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傢洛正在內房與霍青桐聊天。紅葉興沖沖跑進來,叫道:「公子爺,我傢夫人回來瞭。」
陳傢洛和霍青桐趕到客廳,見張娟娟正在和周綺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陳傢洛臉現笑容,好生歡喜,但當著許多人不能太過親熱,所以隻是打聲招呼。
當陳傢洛替她介紹霍青桐時,她的目光落到霍青桐,頓時呆住瞭,雖然早前也有人在她耳邊說霍青桐如何如何美麗。但她沒有見過本人,隻是心想霍青桐既為陳傢洛正妻,有幾分姿色是真,但說到美若天仙,隻怕是說話的人顧著陳傢洛面子,此刻一打照面,眼中玉人不施粉黛,娥眉輕掃,但已是絕色佳麗。婀娜多姿的身材有江南女子的嫵媚,風嬌水媚之中兼有塞外女子的英姿颯爽,實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尤物!
而霍青桐也不禁為張娟娟身上那股嫻靜典雅的氣質所折服,心想到底是大傢閨秀,終究和我們江湖女子不同,看到張娟娟欲言又止,想是對自己不知如何稱呼,嫣然笑道:「娟娟姐,小妹這廂有禮瞭。」
張娟娟見霍青桐如此隨和,懸著的心放下來,回禮道:「青桐妹妹多禮瞭。久聞青桐妹妹才智,美貌冠於江湖。今日得見,才知所傳不虛。」
霍青桐聽她誇獎,心花怒放,過去牽住她的手道:「咱們妹妹之間也用不著這樣互相吹捧。我瞧著姐姐就好生親切,便似相識幾年似的。心裡也有好多話,不過眼下還有比我更急的。我就不耽誤你們瞭。好在來日方長,咱們姐妹總有機會。」
說完,跟周綺,紅葉使個眼色,三人退出,隻留陳傢洛和張娟娟在房中,陳傢洛上前將張娟娟摟在懷中,道:「一切都好吧?」
張娟娟螓首緊貼在陳傢洛胸前,道:「嗯。因為回去的時候,我……兒子病重,所以留到現在才回來。你不生氣吧?」
陳傢洛笑道:「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你怎麼沒帶他過來?」
張娟娟道:「他在王傢住得慣瞭。再說我們以後免不瞭東奔西走,帶個孩子也不方便。」
陳傢洛在她臉上吻瞭吻道:「沒關系。咱們日後也可以生一個。」
張娟娟面紅耳赤地伏在陳傢洛懷中,心頭卻是美美的。
兩個人還在享受難得的溫馨,旁邊傳來「咳咳」聲,陳傢洛回頭看是徐天宏,就輕聲道:「你先去找青桐聊天。我忙完就來。」張娟娟柔順的走開瞭。
徐天宏上前急切地問道:「總舵主,聽說你已經探知十四弟位置?」
陳傢洛笑道:「隻是聽一個線人說的。還沒有完全證實。」
徐天宏問道:「不知道這人在福王府中地位如何?是否可靠?」
陳傢洛笑道:「地位甚高。可靠與否我也難判斷,不過想來她沒有騙我的理由。」
徐天宏道:「方才我已和霍姑娘談過。覺得事不宜遲,否則經總舵主這麼一鬧,福康安把十四弟轉往它處也說不定。」
陳傢洛道:「七哥拿主意便可。」
徐天宏道:「行。我待會跟霍姑娘商量下。」
無塵在旁不耐煩地說道:「現在就去吧。她不是在外面麼?」
徐天宏道:「如此你們先談著。我去找她。」
徐天宏來到院裡,看到張娟娟,紅葉,霍青桐,周綺四女圍作一團,相談正歡,走上前問道:「霍姑娘,有事叨擾你一下。」
霍青桐對其它三女道:「三位姐妹,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兩個人走出丈外,霍青桐問道:「七哥,有何事?」
徐天宏不知道怎麼搞的,看著眼前美人,心呯呯直跳。隻覺得她一顰一笑便似褒姒在世,有一股魔力牽動他的心弦,黃色輕衫下掩不住的隱隱可見凝脂般的肌膚,豐胸翹臀無不透著初為人婦的風情,而她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更讓徐天宏心搖神馳,好不容易控制心中綺念,徐天宏道:「我想今晚就去福王府。想和你商談下具體行動方案。」
霍青桐笑道:「此事你決定就是。行軍打仗我還可提供些許建議,說到這些個入宅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一竅不通。」
徐天宏道:「所謂智者萬事通。我現在有個計劃,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霍青桐讓他說出來。待徐天宏把計劃說完,霍青桐思考半晌後道:「就我看來,切不可這個計劃應該是很周細瞭。隻是要讓兄弟們記住,此行所去,救得出十四弟是再好不過。救不出也不打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及時撤退才是,切莫意氣用事,反受其害。」
徐天宏道:「這麼說,霍姑娘是同意我這個方案瞭?」
霍青桐展顏笑道:「七哥外號武諸葛,我敢不同意嗎?」
徐天宏既得她誇獎,又見她笑靨如花,一時意亂情迷,道:「霍姑娘之前胸懷若谷,指揮千軍萬馬的本事才讓我欽佩呢。咱們這些宵小伎倆倒讓你笑話瞭。」
霍青桐道:「行啦。咱們再互相吹捧,讓旁人聽到要笑話瞭。」徐天宏這才打住話。
霍青桐說道:「你還有別的事嗎?」徐天宏搖搖頭。
霍青桐告辭而去,徐天宏目睹霍青桐柔美飄逸的身影,心中先是迷茫繼而回過神道:「我是怎麼瞭?為何總是沒來由地想起她,徐天宏啊徐天,你堂堂一介男子漢,腦子怎麼如此骯臟。」
心念至此,腦海裡又浮現出霍青桐清幽淡雅的儀容,心思一時翻滾,久久不得太平,甚至於他好奇地想到這樣一個才貌冠絕江湖的女子如果脫光衣物,一絲不掛的躺倒在胯下是何等的風光旖旎,徐天宏邊走邊想,不覺肉棒越來越硬,快步走回房,從枕頭下拿出一條紅肚兜,放到臉上深深呼吸片刻後,脫去褲子,就著紅肚兜就摩擦起來,腦子全是霍青桐的音容笑貌,不一刻,隻聽他一個悶哼,精關松開,乳白精液從馬眼噴射出來。
餘魚同圓睜大眼,看著對面床上李沅芷側身躺在床上,左手勾住左腿,福康安雙手捏揉她的椒乳,肉棒在她陰洞裡擠進擠出,不時有淫液被擠壓出來,餘魚同也數不清他們這是第幾次交歡瞭,反正福康安興之所至,肉棒就往李沅芷體內捅,變換不同各種姿勢,讓餘魚同大開眼界,心中的憤怒仿佛已經消失,留在身上的是刺激,每當看到李沅芷一張一合的大陰唇吞吐福康安的肉棒,雪白高聳的乳房被揉得千變萬化,他隻存在一個念頭:「插死她。插死這個小淫婦。」
李沅芷道:「福大哥,你的小弟弟還沒夠啊。我的洞洞都要被你插爛瞭。」
福康安道:「還早得很呢。我要天天插你,插到你洞爛。」
李沅芷道:「你這個壞蛋。一點也不憐惜人傢。哎喲,這下又插到花心瞭。」
福康安得意地笑道:「插得不深,你怎麼會跟我。」
李沅芷嗔道:「無賴。誰貪你這個啦?」
福康安道:「你不貪,怎麼一個勁地叫我快點插,用力插。」
李沅芷罵道:「要死啦!」
他們邊幹邊說,突然外面人聲喧嘩,鑼聲四起,外邊的門被敲得嘭嘭直響,福康安頗不情願地將依然脹硬的肉棒退出陰洞,穿上衣服不耐煩地說道:「什麼事啊?」
來人神色緊張地說道:「大人,府中東宮和西府不知為何起火,下人正在搶救。」
福康安一怔,府中幾十年來不曾失過火,今晚一起就是兩處,未免也太巧,忽然他腦中一個靈光,道:「快,快。把白統領給我叫來。」
那人才剛轉身,白振已經趕到,見到福康安安然無恙,放下心道:「東宮出現紅花會反賊。」
福康安又驚又喜,「什麼?他們竟敢上門來,你沒有看錯?」
白振道:「沒錯。他們都沒有做任何行裝,所以小的一眼就看出來瞭。」
福康安道:「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現在帶著你的人趕去,務必將他們拿下。」
白振道:「反賊素來狡猾,這指不定又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小的們走瞭。這裡怎麼辦?」
福康安念頭如電閃:「紅花會如此興師動眾想必是來救餘魚同的,但他們定然不知道餘魚同已經被我轉到這邊來瞭。所以急切到他們定然不會找到這裡。」於是道:「我跟你們一起去。這兒也不用留人,料想紅花會也找不上這兒來。」
白振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再堅持。帶上手下,往東府而去。
李沅芷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但她身子軟綿綿的,也不想出去,心底正慶喜有個時間休息,忽然想到這莫非是紅花會來瞭,一般的人縱有十個膽也不敢到這裡來撒野。
這麼想著,再也呆不住,飛快穿好衣服,沖出門去,耳聽得東宮喊殺聲不斷,這邊靜悄悄的。走出院門,方始看到一個侍衛,忙問他發生什麼事,侍衛說道是紅花會殺進來瞭,李沅芷證實想法,心中似打翻一個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心想果真是紅花會,那麼師哥也應該來瞭。正要跑過去,忽然又想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縱使見瞭,那又如何?還不是徒增煩惱。罷瞭,還是眼不見為凈。」
這麼想著,舉步回走,快到房間時,看到侍女蘭花從隔壁房間走出,提著一個籃子,走上前才看清是些碗碗筷筷,不由心生好奇:「我在這裡也住瞭一段時日,也沒見過這房中有人啊?」於是問道:「蘭花,你做什麼啊?」
蘭花嚇一跳,轉頭看是李沅芷,忙道:「奴婢來收碗呢。」
李沅芷問道:「裡面住著人?」
蘭花猶豫地點點頭,「你知道是誰嗎?」李沅芷追問。
蘭花搖搖頭道:「奴婢隻管送飯,其它的都不知道。」
李沅芷示意她走後,看著鎖頭緊鎖的房門,好奇心大起,用勁震開鎖頭,推開門一看,隻見屋中點著微黃油燈,依稀可見屋裡坐著一個人,李沅芷悄悄前行,走到那人面前,不想到入眼處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
餘魚同的目光已經瞧見李沅芷,心中不住愁腸萬千,說不出是恨還是喜,偏偏嘴不能言,頭不能轉,李沅芷瞧他欲言又止,稍一思忖便明白其中關鍵,運功點開他的「啞穴」 ,「伏兔」穴,餘魚同這才將頭轉過來,慘然一笑道:「師妹!」
在餘魚同轉頭過來的時間,李沅芷猛然發現墻壁被鑿開兩個孔,孔中還透著自己房間的燈光,李沅芷隻覺整個身子墜入冰窖,從頭涼到腳,有身外涼到心裡,一瞬間她明白瞭為何從昨晚起福康安那樣興奮,言行舉止間那麼怪異。原來這一切都是為瞭羞辱餘魚同,想到自己和福康安的拼死交歡,其中各種不足為外人知的私密都已經讓他看光瞭。不由俏臉剎時變得通紅,對著這個名義上還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李沅芷不知如何是好,一句師哥接下來的就再也說不出來,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
餘魚同長嘆一聲,道:「師妹,以前我總相信人定勝天,現在我終究明白什麼叫天意弄人。我以前虧待你太多,所以你也不需要過份自責。我隻希望咱們孩子生下來後,你好好養著,我餘魚同也足以快慰平生瞭。」
李沅芷低頭哽咽道:「師哥,從頭到尾你都對我很好。卻是我太任性,辜負瞭你。」
餘魚同苦笑道:「過去的事莫要再提瞭。」
李沅芷擦去眼淚道:「師哥,事不宜遲。我送你出去吧。」
餘魚同點點頭,才剛站起,前些天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讓他全身劇痛,忍不住痛苦的悶哼一聲,因為他外面穿的整齊幹凈的衣服,李沅芷也看不出他身上有傷,問道:「怎麼瞭?」
餘魚同咬咬牙道:「沒事。可能坐太久,氣血不暢。走走就沒事瞭。」
說罷,強邁步子,不想這一拉動傷口,讓他再忍不住身子一晃,幸好李沅芷眼急手快,扶住他嗔道:「瞧你這牛脾氣,都這個時候瞭。還逞強。快,我來扶你走,也不知道福康安什麼時候回來。」
餘魚同實在走不動瞭,也隻由她扶著向外走去,才走不到幾米,迎面看到福康安鐵青臉領幾個人走來,原來蘭花被李沅芷追問後,心知不妙,忙飛奔去告訴福康安,福康安一聽,顧不上那邊激戰正酣,帶著白振等人趕加,不想在這撞見。
福康安強壓心中怒火,冷冷盯視餘魚同和李沅芷,餘魚同心想:「此番是在劫難逃瞭,隻盼若要因此連累師妹。」
於是手臂才要掙脫,卻發現李沅芷手臂緊緊抓住她,便是半點也不見放松。再一抬頭,見她神情凝重,目光堅定,這是他以前所不見的。
福康安說話瞭:「松開他!」
李沅芷道:「福大哥,以前你瞞我的,我也不怪你瞭。現在你放瞭他,好不好?」
福康安道:「非是我不願,實是放他不得。你想他是朝庭要犯,皇上點名要的人。我能放嗎?」
李沅芷道:「福大哥,皇上向來視你如己出,他不會為這點小事難為你的。想必你心裡也清楚,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師哥,好麼?」
福康安道:「芷妹,你以前總說愛我。現在看到他,又要為他跟我作對嗎?」
李沅芷道:「我不是要跟你作對。隻是我和他終究夫妻一場,不忍心看到他受苦而於。」
福康安道:「這好辦。你離開他,還要瞧他就是。來,過來我這邊。」
李沅芷猶豫一下,看看餘魚同,又瞧瞧福康安,終於松開餘魚同的手臂,向福康安走去,福康安得意地笑道:「餘兄,連芷妹都棄你而去,我看還有誰幫你?」
餘魚同看著李沅芷的背影,心裡反而寬慰,勉力站住身子道:「你要殺便殺。小爺我難道還怕嗎?」
福康安對白振一使眼色,示意他上去,不料這時李沅芷身形驟閃,奪過旁邊侍衛鋼刀,架在福康安脖子,喝道:「誰敢動,我殺瞭他!」
在場之人莫不被這變故驚呆,福康安回過神來,道:「芷妹,你瘋瞭嗎?」
李沅芷道:「我是瘋瞭。我真恨自己瞎瞭眼,當初救你這個白眼狼。」
福康安見她情緒激動,怕她一個錯手把自己殺瞭,忙好言道:「芷妹,我對你一片真心。不曾變過,你先把刀拿開,咱有話好說。你說什麼我應承就是。」
李沅芷道:「我不信你,你先把我師哥放瞭。我留在這裡,日後要怎麼樣處置也隻得由你。」
福康安無奈,隻好說道:「好好。我答應你,放過他就是。」
李沅芷挾著福康安道:「師哥,咱們走。」
餘魚同點點頭,強忍住傷痛,亦步亦趨在旁邊跟著,白振等人緊隨其後,良久,來到東府,看到這邊依然戰況慘烈,李沅芷喊道:「總舵主,十四哥在這裡。」
在場打鬥之人聞言轉過頭,先是看到神情委靡的餘魚同,爾後又看到李沅芷和福康安,福康安脖子上還架著明晃晃的鋼刀,大驚之下,不約而同停住手,分作兩個陣營望向李沅這裡,李沅芷對餘魚同道:「師哥,你跟他們走吧。」
「你不走麼?」餘魚同問道。
李沅芷心裡一酸,道:「我不走。」
餘魚同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嘆口氣道:「如此你保重。」
李沅芷點點頭,看到餘魚同拖著蹣跚的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淚珠終於再也忍不住流出來,福康安眼看紅花會群雄脫離而去,個把月的心血行將付之東流,心裡恨得牙癢癢的,奈何刀架在脖子不得不從。
陳傢洛搶先出來,將餘魚同扶住,李沅芷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豈料她這一走神,便讓一旁虎視眈眈的白振抓住機會,倏地左掌拍出,打在李沅芷手臂,鋼刀隨之掉落在地,右手搶過福康安,福康安脫離李沅芷控制,便叫道:「快,給我將反賊拿下。」
李沅芷一把搶在福康安前面道:「你先前不是答應放過他們麼,怎的言而無信?」
福康安道:「我隻答應放過餘魚同,可沒說要放過其它人。」
這時,福康安手下已經撲過去,徐天宏道:「總舵主,你先帶十四弟先走。我們斷後。 」
陳傢洛將餘魚同背在後面,道:「好。」
可是眾侍衛知道他是紅花會首領,抓住他功勞必是最大,再加上見他背著個人,行動不便,是以圍攻他的人反倒最多,陳傢洛左騰右閃之間也不禁手忙腳亂,這裡隻見左右兩個人刀光劈來,陳傢洛側身躲過,左拳擊在身旁一人胸上,那人兇悍異常,不顧陳傢洛之掌,大刀改劈為削,竟是要與陳傢洛同歸於盡,陳傢洛大驚,腳下錯開,閃過這刀,這樣一來,先機頓失,險境迭現,餘魚同道:「總舵主,放下我吧。」
「閉嘴!睜開眼瞧你怎麼樣帶著你殺出去。」陳傢洛道。
陳傢洛嘴上說得輕松,情勢卻越來越緊,那幫人改變策略發刀劍槍盡向餘魚同身上打招呼,陳傢洛左支右絀,已完全處於下風,這時一個人影躍進來,道:「總舵主,我來幫你。」
陳傢洛聽聲音是李沅芷,笑道:「謝謝你啦!」
李沅芷緊跟陳傢洛身後,那些人知道她是福康安心上人,下手不免有所顧忌,李沅芷卻是招招殺著,再加上陳傢洛神勇無匹,漸漸包圍圈讓他們打開一個缺口。
福康安對白振做個「斬首」的動作,白振心領神會,縱躍過去,大掌拍得呼呼作聲,其它人一見,才會過意來,對李沅芷再不容情,李沅芷功力終是不足,才拆到數招,玉背驀地被擊中,嬌哼一聲,口吐鮮血,餘魚同看得肝臟俱碎,大聲叫道:「芷妹!」
李沅芷慘然笑道:「師哥,我對不住你。就算現在去死,我也無所怨!」
餘魚同道:「師妹,我從來都不曾怪過你,隻要你願意,咱們出去後,還做夫妻,你說好不好?」
李沅芷聞言,心情激動,看著餘魚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倆口子,都什麼時候瞭,還有心思打情罵俏。」
話音才落,人已到,這次來的是一個中年美婦,目光流盼,俏美臉蛋盈盈帶笑,豐腴的身材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盡的風情嫵媚,饒是在這生死搏鬥的時候,也不禁讓人心神為之一蕩!
陳傢洛說道:「四嫂,談笑間取強虜性命才是咱們紅花會本色。」
駱冰道:「少胡扯。我幫你擋著,你快些把十四弟帶走才是正經。兄弟們都等著你先走呢。」
說完,手中雙刀使得風聲作響,眾人不防竄出個武功高強的人,齊齊被逼退一步,陳傢洛瞅準時機,跳出圈外,道:「四嫂,待我把十四弟安置好。再回來幫你。」
白振喝道:「哪裡走?」身形躍出去追時,突覺背後一道勁風襲來,不得已回身閃過,陳傢洛借此拉開一段距離。
那暗器是趙半山所發,他身法詭異,雖然急切間收拾對手不得,但那些人想傷他一根汗毛卻難如登天,他騰閃挪移間大是輕松,見到白振去追陳傢洛,順手就發現一枚金錢鏢。
眼見到陳傢洛漸行漸遠,徐天宏道:「兄弟們,咱們可以撤瞭!」
於是群雄邊打邊退,這當兒隻聽到一陣慘呼,跟著便是蔣四根深厚的聲音叫道:「娘的。八哥被這幫賊子打死瞭,老子今日非要殺光這幫這狗奴才不可。眾兄弟且先走,如果我沒命回去,明年忌日再替我倆上炷香便是。」
衛春華叫道:「十三弟說的這麼見外。咱們兄弟自當生死與共,豈有棄你而去之理。」
無塵道:「正是。殺一個夠本,殺二個便賺一。」
這麼叫著,本欲退的紅花會群雄突地上前,個個奮不顧身,殺招迭出,他們武功原較侍衛為高,這麼一拼死搏鬥,侍衛便覺吃力。福康安瞧著這陣勢,也有些後怕,吩咐下人去搬兵馬後,也向後退去。
無塵劍走偏鋒,出招再不容情,劍光閃處,必有人倒下,到最後竟無人敢攖無鋒,但見他殺光周圍的人後,跳到駱冰和李沅芷中間,道:「你們兩個女娃,湊什麼熱鬧。快些走,別讓紅花會絕瞭後,我老道到黃泉下都不放過你們。」
駱冰笑道:「二哥怎麼的,看不起我們女的!憑你們殺得,我們殺不得,後代沒有便沒有瞭,兄弟們都死光瞭,還留著後代做什麼!」
兩人說著,手上毫不停留,這時一道人影撲向福康安,眼見這招迅如雷電,福康安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瞭。不料橫生枝節,他身旁侍衛閃出來,以身代福康安受這掌,他固然中掌身亡,福康安卻趁機躲得遠遠的。
陳傢洛暗覺可惜,回頭看到場中,除瞭無塵和趙半山綽綽有餘外,其它人已經傷痕累累,雖然他們武功卓絕,但敵人太多,也漸有脫力之感!於是運勁喊道:「兄弟們,八哥之仇,咱們暫時記下,日後再來取。聽我號令,快快撤離此地!」
蔣四根轉手又打死一個,聞言應道:「總舵主好意。四根心領。我決意與狗子決一死戰。諸位哥哥不必管我!」
其它人殺得性起,也不願退,隻聽一聽悶哼,卻是徐天宏左手劍刺入一個侍衛胸口,他也被後面的劍穿胸而過,身子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心裡一痛,陳傢洛不由叫道:「各位兄弟速走。若不聽令,會規處置!」
眾人一聽,這才紛紛後撤,那群侍衛先前被他們的兇悍所懾,也不敢過份逼近,福康安叫道:「給我追上去!」
陳傢洛叫道:「二哥,三哥,請到我這來。」
二人應聲齊齊躍到陳傢洛身邊,向福康安撲去,福康安剛才看到這三人劍光閃處,無人能阻。知道他們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好手,看到他們向自己撲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色喊道:「來人,快來攔住他們!」
這麼一喊,剛才還在追紅花公的人都跑來這邊。陳傢洛,無塵,趙半山便如狼入羊群,舉手投足間侍衛便人仰馬翻,趙半山時不時的暗器更是讓人頭痛,這時陳傢洛看到其它人已經走遠,便道:「二哥,三哥,咱們也走吧。」
於是三人身形展開,搶過徐天宏和楊成協,絕塵而去。
可嘆福康安一幹手下無人有這等輕功,隻能目前他們遠去,福康安面色鐵青,罵道:「一群飯桶!」轉身而去。
陳傢洛,無塵,趙半山三人飛速直走,陳傢洛忽然感到胸前徐天宏身子動瞭動,隨後就是微不可聞的聲音道:「總舵主。」
陳傢洛欣喜惹狂,道:「七哥……原來你還活著,哈哈,這可太好瞭。二哥,三哥,七哥他還活著。」無塵和趙半山俱都一喜。
徐天宏苦笑道:「我撐不久啦……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陳傢洛停下腳步,看到徐天宏面無血色,臉上直冒虛汗,已經是出氣多吸氣少,不由心如刀割,徐天宏對趙半山,無塵道:「二哥,三哥。我有幾句私人話想與總舵主說。」
趙半山,無塵隻好閃到一旁,徐天宏強笑道:「總舵主!」
陳傢洛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徐天宏道:「我……去後……綺妹子和天兒……就全拜托你瞭!」
陳傢洛一怔,道:「好的。」
徐天宏道:「眼下我是沒命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她是……好上瞭?」
陳傢洛點點頭,面現赧色道:「七哥,真的對不住!」
徐天宏道:「此時說這話還有何用。我早該想到……她……看你的眼神便與其它人不同。」
陳傢洛見他聲音越來越大,呼吸卻是漸弱,已呈回光返照之相,忙道:「七哥,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回去看綺妹和天兒。」
徐天宏又咳出一口血,搖搖頭,吃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肚兜,說道:「這個……你幫我還給霍姑娘吧!」
陳傢洛奇怪霍青桐的東西怎麼會跑到他身上,才待追問,發現徐天宏已經是氣絕身亡,不由強忍住悲痛喊道:「二哥,三哥。七哥,他走瞭!」
無塵,趙半山齊奔過來,看到渾身血跡的徐天宏已經閉目倒在陳傢洛懷中,十年兄弟情誼剎時湧上心頭俱化作悲痛傳到身體各部位,一時黯然無語,過瞭好久,陳傢洛才抱起徐天宏道:「我們回去吧。」
三人回到駐地,其它人都在廳中休息,看到他們回來方始松口氣,周綺看到陳傢洛懷中徐天宏,面色剎白,搶過來,愛憐地撫過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眼圈立時泛紅,陳傢洛示意霍青桐上前安慰。他去一一查看其它人的傷勢,發現保受些皮外傷,這才放下心。又走到低聲哽咽的周綺旁邊道:「七哥已經走。你也莫要傷心瞭,咱先把他葬瞭吧。」
周綺點點頭一把撲入霍青桐懷中,不住抽泣,陳傢洛喚進來幾個兄弟把徐天宏抬出去瞭,正要去抬楊成協時,蔣四根眼圈紅紅地叫道:「誰都不要碰我兄弟!」
幾名兄弟垂手看著陳傢洛。陳傢洛走上前,道:「十三弟,八哥的死誰都痛心。隻是眼下,我們總得要他入土為安不是?」
蔣四根道:「我操他娘的。這老天也太黑瞭!」說著,大滴眼淚齊齊落下。
陳傢洛拉開他,讓那幾位兄弟把楊成協抬出去下葬瞭。
陳傢洛又忙一陣後,才回房,看到霍青桐坐在床沿,俏臉緊繃,上前問道:「綺妹呢?」
霍青桐沒好氣地說道:「回房睡瞭。」
陳傢洛陪著笑臉抱住她手臂,道:「誰又惹你生氣瞭?」
霍青桐道:「還不是你!走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不要戀戰,你怎麼不聽?」
陳傢洛道:「非是我不聽。隻是剛才出瞭點變故,李沅芷突然領著十四弟出現。我們總不能不救他吧。待我把十四弟帶出來回去的時候,發現場面已經幾乎不可控制。」
霍青桐道:「你把十四弟帶出來瞭,那他現在在那裡?」
陳傢洛一怔:「我把他放在馬舵主一個姨婆傢。我已經叫二哥和沅芷妹妹去接他瞭。」
霍青桐道:「這可真是歪打正著。」
陳傢洛想起一事,說道:「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霍青桐笑道:「你能有啥好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陳傢洛從懷中拿出徐天宏交給他的肚兜,遞過去,霍青桐先是一楞,繼而笑道:「這算什麼禮物。該不會是你那個王妃情人的吧?」
陳傢洛反而吃驚:「這個不是你的?」
霍青桐接過來看一眼道:「不是。咦,你這是哪裡撿的,怎麼說是我的?」
陳傢洛把徐天宏的話說瞭。
霍青桐道:「想必七哥當時神智模糊。說錯話瞭。你也不動腦想下,我的這個東西怎麼會跑到他那裡去,我瞧啊,這多半是當年綺姐姐送給他的訂情信物!」
陳傢洛道:「那你收著,改天給她吧。」
霍青桐道:「我才不要。這是七哥交給你的任務。憑什麼要我幫你?」
陳傢洛無奈隻得把肚兜收好。道:「行。我到時候給她。哎,累死瞭,得好好睡一覺。」說完,正要脫去外衣,霍青桐道:「你不去陪娟娟姐嗎,她才剛回來的。」
陳傢洛道:「現在都這麼晚瞭。她都入睡瞭。改天吧。」
霍青桐這才不說話,脫去衣服,鉆入陳傢洛懷中。
陳傢洛抱住她,道:「桐妹,經今晚這麼一鬧,福康安惱羞成怒,隻怕這裡也藏不瞭多久瞭。你現在有孕在身,綺妹還帶著小兒,娟娟姐又不懂武功。我實在放心不下,不如你們早點離開,待救出周伯父,我馬上去找你們。好不好?」
霍青桐道:「我聽你的就是。」
陳傢洛道:「你想什麼時候走?」
「再過二三日吧,綺姐姐現在情緒也不穩定。」霍青桐說。
陳傢洛點點頭,兩人竊竊私語,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