。
“您不去鳳姐姐的車中?”看他進來瞭,陳無霜不自覺有瞭幾許慌亂,隻感覺自己這雙手竟沒有地方可放,這種獨處還是第一次,連說話也不由自主帶上敬語。臉頰飛起淡淡紅暈,映出濃濃的誘人。
“難不成要趕我走?”沈麟一看這個小丫頭的窘態,有幾分樂瞭。
“不…不是的!”陳無霜窘急,連忙站瞭起來,伸手拂瞭拂自己剛剛坐過的廂榻,將沈麟迎瞭進來。沈麟也不推辭,彎腰進來。隻見榻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滿瞭鉛粉鵝黃之類,而是幾本薄薄的書卷,已經發黃而略有缺損,足見常常為人摩挲不止。翻開一看,卻是三本《廣陵三絕譜》還有一本《素問》。再扭頭看瞭看無霜,她滿臉羞澀的坐在床前,神情溫婉。難怪能和月明談得這麼投機,原來愛好都是一樣的。
“真是好譜!”沈麟拿起《廣陵三絕譜》一冊,翻看瞭幾頁,便贊嘆起來。
陳無霜見沈麟也甚是喜歡這琴譜,慢慢放下心中的惴惴不安,此時又見沈麟誇耀此譜,有瞭幾分自得“當然,這是我傢多年的珍藏,被我出山前偷瞭出來的!”
話畢,才想起來這等‘偷’之事極為不雅,又有瞭幾分羞澀,連忙低頭,住口不語。
“那你有沒有偷到更好的東西瞭?”沈麟一臉壞笑,無半點君子修養,湊到無霜那粉嫩的小臉之前。
“你!…”無霜一抬頭,差點碰上沈麟下巴,看他那促呷的笑容,嘴角翹起,“你欺負人。”
“怎生欺負你瞭?”沈麟見那嬌羞模樣,更是可愛,將那柔軟的身軀一把摟起,橫在自己身上,她那纖細可愛的雪頸都有瞭絲絲緋紅。“我想聽聽妻子的童年故事,也算是欺負麼?”
“那你就不要亂動嘛!”陳無霜扭瞭扭身體,嬌嗔一聲道。沈麟那隻右手正輕輕的在她的雪肩後背滑動,怪癢癢的。
沈麟果真老實起來,抱著體態玲瓏的嬌軀,玩弄著那隻白皙細嫩手掌,聽無霜開始講述姐妹二人小時候的事跡。
陳無影在外廂坐瞭片刻,見裡面並沒有自己想象的動靜,有些好奇,掀開簾子伸頭望去,見妹妹正坐在他的腿上,不時咯咯笑語傳情,愜意至極。心中頓時有瞭幾分欣慰,又有著點點酸楚,這還是自己如同一體的妹妹麼?姐姐在外廂都不叫一聲,自己一人在裡面獨樂?有些悶悶不樂,摔下簾子。
“姐姐從小就和你關系不錯吧?”沈麟打斷陳無霜發自內心的歡快。
“姐姐?”陳無霜俏臉一愣,自己說瞭半天,都是在說自己和姐姐兩個人的事情呀,怎得他還問這種話?見沈麟的嘴角朝外間努瞭努,心下便如明鏡一般瞭,更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心細瞭。“姐姐自然帶我極好瞭,還有一件事是姐姐的秘密,你肯定不知道,我告訴你。”說完之後,聲音壓得極低。
陳無影正在全神貫註傾聽這邊的談話,聽到妹妹說道自己的秘密,更是凝神聚意,卻怎也聽不到聲音,心中暗自焦急,也不知這妹妹將自己什麼閨房之秘透漏給沈麟瞭。想也沒想,便掀開簾子,“不許說!”
廂內兩人哪有說話,都坐直著身子,瞪大雙眼看著這門簾呢。見自己摔簾子闖進來,更是促狹的相視大笑,妹妹更是面如桃花,笑得直不起身來。
“你這個小丫頭,竟敢夥著他來騙我!”見此情形,陳無影焉能不知自己上當瞭,心中羞怒,跺瞭跺腳,便要撲上去教訓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妹妹瞭。身形剛到面前,便被沈麟一把拽過,摟瞭過來,靠在他身邊。
沈麟單手抱著無霜,身形稍晃,無霜不由自主用雙手摟住沈麟的脖頸,看情形,極像姐姐被沈麟拉入懷中,她忙於爭寵般。陳無霜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姐姐無影則是臉上一片紅潤湧瞭上來。自己姐妹二人竟然被這男人如此左擁右抱,妹妹竟還有瞭爭寵之意?心中有著幾分惱怒,瞪瞭妹妹一眼。
陳無影一張極其圓潤的臉,彎彎的柳葉眉下是秋波一樣澄清的眼睛,細細的鼻梁又挺又直,櫻桃小口微微噘著,白中透紅的皮膚潤膩無比,吹彈得破,一頭烏黑的青絲因為剛才的些許掙紮已經散開,顯得風情十足。
姐姐圓潤,妹妹嬌巧,真真是各有千秋。
這一路上,沈麟雖然坐享齊人之福,卻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動作,不過是飽飽手足之欲。卻被那姐妹二人有意無意的透漏而知曉瞭天山劍派的絕大秘密。
“妾身姐妹的先祖乃大夏西南延平王!”陳無影第一句話便讓沈麟停頓瞭正撫上陳無霜酥胸的那隻魔手,怔怔的看著她姐妹二人。
師蘊心和鳳非煙也曾經在沈麟面前說過天山劍派一些事情,尤其是對他們每二十年便派出幫中最優秀弟子前往中原遊歷並前往各派比劍學劍之事,有過討論,但最終還是不得甚解。雖然其中必有因由,可沈麟怎也沒有想到,這姐妹二人身後,竟然還有著如此背景。隻怕這背景之後,還有著更多的故事。
希望不要是因為這背後的故事才讓這姐妹二人跟隨著自己。沈麟看著姐妹二人面容如花,硬生生壓下想打斷她們繼續往下說的念頭。那隻手繼續攀上那嬌柔的山峰,隻是在揉捏峰頂的紅果時多加瞭一絲氣力,那陳無霜不知是痛還是舒爽,輕聲低吟瞭出來。
陳氏姐妹祖上曾經是大夏國顯赫一時的西南延平王!這位王爺戎馬一生,是大夏國數百年來少有的軍事天才!一輩子東征西討,開疆拓土,平定國內叛亂,對抗西秦入侵,為大夏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積功位封至大夏異姓王爺!
尤其是在面對西秦入侵的一戰,率十萬鐵騎於星星峽大敗西秦五十萬人馬,更是被族人稱為軍之戰神。可也正是這次,引起瞭大夏國本土貴族的猜忌,也開始醞釀起消弱這位大夏軍神影響力的一系列陰謀手段!
作為外族,手握眾兵本身便引起包括皇帝在內的大夏國本土貴族的不安,首先,是將這位王爺的封地設在瞭雖地域遼闊,卻人口稀少、民族復雜的大夏西北蠻荒落後之地!五萬僅存的陳傢鐵軍也全部拆散,分佈在全國各地軍中華而不實的職位上!其次,是朝堂之上,文人之間,爭相攻擊西南王在數十場戰爭之時,縱兵擄掠、屠殺婦孺!泱泱大國禮儀之邦、正義之師,不知教化愚蠻,純以鐵血手段,有違天和!
數年之間,在朝堂的縱容之下,天下文人口誅筆伐、引經據典、載史造冊,將西南王形容成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猙獰殘暴、生啖人肉的魔鬼劊子手形象!
陳氏姐妹先祖整日鬱鬱寡歡,終有一日,積鬱成疾,那大夏國的廟堂之上,尤不放過,捏瞭個莫須有的罪名,要將陳氏一族,全數獵殺。而陳氏姐妹的祖上,得當年一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報信,才僥幸逃脫。可陳氏一族雖是西秦人,卻為西秦所不容,更被大夏國追捕,最後隻得逃往天山這終年苦寒之地,終究保留瞭一絲血脈。
沈麟聽完,沉吟半晌,才問道,“你們二十年派一人來中原遊歷並偷藝,便是為瞭刺殺那歷任大夏國君主?”這大夏國二百多年來,有三位君主被刺殺身亡,這事情沈麟還是知道的,思忖片刻,沈麟便想到其中緣由。
“這是每屆流放者畢生的使命!祖上留下遺訓,這等仇恨生生世世,必須由陳傢人手刃賊首,讓他們永遠記著他們曾經犯過永遠不可饒恕的錯誤。這種事情沒有人可以替代的!”陳無影一臉堅毅之色,無霜則是有著些許淒婉。
“你們想和我告別?”沈麟看二人神色,便明白姐妹二人決沒有要自己幫助之意,告訴自己這等密辛之事,恐怕是決心要去復命瞭。
二女不約而同低頭不語,想來沈麟的猜測沒錯。
這都是怎麼瞭?沈麟心中一陣懊惱,最近這些心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剛剛還風花雪月的好心情轉眼便被吹的無影無蹤。
“好瞭!”沈麟揮揮手,似乎要清理一下頭腦中的三千煩惱絲,揮到一半,卻又將姐妹二人摟入懷中,“你們是我的女人,這一點你們要記住,也要絕對相信,你相公可以為你撐起任何一片你想要的天空,不論多大!這等區區小事,以後再談!”
陳無影猛地撐起身子,緊緊地盯著沈麟,看見的是沈麟眼中男人頂天立地的堅定決然!再無半點花間大少的浮華和浪蕩。
“不過…此時你們打攪我的好心情,卻是要賠償的。”那份男人氣概隻維持瞭不到虛彌功夫,那人的好色本性便上來瞭,張開雙臂,將姊妹花都壓在廂榻之上,雙手死命蹂躪著姐妹二人飽滿的胸部。
第二日,臨安蒼峰嶺,一座孤零零的合葬塚前,沈麟跪在墓前,身後則是一排素衣佳麗。
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