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終於還是沒有去和紀芙蓉見面。紀芙蓉在這裡,那與紀芙蓉同行的必定是清兒無疑。花紅萼之事雖然告一段落,但師蘊心絕頂聰明,不知道她得知女兒還活著的消息,該作何反應?
沈麟趕著馬車,無奈的搖搖腦袋,將與紀芙蓉見面的渴望強行壓制下去,想著到瞭青州該不該和師蘊心說這臨洮之事,頭疼不已!
自從早晨和月明見面,陳無影陳無霜姐妹便感覺有些不對,看沈麟和月明二人神色,似乎都有些不自然,然而,自己姐妹二人和他們相處時間不長,有些事情還沒有到自己二人過問的份上,便也裝著不知。月明更是無話。一路上,無聊至極!
終於,青州在望!
這是一座歷史名重城,經歷瞭無數戰火洗禮依然雄偉。高大的城墻記錄著那漫漫悠遠的血與火的歷史,註視著每天從它胯下進出的熙熙攘攘的人流。
沈麟駕著馬車,隨著人流進入城中。非煙的氣場很快被沈麟發現,便駕著直奔那方位而去。
大街上峭立著一位佳人,隨風拂動的紫衣裙艷麗百媚,正是柳如煙站在一傢茶館門前,向這邊眺望。旁邊還有著桐兒和翠綠,笑容嫣然。
沈麟心中一陣溫暖,這種被人心中記掛的感覺真好!
“我回來瞭!”隔著重重人群,沈麟毫不在意的對著那三人高聲喊道。這一天的無聊此刻蕩然無存。遠處的柳如煙沒想到沈麟竟然還成瞭馬夫,噗呲一笑,向這邊招瞭招手。那紫色的紗巾還有那嬌艷的麗色吸引瞭無數行人的駐足。
沈麟躍下馬車,打開車簾,露出月明的俏臉,對著柳如煙苦笑一聲。
隨著月明下車的是陳氏姐妹,如煙迎瞭上去,才看瞭兩眼,臉色便有些變瞭。
扭過頭來,避開陳氏姐妹的視線,不帶絲毫感情的美麗鳳眸冷如寒冰,有若實質的灼灼直視沈麟半晌後,才回轉螓首,又熱情的和陳無影姐妹二人招呼起來。
飛仙子白泠也走出店門,朝沈麟看瞭一眼,神色怪異,便又朝陳氏姐妹走去。
被她看穿瞭,沈麟並不懼她知道這件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見她沒有當街給自己難堪,心中松瞭一口氣,自己急急的跨進茶樓,留著桐兒和翠綠協助茶樓夥計將馬車安置好。
樓上的師蘊心和鳳非煙相視一眼,具是感慨自己這夫君還不是一般的好色,前去救人竟然在二天之內將絕色榜中的姊妹花都給采瞭!
修羅紅諸女也隻能相對苦笑,無奈搖頭,誰讓她們找瞭一個好色偏偏行事如此不拘一格的男人為夫婿呢?誰也沒有想到,更不拘一格的行事還在後頭。
這一剎那,沈麟覺得自己似乎真正成瞭一個外人,看來這邊也正在形成一個實質上的克夫聯盟瞭。
鳳非煙的飄香宮產業要比自己想像中大的多。這座佈置精雅的茶樓肯定是飄香宮產業之一,整個二樓竟然沒有其他客人。鳳非煙身邊正站著一個年逾四旬的中年人,看其精明內斂,神色自然,必定是茶樓老板。
“鳳四,見過主公!”鳳非煙略帶嗔責的看瞭沈麟一眼,並沒有過問,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屬下鳳四見過主公!”那鳳四神色有些差異,早就聽說飄香宮來瞭一個傳奇般的主人,但決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年輕英俊。
“掌管這麼大產業不容易吧。”沈麟打瞭個哈哈,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不徐的走到鳳非煙近前,順勢坐在師蘊心和鳳非煙中間。將她山川起伏般玲瓏浮凸的嬌軀攬在懷內,置於腿上,立時,肌膚交接處,消魂噬骨,蕩人心魄的舒爽感覺激蕩心間。
該面對的事情,怎也逃避不瞭,最終還是要勇敢的去迎接挑戰。隻是這種挑戰需要多花費一些安撫手段而已。
那鳳四如何見過這等狂放場面,鳳非煙被江湖人稱為“冷艷紅煞女”,此刻竟被這主人如同愛寵般置於腿上,早已經訝異的瞪大雙眼。
“你…你幹什麼!”鳳非煙也沒有想到沈麟竟然當著部下的面,與自己這麼親熱,臉上一片紅暈,心中更有一絲羞惱,掙紮著便要下來。“鳳四,你下去吧,有事我會招呼你!”
在她自然、清新的陣陣體香、發香刺激之下,沈麟竟差點熏熏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鳳非煙,在自己的不斷滋潤下,越來越像個迷死人不陪命的蓋世尤物,絕代妖嬈,越發不肯放她下來。
“麟弟,說說此去經過才是正事。”師蘊心美眸之中已顯現出幽怨,擔憂,耐人尋味的復雜情感。旁邊的楊霽煙和修羅紅也是神色各異。
將右臂也像左臂一樣搭上鳳非煙的纖腰,同時收緊,以使兩人的身體能夠毫無隔閡的緊貼在一起之後,沈麟才緩緩將當日事情道來。
風姿綽約,儀態萬千的柳如煙走上前來,身後則是陳無影姐妹和月明以及白泠諸女。陳氏姐妹面帶羞澀,與站立起來的鳳非煙師蘊心諸女一一見禮,甚是熱鬧。
忙亂中,師蘊心窺見瞭月明神色有些不對,“月明,你不舒服麼?”
“沒…沒事!”月明俏臉大變,語氣也與往常迥異。沈麟心中大駭,這月明嘴中說沒事,可臉上寫滿瞭有事,還是大事!
“月明姐姐這一路顛簸,想來有些累瞭!”沈麟連忙過來打圓場,卻不知有畫蛇添足之嫌。頓時眾人的眼睛都盯上瞭沈麟。
“好瞭!無影和無霜妹子都趕瞭一天的路瞭,大姐,還是喚夥計來點東西填填肚子。我也餓瞭!”那師蘊心神色怪異的看瞭看沈麟,又轉身招呼大傢,頓時將註意力轉開瞭。
這一餐飯,雖然美人如玉,風光旖旎,可沈麟吃的極不自在。不僅面臨著柳如煙等人的審問般的眼神,那飛仙子白泠的表情也變得古怪之極,還有師蘊心那似乎看透自己的神色,如同灸針刺骨般難受。
任何方法的實施,都要仔細考慮時機和尺度是否恰當,這樣,才能行之有效,事半功倍。沈麟在飯桌之上,便開始苦思稍後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不過也不能怪她們,雖然現在的社會風氣是一夫多妻,雖然自己是個修真之人,雖然自己雙修功夫瞭得,足夠滿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但是自己的感情卻隻有一份,又有哪個女子真心願意同她人共同分享一個男子?很多時候,也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因素,將其真實情感隱藏,弱化,深埋,又或是妥協而已。
女人,永遠都是好奇心特重的生物;新鮮與刺激,浪漫與柔情,也永遠是她們所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柳如煙等人倒是極好應付,多說些好話便能過關。可師蘊心聰明絕頂,她可不是一般的謊話能打動的,還是老實交代為妙,隻是那紀芙蓉之事如何開口?
晚飯很快便草草結束。收束腦中胡亂的思緒,凝望著諸女那都有著扣人心弦,神態各異的俏臉,沈麟那如一弘深潭般明亮,清澈的眼眸,從這一桌女子面上掃過,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今天,我們在此召開一次傢庭內部會議,有些情況要和你們商量!”
一聽沈麟說傢庭會議,那飛仙子白泠臉上一陣嬌羞,起身便要離開。
“白姑娘你也可以聽聽,因為這絕不僅僅是單純的傢庭會議,還有很多江湖變故我們也要提前做好準備,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沈麟還未說完,那陳氏姐妹便將白泠拉著座瞭下來。
“看你找什麼借口!”那柳如煙眉微蹙,小嘴緊嘟,竟假戲真做,宛若受氣的小媳婦般對著身邊的楊霽煙輕聲嘟囔。
“你們知道那蒼松子老道是什麼身份麼?”沈麟朝柳如煙看瞭一眼,略有尷尬的開始自己的逃生大計。
“他不是倭國圓月流的刀手,蒼機子的師弟蒼松子麼?”那柳如煙立即上當。
當日她也曾去過高麗,對這個蒼松子也有耳聞,對他的身份有一定瞭解。
沈麟搖搖頭,“不錯,他確實是圓月流的刀手,但大傢想想,僅憑一個他一個小小的刀手,竟敢挑起高麗與中原之爭,而且事後還不逃回老巢,竟敢在中原肆虐?想來即便是倭國國主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吧!”
“那他是什麼人?”柳如煙想想也對,接著問瞭出來。
“那背後有什麼陰謀?”思慮縝密的鳳非煙也問道。
師蘊心欲言又止,微一躊躇的當口,被沈麟看見,“蘊心姐姐,有何看法?”
“是不是魔門的指示?”師蘊心出言,便顯出才智在眾人之上,直入沈麟問題的核心。
“不錯!”沈麟的神色中帶著絲絲贊賞,“這些年來,我也曾打探過光明聖門的下落,卻毫無音訊。這一次,卻從那蒼松子老道那處得知一二,真是有些意外!”
“他們在哪兒?”師蘊心神色驟變,那泰山被滅雖然過瞭這些年,但其中傷痛又怎是可以忘記的。往時不知魔門消息則罷瞭,今日聽沈麟之言,竟有瞭他們消息,心中便湧起無邊恨意。
“蘊心!”沈麟間她神情有異,也知她又想起舊事,怕她著魔,緩緩伸出微微顫抖的溫熱右手,輕輕撫上那眉宇間隱帶一絲哀愁的小臉,溫柔的道,“苦瞭你瞭,今後再也不會瞭!”
師蘊心超凡脫俗的氣質,雍容飄逸的風姿,確有沈麟後天的幫助,但她自身若沒有天生的麗質,豐富的內涵,無論怎樣被塑造,也是不可能成為顛倒眾生,傲視群芳的出塵仙子的。
聽到這令人熨貼、充滿深情、憐惜之意的關懷話語,師蘊心清澈的眼眸深處點點水霧閃現;弧線美好的香唇不禁微微顫抖——飽受煎熬的她強自忍耐芳心深處的激蕩和明眸內晶瑩的淚水,輕合雙目,螓首微側,全身心體味著臉頰處心愛男子手掌所傳來的溫情與愛撫,想到他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市對自己說的話,心中又有些慚愧,“對不起,蘊心著相瞭!”
鳳非煙幾人倒是知道師蘊心來自泰山派,隱約猜到她失態的原因。淳於月明和陳無影姐妹還有白泠則是一臉茫然,怎的這樣聰明的蘊心姐姐一聽說魔門訊息,便會如此?
“魔門七宗,有一宗便設在倭國琦鈺山!”沈麟一句話如同石破驚天般,讓諸女不再想著沈麟的多情花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