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傢附近也沒什麼像樣的飯店,吳梅開車帶著我們去瞭最近鎮上的一傢望湘園。
坐定瞭吳梅一看兩個姑娘臉上沒有散去的紅暈,雖然容光煥發但略顯疲態的樣子,就嘴角笑瞭下說你們晚上是沒睡覺還是怎麼地,看上去有點萎靡啊。
欣雯急忙說沒有沒有,晚上我們是睡得很好的。 吳梅笑著說,那是上午去跑瞭個馬拉松? 欣雯不知道該怎麼接瞭,妙娟說也沒有啦,昨天玩得有點累的,今天起來還是精神不好。
吳梅說,今天找你們是告訴你們一下,我的調令下來瞭,去到市直機關去瞭。 我們都恭喜她高升,她卻嘆瞭口氣說,去到一個做不瞭多少事的機關,算是提前養老瞭,不過待遇還不錯。
吳梅看著我說,以後我不在學校瞭,兩個美女就全靠你照顧瞭啊。 我說啊,我其實也不算學校的人瞭吧,都已經脫崗這麼久瞭。 吳梅笑著說,理論上你此刻正代表學校在德國接受培訓呢,不過德國人特別不好說話,我看你這回要被開除回來瞭。
雖然我已經有心理準備瞭,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免有點沮喪。 然而妙娟和欣雯卻笑瞇瞇地看著我,讓吳梅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她倆哈哈笑瞭幾聲,說小一哥哥,你可以找Leah美女幫忙啊。 吳梅冷笑瞭聲,說這又是什麼洋紅顔知己吧,妙娟兩人邊笑邊點頭說是。
我撓撓頭說,這個恐怕不行,Leah回德國後就辭職瞭,老外不愛打聽隱私,不知道她的去向,反正不是結婚就是繼承什麼傢族財産之類的,不是跳槽換工作。
吳梅若有所思地喝著飲料沒有作聲。 妙娟以爲吳梅生氣瞭,趕緊岔開話題說,吳老師高升瞭,不如我們給吳老師慶祝下吧,今天還是明天找個夜店去high一晚。 吳梅嗔怒地看著她說,我是老大姐瞭,high出心臟病來你負責啊。何況這也算不上高升,換個崗位而已。
吳梅不經意地問妙娟的男朋友怎麼樣啦,欣雯搶答說不成器啦,花花公子樣,她很不看好誒。 還征求意見似地看瞭我一眼,我點點頭說不錯,這人是有點流裡流氣的。 反倒是妙娟一臉漠然地說,當初是在一塊玩得投機所以交往啦,的確一般啦。 吳梅點點頭說,交男友還是要謹慎呀,感情受傷瞭也不好受呀。 妙娟莞爾一笑說,老師你放心啦,我自己會當心的。
吳梅開車把我們帶進市區,在學校放下瞭她們兩個。 在開往她新單位的路上,她問我見過妙娟男友嗎? 我說昨天還在一起玩呢,後來跑出去酒駕差點闖出禍來。。吳梅皺著眉說這是個真官二代還是假官二代啊,哪有這麼坑爹的。 我說這我就不清楚瞭,你神通廣大去查查他的底細唄。 吳梅沒接茬,問我說你覺得妙娟找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我點頭說,從我角度看,兩人不怎麼般配,不知道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吳梅邪惡地笑瞭下,說那就是先上床後談戀愛瞭? 我說這我沒打聽,不過聽欣雯說,妙娟跟她吐過槽,這個男的好像也有點虛,比我差不少。
吳梅差點沒笑岔過氣去,她說你這自我吹噓手法很幽默呀。 我說誒,我吹噓什麼瞭,我是聽到什麼就說什麼罷瞭。 吳梅用手拍瞭下我的大腿說,像你這麼壯的野牛一般的人也不多啊。比你差一點也不算什麼瞭不起的事。 隻是兩人既不是床伴,看上去也不般配,像是拉郎配的樣子,可見妙娟的確是花心思有想法的,回頭我去查查看。 如果可能,你也去跟他做個朋友,萬一是我們將來的情報來源。
我裝糊塗地問吳梅,就算這人再紈絝,他也是體制內人,怎麼會成爲我們的情報來源。 吳梅看瞭我一眼說,策反和反策反,也是我們的工作常態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老五給我打來微信電話,我不太想現在接就按掉瞭,但他很執著,又打到我的手機號碼上,我怕他再糾纏隻好接聽瞭。 老五在電話裡有點興奮卻有有點不安地說,陸穎放出來瞭,但是我找她電話一直關機微信一直不回怎麼辦? 我說這事我不會比你更清楚多一點啊,你打關機我打肯定也關機啊,老五說你行行好幫我微信找找她,我反問道她拉黑你瞭嗎? 老五說沒有啊,但就是不回話啊。 我說那你就耐心等著,指不定啥時候就回復你瞭。
吳梅並沒有帶我去她的單位,反而是來到瞭市區靠西郊的一處高檔住宅區,停在瞭一棟獨棟的別墅前,她熟門熟路地帶我進去。
別墅裡雖然設施齊全,但空無一人,從裝飾上看感覺是那種出租用的別墅。吳梅扔下包,坐在沙發上說,以後我就住這兒瞭。 我驚訝地看著她說,這不至於吧,單位會分這種房子給你。
吳梅瞪瞭我一眼說,單位怎麼會給我分房子,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房子,她回臺灣去瞭,讓我先給她看著,也正好,這裡離我單位近。 我想瞭想,菲兒呢,你也帶過來嗎? 吳梅攏瞭攏頭發說,現在是暑假,菲兒跟她爺爺奶奶出國玩去瞭。
我打開冰箱,裡面居然琳瑯滿目各式飲料齊全,我楞瞭一下,吳梅說這屋子不是沒人管的,有個阿姨每天上午會來打掃收拾,采買東西。
吳梅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瞭下外面說,太陽差不多要下去瞭,來陪我遊個泳吧。 我才註意到窗外的院子面積不小,竟然還有個不大不小的遊泳池。 我笑著說這傢人品味獨特,人傢都是在院子裡弄草坪的,這傢是挖泳池的。 吳梅沒理我,自顧自換衣服去瞭。 我說誒,我可不是帶著泳衣來回走的,吳梅回頭嫵媚地笑瞭一下,說那就裸泳。
吳梅像一條魚一般在泳池裡穿梭來回地時候,我坐在池邊的太陽傘下給高姐發著微信,高姐很冷冰冰地回復說你不要來打聽案件的事,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紀律。 陸穎仍然沒有回復我,不過從她現在得到釋放來看,應該她至少和警察達成瞭合作,她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誘捕李大瞭。
吳梅沖我招手讓我下水遊一會兒,我苦笑說我確實沒有泳褲。 吳梅說跟你說過下來裸泳。 我隻好咬咬牙,照辦瞭。
太陽雖然已經快下山沒什麼威力瞭,但氣溫還是很高,這樣悶熱的天氣裡在水裡遊泳很清涼,感覺真的很好。 吳梅一把把我拉住,我有話要對你說啦。
我停下來靠在池邊,漫不經心地說,什麼話這麼重要,還要在遊泳池裡說,是害怕我錄音錄像麼?
吳梅微微一笑說,既然你猜到瞭麼,我就告訴你呀,組織上已經正式批復你加入瞭,你現在就是我們的正式成員瞭。
我開玩笑說,不會吧,這麼兒戲啊,不是說還要試用考核嗎? 吳梅說其實呢也的確是不應該這麼快的,但當下是用人之際,就一切從快瞭。不過呢,有一點我要鄭重地給你說明白,你加入的是對岸的,不是這邊的組織。
我大吃一驚,說啊? 這個玩笑開得太大瞭,這不是掉腦袋的事情麼? 吳梅很淡漠地說,做這行就是隱姓埋名,出生入死的,有什麼看不開的。 不過我們的立場雖然和你以前被教育的不一樣,但宗旨還差不多的,都是追求國傢統一,民族振興的。
我說那可不一樣,按我們這邊的說法,你這是敵特瞭,我竟然加入瞭一個敵特組織。
吳梅拉下瞭臉,說怎麼你想去告發我嗎? 你別忘瞭,你不是孤傢寡人一個,你還有傢人。 組織對叛變投敵的人,處分是最嚴厲無邊界的,再說瞭,你這個樣子跑出去說你加入瞭特務組織,人傢不把你當神經病抓起來才怪。
我裝作猶豫的樣子,吳梅說,你也別那麼緊張,你就當是一份兼職工作好瞭。我們的薪水還是很豐厚的,再加上補貼和你可以自由支配的經費,也能過上很上等人的生活瞭。
我嘆瞭口氣說你能讓我考慮下再回答嗎? 吳梅堅定地看著我說,沒有考慮餘地,你隻能同意。 我說我如果不同意呢,吳梅說那我們就會無情地懲戒你。
我笑著說,你們這靠嚇唬的能行嗎? 強扭的瓜不甜。 吳梅面無表情地說,你別無選擇的。
吳梅抓我上岸,坐在岸邊在她的指導下宣誓,儀式感結束後,吳梅用腳撩著遊泳池的水說,好,我也跟你說清楚我的身份,我隻是組織上負責招募和培訓新人的,你入列後,自然會有你的聯絡人來聯系你,給你安排任務,至於任務內容,我不會知道,也不想知道。
吳梅把頭靠在我肩上,看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說,我和你之間的公事到現在爲止就都辦完瞭,以後你無論和我怎麼相處、聯系,都不會有工作方面的交集,希望你能理解清楚。 我若有所思地嗯瞭一下。
吳梅要留我吃晚飯,我婉拒瞭,胡亂編瞭個理由離開瞭。 陸穎的事一直在心頭揮之不去,我先找找看她的下落如何再說。
吳梅出去學習瞭,妙娟和欣雯在復習備考,舅媽帶隊和孩子們去國外瞭,我去看過一次於媽媽,她有點生病瞭,於媽媽一直陪著她,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忙著做做飯,采買東西,幫瞭一天的忙。 接下來倒是幾天難得的在傢休息的時間。
老五不依不饒地打來電話,拜托我一定要找到陸穎,在電話裡他發誓要照顧好陸穎,維護她周全等等的,我皺著眉頭說,人都找不到,你扯那些沒用的幹啥。你要真想找,就來一趟XX酒吧。
酒吧還正常開著,但似乎沒有瞭往常的人氣和熱鬧,音樂都變得舒緩瞭。 我問裡面身材熱辣的女服務生,她們都搖頭說很久沒見到陸總和李總瞭。
坐下來正要點酒,領班認出我來瞭,她過來意味深長地說,一哥你以前存在我們這裡的威士忌還有,要不要拿出來喝? 我說不會吧,我喝酒不管多少都喝掉不留的。 領班笑瞭一下說,你大概忘記瞭,上次和你我們陸總一起的時候,陸總幫你存的,說以後你來她不在的話就直接從那幾瓶裡拿,我看那個量你一個人是喝不瞭,招待客人還差不多。
我點點頭說,那你拿一瓶來吧。 領班拿酒過來的時候,我瞥見老五陪著齊馨兒遠遠走過來瞭,我就跟領班示意說你坐會兒吧,陪我喝一杯。 領班有點小興奮地坐下來說,一哥啊,陪你這麼帥的帥哥喝酒我當然樂意啊,不過店裡規矩我們不能陪客人喝酒的,如果實在客人強求,不能超過一杯,不能長於5分鍾,你是懂的啊。 我說別扯瞭,你們陸老板都不知道漂哪裡去瞭,哪有人管這個。 領班笑瞇瞇地說,那也可不一定哦,不過呢我們店老板要轉讓啦,價錢快談好瞭。
老五和齊馨兒來我桌前坐下,齊馨兒看到一個姑娘親熱地陪著我,臉上有點不好看。 領班見勢不妙,起身要走,我拉著她的手說等等啊,我們來就是要問你話的,你們老板娘陸總呢?
領班正色跟我們說,我們老板今天不在,也有段時間沒過來瞭,我們不知道她的行蹤去向。 我拉她坐下說,這幾位都是知道事兒的人,不是普通客人,你跟我們說實話。 領班猶豫瞭下說,她自從上次跟公安走瞭,到現在都沒露過面,我們也不太敢打聽這事。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從她的眼神裡讀出瞭不一樣的東西,我心裡一動,拍拍她的肩,說好那你先忙去吧。
領班起身鞠瞭一躬說不好意思沒幫上忙,周總您存在這裡的酒足夠多,您盡管和朋友慢用,您要點小吃什麼的也隨意,那些都是送的,你們玩好,我先失陪瞭。
領班轉身後,齊馨兒冷笑一聲說,周一同志真是行走的泰迪,連人傢服務生小妹都要勾搭,但凡見到有幾份姿色的,自己骨頭就酥瞭。 老五嘿嘿笑瞭,說周一人帥又不奶油,招桃花的命啊。
老五先自己幹瞭一杯,說我把你們邀到這兒,就是想商量下怎麼幫幫陸穎。 我托關系問到瞭,說陸穎已經被解除強制措施回傢瞭,但我聯系不上她。 她以前和我說過她沒什麼朋友,就跟你們兩個熟,但現在看起來你們倆也都沒聯系到她,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找到她,我特別擔心。
齊馨兒憐憫地看著老五說,你怎麼混得這麼點兒背,你爲人傢的事東奔西走,人傢出來卻躲著你,像這樣的朋友,不幫也罷,人傢指不定怎麼膩味你呢,你這又是何苦。
我看齊馨兒說得刻薄,打圓場說老五也是情深意重,再說瞭陸穎關瞭那麼久,出來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覺得也是有可能的,說不定過兩天主動聯系我們瞭呢。
齊馨兒喝瞭一大口酒說,你就別替古人擔憂瞭,再說瞭陸穎也隻是我關系比較親密的客戶而已,談不上好友,再說瞭,我還怕她跟我要賬呢。 哪天她冒出來找我討賬,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怎麼樣,這個意思算盡到瞭嗎?
老五還是一籌莫展,他把杯中酒喝幹,又給自己滿上瞭。 我提醒他說你可別犯渾啊,洋酒入口容易,上頭厲害啊,你小子現在肥成這樣我可扛不動你。 老五借著酒勁說,扛屁啊,我用不著你幫忙。
話不投機半句多,除瞭失聯的陸穎這個共同話題,好像大傢也沒什麼可聊的。 沉默瞭一會兒,齊馨兒突然向我發難,說周一你怎麼也不關心關心我的現狀啊,好歹咱倆一個單位同事過,也一起患過難的,在你眼裡我真的是空氣?
我趕緊堆著笑說,對對對,你還是我老領導呢,領導最近怎樣,工作還順利嗎? 端起一杯酒來要敬齊馨兒。
齊馨兒卻賭氣不喝,說什麼老領導不領導的,我知道你是主動和我劃清界限是吧。
老五拿起杯來和尷尬在半當中的我碰瞭一下,狐疑地說你倆在一個單位待過我是知道的,一起患過難是什麼梗? 給我說來聽聽?
我隨口應瞭一聲,腦子裡卻在琢磨剛才那個領班的眼神,我覺得她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雖然說陸穎後續怎樣和我也沒啥大關系,但我還是有點好奇心,我瞅準領班到店後取東西的時機,找個借口去廁所,跟著她到瞭二樓。
領班到倉庫去拿啤酒瞭,我主動上前幫她扛起一箱說你們這裡怎麼這麼慘,還要女生做苦力。 領班苦笑說,一共就兩個男生,還都在調酒。 我馬上問她你們陸總還在S市嗎?她情況怎麼樣。
領班猶豫瞭一下,說,她還在,不過她現在不想見人,出來後就來瞭一次,讓我幫她看著店,說她要出一次遠門,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那有辦法聯系她嗎? 領班說我也沒她聯系方式,她的手機什麼的都停瞭。 我說她是回李二老板那裡瞭嗎? 領班搖搖頭說這個我不清楚,但李二老板不在國內。 對瞭她後天會來一趟酒吧,你要實在想找她,就到時候來等她。
我走出去的時候,齊馨兒已經背起小坤包準備走瞭,看到我回來瞪瞭我一眼,說躲我也沒必要躲得這麼直接吧。 我苦笑說,今天來是找陸穎的,看來沒戲唱瞭,要麼散瞭吧。
齊馨兒卻坐下瞭,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又不想走瞭,我好好跟老五嘮一嘮,你我和陸穎三個人的故事。 我趕緊岔開話題,問她公司現在怎麼樣瞭,馬哥還常來嗎? 齊馨兒不耐煩地說,公司不是早停業瞭嗎? 馬哥什麼的都邊控瞭,我改天去查查看,是不是我也給邊控瞭。
我心裡估計到陸穎應該是答應瞭與警方的合作所以被名義釋放的,後續她肯定得陪警方去雲南甚至緬甸,我知道這事是不能跟老五明說的,但老五一副癡心絕對的樣子,讓陸穎有他這個伴其實也不壞啊。 但老五呆頭呆腦的,他如果跟著跑去瞭,會不會有危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馨兒問老五和陸穎發展到什麼階段瞭,老五憨厚地說還隻是在普通朋友階段,齊馨兒說你不知道陸穎是李二的未婚妻嗎? 老五點頭說我知道,但我覺得那個李二不是好人,陸穎跟著她不會幸福的,我喜歡陸穎,我想給她幸福。 這次陸穎被關起來,李二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陸穎求助也沒有找李二,我覺得她們倆的關系就那樣瞭,我很有機會的。
齊馨兒嘆瞭口氣,若有所指地看瞭我一眼說,真是癡情的孩子啊,你看你和周一一個寢室裡4年摸爬滾打出來的,你就沒他半點流氓和精明。 我點瞭一根煙,盯著齊馨兒說我哪裡有流氓瞭? 要是真流氓我能放過你? 我做人是有底線的好不好?
齊馨兒瞪瞭我一眼,說你這人流氓就流氓在各種把戲套路,勾引女人往你身上撲,我屬於那種有自尊的,不幹這傻事,但我要揭穿你,讓無知少女少上當。
老五笑瞇瞇地說,一哥,我聽說你泡瞭個外國妞啊,還是馬來西亞的。 我皺眉看瞭眼齊馨兒,說這都什麼啊。 齊馨兒哼瞭一聲說你別賴我,我沒興趣八卦你。 老五點頭說沒錯,我是聽隔壁班的那誰說的,他不也留校跟你一塊的嗎? 齊馨兒說八卦不是從我這兒出的,但我有權作證,老五你說的不錯,他最近起勁地勾搭那個大胸的馬來妹呢。
我伸個懶腰說,哎,真是人閑是非多,我得找工作上班瞭,回國閑瞭這麼兩禮拜,八卦就滿天飛瞭。
齊馨兒說你的工作不就是泡妞麼,幸虧陸穎沒落你手裡給你坑瞭,我看你就想想辦法,成全下老五和陸穎得瞭。
我說好吧,那我宣佈下,後天晚上,這裡可以找到陸穎,老五你來蹲守吧,她一定會出現的,over。咱解散瞭吧,我有點累瞭。
老五打車先走瞭,齊馨兒見我在發呆,說我要叫代駕瞭,要麼送你一段。 我搖搖頭說算瞭,我傢遠得很,在郊區呢,你找個地鐵站放下我得瞭。
我坐在齊馨兒的車後排,微信裡吳梅問我要不要住到她的別墅去,我婉拒瞭。 這個點代駕特別難叫,齊馨兒的app裡還在排隊,她嘆口氣,把車的敞篷打開瞭,也坐在後排,仰頭看著天空想心事。
我卻有點焦慮瞭,因爲我的地鐵末班車時間越來越近瞭,但我知道這鬼地方代駕難叫,滴滴就更叫,隻能聽天由命地等著。
齊馨兒突然扭頭問我,你覺得我今天好看嗎? 我猛點頭說,好看好看,特別好看。 齊馨兒說呸,你今天就基本沒正眼看我。 我說你今天一直嘴像刀子一樣地砍我,我裝慫還來不及,哪敢盯著你看啊。 齊馨兒說就是因爲你不註意我,所以我才生氣,你要是懂得欣賞我,說幾句發自內心的好聽話,我能誇你一晚上不重樣。
我勉強笑瞭下,說都過去瞭,沒有後悔藥瞭,我現在給你道個歉補償一下完瞭吧。
齊馨兒自顧自說,我今天知道要來見你,我挑瞭試瞭好幾身衣服,先畫瞭個驚艷的妝又怕下著你,又改瞭淡妝,耳環項鏈我也挑瞭又挑,沒想到沒一樣進你的眼。
我隻好扭頭凝視瞭下齊馨兒,夜幕下的齊馨兒笑靨如花地看著我,顯得格外溫婉和美麗。 我禮貌地稱贊瞭她,移開瞭視線。 齊馨兒小聲嘀咕說,你連我人都看過瞭,看個臉還假裝害羞,假不假啊?
我裝作不快地說,你要再擠兌我,我可就下車走瞭啊。 齊馨兒說好吧好吧,我不說你瞭,你陪我多坐會兒,我一個人,又半醉的,有點怕。 我說啥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住的地方離這兒大概五公裡都不到,而且都在市中心,你怕個鬼哦。
齊馨兒嘆口氣說,你這個人呢,我也真的是看不懂,說你是花花公子吧,你跟我處的那段時間各種坐懷不亂讓我對你好生敬佩,說你是正人君子吧,這半年時間,跟你上床的女人一隻手數不過來瞭,而且我也好奇,這些人何德何能,你這也太隨意瞭。
我低頭玩我的手機,沒有理她。 齊馨兒頓瞭一下,又說其實吧,我還是挺瞭解你的,也很信任你的爲人和才幹,爲瞭你,我可沒少幹偏心眼的事兒。 我點頭說我全明白的,你爲我做瞭很多,我挺感激你的,所以你怎麼擠兌我,我都不生你的氣。
齊馨兒嘻嘻笑瞭一聲,上來揪住我的耳朵說,光不生氣還不夠,你得認真考慮下要不要對這個美女好一點呀。
我抓瞭她一下癢癢,齊馨兒格格笑著手上松瞭勁,說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辦法。 我端著臉對她說,我說個看法你別生氣啊,我之前聽到傳聞,說你和馬哥走得有點近。
齊馨兒的臉一下拉下來瞭。。。她沉默瞭一會兒,說馬哥追求過我,是真的。他跟我說他和他太太早分居瞭,馬上離婚,等小雅到美國去讀高中,她太太會陪著去美國,他們就算徹底分手瞭。 我一開始是相信瞭他的鬼話的,但你別誤會,我堅持要等到至少他太太出國,他們分開瞭,我才會同意他碰我的身體。 所以戀愛談是談瞭,我沒讓他動過。 但後來我發現他純粹就是爲瞭找刺激,因爲他從我這兒得不到的,他就上別處找瞭。 他春風得意那陣子,花錢去會所包頭牌,嫩模,去包網紅,這些事我都知道瞭,我惡心壞瞭,就跟他說清楚bye bye瞭。
我有點憐憫地看著齊馨兒,不知道怎麼安慰法,隻好說那看來是誤會瞭,但公司裡的確傳得很厲害,我都聽不止一個人說過瞭。
齊馨兒嘆氣說,馬總這個人嘴巴上根本把不住門,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說,能炫耀的都炫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唄。 不過我也不管,反正我就算上個當,也沒吃什麼大虧,我繼續工作賺我的工資唄,誰跟錢過不去啊。
齊馨兒伸手勾住瞭我的胳膊說,今天我好不容易抓到瞭你,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你說吧,你又什麼願望,我都滿足你。
我感受到她滑嫩的小臂肌膚和略涼的小手在摸索著握著我的手,笑笑說,從你的描述上我和馬哥是一類人啊,四處泡妞的,應該惡心我才是,怎麼就區別對待瞭呢。
齊馨兒索性把頭靠在我肩上,說你不一樣,你最多是個迷途的羔羊,內心深處是善良可愛的,也有點頭腦和才幹,我要好好調教調教你,讓你變成個聰明的好人。
齊馨兒用手肘捅瞭一下我的肋部,說你個死小一啊,不會主動一點嗎? 一定要女生投懷送抱的嗎?我說這樣不太好吧,我們還是普通朋友關系,有點餘地吧。
齊馨兒甜膩膩地說,你是不是想歪瞭呀,我又沒有讓你一步到位和你車震呀,你可以先從抱抱親親開始嘛。
我扭頭看齊馨兒,她也正擡頭看著我,眼裡都是愛意,我其實是有點糾結的,因爲我想起瞭華姐和舅媽,這個抉擇已經折磨瞭我很久瞭。但我知道齊馨兒還是一心向著我的,我如果就這麼弄僵瞭,恐怕真收不瞭場。
我捧著她的臉親下去,齊馨兒閉上眼,送上瞭她的紅唇,親吻的瞬間,我感覺到她的顫抖和不自然,這小丫頭接吻都不會麼? 我試著用舌頭去探索她的唇,她嬌羞地扭瞭扭頭,卻把手伸過來摟住瞭我的脖子。 我索性抱著她的小蠻腰把她放在瞭我的腿上,這樣她居高臨下地和我吻在一起,在我的探索下,她輕啓朱唇,小嘴裡一股清甜的氣息,小小的舌頭害羞地躲著我的進攻,但她表情一副很受用的樣子,摟緊瞭我,用手指輕輕刮我的背部。
我一邊吻著她,一邊摟緊她的小腰,另一隻手在她光滑柔嫩的大腿上撫摸著,在我的手伸向她的短裙的時候,她按住瞭我的手,臉色緋紅地說不行,不許亂摸,說好瞭今天隻是抱抱親親的。
我既然美人在懷,小嘴也親過瞭,就開玩笑地說,在雲南你可是全身都給我看過摸過瞭,今天怎麼又矜持瞭。
齊馨兒縮在我的懷裡,細細地喘息著,說那天是陸穎那個小丫挺的設的局,灌瞭我那麼多酒,不算數。
我調侃地說今天也不少酒啊。 齊馨兒撫摸著我的胸膛說,今天不一樣啊,今天你對我是真心的。 不過那天雖然我也相信你不會亂來,但如果你真的亂來瞭,我,其實我心裡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我的手已經能活動瞭,我伸進短裙撫摸著她渾圓的小屁股,齊馨兒象征性地推擋瞭一下,放棄瞭,把手又拿過來抱著我的脖子。 她說我那天其實看出來陸穎和你應該之前是有點什麼的。
我說你怎麼看出來的,陸穎被我撫摸得有點動情,兩腿夾緊瞭下,說男人女人有點什麼是很不一樣的,自己大概覺得裝得很像,別人一眼就看出來。 所以我那天其實有點吃醋,甚至我想,小一哥哥她是得不到瞭,但我搶住瞭你,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我親吻她的額頭和發絲,說你們女人也是有占有欲的啊。 齊馨兒手伸到T-shirt下撫摸著我的肌肉說,像你這樣的優質男生,也是不多見的啊,抓得松一點,你就成瞭別人的菜啦。
齊馨兒身體又扭動瞭下,微喘著說,你不要摸我瞭好不好,摸得我身體裡面有點發熱,有點難受,說好瞭隻是抱抱親親的。
我說沒關系,你可以摸摸我,把便宜賺回來。齊馨兒用右腿碰瞭碰我的已經挺成蒙古包的褲襠,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動這壞心思有一會兒瞭。
我拉著她的手放在我的勃起上,齊馨兒忸怩瞭一下,用手輕輕撫摸瞭幾下,紅著臉說怎麼這麼大這麼硬。 我說那也沒用啊,又不讓用。 齊馨兒說那,你怎麼下去呢。 我說要麼現在我們恢復純凈的朋友關系,聊點閑天轉移註意力,要麼就得用完才能下去。
齊馨兒扭動瞭下身體說討厭,你亂勾引人傢。 我說那怎麼辦,你說。 齊馨兒說你別想得美瞭,我可是原裝的好姑娘,你要動我的壞腦筋,得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給我才行。
我說成,那我現在打車回去吧,不然再下去我也受不瞭瞭,可能要幹出強奸良傢少女的事來瞭。
齊馨兒說不行,你的小九九我心裡都明白,你是要去找那個馬來的大胸妹去瞭,你太壞瞭,不許你去。
我說誒?你別這麼說人傢好不好。 齊馨兒說哼,你們那天在一起,我一眼就看出來瞭,那個妹子對你簡直是一腔情意恨不得把自己獻給你瞭,但你根本對她沒感覺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和她交往的,還是人傢手段高把你給吃瞭,反正我看戲看得是盡想笑。
齊馨兒又溫柔地貼著我的臉,說放以前我就不管瞭,今天你親瞭我,還摸瞭我,你就不許回去找你的馬來妹。 她又捏瞭我一下下身,說更不許用這個。
我還沒回答,她突然想起瞭什麼似的說,對瞭,你說其實你們傢陸穎,本質上我覺得她還是不錯的,雖然手段和頭腦都挺老辣的,但既然她的靠山倒瞭,讓你們傢老五照顧呵護她倒是挺不錯,老五這個人實誠,又一心一意地,陸穎雖然不會有之前那種大富大貴,但生活也不會過的差。
我說嗯,這是開始岔開話題瞭嗎? 齊馨兒捏瞭下我的臉說,對瞭哦,你們傢老五還是個處男,善良,多金,其實陸穎是撿到寶啦。 我笑著說你是暗示我也撿到你這個寶瞭嗎?
齊馨兒摟緊我扭動瞭兩下說我本來就是寶嘛,你這個瞎子看不見。 她撲的動作有點大,壓到瞭我的下身,我哎喲瞭一聲,扶著她的腰拉開點距離。
齊馨兒有點害羞瞭,臉有點紅,她摸著我的臉說,你隻許想著點我的好,不許光想那事。 我苦笑說你今天打扮這麼性感,還噴瞭這麼好聞的香水,想沒有反應也難啊。
齊馨兒拍瞭拍我的臉說,也對啊,你在證明我很有魅力對不對,你現在好看著我,腦子裡想著我一個人,用你的簡單的大腦思考一下,我是不是很值得你愛呀。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瞭,我動瞭下身體,齊馨兒卻按住我說,現在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打電話你都不許接。 我說我看看是什麼人總可以吧。 齊馨兒說不許看,就當它沒響。
電話響瞭三聲停瞭。。過瞭十幾秒又響瞭起來,齊馨兒嘆瞭口氣,坐回到旁邊去說你接吧接吧,你那些送上門的女人啊,都是無腦的傢夥。
我拿起電話一看是楊隊,楊隊說你現在人在哪裡,有事和你說。 我說啊我沒在傢,我現在不方便,明天再說吧。 楊隊說不行,事情重要著呢,你必須現在和我碰面。 我撓撓頭說,好吧在某某廣場附近呢,楊隊說好正巧我在附近,我過來找你,啪地把電話掛瞭。
齊馨兒斜著眼看我說,你倒是把人都給招來瞭,這目中也太無人瞭吧,你現在給我滾。 我沒理她,心裡卻想著什麼狗屁正巧在附近,恐怕早把我定位瞭附近等著我呢吧。
我下瞭車,回頭跟齊馨兒說誒你別生氣啊,我惹不起的人找我呢。 齊馨兒蹭地跳下車,說我倒要跟著看看,還有什麼惹不起的人,你這故事編的,快成神話瞭。
我和她一前一後走到停車場出口,隻見出口一輛越野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楊隊,另一個是黃姐,兩人顯然是才下班,都還穿著制服。
齊馨兒顯然被嚇瞭一跳,喃喃自語說,呀車上親熱一下,把軍警給招來瞭啊。
黃姐看著我和齊馨兒過來,隻微微笑瞭一下,說小周啊,有情況要向你瞭解一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楊隊卻臉色不好,徑自回去坐上瞭駕駛位置。
我扭頭對齊馨兒使瞭個眼色說,你要麼跟我一起走,我讓她們先送你,齊馨兒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我肯定地點瞭點頭。
一路上四個人都沒說話,到瞭齊馨兒傢下面把齊馨兒放下的時候,齊馨兒用手在我的掌心撓瞭一下,有點擔心地看著我,我說你早點睡啊。
楊隊若無其事地開著車,黃姐扭頭說,小周啊,跟你通報一件事,有個持香港身份叫王軍的,前天在郊區發現被殺害拋屍瞭,法醫檢測死亡時間應該在3到4天前,死因是鈍器擊打致死。 警方調取瞭這人的入境,酒店入住記錄,找到瞭姓李的一個傢夥,他說你和你前上司馬先生曾經圍堵過這個人,似乎有經濟糾紛。 現在你們幾個都是嫌疑人,明天警察就要傳喚你做筆錄瞭。
聽到王軍的死訊我有點意外,但我還是問瞭下,說不是警方在辦案麼,你們怎麼知道的。
一直在開車的楊隊說,黃姐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我隻要提醒你,你的事情一進公安的系統,我們就會知道,今晚我們來找你,就是問下你實際情況是什麼,你打算怎麼辦?黃姐也是我們體系的人,你可以盡管直說。
我說那天的事情你們都知道的吧,還是楊隊你跑來把我給轟走的,至於那天以後,我就再沒見過這個人,李二和馬哥,我也再沒見過聯系過,我也不清楚他們最後怎麼弄的。
黃姐笑著說,這個案子也就是一般兇殺案,我問過瞭,現在警方懷疑是經濟糾紛引起直接或雇兇殺人,現在嫌疑人是李,馬和你。 而且看上去像是馬雇瞭你去下的手。
我說憑什麼這麼推斷,這也太扯瞭。 黃姐說殺人者的手法很專業很幹練,李和馬都不具備這個條件。 我說我也不具備啊,我就是個剛畢業一年的大學生而已呀。 我受訓的事,除瞭組織內部,沒人知道啊。
黃姐說那也好,那你就明天去趟警署,看看怎麼說唄,看這事到底是背後怎麼回事。
楊隊送黃姐回傢的路上問我說這麼晚瞭,你回哪兒啊,你傢那裡地鐵都沒瞭吧。 我說再晚也得回啊,實在不行我打車吧。 楊隊說那麼遠你不嫌麻煩啊,打車錢不如就近住個賓館算瞭。 我說我身份證都沒帶,難道還要派出所開證明麼?
黃姐傢到瞭,黃姐說要麼你去我那兒對付一宿,我傢還有個客房,小點也能住人。 我趕緊擺手說不必瞭,多麻煩,楊隊你麻煩把我送我舅媽傢得瞭。
黃姐走瞭我跟楊隊說你自己回吧,我打車去我舅媽傢,讓你跑一趟太不好意思瞭。 楊隊說哼,前面跟那個漂亮妹子躲在車裡幹嗎呢? 還不接電話。
我說哎,可不是爲瞭找陸穎嗎? 楊隊說你別扯瞭,找著找著找到車裡去瞭。 我說你可公器不能私用,監督我的個人生活啊。 楊隊恨恨地說,我就該讓黃姐把你帶回傢去,黃姐愛人是法醫,讓他一刀下去,切開你的花花腸子看看怎麼長的。
嘴上這麼說,楊隊還是開車把我送到瞭舅媽傢,其實舅媽傢離黃姐傢不遠,跟楊隊回程的路線順道,我謝過瞭楊隊就要下車,她問我說明天去自首要不要我送你去啊。 我說你開啥玩笑,一個軍官送殺人嫌疑犯來自首瞭,太不和諧瞭。 楊隊翻個白眼說不需要拉倒,我是怕你找借口潛逃瞭,人傢來找我們要人。說完一溜煙地開車走瞭。
我小心翼翼地開門進去,客廳裡留著一盞燈,李媽還沒睡,正在收拾東西,她看到我驚喜地說呀小一你怎麼回來瞭,還搞突然襲擊。 我問於媽媽還好嗎? 李媽喜滋滋地說好多瞭好多瞭,不過白天睡太多瞭,現在估計還醒著呢,你上去看看她吧。
我說那月嫂呢,李媽嘆口氣說後來才知道你於媽媽的病是給月嫂傳染的,她有肺炎,之前都沒說,幸好你於媽媽感染不厲害,月嫂自己倒是住院去瞭,正忙著換呢。
李媽有點曖昧地說,小一你這幾天沒事的話,給當下月嫂唄,你莉莉姐又不在,那兒還有菁菁那個小丫頭片子,都趕一塊兒瞭,我一人忙不過來呀。
我點點頭,心裡卻在想,明天搞不好去瞭派出所也像陸穎一樣,給關起來不讓回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