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上救人

  看到玲玲從洗浴中心出來的那個人是蘭雪。中午放學的時候,蘭雪就註意到玲玲的神情不對。玲玲在接到成剛的短信之後,就露出甜美的笑容。這種笑容代表著什麼?蘭雪認為應該與男人有關。她聯想到近日來,玲玲不再與任何男生來往瞭,以前來往密切的人也都斷絕瞭,這個變化怎麼想都有問題。但到底是什麼問題,蘭雪也搞不清楚。她隱約覺得玲玲是有瞭新歡,這個男人一定比那些男生強上十倍、百倍。這引起蘭雪很大的興趣,很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放學之後,玲玲就坐車走瞭。蘭雪吃過飯後,就帶著成剛給的錢去買包包。她在街上轉瞭半天,也沒有發現一個跟玲玲手上相似的包包,她有點失望。後來想起在城郊還有一傢店,就坐瞭三輪車去瞭。沒想到剛下三輪車,就看到玲玲從洗浴中心的大門出來,正下臺階。別看玲玲喬妝改扮,戴瞭眼鏡跟大帽子,可以瞞過別人,卻瞞不過蘭雪的眼睛。蘭雪跟她太熱瞭,經常打交道,別說是白天,就算是傍晚,離瞭老遠看不到臉,隻要看背影,蘭雪都能認出玲玲來,而且不會認錯。

  蘭雪一看到玲玲,不禁心生疑惑,她連忙向旁邊走幾步,轉過頭去,等玲玲上瞭一輛計程車走瞭,她才轉過頭來。她望著那輛遠去的車子,一肚子的疑惑。她心想:她去那裡幹什麼?蘭雪雖然年紀小,沒去過那個地方,但她聽人說過,那洗浴中心可跟一般的澡堂不同。澡堂隻是洗澡,沐浴兩塊錢一位,洗浴中心可不一樣,那裡是帶小姐去的。隻要看看外面墻上的廣告畫就覺得曖昧,不像是好地方。牌子上有寫,按摩多少錢,開房間多少錢,韓國浴多少錢,泰國浴多少錢。一看那價錢,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花得起的。那是有錢人的天堂。

  蘭雪望著洗浴中心的大門,心想:玲玲去那裡能幹什麼?真是洗澡嗎?不會吧,下午還要上課呢,要洗澡在街上澡堂就行,何必跑這麼遠呢?再說,洗個澡,用得著打扮成那樣子嗎?一看就有問題。她不會是跟男生私會吧?若是的話,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她想,也許那個男人會隨後出來,可是等瞭半天,足看見不少男人出來,可是都長得不瓜裂棗,沒個人樣兒。蘭雪失望地離開瞭,心裡還是一團霧,她憑直覺認為玲玲有心上人瞭。

  因為下午要上課,她又要看皮包,就沒有在這裡多待下去。她向那傢皮包店走去,眼前總晃動著玲玲的影子。她心想:總有一天,我會將她的秘密揭穿,看她找瞭個什麼樣的傢夥,總不會比我的男人強吧?她想到瞭姐夫,想起瞭跟姐夫狂歡的情景,她的芳心跳得厲害,俏臉都熱瞭。她低下頭,好像路人會看穿她的心事一般。

  再說成剛,帶著從美女身上得到的快感返回街上。他騎著自己的摩托車,並沒有馬上回傢,他想買點蔬菜和水果。一看到大白梨,就想起玲玲的奶子。那是好白好軟,又有青春的彈性;看到圓滾滾的大西瓜,就想起玲玲的屁股。玲玲的屁股雖不如西瓜大,可也有西瓜的圓;看到花生米的時候,又想起玲玲的奶頭;看到白蘿卜,又想起玲玲的大腿。看到蘿卜嬰,竟想到瞭玲玲的絨毛。

  當店員跟他說話時,他才回過神來,暗笑自己想像力過於豐富。他心想:玲玲這姑娘真好,隻知道向我奉獻,從不提什麼條件。看來她是真的愛我,這一點比蘭雪要好得多。蘭雪也許真喜歡我,但那是不是愛,又是否可靠,可就難說。即使是愛,這種愛也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蘭雪年紀輕輕就知道錢的重要性,玲玲會強於她,可能是因為玲玲傢不缺錢吧。

  買好丁東西,成剛就騎上摩托車往傢裡去。他該辦的事都已經辦完,精神抖擻地騎在摩托車上,聽著摩托車聲,感受著風撲面而來,那種速度感使他感到舒服。他想到瞭在女人身上的沖鋒與拼搏,蘭月、蘭雪、小路、玲玲,每一個都讓他大爽特爽,都讓他獲得男人的驕傲。尤其是蘭月,那種冷傲、文靜的姑娘,征服她更有快感。蘭月要是做城市姑娘的打扮,一定美極瞭,可稱之為絕色吧!

  出瞭城,一拐彎,下瞭水泥路,就上瞭回村子的沙土路,由於路不是很平,不能騎太快瞭。路邊時而樹林,時而又是莊稼地,大概在路上跑瞭有十幾分鐘吧,拐過一個彎時,發現前面有情況,是兩個人在打一個人。被打的那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使勁地跑,後面兩個人使勁追,沒幾步就被追上瞭。兩個人將那人打倒,拳打腳踢,那個人大呼小叫,叫聲很慘。

  成剛見瞭很不舒服。為什麼呢?因為打人的是兩個男人,而被打的人是一個女人。成剛到瞭跟前停車,叫道:“住手,男人打女人,還叫什麼男人?”

  但仍兩人照打不誤,打得那女人連滾帶爬。那女人聽到成剛的聲音就叫道:“成剛,快點救命,他們想打死我呀。”

  成剛一聽這聲音好熟悉,隻是她披頭散發,看不清臉,加上在地上滾動,看不出是誰。

  兩人哈哈大笑,說道:“多管閑事,快滾。不然,連你一塊打。”

  成剛跑上去,將兩人攔住,說道:“再不停手,我可要動武瞭。”

  那兩人是兩個壯漢,膀大腰圓,屬於那種車軸漢子。一個高個,一個矮個,都是一臉橫肉。高個舉著拳頭,叫道:“小子,不幹你的事,你少找麻煩。”

  小個也說道:“小子,識相的就躲遠點。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成剛哼道:“我管你們是誰?打女人就是不行……”

  時那女人從地上爬起來,躲到成剛背後,扯著成剛的衣角說:“成剛,他們打人可狠瞭。”

  成剛回頭一看,那女的將頭發向旁分瞭分,這下子認出來瞭,正是早上坐自己摩托車來的李阿姨。

  成剛露出微笑,說道:“原來是你。他們是誰,打你幹什麼?”

  李阿姨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沖過來就打,不讓我說話。”

  那高個吼道:“臭婊子,勾引村長,不打你還留著你嗎?”

  矮個也叫道:“不止是打你,還要畫花你的臉,讓你以後不能勾引男人。”

  李阿姨見成剛來瞭,有瞭幫手,變得硬氣,就大聲道:“我沒有勾引他,我們都是自願的。就算是我勾引他,幹你們啥事?我又不認識你們。”

  高個說道:“是不幹我們什麼事,可是幹別人的事,我們就得打你。”

  低個說道:“我們是代替別人教訓你。”

  李阿姨想瞭想,說道:“你們是不是村長老婆叫來的?”

  那兩人笑瞭笑,並不回答。高個說道:“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打你,畫花你的臉。你就乖乖的吧……”

  時矮個掏出一把匕首來,嚇得李阿姨直哆嗦。

  成剛見瞭有氣,指著兩人說道:“你看你們那個臭德性,哪像男人?是男人就不該欺侮女人,還對女人動刀子。在我看來,你們跟太監差不多……”

  話使兩人心靈大為受傷。

  高個叫道:“兄弟,先廢瞭這小子。”

  矮個答應一聲,罵道:“混蛋,你不想活瞭嗎?”

  說著,揮著匕首朝成剛的胸口刺去。成剛一閃身躲開,來個順手一扯,再一松手,那個矮個便朝前面快跑幾步,差點沒趴下。

  行傢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高個看出來成剛有兩下子。他揮舞著拳頭也撲上來。“雙雷貫耳”打成剛的太陽穴。成剛一矮身,朝他的小腹就是一拳。打得高個大叫一聲,連退幾步。矮個跟高個會合一處,相互使個眼色,都有點拿不定主意。

  矮個問道:“大哥,我們怎麼辦?”

  高個望著成剛,回答道:“反正我們已經教訓過那個娘們,也算是完成任務。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矮個答應一聲。兩人上瞭路邊的一輛摩托車。

  矮個的對李阿姨說:“臭娘們,今天便宜你瞭。你以後要是再敢跟村長鬼混,下次一定有你好看。”

  然後發動摩托車就往縣城跑去,連頭都不敢回。

  他們走瞭之後,成剛轉過頭來,說道:“他們走瞭,危險過去瞭。”

  他看見李阿姨不但頭發亂瞭,還鼻青臉腫,身上盡是灰塵,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李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瞭笑,說道:“真是多謝你。你要是不來,我這張臉真的要毀掉瞭。”

  成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阿姨回答道:“我從縣城回傢,走到這兒就被他們追上,他們見我就打,一點道理都不講。”

  成剛奇怪地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傢瞭呢?我還以為你會在城裡住段日子呢。”

  李阿姨解釋道:“本來是要多住幾天,因為接到一通電話,我就著急瞭。”

  之後,李阿姨坦白地講瞭事情的來龍去脈,讓成剛知道瞭詳細情況。但到底是誰派人打她,還是不太清楚。

  李阿姨整理瞭一下頭發,又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成剛,今天你幫瞭我,我也不怕你笑話,我什麼都告訴你。昨晚我跟村長好,被村長老婆給逮個正著。我著急慌亂地往傢跑,連鞋子都忘瞭穿,那樣子就別提多慘瞭。今天早上,村長老婆又堵在我傢的門口罵人,我傢老爺太窩囊,不敢出去。我氣不過,就出去跟村長老婆打瞭起來。早上你遇到我時,我是到城裡避難去。我想出瞭這事,有點不好意思見村裡的父老鄉親。以前大傢雖說知道,可也沒人親眼看到那事,現在被人當場抓到,我覺得臉上過不去,就想到親戚傢住幾天,等風聲小一些再回去。”

  成剛點點頭,說道:“這麼想也對。”

  李阿姨接著說:“我是想得挺好,可是傢裡有瞭狀況。就在中午,我傢老爺打電話過來,說孩子發燒瞭,我一聽就急瞭,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叫瞭車就往傢跑。走到半路上,就被這兩個傢夥騎摩托車追上瞭。他們把我從車裡揪出來,問瞭名字後,二話不說使勁打我,跟牲口似的。要不是你來,這兩個狗娘養的說不定真會把我打死呢。”

  成剛聽瞭點頭,說道:“迫兩個傢夥會是村長老婆找來的嗎?”

  李阿姨說道:“就算不是她找來的,也肯定跟她有關。我活這麼大,也沒有得罪過誰,最恨我的人現在就是她瞭。”

  成剛點頭道:“她找人打你,這個推斷也合理,隻是她怎麼知道你的行蹤呢?”

  李阿姨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瞭。我離開村裡的時候,可能有人看到告訴她。她在縣裡可是有硬底子親戚,說不定是她叫人盯上瞭我,再找人跟上來打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成剛說道:“如果真是村長老婆找人打你,那你還敢回村裡嗎?你回去瞭之後,她可能還會找麻煩。”

  李阿姨苦笑道:“就算是她來找麻煩,我也不怕她。她就是拿刀殺瞭我,我也得回去。孩子生病瞭,我心裡著急,你還沒有兒女,體會不到兒女對父母的重要。對瞭,蘭花怎麼還沒有懷上?是不是你不喜歡她?”

  成剛擺擺手,說道:“哪有的事?我們正準備要一個呢。”

  他沒說實話。

  李阿姨幽幽地說:“等你有瞭孩子,你就知道孩子對你有多麼重要瞭。你沒有孩子,你就不像個大人。”

  成剛說道:“等有瞭孩子時,我會好好體會一下的。不過雖然沒有孩子,我也可以想像到當父親的愉快呀。對瞭,你真的要回村子嗎?”

  李阿姨堅決表示:“是的,我一定得回去,就算前面再有人打我,我也要回傢看孩子。”

  成剛聽瞭心有所動,問道:“那你雇的車呢?”

  李阿姨嘆氣道:“別提瞭,那兩個傢夥把我從車裡抓出來,就告訴那個開車的說這裡的事跟他沒關系,要他有多遠就滾多遠。那個開車的就跟逃命似的跑掉瞭。幸好我還沒有給錢。”

  成剛問道:“那你怎麼回去?”

  李阿姨回答道:“這路上隨時會有車過去,我搭個便車就行瞭。”

  成剛說道:“我也要回傢去,你為什麼不坐我的車回去呢?”

  李阿姨苦澀地笑瞭笑,說道:“成剛,你是個大好人。早上你幫瞭我一次,現在又救瞭我一次,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我是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我不能再麻煩你瞭。你先走吧,我不想連累你。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以後會加倍報答你。現在,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會搭上車的。他們就算看不起我,說我是個破鞋,可笑話歸笑話,總不至於對我有什麼恨,連車都不讓我搭吧?我們鄉下人總的來說,人情味還是濃的。”

  說到這兒,她故意來個燦爛地笑,雖然好看,成剛卻從中看到瞭辛酸。

  成剛聽瞭這番話,再看到她的狼狽模樣,再想到她對孩子的關心,越發覺得她值得同情。此時,在他的眼裡她已經不是什麼賤貨、破鞋,而是一個弱女子、可憐入,需要別人的幫忙。

  成剛騎上摩托車,摧著油門,向李阿姨一招手,說道:“上來吧。”

  李阿姨搖手道:“你先走吧,我說過瞭,不想連累你。”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李阿姨,我不怕連累,再說你也連累不瞭我。你就是不怕路上再出事,你也得想想孩子。這要是前面再有人劫你,你隻怕就看不到孩子瞭。”

  聽得李阿姨臉色都變瞭。成剛說得有理,就算她再勇敢,不怕受傷,不怕犧牲,可是自己要是出事,孩子是多麼可憐?想到這,她也不再堅持瞭,就走到跟前上瞭摩托車。

  成剛見她上來瞭,就逗她說:“這樣才乖嘛!”

  李阿姨聽瞭不由笑瞭,說道:“成剛,你這人真沒有禮貌,你還叫我阿姨呢,怎麼能跟我這麼說話。”

  成剛嘴一撇,說道:“你才比我大幾歲呀?管你叫姨,那是蘭花的原因。”

  李阿姨說道:“那以後叫我姐吧,這樣比較順耳些。叫我阿姨,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似的,我可沒有那麼老。”

  成剛見她性格不錯,就逗她說:“如果你願意,我就叫你小妹妹吧。”

  李阿姨忍不住嬌笑起來,用手拍拍成剛的背,說道:“成剛,你可別挑逗我,把我逗得上火瞭,我會吃掉你的。”

  成剛回頭看看她的笑臉,雖說頭發亂瞭,又鼻青臉腫,但那眼裡的嫵媚卻掩蓋不住,不由地心裡一癢,說道:“我可不想讓村長拿棒子找我算帳。”

  李阿姨說道:“他就算找你算帳,也打不過你的。對瞭,成剛你的身手怎麼那麼好?練過吧。剛才我看到那小子掏出刀來,可把我嚇壞瞭,真怕你吃虧,幸好你有本事。”

  成剛說道:“我以前練過武,打高手不行,對付那些下九流的傢夥還是行的。”

  李阿姨這白地說:“我就喜歡強大有力的男人。唉,我傢的老爺要是像個男人,我也不會跟村長亂來呀。”

  成剛嘿嘿笑,說道:“你要是喜歡我,不如以後跟我吧,一有空,我們就切磋一下功夫。”

  李阿姨聽瞭臉一熱,說道:“成剛,你可別逗我玩瞭。算起來,我們才認識幾天,見過幾面呀。再說,你是個城市人,我隻是個鄉下女人,給你當情人我都不配。你要是真想嘗嘗我的滋味,我也讓你嘗,嘗過就算瞭,以後就當沒那回事。”

  她的聲音很正經,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思。

  成剛說道:“跟你開開玩笑,別當真。不過,不要說配不配的問題。城市人是人,鄉下人也一樣是人,大傢都是平等的。好瞭,坐穩瞭,我們出發瞭。”

  說著,摧瞭油門,一加油,那摩托車便哼哼著向前小跑。

  因為路不是很好,再加上不急,所以成剛並沒有騎得很快,他還想跟李阿姨說說話。盡管她是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可是個性不錯,說話也直率,成剛對她的印象不壞,雖然不想幹她,但並不討厭跟她在一起。不然,他也不會讓她搭車瞭。

  成剛一邊騎車,一邊說道:“回到村裡之後,可得小心瞭,村長老婆看你礙眼,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再跟她對著幹。還有,見到村長的時候,給村長施加點壓力,讓他替你解圍。他畢竟是一個男人,見過世面,一定會有辦法。”

  這充滿關心的聲音,聽得李阿姨淚光閃閃。她心裡很感動,對方說起來還是一個陌生人,卻那麼有愛心、有同情心、有正義感。他並沒有看不起自己,還盡力地幫自己,女人這輩子能遇上這樣一個男人真是福氣。她想到他是蘭花的丈夫,不禁都有點妒忌蘭花瞭。她心想:同足一個村裡人,我怎麼就沒有那個福氣呢?

  她說道:“成剛,我聽你的。我不會那麼傻瞭。你這個人真好,說實話,我覺得蘭花都配不上你。”

  說話時,她的聲音都有點哽咽瞭。

  成剛笑瞭笑,說道:“其實你這個人還是好的,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差。”

  李阿姨也笑瞭,說道:“成剛,我也跟你說句老實話,我從小到大,從談戀愛到現在,沒有幹過什麼壞事,隻不過是多跟一個男人睡過覺罷瞭。除此之外,我問心無愧,對得起任何人。”

  成剛聽瞭開心地笑瞭,說道:“這話我相信,隻是有件事,我還想問你。”

  李阿姨說道:“你現在是我的恩人瞭,有話你就問好瞭。”

  成剛想瞭想,說道:“那麼你告訴我,你說我嶽母的事,是不是真的?”

  李阿姨唉瞭兩聲,說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我是說過你嶽母跟別的男人的事。”

  成剛強調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自己胡編亂說,還是我嶽母真與別的男人有事?”

  他很關心這件事,這對他瞭解風淑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李阿姨沉吟瞭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還用我說得那麼明白嗎?隻要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就該知道是怎麼回事瞭。”

  成剛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呢?”

  李阿姨回答道:“經過那麼多事,我學聰明瞭。你是風淑萍的女婿,萬一因為我的話而鬧出什麼後果,我可負不瞭責任。”

  成剛思瞭一聲,說道:“好吧,那我不問瞭。”

  說話間,摩托車已經離村口不遠。這時候,已是傍晚瞭,隔著一段距離,可以看見有些人傢已經亮起瞭電燈。這時候,李阿姨卻要求停車。

  成剛停住摩托車,問道:“怎麼瞭,李姐?”

  李阿姨聽到這個稱呼,心裡一暖,說道:“成剛,我要在這兒下車。”

  成剛不解地問:“都坐到這兒瞭,還差那麼一段嗎?”

  李阿姨回答道:“成剛,我還是走著進村吧,好在也沒有幾步。要是你用車載著我,會引來不少的閑話。為瞭你好,我還是下來吧。”

  成剛這才明白她的想法,說道:“腳正不怕鞋不,怕什麼呀?”

  李阿姨苦笑兩聲,說道:“成剛,我自己受多大的罪,吃多少的苦,我也沒有什麼可怨。我得對我自己犯下的錯負責任,可我沒有必要連累你,要是把你的名聲搞臭、傢庭搞亂,我可就成瞭罪人,搞不好還會挨雷劈。”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那麼嚴重嗎?”

  李阿姨看看周圍沒人,突然摟住成剛的腰,在他的臉上使勁親瞭一口,然後便下瞭摩托車。這一親親得成剛有點發愣,親得他心裡癢癢的,睜大眼睛看著暮色朦朧中的李阿姨。

  李阿姨露出羞澀地笑,說道:“你別笑話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對你的印象好,想表示一下。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碰到一個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呢,為瞭這樣的男人,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隻是我們倆的差距太大,我也挨不上你的邊,以後,我不會再跟你接觸,以免害瞭你。”

  成剛搖頭道:“不要這麼說,大傢都是一樣的人。”

  李阿姨堅決表示道:“不一樣。現在都吵人人平等,可是實際上你也知道是不平等的。你們城市人是站在樓上,我們是站在地上,根本不一樣。以後我會管管我的心。好瞭,你先進村吧,蘭花在傢等你呢。”

  成剛不再堅持,轉頭看看她,說道:“李姐,那我先走瞭,你自己多保重吧。”

  聽到李阿姨思瞭一聲,成剛才發動車向村裡而去。剛跑出幾米,就聽到李阿姨哭瞭,哭聲很大。回頭看時,隻見她正捧著臉哭,肩頭聳動。至於哭的原因,隻有她自己清楚。也許是喜極而泣,也許是悲從中來,總之是情緒過於激動的表現。

  成剛不緊不慢地向傢門騎去,心想:原以為這個李阿姨隻是個賤貨,現在看來,她的為人並不壞,感情也挺豐富,還挺有人情味的,她並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不要臉女人。由此可見,看人不能隻表面,以後她要是遇到困難,我也會幫忙。我對她並沒有什麼企圖,隻是一看到弱女子受苦,我心裡就受不瞭。

  當他騎摩托車進瞭自傢那條胡同時,天已經黑瞭。一抬頭,淺藍的天空已經出現瞭一些星星,還沒有看到月亮。往自己傢門一看,正有一個人出來,拎著什麼東西。雖說夜色降臨,看不大清楚,可成剛憑直覺也知道那是蘭月,而不是蘭花。

  到門口一停車,蘭月正倒水轉身。成剛熄瞭火,問道:“蘭月呀,在傢等我嗎?鋪好被子瞭嗎?”

  蘭月嚇得噓瞭一聲,走到跟前低聲喝道:“成剛,你想死啊,你怕別人聽不到嗎?不要胡說。”

  成剛聞到蘭月的香氣:心裡飄飄欲醉,說道:“我一看到你,就有點忍不住。什麼時候我們在一起再樂一樂。”

  他也把聲音放得很低。

  蘭月並沒有回答什麼,而是說:“成剛,快點進屋,正要吃飯,都在等你呢。”

  說著便將大門都推開。

  成剛說道:“等我幹什麼?你們就先吃好瞭。”

  說著,下瞭摩托車,將車往裡推。進院子放好車,隻見門一開,蘭花就從屋裡走出來,說道:“剛哥呀,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餓死瞭。”

  成剛看瞭一眼蘭月,說道:“我在縣城裡四處走走看看。”

  蘭花走上前,望著成剛說:“剛哥呀,這一來一去的,你累瞭吧?”

  成剛回答道:“沒事,沒事,我的身體好著呢。”

  蘭花拉著成剛的手,說道:“哪天我們回省城吧,我怕你在這裡已經待夠瞭。”

  還沒等成剛回答什麼,蘭月就匆匆地往屋裡走去。她看到蘭花拉著成剛的手,心裡一陣陣地泛酸,仿佛蘭花是第三者,破壞瞭自己跟成剛的愛情和婚姻。一看到蘭花對成剛的那個態度,蘭月心裡就痛。

  蘭花看著大姐消失在門裡,還聽到砰地關門聲,不解地問:“大姐這是怎麼瞭?”

  成剛回答道:“也許是心情不好吧。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蘭花說:“可是大姐自從從省城回來,就有點不對勁,待我也不像以前那麼熱情瞭。”

  成剛笑瞭笑,說道:“你多心瞭吧。你大姐可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沒有完全解決,還有點不開心吧。”

  蘭花說道:“都已經轉正職瞭,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就算是調省城不成功,在鄉下教書也不錯。現在當教師的薪水高,待遇也好。”

  成剛說道:“人往高處走呀,誰不想好還要更好。”

  蘭花說:“可這事也得一步一步來,急也沒有用,你說是不是?”

  成剛說:“是,好瞭,我們進屋吧,你不是餓瞭嗎?”

  說著,拿著買來的東西,拉著蘭花的手一起進屋去瞭。他心裡明白為什麼蘭月的情緒不好,為什麼對蘭花的態度不如從前。這很簡單,以前的好姐妹,如今成為彼此的情敵。盡管姐妹情深,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自從蘭月跟成剛好上之後,就一心想著他,沒有他意。她雖然說過那麼多灑脫的話,說什麼適可而止,各走各的等等,可說的時候她的感覺並沒有那麼強烈,隨著時間的變化,她越來越覺得成剛對她的重要性。她有時竟會想,如果到瞭關鍵時刻,妹妹跟成剛隻能選一個的時候,自己會瀟灑地離開,成全別人嗎?以前會,現在可就不好說瞭。成剛雖不完全瞭解蘭月的心理,可也知道個大概,他不禁暗暗嘆氣,真擔心她們姐妹之間有一天會發生沖突。

  到瞭吃飯的時候,四人坐在桌旁。風淑萍跟蘭花一臉笑容,讓人覺得溫暖;而蘭月的笑容卻不多,顯得很深沉。她的美目不時偷看成剛一眼。而她的目光看向蘭花時,也失去瞭往日的熱度跟深情。

  成剛感到心裡很有壓力,暗想:如果有一天,蘭花若是不幸去世,蘭月會不會比別人都傷心呢?這隻有她自己清楚瞭。

  晚上睡覺時,窗簾拉好後,成剛坐在電腦前,無聊地移動著鼠標,眼睛看著電腦螢幕,心裡卻跑到十萬八千裡之外瞭。蘭花鋪好被子,來到他的身邊,摟住他的腰,柔聲說:“剛哥呀,你在想什麼?”

  成剛回頭一笑,說道:“沒什麼,我正在想你跟你肚子裡的寶寶呢。想到他叫我爸爸,叫你媽媽的時候,我們會多麼高興。”

  蘭花將下巴放在成剛的肩膀上,臉蛋磨著臉蛋,說道:“剛哥,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我像活在天堂裡一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我呢。我這輩子可真不白活瞭,再有一個孩子,人生就完美瞭。”

  成剛笑道:“這是你的福氣。想必是你這個人心好,上天才會給你這樣的幸福。”

  蘭花說道:“你幸福我才幸福,你是第一位呀。對瞭,我們什麼時候回傢呢?”

  成剛逗她道:“我們這不是在傢嗎,還回什麼傢?”

  蘭花解釋道:“我是說回省城的那個傢,那裡才是我們的‘傢’。”

  成剛問道:“怎麼突然想回去瞭?”

  蘭花松開成剛,站到成剛身邊,沉吟著說:“我還是喜歡我們那個傢。那裡環境好、條件好,這裡實在是差瞭些。那裡是真正的現代化,這裡倒像是原始社會瞭。”

  成剛轉頭看她,說道:“有這麼大的差距嗎?我倒是喜歡這個小村子。”

  蘭花的手放在成剛的肩膀上,說道:“你倒是說話嘛,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成剛想瞭想,說道:“等我把蘭月的工作辦好瞭,我們就回去吧。”

  蘭花本想說,在省城也不影響辦這件事,可是她不願意違背老公的意思,就說道:“好吧,剛哥,既然你喜歡這裡,我們再住上一段時間吧。”

  可在她的心裡,卻深深地懷念起省城的傢。那間樓房,四壁雪白,做飯不用燒柴,洗衣不用倒水,上廁所也不必跑到門外去。想買東西,下樓就是。想玩時,什麼玩的東西都有,隻要有足夠的錢就行。跟鄉下一比,蘭花絕對是喜歡省城的。

  成剛問道:“蘭花,你不是說要上山打柴,哪天去呢?”

  蘭花回答道:“周六就去,要等蘭雪回來,人多好做事。”

  成剛思瞭一聲,說道:“到時候我要好好表現給你看,看我像不像農村的人。”

  蘭花笑瞭,說道:“你穿上工作服,拿上鐮刀,也一定不像普通的農民。”

  成剛問道:“那像什麼?”

  蘭花手指托著下巴,說道:“應該像個村長吧。”

  成剛聽瞭,愉快地笑瞭。他想像著自己那天的打扮:心想:那一定很有趣。

  周五那天下午,蘭雪騎摩托車回來。當蘭花將上山打柴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小嘴一撅,說道:“早知道要回來幹活,我就不回來瞭,在學校待著多好。”

  風淑萍笑罵:“你這孩子懶得像豬。需要用著你的時候,你就是在學校,我也會派人把你抓回來。”

  蘭花也說:“就是呀,我也可以專門雇個車上學校找你去。”

  蘭雪大叫:“這也太殘忍瞭吧?我不幹。”

  風淑萍說道:“不幹也得幹。不打柴我們傢燒什麼呀?”

  蘭雪望著成剛露出狡猾地笑,說道:“姐夫有錢,拿點錢買點木炭就是。”

  沒等成剛說話,風淑萍說回道:“少打這鬼主意。你姐夫雖說是有錢,但那錢也是一塊一塊掙來。錢掙得不容易,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蘭雪,別老是想著花錢,得多想想以後畢業瞭怎麼掙錢。”

  蘭雪看著成剛微笑,說道:“就算是不用姐夫掏錢買,那姐夫總得上山幹活吧?我們傢目前隻有他一個男人,蘭強又不在傢。”

  蘭花一摟她的肩膀,說:“蘭雪呀,你姐夫可不用你提醒。他早就跟我說瞭,他要拿刀上山,幫我們打柴呢。”

  蘭雪哦瞭一聲,說道:“姐夫真的要上山幹活?”

  說著,睜大瞭美目盯著成剛。

  成剛笑瞭笑,說道:“正是這樣。我一聽說傢裡缺柴燒,你姐一提上山,我馬上就答應瞭。”

  蘭雪聽瞭,開心地大笑,說道:“這也好。有姐夫上山,我就可以留下看傢。這也用不著我瞭。”

  風淑萍搖頭道:“這叫什麼話,蘭雪。這次留下你二姐看傢,別人都得上山幹活。”

  蘭雪不服氣,說道:“媽,每次不都是我看傢的嗎?為什麼這次不行?”

  風淑萍看瞭看蘭花,鄭重地說道:“蘭雪,你二姐已經懷孕瞭,你難道讓她去幹活嗎?”

  原來蘭花已經將懷孕之事告訴母親。風淑萍自然百般愛護,不再讓她做什麼重活。

  蘭雪聽罷,盯著蘭花直眨眼睛,說道:“二姐有孩子瞭,我怎麼不知道?”

  風淑萍說道:“你小孩子傢,知道那麼多幹什麼?你隻要聽話,上山幹活,別的別問。”

  蘭雪又將目光對準成剛,說道:“姐夫身體好,能力強,他幹活肯定一個頂兩個。他隻要多做點,就能把我那份都做完,我也可以不用上山。”

  風淑萍嚴肅地說:“蘭雪,你說啥都得去。”

  她的俏臉上有瞭寒氣。

  蘭雪知道無論如何也躲不過,隻好說:“媽,你別生氣,我也沒說不去,不就是幹活嘛,也沒有什麼瞭不起。勞動好啊,勞動是光榮的,生命在於運動嘛!”

  說得理直氣壯,臉上卻缺少與之相配的愉快表情。

  風淑萍看著蘭雪說:“蘭雪,你是一個農村姑娘,不勤快一點,以後想嫁人都難。”

  蘭雪說道:“媽,我現在是一個農村姑娘不假,可是我以後會離開農村的。等我考上瞭大學,我就會變成城市姑娘,那時候我一定要比城市姑娘更有氣派、更有風度、更有名氣。”

  風淑萍一臉不信地說:“那好,我就指望借你這個城市大名人的光瞭。”

  蘭雪很認真地說:“媽,我不騙你,我一定做出個名堂給你看。讓你知道你女兒不是白養。”

  風淑萍沒有回聲,看來是懶得理她。蘭花拉著蘭雪的手,笑著說:“二姐相信你,你會是一位有出息的女孩子。”

  蘭雪開心地笑瞭,說道:“還是二姐瞭解我。”

  等到蘭月回來時,一傢人就坐在一起吃飯。飯桌上,一傢人商量著打柴的事。基本的程序是,先將柴打好、捆好、晾幹,過幾天再找車運回,以前也是這麼做。

  次日早飯後,除蘭花之外,都開始做出發前的準備。風淑萍與蘭月、蘭雪都換好幹活的衣服,都是那種老式的中山裝,腿上或胳膊上都打著補丁。風淑萍還是那個樣子,地道的農村婦人,樸實無華,蘭月與蘭雪雖說是一身粗佈衣服,仍然難掩麗色。別看她們是在農村長大,農村的活卻幹得有限。蘭月還是那麼清麗、高雅;蘭雪還是那麼青春、活潑。

  蘭雪伸伸胳膊,抬抬腿,發現這條褲子的褲管短瞭一截。蘭雪見瞭皺眉,叫道:“媽,你看看,這多麼難看。你再幫我找一條吧。”

  風淑萍見瞭,說道:“蘭雪,你長得也真快,去年穿還挺合身的呢。是短瞭些,得,我那櫃裡還有我年輕時候穿的帶格的褲子。”

  蘭雪一聽,連忙擺手,說道:“媽,免瞭吧,我還是穿這條。我要是穿你那條,人傢還以為我是怪物呢。”

  風淑萍聽瞭面一板,說道:“死丫頭,你總有話說。那麼多抱怨,以後誰敢要你呀。”

  蘭雪的目光在成剛的臉上一轉,嘿嘿笑著,說道:“媽,你女兒長得這麼漂亮,還怕沒有人要嗎?實話跟你說,在我們學校,想跟我交往的小子可多瞭,跟一群蒼蠅似的。”

  風淑萍警覺起來,說道:“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別犯傻。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念書,現在可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等你考上大學,媽就不再管你瞭。知道嗎?”

  蘭雪瞇眼笑著,說道:“媽,這我知道。那幫小子老纏著,我也都沒理他們。”

  說著話,目光又在成剛的臉上一轉,顯然,這話也是說給成剛聽的,是告訴他,自己對他是多麼專一,並沒有跟別的男生來往。

  成剛相信她不會亂說,就對她一笑,說道:“這就對瞭,蘭雪。這樣才是好孩子。”

  蘭雪嘴一撇,說道:“我不是小孩子瞭。”

  蘭花說道:“剛哥,你也換衣服吧。我都幫你準備好瞭。”

  於是成剛便到東屋去瞭。他換上一身老式綠軍裝,早就腿色瞭,還有一雙綠膠鞋。穿完之後,對著鏡子一照,真像是二十年前的青年。

  蘭花在旁看瞭直笑,說道:“剛哥,你真是帥氣,穿這麼土的衣服,也不覺得難看。”

  成剛對著鏡子看瞭又看,說道:“我好像是進入時間隧道,回到過去的年代瞭。不過還是別回去的好,那個時代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東西。”

  蘭花津津有味地看著,說道:“一是我爸年輕時穿的。他一直很喜歡這套衣服,平常都舍不得穿。你看,他保護得多好,連一塊補丁都沒有。”

  成剛前前後後仔細看過,還真的沒有補丁。

  成剛說道:“看來你父親也是一個很細心很傳統的人。”

  蘭花點頭道:“對。他長得不錯,隻是不怎麼愛說話,跟我大姐很像。”

  成剛問道:“那他是怎麼死的?看來過世時年紀很輕。”

  蘭花眼圈一紅,說道:“他死時挺年輕的,才四十出頭。”

  成剛不願惹她傷心,就說道:“時候也差不多瞭,我們也該出發瞭。”

  說著,就跟蘭花出瞭屋。他這副打扮,跟外面的三女一照面,那三女都往他的身上看。

  風淑萍一臉感慨,也許從這套衣服想起瞭自己的丈夫;蘭月臉上則帶著幾分歡喜,幾分驚訝,可能是覺得他很挺拔吧;蘭雪則表現得最直接,她不著頭看瞭又看,驚呼道:“我說姐夫,你簡直帥呆瞭、酷斃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大明星呢。”

  成剛看瞭看自己,哈哈一笑,說道:“有那麼好嗎?”

  蘭雪圍著成剛轉瞭一圈,很正經地說:“不錯,不錯,真得很不錯,真的跟個明星似的。我正式決定,等我成為歌星的那一天,我一定用你當我的助理。有你這樣的人才幫我拎包包,這面子比天大呀!”

  聽得眾女都笑瞭起來。

  風淑萍笑得淌出瞭眼淚,這眼淚自然是與死去的丈夫有關;而蘭月則是微笑,紅唇微張,露出象牙般潔白的牙;蘭花則是開懷大笑。她還朝蘭雪的屁股上拍瞭一下,說道:“小丫頭,胡說八道。你還沒成名呢,就把你姐夫當傭人瞭。”

  蘭雪忙閃到一邊去,生怕吃虧,對蘭花吐吐舌頭,說道:“二姐,你可別追我呀。你現在有孩子瞭,可得註意身體。”

  蘭月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像是針刺在身上。

  風淑萍轉過身,擦瞭擦淚,然後說道:“好瞭,時間也差不多瞭,這就走吧。”

  成剛問道:“我們怎麼去呀?”

  蘭雪回答道:“這還不簡單嗎?總共四個人,我們兩個騎摩托車,一個載一個吧。”

  風淑萍關切地問:“會不會很耗油?”

  蘭花笑瞭笑,說道:“媽,用不瞭多少油的,就坐摩托車去吧。”

  風淑萍這才沒有再說什麼。他們穿戴整齊,帶好鐮刀,就準備走瞭。當蘭雪與成剛上瞭摩托車,發動之後,就面臨誰載誰的問題。成剛向蘭月使個眼色,蘭月會意,便向成剛走瞭過來。她一邊走,一邊看蘭花的臉色,見她沒有什麼變化,這才放心地上去,有意保持著跟成剛身體的距離。而成剛已經聞到瞭她的香氣,並感覺到她肉體吸引的強大力量。

  蘭花本想讓成剛載母親,一看蘭月已經坐上瞭,也就不說什麼瞭。發動聲越來越大,兩輛摩托車先後出去,而成剛則有意讓蘭雪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