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雪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姐夫呀,我要脫衣服,你可不準偷看吶。”
成剛笑道:“小丫頭,你姐夫我沒有長一雙夜光眼,我哪裡看得見。”
蘭雪俏皮地說道:“晚上可要管住自己,如果你欺負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成剛思瞭一聲,說道:“我不會讓你恨我的。”
在深深的黑暗中,隻聽見一陣輕微窸窸窣窣的聲音。成剛知道蘭雪在脫衣服,他忍不住想像著她脫衣服的動作以及脫掉衣服後的風采,那一定很迷人。當聲音停止後,蘭雪便鉆進瞭被窩。
成剛也脫起衣服,隻脫掉瞭外衣,身上留著短褲背心。當他躺在被窩裡的時候,心緒不寧。由於兩人的床離得不遠(隻是對面)他大可以從這個床上跳到那個床上。他也聞到瞭蘭雪身上的香氣,似乎是花香之中夾雜著少女的體香,是能引起男人激動的香氣。
成剛知道對蘭雪意淫是罪惡的,極力地想擺脫心魔,盡量想像跟別的女人的纏綿。他想到瞭那個令自己心驚肉跳又銷魂蝕骨的少婦,他想到瞭學生時代那個美麗又有點開放的戀人,然後他又想到瞭勤勞樸實又楚楚動人的蘭花。她是一個好妻子,自己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雖然自己隻要大膽一點,就可鉆進蘭雪的被窩,成就好事,可那會令自己一輩子良心不安。她還是一棵幼苗,自己可不能禍害她呀。
成剛是是用瞭兩個小時多,才戰勝心魔、頭腦漸漸冷靜下來。想到自己被一個那麼小的小丫頭擾得心緒不寧,他感到十分慚愧。自己真像蘭雪說的,缺少定力呀!幸好蘭雪沒有挑逗自己,不然的話,自己準是欲火焚身,失去理智。
心緒平靜之後,成剛才睡著瞭。即使是在睡夢裡,他也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而感到驕傲。
等他再睜開眼時,天已經蒙蒙亮瞭,他是由於尿急才醒來的。他小心地下瞭床,看對面床上一眼,隻見蘭雪正睡得香呢。俏臉微紅,且一片寧靜,那好看的睫毛不時地動幾下,顯出她的可愛來。
成剛不敢多看,連忙出去小便,等他回來時,蘭雪還沒有醒。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禁看瞭看她。隻見這時她的一條腿伸出瞭被外,那絕對是美腿,白嫩光滑,晶瑩剔透,有長度,又勻稱適中,這使人手癢,想試試手感如何,也令人張開想像的翅膀,想到她身上別的什麼部位上去。
成剛穩定一下情緒,上前扯瞭扯被子,將她的腿蓋上。這一扯被子,盡管很輕,也使鼻子裡的香氣更濃。他這個輕微的動作,讓蘭雪睜開瞭美目。她咦瞭一聲,用瞭撒嬌的語調說:“姐夫呀,你在偷看我呢。”
成剛一擺手,說道:“沒有,沒有,你的被子掉下來瞭,我幫你蓋上。”
蘭雪啊瞭一聲,猛地坐瞭起來,那被子便往下一滑,露出瞭她的上身,這可比剛才的一條腿更誘人。隻見她的皮膚好極瞭,白得像雪,嫩得像豆腐,那紅色的胸罩蓋住她的禁區。她的胸部原來也是鼓鼓的,平時倒看不出來。由於胸罩顏色的襯托,顯得她的上身特別好看,那被遮擋的部分也更為迷人。蘭雪意識到瞭,立即用被子遮莊。
成剛還是把頭轉瞭過去。他說道:“你穿衣服吧,我出去透口氣。”
蘭雪囑咐道:“可不準跑得太遠,沒有你在跟前,我可會心裡發毛。”
成剛答應一聲,便來到旅店門外看風景。想到這一夜的經歷,覺得好笑,自己怎麼越來越沒有出息瞭,怎麼會跟小丫頭同房呢?即使是同房吧,也不該胡思亂想。她是我的小姨子,那是親人吶,對親人不該如此。
他又想到老婆蘭花。按說昨晚應該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放心,免得她牽掛。於是,他撥通瞭她傢裡的電話,接電話人也正是蘭花。成剛便將昨天找人的詳情講瞭一遍,並說今天還要接著找,不找到蘭強,自己不回去。
蘭花思瞭一聲,說道:“實在找不到的話,你就回來,咱們大傢再想辦法。”
成剛說道:“實在不行的話,也隻好這樣瞭。傢裡還好吧?”
蘭花嘆口氣,說道:“別的都好,就是那譚校長不好。昨晚又來瞭,要求盡快結婚。”
成剛哼瞭一聲,罵道:“這個老傢夥,急什麼呀,要急著投胎去嗎?老混蛋。”
蘭花說道:“可氣的是,大姐竟答應瞭那傢夥要求,說是讓他三天後來商量婚期。那個老傢夥樂得直笑,而我媽卻氣得晚上沒有吃飯。我真希望你快點回來幫幫我們。”
一聽這事,成剛大急,心想:昨晚還不如回去呢。如果我在場,一定會阻止她答應那個老傢夥的要求。蘭強固然重要,可是蘭月的事才是第一。蘭強即使被抓,也能活下去,而蘭月要是嫁給那個老王八蛋,隻怕活不下去瞭。天天對著那麼個玩意,有什麼樂趣呀。
成剛改變主意瞭,說道:“我再找兩天,如果實在沒有結果,我就回去幫忙。”
蘭花高興地說道:“好。昨晚你睡得好嗎?”
成剛回答道:“在旅店睡覺,哪裡有傢裡舒服呀,尤其是身邊沒有你相伴,更是難受得很,半夜都睡不著。”
蘭花在那邊笑瞭,說道:“你難道不會找別人陪嗎?”
成剛嘿嘿一笑,說道:“除瞭你,我能看上誰呢。”
蘭花說道:“那可不一定呀。你看不上人傢,自然有看上你的。現在有許多的女人都喜歡倒貼。”
成剛說道:“可惜呀,那麼多倒貼的好女人,我就是沒碰上一個。”
蘭花問道:“那蘭雪呢?回學校瞭吧?”
成剛思瞭一聲,說道:“昨晚上我把她送回學校瞭。找人要緊,也不能讓她耽誤太多課業,她還得以上學為主。”
蘭花說道:“這樣也好。你接著找吧,找到之後,叫他快跑。”
兩人又談瞭一會兒,才掛瞭電話。
當成剛收好手機時,一轉頭,隻見蘭雪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瞭。她還是一套校服,露著兩段小腿,俏臉上帶著微笑,紅唇曲線很美,正瞅著成剛呢。
蘭雪瞋道:“你說話真專心,我都站瞭半天瞭,你都沒有看見我”成剛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傢裡事嗎?”
蘭雪一撅嘴,說道:“你啥時候也能多關心關心我呀。我也很需要被關心吶。”
成剛笑道:“我已經在關心你瞭。來,咱們先去吃飯吧。”
蘭雪說道:“行,不過吃什麼得聽我的。”
成剛答應一聲。這回蘭雪領頭,向一傢包子鋪走去。
當他們吃完東西之後,兩人出瞭包子鋪。成剛取回摩托車,說道:“蘭雪呀,走吧。我送你回學校,你回去上課。”
蘭雪搖頭道:“不,我要幫你找人。”
成剛說道:“這人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找到,你還是先回去上課吧,一定要聽話。”
蘭雪將嘴撅得挺高,說道:“那好吧,我聽你的。隻是找到人後,要告訴我一聲。”
成剛說道:“那是一定。”
蘭雪又說道:“還有,我身上沒有錢瞭,我想買些東西。”
說著,她的美目在成剛的臉上打轉,且帶著狡猾般地笑。
成剛見她答應回校瞭,心裡稍安,說道:“好。”
說著,掏出五十元。
蘭雪瞧瞭瞧面額,說道:“還是換一張吧,我要買的東西可不少呢。”
成剛抱怨道:“你這個小丫頭,要被寵壞瞭。”
說著,把五十換成一張一百。蘭雪這才接過來,在錢上親瞭一口,臉上有瞭笑容,說道:“姐夫呀,還是你最好。有你在跟前,我就不用為錢犯愁。你不知道呀,我媽對我可小氣瞭,每次隻給十塊八塊的,那夠幹什麼,我都快成叫花子瞭。你看看我那些同學,一個比一個氣派。”
成剛聽瞭皺眉,說道:“蘭雪,你傢裡的經濟狀況不好。再說瞭,就算是有錢也不可以胡亂花,那可是敗傢子呀!我可不想你養成那些不良習慣。你是一個學生,還得以功課為主,隻要你成績好,將來有出息瞭,還怕手裡沒有錢花嗎?”
蘭雪不滿地斜視成剛一眼,說道:“知道瞭,姐夫,你這種口氣越來越像我媽。”
成剛讓蘭雪坐好,自己也擺正姿勢,說道:“我說這些話,可是全為你好。”
說罷,換檔加油,那摩托車便像一陣風一樣朝學校騎去。蘭雪的身子貼緊著成剛,使成剛感覺自己的身子變輕瞭。
到瞭學校門口停車,蘭雪戀戀不舍地下瞭摩托車。她對成剛說:“要常來看我,不然我會想你的。”
那眼神特別多情。
成剛心裡怦地一跳,說道:“好好用功,不要想那些沒有用的。”
他心想:這小丫頭是什麼意思?什麼想我,是需要我的錢吧。
蘭雪點頭道:“我知道瞭。還有呀,可不能讓大姐嫁給那個老傢夥。”
成剛說道:“好瞭,好瞭,快進去吧。”
蘭雪朝成剛嫣然一笑,這才轉身而去。走幾步就回頭瞅一眼,像是一個多情的戀人。這使成剛想起瞭學生時代的那個心上人。
送走蘭雪,成剛騎上摩托車,再次踏上尋找小舅子蘭強之路。昨天的努力沒有結果,就看今天的瞭。也不知道這座縣城裡還有多少傢地下遊戲廳,蘭強又躲在哪傢的隱秘處煎熬著。
大街邊上的地下遊戲廳都走遍瞭,沒什麼希望,他就改變路子,到偏僻處去找。他對這個縣城很陌生,全靠一張嘴到處打聽,而打聽這種場所,要問那些小孩子。向那些老人婦女打聽,多半是不行。
他來到大街附近的一條胡同,那胡同裡有一傢遊戲廳,它的位置比較隱蔽,如果不是一位好心人告訴成剛,他就是走到這條胡同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那傢兩扇大鐵門半開著,門上寫著“開心網吧”就連這四個字也不太大。
成剛將摩托車停在門口,就邁步走進去瞭。進院之後,前面是一排大磚房,窗子裡面都擋著厚厚的窗簾,沒等進屋呢,就聽到裡面亂響的鍵盤聲,及剌耳稚嫩的罵人聲。聽那口氣就知道那是跟網友在吵架。
成剛聽瞭就不舒服,但還是走瞭進去。一進屋,眼前一暗,屋裡由於窗子被擋起來,光線自然不好,除瞭那些螢幕的亮光,再就是櫃臺上有一盞燈。成剛看到大廳確實不小,竟擺瞭好幾十臺電腦,多數的座位上都坐著人,十有八九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孩子,有的更小還未成年。成剛暗暗嘆氣,心想二這樣的環境對孩子有害,這些孩子的父母也不管管他們。至於那些遊戲機,肯定在別的房間裡。
他來到櫃臺那裡。櫃臺裡的姑娘問道:“一位大哥,你要上網嗎?”
說著,站瞭起來。
成剛一看那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一頭長發燙得彎彎曲曲,披在肩上。她穿著吊帶的小衫,露出白光光的肩膀跟胳膊,而那胸部挺得很高,由於開口低,可以看到乳溝。再看那張臉,在燈光下泛著肉光,唇是火紅的,畫著黑眼線,那雙眼睛毛茸茸的,發著熱情而誘人的光芒。憑這長相,簡直是一朵艷麗的玫瑰呀。成剛想不到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還能見到這樣出色的女人。
成剛沖她一笑,說道:“你好,我不是來上網,我是來找人的。”
那女子聽說是找人,便又坐瞭回去,說道:“你要找人,不知道找誰呀?我們這裡都是些小毛孩子來玩。”
成剛低聲說:“我要找二禿子,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那女子沉吟一下,回答道:“二禿子是在這裡幹活,不過他今天出門瞭。”
成剛心裡一緊,心想:怎麼這麼倒黴呀:可我不能白來。就說:“那我要找蘭強。”
他的聲音更低瞭。
那女子一怔,然後說:“蘭強呀,我認識。就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青年,長得不錯,但挺會惹事的,讓他傢一點都不省心。”
成剛高興,連連點頭,就說道:“你認識他那太好瞭。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那女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成剛失望地嘆口氣,說道:“那算瞭,我再到別處找。”
說罷,轉身就走。剛走出幾步,那女人喊道:“你先回來,我還有話說呢。”
成剛一回頭,那女子竟走瞭過來。成剛這時看見她下面穿著一條超短褲,裸露著的兩條大腿十分悅目,可以說夠得上模特兒的標準。無論是長度,還是光澤,或是粗細,或是線條,都無可挑剔。再加上她的細腰、高胸,使成剛贊嘆,心想:這簡直是美女模特兒瞭。
成剛微笑道:“還有什麼指教嗎?”
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成剛一番,也有瞭笑容,她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很有風度地吐瞭兩個煙圈,問道:“我還沒有問你,你是誰?你跟蘭強是什麼關系?是他的敵人,還是仇人。”
成剛也不隱瞞,說道:“我是蘭強的姐夫。我找他是想幫他,我知道他在城裡闖禍瞭。”
那女子又仔細瞧瞧成剛,說道:“你真是他的姐夫嗎?”
成剛笑瞭,說道:“當然是瞭。難道冒充他的姐夫很有面子嗎?”
他相信,這個女子知道一些關於蘭強的近況。
那女子觀察瞭成剛一會兒,說道:“我相信你沒有說謊。”
接著她向旁邊喊道:“小麗呀,你先來看一會兒,我要跟人傢說說話。”
隨著一聲答應,一個清瘦的姑娘從裡面走出來,坐在瞭櫃臺的椅子上。
那女子說道:“你隨我來,我還有話說。”
成剛也不多想,跟著那女子就往裡屋走去。一進裡屋,眼前一亮。這屋裡沒有拉上窗簾,他可以看到窗外的藍天跟房子。
那女子請成剛坐在炕沿上,自己坐在對面的一把椅子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翹起二郎腿來。那一雙美腿重疊一起,亮麗迷人,極具挑逗性。成剛也望著她的俏臉,心想:這女子雖美,怎麼看起來不像個好人呢。
那女子說道:“既然你是蘭強的姐夫,我也相信你。”
成剛的目光在她的大腿上掃瞭幾眼,轉向她的臉,說道:“你已經知道我是誰瞭,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那女子在旁邊桌上的煙灰缸裡彈彈煙灰,微笑道:“是呀,是呀。我可真糊塗,都忘瞭自我介紹瞭。我叫路金葉,人傢都叫我小路。”
成剛點點頭,說道:“小路姑娘,很高興認識你。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蘭強的下落?我已經找瞭他兩天瞭,我和我老婆的傢人都挺擔心他。他這個人大不爭氣瞭,怎麼會為瞭一個女人跟人傢打架呢,有點太傻瞭。”
小路微微搖頭,說道:“這話我不同意。難道為瞭女人打架就很傻嗎?如果你的心上人受到別人欺侮,你會裝作看不見嗎?”
成剛回答道:“那自然不會。問題是首先得看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讓蘭強打架的那個姑娘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小路猛吸瞭幾口煙,說道:“你不已經看到瞭嗎,她就坐在你眼前吶。”
成剛一驚,問道:“難道那個姑娘就是你?”
小路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那個姑娘,蘭強跟嚴猛打架為的就是我。這個網吧是我哥哥開的,我白天有時幫他看著,晚上就到娛樂城去上班。我在那裡當歌手。”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原來是你呀。為你這樣的姑娘打架倒也值得。”
小路聽瞭笑瞭,說道:“謝謝你的誇獎。照你的說法,我快成禍水瞭。因為有我,男人們就得打架。”
成剛連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我很想知道,蘭強是怎麼跟嚴猛打起來的。嚴虎林說,打架是因為蘭強調戲你,嚴猛打抱不平,才跟蘭強打起來,但我有點不信。”
小路使勁將煙掐掉,冷笑道:“嚴虎林是在胡說。他正好說反瞭,那天是嚴猛多喝瞭幾杯,對我毛手毛腳,而蘭強看著來氣,就跟嚴猛吵瞭起來,吵到後來就打瞭起來。蘭強跟二狗子一起動手,把嚴猛打瞭一頓,打完後,他們就跑瞭。幸好那天嚴虎林跟那些手下都不在,不然蘭強跟二狗子就是長四條腿也跑不瞭。”
成剛聽瞭長出一口氣,又問道:“那天嚴虎林領著兒子到我嶽母傢裡去,我看嚴猛的臉被繃帶纏得挺嚴的,想必打得很重。”
小路呸瞭一聲,說道:“嚴猛那小子根本沒受什麼傷,當時被打倒之後他就站瞭起來,到診所上瞭一點藥水就沒事瞭。那些繃帶都是騙人的。”
成剛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呀,我差點被他們騙瞭。原來沒有多大的事呀。”
小路說道:“不,如果是打瞭別人傢的孩子,也算不瞭什麼,問題是他是嚴虎林的兒子。嚴虎林是什麼人物呀?在本地可是有頭有臉,跺一腳地面都顫的人物呀。蘭強犯到他的手裡,如果不擺平,以後蘭強都別想在這一帶混瞭。”
成剛感嘆道:“嚴虎林這麼厲害呀?那不和縣長一樣瞭。”
小路強調道:“他比縣長還厲害呀。你在找蘭強,嚴虎林也派瞭大量的人在找蘭強,蘭強絕不能落在他的手裡。如果你找到他的話,你打算怎麼辦?有把握擺平這事嗎?”
成剛想瞭想,說道:“如果擺不平就讓蘭強先到外面躲一段時間,等風平浪靜瞭,再回來。”
小路說道:“我也是這麼想。”
成剛說道:“最關鍵的是蘭強目前的下落。你應該知道吧?”
小路笑瞭笑,並不回答,說道:“你知道我跟蘭強是什麼關系?”
成剛猜測道:“你們是戀人嗎?”
小路搖頭道:“他把我當心上人,而我呢,沒有資格談戀愛,我跟蘭強說過好幾次,他不聽。”
成剛說道:“這麼說,在那天打架之前你們就認識瞭?”
小路思瞭一聲,說道:“是認識,雖然不久,但蘭強已經喜歡上我瞭。”
成剛心想:真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內情。蘭強喜歡上這個女子,而這個女子說的話大有文章,蘭強喜歡上她隻怕不是好事。
成剛再次問道:“如果你不知道蘭強的下落,我也該走瞭,我還得繼續找他。時間對我來說很重要。”
說著,成剛站瞭起來,向小路揮揮手,就向門外走去。
小路也站瞭起來,再次叫道:“你等一下。”
成剛回過頭,問道:“你能找到蘭強?”
他心裡暗喜。
小路淡淡一笑,說道:“能不能找到還不好說,但是我可以試試。這樣吧,下午一點鐘,你再來這裡找我。那時候應該就會有消息。”
成剛高興,說道:“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要謝謝你。”
小路囑咐道:“你記住,行動千萬小心些,不要露瞭馬腳,如果蘭強被他們抓住一定很慘的。”
成剛答應一聲,便跟小路揮別,美滋滋地出瞭屋,出瞭院,騎上摩托車,找地方吃午飯去瞭。他來到大街上,到處尋找著,看哪間店吃東西最合適,最後挑一傢餛飩館。摩托車停在門外,自己走瞭進去。
剛坐下不久,門外就有一個位姑娘走瞭進來。那姑娘一看到成剛,本來平靜的臉上一下子露出瞭笑容,那樣子之美,真可謂鮮花初綻瞭,連成剛見瞭都怦然心動。這姑娘穿著一套牛仔裝,顯得簡單而利索,清新而優美。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剛剛認識的嚴玲玲。
成剛馬上站瞭起來,微笑道:“玲玲,真巧呀,咱們又碰見瞭。”
嚴玲玲眨著美目,說道:“不是碰見,是我找到瞭你。”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找我?找我什麼事呀?”
聞著她的香氣特別舒服。
嚴玲玲一笑,說道:“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成剛說道:“當然,當然瞭。沒有事也可以找我。”
這時老板過來,客客氣氣地將他們帶到瞭包廂。這裡雖是餛飩館,以餛飩為主,但同時也能炒菜、飲酒。為瞭客人方便,特地設瞭兩個包廂。雖是小店,這裡的老板也認識嚴玲玲。
兩人對面坐下,成剛望著嚴玲玲,說道:“你今天沒去上課?”
嚴玲玲點頭道:“有,不過這個時間已經放學瞭。怎麼,上午蘭雪去上課瞭,她怎麼沒幫你找人?”
成剛回答道:“我讓她去上課的。學生嘛,功課才是第一。找人的事,我一個人就夠瞭。”
嚴玲玲誇道:“成大哥,你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對瞭,你找到蘭強沒有?”
成剛自然不會告訴她真實情況,說道:“還沒有,鬼才知道他躲到瞭哪裡。你爸呢,也在找蘭強吧。”
嚴玲玲說道:“早上見他時,他臉色不太好,看來也是沒有結果的。”
成剛心裡稍安,心想:沒找到就好,我必須在他們找到之前先找到蘭強,然後讓蘭強離開此地,這樣才能保證安全。等到餛飩上來時,嚴玲玲也拿著一碗吃。成剛真是想不到她也會到這個小地方用餐。
嚴玲玲不時看看成剛,說道:“成大哥,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成剛說道:“你一定是找瞭幾個偵探探路,打聽到我的行蹤,然後才找到我的吧。”
嚴玲玲搖頭,笑道:“哪有那麼誇張呀。說來也巧,我想吃餛飩,在門外看到瞭你的摩托車,我就知道你在這兒。一進來你果然就在這裡。”
成剛說道:“你真是個細心人。也是緣分吶。平時你也常來這個小店嗎?我看你對這裡挺熟。”
嚴玲玲說:“是的,我常來吃餛飩。這間店不大,可手藝不錯,我挺喜歡的。”
說著,她已經吃掉半碗瞭。這回她的速度跟成剛拉平瞭。
成剛望著她青春而微紅的面孔,說道:“玲玲,聽說你有男朋友瞭,這是真的嗎?”
他沒有什麼可聊,就想到瞭她的私事。
嚴玲玲聽成剛叫她玲玲,而不加姓,感到很親切,很溫暖,就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聽蘭雪說的。其實那算什麼男朋友呀,隻是來往密切點的朋友罷瞭。我還是一個高中生,不可能真心真意談戀愛。”
成剛贊同地說:“對對對,你們這個階段課業才是第一,談戀愛不著急。”
嚴玲玲說道:“再說,就是想談也找不到什麼出色的人物。跟那些臭魚爛蝦攪在一塊兒,多沒勁呢,要談得找個優秀的、出類拔萃的。”
成剛笑瞭,說道:“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嚴玲玲輕輕以指頭點桌子,說道:“就是這個道理呀,咱們都想到一塊去瞭。”
她的目光落到成剛的臉上,使成剛覺得非常舒服,就像是被自己的心上人望著一樣。他跟蘭雪在一起時,總覺得她是個孩子,有時候比較任性,比較不懂事;而跟嚴玲玲在一起時,卻沒有那種感覺,他覺得嚴玲玲可比蘭雪成熟多瞭。
成剛吃完餛飩,看著嚴玲玲吃東西。盡管她的速度也加快瞭,但並不失文靜。她也不時抬頭瞧瞧成剛,不時報以微笑,讓成剛覺得她是一個真誠又可愛的朋友。
等嚴玲玲吃完瞭,兩人又開始說話。成剛問道:“玲玲呀,你跟蘭雪好像總是不對盤,一見面就鬥嘴呀。”
嚴玲玲以手帕擦凈瞭嘴,說道:“蘭雪總把我當成對手,功課跟我比,選美跟我比,就連洗澡都跟我比。”
成剛不解地問:“洗澡怎麼比?”
嚴玲玲帶著苦笑,說道:“比誰洗得快,好像誰先出浴室,誰就是皇後似的。”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蘭雪她是個孩子,不那麼懂事呀,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嚴玲玲說道:“我知道瞭。成大哥,你也都看到瞭,我通常都不跟她一般見識的。她不懂事,並不代表我不懂事呀。雖然我爸在這個地方是個呼風喚雨的人,可我從來都沒有藉此欺侮人。”
成剛點頭道:“我相信,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明事理的姑娘。”
嚴玲玲望著成剛,說道:“成大哥,蘭雪愛跟我竟爭,可以說許多方面她比我強,比如美貌,比如功課,比如鬥嘴,但在通情達理上,她可不如我。這不是我自吹自擂。”
成剛思瞭一聲,說:“蘭點我已經感覺到瞭,我希望以後你們能成為好朋友,不要因為竟爭而傷瞭和氣。”
嚴玲玲說道:“我會盡力去做,她那邊我可管不瞭。”
成剛笑瞭笑,沒說別的,他想到下午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呢。如果沒有事,跟嚴玲玲這樣無拘無束地聊天,那也是一種快樂。跟蘭雪在一起,快樂是快樂,但時常要嘆氣。跟嚴玲玲在一起,快樂是空氣。
嚴玲玲看看成剛的臉,然後站起來,說道:“我下午還要上課呢,我想我也該走瞭,而成大哥你也有事要忙吧!”
成剛也站瞭起來,說道:“好的,咱們一起出去。”
成剛算過帳,跟她二剛一後走到門外。嚴玲玲走到一臺黑色小巧的女用摩托車之前,將鑰匙插進去。成剛看瞭兩眼,說道:“沒開車來嗎?”
嚴玲玲說道:“車子我爸開走瞭,我就隻好騎摩托車瞭。早上我又問起我爸關於蘭強的事,我想讓他談判解決,他板著臉不出聲,看來他是真的恨上蘭強瞭。”
成剛說道:“就因為蘭強打瞭他兒子嗎?看來你父親的心胸不夠大呀。”
嚴玲玲搖頭道:“不,這個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的還是蘭強惹瞭娛樂城的歌手。”
成剛疑惑地問道:“不就是一個歌手嗎?難道還比他的兒子被打重要嗎?”
嚴玲玲淡淡地笑瞭笑,低聲道:“兒子當然很重要,可是男人嘛,往往把情人看得比兒子更重要。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成剛大驚,說道:“你是說那個娛樂城歌手是你爸的情人?”
嚴玲玲點頭道:“沒錯。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打聽一下,附近好多人都知道的。”
成剛心潮激蕩,心想:這怎麼可能呢?那個小路既然是嚴虎林的情人,那她怎麼會幫蘭強呢?如果她知道蘭強的下落,那麼她早就去報告嚴虎林,把蘭強給抓起來瞭。可我瞧她的那個意思,對嚴虎林並不怎麼親切。如果不是嚴玲玲這麼說,我真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蘭強呀,怎麼會喜歡上人傢的情婦呢?太荒唐瞭。
成剛問道:“那天蘭強跟你哥打起來,到底是蘭強調戲女歌手,還是因為你哥的問題。你知道嗎?”
他想試探她。
嚴玲玲搖搖頭,說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問過我哥,我哥說是蘭強調戲路金葉。而路金葉卻說是我哥對她不規矩。問別人,別人都說沒註意。看來,要想搞清這事,還得去問蘭強。”
成剛直視著嚴玲玲青春亮麗的臉,說道:“玲玲,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我當你是一個好朋友。”
嚴玲玲笑靨如花,說道:“成大哥,你能這麼說,我非常高興,我也當你是好朋友。我已經好久沒有跟一個人說這麼多話瞭。今天晚上,如果你有空,到我傢去玩吧,今天傢裡隻有我一個人在傢。”
成剛聽瞭心動,說道:“謝謝。如果可以我一定去。”
嚴玲玲有幾分害羞,目光栘到別處,輕聲說道:“我話還沒有跟你說夠,晚上還想繼續。我傢房子很大的,到時給你一間住。”
成剛見她不像是開玩笑,說道:“謝謝你的信任。那就看晚上我有沒有空瞭。”
嚴玲玲說聲再見,就騎上摩托車走瞭。見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隨著摩托車漸漸遠去,成剛卻突然有瞭一種失落感。這種失落是沒來由的,令成剛感到很奇怪。他沒有多想,也騎上摩托車奔那條胡同去瞭。
當成剛拐進前面的胡同時,離開的嚴玲玲卻又騎回來瞭。她來到胡同口,親眼看見成剛往那傢網吧騎去。她把頭縮回來,沒有動,但她陷入瞭沉思,並皺起眉來,像是面臨著一個重要而又艱難的選擇。
回頭再說成剛,到瞭那傢網吧的門口,左右打量一下,見沒有什麼異常,便停下摩托車走瞭進去。他進去之後,那位叫小路的美女已經坐在櫃臺椅子上瞭。她見到成剛之後,也沒有出聲,站起來向成剛一招手,成剛便貼近她。小路在他的耳邊說道:“你出門之後,往胡同深處走,走到盡頭會有人找你的。”
成剛小聲問道:“那我就能見到我想見的人嗎?”
小路思瞭一聲,囑咐道:“到時候就知道瞭。一定得小心點呀,現在風聲挺緊的。”
成剛答應一聲,說道:“這次如果我能找到他,回頭一定謝謝你。”
小路一笑,說道:“謝倒免瞭。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到娛樂城去聽我唱歌,那時我一定為你多唱幾首。”
成剛聽得心花怒放,說道:“定,一定,我一定會去聽你唱歌的。”
心想:你難道不是嚴虎林的情人嗎?聽這口氣倒不像瞭。
成剛向小路道過謝之後,就按照小路說的,回到胡同,並往胡同深處走去。當他一肚子疑惑地走到盡頭時,並沒發現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是是站瞭五分鐘,也沒有什麼變化,他心想:難道是小路在逗我玩嗎?可看她那認真的樣子,又不太像。
他正要返回找小路算帳的時候,從左邊的門裡走出一個人來,問道:“你是成剛嗎?”
成剛望著那人,回答道:“是的……”
是一個黑胖子。
眫子又問道:“你是蘭強的什麼人?”
“我是他的二姐夫。”
胖子又問道:“你知道他的大姐叫什麼名字?幹什麼職業?”
“他的大姐叫蘭月,是老師。”
眫子又追問道:“她是不是正式的老師?”
“不是,還沒有轉正式呢。”
胖子一直陰沉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說道:“看來是自己人。好吧,你跟我來吧。”
成剛答應一聲,心想:這測試得還挺認真、挺詳細的,如果不是對他傢熟悉的話,還真會被難住,幸好我對蘭花傢裡有一定的瞭解。他以為是從左門進去,哪知道,胖子卻敲響瞭右邊的鐵門。
裡面有人低聲問道:“是誰呀?”
胖子回答道:“我是你胖哥,開門。”
裡面人哦瞭一聲,才把門打開,門一開,成剛便看到蘭強的臉。高鼻大眼,長得挺精神,隻是此時臉上充滿瞭緊張跟慌亂。當他看到成剛的時候也是一笑,他知道這是他的姐夫。
胖子說道:“蘭強,你姐夫來看你來瞭,你跟他進屋去說話吧。我在門口看著。”
蘭強答應一聲,便將成剛領進屋裡。那是兩間草房,西屋有一鋪小炕。進屋後,蘭強看瞭成剛幾眼,說道:“我知道你是我姐夫。隨便坐吧。”
說著,自己先坐下瞭,臉色挺差,像吃瞭大敗仗。
成剛坐下來,說道:“蘭強呀,你的事我都知道瞭。嚴虎林到傢裡去鬧的事你知道嗎?”
蘭強思瞭思,說:“我聽小路說瞭。”
成剛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小路跟嚴虎林什麼關系?”
蘭強長嘆一口氣,說道:“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知道她是他的情婦。可惜一塊好肉落到狗嘴裡瞭。”
成剛哦瞭一聲,說道:“原來你也知道瞭。既然如此,你怎麼還敢躲在這裡呢?你不怕她出賣你嗎?”
蘭強想都不想地搖頭道:“不會的。雖說她是嚴虎林的情人,但我相信,她跟他不是真心的,她隻是為瞭某種目的才不得已成瞭他的人。我為她打架,一點都不後悔。”
成剛聽瞭吃驚,說道:“她真的那麼吸引你嗎?”
蘭強回答道:“是,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成剛見他如此固執,也就不多說。成剛問道:“你為什麼會跟嚴猛打起來?”
蘭強聽瞭怒氣沖沖,跳起來罵道:“那個嚴猛不是人,他喝酒之後,就不像人瞭。他對小路動手動腳,我見瞭就生氣,就跟他打起來。他被我跟二狗子一頓好打,打得他滿地亂滾。我們不敢多待,就撒腿跑瞭。”
成剛瞅瞭瞅屋裡和院子,說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那個二狗子呢?”
蘭強回答道:“二狗子他昨天坐車離開這裡,到南方避風頭去瞭。”
成剛問道:“你為什麼不走?因為沒有錢嗎?”
蘭強抱著膀子在屋裡踱著步,說道:“錢不是主要問題,小路會幫我,是我不想走。因為我舍不得小路,我想跟她在一起。”
成剛唉瞭一聲,走到他的跟前,說道:“蘭強,你怎麼這麼傻呀?你懂不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的道理呀?如果你落在嚴虎林的手裡,你不死也得扒層皮。你知道嗎?”
蘭強一臉的堅決,說道:“我知道,但我不會走,我要留在這裡。我一天看不到小路,我就覺得活著沒意思。”
成剛說道:“你真是沒救瞭。你知道不知道,你傢人有多麼擔心你?有多麼惦記你?有多麼想念你呀?她們也都想來看你,勸你快走呀。”
蘭強聽瞭動容,半天沒有說話。好一陣兒才說:“我媽一定又大罵我一通吧。”
成剛搖頭道:“她倒沒有大罵你,隻是不放心,她怕你落到人傢的手裡,讓我找到你,讓你快點離開。”
蘭強聽瞭直皺眉,一會兒眼睛就紅瞭,一副要哭的樣子。成剛又接著說:“你對小路的癡情挺令人感動。不過,我看你還是理智一點,多用頭腦想問題,可不要任性而害瞭自己呀。”
蘭強忍不住眼淚都下來瞭,說道:“姐夫,她們都同意我逃嗎?”
成剛回答道:“是的,所以派我當代表,讓我找到你,讓我勸你快走,別在這一帶待著瞭。那嚴傢的勢力挺大,萬一你被抓瞭,你就算完瞭。”
蘭強突然問道:“姐夫,如果我被他們抓住瞭,你會救我嗎?”
成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蘭強,雖然咱們這隻是第二次見面,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男兒。如果你被他們抓住的話,姐夫一定親自找嚴虎林算帳,向他要人。如果他不給,我就報案。”
蘭強握住成剛的手,說道:“謝謝你,姐夫。你回去跟我傢裡人說,就說我會考慮離開這裡。讓我考慮一晚上吧。”
成剛催促道:“最好是快點,免得夜長夢多呀。”
蘭強思瞭一聲,說道:“我知道瞭,姐夫。我要見過小路,我才能做決定。”
成剛問道:“為什麼非得見小路呢?”
蘭強回答道:“自從我認識瞭她之後,我就覺得離不開她瞭。沒有她的話,我覺得活著沒有意思。”
成剛感嘆道:“蘭強呀,我以為你隻對賭錢感興趣呢,原來還是個情種呀。”
蘭強臉一紅,擦瞭擦眼淚,說道:“姐夫呀,你就別取笑我瞭,我以後再也不賭錢瞭。”
成剛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蘭強說道:“那當然瞭。這回我說話算數,如果我再犯的話,我就剁掉我的一根手指頭。”
成剛一擺手,說道:“隻要你有這個決心就好,不必發這種毒誓。”
蘭強羞愧地一笑,說道:“姐夫呀,不瞞你說,我以前說過多次要戒賭,但都沒有管住自己。自從認識瞭小路就不同瞭,她要我戒賭,不然以後她再也不理我。從那以後,我再沒有賭過。”
成剛聽罷笑瞭,說道:“想不到愛情的力量這麼偉大,能讓浪子回頭呀。”
蘭強幹笑瞭兩聲,說道:“姐夫呀,我現在隻是瞎想吧。小路早就告訴我瞭,我跟她不可能。她現在是嚴虎林那個老王八蛋的人,根本沒有法跟我在一起。如果她成瞭自由人,我還有點希望。”
成剛說道:“這個小路剛才我見過瞭,還真是個美人、挺吸引人的。”
蘭強聽到這兒,臉上泛著興奮的光輝,說道:“姐夫呀,那還用說。老實說,我見她第一眼,我就被她迷住,連魂都沒有瞭。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她站在臺上,穿得挺露的,歌唱得那麼好聽,人又那麼好看。在那一刻,我就被她給迷死瞭。”
說著,蘭強的眼睛發直,好像又回到瞭當時。
成剛聽瞭也理解他的心情,因為那種感覺,自己也曾有過。因此,他不再多說,就掏出瞭一千塊錢,說道:“蘭強呀,你拿這個錢先離開這裡。等你到外地安頓下來之後,再往傢裡打電話,我再寄錢給你。”
蘭強答應一聲,說道:“如果我真要走,我會打電話回去。”
接過錢揣在口袋裡。
成剛又說道:“你要是聰明人就應該走。咱們犯不上跟嚴傢鬥。”
蘭強說道:“姐夫,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回去後,告訴傢裡人,就說我很好,不用惦記。我以後再也不賭瞭,會聽媽的話。”
成剛一一答應,然後說道:“蘭強,我已經完成任務,那我就走瞭。不過最後勸你一句,行不通的事,就不要強求。”
蘭強點點頭,說道:“我記住瞭。我會好好想想的。”
成剛跟蘭強握瞭握手,就轉身出瞭屋,跟門口的胖子打過招呼,又回到胡同裡。這胡同很靜,除瞭他之外,就沒見別人走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