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雪見二姐是如此反應,又急又氣,說道:“二姐,我這可都是為瞭你好。你應該知道我的苦心,要不是出於姐妹感情,對你負責,我才懶得管這事呢。他是你老公,又不足我老公。”
說著,她的心裡一陣陣發涼。
蘭花對她一笑,緊握瞭她的手說道:“小妹的心意我知道瞭。可你不能憑著那個場面就斷定你姐夫出軌,跟別人有關系。他在城市的時候,接觸的女孩子就不少,也沒有見他出過什麼事。這次,你一定是冤枉他瞭。”
蘭雪急得直拍腿,說道:“二姐,我的傻二姐,難道非得捉奸在床,你才會相信嗎?要不要哪天我跟蹤他,帶你去捉好成雙呢?”
聞言,蘭花的笑容消失,說:“好瞭,蘭雪,這件事我知道瞭。以後不要再管這種事瞭好不好?你隻要專心上學,管好自己,大人的事你別跟著瞎操心。聽二姐的話,好嗎?”
蘭雪無可奈何,說道:“好瞭好瞭,以後我再也不管瞭。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一天你的男人要是被人搶走,你才會想起我吧。”
說著,氣呼呼出瞭東屋。
屋裡隻剩下蘭花一個人坐在炕沿上發呆。她望著窗外的院子、院外的民房、上面的藍天,仿佛看到瞭成剛的笑臉。她心想:老公,難道你真的又有瞭相好嗎?難道你不隻跟姐姐好,還喜歡別的女孩子嗎?這要是真的,我這個當妻子的也不能管你。咱們雖是夫妻,可並不完全平等。相比之下,你比我強得太多,我怎麼能為瞭一些小事而令你反感呢?我隻是一個農村的姑娘,沒有出眾之處,能嫁給你已是天大的福氣,我還能有什麼更高的要求呢?我已經知足瞭。
不知道過瞭多久,成剛回來瞭。蘭花換上笑臉噓寒問暖,成剛帶著從別的女人身上得到的滿足回到蘭花身邊,他的心裡還有那種沉醉感。
成剛摟著她的肩膀問道:“蘭花,你們這頓飯吃得怎麼樣?怎麼沒有看到蘭月?”
蘭花柔聲說:“縣裡請吃飯還能差嗎?聽說那一桌飯很貴的,差不多上千塊。可是我每道菜都嘗瞭,也沒有吃到特別香的。也許我的品味太差,不會欣賞吧。”
成剛笑道:“那倒不見得,有時候那一千塊一桌的跟二、三百塊一桌的差不多,隻不過差在哪裡吃罷瞭。”
蘭花說:“你不知道,人傢可熱情、可真誠,說話特別斯文。我現在才知道,當個教師也不錯。你不知道,大姐今天有多麼風光耀眼。人傢視察都說,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老師呢。大姐說話也顯得特別文雅,特別得體。那一刻,我都有點嫉妒她,想不到大姐原來這麼出色。”
成剛心裡替蘭月高興,說道:“她自然不賴,不然,怎麼能跟你表姐相比呢。你也不錯,隻是沒放到對的地方罷瞭。”
蘭花搖搖頭,說道:“老公,你這是在誇我呢。我自己可很清楚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平庸的人吶。”
成剛哎瞭一聲,說道:“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呢?等回到省城生完孩子,我也支持你出去奮鬥,去拼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在傢閑著。”
蘭花笑瞭,說道:“老公,你真好。我真得謝謝你瞭。”
成剛笑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大姐呢?她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蘭花回答道:“沒有。說是還要去電視臺錄制節目,晚一點才會回來。這次,大姐的風頭可大瞭。也不白費她這些年在工作上所付出的心血。”
成剛感慨道:“這就叫多勞多得,種啥得啥。她付出多少,就應該回報多少。”
說瞭一會兒話,成剛跟蘭花出屋,來到西屋,跟風淑萍打瞭招呼。再看蘭雪,正窩在炕頭靠墻坐著呢。屈腿豎膝,雙臂環於小腿,還板著臉,撅著小嘴呢。
成剛覺得有點好笑,忙問道:“蘭雪,你這是怎麼瞭?失戀瞭嗎?”
蘭雪一看他,瞪他一眼哼道:“瞎說,我沒有戀愛,上哪裡失戀?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成剛不著頭打量她一會兒,在她身邊坐下說道:“難道又看上什麼東西瞭嗎?告訴我,我買給你。”
聽瞭這話,蘭雪的嚴肅減瞭三分,說道:“不是,我是跟同學不愉快。”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什麼事?哪個同學?”
蘭雪的美目中射出激動的光芒,說道:“在我們學校、我們班,跟我不愉快的還有誰?就那個討厭的嚴玲玲。這兩天,我們班評選最有風度、最有氣質、長相最美的女生,也就是班花,她又把我壓下去瞭。你說,這氣人不氣人?最生氣的是,她隻比我多瞭三票。”
她心想:我跟她的問題可不隻這一件事而已。那件事更煩人,可氣的是二姐不相信,也沒有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當妻子的,怎麼可以不關心那件事呢?換瞭我早就沖出去,抓住那個小賤貨一頓罵、一頓打瞭,讓她以後再不敢放肆、胡來。
成剛跟蘭花對視一眼都笑出聲來,連風淑萍都有瞭笑意。風淑萍說道:“蘭雪,這點小事你計較它幹什麼啊?還是幹點正事吧,把書念好。”
蘭雪睜圓瞭美目,說道:“媽,問題是她處處跟我爭,就連讀書也跟我爭,十次有五六次贏過我。我心裡不服氣,有什麼瞭不起,不就是傢裡有幾個破錢嗎?神氣什麼。我的成績可都是靠我自己努力來的。”
風淑萍勸道:“蘭雪,你以後心眼大些。你想,你跟對方都是學生。你書讀得好,人傢為啥就不能一樣好?憑啥落在你後面呢?誰都有往前進的資格。再說,沒人跟你爭,你也沒有勁兒啊。”
蘭花也說:“是啊是啊,沒有竟爭,哪有好成績。有那麼個對手,你不努力都不行。”
蘭雪皺一下眉,說道:“一姐,你不知道,她的實力太強瞭,我都有點吃不清。隻要我稍微松一口氣,就會被甩到後面去。”
蘭花說:“隻要是公平竟爭,就靠自己的努力,人傢付出的隻怕一點都不比你少。”
蘭雪呼呼地喘幾口氣,說道:“我真足夠倒黴,偏偏遇上她。要是我們班上沒有她,學校裡也沒有她,那麼風頭可全是我的瞭。如果她發生點什麼意外,比如食物中毒、車禍、生病什麼……”
這話聽得成剛心裡發涼,很想罵人,可他還是忍住瞭。風淑萍則是臉一板訓道:“蘭雪,你不能這麼惡毒,她跟你也沒啥大仇大恨,你怎麼能這麼咒人傢呢?做人不能這麼壞,得講良心。”
她的聲音不算大,可字字透著威懾的力量。
蘭雪微微一笑,吐吐瞭舌頭,說道:“媽,你還真當真,我隻是開個玩笑罷瞭。你女兒哪有那麼壞。”
接著雙手擱膝上,仰臉望著天花板,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蘭花微笑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能變成大人?她的想法總是孩子氣。”
成剛說道:“也許大學畢業之後,多撞幾次墻就長大瞭。”
蘭雪頭一低,眨著美目,說道:“你才撞墻呢,我可不想。”
成剛笑瞭,說道:“原來你沒有老道入定啊,我以為你的心嗯已經沉浸在另一種高深的境界裡瞭呢。”
蘭雪哼瞭哼,說道:“說我的壞話,不想讓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千裡眼、順風耳,即使是我睡著瞭,你幹點啥壞事,我也都知道。”
成剛睜大眼睛看她,學著農村人口氣,說道:“哎呀媽呀,這麼神奇,那你不成瞭怪物嗎?”
蘭雪呼地站起來,伸手就打,嘴上說:“壞蛋,你才是怪物呢。看我不打得你屁滾尿流。”
成剛連忙躲開。經過這麼一鬧,蘭雪的心情好多瞭。回想起跟成剛的好日子,心裡面還是甜蜜多。但是嚴玲玲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總對著她笑著,像是挖苦,又像是挑戰。
次日早飯後,成剛對蘭花說:“這輛摩托車發動時有點費力,我去縣裡找個修車的修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蘭花搖頭,說道:“我昨天剛去過,沒什麼要買的,你自己去吧。”
成剛答應一聲。蘭雪湊上來說:“姐夫,我正好沒有事,帶我去吧。萬一遇到點什麼好東西,我好買回來。”
成剛笑瞭笑,說道:“帶你去自然可以,不過,你買東西不必我付錢吧?”
蘭雪瞇眼一笑,說道:“我自己有錢,用得著你掏嗎?”
心裡卻說,不讓你掏才怪。我是你的情人,我的花費自然由你出,不然我找男人幹什麼,難道隻是當擺設嗎?
成剛點點頭,說道:“這我就放心瞭。”
等他費瞭好大勁發動瞭摩托車之後,蘭雪坐到後面揮瞭揮手,兩人便出瞭院子。他們走後,蘭花覺得沒什麼意嗯,便跟風淑萍說瞭一聲,一個人出來散步,看看自己熟悉的傢鄉。
蘭花邁著輕盈的步子出瞭胡同,先往官道方向走,路兩邊都是農村的民房,都是些平房,草房已經很少瞭,每個胡同都是那麼寬,不時可以見到牛馬的影子。不過這些牛馬目前已不怎麼幹莊稼活兒瞭,也就是上山打柴,或者去城裡時當交通工具。
蘭花走的過程中,不時的可以遇到自己的鄉親。這些朋友們對她都很友好,見到她瞭或者朝她笑笑,或者跟她打招呼。
有的則說:“蘭花,你大姐蘭月這回可真有面子,她可真厲害。”
有的則說:“蘭花,咱們這個村裡,頂數你好福氣,嫁到省城,嫁瞭個好男人。”
尤其是那些妙齡的姑娘們,見到蘭花更是親熱。她們將她圍在中心,親匿地向她問東問西,使蘭花的心裡頭感到特別溫暖。她自己也感覺自己的命不錯。是啊,她的命在三姐妹裡目前是最好的瞭,嫁給成剛這樣的男人應該滿足才是。但一想到他跟大姐的關系,以及可能跟嚴玲玲有染的事,蘭花不禁嘆瞭一口氣,心想:厲害的男人都是風流的吧,一個女人怎麼能使他們滿意?我既然愛著他,離不開他,自然得承受這樣的事。隻要他不拋棄我就行。
她走到官道上,朝前後望望。畢竟是農村,半天也沒有經過一輛車。好不容易看到車,不是摩托車就是四輪子,大卡車、大掛車難得一見。她看瞭一會兒,便轉身往回走。
往回走瞭不到一半,隻聽後面喇叭響,同時聽到機器的轟鳴聲。蘭花回頭一看,身後停著一輛小房車。開車人黑黑高高,帶著鄉下人的土氣。此刻,他正睜大瞭眼睛看著自己呢,表情是激動跟喜悅,一雙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顫抖。
蘭花一瞧足以前的男朋友牯子,心裡一震,接著向他點點頭淡淡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之後仍走自己的路,並不理他。她心想:自己雖然跟他談過戀愛,但現在已都成往事,還是盡量少跟他接觸,以免讓成剛知道瞭起疑心。明明沒事,也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牯子見狀,連忙開車追上去超過她,然後將車往她面前一橫擋住去路。蘭花大聲道:“牯子,你什麼意嗯?你想幹什麼?”
牯子從車上下來,來到蘭花跟前,深情地說道:“蘭花,在這遇上你真是運氣。我正要找你呢,想聊聊咱倆的事。”
蘭花後退一步,眨瞭眨黑亮的美目,蘋果般圓的臉蛋帶著一層冷漠說道:“牯子,咱們的事早成瞭歷史,還有什麼可聊的呢?你讓開,我要走瞭。”
牯子一臉難過,盯著蘭花說道:“蘭花,你真的就這麼絕情嗎?我也沒有別的意嗯,隻想跟你說些話。我知道你已經有瞭男人,咱們倆也不可能瞭。除瞭找個地方說一說話,還能怎樣呢?難道你還怕我把你怎麼瞭嗎?”
蘭花看著他一臉的頹唐跟痛苦相,心裡一軟說道:“牯子,要說就在這兒說吧。”
牯子看瞭看周圍,露出傻笑說道:“這裡叫啥地方啊?還是上我傢吧。”
蘭花說道:“不太方便吧?他們都在傢,會怎麼說話?”
牯子說道:“我傢又不隻一個屋。”
蘭花心想:這大白天,他能怎麼樣呢?再說,他也不是那種人。要真是那種人,在談戀愛期間用點強迫手段,我不是早成他的人瞭嗎?至少,他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可以信任的。
蘭花點瞭點頭,說道:“好吧,看在咱們是同鄉的份上,就上你傢坐一會兒。不過隻是坐一會兒。”
聽她同意,牯子的嘴咧開多大,露出裡面不太整齊的牙。他拉開車門,讓蘭花坐在副座,自己接著也上瞭車。他發動車,不緊不慢地往村長傢裡開去。到傢一看,傢裡竟鎖瞭門。
牯子開瞭院子門,將車開進去,又開瞭房門請蘭花進屋。蘭花猶豫瞭一下,心想:他傢裡沒有人,我這樣進去好嗎?
牯子眨著眼睛,愣愣地看著蘭花,說道:“怎麼瞭?蘭花,我傢沒有人,就不敢進來瞭嗎?我要是有那個壞心眼,就叫我被老牛頂死,被馬踩死,被四輪子軋死。”
他的聲音越說越大,一臉嚴肅。
蘭花見他說得認真,不禁笑瞭,說:“別說得那麼血淋淋的。”
她這一笑,猶如春天來臨,鮮花盛開,使牯子心一動,眼睛都發直瞭。
蘭花搖搖頭,說道:“看你那個傻樣,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
說著,往屋裡走去。
這裡雖說是村長傢,房子好、地方大、裝潢好,可它的佈局跟一般傢裡差不多,隻是設施遠遠好於一般人傢。比如說,在取暖方面,別人傢絕大多數是用爐子和火墻,而村長用的是鍋爐跟暖氣片子;比如別人傢鋪地,別人用的是紅磚,而村長用的是地磚。
兩人換上拖鞋進瞭西屋。這裡是牯子跟二驢子住的地方,屋裡有立櫃,有大的彩色電視,還養著幾盆花呢。蘭花湊近幾朵已經開著的小巧花瓣間瞭聞,抬頭說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兄弟倆還養著花,原本以為你們是粗人,想不到你們是雅人。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牯子面對鮮花般的美人,心神俱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他撓撓腦袋,憨笑著說:“蘭花,你說這話等於是虧我祖宗啊!我跟二驢子都跟那驢子差不多,隻懂得幹活種地,哪會養啥花?這花都是我爸養的。我媽常跟我們說,說我爸那個熊樣,為啥要養花啊?他又不是什麼文化人、城裡人,他養花還不是把這花當成瞭外面的野女人嗎?這個老王八蛋,沒長副好下水。”
蘭花聽瞭,忍不住又笑瞭。這一笑更是春光燦爛,魅力不凡,讓牯子看得栘不開眼睛,成為石像。蘭花見狀連忙走開,牯子半晌才醒過神來說道:“蘭花,你真好看,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們還好看。”
蘭花臉一冷,說道:“牯子,你要是不尊重我,我可要走瞭。”
牯子手忙往自己的臉上啪地打一下,說道:“蘭花,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嗯,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確實跟以前一樣漂亮,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你。”
蘭花唉瞭一聲,說道:“還提那些往事幹什麼?過去的就過去瞭,沒什麼意嗯。你也不小瞭,也該有對象瞭吧?”
牯子請蘭花坐到炕沿上,自己也坐下,不過卻是離得遠遠的。他低下頭,長嘆一聲,說道:“蘭花,你看我這樣子,像不像有對象?”
蘭花看他雖穿著一套西裝,露著白襯衫,但襯衫領子已經半黑。看他的表情和氣質,也不是有內涵的人。她不忍心傷害他,說道:“我看不出來。你雖說不是個人才,可也不差。找個對象總是不難?何況你還是村長的兒子。”
牯子緩緩抬起來,說道:“蘭花,你別提我那這個老爸瞭。人傢都說我不是他兒子,他就信瞭,從此再不把我當他兒子。我有這樣的爹真是倒黴。他隻對二驢子好。”
蘭花看他可憐,說道:“牯子,人最重要的是要看得起自己。人不能像豬狗一樣活著,得爭氣,讓別人不能小看你。”
牯子使勁抓著頭發,粗聲粗氣地說道:“蘭花,我跟你說。自從你把我甩瞭之後,我這日子過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蘭花說道:“牯子,你把我看得也太重要瞭吧?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的。”
牯子睜大眼睛看著蘭花,說道:“不不,蘭花,我離開你就有活不下去的感覺。”
蘭花說道:“牯子,你別這麼說,更不要這麼想。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你得向我老公學習,他無論在多麼困難的條件下,他都很有自信、很勇敢,總相信自己能獲得成功,能活得很好。”
一說起成剛,牯子臉色變暗,說道:“誰能跟他比?他一個城市人,樣樣都好。我一個農村的土包子,我憑什麼跟他比?比不瞭。”
蘭花勸道:“牯子,你別那麼自卑,行不行?一個男人應該自信一點,別動不動像個娘們。你自己要是不爭氣,哪裡還有人會瞧得起你呢?有些方面,你是不如我男人。”
牯子強調道:“不是有些方面,是樣樣不如他。我打從見到他那天開始,我就忍不住想,這樣的男人是我的敵人,是我最恨的人,我應該殺瞭他。”
蘭花啊瞭一聲,花容失色。牯子馬上說:“你不要害怕,我隻是一時的沖動念頭。他是你的男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那麼做,我還是一個講理的男人。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壞人。”
蘭花嗯瞭一聲,說道:“你不但不是一個壞人,還可以說是一個好人。”
牯子拍瞭拍大腿,嘆氣說:“好人有啥用呢?好人凈吃虧瞭。”
蘭花不同意,說道:“不對不對,我相信好人有好報。有個歌不是叫’好人一生平安‘嗎?我是個好人,這輩子不當壞人。你也應該像我這樣才對。”
牯子笑瞭笑,沒再反駁,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倒水給你喝。”
蘭花擺擺手,說道:“不用那麼麻煩瞭。”
牯子說道:“不麻煩。讓我也學學城裡人的禮貌吧。你等一下,我很快就過來。”
說著,朝蘭花友好地笑笑,轉身出屋。
蘭花坐在炕沿上,看著村長的傢裡。到底是村長傢,跟別人傢不一樣。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在平房所能看到最好的。目光轉來轉去,還是返回到那幾朵開著的花上。回想牯子的話,便想起瞭村長跟母親的傳聞。這件事她以前也是聽人亂說過,自己根本不信,以自己母親的人品是不會做出那種事。後來,這種傳聞慢慢消失瞭,更堅定瞭她的想法。
她可是知道村長跟不少女人都有紼聞,尤其是跟李阿姨更是傢喻戶曉,大傢都知道村長最喜歡李阿姨。最近,因為李阿姨的事,村長跟老婆鬧僵瞭。蘭花心想:作為一個女人,應該要自愛才對啊!
沒過幾分鐘,牯子拎著一個茶壺,拿著兩個杯子進來。在炕上放瞭個炕桌,再把東西擺上。在蘭花面前放一個杯子,杯內底部是一個小狗圖案,自己這邊也放瞭一個,圖案是一隻小貓。
蘭花看瞭一眼,說道:“這圖案挺好看的呢。”
牯子微笑著說:“這都是別人送給我爸的。他哪知道看這個玩意?他就知道喝茶,跟牛喝水一樣。哦,等一會兒才能泡好,這茶也是別人送的。”
蘭花望著這個曾經相戀的男人,說道:“牯子,咱們分手後,你都怎麼過的日子?”
牯子沉默瞭數秒,說道:“還能怎麼過呢?咱們分開瞭,我去附近的一個城市裡幹活兒。我沒有什麼本事,就幹點出力活兒,幸好體力好,有得是力氣,跟著別人裝過貨、刷過墻、裝修房子什麼。”
蘭花說道:“出外工作,不都是那樣嗎?賺得不少吧?”
牯子回答道:“賺得不少,除瞭自己花外,還能剩點錢。本來也能存點錢,後來一想,留錢有啥用呢?對象都沒瞭。於是我就把錢都花光瞭,每個月都不想剩一塊錢。”
蘭花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說道:“你這又是何苦?除瞭我之外,這世上不有的是女孩子嗎?”
牯子用熾熱的目光盯著蘭花,慢慢地說:“女孩子有得是,可是在我眼裡,誰都不如你。隻有你才是我最想娶來當老婆的。除瞭你,我誰都看不上。這一點,我跟我爸可不一樣。”
蘭花搖搖頭,說道:“你呀,別那麼傻好不好?這世上失戀的人多得是,要都像你這麼想,誰都不用結婚瞭。”
牯子苦笑著說:“我就是這麼一個人,認定瞭的事就不會變。我在外工作的時候,倒有女孩子喜歡我。那時候我在一傢飯店當警衛,那裡的一個服務生對我有點意嗯,總向我拋媚眼,可是我沒跟她在一起。我的心裡隻有一個人,別人想進來,想都別想。”
蘭花淡淡一笑,說道:“牯子,這都什麼時代瞭,你應該想開點,有好的女孩子就找一個,別老想著我。我已經嫁人瞭,不可能再跟你有什麼關系瞭。”
牯子苦笑幾聲,說道:“蘭花,這些道理我都懂,這些事我也都明白。可是我就是這麼個脾氣,暫時也忘不瞭你。我就想,等我把你忘得差不多後,再找對象。”
蘭花嗯瞭一聲,說道:“我隻是一個農村姑娘,不值得你那麼迷戀,比我強的姑娘多得是,不要因為我而耽誤瞭你一輩子。你要是因為我而影響瞭終生大事,我心裡也會不安的。”
牯子一搖頭,說道:“蘭花,你想太多瞭。我可不要你不安,這些都是我自願的。”
說著,將茶壺拿起來,替蘭花倒上瞭半杯,說道:“差不多瞭。”
又替自己倒上半杯。茶水在杯裡呈鐵紅色,幹幹凈凈,不濃不淡,一股清香味從杯裡飄出來。
蘭花湊上鼻子聞瞭聞,說道:“還真香啊。這茶叫什麼名字?”
牯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這都是別人送我爸的,聽說這茶挺貴,在咱們這邊根本買不到。你嘗嘗吧,聽說常喝這東西還能叫人變好看。”
蘭花微笑道:“那可有趣瞭。”
說著,輕輕啜瞭一口。味道甜中透苦,叫人挺喜歡的。
牯子端起自己的杯子,滋地喝瞭半杯,說道:“是挺香。我這臭男人也變成香男人瞭。”
蘭花聽瞭笑,說道:“牯子,想不到你也有幽默的時候。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不知道你這個優點呢。”
牯子苦笑,黑臉有點泛紅瞭,說道:“我哪兒懂啥幽默啊?在這方面,我跟你男人差很遠吧?”
說到成剛,蘭花笑容滿面,說道:“他這個人是挺有意嗯,常會逗我開心,從來沒有跟我發過脾氣。”
牯子心裡發涼,說道:“這麼說,你一定挺喜歡他瞭。”
蘭花點著頭,說道:“那還用說。我對他不隻是喜歡,是愛啊,愛得好深。我經常想,為瞭他,即使是把我自己的命搭上,我也很願意:水遠不後悔。”
說著,蘭花又喝瞭一口茶。
牯子聽得眼圈一紅,心裡好酸好嫉妒,說道:“這話真叫我不想活瞭。”
蘭花哦瞭一聲,說道:“他是我的男人,我愛他是正常的啊。”
牯子說道:“你愛他當然正常,可對我來說,這是天大的不幸啊,比我爸死瞭還難受。”
說著,把剩下的茶也喝掉,又倒上一杯。
蘭花說:“牯子,我說瞭半天都白說瞭。我就是想讓你把以前的事都忘瞭,找個好女人成傢,好好活著。”
牯子頭一低,深深地喘瞭一口氣,然後抬起黑臉,說道:“蘭花,我又不足傻子,你的意嗯我怎麼會不明白呢?隻是性格是不能改瞭,我這輩子隻怕都難以忘掉你。在我的眼裡,沒有人可以代替你。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要是沒有啥意外,我想我這輩子就是一個人過瞭。”
他的話說得很真誠,很有感情,使蘭花都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瞭。
蘭花端起杯,喝瞭一口茶。牯子又說道:“蘭花,你知道嗎?我已經見過你男人瞭。”
蘭花望著這個癡情的男人,心裡可憐他。她說道:“我不知道,可我能想像到。這村子才多大,我們夫妻住在這裡,會遇上你也是很平常的事。”
牯子說道:“可是,你不知道,我還跟他到個地方談過話呢。”
蘭花哦瞭一聲,說道:“還有這事?你跟他有什麼好談啊?他會跟你談嗎?”
牯子笑瞭笑,說道:“他本來是不想跟我談,可我一提要談你,他還是跟我談上瞭。男人嘛,一提起喜歡的女人都會著急的。”
蘭花一臉關註說道:“我有什麼好談的。我是他的妻子,你們還能談什麼。”
牯子擺瞭擺手,說道:“蘭花,你別緊張,我沒跟他打起來,我是個講理的男人,不會打他。”
蘭花哼瞭一聲,說:“就算你跟他打架,我也知道他不會吃虧。”
牯子聽得酸溜溜的,說道:“為啥這樣說呢?我的體格你也是知道的。”
蘭花得意地說:“你隻怕不知道吧,我老公可是練過武。一般的男人,十個八個一起上,也都是白費,還好你沒有跟他打架。那你都跟他說什麼瞭?你可不要在他面前胡說八道。”
牯子想瞭想,說:“我跟他說,我對你有多好,有多真心,我還告訴他,我當年犯錯,全是喝酒惹的禍。我還告訴他,那天晚上雖找瞭小姐,其實啥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提這事,蘭花皺起瞭眉頭,說道:“你還提這事幹什麼?不覺得很可恥嗎?”
牯子站起來,大聲說道:“蘭花,這件事悶在我心裡太久瞭,都要把我給憋死瞭。我說的是實話,那天晚上我找瞭小姐。我喝得太多瞭,當時什麼都記不住,後來我去找那個小姐問,才知道啥事都沒有發生。我又去找過你,想跟你解釋明白,可是你什麼都聽不下去。咱們分手是一件事,可我不能背著這個黑鍋過一生。我可沒有幹那個小姐,我得向你說清楚。”
蘭花輕輕擺瞭擺手,說道:“什麼都不要說瞭。”
她假裝悠閑地喝瞭一口茶,她的心裡也有點亂。
牯子皺起眉頭,激動地說:“蘭花,難道你不信嗎?”
蘭花說道:“我相信你的話,可是你去找小姐,出發點本身就很可恥,就算沒做也不行。就跟強好犯一樣,隻要你去強好瞭,強奸未遂也是犯罪。”
牯子急道:“蘭花,我向你發誓,我那晚是喝多瞭,又有朋友鼓動。再說,我事先哪會知道是去那個地方啊。不信,我把我那個朋友找來跟你說。”
蘭花冷笑瞭一聲,說道:“牯子,有那個必要嗎?現在什麼都晚瞭,我也不喜歡你瞭。我隻愛我老公一個人。你還是不要白費勁瞭。”
說著,把杯中茶全喝掉瞭。
牯子低下頭,說:“好,不說這個。我接著講我和你老公的事。我還跟他說,要他把跡讓給我,我還向他下跪,為瞭你,我啥都不管瞭。”
蘭花霍地站瞭起來,面如冰霜,指著牯子說:“你這個人簡直是瘋瞭,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走瞭……”
時,她突然感到頭暈,像喝多瞭酒一樣。
牯子露出瞭獰笑,說道:“來瞭我傢,就別想走瞭。你還是我的人。”
蘭花指瞭指牯子,想再罵點什麼,可是頭昏得厲害,往後便倒。牯子連忙過去扶住她,說道:“沒關系,我會對你好,不會害你的。”
蘭花氣得眼前:化,在失去意識的剎那問,她心想:老公,快來啊,快來救我。
蘭花昏倒之後,牯子抱住她,激動得心直顫,心說:蘭花,你終於是我的人瞭,誰也搶不走。
再說成剛,根本不知道蘭花出事,落入他人之手。他騎著車,載著蘭雪向縣城跑去。沒出村子時,蘭雪還有點顧忌,雙手後抓,盡量跟成剛保持距離。等離開村子上瞭官道,蘭雪的雙手一下子摟住成剛的腰,摟得那麼緊,把臉都貼在他寬厚的背上。能夠跟他單獨相處,蘭雪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她高興得暫時連對他和玲玲之間的可疑都淡忘瞭。
成剛一邊騎著車,一邊說道:“蘭雪,別摟得這麼緊,當心被熟人看見,對你可不好。”
蘭雪不聽,說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我是你的人,我什麼都不怕。”
成剛提醒道:“看到別人時,註意點啊。我是不怕,可你還是個學生,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蘭雪嗯瞭一聲,說道:“姐夫,我知道瞭。我會小心的。”
說著,她把腰直起來,頭抬瞭起來,而雙手仍摟著成剛,不過沒那麼用力。
成剛說道:“蘭雪啊,這些日子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蘭雪嗯一聲,說:“不是好像,是根本不好。哪像你,一天摟這個、一天抱那個的,活得那麼風流,那麼快活。”
話一出口,便開始後悔瞭。
成剛回頭,說道:“你在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摟誰抱誰瞭?”
蘭雪連忙說道:“我是想像的。怎麼樣,也沒錯吧?”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小孩子亂說話,以後不準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
蘭雪哼兩聲,說道:“姐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瞭。你可知道,我的身體已經是大人瞭。”
成剛目視前方,不快不慢地跑著,微笑道:“應該是接近大人瞭,跟大人還有距離。”
蘭雪問道:“姐夫,你說我要是發育完全,能不能趕上大姐跟二姐?”
成剛想瞭想,說道:“那還用說嗎?你至少不會比她們遜色。”
蘭雪笑瞭,說道:“就是,你可算是說真話瞭。我自己也是這麼感覺,我一定會壓倒她們。上天對我蘭雪不會那麼壞,我絕對不想落到她們後面。”
成剛說道:“個人的外貌隻是一方面,相貌不代表一切。你要是真懂得美,應該註意內在。內在才是人的真價值,相貌會隨著時間改變。”
蘭雪不同意,說道:“內在當然重要瞭,可是相貌也同樣重要啊!”
成剛反駁道:“那可不一定。”
蘭雪哼道:“有什麼不一定?比如拿你來說,你看上我,還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嗎?我要是長得跟豬八戒一樣醜,你還會對我感興趣,還會逼著我當你的情人嗎?隻怕早就躲得遠遠瞭。還有,對二姐也一樣。要是二姐長得跟河馬一樣難看,你還會娶她當老婆嗎?”
成剛笑瞭,說道:“我承認你說得有幾分不理。不過除瞭外貌,你還是有別的地方吸引我。”
蘭雪強調道:“什麼不理?我說得就是真理。要是我長得醜,你根本不願意看我,哪還會去註意我別的方面呢?”
她的聲音清脆流轉,如同珠落玉盤,節奏也相當快。
成剛唉瞭一聲,笑道:“小丫頭強詞奪理,我有點說不過你瞭。”
蘭雪得意地說:“那是你沒有理,難怪說不過瞭。”
兩人說說笑笑的,本來寂寞的路程也變得溫情有趣。蘭雪恨不得這路能長一些,話可以多說一些,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一些。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誰也改變不瞭。
他們進瞭城裡之後,先把車送到修車行,說好瞭來取的時間。接著,他們一同逛街。走在筆直的水泥路上,看著兩邊高高低低的建築,鱗次櫛比的招牌,成剛的心情還是挺愉快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小美女相陪呢。
蘭雪像一隻出山的百靈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一周的校園生活使她感覺自己都跟快樂絕緣,每天是那麼單調、那麼無聊,她感覺自己都要憋得爆炸瞭。此時走在街上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那種幸福像興奮劑一般註入她的血液,使她無法平靜下來。
他們邊說邊走,彼此都感到人生美好。經過一傢店門口,見那裡臨時搭瞭個臺子,大喇叭轟轟響。那麼多的人,左一群、右一群地待在那裡,不知道有什麼熱鬧看。
蘭雪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便往跟前湊去,成剛自然也隨後跟瞭上去。
到瞭跟前,一個光頭主持人正在臺上說話,這才知道,這傢化妝品店在有獎促銷活動呢。隻要進去買二十元以上的東西,就有一張獎券參加抽獎。蘭雪看瞭看廣告上寫的獎品,包括手機、電子鍋、自行車、電扇、暖壺、香皂等等。
蘭雪一拉成剛的手,美目閃著希望之光,說道:“姐夫,咱們去抽獎吧,萬一中瞭一等獎,咱們就省瞭買手機的錢。”
成剛搖頭說:“蘭雪,咱們沒有那個命,還是別胡嗯亂想吧?務實點。”
蘭雪甩開成剛的手,吸瞭吸鼻子瞋道:“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我就不信我?”
成剛無奈地說:“好吧,蘭雪,那就去試試你的運氣。”
蘭雪一伸手,說道:“拿來。”
成剛眨著眼睛,說道:“拿什麼?”
蘭雪板著俏臉,說道:“還能是什麼?錢尺。”
成剛掏瞭掏口袋,想掏出點零錢,可是掏出的卻是一張一百元、兩張五十元的鈔票。他正想掏掏別的口袋,看能不能找到點零錢。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錢進瞭蘭雪手裡,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
蘭雪看著急,一把抽出張一百元地說道:“婆婆媽媽的,不像男人。”
說罷,挺胸昂頭,威風凜凜地走向店裡。
成剛還不忘瞭叮囑一聲:“剩下的錢,別忘瞭還我。”
他故意氣她。蘭雪哼瞭一聲,回頭瞪瞭他一眼,然後推開門。
成剛望著她的小細腰圓屁股,還有那故意裝出來的成年人的步伐,不由得笑瞭,心想,這個小丫頭,雖說有時候很讓人頭疼,可誰能不覺得她很可愛呢?這就是她的特色吧。
不一會兒,蘭雪買瞭一瓶洗發精出來,她的另一手還捏著一張獎券。成剛湊上去說道:“怎麼樣,怎麼樣,中瞭沒有?”
蘭雪說道:“得去看看才行。”
兩人一起往中獎號碼的牌子走去。上前一瞧,一等獎沒中上,倒中瞭一個電子鍋。
成剛樂瞭,說道:“蘭雪,恭喜啊,你中瞭。這回你可便宜瞭,用二十幾塊錢,換瞭一個電子鍋。”
蘭雪拉長瞭臉,一點都不高興,說道:“他媽的,誰要這個破玩意啊,我要的是手機啊,就像我想要的是一個男人,偏偏來的是一頭公牛啊。他媽的,呸呸呸。”
說著,拉著成剛的手就要走。
成剛拉住她,說道:“中瞭總比沒中強吧?電子鍋有什麼不好?拿回傢你媽一定很高興。”
蘭雪點點頭,說:“那倒也是,不過還是沒有手機啊。”
成剛安慰道:“手機你急什麼啊?這事包在我身上就是瞭。來,咱們領獎去吧。”
領獎也不是領瞭就走,還要上臺讓大傢看一下,恭喜一下,並且還得談獲獎感想。因為蘭雪沒興趣,便由成剛替她上臺瞭。等這些形式都走完瞭,留下他的電話號碼,這才讓他走。
成剛抱著鍋,跟蘭雪離開,嘴上說:“媽啊,得點獎也真不容易。我有什麼感想可說啊?我的感想無非是,要是能中一等獎那可太好瞭。”
蘭雪笑道:“你想得美,一等獎是我中的。一會兒,咱們逛一會兒,我還要再抽一次,不抽到手機,我實在不甘心。我要是抽不到手機,你中午得請我吃好吃的。”
成剛爽快地說:“沒問題,我二十塊錢打發你,包你樂呵呵!”
不久,蘭雪真的又回來抽瞭一次。這次運氣不好,隻抽到瞭塊香皂,蘭雪氣得差點沒把這獎品扔出去。
到瞭中午,成剛說話算話,帶蘭雪去吃好吃的。當然沒去小吃部,而是像樣的飯店。兩人邊吃邊談,正談笑風生、眉飛色舞,蘭月來瞭電話,使成剛的臉色一變。他這才知道,蘭花失蹤瞭。
他的心立刻懸瞭起來,這頓飯也吃不下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