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我住的地方荒郊野嶺,幸虧舅媽是開瞭車來的,否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去醫院的路上,舅媽一直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我也沒法談個什麼話題,隻是不停地把車開得快一點,更快一點。

  中間舅媽隻輕輕地說瞭一句,小一,以後你在傢裡還是備一些安全套吧。我說呃,那你今天是。舅媽看瞭一眼窗外,說我今天是危險期,我會買藥吃的,但這種藥傷身體,你知道的。

  我握住瞭她的手。她的手有點冰涼,她轉過來看著我說,我不想你誤會,就明著說,你於伯伯身體狀況是真的不好瞭,我小媽懷瞭6 個月的身子。如果這時候,這時候我再懷孕,這個傢就要亂套瞭。舅媽把另一隻手也拿過來握住我的右手,說之前我其實想過瞭,如果我懷瞭你的孩子,不管工作不要還是臉面不要瞭,我都想要把他生下來。頓瞭一下,她又說,現在我也還這麼想,但時機真的不好,不過你別有壓力,我有我的盤算,不會累著你的。

  我眼睛裡有瞭些水霧,握緊瞭她的手。但聽她說生孩子的事,不由想起瞭剛才在床上她大聲叫著讓我射進她的逼裡子宮裡的淫言浪語,想著她美麗的身體因為懷我的孩子而小腹隆起的樣子,不由得雞巴一下又硬瞭,因為穿瞭寬松的褲子,雞巴一下顯形瞭,高高地在下身支瞭帳篷。

  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就動瞭下變換瞭下坐姿。舅媽發現瞭我的異樣,視線落在我的下身,嘴角上揚微笑瞭下,在我的下身輕輕捏瞭一下,嘆口氣說,你這可不靠譜啊,才那個瞭沒多一會兒誒。說完她歪頭去打盹瞭,丟下我不管。

  醫院裡醫生說這一跤摔得不太好,腦內有瞭新的出血點,至於會壓迫到什麼神經不好說,不過這次應該不會昏迷,很大可能會是癱瘓或者失語之類的。舅媽問多久才康復,醫生看瞭我們一眼說,康復得像以前一樣是不會瞭,這次估計你們要做好多住一段時間的準備瞭。

  於伯伯的臉上扣著氧氣面罩,但人還是清醒的,他看到我和舅媽過去瞭,伸出顫抖的手比劃瞭幾下,我們沒看懂,李媽嘆瞭口氣說,他的手還是可以的,你們拿紙筆給他。

  我覺得我呆著也許不太好,就借機出去瞭。舅媽沒幾分鐘就急匆匆地走出來瞭,她的臉色有點不好,小聲跟我說,“小一你辛苦跑一趟,我爸讓你把我媽接過來。”

  好在醫院離於伯伯傢很近,我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舅媽下來攙扶著於媽媽上樓的時候,我說我累瞭,車裡打個盹,你們有事叫我,舅媽看瞭我一眼,點瞭點頭。

  我是真在車裡睡著瞭,不知道過瞭多久,於媽媽下來瞭,我把她送回傢。於媽媽看上去也不怎麼累,雖然肚子很大瞭行動不便,但體力精力還不錯。於媽媽在車上對我說,待會兒送下我你別回醫院瞭,有你舅媽在就行,你於伯伯情況還算穩定的,沒什麼大的危險。我推辭瞭下,於媽媽說我有話要和你說,你得留下。

  於伯伯傢,我坐在表情嚴肅的於媽媽面前,心不在焉地喝著李媽給我泡的一杯西洋參茶。於媽媽吩咐李媽去休息,然後開門見山地問我,小一你和莉莉,是怎麼打算未來的。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隻要莉莉姐願意,我會娶她為妻。

  於媽媽不動聲色地看瞭我一眼,說你和莉莉感情好我能感覺到,不過她比你大瞭好幾歲,又是離過婚的,還帶著小孩,而且……而且之前怎麼說呢,都算是你的長輩,你確認你的想法不是一時沖動?結婚是大事,你想過你的傢人,父母會同意嗎?

  我用力點瞭點頭說,我自己的決心是沒有問題的,我父母傢人那邊,我可以做工作。

  於媽媽點瞭點頭,說我這也不是和你攤牌,但問清楚比較好一點。其實於伯伯和於媽媽都把你也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沒有分別。說到自己孩子的時候,於媽媽的嘴角稍稍動瞭下,但她還是鎮靜地往下說。

  「你於伯伯身體狀況很不好瞭,他擔心自己後面可能會昏迷或者神志不清這樣子,所以他想托付一些事」於媽媽大概渴瞭,拿起茶杯喝瞭一大口,卻皺瞭皺眉頭說,怎麼給我倒的也是參茶,李媽也真是忙糊塗瞭。

  我趕緊起身重新倒瞭一杯熱水給於媽媽,把她那杯參茶拿到我自己面前。

  於媽媽繼續說:「其實不管你會不會娶莉莉,我們都把你當成這個傢的一員,於伯伯也有很多事情想托付你,如果你要娶莉莉,那麼這整個傢就都是你的瞭。」

  我趕忙說「於媽媽你和於伯伯還有莉莉姐對我恩重如山,無論如何我都是盡全力來幫助和照顧你們的,但托付什麼的,說得重瞭,而且於伯伯的病我相信能好起來的,他還是這個傢的主心骨」。

  於媽媽搖搖頭說,你於伯伯對自己的病很清楚,他想趁自己清醒安排好這一切,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你的態度。其實對於我們,你和莉莉無論是姐弟還是夫妻,我們都是一樣對待的。但對你們兩人,就不同瞭。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有沈默。

  大概覺得氣氛沈悶瞭,於媽媽笑著說,你這小鬼頭,我喝過一口的茶你也喝嗎?不嫌棄嗎?我臉紅瞭一下,喃喃地說,「可不是別給浪費瞭嗎?」

  於媽媽露出很溫柔的表情看著我說,「其實我覺得我們也是有緣,你我莉莉,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也還是親親的一傢人,老於這身體一不好,我們都是孤兒寡母的,以後這個傢就真的要多靠你瞭。」

  「至於我們於傢,雖然稱不上大富大貴之傢,但傢底也還是可以的,你想做什麼事業都支持得起,於伯伯看你年輕,希望你多經風雨多歷煉,但現在你要提前接班瞭,你也要坦然接受」。

  我趕緊說,「於媽媽,我真的不是貪圖什麼,這個擔子對我也有點重瞭」

  於媽媽又說「這個傢所有的事,都沒有瞞著你。就算說到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生理也是你的一半,但從倫常和法理上,他是於伯伯的後代血脈,是於傢的後人,我希望你能理解和尊重這一點,看在於伯伯的面上,讓這個孩子永遠都是於傢的人和於傢的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我目光堅定地對於媽媽說,「於媽媽這一點您百分百放心,我一直都很明白於伯伯孩子這一點的意義,也會一直呵護和照顧他,讓他做於傢的好子孫。」

  於媽媽淺淺地笑瞭,摸瞭下自己的肚皮說,「我已經去B 超過瞭,是個健康的男孩,真好。」

  於媽媽臉色又嚴肅起來,「至於我自己,我是永遠不會再嫁瞭。雖然你於伯伯是個開明的人,他尊重我自己的幸福和選擇,但我已經在他床邊發過誓瞭,自己把孩子帶大,百年之後我毫無牽掛、坦坦蕩蕩地和他合葬在一起。」

  我心裡嘆瞭口氣,低著頭喝我的茶。

  於媽媽捶瞭捶腰,說我坐得累瞭,你扶我上樓吧。我趕緊站起來,扶著於媽媽的胳膊,於媽媽嬌嗔地說瞭一句,我胳膊又不累,你起碼攙我一下。我隻好伸手到她腋下,半抱半扶地把她弄起來。隔著薄薄的睡衣,又和於媽媽那嬌嫩柔軟有彈性的肌膚接觸瞭下,讓我胯下一熱。

  於媽媽邊走邊說,我現在身材都走樣瞭,自己都覺得醜的很。我說哪裡哪裡,現在您這種成熟韻味更足瞭呢。於媽媽笑著說,貧嘴,還什麼韻味。

  我把於媽媽扶到她的臥室門口,於媽媽示意她自己進去就行。她沈吟瞭一下,輕聲說,不過我以後少不瞭要你和莉莉的陪伴和照顧,讓你受累瞭,可以嗎?

  我點頭說,“當然可以,當然當然。”於媽媽突然說,“那你抱抱我吧。”

  我把於媽媽擁在懷裡,於媽媽深吸瞭一口氣,臉挨著我的臉,非常小聲地說,“我說的照顧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我楞瞭一下,回答說“明白。”於媽媽笑瞭,把我放開來,說,“那我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瞭,於傢的大梁就靠你頂著瞭。”說完揮手道晚安去睡瞭。

  舅媽給我發來微信,說醫院那邊確實沒什麼事,讓我好好在傢休息。又問我於媽媽找我聊過什麼嗎?我想瞭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答復說於媽媽和我談得挺好。舅媽又問有什麼分歧嗎?我說應該沒有。舅媽發瞭一個嘻嘻的表情和一個害羞的表情過來給我。

  我請瞭幾天假幫忙照顧,在醫院和於媽媽傢兩頭跑,舅媽也每天隻上半天班在醫院照顧。雖然於伯伯的整體生命體征還算正常,但感覺確實在挺著,他見瞭單位的領導,讓舅媽約瞭幾個老朋友來談瞭很多次話,每次舅媽都在身邊,我就盡量回避瞭。

  我銷假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齊馨兒突然來找我,說馬總找我,陪我一起去見瞭馬哥。

  馬哥剛從美國遊學回來,人曬得黧黑,不知道美國的太陽難道比中國的要火力壯?馬哥看到我像看黑人一樣地看他,笑著說在美國一直是戶外活動,給曬黑瞭。齊馨兒嘟著嘴說給你帶的那麼多防曬的都白帶瞭。馬哥揮瞭手一下說,那都是娘們兒用的東東,我搽瞭一次油膩死瞭,就算瞭。

  我聽他們閑聊,隻是嗯嗯嗯的,心想找我來不是談這個閑天吧。

  馬哥話鋒一轉,說齊馨兒介紹他和那個xx實業的李總認識,兩人聊得不錯。現在李總既是公司的大客戶,又馬上要成投資人瞭,據說李總有意再拿幾千萬出來,投在馬哥的公司裡。

  我心裡一驚,說是嗎?咱們不是隻接受風投的錢嗎?

  馬哥很神秘地說,“那個李總能量很大,接下來咱們不是下一輪想拿美元基金嗎?李總在東南亞有生意有實業,正好於公於私都還能有不少合作空間。”

  齊馨兒插嘴說,“那個李總很厲害的,對玉石、紅木什麼都有研究,馬哥正好喜歡這些,但是個門外漢,他們一起聊這個聊得可投機瞭,簡直是相見恨晚。”

  我一聽玉石,紅木這種事我就頭大,反正我的感覺搞這種的要麼是土豪的樂趣,要麼就是純忽悠。

  我大腦在拼命地思考,李總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是知道他的產業和底細的,看來他拉馬哥下水,動的還是洗錢或者走私的主意,讓馬哥的國內外投資的事,把他賺的那些錢給洗白瞭。

  我試探地問馬哥,那他打算怎麼投。馬哥說這個你不太懂,我隻是簡單告訴你下,他會海外找個代理人,然後專業操作,在境外弄幾個機構,一方面投資,一方面合作做生意。

  我搖搖頭說,“咱們的主業在國內可以,放在國外沒空間吧,特別是東南亞。”

  馬哥叼起一根雪茄,慢慢點起,吐出一股藍色的煙霧,說“國外的生意是貿易相關的,和咱這個沒關系。說完他又故作神秘地說,這公司就你和馨兒是我的心腹,出瞭這個門,你誰也不許提起。”

  我有點擔心地說,“那個李總是老江湖吧,這事兒上他不會騙你吧。”

  馬哥一臉傲嬌的樣子說,“你放心,我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好獵人,何況李總還有2000多萬在我手上呢,他是土老冒,幹點小貿易行,金融一竅不通,境內外金融行業配資的把戲我來幫他勾兌。”

  我哦瞭一聲,覺得談話差不多結束瞭,正想告辭。馬哥說等等啊,我還沒說完呢,我要給你安排活兒,你和齊馨兒替我走一趟,李總最近去雲南瞭,要去緬甸看看玉石生意,和我們的合作空間。我最近待在這裡走不開,你們倆代表我去一趟吧,不需要你們做什麼,看到的聽到的匯報給我就成,具體生意我和他談。

  我心想馬哥要是想挪用公司的投資款做這些生意,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條瞭。我站起來說,我覺得這事不該做,我也不想去,你要問我意見,我就說不行。

  馬哥沈默瞭,把抽瞭幾口的雪茄在煙灰缸裡掐滅,若有所思的樣子。齊馨兒也幫腔說,馬總我們還是做我們自己的生意,何必去摻和這些不知道靠不靠譜的事兒呢,指不定有什麼風險。

  馬哥不快地說,隻是讓你們去走走看看,你們哪怕是看瞭覺得不靠譜再和我說,你們去都沒去,就坐在這裡跟我磨嘰。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公司收入看起來一直在增長,但虧損也在一直擴大,融的錢再多,也是個燒,現在國內做我們這個的,何止幾十上百傢,打價格戰打下去大傢都把錢往水裡扔,我現在留個心眼搞點賺錢生意,也是為公司,為我們幾個好,你們當我是傻的嗎?

  我想瞭想說,“我這邊傢裡親戚重病,可能走不開誒。”

  馬哥狐疑地看著我說,“你在這裡有什麼近的親戚,別是搪塞我的吧。”

  我撓瞭撓頭,說,“算是未婚妻吧。”

  那邊齊馨兒驚呼瞭一聲,說“呀!周帥你可藏得真深,畢業一年,未婚妻都有瞭。”

  馬哥皺瞭皺眉頭,說“你先別回絕我,就走幾天的事情,你未婚妻傢人生病什麼的,不就是個錢嗎?馨兒你先財務那裡預支個50萬拿到醫院去,該上進口藥上進口藥,該請護工保姆請,高級病房什麼的,不夠瞭再來找我,給小一長長臉,也放他去辦辦正事。”

  齊馨兒捂嘴偷笑說,“行是行,不過那雲南我就不去瞭吧,我在這裡幫小一照顧他傢,讓小一自己去幹吧。”

  我說“別瞭,我未婚妻傢裡有錢,就是人手有點不夠,需要我而已。”

  馬哥說“多嚴重,24小時離不瞭人嗎?”

  我說“那也還不至於。”

  馬哥點點頭說,“那你先張羅去,給你一天時間,一天後最好你過來跟我說你隨時可以走瞭,有什麼擺不平的,讓馨兒帶著錢去解決。”

  我實在不想和馬哥這種趾高氣揚的新晉土豪扯瞭,告辭出門瞭。隻聽齊馨兒在裡面跟馬哥撒嬌,意思是馬哥去她才去。我冷笑瞭一聲,快步離開。

  出來後我立刻給朱明打電話,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畢竟是新情況,匯報下也不算過分。但朱明的電話一直關機打不通。我給張姐打,也是關機。頓時我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拋棄瞭,我有點生氣,就給媽媽打瞭個電話,問她能不能聯系上朱明。

  媽媽遲疑瞭下,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說一會兒給我回音。

  我在樓下吸煙點心煩意亂地抽著煙,然後在朋友圈裡看到陸穎發的幾條,前天到的昆明,今天已經在騰沖瞭,各種溫泉熱氣球什麼的,全是各種自戀風的自拍。一反當年的青澀,各種白富美的范兒。

  我心裡鄙夷瞭一下,這時媽媽的微信過來瞭,她說她也沒找到朱明,但她電話打給瞭朱明的太太,朱明的太太說朱明出國瞭,可能在用其他號碼而且時差不對,答應會聯系上朱明後告知我的情況。

  幾分鐘後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撥進來瞭,是個年輕的女生,她一說話我就明白瞭她的身份,上次在北京培訓結束後朱明給我交待過幾個緊急聯絡的口令,當時我還好奇何必這麼麻煩,朱明說你一旦進入任務狀態,敵人也會對你進行24小時不間斷的跟蹤和監控,甚至試探。露瞭馬腳自己性命都難保。

  我和那個女生約在午飯後附近的一傢網紅茶店碰面。我在單位吃過飯按時間趕過去的時候,排隊的人山人海,我拿瞭號,在旁邊漫無目的地等著,另一個拿瞭號等飲料的妹子過來,站在瞭我身邊。

  我馬上就認出瞭她是曾經和我一起受訓過的一個姓楊的女孩,做過集訓的副隊長,但我記得她是純部隊編制的,能打能殺的那種女漢子,沒想到打扮打扮也還挺可愛的。

  我跟楊隊說我要見朱明,楊隊淡淡地說,你肯定聯系不到他的,你有什麼和我說吧,我可以全權代表。我說以後都是你聯絡我嗎?楊隊皺瞭皺眉說,不要問這個,說你的事。

  我咬咬牙,說我想退出任務,趁我還沒有正式進入之前。楊隊說你說這個太晚瞭,之前做瞭很多準備工作,別人的網已經給你織好瞭,你馬上就入局瞭。這時候退出,所有的工作都白費瞭,關鍵你還離不開這個局。

  我憤憤地說,我有什麼離不開的,我脫離接觸就是。

  楊隊很輕松地看著天,說不就是因為要和於傢結親瞭,有後顧之憂瞭,怕影響他們是不是。當初你早點和他們斷瞭,也沒今天的事。

  我有點不開心地說那是我的生活,我和你不一樣。楊隊沒理會我的話,隻管自己說,我們會有手段保護她們的,前提是你不要把事給辦砸瞭,引火上身就好。當然就算出瞭事你暴露瞭或者被敵人懷疑瞭,他們敢動你的人,我們也會動他們的人,他們也有人在我們手上。

  這話說得好像很有道理,我又有點猶豫瞭,這時叫號叫到我瞭,楊姐輕笑瞭一聲說,放心去做吧,要相信組織。然後塞上耳機做聽音樂狀瞭。

  其實我自己還挺不好意思的,這樣臨陣動搖,為這事還動用瞭緊急聯絡,肯定組織上對我會有不滿,仔細想想,的確鋪墊到今天這樣也不容易,如果我放棄瞭的確所有事都得推倒重來。

  我拎著那杯網紅茶回到單位,直接找到馬哥說,行啊,我可以替你雲南走一趟,但我不是做生意的人,生意還是你來,我就隻管看和聽就可以瞭。馬哥點點頭說,我和齊馨兒也說過瞭,去她還是和你一塊去,不過如果你們要出國的話,她就不跟去瞭,她就在中國這側等你。

  我說啊,那萬一要看的東西都在國境線那一側呢。馬哥笑瞭笑說那就靠你瞭,齊馨兒膽小,聽說去緬甸可能遇到販毒的,打仗的,不敢。我說哦那好把。

  我隻匆匆和舅媽他們告瞭個別,說要出差幾天,但沒說去雲南,瞎編瞭個廣東的地方,就和齊馨兒乘晚上的飛機飛到瞭昆明,再轉機去瞭騰沖。

  陸穎開著一輛越野車來接的機,騰沖這裡氣候很炎熱,陸穎穿得非常清涼,下身一條很短的短裙,上身穿瞭個肚兜似的小褂,整個雪白的後背除瞭幾條帶子幾乎都是裸露的。胸前的一對大乳房幾乎呼之欲出,好在這個衣服領還是開得不算低,但也事業線一覽無餘瞭。其實陸穎長得非常精致好看,隻是之前確實單薄瞭一些,現在隆過胸加上生活好瞭,人也豐腴起來,顯得曲線玲瓏,很有韻味瞭。

  齊馨兒卻還是一身職業女裝打扮,和陸穎形成瞭鮮明的對比。陸穎笑盈盈地迎上來說,齊姐姐你沒帶夏天衣服嗎?我明天帶你去買幾件,這裡的民族服裝也很好看的,也不封建。

  陸穎帶我們去瞭一傢很豪華的度假酒店,這裡不是一個一個房間的,而是一幢一幢形態各異的漂亮別墅,陸穎把門卡交給我,說你們倆自己去休息吧,明天一起早餐啦,隨便睡到幾點,這裡早午餐是一直開的。

  我當時並不知情,我說誒,隻有一個房間嗎?陸穎笑著說,這裡都是一幢一幢的,裡面有好幾個房間,再多個人也住得下。然後調皮地說,至於你們關上門是住一個房間還是分開住,就不關我的事瞭。

  這是一幢裝修得非常精致典雅的房子,二樓是兩個臥室和一個書房+ 茶室。一樓是很漂亮的客廳加一個活動室,一個小的健身房。

  齊馨兒把腳上的高跟鞋一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把姐給累死瞭,我要喝酒。你看看這屋子裡有酒不?”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蹭的一聲跑到客廳角上的一個小吧臺那裡,說真棒,這裡什麼酒都有,你要不要來點?我搖搖頭說我上樓去洗洗睡瞭,你自己喝吧,我不顧她一再的邀請,管自己上樓,找瞭一間略小的臥室,脫瞭衣服開始洗澡。

  洗完出來後樓下多瞭一個人,陸穎坐在沙發上,也拿著酒杯和齊馨兒正扯得高興呢,她笑著沖我招手說,快來快來陪我們聊會兒天。

  我禮貌地陪兩個美女坐瞭一會兒,也小飲瞭幾杯,但心裡有事一直提不起精神來。陸穎看我無精打采的樣子,提議一起鬥地主。

  我皺眉說,“你把李總扔下自己跑過來玩是不是不合適啊。”

  陸穎說“李總被朋友叫去玩瞭,看樣子不到天亮回不來的,我一個人悶又睡不著,就找你們來瞭。”

  齊馨兒說“那你怎麼不跟去呢?”

  陸穎說“可不是要留下來接你們嘛,再說瞭,他跟那幫朋友就是喝酒吹牛,逛夜店唱歌什麼的,我跟著也沒什麼意思,說不定還妨礙他們的節目瞭。”

  我勉為其難地陪她們打,一直是我輸。陸穎說“小一哥你不帶這樣敷衍我們的,你再不認真下一盤開始要輸瞭的要懲罰瞭。”

  我哼瞭一聲,說要罰我我就不玩瞭。陸穎說不行不行,必須有點刺激的才行,輸瞭的脫件衣服吧。

  齊馨兒趕緊擺手說不行不行,那不成瞭低級趣味瞭。陸穎說沒關系,底線是留條內褲總可以吧,不涉黃。我心想反正輸到內褲我就不玩瞭,無所謂唄,當消磨時間瞭。

  真用心玩我發現陸穎才是高手,她明裡暗裡控制局勢在幫著我,結果是之前一直贏的齊馨兒老輸。齊馨兒耍賴,什麼發卡,項鏈都用來沖抵瞭,我輸瞭一局,隻好把T-shirt 脫瞭。我嚴正聲明說,如果把短褲輸瞭,比賽就結束。兩人都笑瞇瞇地說好。

  齊馨兒看著我的赤裸的上身,臉有點紅,說“看不出你還挺健美的。”陸穎看著我,捂嘴笑著,那眼神仿佛說其實我啥都看過瞭。

  我怕尷尬,盡量不和陸穎交換眼神,很快齊馨兒又輸瞭,隻能脫襯衫瞭。齊馨兒一臉痛苦的樣子,但陸穎不依不饒,齊馨兒隻好把襯衫脫瞭,露出漂亮的上身,她的胸罩很特別,上半部分顏色樣式都很保守,但下半截卻是蕾絲和半透明的,要不是脫瞭還真看不出來。齊馨兒的身體膚色很白很嫩,像牛奶一樣。乳房算不上很大,但勻稱結實,腰部線條纖細沒有贅肉,有一種青春艷麗的獨特風采。齊馨兒是個北京妞兒,身材高挑但整體偏瘦,觀感還不錯但估計手感多半不行,這和嬌小玲瓏但日漸豐滿的陸穎形成瞭鮮明對比。

  關鍵一局陸穎叫到瞭地主並打贏瞭,她把牌一扔,哈哈笑著說,兩個人給我一起脫。齊馨兒隻能脫她的包臀短裙瞭,我也得把短褲脫瞭,好在我裡面還有平角內褲,不算太短,也能過得去,但齊馨兒就百般忸怩,臉紅脖子粗地不太情願。

  陸穎卻不依不饒,說“齊姐姐你不脫我可不客氣瞭……”

  齊馨兒無奈之下,隻好把短裙脫瞭,登時一對美麗白嫩的大長腿出現在眼前,更惹火的是下身是兩條白生生的大腿盡頭,是一條異常小巧的黑色蕾絲內褲,感覺除瞭包住瞭神秘地帶,其他連大腿根都快全露出來瞭。齊馨兒打算用短裙遮在下身,卻被陸穎揪住扔到旁邊去瞭。

  齊馨兒用手點著我的頭說扭過去不許看。我嘿嘿竊笑著移開視線說“好吧好吧,正好我也說過,隻剩內褲瞭遊戲就結束,不如散瞭吧。”

  但齊馨兒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說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輸瞭,我要翻盤,小一你幫幫我哈。陸穎起身去衛生間,說,我給你們5 分鐘時間考慮商量,你們商量好,我是都行的。

  我側著臉對齊馨兒說,“你不是陸穎的對手,算瞭吧,再下去要露點瞭。”

  齊馨兒臉色緋紅,不知是酒多瞭還是被激的,一反剛才的羞澀,說“我決定瞭,反正還兩件,賭一把,賭贏瞭讓這小妮子脫,不能運氣總不在我這邊吧。”

  我嘆口氣說,“這不是運氣,是人傢的牌確實打得比你好。”

  齊馨兒哼瞭一聲,說“我堂堂正正的留洋名校碩士,智商又不低,運氣這事,誰也說不準。”

  陸穎果然連贏兩把,這下陸穎也脫得隻剩胸罩內褲瞭。我把牌放下站起來說,“好瞭,今晚差不多瞭,我要睡覺去瞭,你們倆要是不過癮,單挑算瞭,反正都是女人,看瞭也沒什麼的。”

  陸穎卻白瞭我一眼,說“冒充什麼正人君子啊。到這時候才有意思呢,接下來不管誰輸都要被別人飽眼福瞭,牌打成這樣才刺激,懂不懂。”

  齊馨兒也拉著我說,“你看你看,我說瞭運氣是公平的哇,再來再來,我要乘勝追擊。”

  我心想那兩局是陸穎故意讓的,齊馨兒看來也是個繡花枕頭一包草,看不懂形勢。但心裡也多少有點沈重,以前真沒覺出來陸穎竟然如此深沈老到,真是看走眼瞭。

  齊馨兒輸瞭,她非常不甘心,但又是自己被自己起哄上來的,咬咬牙要脫胸罩。我按住她的手,對陸穎說,“算瞭吧,就當她輸瞭,給她記個賬,明天從-1分打起。”

  陸穎捂嘴笑說,“你別假惺惺瞭,齊姐姐都不介意。不過你一定要給她出頭,就算瞭,不玩瞭。你們倆總是一夥兒的,也不見你幫著我,關心我,就怕你的齊姐姐走光。”

  齊馨兒又中瞭激將法,她酒確實多瞭,手在後面亂摸索瞭幾下,說小一你幫我解下扣子吧。我也沒辦法,隻好幫她解開系扣,齊馨兒麻利地把胸罩脫掉,說不許散,不能就我吃虧,再玩一局。

  陸穎格格笑瞭,說“沒關系,我可以特許你用手擋著。”

  話雖這麼說,打起來齊馨兒可都忘記瞭,那一對小白兔似的乳房完全顯形,齊馨兒的乳房結實而堅挺,乳肉白膩飽滿,兩個乳頭嫣紅俏麗,乳暈也小巧可愛。

  我的牌不錯,但齊馨兒叫到瞭地主。陸穎很快看明白瞭局勢,她微笑著對我說,“小一哥哥你可要有職業精神哦,不許亂放水。”我撓撓頭,的確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確是一直在暗中幫齊馨兒,陸穎也看出瞭端倪,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齊馨兒一路勢如破竹,但最後幾張牌的時候,她好像想到瞭什麼,眼神猶豫地看瞭我和陸穎一眼,打瞭一張臭牌。陸穎嘻嘻一笑,說“不好意思,我又贏瞭。”

  我已經看明白瞭齊馨兒的意思,心裡嘆息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放下牌說“齊姐姐運氣不好輸光啦,散場瞭散場瞭。”

  陸穎笑嘻嘻地說“哎呀!我的運氣真好,明天我請你們兩個吃最好吃的騰沖菜,去最棒的地方玩。”

  齊馨兒苦笑瞭一聲,說“哎,算瞭算瞭,就當賭場失意,人生得意吧。”說完她背過身去脫她的內褲,陸穎卻伸手過來說,“小一哥哥你的腹肌好有型,給我摸摸好不好。”

  我躲瞭一下,說“別啊,男女授受不親。”

  陸穎說“要不是我罩著你,你那條內褲也早被扒瞭,你不感激還敢拒絕我,我摸一下就好,你不要那麼小氣。”

  我隻好被陸穎的小手摸瞭摸我的八塊有棱有角的腹肌,說實在的我覺得這樣生活再下去,肥肉馬上要長出來瞭,太久沒運動瞭。

  這時齊馨兒已經把內褲脫掉,渾身一絲不掛地坐在沙發上,無奈地說“好瞭吧,你們驗收過瞭我就穿起來瞭。”

  陸穎卻坐到她身邊,說“齊姐姐的乳房好漂亮,我也要摸一摸。”

  齊馨兒打瞭她手一下,說“哪有女人摸女人的”,陸穎哈哈笑瞭,“那就找那個男人來摸。”

  齊馨兒急瞭,說“算瞭算瞭,還是給你摸一下吧。”

  沙發上一個隻穿三點的絕色美女在摸另一個渾身赤裸的美女的乳房,齊馨兒酒醉瞭,被摸得不由自主地小小呻吟瞭一下,兩條腿無意識地張開瞭一點角度,她的陰毛面積不大,但很整齊也有點密,陰毛之外的地方都是白白粉嫩的,張腿瞬間我都看到瞭她淺粉色的肥嫩的陰唇。但齊馨兒顯然意識到瞭,她趕緊把腿夾緊,隻露出半部陰毛在外,手輕輕推陸穎說好瞭好瞭,摸得我起雞皮疙瘩瞭。

  我的下身不可救藥地勃起瞭,把內褲頂瞭一個大包。我趕緊側轉身,拿起一瓶冰礦泉水喝瞭一大口。陸穎這時站起來,看瞭看手機說我要走瞭,李總馬上回來。她輕盈地把一件連衣裙套上,說你們可別折騰太晚,明天我叫你們起床吃飯,然後沖我擺擺手,不用送瞭,一陣風似地離開瞭。

  齊馨兒勉強坐直,紅著臉對我說,“小一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嗎?”

  我說“當然當然”,上樓拿瞭一塊浴巾下來遞給齊馨兒讓她把身體遮好。

  我從地上撿起齊馨兒的衣服和內褲胸罩,放在沙發上說“齊姐,你緩一會兒也早點休息吧,我先去睡瞭。”

  齊馨兒臉上的嫣紅還未退去,她有點羞澀地說“你能不能等會兒去睡,你走瞭我有點怕。”

  我說“不都是在一塊住著嘛,有什麼好怕的。”

  齊馨兒有點傷感地說,“我喝醉瞭,覺得暈,又這樣渾身這樣坐在這裡,你說我心裡能好受嗎?”

  我想瞭想說,“好吧,你把毛巾裹緊,我把你抱到樓上房間去。”齊馨兒有點感激地點點頭。

  齊馨兒的身體很柔軟,肌膚細嫩光滑,上樓的時候毛巾掉瞭,嚇得她捂著自己的雙乳和下身,整個蜷縮在我懷裡。我抱著這樣一個溫香軟玉的年輕女體,下身又挺得高高的瞭,隻想趕緊咬牙把她送到臥室去。

  我放下齊馨兒的時候,她看著我胯下的大包,不由輕笑瞭一聲,低聲說,“你今晚光看陸穎瞭,都不看我幾眼的,是不是嫌我長得不好看啊。”

  我一聽這口氣曖昧的,就嚴肅地回答說,“你不是後來輸瞭關鍵局瞭嘛,我怎麼好意思盯著你看。”

  齊馨兒嘆瞭口氣說,“就當我是喝醉瞭吧,我當時坐在那裡,是又有點怕給你看到,又想讓你看看我。女人啊,總是想要男人贊賞和喜歡的。”

  我不想聊下去瞭,隻是說“嗯,我知道瞭,下次註意”,帶上門出去瞭。

  陸穎給我發微信,問她這個助攻夠不夠意思,我笑著搖瞭搖頭說,“你把我當什麼瞭,我把她送到她自己房間去瞭。”

  陸穎很快回復,“你這麼有定力,當初怎麼好意思沖我下手啊。”

  齊馨兒也發來微信,就三個字:謝謝你。