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子相殘

  兩人正談得投機呢,成陽的手機響瞭。一看號碼,是蘭月的。他便站起來,很禮貌地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咱們接著談。”姚秀君微笑著點點頭,使成剛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他來到走廊的僻靜處,接通電話。他問道:“蘭月啊,你剛才怎麼不接電話啊?可把我給急死瞭。”

  蘭月那平靜而優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剛才正在上課呢,是不能接電話的。你這麼急著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成剛輕笑幾聲,說道:“當然有重要的事說給你聽瞭。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你瞭,想向你表達一下相思之情。相思之情像酒一樣濃啊,簡直要瞭我的命。”

  蘭月嬌笑幾聲,說道:“成剛啊,少說那些廢話。你的時間不值錢,我的時間可是“一寸光陰寸金”呢。有什麼話快說。我還得給學生講課呢。”

  成剛唉瞭一聲,說道:“我想跟你談談情,說說愛,都不成嗎?”

  蘭月唉瞭一聲,說:“成剛啊,咱們也不是什麼陌生人瞭。咱們的關系等同夫妻,還用得著談那些虛偽的東西嗎?去掉稀的,撈幹的吧。你還是跟我說說省城之行吧。你父親情況如何瞭?”

  聽瞭這話,成剛也變得嚴肅瞭。他說道:“我父親現在仍然沒有醒來,我很擔心他。”接著,就把父親昏迷的原因說瞭。最後,還把胡村的事也講瞭。他強調道:“這個胡村在這起販毒事件中是個重要角色。可能他沒有販毒,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他一死,可給公司帶來大麻煩瞭。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幕後兇手給查出來。這個胡村又是個死心眼。他朋友已經把他給出賣瞭,他還傻乎乎的講義氣,說什麼不肯出賣朋友呢,可人傢朋友不領情啊。這下可好,人傢連他都幹掉瞭。這才叫做死無對證呢。目前,能找到那個兇手的唯一線索就是胡村留下的謎語瞭。我知道你的文化修養不錯,想讓你也幫著猜猜。”

  蘭月感慨道:“想不到這幾天發生瞭這麼多事啊,真夠你煩的瞭。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像個男子漢。”

  成剛聽瞭覺得很安慰,說道:“那是必須的。不是好漢,也得當好漢啊。不過,你可得幫我啊。”

  蘭月嗯瞭一聲,說道:“咱們是自己人,我自然會盡力幫你的。你說吧,那個謎題是什麼樣的?”

  成剛便講述道:“那個胡村隻是用手指瞭指桌子。”接著,又把桌子以及與桌子有關的東西二說明。然後叮囑道:“蘭月啊,你可是我的一大希望啊,你可要幫我猜出來。”

  蘭月問道:“你的腦袋也不笨,為何不自己猜呢?”

  成剛說道:“我當然也猜瞭。我跟我的朋友一起猜。不過所得的結果不像正確的。”就把自己和小王的“成績”說給蘭月聽。

  蘭月沉吟著說:“好,我一定會幫你猜的。不過能不能猜準,可不能保證瞭。”

  成剛心裡高興,說道:“我對你有信心,你有那個實力的。我堅信。”

  蘭月表示道:“我會盡快回覆的。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我可要掛瞭。”

  成剛哎瞭一聲,說道:“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事問你呢。”

  蘭月說道:“要長話短說啊,那些學生可都在等我呢。”

  成剛說:“好。我就快說。我問你,傢裡一切都好吧?你媽和蘭花怎麼樣?”

  蘭月回答道:“切正常,都挺好的。”

  成剛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也很關心。那就是你的調令到瞭沒?這麼久瞭,應該到瞭吧?”

  蘭月說道:“剛剛收到,讓我月底到省城報到呢。”她的聲音變得輕松瞭,還有幾分快樂。是啊這樣的好事誰能不快樂呢?到省城工作,那可是蘭月一直以來的願望啊。

  成剛嘿瞭一聲,興奮地說:“這就好,這就好。我會在省城等你的。不過有點奇怪啊,既然已經接到瞭調令,你怎麼還在上班啊,不太對啊。”

  蘭月解釋道:“學校裡老師少,我要是回傢待著,就沒有人上課瞭。學校正在物色新老師,在新老師到來之前,我還得教下去。”

  成剛問道:“那給不給錢呢?”

  蘭月回答道:“自然不會少給錢的。”

  成雕笑道:“賠本買賣咱們可不能幹啊。”

  蘭月嚴肅地說:“為瞭不影響這些學生的學業,就算是不給錢我也要上課的。我不能對不起這些可愛的孩子們。”

  成剛誇道:“你真是一個好老師,也是一個好姑娘啊,我總算沒有看錯人。我愛死你瞭,更想馬上操你。那滋味真銷魂啊,讓人回味無窮,任何時候想起都有飄飄然之美。”

  蘭月嗔道:“去,去,去,不要胡說八道。我這裡可是學校啊,別用這種污書穢語褻瀆神聖之地。”

  成剛說道:“好吧,那就等你來時咱們用行動來表現吧。”

  蘭月思瞭一聲,說道:“好吧。說實話,我也喜歡被你抱在懷裡。”這聲音好小,充滿瞭柔情。說完這話,她便掛瞭。

  成剛還握著手機出神呢,他還沉浸在那美妙的幸福的境界中。他心說:“如果蘭月來瞭,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有她夜夜陪著我,我還有什麼苦惱呢?再大的困難也不怕,再大的難關都可以闖過去的。隻是她要是來瞭,跟別的女人來往也會不方便的。然而,“車到山前必有路”,我一定會想辦法處理好各種矛盾的。”

  這時候電話又悅耳地響瞭起來。一看是蘭雪,成剛心說:三這個小丫頭一定又閑得無聊瞭,不知道又會說些什麼煩人的話來。”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蘭雪的喊叫:“姐夫啊,你也太過分瞭吧?你要氣死我瞭。”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蘭雪啊,你好像吃火藥瞭?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呢?我在這頭都能感覺到你的威力啊。”

  蘭雪的聲音放低瞭一點,說道:“姐夫,你也太不夠意思瞭?你說說,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我嗎?”

  成剛哦瞭一聲,想瞭想說:“我好像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蘭雪急促地說:“怎麼沒有呢?你不聲不響地走掉,也不通知我一聲。走瞭就走瞭,都幾天瞭,也不給我來個電話,你是不是嫌棄我瞭,不想要我瞭。要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理我呢?”說到後面,她已經有瞭幾分哭腔,聽瞭讓人心酸。

  成剛心裡稍安,說道:“蘭雪啊,你太多心,太敏感瞭。我走得快,沒跟你說,那是事情緊急。我怎麼會不理你呢?你可是我的心頭肉。”

  蘭雪哼瞭哼,語氣柔和多瞭,說道:“這隻是花雷巧語吧。我看你心裡沒有我。其實你傢裡的事我也聽二姐說瞭。我也為你擔著心吶,我時時刻刻都在為你祈福呢。願好運常伴著你,願幸福永遠圍繞著你。”

  成剛聽瞭開心,說道:“好啊,好啊,有你保佑我,我的福氣還能差瞭嗎?”

  蘭雪突然說:“你知道嗎?我這幾天都住在玲玲傢,天天陪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她也想過給你打電話,但還是沒有打。”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真奇怪啊,你住她傢做什麼呀?多不方便?他父親祀他哥哥也在傢。還有啊,玲玲是個挺冷靜,挺有心眼的姑娘,無緣無故的,她怎麼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呢?”

  蘭雪拉長瞭聲音說:“這就得我告訴你瞭。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可不能太激動啊,別影響你的好心情。”

  成剛笑瞭笑,說:“我又不是一個小孩子,經歷的事多瞭,就算是天塌地陷,江河枯幹也不怕。”

  蘭雪說道:“是這樣的,玲玲傢裡出大事瞭,轟動縣城啊。你聽瞭也一定會動容的。”

  成剛心一沉,催促道:“出什麼大事瞭,你快點說,別賣關子瞭,讓我著急。”

  蘭雪慢悠悠的,說道:“就在前幾天,她父親死瞭,而他哥哥被抓起來瞭。他哥哥很可能會被判死刑的。”

  成剛果然大為吃驚,說道:“竟有這種事?難道她父親和他哥哥以前的壞事東窗事發,才被警察捉瞭?她父親難道是畏罪自殺?”他心說:“老嚴是縣裡的黑社會老大,在縣城這麼多年不倒,除瞭跟各方面關系好之外,肯定也沒少動用武力,難免會有使人傷、使人亡的犯罪史。加上運氣不好,這次就事發瞭。”

  蘭雪說道:“不,不,你可猜錯瞭。這回的事件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兔子動刀——窩裡反”呢。”

  成剛啊瞭一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父子倆起瞭沖突嗎?”

  蘭雪說道:“何止是沖突啊,簡直就是仇恨。當兒子的把老子給殺死瞭。”

  這話使成剛瞠目結舌,太戲劇性瞭,這種事平常在小說和電視中是常見的,但在身邊發生,在成剛還是頭一回。

  成剛愣瞭幾秒,便說道:“蘭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是親父子啊,什麼事能讓他們倆這麼仇恨呢?你快告訴我呀。”

  蘭雪氣憤地說:“還能因為什麼事?還不是女人嗎?這些臭男人吶,沒一個好東西。”

  成剛聽瞭,心裡連連嘆息,說道:“蘭雪啊,不要再亂罵人瞭。你告訴我,他們父子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蘭雪說:“好吧。我就說給你聽。不過你可不能到處亂說。這可是玲玲傢的傢醜,她怕影響她的名聲。”

  成剛催促道:“你就說吧,我的嘴向來很嚴的,可比你強多瞭。”

  蘭雪哼一聲,說道:“比我強,我看未必吧。好,我就告訴你,也讓你警惕一下,這可是血的教訓,你可得反思啊。思,事情是這樣的。縣城裡有一傢舞廳來瞭一個美女,在那裡當領舞,身材和臉蛋都不錯,這還不說,這個女的年紀雖然不大,可是挺風騷的。玲玲他爸,也就是老嚴看上她瞭,就連嚇唬帶騙的,出錢包養她,一個月給多少錢。老嚴很喜歡她,好幾天都不回傢。可是玲玲他哥,也就是小嚴也看上那個女的瞭。背著老嚴跟那女的亂搞。有一回很倒黴,被老嚴給發現瞭,搧瞭小嚴幾巴掌,父子倆鬧僵瞭,好些天不說話。

  前幾天老嚴出門辦事,這個小嚴膽又大瞭,竟跟那女的成天泡在一起。哪知道,老嚴有天晚上突然回來瞭,把兩人堵個正著。老嚴盛怒之下就操起拖把打兒子。他兒子連躲帶閃的,還是被打瞭好幾下。老嚴也打瞭對那個女的,罵她是個不要臉的賤屄,一錢不值。那女的被打,就大喊大叫,叫小嚴救她。那小嚴也急瞭,一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挨揍,就亂瞭分寸,到廚房拿瞭把刀,沖上去,照老嚴後面就是一刀。這一下正刺在後心上,老嚴當場就沒命瞭,小嚴也嚇傻瞭。死人他倒不怕,可是他殺死瞭他親爸爸啊。在那個女的提醒下,小嚴才醒過神來,帶著那個女的跑瞭。”

  成剛聽瞭心裡不是滋味,說道:“現在的通訊這麼發達,他往哪跑啊?來個全國通緝,網上通緝,是跑不掉的。”

  蘭雪說道:“可不是嘛。小嚴帶著那個女地跑到天津一帶,就心灰意冷瞭。他打電話給玲玲,告訴她詳細情況,並且說他不是有意要殺死父親的,他是無心的。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還年輕,可不想死啊。玲玲就讓他哥回來,不要再逃亡瞭,讓他回來自首,並保證想法讓他不死。他哥這才回來投案。”

  成剛說道:“那小嚴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有意殺父的。他不是故意殺人,又能及時投案,應該不會判死刑的。玲玲這件事處理得很好,很明智。想不到她年紀輕輕,做事倒是挺成熟的。蘭雪,她這方面可比你強瞭。”

  蘭雪不服氣地說:“可我也有我的優點呢,你為什麼不說說呢?”

  成剛笑瞭笑,說道:“你的優點我就不說瞭。你這次能多陪陪玲玲,說明你也長大瞭。隻是玲玲太可憐瞭,一夜之間,就失去瞭兩個親人。以後,她的日子可苦瞭。”

  蘭雪思瞭一聲,說道:“那倒是啊。不過,也是有悲有喜啊。”

  成剛不解地問:“這悲我明白,這喜怎麼解釋呢?”

  蘭雪發出瞭幾聲笑,說道:“姐夫啊,這你還不明白嗎?你想啊,這老嚴經營這麼多年,傢裡的錢不會少瞭。老嚴一死,哥哥一被抓,這錢不是全歸她瞭嗎?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她簡直成瞭女皇瞭。羨慕死我瞭我怎麼沒生在那樣的傢庭裡。”說話時,不停地嘆氣。

  成剛嘿瞭一聲,說道:“我說蘭雪啊,你怎麼凈往錢看呢?我想玲玲現在傷心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想到錢的方面呢?她要是知道你心裡這麼想,搞不好會跟你斷交呢。”

  蘭雪嬌笑幾聲,說道:“不會的。我已經將自己的想法說瞭,她並沒有生氣。她說寧可一分錢不要,也不想失去一個親人。”

  成剛稱贊道:“玲玲真是通情達理。雖說年紀小,一點都不比大人差啊。”

  蘭雪大聲道:“我也不差啊,隻是你不那麼瞭解我罷瞭。玲玲還說,他哥哥這次死不瞭的。她不會把父親的錢全部占有,她要留一半給她哥,等他哥出獄後好生活。”

  成剛唉瞭幾聲,說道:“像玲玲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太難得瞭,如果她在我跟前的話,我應該好好誇誇她。”

  蘭雪酸溜溜地說:“你這誇得還不夠嗎?我已經受不瞭瞭。”

  成剛說道:“你替我轉告她,我現在在省城走不開,不能幫她。但我會抽時間去看她的,讓她想開些,不要太悲傷瞭。”

  蘭雪回應道:“我知道瞭,姐夫。這些事我早就做瞭,我不知道勸瞭她多少好話呢。”

  成剛誇道:“蘭雪啊,你也越來越懂事瞭,值得誇獎,值得親一下。”

  蘭雪嘻嘻笑,說道:“我可不喜歡你紙上談兵啊。你應該來點實際的,應該拿什麼東西來獎勵我。這樣才對。”

  成剛一聽蘭雪又提要求,趕忙說:“超過十塊錢的條件就不要提瞭,你可欠我一大堆錢呢。”

  蘭雪笑道:“不對吧,應該是你欠我錢。”

  成剛不解地問:“我欠你什麼錢呢?我什麼時候向你借錢瞭呢?”

  蘭雪一本正經地說:“不說別的,你奪走瞭我的第一次,這需要多少錢?你多次強奸我,如果拆成現錢的話,又得多少?你禍害幼女又得多少錢?”

  成剛聽得笑起來,說道:“蘭雪啊,你又在胡說八道瞭。你的第一次,那是你心甘情願給我的,我沒有強迫你啊。你每一次陪我,都是自願的,我沒有強奸你啊。而且你已經超過十六歲,哪還算什麼幼女啊。”

  蘭雪佯怒道:“你才瞎說,你強詞多理。你別得罪我呀。得罪我瞭,我就告訴我姐姐們,告訴我媽,她們可不會放過你的。讓你一輩子都不得安寧。我們蘭傢也不是好欺侮的。”

  成剛笑出聲來,說道:“蘭雪啊,好瞭,好瞭,別再鬧瞭。我還有不少事要辦呢,下回再談吧。”

  蘭雪囑咐道:“要隔幾天就跟我通話一次,不然跟你沒完。”說到後來,那音量又加大瞭。

  成剛滿口答應著,懷著無奈之情放下電話。一轉身,隻見父親病房外的長椅上多瞭一個人,正是姚秀君。她端坐其上,腰身筆直,正對著他微笑呢。笑容之中,有揶揄之意。

  成剛臉上一熱,走瞭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聞著她的香氣,心情變得好極瞭。他說不清那像什麼花香,淡淡的,又令人留戀。總之,聞著很好受。

  成剛望著她線條柔和的俏臉,紅潤的嘴唇,說道:“姚小姐,你笑什麼呀?有什麼好笑的?”

  姚秀君微微搖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猜測,你一定是在跟女人通電話。”

  成剛盯著她的俏臉,問道:“何以見得呢?”她的臉蛋屬於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好看的那種。成剛心說:“可惜瞭,這樣漂亮又有氣質的姑娘要嫁給別人瞭。這要是早點遇上,我肯定會產生將她占為己有的念頭。這麼好的貨色,進瞭別的嘴裡。真是好白菜讓豬給拱瞭。”

  姚秀君哪知道成剛那色色的想法啊?她轉頭看著成剛,慢慢地解釋道:“如果不是跟女人通話,會用這麼長的時間嗎?我也是一個女的,當然最瞭解女的瞭。”

  成剛微笑道:“你真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姑娘,真讓人喜歡。可惜咱們認識得太晚瞭。”說到這兒,他的笑容消失瞭,還嘆瞭幾聲氣。

  姚秀君一怔,目不轉睛地看著成剛,問道:“成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心說:“難道他這是在向我暗示什麼嗎?可是聽說,總經理的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啊。不過看著倒不討厭。”

  成剛連忙說道:“沒別的意思,你可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咱們認識得早的話,早就成為好朋友瞭。”心說:“成為好朋友也沒什麼意思。對你這種又漂亮,又內秀、又有個性的姑娘,就得插入。不然的話,對不起上天所給的緣分吶。像蘭雪,像雨荷,這樣的姑娘,我已經將她們弄到手瞭。如果咱們相遇再早一點,如果你不是那麼急著嫁人多好啊。”

  姚秀君微微一笑,很大方地說:“咱們現在認識也不晚吶,我相信咱們會成為好朋友的。”說著,伸出手來。成剛也立刻伸手相握。她的手多麼柔軟,又多麼溫暖啊。成剛握著她的手,都不想放開瞭。

  姚秀君的俏臉不禁紅瞭,輕輕收回手,悄聲說:“你這麼拉著我的手不放,會教別人誤會的。”她紅臉的樣子,產生瞭不同尋常的魅力,使成剛心頭一震。

  成剛陪笑道:“對不起啊。你不要怪我,誰教你這麼吸引人吶?我一拉你的手,心就醉瞭。我沉浸在其中,已經忘掉瞭身外的世界。”

  姚秀君的臉紅得更厲害瞭,比牡丹盛開還好看。她帶著幾分羞澀說:“幸好我有瞭男朋友,又快結婚瞭。不然我會認為你的話是一種暗示,是一種符號啊。”

  成剛想到她要嫁人,又在心裡嘆氣,心說:“上天對我為什麼不更好一些呢?更好一些就算完美瞭。”本想著姚秀君能多陪他一會兒。雖不能一親芳澤,但能見其面,聽其聲,聞其香味,也算可以瞭。哪知道,她的手機響瞭起來。成剛恨不得將她的手機摔掉。

  她對著手機說瞭幾句話,就站瞭起來,說道:“成公子,公司有事,叫我回去。我失陪瞭。”她的臉上仍帶著禮貌的、規矩的笑容,使人覺得她非常有分寸。

  成剛點點頭,也站瞭起來,握住她的手,很真誠地說:“姚小姐,和你相處非常愉快,希望能經常見到你。”握瞭一下,就放開瞭,以免對方再對自己不滿。

  姚秀君瞇瞭瞇美目,使笑容更濃一些,說道:“謝謝你瞭,成公子。你的誇獎真叫人心情舒暢。對瞭,以後別叫我小姐瞭,我跟幹那行的沒關系。”

  成剛也笑瞭,說道:“好,我以後叫你秀君吧。你呢,以後就叫我成剛吧。咱們以後可是朋友瞭。”

  姚秀君說道:“那是當然瞭,我已經當你是朋友瞭。好瞭,我得走瞭。”

  成剛說:“我下去幫你叫車吧。”

  姚秀君抿嘴一笑,說道:“不用瞭。這裡你走不開,我會自己回去的。”說著,轉身走瞭。走瞭幾步,又回頭向成陽揮瞭揮手,非常灑脫,然後快步走瞭。那腰身的靈活,那馬尾的擺動,都教成陽魂不守舍。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在現實中瞭,已經飄進瞭夢裡。

  等姚秀君消失之後,他才緩緩醒過神來。他輕輕一拍自己的臉,心裡罵道:“越來越沒有出息瞭,越來越好色瞭。我的女人已經夠多瞭,難道我不想長壽瞭嗎?對一個才見瞭兩面,對一個快要結婚的姑娘也有野心,真是不長進。快點收回這不良的念頭吧。有一個單純的女性朋友也不錯啊。”

  他穩定一下心神,這才轉身進瞭病房。他又坐回父親的床前,望著他靜靜地躺著,心情有些沉重。他心說:“父親啊,你快點醒來吧。公司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啊。你怎麼的也要再活十年八年,你的年紀還不大啊。”

  突然,他發現父親的眼角有瞭眼淚,眼淚緩緩流下。成剛以為自己看錯瞭,揉揉眼睛再瞧,沒錯,他是流淚瞭。

  成剛激動瞭,叫道:“爸,爸,你醒瞭嗎?你醒瞭嗎?我是成剛啊。我就在你的身邊啊。”他一叫,把那三個警察都叫來瞭。他們也跑來看著成子英。

  成剛轉頭對他們說:“警察先生們,請你們離遠些。我相信,他現在不願意見到你們。等他醒來,你們再過來好嗎?”警察們相互看瞭看,又走瞭,各歸其位。

  成剛又喚瞭兩聲,成子英的眼睛便睜開瞭。他望著成剛,眼神變亮瞭,動瞭動嘴唇,以微弱的聲音說:“成剛,你來瞭。我死瞭多久瞭?”

  成剛笑容滿面,說道:“你還沒有死呢。爸,我去叫醫生。”說罷,轉身就跑出去瞭。醫生們來瞭之後,成剛也被擋在外面。隨後,醫生出來瞭,做瞭必要的交待,說病人能醒過來,足見生命力之強大。不過,他的身體還弱,不能讓他情緒激動。他需要多休息。成剛連連答應。

  成剛壓抑不住自己的喜悅,連忙給繼母和成業打瞭電話。然後走進病房,來到父親的床前。隻見父親身上的那些管子和瓶子都已經拿掉瞭。這回看起來才像一個正常人。他合著眼睛,像在養神。他睜眼見到成剛,臉上有瞭笑容。

  成剛握住成子英的手,問道:“父親,你感覺怎麼樣瞭?”

  成子英臉色憔悴,嘴唇發白,說道:“我做瞭一個長夢,我見到瞭你死去的媽。我拉著她的手說,我這回可以陪著她瞭,再也不走瞭。我要彌補以前對她的冷落。可她不同意,說瞭一大堆話,說我是個大男人,應該出去創業,出去工作,不要守在女人的身邊。守在女人身邊的男人都是些沒出息的傢夥。他還讓我給你辦婚禮,還要我多照顧你呢。結果,我就回來瞭。”

  成剛聽瞭又悲又喜,說道:“是我媽不讓你死啊。你也確實不能死啊,你的那一攤子事業,要我現在一肩扛起,我有點缺乏自信啊。”

  成子英臉露笑容,說道:“怕什麼呀?成剛。男子漢大丈夫,不要怕。”接著,他臉上變得嚴肅瞭,說道:“公司怎麼樣瞭?”他強行想坐起來,可是剛撐起身就又無力地倒下瞭。

  成剛說道:“爸,你別著急,你先養好身體再說吧。公司方面雖然遇到一定的困難,但還在正常運轉。有江叔掌舵,暫時沒事。”

  成子英思瞭一聲,說道:“那就好。隻是胡村這小子找到沒有?販毒事件查清瞭沒有?”

  成剛沉吟著說:“胡村那小子已經死瞭。不過幕後的兇手嘛,已經有些線索,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不用擔心。”

  成子英加大音量問道:“到底是誰想陷害我呢?到底是誰呢?”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難道爸爸你自己也想不出來嗎?你好好想一下,誰最可能害你。”

  成子英閉上眼思考一會兒,又睜眼說:“我一輩子在商場奮戰,得罪的人實在太多瞭。有那麼多的人都揚言要弄死我,要我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那麼多年都過去瞭,還是頭一回有人員正用行動來對付我呢。”

  成剛再次問道:“你想不出誰最有可能嗎?”他心說:“我要不要把那個刺殺者的話說出來?也問問父親年輕時候幹過什麼壞事沒有。”可是又一想,覺得不妥。父親剛醒過來,身體很弱。這話一定會對他造成刺激。還是別說的好。

  成子英說道:“那我還得再想一想。”接著,他對成剛說:“打電話給你江叔,讓他過來。別告訴他我醒來瞭,就說你有要事請他來一趟。”

  成剛答應一聲,心裡卻一團的疑惑,但他還是打瞭電話。

  不久,就有人來瞭。先來的不是江叔,而是繼母何玉霞跟成業。他們見到成子英,欣喜若狂,一人拉著一隻手,流下瞭驚喜的淚水。成子英感到無限的幸福,說道:“你們哭什麼呀,別讓人笑話瞭。你們得答應我,即使有一天,我真的死瞭,你們也不要哭。人生在世,都有一死。死瞭也就死瞭,埋掉就是瞭,你們還得繼續活著,好好活著。”

  何玉霞擦瞭擦淚水,笑著說:“子英啊,你可不能死啊。這個傢不能沒有你,公司也離不開你。你就是一個偉大的領袖啊。”

  成子英輕輕搖頭,說道:“我隻是一個沒用的老頭子,沒那麼大價值。你們得習慣沒有我的日子啊。”

  何玉霞說道:“不行,不行。就是為瞭成業,你也得長命百歲啊。”說著,對著成業使眼色。

  成業連連點頭,說道:“爸啊,我太需要你瞭,你得長壽啊,好多一些時間培養我的生存能力啊。”成子英聽瞭,苦笑著,並沒有回答什麼。成剛知道父親是最看不起軟弱無能的男人。他喜歡硬漢子、鐵漢子,敢於用頭撞地獄的男人。

  此時,門一開,江叔出現瞭。他一見到這個傢人歡聚的情景,大為吃驚。接著,就滿臉笑容地跑過去瞭,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他也不顧自己的年紀和面子瞭,上前抱著成子英的胳膊就哭瞭起來。

  成子英眼圈也紅瞭。向成剛他們使瞭個眼色,成剛便和阿姨、弟弟到門外去瞭,並關上門,隻留兩個人在裡面。

  到瞭走廊,何玉霞雙手合十,嘴裡念叨:“總算老天有眼啊,總算菩薩慈悲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保佑我男人再多活三十年吧。我們都不能沒有他啊。”

  成剛沒瞭聲,隻是笑瞭笑。而成業說道:“媽呀,你這是虛的。還不如幹點實事有用呢。”

  何玉霞放下手,問道:“成業,什麼是實事呢?”

  成業回答道:“你這麼祈禱,那是形式化,不虔誠。你還不如做些善事呢,比如給災區捐款,給貧困學生資助,給慈善事業送去溫暖等等。,”

  何玉霞聽罷笑瞭,笑得艷光照人,成熟的魅力勾人魂魄。她摸著成業的頭說:“到底是讀書人吶,有見識。好,媽就聽你的,我明天就行動起來,用成績來證明誠意。”

  然後,她又望著成剛,說道:“成剛啊,你看你弟弟是不是比以前成熟一些瞭?”

  成剛看瞭看成業,看著她斯文而俊秀的臉,心裡也高興,說道:“是啊,成業也長大瞭,也是大人瞭,再不能當他是小孩子瞭。過幾年還要娶老婆呢。”一番話說得成業臉都紅瞭,很不好意思。

  何玉霞招呼著他們坐在長椅子,還笑道:“成業啊,有什麼好害羞的呢?人嘛,都要遵循客觀規律的。也不知道你戀愛談得怎麼樣瞭?”

  成業小聲說:“和之前一樣,和平、穩定、自然,就像平靜的小河往前流著。”

  何玉霞搖搖頭,說道:“我看這不好。這方面你還是多向你哥哥請教啊。他不但武打能力過人,在談情說愛方面,也是有經驗的。”說著,帶著深意地笑瞭,看著成剛。

  成剛也露出爽朗的笑容,心裡像歡快流淌著的小溪似的。

  成業還挺認真,真的望著成剛,有虛心請教的意思。成剛拉著弟弟的手,說道:“成業啊,這談情說愛的事是教不來的。每個人的性格不同,談的方式也有區別。隻要能獲得真愛,那就是成功的路子。我就算教你一些技巧,那也隻是起著輔助作用,關鍵還在於你本身。”

  成業想瞭想,說道:“哥,我明白瞭。你是說跟女方談情說愛時,要用真心,要有誠意,這才是主要的,對嗎?”

  成剛贊賞地說:“就是這個意思,什麼技巧都趕不上真心誠意啊。”

  何玉霞插話道:“可是現在世風日下,光靠真心誠意已經不夠瞭,還得加上心計和手段啊。成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成剛沒有正面回答,隻是說:“那要看跟什麼樣的姑娘談戀愛瞭。如果對方是一個端正、穩重的姑娘,那就什麼都不用瞭。”

  何玉霞慨嘆道:“可惜啊,這樣的姑娘現在越來越少瞭,就像那綠色食品一樣,數量太有限瞭。那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

  三人正談得正起勁,這時門一開,江叔從裡面走出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來到成剛面前,說道:“成剛啊,總經理讓你進去。”

  成剛問道:“江叔,那你呢?”

  江叔一笑,說道:“我本想在這裡多陪他一會兒,可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公司不可一日無頭。他讓我先回公司押陣。個人的事是小事,公事才是大事啊。他說得對,我現在就回公司去瞭。”

  何玉霞問道:“他沒讓我們進去嗎?”

  江叔笑道:“看樣子他想跟成剛單獨說幾句話。”說罷,跟大傢點點頭,就匆匆而去。

  何玉霞看著成剛,說道:“那你快點進去吧,別讓你父親等急瞭。”

  成剛思瞭一聲,便推門進去。他來到父親的床前,父親正出神。見成剛來瞭,臉上露出瞭笑容,說道:“成剛啊,你拉著我的手,我要跟你說幾句重要的話。”

  成剛便握住父親的手。他的手好熱啊,傳來的好像不是熱量,而是濃鬱的親情啊。他說:“爸,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說完瞭,就好好休息,不要累著。你剛醒過來,身體還弱著呢。”

  成子英哦瞭一聲,說道:“成剛啊,剛才我對你江叔交待瞭一些公司上的事,讓他再找省裡的朋友幫忙,使公司的運行更順利些,這事應該不成問題。也請朋友幫忙,快點將案子查清楚,使咱們早日擺脫這種逆境。這雖有難度,不過隻要我活著,這種困境會很快過去的。”說著,他的臉上又出現瞭堅毅、頑強之色,像一個梟雄。

  成剛說道:“我知道,隻要父親醒過來,一切的困難就像黑夜一樣,很快會被黎明壓倒的。”

  成子英盯著成剛,神情非常嚴肅,目光熱起來,說道:“除瞭這些,我還跟他談瞭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表示支持,沒什麼意見。”

  成剛問道:“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和我有關嗎?”

  成子英回答道:“是的,不隻是有關,你就是這問題的中心啊。我決定瞭,讓你入主公司準備接棒。”

  成剛心中一震,手也抖瞭一下,睜大瞭眼睛,問道:“你說什麼?爸。”

  成子英一字一字地說:“我決定瞭,要你進公司當董事長。”

  成剛啊瞭一聲,隨即說:“爸,我早說過瞭,當你百年之後,我來當。”

  成子英強調道:“這次變瞭。我要你現在就進公司,而且是在我活著時候,就當董事長,我當你的顧問。你怎麼樣?”

  成剛聽得熱血沸騰,又心驚肉跳的。他心說:“難道單槍匹馬的我,也要當一個領袖瞭嗎?我要領導一幫人瞭嗎?那可是高高在上啊。那是人人都羨慕的位置啊。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啊,而我則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瞭。”

  另一個方面,他又覺得壓力好大。這就像皇帝登基一樣,先帝將錦繡江山交給你瞭,你能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守住他呢?那需要運氣,更需要能力啊。他一下子就想到瞭歷史上的由皇位引起的動亂,如七國之亂、八王之亂,還有靖難之役。七國之亂,使得全國動蕩。八王之亂,使西晉土崩瓦解。而靖難之役,則使現任皇帝丟掉瞭皇位。叔侄兩個,為瞭皇位,大戰四年,數十萬人屍橫就地,死於非命。那情景實在太慘瞭。戰爭,每次戰爭,倒黴的都是老百姓啊。

  現在,父親將傳位於他瞭,他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建文皇帝啊。雖然自己的性格要比那個書呆子皇帝強得多。估計若真有那麼一個當叔叔的王爺造反,自己雖重親情,也絕不會心慈手軟,該殺就殺,該砍就砍,不會姑息的。

  成剛問成子英:“爸,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決定呢?這太意外瞭。”

  成子英解釋道:“我一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瞭你,我就立刻有瞭這個決定。我知道這次醒來,那是上天可憐我。我的身體我知道,誰知道哪天我還會昏倒呢,誰能保證我下次還能醒過來呢?趁我現在還活著,就把你扶上董事長的位子吧。有我在你旁邊,你會很快地熟悉公司的一切,並且學會處理業務的能力。你說好不好?”

  成剛仍然激動著,說道:“父親考慮得真周到啊。隻是這公司就像一座大山呢,我還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他扛起來。”

  成子英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說道:“我闖蕩商界一輩子,我不會看走眼的。中國歷史上有那麼多傳位的例子,值得借鑒啊。像曹操傳位給曹丕,而不傳給曹植,那是對的。曹植任性而為,性格外露,當詩人還可以,但當皇帝不行。他不具備那個心計和城府。而曹丕則真備,夠狠,夠狡詐,確實是當太子的料。相比之下,朱元璋選繼承人選錯瞭。放著雄才大略的朱棣不用,非用書生朱允妓,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書呆子當皇帝,真是開玩笑。這個玩笑開大瞭,結果出現瞭那樣的惡果。”

  成剛說道:“爸,你舉出這些例子,是想告訴我……”

  成子英接道:“我是想告訴你,我不會選錯人的。你跟成業比,你就是朱棣,你就是曹不啊。”

  成剛笑瞭笑,說道:“爸啊,你太誇獎我瞭。我哪有他們的頭腦和魄力啊。”

  成子英鼓勵道:“沒有幾個人是天才,生下來什麼都會的。他們得有一定的天分,然後是後天的努力啊。你也一樣,有天分,隻要再學習學習、鍛練鍛練就成瞭。”

  成剛望著滿臉期待的父親,說道:“爸,你給我這麼多的鼓勵,我當然要有自信瞭。”

  成子英點點頭,說道:“那你就當著我面,正式答應瞭吧。”

  成剛猶豫瞭一下,說道:“爸啊,你的這個決定太突然瞭,我一時間有點不能接受。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吧。”

  成子英沉吟著說:“好吧。不過隻給你兩天時間成剛啊,作為男人,做事要有主見,要有魄力,千萬不可婆婆媽媽,優柔寡斷啊。”

  成剛重重點頭,說道:“放心吧,爸。對我來說,兩天時間已經足夠用瞭。”

  成子英淡淡一笑,說道:“好,這才像未來的董事長呢。我現在可以安心瞭。好瞭,你現在出去將他們母子叫進來吧。咱們一傢人眾一會兒,不然的話,你繼母會以為我要疏遠他們呢。”成剛答應一聲,便出去瞭。

  一傢人團聚瞭,一個老婆,兩個兒子,圍在成子英的跟前,說說笑笑,非常愉快。因為得遵循醫生的要求,他們小聲說話,而成子英更多的是聽,感受著親情的溫暖。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覺得傢庭是那麼美好,親情是那麼重要啊。他真想快點恢復健康,練就鋼筋鐵骨,長命百歲。可是他心裡想到瞭那兩句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越發覺得人生很可留戀啊。

  談到晚上的看護問題,成剛和成業都搶著要值班,都想多盡點孝心。成子英不出聲,隻微笑看著兩個兒子。他心說:“也許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成績不是公司啊,而是有兩個像樣的兒子啊。”

  何玉霞一擺手,說道:“成剛、成業,你們倆都不用爭瞭,今晚由我陪你們父親。他昏迷之後,我還沒有細心地照料過他呢。這回也該我盡點力瞭。我要像一個稱職的妻子一樣。”

  成剛和成業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你的身體不行啊。”

  何玉霞一臉堅決地說:“我的身體是不好,但看護這一夜,應該不成問題。你們盡管放心吧,這一夜不會累垮我的。”她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成剛感覺那目光真有一定的熱量,一定的情意,這目光使他臉上發熱。一想到繼母會自薦當情人的事,更是心亂如麻。自己面對著父親,感覺那件事想起來都是罪惡,更不用說做瞭。

  中午吃過飯,大傢都出去瞭。這樣是為瞭讓成子英安靜地休息一下。之後,何玉霞讓成剛回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