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嚴敲門

  成剛睡醒,再到小屋門口一瞧,小路還在睡呢。他感覺肚子叫瞭,又不願意下廚,就到樓下去。經過手機收費廳,覺得話費所剩無幾,就去交瞭一百元。可吃飯問題還得解決,他到附近的一傢餐館訂瞭餐。這傢餐館他是熟悉的,以前常到這裡吃飯。訂完餐,囑咐人傢給送傢去,然後就出來瞭。

  走到人行路上,望著寬闊的水泥路,路上正有成群接隊的車在跑,一輛挨一輛的,好象螞蟻一般。再看樓兩邊的樓房,高低參差,一望無際。頭上隻有那麼一條可憐的天。人在建築與車流的包圍之下,還不如鳥兒自由呢。成剛呼吸著空氣,感覺空氣中好象有什麼臭味兒在嗆鼻子。這更使他懷念起蘭花傢的農村瞭。那裡才是原生態的環境呢。那裡才是一張沒被塗抹過的白紙。

  當他到一轉彎,拐到通往自傢樓區的路口時,一輛車停在自己的身後。車門一開,一個聲音叫道:“成公子,可算見到你瞭。”

  成剛回頭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一個老頭,穿著深色的西裝,有幾分禿頂,但剩下的白發卻梳得有形。他有五十多歲瞭,但腰一點都不駝。他向成剛走來。

  成剛一見是他,就露出笑容,忙迎瞭上去,握住老頭的手,說道:“江叔呀,你怎麼到這裡來瞭?你一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父親成子英的助手,他叫江叔的那一位,是父親最倚重的兄弟。

  江叔緊緊地抓住成剛的手,半天才放開。他一臉的激動,說道:“成剛呀,我經過這裡,正想去你傢看看,你回來瞭沒有。你父親一直惦記著你。但他的個性你也知道,他不想打電話給你。他從不想在你跟前表現出他的虛弱來。”

  成剛問道:“江叔,我爸的身體好點沒有?我聽說不太好呀。”

  江叔露出微笑,說道:“成剛呀,你不用擔心瞭。不過前幾天真的把人嚇壞瞭。有一天他正在公司處理公務呢,突然間就暈倒瞭。幸虧發現得早,不然的話,就不好說瞭。”

  成剛聽瞭心情沉重,問道:“還是心臟病嗎?”

  江叔點點頭,說道:“對,就是心肌梗塞。這病太可怕瞭,事先也沒有什麼征兆,說來就來,若是沒人在跟前,人很快就完瞭。你爸總算是福大命大呀。如果他要是倒下去,我們這個公司真不知道怎麼運行呢。”

  成剛說道:“那就希望我爸長命百歲瞭。”

  江叔說道:“你父親不止一次說,人總要死的,那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隻是他死瞭之後,這個公司怎麼辦呢?我說當然是交給你瞭。他說,你是一個人材,但是隻怕不肯回公司。因為你的個性很強,不想依靠任何人。”

  成剛嗯瞭一聲,說道:“我實在不願意讓人知道我是他的兒子。別人如果有這麼一位父親,會感到很驕傲的。因為我父親是名人,可以借光的。別人有這麼一位父親,就會放心的啃老。這樣的父親實力雄厚,也經得起兒女啃的。可我不想。我不想當一個寄生蟲。畢竟靠自己的雙手起傢,那才是強者,那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幹的事兒。”

  江叔聽瞭誇道:“好,這才是你父親的兒子。你這一點很象他的。”

  成剛問道:“他現在身體好多瞭嗎?”

  江叔回答道:“是的。在醫院住瞭幾天後,有朋友介紹一位老中醫,看過之後,給他開瞭幾副中藥吃,吃過後狀態恢復得差不多瞭。目前已經上班瞭。”

  成剛聽瞭長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我明天就去公司看他。”

  江叔嗯瞭兩聲,說道:“好哇,好哇,他要是知道,一定是很高興的。雖然他不怎麼打電話給你,可我知道,他是很惦記你的。他的兩個兒子,他特別看中你。他認為你是個可造之材。你的兄弟嘛,有點太柔弱瞭一些。”

  成剛唉瞭一聲,說:“我也不是個好孩子,給他打電話也不多。對瞭,蘭強現在怎麼樣?”

  他想起自己的小舅子來。

  江叔介紹道:“這個小夥子為人直爽,手腳勤快,做事挺認真,雖沒有什麼文化,但挺愛學習的。不錯,大傢都挺喜歡你。目前,他在營銷部,幫著賣房子呢。這個月的成績不錯,還得到瞭五百元獎勵呢。”

  成剛點頭道:“好,這才象個人樣兒。這小子在傢鄉的時候,就喜歡惹事,打仗,還有賭錢。以後,江叔你可得替我盯著點。他一旦有什麼不對路的地方,你要立刻通知我呀。”

  江叔滿口答應,說道:“沒問題,你傢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剛又說道:“我父親對我的婚事一直不太滿意。他想像中兒子的婚姻不是這樣子的。”

  江叔說道:“這個你也不要怪他。他是從實際出發,希望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當老婆。他認為這樣才能對你的事業跟前途有幫助。雖然他不贊成你的婚事,但也沒有強烈反對。他畢竟還是很愛你的,不會因為這個事兒而打擊你。他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的。幸好你傢庭條件好,你也很有能力,並不缺錢。隻要你的妻子讓你覺得人生快樂,那就夠瞭。”

  成剛開心地笑著,說道:“是的,我現在挺幸福的。”

  江叔又說道:“昨天我到你傢作客,你繼母跟我說,她也有好些日子沒看見你瞭。她也很想見見你。你也應該去看看他的。雖然她不是你的親媽,對你也不錯。”

  一聽‘繼母’一詞,成剛如受雷擊,那件悔恨的事兒又湧上心頭。幸好他夠冷靜,努力鎮定情緒,不使自己表現出來。他嗯瞭兩聲,說道:“江叔,我知道瞭。”

  江叔看瞭看懷表,說道:“成剛呀,公司還有事兒,我就不多說什麼瞭。明天上午你就去吧。”

  成剛答應一聲,向江叔一揮手,說道:“慢走。”

  江叔也揮瞭揮手,上車去瞭。望著那很快消失的車的背影,成剛心潮起伏。他每次一想起那件痛心的事兒,都很自責,雖然那件事的發生不能全怪自己。

  成剛回到傢。他前腳上樓,後腳飯菜就到瞭。幾個盤子擺在廚房的桌子上,還沒有打開包裝袋子,就已經聞到一股香氣瞭。打發走他們之後,成剛深吸一口氣,心說,這菜炒得不錯。他心說,應該叫小路吃飯瞭。

  他來到小屋門口,慢慢推開門,隻見床上被子翻卷成凌亂的一堆,卻不見人。她原來已經醒瞭。到哪裡去瞭呢?衛生間開著門,沒有動靜,再到大屋看,也沒有人影。成剛再到房門口的皮墊上一瞧,小路的鞋也不見瞭。鞋櫃上的包也沒有瞭。

  成剛一驚,心說,她怎麼走瞭呢?連個招呼都不打,太不夠朋友瞭。他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小路呀,你怎麼走瞭呢?外邊壞人很多的,你要照顧好自己呀。我不在身邊,你要保護好自己。”

  說罷,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這時,從衛生間跑出一人,香風撲來。成剛轉頭一瞧,正是小路。小路兩眼明亮,精神振奮,笑面如花。那蓬松的秀發有幾分亂,還沒有整理。這更使人覺得有一種慵懶之美。

  小路一頭紮進成剛的懷裡,連連在成剛的兩腮上親瞭幾下,說道:“成剛,我現在才知道你對我是真好,並不是隻想玩玩,嘗嘗鮮就完事瞭。你這個人好,是真的關心我。”

  她說得很動情。

  成剛在她的屁股連拍瞭幾記,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瞭,怎麼還象小孩子一樣的頑皮呢?我還以為你走瞭,連個聲都不知。什麼玩玩,什麼嘗鮮的,我何時玩過你,又何時嘗什麼鮮吶。你可不要亂講話,給我亂扣帽子呀。”

  小路嘻嘻一笑,象個單純的小姑娘,說道:“我是逗你玩的嘛,想看看你有什麼反應。”

  成剛說道:“剛才我看衛生間沒有人吶,可是你卻從那裡跑出來瞭。”

  小路笑道:“我就貓在門後邊瞭。誰叫你不查查門後呢。這是你自己粗心吶。”

  成剛笑道:“你還挺細心的,把鞋子和包都藏起來瞭。”

  小路得意地說:“不藏起來不是叫你給發現瞭嗎?我豈不是白費勁兒瞭嗎?”

  成剛拍瞭一下小路的屁股,說道:“真是調皮,快趕上我的小姨子瞭。”

  小路眨著美目,說道:“我聽說你的小姨子也不錯,長得好,歌唱得也好。有機會認識一下她。”

  成剛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的情況呢?”

  小路說道:“我是聽嚴玲玲說的。別看我是她爸的女人,我跟她的關系倒也不壞。”

  一聽她提起玲玲,成剛的心裡就格登一下子。玲玲也是她的女人,與他感情不錯。他們肉體接觸並不多,可是很難忘的。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他倒真有點想她瞭。

  小路離開他的懷抱,說道:“你發什麼呆呀,不是送餐來瞭嗎?咱們吃吧。在你傢,我可不會客氣的。”

  說著話,就拉著成剛奔廚房去瞭。坐下之後,小路吃瞭幾口就覺得沒味兒,問道:“有酒嗎?”

  成剛一笑,從一個櫃子裡抓出一個大肚長脖子瓶來。

  成剛正要打開蓋子,這時傳來瞭敲門聲。成剛心說,這是誰呢?我傢沒有什麼人來的。猶豫之間,門被敲得更響瞭。成剛大聲問:“誰呀?我聽到瞭。”

  說著話,走瞭過去。

  門外一聲聲音叫道:“成剛,你小子快點開門。”

  一聽這動靜,成剛一愣,心說,這不是老嚴嗎的聲音嗎?從貓眼一瞧,可不正是嚴虎林嘛,黃眼珠子瞪得溜圓,一臉的焦急跟兇相。後邊還跟著一鐵塔般的大漢,正是老嚴的得意手下老馬,跟成剛交過手的那一位。

  成剛沒有馬上開門,叫道:“嚴虎林,你來我傢幹什麼?我也沒有請你來。”

  說著話,向小路使個眼色。小路也聽到老嚴的聲音瞭,嚇得臉色一變,幾乎都不會走路瞭。成剛一指衛生間,小路連忙小心地躲到衛生間的門後去。

  成剛說道:“我憑什麼給你開門呢?這是我的傢。”

  老嚴怒火沖天,叫道:“成剛,我是來要人的。快把人給我交出來。”

  成剛大吃一驚,心說,難道他知道小路在我這裡嗎?他怎麼會知道呢?是誰把小路給出賣瞭。這要是被他看到小路,我可有麻煩瞭。那時免不瞭又要一場大戰瞭。

  可不開門不是事兒,成剛決定隨機應變。他打開門,老嚴跟老馬就要進來。成剛往門中間一站,說道:“這是我傢,我沒有叫你們進來。”

  老嚴伸長脖子往屋裡張望著,叫道:“玲玲,爸爸來瞭,快點出來。這回是爸爸錯瞭,爸爸以後再不會罵你瞭。”

  成剛更是奇怪,說道:“嚴虎林,你到底來找誰?”

  老嚴瞪著成剛,吼道:“自然是找玲玲瞭。”

  成剛聽瞭疑惑,說道:“你找玲玲幹嘛到我傢來找?她不是在縣城念書吶嗎?”

  老嚴唉瞭一聲,臉上現出痛苦澀,說道:“這個丫頭,太不象話瞭。昨天,她跟我吵瞭一架,我一生氣,就罵瞭她兩句。她就跑瞭,臨走時,還說她再也不回來瞭。老問她幹什麼去,她說找成剛玩去。以後都不理我瞭。”

  成剛暗自埋怨玲玲,不該隨便在老嚴面前提自己的名字,那樣會令他起疑心的。成剛見他不是來找小路的,心裡稍安,就說道:“嚴虎林,玲玲並沒有來呀。我也是剛剛回到省城的。如果她跟我來瞭,我一定會讓她出來跟你回去的。”

  老嚴又向裡邊瞧瞧,問道:“真的嗎?”

  成剛回答道:“那自然是真的瞭。我不會騙你的。”

  老嚴叫道:“我不信,你一定藏瞭我的女兒。我要進去搜一搜。”

  說著話,他就要推成剛。成剛喝道:“慢著,你想動武嗎?我可是不怕的。咱們也不是沒有交過手。這裡是省城,我可不怕你。”

  老嚴想瞭想,說道:“可我懷疑她就藏在你的傢裡。”

  成剛看他那個架勢,不讓他搜一下屋子,他不會走的,就說道:“你想搜我的屋子,那不成。你又不是警察。這樣吧,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跟你說話。你就什麼都明白瞭。”

  老嚴一想也行,就說道:“好吧,我看著你打電話。我跟你說,我已經打多少電話瞭,她不是關機,就是不接。”

  成剛便拿起手機來,心說,玲玲你可別關機呀,你要是關瞭機,可就害苦瞭我瞭。他一進屋搜查,小路就會暴露的。那可不好玩瞭。這麼想著,他按起瞭號碼。一撥就通瞭,一通就有人接:“喂,是成大哥嗎?”

  那聲音透著一股興奮勁兒。

  成剛回答道:“是我。玲玲呀,你爸攆到省城,到我傢來瞭,說我窩藏瞭你。你可得幫幫我呀。”

  玲玲說道:“我在縣城呢,在我同學的傢裡。哦,你把電話給我爸。”

  成剛就將手機遞給老嚴。老嚴拿起電話,說道:“玲玲,你在哪兒呢?沒在省城嗎?”

  玲玲說道:“老爸,我在縣城呢,你跑省城幹嘛去瞭?”

  老嚴嘿瞭一聲,粗聲粗氣地說:“還不是為瞭找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嗎?我到學校找你,沒找到。我一打聽,才知道成剛回省城瞭。我想你一定跟他跑瞭。我就開車來瞭。”

  玲玲嘆瞭口氣,說道:“老爸,正想去省城玩呢。你在那兒等我吧,咱們一起回來。”

  老嚴吼道:“玩什麼玩,不行,不準來。我現在就回傢。”

  說著話,將手機交給成剛。正要轉身走,突然註視著成剛,問道:“成剛,我問你,你跟我女兒什麼關系?有人可看見你跟我女兒一起吃飯瞭。”

  成剛爽朗地一笑,說道:“你女兒當我是朋友,我也一樣當她是朋友。”

  老嚴臉色一沉,指著成剛的鼻子說道:“小子,你離女兒遠點。你要是敢對女兒怎麼樣,我就廢瞭你。”

  瞪瞭成剛一會兒,就氣哼哼地領著老馬下樓瞭。成剛瞅著他的在臺階上漸漸消失的背影,長出瞭一口氣。

  關好門,成剛說道:“他走瞭,你可以出來瞭。”

  小路這才從衛生間出來。走路很慢,腿肚子發軟。成剛哈哈一笑,說道:“我說小路呀,你這麼怕他呀?”

  小路點點頭,說道:“我平時不怎麼怕他,可今天卻很怕,生怕被他給抓住我跟你在一起。”

  說著話,她跑到陽臺上,小心地俯視著下面。眼看著老嚴的轎車消失瞭,小路才松瞭一口氣。

  成剛向她一招手,說道:“來,吃飯吧,小路。”

  小路坐下來,啟開瓶子,先給自己倒瞭一杯,一仰肚子,就是半杯。然後說道:“感覺好多瞭。”

  成剛見此嘿嘿笑瞭,說道:“小路呀,你還沒有跟人傢通奸呢,就嚇成這樣。這要是被老嚴在床上抓住,你還不嚇死瞭。”

  小路淺淺地一笑,說道:“成剛呀,如果我真是被他在床上抓住,那也是跟你在一起。你讓他當瞭王八,他不會放過你的。他要殺,也是先殺你。”

  說著話,給成剛和自己滿上酒。

  成剛說道:“我還沒有讓他當王八呢。我有讓他當王八的權利。”

  小路一笑,端起杯子,說道:“來,成剛,咱們好好喝一頓。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時,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成剛也端起杯,說:“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你是一個讓人喜歡讓人著迷的姑娘。如果我早點遇上你,我就娶你當老婆瞭。”

  小路聽瞭格格一笑,滋地喝瞭一口,便放下瞭。成剛也陪瞭一口,說道:“來吧,嘗嘗菜炒得怎麼樣。”

  小路便夾菜吃。一吃之下,連連點頭,說道:“到底是省城呀,炒的東西也不錯,比縣城可強得太多瞭。”

  成剛說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點瞭。”

  說著話,往她的碗裡夾瞭好幾塊肉。

  小路笑道:“夠瞭,夠瞭,我已經有點發胖瞭,我還是少吃點吧。”

  成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胸上掃視著,說道:“我就喜歡胖一點的女人。趴在上邊不硌挺呀。你想呀,如果女人瘦的話,一定會把男人給硌傷的。”

  小路橫瞭他一眼,笑罵道:“真是下流,都能想到這上面。”

  成剛說道:“還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在客車上一個勁兒的跟我嘮成人話題,弄得我臉都紅瞭。”

  小路吃吃地笑,又喝瞭一口酒,臉色微紅,非常嬌艷,說道:“你還會臉紅嗎?我以為你的臉皮厚如城墻,刀都捅不透,不會臉紅的。”

  成剛貪婪地瞅著他,說道:“怎麼這時候變得害羞起來?跟十六歲的小姑娘似的。”

  小路解釋道:“在客車上那麼多人,我不怕你。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是現在是在你傢,又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說吃虧就吃虧瞭,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成剛連忙說道:“有位朋友曾經說過,吃虧就是占便宜呀。”

  小路聽瞭大笑,差點把剛進口中的菜給吐出來。這時候,成剛的手機又響瞭起來,一看號是玲玲的。

  成剛說道:“我接個電話。”

  說著話,拿關手機跑大屋去瞭。電話一接通,玲玲就問:“我爸走瞭沒有?”

  成剛回答道:“走瞭,幸好你說話瞭,不然的話,你老爸要象警察一樣搜查我的傢瞭。在他看來,我把你給拐走瞭。你爸也真厲害,居然能找到我的傢。也不知道他用瞭什麼方法找到的。”

  玲玲說道:“我雖然沒有去省城,但是聽說你回省城之後,我倒真想找你去。我已經很想念你瞭。我這幾天睡覺都睡不好,都是因為你。”

  成剛怕她來,就說道:“你不用來找我的。我是臨時有事,就回來瞭。呆幾天,我還會返回去的。那時候,你又能見到我瞭。”

  玲玲嗯瞭一聲,說道:“可是我還是想去。你這次不是沒帶著老婆回去嘛,我想陪你。”

  成剛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玲玲輕聲笑道:“我可以打聽蘭雪呀。她告訴我的。”

  成剛心說,蘭雪這個丫頭,嘴怎麼這麼嚴實呀,跟誰都說。老嚴知道我的去向,肯定也是通過她瞭。蘭雪到底是小孩子,不知道防范別人吶。回去之後,得好好教育她。

  成剛問道:“你跟你爸為什麼吵架呀?”

  玲玲回答道:“我跟我老爸說瞭,我不想上學瞭,我想下來當女老板。我爸很生氣,罵我沒出息,太沒有志氣。我一生氣就跑瞭。”

  成剛嚴肅地說:“這就是你的不對呀。你爸沒有錯,他罵得對。現在這個世界是文化的世界,是能人的世界。你不好好讀書,隻怕將來連飯都吃不上,更別提有什麼出息瞭。就算是要當老板,也得先念好書呀。”

  玲玲嗯瞭一聲,說道:“成大哥,我知道瞭,我會接著上學的。”

  成剛誇道:“這才對嘛。”

  二人又說瞭一會兒話,成剛才說聲‘再見’,往飯桌走來瞭。隻見小路正對著他壞笑呢,笑得很艷麗,很有含意。

  成剛坐下來,問道:“你笑什麼呀?”

  小路媚眼一轉,說道:“我來問你,你跟玲玲是什麼關系?”

  成剛回答道:“我跟老嚴說的話,你不也聽到瞭嗎?我跟她是朋友關系。”

  小路端起杯子,抿瞭一口酒,說道:“這話你騙別人還可以,騙不瞭我的。玲玲近來跟我說話都不一樣瞭,那表情,那語言,尤其是一提到你時,她的眼睛都放光瞭。我又不是一個剛出道的孩子。我還是能看些苗頭的。”

  成剛瞅著面紅如霞,神情生動的小路,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小路嘻嘻一笑,說道:“什麼也不說瞭,反正咱們心裡都明白。來,喝灑,喝酒瞭。”

  二人碰杯響亮,你來我往,盡情飲酒。等到兩杯酒下肚,他們都有點飄飄然瞭。

  成剛見她嬌艷欲滴,目光朦朧,帶著幾分醉意,就說道:“不能喝,就不要再喝瞭。”

  小路搖頭,說道:“隻要你想喝,我就陪著你。”

  說著話,她摸摸熱乎乎的臉,然後將上衣的拉鎖拉開。裡邊可真幹凈,連個線衣或者背心都沒有,隻有一副黑色的胸罩。那敞開的一條,使人隻能望見一部分肌膚。那油光細嫩的皮膚,以及一段乳溝,在黑胸罩的映襯下,令人垂涎三尺。

  成剛咽瞭口口水,說道:“小路呀,你能不能把拉鎖給拉上。你這個樣子,我還能吃好飯嗎?”

  說著話,逼迫自己將目光轉向一邊,並夾瞭一口菜吃。

  小路格格一笑,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那是你自己心裡不幹凈,如果幹凈的話,你還怕什麼?”

  成剛苦笑道:“我心裡再幹凈,也受不瞭你的露肉呀。你再這麼下去,我會瘋的。”

  小路得意地一笑,說道:“我這也是試試的定力。你等會兒,還有更好的事兒呢。”

  說著話,她走向瞭客廳。成剛不知道她幹什麼,以為她又要去衛生間呢。

  過瞭一會兒,小路笑道:“成剛,你再看看我。”

  成剛轉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隻見小路又脫衣服瞭。這一回外衣全除,隻剩下瞭一套黑色內衣瞭。嬌小的內衣裡在青春而熱情的女性身上,具有令人目瞪口呆的魅力。尤其是小路那雙大腿,更是不可多見的精品。此時,她一腿直立,一腿抬起,與地平行,然後伸手輕輕摸著。那美目向成剛一瞇,成剛就覺得懷裡象揣瞭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他感覺自己的下邊已經硬瞭。因此,他也註意到小路的胯間,心說,小路那裡邊也一定跟她的臉蛋一樣美吧。人傢說,女人的嘴大逼就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麼想著,成剛就看向她的嘴。那隻是抹瞭淡淡口紅的嘴無論是形狀,還是色澤都令人滿意。成剛一會兒看看她的嘴,一會兒看看她的下體,暗自分析著這兩處的關系。

  小路笑盈盈地走來,回到自己的座位處,端起酒杯,就把剩下的酒喝凈。然後給成剛看瞭看,說道:“我已經喝完瞭。”

  成剛沒法子,也學樣喝掉瞭。小路誇道:“這才象個男子漢嘛。”

  說著話,走瞭過來,拉著成剛的手,說道:“成剛,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看不好看?”

  她也低頭瞧著自己的身體。

  成剛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說道:“那還用問嗎?你沒有看見我的反應嗎?”

  他已經站瞭起來。

  小路往他的下身一看,隻見他的襠下已經支出一個可觀的蒙古包瞭。小路嘻嘻一笑,說道:“成剛呀,原來你跟別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同呀。”

  說著話,伸手在那裡一按,結果沒按下去。而那堅硬的特征使小路害怕,忙縮回手指。那又羞又喜,又有些慌亂的樣子,更叫人著迷。

  成剛實在忍不住瞭,就將她摟在懷裡。伸過嘴去,親吻著她的臉。小路輕輕地推他,說道:“別親我,一股酒味兒。”

  成剛照親不誤,說道:“難道你的身上沒有酒味兒嗎?”

  說著話,一口親到她的嘴上。小路哦瞭一聲,身子都軟瞭。

  成剛雙手抱著她的腰,使勁親她的嘴。那有點煙味與酒味兒的紅唇,仍叫成剛憐愛。她的唇好熱,也好軟。成剛親得興起,輕咬起來。真可謂狂吻蜜吻。與此同時,一隻手已經來到瞭屁股上。在她的飽滿的屁股肉上又抓又拍的。

  小路哼哼著,想叫叫不出聲來,惟有扭腰擺臀。成剛還不滿足,那手在屁股上徘徊瞭一陣後,就到屁股溝裡摸索,象在尋寶一樣。那佈片那麼薄,手指幾乎跟觸在肌膚上相似。成剛先是用手指作長距離的‘畫線’,這已經叫讓小路身子直顫瞭,更要命的是成剛對她的焦點部位作最細心的‘呵護’。不太溫柔的手指在她的方寸之地點擊著,摳弄著,滑行著。小路是一個青春的又懂風情的女子,她哪裡受得瞭呢?她不但身體‘地震’瞭,而且還流出大量的騷水來,弄濕瞭成剛的手指。

  成剛大樂,放開她的嘴,說道:“小路呀,你尿瞭。”

  小路的嘴一得到自由,便大口地喘著氣,哼叫道:“成剛,你欺侮我。我跟你沒完。”

  說著話,她摟著成剛親吻。親到嘴上時,主動將舌頭伸瞭進去。

  二人舌頭纏在一起,直吻得昏天黑地,不依不饒。與此同時,小路也去摸成剛的東西。二人各展技巧,盡情地挑逗著對方。

  終於成剛忍不住瞭。推開小路,說道:“走,咱們戰鬥去。”

  小路嬌喘著:“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怕,我怕你瞭。”

  成剛嘿嘿地笑,說道:“一會兒,你愛死我瞭。”

  說著話,拉著小路進瞭客廳。到瞭沙發前,他幾把就將小路脫瞭個精光。隻見小路奶子不算大,倒挺圓溜,奶頭暗紅。再看下邊,那些絨毛已經將她的下體給擋住瞭。此時,那些毛已經濕淋淋的瞭。

  成剛很激動,也迅速地脫光瞭自己,瞅著小路的下邊說:“小路呀,你的玩意真有個性,我喜歡。”

  說著話,將小路推倒,側躺於沙發上。成剛趴上去,雙手握住小路的奶子,放肆地揉弄著,抓捏著。

  小路美目半瞇,呻吟著說:“成剛,你幹我吧,我下邊已經很癢瞭。”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這就來瞭。”

  說著話,那根大槍頂著小路的胯間磨擦著,磨得小路騷水更多,屁股也跟著擺動,嘴裡哦哦地叫著。

  成剛聽她叫得好聽,說道:“小路,你的聲音真好聽,一會兒,你一定要多叫幾聲讓我欣賞一下。”

  小路呻吟著說:“隻要你把我弄舒服瞭,我什麼都答應你。”

  成剛說聲好,那大棒子對準洞口就是一插。隻聽唧地一聲,就進去半截。別看成剛的傢夥大,那小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何況有騷水相助呢,因此進去並不算難。

  小路被插得舒服,摟著成剛叫道:“好粗,好滿呢。”

  雙腿也肉緊得纏住成剛的腰。

  成剛笑道:“好處都在後邊呢,這隻是個開頭。”

  說著話,再一挺屁股,全根而入。那大龜頭頂在花心上,花心似乎還在微顫呢。小路長出瞭一口氣,說道:“成剛,你的玩意真好,難怪連玲玲都喜歡你呢。”

  成剛輕輕抽動,感受著艷福,說道:“小路呀,你別亂說話呀。我跟玲玲沒什麼的。”

  小路哼道:“想瞞我,那不可能。我可是有經驗的人。我已經看出來瞭,玲玲不是處女瞭。再看她談論你的那口氣,我就知道,你肯定幹過她瞭。不然的話,她不然那麼高興。現在的小姑娘太開放瞭。”

  成剛也不再否認,就說道:“我操她,沒操你,你不舒服是吧?看我怎麼操你的,一定操死你。”

  說著話,屁股聳動,肉棒大力抽插。隻聽唧唧之聲響起,卻是兩個玩意磨擦出的水聲。

  小路被插得相當舒服,一邊扭動,一邊浪叫道:“成剛呀,你真厲害呀。你這哪裡是人的玩意,是鐵打的吧。你要瞭我的命呀。”

  成剛笑道:“小路,好好享受吧。你這樣的女人,我看就想操。今天我要操個痛快。”

  說著話,將肉棒全部拔瞭出來,故意不插。

  小路撒嬌道:“成剛,成剛,快點進去嘛。裡面癢死瞭。”

  這聲音又軟又嗲,盡顯女人的騷態。

  成剛哈哈笑,說道:“你要不說點好聽的,我就不操瞭。”

  說著話,腰部扭動,肉棒子在她的下體亂動著,就是不進門。

  小路無奈,說道:“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成剛嘿嘿笑,說道:“你就說我的逼好騷,好癢呀,隻讓成剛操。”

  小路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什麼尊嚴與面子,哼叫道:“成剛,成剛,我的逼好騷,好癢,隻讓你操,你操我吧。我喜歡讓你操。”

  這聲音,這語言,男人不瘋狂才怪呢。

  成剛興奮極瞭,一挺屁股,一桿進洞,操得小路媽呀一聲。不等她做好準備,成剛加速,猶如急風驟雨般地幹起來,幹得小路浪叫不絕,四肢大開,那騷水把沙發流濕瞭一大片,並且還繼續蔓延著。

  成剛意氣風發,幹著美女小路,男人的虛榮心再次得到瞭滿足。

  一陣大幹之後,成剛抱起小路,站在屋地上,讓小路掛在自己身上。小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雙臂摟著他的脖子,雙臂纏在他的腰上。成剛托著她的屁股,雙方一起使勁兒,幹得真歡。粗氣聲,呻吟聲,哼叫聲,肉碰肉聲,擠水聲等等,混在一起。

  成剛一邊在地上走,一邊幹著小路。小路也掀動著屁股,在成剛的手上顛動。那根大肉棒一下一下地結實地頂著她,頂得她每個毛孔都開瞭。小路臉色紅暈,眸射春光,浪叫連聲,動作賣力,盡顯女性的風騷。

  成剛來個馬步蹲襠,微微彎腰,抱住小路的屁股,大力地撞擊她,撞得小路啊啊地叫著,美目瞇成一線,美不可言。那騷水幾乎都要流幹瞭。“好,好,頂死我瞭,要頂穿我瞭。你真是男人,你是最厲害的男人。我服你瞭。”

  小路忘懷地叫著。雖然如此叫著,可她並沒有泄身。這也讓成剛意外,想不到她的耐力如此之強,需要如此之高。

  這樣幹瞭百十來下,成剛抱著她來到大屋,來到大床前。小路雙臂一松,便躺在床上瞭。成剛的棒子還插在裡邊呢。這時又奮起精神幹起來。隻見那粗長的玩意在毛茸茸的小洞裡出入著,那被帶出的嫩肉好紅呀。從二人的結合處,又湧出好多的騷水來。

  成剛再看到她的俏臉,以及顫動地奶子,更為沖動。他將小路的大腿扛到肩膀,大力抽幹。那大腿在他的動作下一顫一顫的,屁股肉也一動一動的。小路大叫道:“成剛,你這個壞男人,你幹死我瞭。我愛死你瞭。”

  成剛笑道:“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壽的。你還得陪我睡覺呢。”

  說著話,又是大動。那肉棒趕上活塞瞭。再幹瞭有上千下,小路才啊啊地叫著達到高潮瞭。成剛又幹瞭一百多下,才射瞭出來。那一刻,真的好痛快。

  高潮之後,她將成剛摟得緊緊的不放。她不說一句話,因為這時候她舒服得象是棉花,根本說不出話來瞭。室內靜下來,隻剩下二人越來越小的喘息聲。好戲有瞭結尾。

  過瞭好久,成剛才從她的身上掙開。他拿瞭枕頭,二人並肩躺著說話。成剛望著她曲線起伏的嬌軀,再看那裡,水還沒有幹呢。他們挨得很近,將對方看得那麼清楚。成剛伸手在她的光滑肉體上摸著,說道:“你真是天生的尤物,男人一見瞭你,想當君子都當不成。”

  小路也摸著成剛身子,說道:“你說得不錯,凡是見過我的男人,都說我不錯。我知道,他們的意思是說我臉蛋好,身體好,有魅力。”

  成剛笑道:“我不止是欣賞你的臉蛋和身子,也喜歡你的性格,更喜歡你的戰鬥力。”

  小路聽瞭直笑,笑得奶子直顫,說道:“你可真會損人。告訴你吧,我的戰鬥力你還沒有見識過呢。如果以後咱們有機會再幹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本事的。”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難道你還能殺敗我嗎?”

  小路斜視他一眼,說道:“那可不一定呀,你可得有精神準備。”

  成剛不在乎地一笑,說道:“我的功夫也厲害著呢,剛才隻是牛刀小試。不信的話,一會兒咱們再戰。”

  小路搖頭道:“我可不戰瞭,今天坐車累瞭。今晚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她的頭發已經亂瞭。她的眼角眉梢還殘留著春意,讓人心動。

  成剛望著她心裡很滿足,說道:“小路呀,你的戰鬥力這麼好,老嚴能滿足你嗎?”

  小路露出鄙夷的笑意,說道:“老嚴不行瞭,也就是程咬金的三斧頭,三斧頭一過,就跟面瓜似的瞭,總叫人失望。我們多久都不幹一次。”

  成剛笑道:“就那兩下子,還養什麼女人吶,還不如不養呢。”

  小路感慨道:“他養我,是他對我還有一點感情,並不是全為瞭肉體關系。”

  成剛嗯瞭一聲,說道:“他要是知道你跟我這樣瞭,你就沒有好日子過瞭。”

  小路一側身,以小臂支頭,說道:“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老嚴上哪裡知道去。倒是你呀,真有兩下子呀,偷偷摸摸的就把他的寶貝女兒吃掉瞭,老嚴要是知道的話,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成剛得意地說:“那是兩廂情願的事兒,怨不得我。”

  小路瞇著美目瞧著成剛,說道:“成剛,我真想聽聽你跟玲玲的故事。玲玲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小美女怎麼會看上你,並忍不住獻身呢?她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呀。”

  成剛說道:“我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吶。”

  小路說:“老實講,你是怎麼把玲玲弄上手的。”

  成剛摟住她,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你能喜歡我,她為什麼就不能呢?”

  小路柔聲道:“那可不一樣。她是少女,我卻不是瞭。”

  成剛輕聲笑道:“在我看來都一樣,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好瞭,不提她瞭。你如果實在想知道的話,哪天我高興瞭,我就會說給你的。現在咱們睡吧。”

  小路一瞅外邊,說道:“外邊還亮著天呢。”

  成剛笑道:“誰說亮天就不能睡覺呢。來,讓我摟著你睡吧。”

  說著話,扯過一條被子,蓋在二人身上。

  次日飯後,穿戴整齊,拿好東西。成剛說道:“小路呀,我得去看看我爸瞭。你呢,一起出去嗎?”

  小路說道:“我今天不出去瞭。”

  成剛奇怪,說道:“你不是很喜歡逛街嗎?”

  小路微笑道:“我是喜歡逛街,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出去逛。”

  成剛問道:“為什麼呢?”

  小路回答道:“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呀。”

  成剛聽瞭這話,受瞭感動。他明白小路的意思。在她看來,這裡省城,是成剛的傢。這裡認識他的人多,如果二人一起出去,被他的熟人兒看到瞭,肯定會有負面影響,萬一傳到蘭花的耳朵裡,就更加不妙瞭。自己倒不怕什麼,他怕成剛有麻煩。

  成剛說道:“你考慮得很到位。那你怎麼辦?自己出去吧。”

  小路說:“不瞭,我今天在傢替你做傢務好瞭。”

  成剛聽瞭一笑,說道:“你做傢務嗎?”

  小路哼瞭一聲,說道:“你這是小瞧人。我什麼不會呀?我不但會幹傢務,我還會做飯,炒菜,服侍男人等等。”

  成剛哈哈直笑,說:“對於最後一項,我一點都不懷疑。至於前邊,那就不知道瞭。”

  小路氣鼓鼓地說:“好,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優點。等你回來的時候,就什麼都看到瞭。”

  成剛點點頭,笑呵呵地下樓去瞭,心裡還說,小路這樣的女人是做傢務的人嗎?不太象。就算是以前會,現在也一定忘瞭。現在她可是老嚴的二奶呀,二奶是幹什麼的?就是享受物質生活的。

  下瞭樓,來到大街上,跳上公交車,往父親的公司而去。一想到見父親,就有點慌張。他倒不是怕父親,而是一種自責的心理在作怪。他做瞭對不起父親的事兒,自然不會全都忘瞭。

  坐瞭好一陣子的車,他才下來瞭。父親的公司跟成剛那裡隔著一個區呢。當他來到公司的樓下時,那裡的保安竟然不認識他。那一點都不奇怪,他很少來這裡的。保安給老板打電話,說瞭成剛的名字。老板說,快讓他上來。

  成剛上瞭樓,上到父親辦公室那一層。一上來,就看到江叔在樓梯口站著呢。成剛連忙靠近他。江叔微笑道:“你父親正等著你呢,快去吧。我已經好久不看到他的心情那麼好瞭。”

  成剛答應一聲,緩緩地來到父親的門前,輕輕推開門。隻見他父親正在屋裡踱步呢。猛然看到他進來,他一下呆住瞭。他張開雙臂想要撲過來抱住,但還是忍住瞭。

  成剛見父親多瞭一些白發,心裡發酸,說道:“爸,我來看你來瞭。你不會怪我吧。”

  父親一向嚴肅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成剛,我怎麼會不怪你呢?爸爸前幾天都快死瞭,你也不來看一眼。”

  成剛解釋道:“我最近出門瞭,沒在省城,更不知道你病瞭。”

  父親一指沙發,說道:“坐下說吧。”

  成剛便坐下瞭。他父親成子英也在挨著的沙發上坐下。父子四目相望,都心潮起伏的。成子英問道:“你最近都在幹什麼?一點都不清楚。問過你們公司的老板,說你不在。”

  成剛便把自己到農村住的事兒說瞭。父親點瞭點頭,說道:“隻要你平安無事兒,我也就放心瞭。”

  成剛註意到,他父親的臉上多瞭幾條皺紋。

  成剛問道:“爸,咱傢裡怎麼樣?都還好吧?”

  父親說:“都好。你繼母開瞭傢服裝公司,生意紅火。她有時還念叨你呢,說你也不去看我。你弟弟也不錯,學習努力,經常考第一。”

  成剛聽到繼母的事兒,心裡跳得厲害。他不敢跟父親的目光相遇,就說道:“這很好呀,父親再也沒有什麼煩心的瞭。”

  父親說道:“怎麼不煩呢?我這個病是好不瞭瞭,說不準哪一天就完蛋瞭。我死瞭倒沒有什麼,人總要死的。隻是你繼母還年輕,她怎麼辦?你弟弟還在念書,還沒有成人。最主要的是我的公司,我不在瞭,公司誰來掌舵呢?這可不是公傢的,那可是我自己創造的。我真怕呀。我不想死。”

  成剛聽得心裡一沉,說道:“爸呀,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你的病未必就不能治好。談百年之後的事兒,未免太早瞭點。”

  父親臉色凝重,一擺手,說道:“我的身體狀況我知道的,騙得瞭別人,騙不瞭自己的。”

  說著話,他的目光直視著成剛,說道:“成剛,如果我死瞭,你回來接位,接著幹我的事業怎麼樣?”

  這個問題早在意料之中,隻是以前他的父親從沒有直接跟他這麼說過。成剛想瞭想,說道:“隻怕我能力有限,坐不瞭那個位子。”

  父親搖頭,說道:“成剛,我知道你行的。你是大學畢業,做事兒又勤快細心。你會幹得比我好的。隻是你肯回來嗎?”

  他的目光含著一點淒涼。再加上面色發黃,更令成剛難過。

  他被一種親情給感動瞭。他的鼻子都有點酸,沖口而出:“隻要父親想這樣,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一聽這話,成子英笑瞭,那是滿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