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看著柳如煙怒氣沖沖地上瞭三樓,興奮地差點笑出聲來,自己一直沒有好借口上去和這四位絕色搭茬,這下好瞭,難題讓如煙給解決瞭。自己絲毫不單心如煙會和她們爭吵起來,因為,美人與美人的交往,是最註意自己的風度的。
沈麟也隨著如煙直奔三樓。
柳葉廉垂下,遮住艙門,但迎風窗棚半撐,沈麟依舊可以看見裡面幾位姑娘正在嘻笑。
沈麟親眼看著如煙撩起門簾,怒氣十足地闖瞭進去,裡面突然一下安靜瞭。
“你們剛才是…面…”如煙的高調隻維持瞭五個字,便看清這艙內清一色的絕色美女,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副絕世姿容,口氣立刻軟瞭下去。
“這位姐姐,到此有何事?”正是剛才唱曲的那位白泠的聲音。
乍見如此之多的美色,如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場,沈麟半天沒見她出聲,便在艙外揚聲道,“區區未婚妻,聽聞小姐絕妙歌聲,特意上來認識一下。”
“哦?”還是那個白泠,迎風窗露出一張風姿絕色的面孔,盯瞭沈麟一眼,心下有些感慨,果真是絕配。雖然雨還在下,但絲毫不掩這個男人的出眾。尤其是那眼神,似笑非笑,黑眸之中似乎盡是純真,可偏偏有著點點邪意,整個人卻是出塵飄逸,一團正氣。
沈麟也乘機打量瞭一下這個有著優美歌喉的女子。
她看上去還不到十八歲,但沈麟從偷聽中知道,她已經二十出頭瞭。皮膚如雪似玉,白得異乎尋常,黑衣白膚,明艷奪目。她如玄絲的雙眉飛揚入鬢,烏黑的秀發在頂上結瞭個美人髻,一撮劉海輕柔地覆在額上,眼角朝上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與稍微高起的顴骨匹配得無可挑剔,傲氣十足但又不失風姿清雅。
沈麟正打量著白泠,艙內傳出如煙的聲音,“不錯!妾身在二樓聽到不知哪位妹妹的曲子,不禁心動,想上來認識,結個手帕之交。希望不會唐突!”
白泠也扭回頭,艙內的四女眼睛都盯上如煙。面前這個闖進來的女子,年紀似乎與自己四人差不多,成熟風韻更勝自己,不過神色中還有著點俏皮之色。
她烏黑漂亮的秀發像兩道小瀑佈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那對美眸深邃難測,濃密的眼睫毛微微上翹,更為她這雙像蕩漾著最香最醇的仙釀的鳳目增添瞭她的神秘感。
被雨稍稍淋濕的紫色外衣,緊貼在凹凸有致的身上,有著能夠吸引同性般的魅力。隔衣可知的飽滿的乳房,纖細的柳腰,都散發著灼熱的青春和令人艷羨的健康氣息。
她的肌膚真的是白璧無瑕,光潔細嫩,白得像是最精致的白瓷,真的隻有用天生麗質來形容。
倒是龍欣蕓最先反應過來,招呼道,“怎麼會呢?姐姐如此出眾的人才,我們結交還來不及呢?”四人連忙招呼給如煙讓座。
“姐姐,外面是你相公?”白泠見如煙坐定,連忙問道,“要不讓他也進來坐坐?”
“不要管他,讓他在外面淋雨清醒一下!”龍欣蕓一聽如煙的話,便知兩人正在鬥氣,忙向白泠招呼,“外面雨這麼大,還是讓他進來坐坐吧!都是江湖兒女,還顧忌那些幹什麼!”
沈麟在外面聽聞此言,不等白泠發話,便掀開艙簾,進來瞭。
有道是:事事如棋局未殘,覆雨翻雲幾萬般。從今好試囊中劍,漫學間人冷眼看。不寒不暖,無風無雨,秋色平分佳節;桂花蕊放夜涼生,小樓上朱高揭。
多愁多病,閑憂閑悶,綠鬢紛紛成雪;平生不作負心人,怎忍辜負連宵明月。
艙內燈火通明,五女各現萬般妖嬈,群芳爭色,竟真是個人間樂土。
站在艙口的白泠,近看更是絕美動人。她的身材更是好得無法言喻,身段高挑苗條,那水蛇似的小蠻腰上卻是欲裂衣而出的巨乳,真是典型的美顏暴乳。沈麟不由得想起瞭師蘊心,雖然面前的女郎沒有師蘊心那種縹緲清幽的氣質,但卻開朗明快,別有一番韻味。
兩個孿生姐妹站在如煙身邊,一樣的絕色,一樣的風采,當是陳無影、陳無霜姐妹瞭。
不愧是絕色榜上的著名美女,雖然在西北的冰天雪地長大,卻沒有那種千金小姐的嬌柔軟弱,反而充滿瞭野性美。那挺直的鼻梁配合面部雕塑般光滑的線條,讓她顯得傲氣十足,一雙鳳目神光四射,不時又閃過一絲頑皮,說明她是個自信自強而又純真的女子。
況且她現在穿著一身緊身衣,那高挑玲瓏的身姿讓人心跳加速。她就像是一頭充滿瞭活力的獵豹,既危險但又激起人去征服她的沖動。
而更為絕妙的是,站在她身邊的姐姐幾乎和妹妹一個模樣,都是如此的妖嬈萬種。
最為讓沈麟暈眩的還是那位自己曾偷窺過一面的縹緲仙子。
天啊!不愧是絕色榜排名第一的縹緲仙子龍欣蕓。
怎麼形容她呢,人間一切的形容詞似乎都很難去修飾她的那種清麗脫俗,即使是以曹子建高才,怕也要淚灑《洛神賦》無言以對。
唯一能形容這種感覺的就隻有二字,便是“仙化”。瞭凈齋的門徒實在不像塵世的俗人,她所在之處似乎讓整個空間都變得空靈剔透、明媚柔和,隻有仙女才能有這樣的魅力。
縱使船艙外有著狂風暴雨,她的存在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這種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麗,確非塵世間的凡筆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比對起神態親和,自己幼年所見過的,仿似隱身在輕雲後若隱若現的明月般的慧鈺道尊,龍欣蕓就像破開空谷幽林灑射大地的一抹陽光,燦爛輕盈,更清晰,更具體。
終於在近距離看到瞭這位傾國傾城的仙子,那修長和自然彎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顧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頰的兩個似長盈笑意的酒窩,肩如刀削,蠻腰一捻,纖儂合度,教人無法不神為之奪。她的膚色在搖曳的燈火之下,晶瑩似玉,顯得她更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看著那沒施半點脂粉,但光艷得像從朝霞中上升的太陽般的玉容,沈麟有些驚瞭……
雖然她和慧鈺道尊從表面上看,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沈麟總覺得眼前這位絕色榜花魁人物在骨子裡同慧鈺道尊極為相似!
這是為什麼?
而龍欣蕓也正朝沈麟望來,突然,她全身微微一震,沈麟清楚的從她那鐘天地之靈秀的眼眸裡看到震驚的光芒。
龍欣蕓也在為這位看似無禮,冒失地闖入女室的男子所震驚。
眼前這個公子,雖然有些邪意,卻一身書卷之意,窗外風狂雨急,他的衣紗卻絲毫未見有濕意,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狼狽之態。五官出奇的清秀而帶有點點傲氣,但卻讓人願意接近。
但龍欣蕓瞬間便恢復成淡泊平和的神態,她對身邊的陳無霜低聲吩咐幾句後便面向艙外,讓人無法再看到她的眼神,卻留給沈麟滿腹的疑惑。
陳無霜與陳無影姐妹先前驚訝於如煙的絕美,這時又沈麟,更是稱絕。陳無霜心道,這個公子的俊秀風流和白龍翕有一比。陳無影則是暗自蹉跎,“蕭山表哥要是有他三分之一,我也就心滿意足瞭。”
如煙看見沈麟此時像個呆頭雁的模樣,心中有些氣惱,但此時不好發作,便鼓起雙頰,想著怎麼回去好好收拾他一頓。
“還未請教各位妹妹的芳名呢?”如煙的一句話終於讓艙內的幾人回復正常。
任雲龍窩在山石之間的一個狹小的縫隙中,“什麼鬼天氣?”春末竟然下這麼大的暴雨,連土生土長的任雲龍也沒有見過。此時,除瞭漫無目的的咒罵,也無事可作。
馬被栓在不遠處的一棵高達數十丈的樹上,正焦急的圍著樹幹轉圈。
一道雪亮的閃電將整個山巒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可清晰的看見粗壯的雨繩從天上一根根垂落下來。
“喀…嚓…轟”緊接著一聲巨雷仿佛山巒都被振動瞭一般,從天而降,在任雲龍面前耀起一片紅光。這一閃電和巨雷正劈在任雲龍栓馬的大樹上,大樹有一半轟然倒下,而自己的那匹馬則聲音都沒有發出一聲,便倒下瞭。驚得任雲龍從罅縫中猛然起立,頭卻狠狠地磕在石壁之上。
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啊……”任雲龍一陣錐心之痛,為瞭頭,也為瞭馬,還有那心中揮之不去的不安。
山嶺孤巒,夜雨戚風,夜色孤影。這一刻,任雲龍突然想起傢中那一盞溫馨的燈火。此刻要是回到自己傢人的身旁,有父親還有母親,還有那些阿姨和使喚丫頭,那該有多好啊。
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想過這個念頭。
孤猿啼處處,千嶺鬱茫茫;刻影花情亂,含悲曲意長。借風窺繡榻,扶夢出紗窗;畢竟多情物,催人速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